第一卷 第1章 黄斑怪

　　“黄斑怪来了。”
　　“长得真丑。”
　　“你看他的脸，好恐怖啊。”
　　“他就是陈扬，那个怪物？这模样，还真是不敢让人恭维，虽说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要有爱，可这吓到我算谁的？”
　　……
　　海西省，中州市，云海高中校门口。
　　三三两两的同学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的看向不远的打印店。
　　此时正是夏季，天气炎热，多数人都已换上了凉爽的短袖短裤，即便如此，依然是满头大汗。
　　引人瞩目的是打印店门口，一青年却长袖长裤，即便汗水已经浸湿了后背，依旧未曾把袖子卷起来。
　　这青年正是人们口中的黄斑怪，陈扬。
　　只见他脸上有点点黄斑，有大有小，像是黄泥土黏在脸上一样。不仅如此，就连裸露出来的双手也一样。
　　面对周围怜悯又怪异的目光，以及那些不甚好听的话，陈扬早已见怪不怪，只能一笑而过，也不生气，若是几个月前，他或许会有些许反应，但现在已经习惯了。
　　自从那场交通事故后，他身上便陆续出现大小不一的黄斑，直至遍布全身，成为学校出名的丑八怪。
　　半年前，天森集团的一辆装载化工液体的车辆意外倾倒，恰好陈扬在一旁，幸运的是车辆没有砸到他，不幸的是车上一桶化工液体破裂溅了他一身。
　　一开始，陈扬并没有在意，可随着时间推移，身上逐渐出现黄斑。为此，他到市内最好的医院检查，也没有检查出问题，不管是吃药还是涂药膏，身上黄斑不见好转。
　　天森集团否认是化工液体的问题，像施舍乞丐般象征性赔偿几千元。
　　这半年来陈扬受尽冷眼和挖苦，性格愈发孤僻，学习受到影响，成绩一落千丈，在班上成绩几近垫底。
　　父母每日叹气，临近高考陈扬才幡然醒悟，奈何时间紧迫，要想半个月赶上进度，难！
　　高考无疑是个人生一次分岔路，高考成绩将决定是否能上大学以及学校的好与差。
　　父母从来是期盼陈扬能去一所好大学，奈何陈扬成绩一塌糊涂，注定要使父母失望透顶。
　　“老板，把这几份材料复印一下。”
　　陈扬摇头一叹，将手中的材料递给店老板复印，随后摸了摸手上的黄斑。
　　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几日，手臂上的黄斑逐渐出现灼热感，昨天甚至出现瘙痒的感觉，这让他有些担心。为了给他治疗，家里耗尽积蓄，并欠下上万债务，这个时候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病情加剧，因为家里实在负担不起。
　　但事与愿违，今早瘙痒感从手掌蔓延到双臂，整个早上陈扬在抓痒中度过。
　　下午瘙痒感再次转移，这次不再存在于表面，转移到皮肤下血肉中！
　　仿佛千万只蚂蚁在手臂内撕咬，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现在瘙痒感似乎在消失，随之而来是阵阵的灼烧感，像是泡在80摄氏度的热水中。
　　以前身上除了长出黄斑，其余任何症状没有。
　　“难道病情要加重？有些病有较长的潜伏期……”陈扬微微变色，右手下意识扶在边上的桌子。
　　“同学小心，别被订书钉给扎到了。”老板随口提醒了句，桌子上有零散订书钉，供人装订使用。
　　身上的变化使陈扬心神不宁，经老板提醒，陈扬才发觉手掌摁到了订书钉。
　　订书钉恰好是开口向上，令陈扬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感到手心好像有东西扎进去了，但是并没有传来痛感。
　　一抬手，果然，有一排订书钉贴在手掌上。
　　陈扬翻过手掌，神情古怪。
　　订书钉半陷入手掌，上面没有见到任何血迹，并且手掌上的黄斑不知不觉中全消失了。
　　陈扬咬咬牙，把订书钉拔出，订书钉上没有沾染血色，伤口位置还十分诡谲，没有血，创伤部位显露出像是一粒粒紧密的黄沙，缓缓的蠕动。
　　那些黄沙快速聚合，伤口好似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什么情况？”陈扬彻底震惊，联想到半年前的事故，一瞬间想到了一对组合词。
　　基因突变？
　　这是唯一的解释，漫画、电影中没少出现。
　　而身上其余部位并无此情况，因此陈扬猜测只有双手暂时出现某种不为人知的突变。
　　“若是这样，是不是代表其他部位……”陈扬陷入沉思中。
　　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陈扬的思索。
　　“嘿，陈扬你也来打印复习资料吗？”
　　陈扬望去，几个熟悉的同学走了过来。
　　说话的人叫刘欣悦，在班上成绩不错，很是瞧不起成绩差劲的同学。
　　她的问话带着淡淡的不屑与嘲笑，似是高人一等。
　　陈扬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后头的少女脸上，学习委员苏瑾，同时是公认的校花！
　　苏瑾一脸清冷，五官精致美丽，皮肤白皙，秀发黑长，标准的东方美女。
　　身旁是高大帅气的班长孙皓，似乎是察觉到陈扬在大量自己心中的女神，眼里有一丝愠怒与嘲讽，同时有些好笑，心道癞蛤蟆也想登天，于是阴阳怪气的说道：“据我所知，陈同学在班上成绩垫底，临时抱佛脚似乎不太有用。”
　　陈扬默不作声，没有搭理对方，半年以来，这种冷嘲热讽他见多了，已经形成了免疫。这时候打印店老板把材料递了过来，向他收了十几块复印费。
　　“我看看你复印了哪些资料。”
　　见陈扬默不作声，旁边的刘欣悦心中有些不舒服，劈手夺过陈扬手中的资料。嫌弃的看了陈扬一眼，撇了撇嘴道：“近距离看更恶心啊，晚上要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孙皓见陈扬不搭理自己，心中本就有些生气，此时见刘欣悦这般嘲讽对方，感觉心中一阵舒畅，不禁一阵大笑，极为认同刘欣悦的说法。
　　二人的表现，让同来的苏瑾微微蹙眉，有些看不惯刘欣悦做法，然则两人是好友，不太好责怪对方。
　　刘欣悦把复印资料浏览了一遍，又给孙皓与苏瑾看了看，笑道：“这份资料知识面还算齐全，只是有些题目偏中等，你肯定看不懂，不要浪费时间，多背背语文课本，说不定能多拿点分数。”
　　孙皓亦是点头赞同道：“陈同学上次模拟考还被老师点名批评，连古诗词一半分数还拿不全。”
　　苏瑾把复印资料叠好还给陈扬，犹豫了下，柔声道：“还剩下半个月，你可以把基础知识点背牢，比如语文默写，英语单词，数理化公式，这些分数是比较好拿下的。”
　　相对于前两人，苏瑾语气柔和，声音悦耳，建议中肯，顿时令陈扬心生好感。
　　“谢谢你的建议。”陈扬有自知之明，知识点落下太多，剩下时日又少，只能从基础知识入手。
　　三人撇下陈扬去复印一份试卷，陈扬整理好手头上资料，按学科分类装订完毕才离开。
　　然而，走出打印店没多远，苏瑾叫住了他。
　　“陈扬，我多印了份试卷，你拿回去看看，不懂的题目可以问同学。”苏瑾递给陈扬一份数学试卷，看题目不像是正规考试使用，可能是某老师私人出卷。
　　陈扬微微失神，苏瑾心肠太好，复印卷子还不忘给他一份。
　　苏瑾误以为陈扬满不在乎，补充道：“出卷的老师有丰富的经验，去年还是高考数学卷子出题人之一，你拿回去好好参考着复习，上边的考点多注意。”
　　“嗯好的，谢谢你。”陈扬郑重点头，并不是所有漂亮的姑娘都同苏瑾一样，他知道自己现如今的样貌，苏瑾能够待他如常人一样，足见对方的心性。
　　后方孙皓和刘欣悦追上来，刘欣悦不满道：“你多打印一份怎么给他啊，这份卷子难度有多高你不是不清楚，基础题不到百分之十呢，中等难度题居多，还有几道大难题！给陈扬，他最多把基础题做好，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孙皓点头道：“对啊，小瑾，这套私卷难度是超出陈扬的能力范畴了，数学题不是语文题，抄抄写写就行。这套卷子我来做，还要花不少心思，就陈扬？”
　　数学卷子是外校流传到孙皓手上，他为了讨好苏瑾，给苏瑾分享了试卷，然而苏瑾却毫不犹豫的分享给了个丑八怪！这让他有些想不通，愈发觉得陈扬不顺眼。
　　“陈扬，你要是识趣，这份卷子别要了，还给小瑾，我们下周一给别的同学用，放你手上是浪费，我不信这周末回去你有能力完成。”
　　刘欣悦说着伸手要那份试卷，言语蛮横霸道，陈扬不由感到一阵厌恶。
　　苏瑾去把刘欣悦的手拉回来，无奈道：“不用陈扬还我，别的同学要卷子，我再复印一份好了。”
　　“不行，就要这一份。”刘欣悦瞪大眼睛，张牙舞爪不管不顾。
　　再三退避，刘欣悦和孙皓却步步进逼，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陈扬眼中浮现愠怒，扬起手中卷子，冷冷道：“这份卷子是苏瑾同学给我，凭什么还你？死三八，关你屁事啊，不就是一份试卷吗，谁说我完成不了。”
　　刘欣悦怒道：“你要是能完成，我给你学狗叫，不自量力。”
　　“够了，这份卷子我说了给陈扬，就不用他还，我去再复印一份。”苏瑾气呼呼走向打印店。
　　刘欣悦和孙皓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此时陈扬火气消去，想到方才大言不惭，不由苦笑一声。
　　以前他数学成绩不差，若用心可以补回去部分知识，可这个周末时间太短，能复习到的点不会多。
　　“算了，先回家再说，这次身体异变不知是福还是祸。”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直觉告诉他双手沙化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妙处。
　　陈扬兴冲冲回到家中。
　　这个点父亲可能才下班，母亲在小超市里等候，两人会一起回来。
　　不过家门口有人等候多时。
　　“小舅妈？”陈扬走近叫了声。
　　门口翘首以待的人是小舅妈柳芸，她孤身一人，肩上挎着名牌包包，装扮很洋气。
　　在陈扬印象中，小舅妈向来是尖酸刻薄、虚荣好财，挂嘴边的永远是买到某某名牌，结交某某大人物，对他们这家穷亲戚敬而远之。
　　前次陈扬父母去小舅那借钱，小舅妈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理由是家中缺钱，开销大，没有闲钱能借。
　　事实是至少有十万以上的存款，后来给小舅揭穿，她又以陈扬病因不明，借去看病浪费钱，不可能痊愈。
　　陈扬打心底不喜欢这个小舅妈，她就像只惹人厌的苍蝇，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自家借钱并非不还，很多年前小舅家陷入低谷，父母二话不说筹了一笔钱给小舅，哪像小舅妈这样子。
　　见到陈扬回来，柳芸不满道：“你们一家子怎么这么晚回来，我在这等了好久，你爸妈怎么还没回来？我有事情要和他们说，可别耽误了我的饭局，我今晚要见重要的人！”
　　柳芸不停埋怨。
　　陈扬无奈笑笑，打开门想让她进去坐坐。
　　“进去坐就算了，看看你家脏兮兮的，有一股怪味，我这身是新衣服，可不想弄脏了。”柳芸右手在鼻子前扇动。
　　陈扬家比不上小舅一家，他们住套房，里外光鲜亮丽，才装修过一遍。
　　而陈扬家有十几年的历史，老旧不堪，专修材料全是下下之选，许多装修过的位置或是掉漆，或是脱落。
　　昨天又是下雨天，雨水渗入屋内，留下斑斑水迹，所以屋内会有一股潮湿的臭味。
　　“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爸妈可能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家，我会转告他们。”陈扬对小舅妈的尖酸刻薄习以为常，但是依旧感觉不舒服。
　　“还能有什么事，催债呗，有一家穷亲戚真倒霉！前两个月你家从你舅那借走的一万二，啥时候能还？”柳芸叉着腰，盛气凌人。
　　三个月前陈扬父母去小舅那借来一笔钱，共一万二，用来治疗陈扬的皮肤病。
　　最后一万二全打水漂，去了市内最好的皮肤医院，没半点成效。
　　“不是有一年的期限？怎么提前收款？”陈扬不解。
　　当时和小舅约定好了，小舅知晓陈扬情况，一直没催促。
　　“改变主意不行啊，开开暑假要报个市内最好的中考补习班，费用要上万！”柳芸冷笑。
　　开开是他们的孩子，下半年要上初三，两人寄予厚望，暑假想弄个补习班，明年冲刺市一中。
　　“如果是这样，等我爸妈回来，我会让他们打电话问下舅舅。”陈扬心思缜密，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小舅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可能在约定期限没道歉催债，这样脸上无光。
　　“你们敢！”柳芸立刻瞪眼，“你舅舅工作繁忙，才没空理你们这种人，赶快把钱还掉，我们家两清，你家我一次都不想来！”
　　果然，小舅妈在说谎，催债压根不是小舅的意思。
　　陈扬心里通透得很。
　　“不是我说你妈，你成绩这么差劲，要是有我家开开一半好，我就鼓励你继续读下去，成绩这么差，还不如早点辍学打工，赚点钱贴补家用，顺便还债。”
　　柳芸怪里怪气，“不是读书的料子，往下读是浪费钱和时间，去工厂打工多自在，全家都是猪脑子！”
　　“不关你的事。”陈扬声音冷冰冰。
　　“哼，高考也别参加好了，你要是能考上个好学校，我吃屎！一家子废物！你们全家脑子都有病……”
　　柳芸絮絮不休，骂了许多难听的话，她打心里看不起陈扬，认为陈扬一所本三都考不上，最多考个大专，可能还会是大专中很垃圾的学校。
　　陈扬很想反驳小舅妈，但底气不足，自家成绩心里明白，勉强能擦边进大专，若高考发挥不好，可能达不到该校分数线。



第一卷 第2章 沙化能力

柳芸带着浓厚的不屑之意离开，陈扬险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男孩心里最柔嫩的尊严被刺穿。
　　对，家里是穷，是没钱。
　　但是，一家子是废物？
　　父母每日操劳，尽管挣钱不多，但幸苦维持住一个家庭，给了他庇护的港湾，他们是废物？
　　骂他可以，但柳芸不该骂他父母！
　　而且他不认为自己是废物，不就是个高考吗，凭什么认定他考不上一个好学校？
　　所有的一切，陈扬都不服气！他要证明给柳芸看，证明给所有人看，高考，他陈扬能做到！
　　以前陈扬成绩能在班上排到中游，后来因为毁容一事，无心学习，成绩才一落千丈。
　　陈扬相信，若有半个月时间，肯定能重回当初的成绩，高考能考上一所大学。
　　“我决不认输，我不会向任何人低头！”陈扬许久不能平复情绪，只想拿出一把刀，架在柳芸脖子间，逼迫她低头认错，把刚才的污言秽语全数收回去。
　　“咦？”陈扬陡然间发现，右手掌沙粒化，并向某个形状转化，最终形成一把金属尖刀！
　　这一变化使陈扬怔住，刚才心有所想，竟然使手掌变形。
　　他心里一动，尝试控制沙子，果然刀子又变回原来样子。
　　“我居然能够控制沙子变形，这……”陈扬深吸一口气，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又惊又喜。
　　他迅速回到房间关好房门，把衣服一脱，上上下下查看。
　　灼烧感的范围逐渐扩大，从双手到手臂，现在延伸到双肩，果然与他此次猜测那样，灼烧感消失的部分黄斑同样不见。
　　按照这样速度，可能到明天陈扬就会恢复半年前模样。
　　陈扬翻来覆去查看双臂，联想到门口一幕，他意识集中在双臂上。
　　皮肤渐渐褪去，化作两条黄沙做成的手臂！
　　陈扬露出惊异的神情，道：“果然是这样，两条手臂全部沙化，肩膀位置同样如此。”
　　刚才陈扬在意识中操控双臂变化，果然显现出双臂的真实面目。
　　他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咬咬牙一下刺入手臂。
　　“啊。”
　　陈扬下意识惊呼，但下一刻眨眨眼睛，没有感受到疼痛。
　　果然是这样！
　　陈扬面露喜色，小刀拔出又刺入，两条手臂全试了一遍，伤口在刀子拔出后能快速凝聚。
　　没血没肉没筋骨，陈扬试着切掉一块肉，那块肉一脱离就失去沙化能力，与正常肉块没区别，上面还有血渍。
　　陈扬在房间实验了许多，运用起沙化的变化功能，在不断尝试下，陈扬摸清其中规律。
　　变化有两点限制，一是材质方面，二是体积方面。
　　可以变成石头，可以变成金属，可以变成兽爪。
　　但无法形成塑料、木头等，这是材质限制，似乎和沙子毫不沾边的材质无法形成。
　　体积可变小不可变大，沙化的手臂可凝成一小团，密度有所提高，但变化无法超过手臂体积。
　　没多久父母回到家中，两人愁眉苦脸，进屋时还在交谈。
　　“下午我才和儿子的班主任交谈过，他不是很看好，以儿子平时成绩，高考成绩可能够不着本三分数线。”
　　母亲王蕙兰念念叨叨，手中提着一瓶花生油。
　　她在一亲戚家的小超市帮工，每月薪水有限，亲戚还市场拿生活用品抵扣，比如手上的花生油。
　　令人气愤的是标价多少抵扣薪水多少，每次是硬塞，为这件事父亲陈云凯动怒多次，多次痛骂开小超市的亲戚耍小伎俩。
　　往往这时王蕙兰会说不碍事，生活用品反正需要购买。
　　面庞坚毅的陈云凯在门口掐灭了香烟，叹气道：“自从半年前的那件事，儿子的成绩不断落下，让他去读大专，还不如复读一年。”
　　两人听说某些大专风气不好，许多学生进去会随大流自甘堕落，两人正是忧心这点。
　　王蕙兰犹豫了下，道：“要不然找我哥帮帮忙？他在政府上班，认识些市内三本私校的领导，若有他去托关系，多花些钱应该能进三本。”
　　陈云凯脸上僵住，伸手去口袋里掏烟叼在口中，打火机打开要点上，王蕙兰就把他拍下。
　　王蕙兰嘀咕道：“行了，别抽了，这件事我来办，又不需要你丢人。”
　　“我……”陈云凯神色变幻数次，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陈扬在屋子内听到父母俩的谈话，心里头不是滋味。
　　若不是成绩太差，何须父母忧心忡忡呢？他此刻很想冲出去让父母放心，但没有丁点底气。
　　晚饭时陈扬故意露出手臂，父母见后惊喜，母亲还说是土方子奏效了。
　　陈扬心里本是不以为然，陡然间想到，这半年来服用下许多药品，有西药有中药，还有母亲不知从哪找到的土方子。
　　他曾在网上搜寻过那种化工液体，没有特殊之处。他猜想变异是小概率事件，可能与半年内服下的药物起催化作用，没准开启变异的钥匙正是老妈抓的土方子药方！
　　他还猜测是自身早就具备异能，化工产品在其中只起到激发作用。
　　晚上匆匆过去。
　　早上七点多陈扬起床从房间出来时，王蕙兰恰好经过门口，抬头看了陈扬不由错愕。
　　“妈，怎么了？”陈扬疑惑，老妈怎么盯着他看。
　　“我怎么感觉你脸上的黄斑颜色淡了些？”王蕙兰又掀开衣服，身上的黄斑同样如此。
　　“我去看看！”陈扬想到沙化之事，迅速跑进卫生间。
　　昨晚迷迷糊糊中，陈扬全身上下忽然痒起，一直折磨他到下半夜才消停。
　　陈扬深呼一口气，站在洗盥池前，他猛地抬头，前方的一面大镜子，照印出脸庞。
　　黄斑确实淡了不少，额头上两块大黄斑直接没了。
　　“哈哈哈。”陈扬大笑三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身上有不少部位完成沙化，比如上半部分脑袋。
　　按照沙化轨迹来看，这两天整个头肯定能沙化完毕，其他部位最多一周全部沙化！
　　可能是因为上半个脑袋被沙化，陈扬感觉头脑比以前清晰许多，他有种感觉，昨晚苦思许久的私卷习题并不是很难。
　　陈扬再掀开衣服，腹部同样沙化完毕，原来的赘肉不知去向，显现出八块腹肌，身上其余位置同样是充满了力量。
　　“沙化过的部位果然自动优化，我感觉身体各方面各有增强，不再是以前那么瘦弱。”陈扬若有所思。
　　快速洗漱，吃罢早餐，便锁到房间内。
　　有件事他目前很确定，沙化过的身体器官，功能没有受到影响，比如下身！
　　这方面陈扬很重视，他慎重拿出尘封已久的模特写真集，看到入神时下边起正常反应。
　　陈扬舒了口气，道：“尽管二弟全部沙化，但具备正常功能。”
　　随后陈扬拿出高中三年的数学课本，目前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一件事是高考。
　　陈扬一页又一页翻阅数学书，用了一下午时间竟全部浏览完毕，并且清晰记入脑中，不是囫囵吞枣。
　　看完数学书，又拿出今年所有数学试卷，一期又一期看完，以前的难题简单明了起来。
　　晚上，陈扬把那份私卷摆在桌子上，手中握笔。
　　选择题、填空题、应用题……
　　陈扬一道一道往下做，简单的题目他很快得出答案，遇到中等难题，要废一番功夫。
　　他习题做得少，许多技巧没掌握，此时慢慢摸索，时不时查阅资料。
　　整份卷子最难点在末尾两大题，他苦思冥想有点思路，但解起来感觉不太对。
　　“应该是有部分知识点我没掌握透，这两题暂时不管它。前面那些题，同样有几道题目有难点，后面复习阶段还需多做些数学题。”
　　陈扬见时间不早，打算停笔。
　　外面灯火通明，陈扬坐在书桌前发愣。
　　王蕙兰捧着一杯热水进屋，轻声道：“儿子你今天看了一天书了，实在做不出来就早点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体。”
　　她以为陈扬试题做懵逼了，好言劝慰。
　　陈扬心里感慨无数，一天前他不曾想过，曾经令人头疼的数学，会是这般简单。
　　“妈。”
　　陈扬叫了声，王蕙兰正要出去。
　　“高考我一定能拿个好成绩，考上一所好大学，你安心吧。”
　　王蕙兰顿住脚步，摇摇头笑道：“这孩子……，尽力就好，学校的事妈来帮你搞定。”
　　显然王蕙兰不信陈扬能做到，成绩就摆在那，若是有半年她还认为有点可能，可时间仅剩半个月。
　　陈扬捏紧拳头，心里发誓高考定要靠上一所好大学，甚至是省内数一数二的中州大学，给父母惊喜。
　　周末，陈扬一早起床，开始复习其他学科。
　　“今天先把各学科需要牢记的部分整理完毕，再加强数学的练习，物化生三科同样要多做练习。”
　　陈扬是理科生，除开语数英三科目，另有物理、化学、生物三科要着重复习。
　　有了初步计划，他一整天待在房间里复习，好朋友打电话约他出门上网，他同样是拒绝了。
　　大脑沙化改造后，记忆力有了显著提高，几乎达到过目不忘的高度。
　　父母在见到陈扬的改变后，无不是欣慰点头，只可惜陈扬以前太消沉，若早些日子这样刻苦，何愁考不上本科呢。



第一卷 第3章 对答案

　　又是新的一周。
　　陈扬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
　　与上一周不同，从外到内各有变化，脸上黄斑消失了，心境变好了。
　　身体沙化速度比陈扬预想要快，手臂、头、脖子，心脏向上部位全沙化完毕，心脏部位似乎无法进行，沙化正饶开心脏向下。
　　一大早陈扬在房间里各种测试，他能变成任何人的模样，或者变幻出任何兽头，十分有趣。
　　陈扬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一改往日阴沉孤僻，原先长长的乱发昨天剪短，更为精神。
　　学校门卫大叔懒洋洋坐在靠椅上，在见到陈扬时目光一凝，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人了。
　　陈扬无视门卫和诸多学生惊讶的目光，昂首挺胸来到班级。
　　一进去最前排的女生抬起头瞄了眼，笑道：“同学你走错教室了吧？”第一时间她没有认出陈扬，毕竟变化太大。
　　“没有走错。”陈扬露出微笑，原本他相貌俊朗，皮肤恢复后，又剪了短发，帅气又精神。
　　那女生愣住，仔细一瞧陈扬的面孔，惊道：“陈扬？”
　　陈扬笑了笑，大步朝座位走去。
　　随着女生的声音，许多同学的目光集中在陈扬身上，他们神情惊愕，不敢相信眼前的青年是黄斑怪。
　　外貌变化且不说，整体气质有了天翻地覆改变。
　　以前的陈扬阴沉自卑，不苟言笑。如今的他，面带微笑，一股由内而外的自信令人侧目。
　　第二排的苏瑾亦是惊异，上周五最后见陈扬是在打印店，那时她注意到陈扬手背黄斑不见，没想到两天不见陈扬恢复正常。
　　班上有人询问，陈扬便答前几天的药起效了，原先班上比较排斥陈扬的几个女生，对陈扬态度有了明显好转，甚至一名大胆的女生还与陈扬开起玩笑来。
　　陈扬笑着回应，心里却是冷漠抗拒。
　　过去半年毁容，受过别人多少次冷眼相待，令他心性比同龄人更早熟，不会因为别人的笑脸相待就忘乎所以。
　　毁容前把别人当朋友，毁容后别人厌恶排挤他。
　　班上能做到前后一致的仅有一人，那就是苏瑾，那天还送他一份卷子。
　　“人模狗样，有本事把成绩也提上来。”刘欣悦冷冷瞥了眼，孙皓这时搬了把椅子坐到边上，手上拿着周五的卷子。
　　苏瑾和刘欣悦是同桌，三人周末做好卷子，约好早上对答案。
　　“这一份卷子最后两道题难度好高啊，你们有做出来么，我都只解出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总感觉不对劲。”
　　孙皓把卷子摆在桌上，上面是他整洁的笔迹，整份卷子是密密麻麻的草稿，除了最后两道题，其余题目尽皆完成。
　　刘欣悦吐吐舌头，上身贴近，笑吟吟道：“班长你好厉害，前面的题居然全完成，好几题我没搞懂，最后两题一点头绪没有，一笔没动。”
　　“小瑾呢？”孙皓笑问苏瑾，手臂上刘欣悦发育良好的酥胸在轻轻蹭着，他无意拿开，享受属于他的待遇。
　　“勉强完成，最后两题难度很高。”苏瑾把试卷摆出，上面整整洁洁，没有孙皓那么多草稿，但每道题旁边有简洁的公式和解题方法。
　　“太好了，正好那两题我不会，等下好好请教你，我们先对下答案。”
　　这份私卷没有参考答案，三人花了好多时间对完。
　　到了最后两题，刘欣悦直接看不懂了，孙皓看完苏瑾的解题，才懂得解题思路，连夸苏瑾聪明。
　　刘欣悦忽然眼珠子一转，笑道：“不知陈扬这份卷子做得如何，上次可是夸下海口要做完呢，连孙皓还完成不了，他能做好就有鬼了。”
　　“说不准他开始以为题目能从网上搜寻到，哈哈，太天真了。”
　　这份私卷题目全是独创，网上搜不到。
　　“不如我们让陈扬把卷子拿来，看他能完成多少？”孙皓哈哈大笑。
　　刘欣悦讥诮道：“我觉得那几道基础题他还不一定能完成，周五还大言不惭，也不脸红。”
　　苏瑾眉头微皱，想去拒绝，孙皓却朝后头喊道：“陈扬，把周五那份卷子拿来，我们对对答案，看看你能不能给我们启发。”
　　启发？孙皓其实是想看陈扬丢人，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不会有好下场。
　　许多人向孙皓打听，孙皓把周五一事如实告知大家。
　　“我靠，陈扬太自不量力了，那份卷子我看过几题，不是尖子生做屁啊。”
　　“陈扬又要丢人咯，去对卷子不是自寻羞辱吗？”
　　“等着看笑话吧，就他那成绩还口出狂言。”
　　同学无不是嘲笑陈扬，毫不掩饰对陈扬的鄙视，哪怕陈扬现今相貌大变，他们对差生的傲慢与偏见依旧未变。
　　陈扬在座位上看书，抬起头来，与孙皓四目相对。
　　孙皓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陈扬心下冷笑，暗道：“正好，我也要对下卷子答案，看看有没有失误。”
　　陈扬起身，把卷子带上，来到第三排。
　　“哟，你还真敢上来呢，我要是你赶紧找条地缝钻进去，太丢人！”刘欣悦扑哧一笑，满脸鄙视。
　　陈扬俯视三人，目光最后定在苏瑾脸上。
　　苏瑾好奇地盯着他，两人一对视，苏瑾马上移开目光，有些不自然。
　　“周五的约定没忘吧？”陈扬淡淡笑道。
　　“什么约定？”刘欣悦有些茫然。
　　“我若完成你学狗叫。”
　　刘欣悦蓦然变色，又冷哼道：“前提是你试卷不能乱做，至少要正确百分之七十以上。”
　　试卷整体难度较高，刘欣悦周末费了好大劲才做好，刚才一对答案，勉强答对百分之七十。
　　所以刘欣悦相信陈扬不可能答对更多，有恃无恐。
　　“好。”
　　出乎意料的是陈扬应允了，他把试卷放在桌上，示意三人对答案。
　　“我看你装什么装！”刘欣悦极为不服气，亲自对题。
　　先是十道选择题。
　　第一题正确，第二题正确……
　　“哼，前面几道题蒙对了，最后一题我看下。”刘欣悦颇感意外，等看到最后一题，又是答对了，脸色略难看。
　　选择题难度是在递增，前面几道题是基础题，最后一体难度最大，刘欣悦这道题误入陷阱，没有答对。
　　可是陈扬全答对了！
　　苏瑾微微讶异，最后一道选择题旁有两条算式，正是关键思路。
　　“选择题就四个选项，完全有可能全蒙对，我不信下面填空题还能做对！”刘欣悦不服气往下对题。
　　这次陈扬运气似乎不太好，第一道填空题就出现失误。
　　刘欣悦笑道：“我就说嘛，选择题看运气，填空题才能展现出实力。”
　　他们继续往下对答案，填空题最后一道题又有错误。
　　“十道填空题就错两道？和我一样……”刘欣悦面色微变。
　　“继续。”孙皓眯起眼睛。
　　刘欣悦仔细对照卷子上答案，再往下陈扬的出错率提高不少，但多是大题。
　　而且有一处很奇怪的地方，全是细节不到位，不像是能做出这种题目的人该犯的错误。
　　选择题和填空题只能看到答案，所以看不出，下面应用题要写出解答过程，哪儿出问题一目了然。
　　最终评分是108分，卷子总分150分，超过百分之七十。
　　“不可能有这分数。”刘欣悦慌了。
　　孙皓盯着卷子入神，忽然笑道：“陈同学回去不会找人代做吧？据我所知，你的数学成绩很烂，是不是找大学生代做？”
　　这份卷子破绽大，很多出细节没到位，他怀疑是代做的人因太久没做高中题，所以生疏了。
　　刘欣悦眼前一亮，激动道：“肯定是这样，陈扬为了赢过我，所以作弊找人代写！”
　　“成绩可以差，人品不能差，陈扬好不要脸啊。”许多同学指责陈扬，为了取胜不择手段，十分看不起他。
　　私卷网上没答案，大家自然而然认同孙皓的说法。
　　陈扬眼睛眯起，这些人得寸进尺，真当他好欺负不成？
　　“既然你们认为这是我找人代做，重新给我份卷子，看我能不能做出来。”陈扬面无表情道。
　　“当真？好，小瑾刚好有多复印一份，拿出来给他做做看。剩下两周全是温书课，时间多的是。”刘欣悦还真不信，一个周末不见陈扬数学还能起飞不成？
　　“不能原卷给他做，我要修改几处地方，他既然敢说重新做，肯定有备而来，说不定提前把整份卷子答案记住。”
　　孙皓忽然阻止，众人觉得很有道理。
　　“鉴于你有作弊的可能，我觉得分数要在120以上才算你获胜。”刘欣悦心里慌慌的，提高了过关要求。
　　“没错。”孙皓赞同，就陈扬这种臭鱼烂虾，必须死死压住。
　　他们没询问陈扬意见，当陈扬默认。
　　周五苏瑾多打印了一份，原本要给班上其他同学，此时不得不取出，陈扬那自信的神情至始至终没有变化，苏瑾隐隐感觉陈扬没有说谎，但又有些不信，正如孙皓所说，陈扬进步有些大了。
　　孙皓用铅笔在试卷在添添改改，有些题目改了数字，有些题目改了条件。
　　整份卷子面目全非，最后两道题他倒是没动手，陈扬试卷上空白的，总不能对试卷时全部背下吧？
　　“拿去，要不要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孙皓把卷子给陈扬，露出奸猾的笑容。
　　陈扬接过卷子，略作浏览，其中有几道题更改条件，题目多了些陷阱，大多数学生会往里面跳。
　　“你走开，我在你位置上完成，免得你们再说我作假。”
　　陈扬要刘欣悦起身让位，刘欣悦怒火中烧，但想了想还是让开，她倒想看看陈扬耍什么花招。
　　陈扬一屁股坐在苏瑾身边，鼻子轻轻一吸，苏瑾身上散发的清香霎时涌入，沁人心脾。
　　苏瑾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脸颊浮起两抹桃色，清丽迷人。
　　“能借下你的笔吗？”陈扬笑着对苏瑾道。
　　“嗯……好。”苏瑾递笔过去，直觉告诉她某人灼热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脸上。
　　“谢谢。”
　　陈扬手指与苏瑾轻碰，对方反应很剧烈，右手僵硬在半空，令他感到好笑。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陈扬提笔开始做题。
　　选择题一道一道结束，接下去是填空题……
　　因为昨晚才做过一遍卷子，那些改了数字的题目，陈扬能很快求出答案。
　　有的题改掉条件，陈扬要想一两分钟。
　　选择题和填空题完成。
　　孙皓瞪大眼睛，陈扬完美绕开所有陷阱，写出正确答案。
　　刚才对比答案时，陈扬做错的题目会去看苏瑾怎么解，记住苏瑾的解题方法，因此这次再做，正确率反而有提高。
　　陈扬继续往下答题，倒数第二题原封不动抄袭苏瑾答案。
　　“这道题和小瑾解答方法全部一样，果然没有真材实料。”刘欣悦讥诮道，陈扬倒数第二题可是空着，这次却写满。
　　陈扬不予理会，到最后一题，他还想继续抄答案，写到一半时，忽然停笔。
　　“这道题……”
　　陈扬沉吟片刻，把前面写出部分划掉，苏瑾的解答方式给了他灵感，他有更好的解答方法。
　　“这样解答会好些？！”
　　陈扬飞快书写，写满了所有空间才停笔，最终答案一样，解答方法却不同。
　　孙皓见到最后一题答案，如见鬼魅，答案一样，不过陈扬的解法更简洁明了！



第一卷 第4章 再立赌约

　　陈扬做题期间，班上大半同学围来。
　　数学老师张旭不知何时来到班级，见到大家围在一块，感到好奇，询问下才了解到事情经过。
　　张旭挤进来扫了几眼卷子，露出惊疑之色。
　　眼皮底下这份卷子难度并不低，陈扬竟能顺畅做完，上次模拟考陈扬数学成绩还是垫底，短短一个月不到进步这么大吗？
　　“写好了，你们对下答案，要是答对120分以上，刘欣悦别忘了学狗叫。”陈扬豁然起身，见到前方的数学老师，朝他点了下头。
　　张旭这时看清陈扬脸庞，愣了下，刚才他还没发觉陈扬脸上黄斑没了。
　　“你数学进步很多啊。”张旭笑道，随后把陈扬那份卷子拿起来，盯着卷子看了几眼后，更为诧异。
　　卷子难度比他想象要大，尤其是后面的大题，一道比一道难。
　　“最后一题解答思路很清晰，如果我没看你的答案，可能要花不少时间来完成。”张旭把试卷放下，让苏瑾三人开始对答案。
　　众人错愕，数学老师是承认陈扬的水平了？
　　卷子许多道题目改过，三人划分题目重新做一遍，再一一与陈扬答案对照。
　　“欣悦这道题没做对，陈扬没选错……”
　　“这道题同样有纰漏，陈扬答案没有错。”
　　苏瑾比较认真仔细，把刘欣悦的错误全挑选出来。
　　三人对比陈扬的答案，陈扬依旧有做错的题目，但比前次卷子错误率降低。
　　在看到最后一题时，苏瑾美目中异彩连连，以她的做法绕了许多弯子，陈扬的解法简洁有力。
　　“132分。”苏瑾宣告了答案。
　　孙皓阴沉着脸，不重新做还好，重新做卷子，分数反倒是提了一大截。
　　刘欣悦则是脸上难堪，脑袋微微低下，众人注视着她，在等她出丑。
　　“陈扬，你这次原谅欣悦行吗？”苏瑾不愿看到同桌难堪，主动向陈扬说情。
　　“好。”陈扬答应的干脆，在场只有苏瑾求情他才给面子。
　　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丈！
　　陈扬一直信奉这条准则。
　　“我不要你廉价的同情！”刘欣悦眼圈微红。
　　“这次打赌未必是欣悦输了。”孙皓和刘欣悦关系暧昧，挺身而出。
　　苏瑾眉头微皱，既然陈扬都愿意原谅刘欣悦，这两人又搞什么鬼。
　　孙皓取出陈扬两掌试卷，又将苏瑾的卷子摊开作为对比。
　　“大家看，这一份是原来陈扬的试卷，最后两题是空白，说明这两道题陈扬原先不会做。”
　　班上其余人一看，孙皓的话不无道理，要是会做怎么会是空白。
　　接着孙皓将陈扬新做一份卷子的倒数第二题用红笔圈上，与之对应的是苏瑾的倒数第二题答案。
　　“大家再看，陈扬这一份卷子却答出来了，并且——”
　　孙皓拉长尾音，冷笑着，“陈扬这一题与苏瑾这一题，没有任何偏差，你们可以对比下。”
　　有人上前比较，果真是一字不差。
　　孙皓火候拿捏得差不多，笑道：“我不知道该说陈扬记忆力好呢，还是说有特别的作弊手法，竟能一字不差复制，要知道倒数第二题总分是10分。”
　　大家果然议论起来，孙皓的意思很明显，扣掉这一题，陈扬分数才122分。
　　“最后来看末尾一题，分数高达13分，陈扬第一份卷子没做出来，这一份又做出来，没有受到苏瑾答案的启发我不信。”
　　孙皓手指指着陈扬划掉的字，“看到这里没有，原本陈扬是想照搬苏瑾答案，你们可以对比下，和苏瑾前面没区别。后面想到别的方法才划掉，这一题我认为也不算分数。”
　　“不过看在陈扬做出另一种解法的份上，算他一半分数，可那也不够120分！”
　　随着孙皓一字一句道出，同学全倒向孙皓，不由鄙视陈扬。
　　有人调侃：“陈扬你这作弊手段太高明了，我们眼皮子底下都没发现，要不教哥哥一手，我尊称你一声老师怎样？”
　　顿时哄堂大笑。
　　说话之人是体育委员张超，与孙皓交好。
　　“要反悔直说。”陈扬冷笑。
　　对方接连反悔，毫无诚信可言。
　　先是认定第一份卷子别人代做，又提高赌约分数，现在又直接认定陈扬作弊。
　　“那是你作弊在先！”刘欣悦怒冲冲道，她非常相信孙皓判断，孙皓的说法很有信服度。
　　同时她不愿意认输，心里抵触失败的局面。
　　“遇到无耻之人，我无话可说。”陈扬耸耸肩，走回座位。
　　“真那么厉害平时怎么不显山不显水？你要是真有本事，考个一本大学给大家看看，你要是能考上一本大学，别说欣悦学狗叫，我孙皓也给你学狗叫！”孙皓笑容玩味。
　　学渣考一本大学？不可能做到。
　　“没错，真牛逼你就考上本一。”张超哈哈道。
　　“对啊，你要是能考上一本大学，我给你跪下来都可以。”刘欣悦连连点头，眼神充满挑衅。
　　他们以为陈扬会默默憋下这口气，毕竟分数差太多，陈扬连本三都困难，想考上本一高校几率约等于零。
　　答应等同于赌输，傻子才会上当。
　　“好，到时候可别赖皮。”陈扬却一口答应。
　　今时不同往日，他有足够的底气，剩下半月可以拼一拼一本分数线。
　　输了大不了丢脸，赢了扬眉吐气！
　　昨日他安排好复习计划，相信以如今超常人头脑，半个月内能创造出奇迹。
　　“激将法啊。”许多人忍不住笑意。
　　这家伙的烂成绩还敢答应，不知天高地厚，等高考成绩出来那天，肯定要贻笑大方。
　　一本大学？陈扬那烂成绩大专还差不多！
　　“很好，到时候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陈扬同学的高考成绩怎样逆天，莫说是一本大学，能考中任意一所二本，都算我输。”孙皓心情大悦，整场局势全在他掌控中，这个赌约他稳胜。
　　陈扬的数学成绩就算不错又怎样，高考要看总分。
　　“赌局一直是双向的，我希望你赌输以后也能学狗叫，不然不公平。”
　　孙皓不想轻易放过他，痛打落水狗才是他的风格。
　　“我要是输了，自然会学狗叫。我不是你们，愿赌不服输，选择当条赖皮狗。”陈扬嘲讽两人的无赖做法。
　　“哼，一切高考后见分晓。”孙皓注意到许多人在偷笑。
　　尽管他据理力争，为刘欣悦辩解成功，依旧会有人认为他们反悔，耍赖皮。



第一卷 第5章 向陈扬请教习题

　　大家回到座位上。
　　班级上不少人拥护孙皓的说法，前次模拟考陈扬数学成绩班级垫底，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巨大进步。
　　那张私卷数学试题的难度绝对要比模拟考高，陈扬有那个能力拿下高分？
　　有人不认可陈扬，也有人认为陈扬确实进步了。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距离最后一次模拟考有二十天左右，难道别人是榆木脑袋，在原地踏步不成？
　　于是两方人起了争执。
　　认为陈扬是真实水平的一方多是女生，黄斑消失后陈扬相貌不差，平添几许好感。
　　另一方多是男生组成。
　　“你们认为陈扬有真实水准，干嘛不去请教他数学习题？看他能不能给你们解答。”
　　张超坚持孙皓的说法无误，不由嘲讽道：“我想，陈扬只会填答案，无法给你们分析，抄答案谁不会啊。你们女生不是有很多数学难题么，问‘数学天才’陈扬去。”
　　“哈哈哈对，自己挑几道习题去问陈扬不久得了。”
　　“好个数学天才，这外号牛逼。”
　　许多人大笑，张超的讥讽角度刁钻。
　　那几个女生不服气，想拿上数学习题要去请教陈扬。
　　“行，你们去，我们在旁边看戏。”张超等人凑在一块，想等下看陈扬出丑。
　　“我正好有习题要问人，我去看看陈扬是不是真有本事。”
　　有一中立的女生拿起几道数学习题，走向陈扬，他们全在注视着。
　　“陈扬同学，有件事要麻烦下你。”那女生搬了条凳子，坐在旁边。
　　“什么事？”陈扬说。
　　“我这里有三道数学习题，难度有些大，你能帮我解疑吗？要是不行我就找别人啦，我对着参考答案，还是理解不了。”她阐明来意。
　　那三道习题确实难度大，参考答案太简略，每一步没有写清为什么这样做，她数学成绩不好，三道题答案皆是模棱两可。
　　“我来看看，要是难度太高，可能要另请高明。”陈扬笑道，女生在班上给他印象不差，是个学习努力性格活泼的女生。
　　“好，这上面有我的解题过程，不过全是做到一半没做下去。”女生笑笑，心想陈扬话里意思是不是在给自己找退路？
　　陈扬拿过数学习题本，女生给他指出那三道大题目，分别浏览后，发现三道题有相似处。
　　三道大题目全是几何题和函数题结合，陈扬粗率扫了下她的解题过程，全在几何方面有错误之处。
　　陈扬拿出纸笔，大概演算了下，遇到点难题，翻阅后面的参考答案。
　　三道题随意做了一遍，大概理清思路后，陈扬才和她讲解。
　　“先来说第一道题目，这道题主要是看切入点是否正确，你看题目给出的条件。”
　　陈扬指向题目中的已知条件，“从这里切入，所以参考答案的解答方法和你迥然不同……”
　　女生本以为陈扬要不懂装懂，没想到陈扬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并且给出详细的解释。
　　陈扬花了五分钟讲完一道题，停顿了一分钟，给她消化知识点。
　　接下去是第二道题，第三道题。
　　三道题前后讲解二十分钟，陈扬表现出耐心十足，在讲解过程中，也有些心得感悟。
　　陈扬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老师经常鼓励学生们交流学习，在这一过程中能加强知识点的理解。
　　女生小鸡啄米般点头，遇到难理解的疑惑会求陈扬再说一遍。
　　“你的几何方面知识点太薄弱，我觉得你回去可以着重加强这一方面。”
　　讲解完毕后，陈扬给出建议，并特意拿出数学课本，划出她要加强的几何知识点。
　　“谢谢！”她由衷感谢，抱着数学课本欣喜回去。
　　讲解习题时有不少人在旁听，初时当听个热闹，后来见陈扬的确有一番见解，讲解题目很细致易懂。
　　那女生走后，又有人来向陈扬提问。
　　“怎么样，这下子不会怀疑陈扬的真实水平吧？”有女生笑话张超等人。
　　“给我看看那三道题难度。”有人拿过习题本，一看之下三道题不是简单易懂的题目，全是难题。
　　“陈扬说的很详细，数学的确有独到之处，没想到真的是进步这么大，我相信之前他没有作弊，试卷肯定是他独立完成，”受过恩惠的女生原来是中立，现在完全站在陈扬那边。
　　“那又怎样，靠一门数学他考不上好学校。”张超不服气。
　　越来越多的人来请教陈扬数学题，好在大多数题目不太复杂，三五分钟就说明白。
　　如此一来，陈扬前两节课全是为人讲题，没能腾出时间复习。
　　第三排的靓丽女生赵丽云在上一人走后，拿了份数学卷子下来，她有一道选择题没搞清楚，想请教陈扬。
　　陈扬为人随和，又展现出不凡的数学实力，恰好没人占用。
　　不像部分好学生那样冷漠，他们自顾自复习，这一过程极为枯燥，许多同学不复平时的耐心，这时候去请教他们会显得不耐烦。
　　那些来向陈扬提问的同学，几乎是与赵丽云理由相仿。
　　“麻烦你帮我看看这道选择题，我不是很理解。”赵丽云小家碧玉，在班上有不少男生暗恋。
　　“嗯好。”陈扬感知到前方有一道刺人的目光，抬头看去，张超眼睛没从赵丽云脸上挪开过。
　　空气中简直弥漫着浓浓的醋味，那小眼神，啧啧。
　　陈扬心里好笑，班上果然没传错，张超的确暗恋赵丽云，这眼神太明显了。
　　赵丽云数学成绩较差，这道题目实际上并不难，陈扬讲完一边，赵丽云依旧没理解，就再讲第二遍。
　　不知不觉中赵丽云和陈扬贴近，两人脸颊相隔很近。
　　“混蛋，我喜欢的女人也敢染指。”张超用力咬着牙齿，醋意大发。
　　“不行，必须要阻止！”
　　张超咬咬牙，拿上数学习题走下去。
　　陈扬还在给赵丽云讲题目，张超把习题册往两人中间一拍，吓到了赵丽云。
　　“你也来问题目？”陈扬笑道，对方见不得男生和赵丽云这么亲密。
　　“对，我这里有十几道题目不懂，你先给我解答。”张超一心要阻扰，压根没在乎赵丽云感受。
　　赵丽云面露不悦，以前张超时常献殷勤，今天是怎么了？
　　“十几道题太多了，我要先给丽云讲完。”陈扬笑了，这家伙情商太低。
　　“不准你给丽云讲题！”张超还没意识到不对劲，要求蛮横无礼。
　　赵丽云一下站起来，生气道：“张超你今天是不是脑子发高烧了，这么不尊重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超怔住，被暗恋的女生鄙视了。
　　“那你给我滚开！”赵丽云不耐烦挥手，好不容易请教别人疑问，却有人来捣乱。
　　“我……”张超进退两难，全班同学在看笑话。
　　这时，张超注意到陈扬在微笑。
　　“我艹你妈，你凭什么笑话我？”落到张超眼中似乎在嘲笑，他怒从心中起，拳头朝陈扬脸颊挥下。



第一卷 第6章 张超滚回来

若是曾经的陈扬，突如其来的一拳肯定能打中他。
　　但身体沙化后，头脑清晰，耳聪目明，张超的拳头落下，陈扬微一侧头，拳头落空。
　　“张超你干嘛要打人！”赵丽云吓了一跳，几乎是怒吼出声。
　　拳头是从陈扬脸上擦过去，赵丽云以为陈扬真挨了一拳，心底下过意不去。
　　其他人距离更远，同样是认为陈扬脸上挨了一拳。
　　“我不准你和他说话！”张超憋红了脸，指着陈扬。
　　刚才那一拳根本没打到，张超并没有解气，赵丽云还在维护陈扬，更令他不舒服。
　　全班大笑，因为大家从中听出了门门道道来，原来是张超大发醋意。
　　张超暗恋赵丽云，大家多少有耳闻，没想到张超会因为赵丽云向人请教问题而吃醋。
　　如此看来陈扬太倒霉，平白无故挨了顿打。
　　“你是我什么，我要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哼，你数学又不好，我不向陈扬请教，难道向你请教？”赵丽云觉得他幼稚，以前他时常献殷勤，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
　　“你可去请教苏瑾，陈扬就是个学习成绩垫底的差生，问了也白问。”张超是睁眼说瞎话，前面不少人向陈扬请教，全是满载而归。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在数学老师在班级逛了一圈就离开，不然这件事要传到各个老师耳边，成为笑话。
　　赵丽云有心要维护陈扬，别人好心给他讲题，为此被打，相比之下张超品行太可恶。
　　张超心里不满，但争辩不过赵丽云，只能灰溜溜回到座位，而罪魁祸首自然归罪到陈扬头上。
　　“别和陈扬怄气，这种人一时得意，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成不了气候。”孙皓和张超是同桌，拍着张超的肩膀说，“你那一拳打得好，很解气。”
　　张超郁闷，那一拳压根没打到，但在别人面前他不会坦白。
　　“那小子敢和我做对，等下看我怎样收拾他。”张超心里有个初步计划成型。
　　“没错，躲在女人背后算个毛。”孙皓乐意见到陈扬倒霉，并没有劝张超冷静，反而是继续挑拨。
　　张超拿出手机给隔壁班一哥们发了短信……
　　后面两节课陈扬专心复习这两科目，期间没有人来打扰。
　　放学铃声响起，陈扬收拾好就离开。
　　等班上同学走掉七七八八，一人推开窗户悄悄摸了进去。
　　平时放学教室大门紧锁，窗户会关严，防止教室没人期间有人闯入。
　　那人似乎很清楚这一扇窗没关好，找准推开，麻溜爬了进来。
　　“张超这王八犊子，这种破事尽叫我来做。”那人埋怨道。
　　他是隔壁班的王云峰，和张超关系很铁。
　　早上张超给他发消息，他悄悄过来撕书，后面张超又发来消息，让他再来一遍。
　　“真是麻烦，撕书还不如打人痛快。”王云峰撇嘴，他找准目标所在位置，走上前去。
　　书籍任摆放在课桌显眼的位置上。
　　高考要考核高中三年级所有知识，每个人课桌上会堆叠书籍资料，放学不会全部带回去。
　　“嘿，这家伙真是倒霉，得罪了张超，先从物理书撕起！”
　　王云峰在学校里行事霸道蛮横，别说是背后撕别人书，当面撕书的事又不是少干，毫无心理压力。
　　王云峰拿去大剪刀，对着物理书要剪下去。
　　一只手掌从旁边忽然切入，握住他手腕。
　　“卧槽。”王云峰吓了大跳，猛地回头。
　　一年纪相差不多的青年悄无声息出现在旁边，他眼睛冰寒彻骨，大夏天王云峰竟感到丝丝寒意，正从尾椎骨往天灵盖上冲。
　　“你怎么在这里！”王云峰心脏剧烈跳动，着实被吓了大跳。
　　“你应该问自己怎么在这里，这是我的座位，你手上拿着的书是我的。”陈扬冷笑。
　　放学时陈扬关注张超动向，注意到他鬼鬼祟祟去隔壁班呆了一会，出来后神情得意，路过窗户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提起一扇窗户的拉栓。
　　陈扬知道张超对自己心生恨意，直觉告诉自己张超可能要搞小动作。
　　于是假装回家，在附近蹲守，反正不浪费多少时间。
　　果然等班上人全走光，王云峰推开窗户，鬼鬼祟祟爬了进去。
　　陈扬紧随其后摸了进来，抓了个正着。
　　“是又怎样，甘你娘不想挨揍给我把狗爪子放开。”王云峰见陈扬并不强壮，倒不惧怕，手中还有剪刀在，底气很足。
　　对方看起来瘦瘦弱弱，王云峰身材肥大，他觉得凭自己体重就能一下压死对方。
　　陈扬轻哼，手上一用力，王云峰哀嚎一声，手腕感觉要断裂掉，剪刀应声落下。
　　“卧槽。”王云峰另一只手出拳，狰狞着脸，手腕处实在是太疼了，他相信陈扬一松手，上面肯定要青紫一片。
　　“讨打。”陈扬松手准确握住拳头，膝盖顶在王云覆腹部。
　　“哦——”王云峰虾米般弓腰，心里头百般后悔，就不该一口答应这破事，这家伙看着瘦弱，力量也忒大了。
　　陈扬一脚踏在王云峰脸上，冷冷道：“给张超打个电话，让他马上滚回来，不然你今天别想走出这间教室，以为我不知道是他指示的？”
　　“啊张超？那是谁……”王云峰还算讲义气，第一时间没打算供出来。
　　“不见棺材不落泪。”陈扬一脚踏在王云峰手背上，脚上用力往下压，顿时王云峰大叫着讨饶。
　　“我说，我都说，是张超，我马上给他电话！”王云峰额头豆大的汗水留下，手背火辣辣的疼痛。
　　王云峰是怕了，教室里除了他就陈扬，保不准对方再发疯，做出更过激的动作，刚才那一顶差点使他吐出隔夜的饭菜，这一踩能废掉他的手掌！
　　人家一早知道是张超所作所为，特意设局要人赃并获。
　　早知道就不答应张超这王八蛋的请求了，简直是招惹到了一个煞神，白白挨顿打！
　　“别拖拖拉拉，赶紧打电话，叫张超滚过来。”陈扬轻轻踢了下王云峰，拉了条椅子坐在旁边。
　　恶人还需恶人磨，对付张超、王云峰这种角色，不打趴他们，无济于事。



第一卷 第7章 痛打一顿

　　张超、孙皓、刘欣悦和苏瑾四人一块走出校门。
　　张超指派人去撕书，要做足没在场的证据，所以和苏瑾走一块，下午陈扬若第一时间怀疑到他头上，他完全能撇清关系。
　　四人才出校门没多远，张超手机响起来，看了下是王云峰来电，心中一喜。
　　“怎么样。”张超回应简单明了，没有透露过多。
　　“超哥救我，我被那小子堵在教室了。”对面传来王云峰的哭腔。
　　“怎么回事？”张超愣住。
　　“那小子没走，我被他打了，他要你马上滚回来。”王云峰没说完，那边传来陈扬的声音，“张超，你要是没种最好别来，你朋友这个人肉沙包我很满意。”
　　那边陈扬再次脚踩王云峰手掌，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
　　张超和王云峰交情好，脸上浮现出怒容，他忍住没发作，有外人在场。
　　“怎么了？”孙皓问，能看出张超脸色不太好看。
　　“刚有个朋友要一份复习资料，我落在班上，皓子你陪我回去一趟，拿下资料。”张超给孙皓使了个眼色。
　　“好，小瑾你们两个先走，我和张超去去就来。”孙皓虽然疑惑，但没开口问原因。
　　孙皓和张超走后，苏瑾在原地若有所思。
　　“小瑾我们先走吧。”刘欣悦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不，我们跟上，不会浪费多少时间。”苏瑾直觉敏锐，毅然决然跟在后面，和前方的孙皓两人拉开一段距离，不至于被发现。
　　刘欣悦莫名其妙，但也跟在后头。
　　四人一前一后来到教室，路上张超向孙皓说明情况，孙皓沉着脸，没想到给陈扬阴了。
　　孙皓有教室钥匙，打开门，果然见到陈扬在教室，坐在板凳上。
　　一旁王云峰像个乖孩子站着，鼻青脸肿，身上衣裳灰扑扑。
　　“陈扬你搞什么鬼！”张超故作不知。
　　“搞什么鬼？明人不说暗话，这里没有外人，承认吧，是不是你叫他来撕书？手机上有消息记录，你想狡辩吗？”
　　陈扬桌子上有台手机，刚从王云峰身上搜出，里面有短信记录。
　　“哪又怎样，你敢打我兄弟，今天不收拾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张超无所谓，在场全是自己人，等打趴下陈扬，抢过手机删掉短信，即使陈扬后来宣扬是他所作所为，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
　　王云峰那惨样，张超不忍直视，他抄起一张椅子走向陈扬。
　　陈扬起身，两手空空，对付这种小角色，赤手空拳即可。
　　“白痴。”张超狰狞笑道，对方自大到不抄凳子对抗。
　　椅子朝陈扬身上横拍。
　　张超不敢砸脑袋，怕出事，打身上问题不大。
　　陈扬伸手去挡，手臂瞬间石化。
　　椅子砸在上面不仅没留下疼痛，还给张超带来强有力的反作用力，令张超双手发麻。
　　陈扬看准时机，一拳打在张超的肚子上。
　　他刻意留手，不然全力出拳能打死人，这一拳力量不足十分之一，是人体能承受的力量。
　　张超倒下，椅子砸在脚上，痛的他龇牙咧嘴。
　　跟在后面的两人走进教室，见到这一幕，刘欣悦皱眉头说：“陈扬你怎么打人，要是张超给你打出毛病来，看学校会不会处分你。”
　　苏瑾没有刘欣悦那么冲动，她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不然张超和孙皓干嘛折返回来，说好是拿资料，一进来却见到陈扬在教室。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回来拿资料吗，怎么和陈扬打起来？”苏瑾问。
　　孙皓干笑一声，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没料到苏瑾会跟回来。
　　陈扬将手机递给苏瑾，冷冷道：“张超叫人来撕我的书，上面有短信记录。要不是被我当场捉到，我留下班级的书要全给撕烂，我打他一顿算是轻了。”
　　苏瑾一看，果然有张超指派王云峰来撕书的短信。
　　她没想到张超居然如此心胸狭窄，居然叫人撕书，她生气道：“孙皓，这件事你是不是知情？”
　　孙皓和张超走得近，她不由怀疑对方，今天邀请张超一块走，其中必有蹊跷。
　　“我哪里知道啊，张超刚路上才和我坦白。”孙皓一早清楚张超的计划，但他要咬牙不承认，转眼间卖掉张超。
　　“要不是因为高考要到，我肯定要上报给班主任，无缘无故撕别人书，欺负陈扬老实吗？”苏瑾明事理，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孙皓嘴角一抽，就陈扬下手那么重，还老实？
　　看看王云峰，再看看张超，哪个不是灰头土脸，身上带伤？
　　张超捂着肚子，尤不服气道：“怎么无缘无故了，他要是不来招惹我，干嘛要对付他？”
　　他坚持认为是陈扬有错在先，明知自己暗恋赵丽云，还与赵丽云那般亲密。
　　陈扬无奈道：“赵丽云来问题目，我难道拒绝她？你喜欢赵丽云是你的事，又不是你女朋友，管那么宽，还限制人身自由，被你这种人喜欢，她真倒霉啊。”
　　张超给气炸了，什么叫被他喜欢真倒霉？他又不是扫把星，以前他每天给赵丽云带早餐呢，为赵丽云准备复习资料，哪一样不是为赵丽云好？
　　“今后要是再敢跟我耍小花招，别怪我不客气，我打你一次是打，打你两次还是打。”陈扬威胁他，这种人就是欠打，不给点颜色看看，真以为别人好欺负。
　　张超低下头颅，暂时隐忍住。
　　王云峰搀扶起张超，两人一瘸一拐走出教室。
　　张超咬着牙齿，有细碎的响声，发誓要找回场子。
　　“这小子看起来很能打，你不是对手啊，我觉得这件事就此揭过好些。”王云峰是给陈扬打怕了，这小子太莽，收拾他们跟玩弄小孩似的。
　　那椅子砸下，陈扬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砸在手上，跟个没事人一样。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我们是打不过，也不敢下重手，可有人可以。”
　　张超掏出手机，拉下通讯录给王云峰看，“我可以叫校外的人替我报仇，看到这个备注么，刀子哥，我请他出手，我要他无法参加高考！”
　　张超狠下心来，打算在高考前把陈扬打伤住院，那样很可能就此错过高考。
　　“刀子哥？！”王云峰吓一跳，刀子哥在附近小有名气，是这一带的混混，很吃得开。
　　上个月刀子哥勒索一学生，那学生家长带了十几号人上门找刀子哥理论，后来给刀子哥全打走，并且从那家长身上勒索到五千。
　　要是刀子哥出手，陈扬要倒大霉。
　　张超拨通刀子哥电话。
　　“刀子哥，我在学校被人打了，想请您出手……”
　　“妈的，那小子力量很大，我打不过他，没有个七八人，估计对付不了。”
　　“行，你如果能帮我摆平，我给你两千……”
　　“最好帮我把他的右手打骨折，我要他不能高考！”



第一卷 第8章 诋毁

　　下午最后一节课。
　　陈扬在低头看书，前面有人传了张纸条下来。
　　“前面的人传下来的，好像是前排的女生噢。”前桌的女孩促狭一笑，目光在陈扬脸庞停留片刻，心里怦怦跳。
　　陈扬自从黄斑消失后，班上不少女生注意到他。
　　不止是陈扬相貌俊朗，另外陈扬随时随地散发出的自信，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陈扬洒然一笑，摊开纸条第一眼看到末尾的落款——
　　苏瑾！
　　“咦，这小妞怎么给我传小纸条？”
　　陈扬看了眼，苏瑾的留言是：张超找校外的人堵你，放学后走学校侧门。
　　难怪张超最后一节课旷课，原来是到校门口等他。
　　“找死！”陈扬眼中寒芒闪过。
　　目前为止身体还未沙化完毕，不具有稳定的力量和速度，若要应对一群人，有一定风险。
　　这个时间段避战是最好的选择，等全身沙化完毕在应对张超等人要更好，可陈扬是少年心性，年轻气盛，并不想认怂，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校门口会会他们。
　　张超敢找人打他，那他就敢从正门走。
　　下课后陈扬走出教室，苏瑾走在一侧，孙皓和刘欣悦追了上来，不知苏瑾今天放学怎么要和陈扬走一块。
　　“侧门在那个方向，不要走正门，难道你没收到我的纸条吗？我说了，张超找人要打你。”苏瑾拦在前面。
　　刘欣悦暗说不好，这件事孙皓悄悄发短信告诉她，当时她每太注意，可能被苏瑾偷看到了。
　　孙皓看向刘欣悦，这件事他只和刘欣悦讲起过。
　　“不是我告诉小瑾的，刚才你的短信可能被她看到了。”刘欣悦脸色有点不好，这下子孙皓会误会她，而且还看不到陈扬挨打。
　　“我有收到纸条。”陈扬笑了下。
　　“那你还不赶紧从侧门走？还剩十几天就要高考，可别出事了。”苏瑾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热心肠，不想看到同学有事。
　　“谢谢你的提醒。”陈扬绕开她。
　　“侧门在那一边！”苏瑾有些气恼，说了那么多这家伙难道没听进去？
　　“我知道啊，可我要从正门走，走侧门要绕远路，麻烦。”
　　陈扬继续往前走，苏瑾急冲冲上前，挡在陈扬前方。
　　“宁可绕远路，也别走正门！你刚才是不是没听进去，张超找了校外混混找你麻烦，在正门守株待兔！”苏瑾真想揍陈扬一顿，说了又不听，还嫌绕远路。
　　“可是我真的不想绕远路啊，而且在校门口，张超不敢动手吧？”陈扬装作不信，他巴不得张超出手。
　　身后孙皓和刘欣悦对视一眼，露出欣喜之色。
　　这人太自以为是，他们迫不及待想看到陈扬挨打的场面。
　　苏瑾急了，伸出白白净净的手掌，握住陈扬的手腕，使劲往学校侧门拽。
　　陈扬错愕，心神荡漾，任由苏瑾拉着自己走向学校侧门。
　　一路上陈扬颇为享受，苏瑾的手有点冰凉，握着他的手腕很舒适。
　　孙皓跟在后头咬牙切齿，看着心仪的女生拉着别人的手腕，路上学生指指点点，心里不是滋味。
　　孙皓想给张超发条信息，去侧门堵陈扬，但他不敢，要是走漏消息，苏瑾会第一时间怀疑到他身上。
　　从学校侧门出去后，苏瑾脸一红，松开手，她口袋里手机在震动，有人给她打来电话。
　　“嗯，好，知道了。”那边在向苏瑾汇报，她挂掉电话，对陈扬说，“张超他们就在学校正门等你，我刚让人去看了，张超身边另有七八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苏瑾心思缜密，叫了同学去求证，要是张超没有找人堵陈扬，那这件事子虚乌有，可能是谣传。
　　“你很关心我嘛。”陈扬调侃。
　　“我们是同班同学，我当然要关心你！”苏瑾红着脸蛋。
　　“我明白。”陈扬不会自作多情。
　　苏瑾心地善良，上次能给他私卷，这次自然要帮他躲避。
　　“张超可能不会就此罢休，以后你回去都小心些，别给张超找到机会。一切不要冲动，想想你的高考，为自己负责！”苏瑾像个老师，在陈扬耳边喋喋不休。
　　“好吧。”陈扬无奈答应。
　　经过半年的磨砺，陈扬早已不再是原来的热血青年，不会别人一激，就脑袋充血，杀了出去。
　　其次，他也并不是惧怕对方而逃避，主要是身体沙化还不彻底，实力不稳定。他也不希望在沙化的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他准备不如过几天再收拾他们。
　　要以陈扬性格，别人敢来找麻烦，他就撵上去。
　　他没有想躲避的念头，可是苏瑾一直在旁边监督他，连拉带拽到侧门。
　　实际上，莫说七八人，就是翻倍他依然无惧。
　　学校正门。
　　张超才收到孙皓的短信，骂道：“草，给一个多管闲事的臭娘们搞砸了！那小子往侧门跑了，没种的孬货！”
　　刀子哥不爽道：“这小子幸亏溜得及时，要真敢出现在我眼前，让他跪下唱征服！”
　　他在这片区域横行霸道，谁见到他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哥。
　　最终张超请刀子哥去大排档吃了顿，当作辛苦费。
　　第二天早上陈扬进入校门口时，张超从一旁蹿出来。
　　张超一早在校门口蹲点，等陈扬来学校。
　　“陈扬，你不是很牛逼嘛，昨天怎么像一条狗那样夹着尾巴从侧门跑了？”张超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被陈扬教训一事全给忘记。
　　“你叫那么多人，我傻啊。”陈扬有意误导他。
　　“知道怕了就好，你现在跪下给我磕十个响头，我这次能考虑放你一马。”张超以为陈扬真怕了，猖狂大笑。
　　现在是上学高峰期，许多学生匆匆路过。
　　要是陈扬能在校门口给他下跪磕头，相信不用多久这件事会传遍学校，陈扬成为全校的笑话，洗刷那天给他的耻辱！
　　“怎么磕头，要不你磕几个示范一下？”陈扬笑道。
　　张超笑容一收，知道被耍了，指着陈扬鼻子恶狠狠道：“行，不下跪磕头是吧，有你后悔的时候，你给我等着，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下次可就不是磕头那么简单。”
　　“随时奉陪。”陈扬不以为意。
　　来到教室里，张超似乎是有意向同学炫耀。
　　那天他被陈扬痛打，在教室的人仅有他们几个，事后并没人宣扬出去，但张超自尊在作祟，想给自己找回场子，巴不得到处宣扬陈扬胆小怕事。
　　“那小逼崽子最近很嚣张，我当然要叫人来堵他啦。”
　　“嘿嘿，我要是动手学校要给处分的，所以才叫外校人，人家刀子哥和我是拜把子兄弟！”
　　“敢跟我抢女人，下场就是这样，做事不掂量掂量，知道我找人要打他，抱头鼠窜呗。”
　　“垃圾怂货！”
　　张超没有掩盖声音，半个班级的人能听到。
　　偶尔他会跑到陈扬前两桌，刻意诋毁，给陈扬贴上怂比的标签。
　　甚至还捏造事实，声称陈扬有向他下跪磕头的意思，但给他一口拒绝了，男人间不存在磕头乞饶。
　　苏瑾看不过去为陈扬说话，张超完全无视，我行我素。
　　接下去连续几天，刀子哥等人来校门口堵陈扬，有时候会去侧门蹲守，但次次没有堵到。
　　每次全是苏瑾给陈扬通风报信，周五那天陈扬好奇心作祟，就问苏瑾怎么每次能知道张超的动向。
　　要知道张超等人时而堵正门，时而堵后门，没有规律可言，偏偏苏瑾每次能带陈扬躲开他们。
　　孙皓和刘欣悦同样好奇，一方面他们不理解苏瑾每次要帮陈扬，另一方面苏瑾每次全猜对，像个预言家。
　　自从上次过后，张超和孙皓间产生嫌隙，认为是孙皓故意泄露消息，后面四天行动没有一次和孙皓说。
　　苏瑾也就没有消息来源。
　　即使孙皓知道，后面他会守口如瓶，不会和任何人透露半点消息。
　　“你傻啊，学校正门和侧门都有个小卖部，我和他们打好关系，给他们看了张超照片，要是张超旁边有混混流氓在，他们会给我发短信来。”
　　苏瑾有点小得意。
　　陈扬哭笑不得，正因为苏瑾消息灵通，所以这一周下来都没机会动手。
　　依着陈扬的意思，好好教训张超一顿，不然老来找他麻烦。
　　这一周来，张超暗地里骂他怂比不敢接招，班上许多人清楚张超要堵陈扬，每次陈扬全逃跑，嘲笑陈扬的人不少。
　　当然，大部分人认为这是人之常情。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那么多人，哪有羊入虎口的道理。
　　张超也因此在班级气焰越来越嚣张，经常当着陈扬的面骂他没卵子，陈扬通常一笑而过，懒得理会。
　　张超以为陈扬怂了，怕被打，做法越来越过分，时常指着陈扬鼻子讥讽。
　　从学习到人品，无一不遭到贬低。
　　时间悄然过去，来到高中生涯最后一周，事情终于有了变化。



第一卷 第9章 出来单挑

　　周一早上。
　　陈扬聚精会神看书，今天他心情不错，到凌晨时分沙化已经停止，全身上下除开心脏，沙化完毕，力量趋于稳定。
　　刀枪不入？
　　陈扬相信全身石化或金属化时，能做到这点。
　　第一节课时，班主任走了进来。
　　“张超跟我出来一趟。”
　　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张超吓了一跳，茫然走出教室。
　　陈扬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班主任和张超站到外面走廊，他耳聪目明，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你上周是不是连续五天叫外面的人堵校门，要打陈扬？”
　　班主任向来严厉，最反感违反学校规章制度的事，比如早恋，比如抽烟打架。
　　“你都高三了，脾气怎么和小孩那样，动不动就打架，你是猪脑子吗？知不知道现在是高考阶段，你们最重要的事是高考！”
　　后面班主任几乎是吼出来，班上所有同学看出去，噤若寒蝉。
　　张超满脸通红，在班主任面前支支吾吾。
　　“要是这件事真发生，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学校明文规定，严禁打架斗殴，轻者警告处分，重者开除学籍，你要真敢外校人动手，我保证是开除学籍，没有意外！”
　　早上班主任听闻此事，吓了大跳。
　　幸好事情没发生，要真出现一起重大斗殴事件，他的绩效上要记上一笔。
　　某年某月某日，他没管住学生，导致一起严重的打斗事件在校门口发生，全校震动……
　　“我刚打电话给你爸提到这件事，希望后面几天你能老老实实，不要再犯蠢，明白吗？”
　　想到父亲严厉的面孔和狠辣的手段，张超浑身一震，回家后肯定要被父亲用腰带狠狠抽打一顿。
　　班主任在外头臭骂张超，足足骂了二十分钟才放张超进来。
　　张超双眼通红，不知是流泪还是气愤。
　　班主任走后没多久，张超在座位上越想越恼火，忍不住起身，眼睛能喷出怒火。
　　“陈扬，是不是你去报告班主任？我草你妈小逼崽子，我们私底下的恩怨，你跑去打小报告，是不是男人？”
　　张超认为陈扬上周吓破胆，去班主任那告状。
　　班上不是所有人清楚事情经过，有人解释后才了然，这两人之间的矛盾不知不觉中演变到这种程度。
　　陈扬没说话，苏瑾先开口道：“这件事是我向班主任汇报，下周就是高考，张超你还想干嘛，安安分分复习准备高考不行吗？非要惹事！”
　　苏瑾不想班上同学发生悲剧，打架事件一发生，陈扬和张超都要遭殃。
　　“那是我和陈扬间的矛盾，苏瑾你什么意思，曹你妈，次次维护陈扬，你当我是瞎子吗？”张超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不少同学，他们少见张超会这般发火。
　　苏瑾吓了一跳，毕竟是个女孩子，面对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愤怒时，便有些慌乱。
　　孙皓冷着脸站出来，“张超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有你这样对女孩子凶的吗？有本事找罪魁祸首去，别在小瑾这嚣张！”
　　纵使两人是好友，孙皓依旧站在心仪的女生这边。
　　张超果然被镇住，与孙皓认识许久，张超心里清楚孙皓家背景，中州市某企业是孙皓家的，孙皓能动用的力量比他大多了。
　　“走着瞧。”张超暗暗道，表面上他像是被孙皓压住，心里火气不减。
　　“陈扬，你就使劲给我当缩头乌龟！”张超给陈扬比划了个中指。
　　陈扬回应的方式很简单，上前就是一脚，风淡云轻。
　　张超懵逼了，全班陷入寂静。
　　没有人想到陈扬会用这样的方式反击，毕竟这几天下来，所有人都习惯了有些懦弱的陈扬，认为陈扬惧怕张超。
　　即便是张超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几天，他用尽各种方式羞辱陈扬，对方都没有什么反应。
　　原本那天给打压下去的嚣张气焰逐渐再次燃起，时间一久，便认定陈扬畏惧他。
　　今天陈扬二话不说就是一脚，把他踢懵了。
　　其实陈扬上周不动手原因简单，有三方面。
　　一是临近高考，关乎未来，陈扬不太想分心和在学校惹事生非。
　　二是苏瑾每天苦口婆心，陈扬闭上眼睛都能听到苏瑾絮絮叨叨的告诫，让他忍着张超的挑衅。
　　三是身体没有沙化完毕，为避免出现意外，不想在这个时候冒险。
　　所以陈扬上周压根不想理睬张超，任他欺辱，过去半年来陈扬听到更多恶毒和打击人的话，有一定免疫力，心性也愈加成熟了，他知道取舍。
　　但今天不同，张超朝苏瑾发火，嘴巴不干净，惹来陈扬的不悦。
　　苏瑾连着帮他数次，陈扬不想她卷入其中。
　　“你要是不爽，出来跟我单挑。”陈扬讥笑道，要以暴制暴，看张超有没有那个勇气。
　　张超看着洁白的短袖上面那个漆黑的脚印，瞬间清醒过来，眼前的人是个打架猛人，上周那一拳的滋味可不好受，休息好多天才有好转。
　　“怎么，不敢？刚才那样子不是很威风吗？”陈扬继续说。
　　张超站在原地，低着脑袋，一句话不敢说。
　　他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场景，出去和陈扬单挑，陈扬三两下收拾他，全班人嘲笑他无能！
　　有一刻他想和陈扬拼命，却又忍住了，他想到班主任的告诫。
　　陈扬撇撇嘴，回到位置上。
　　张超默不作声坐下，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咬着，牙龈有血迹渗出。
　　全班轰然炸开，全在讨论这件事，今天给大家的冲击很大。
　　比如一向瘦弱的陈扬，竟能压服张超，吓得张超大气不敢出！
　　全班人晕乎乎的，他们印象中的陈扬不会这样强势，想到以前欺负过陈扬，不少人担心陈扬会秋后算账。
　　这件事像是催化剂，引起班上剧烈反应。
　　他们中有人认为张超外强中干，以前只会欺软怕硬，真遇到狠茬子，马上就缩卵。
　　也有人认为陈扬仗势欺人，有孙皓站在他一边，所以敢动手打张超。张超不动手，完全是因为陈扬一样是维护苏瑾，像是孙皓的先锋兵。
　　陈扬敢踹张超一脚，在很多人看来勇气可嘉，但过于莽撞。
　　总之，这件事后同学对陈扬的印象有所改观。
　　张超一整天下来默不作声，板着一张脸，就差写上“滚开”两大字。
　　老师有到场的时候张超拿起书假装复习，老师不在场他就趴在桌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同学愿意去给张超开导，苏瑾在班上受欢迎程度高，大家隐隐有排斥他的意思。
　　就像当初排挤陈扬那样，这种冷暴力让人很不好受。
　　下午苏瑾手里提着个礼品袋走进教室。
　　“又要去陈氏武馆送礼啊？”
　　“嗯，我妈托我送点茶叶过去，老人爱喝茶。”
　　“这次又是什么茶叶？”
　　三人交谈时，张超多少能听到部分。
　　某一瞬间他抬起头来，双眼绽放出狼一样的绿光。



第一卷 第10章 打劫

　　下午放学后，苏瑾等人从学校正门出去。
　　这次张超没有再逃课，外面小卖部没有发现异样，也就没给苏瑾发短信来。
　　从上周起，苏瑾要求陈扬放学跟她走一块。
　　今天倒是例外，苏瑾认为有班主任的警告，张超接下去一段日子会收敛。
　　而且上周全是无功而返，即使张超有耐心，那些混混也会失去耐心。
　　走出校门果然没有见到意图不轨的人。
　　苏瑾舒了口气，心里挺高兴，靠着自己的努力，总算是化解掉这一件事。
　　“你们先走吧，我去附近的陈氏武馆一趟，我妈托我给老人家送一份礼物呢。”苏瑾朝两人挥挥手，独自穿过马路。
　　孙皓是想让司机送送苏瑾，但每次苏瑾会拒绝。
　　刘欣悦则是搭上公交车先走一步。
　　苏瑾经常要给陈氏武馆的老人送礼，他们见怪不怪。
　　陈扬从学校到家要步行十来分钟，乘公交车就一个站点，他嫌公交车麻烦，因此每次回去全是走路。
　　在路上他看到了苏瑾，于是上前打招呼。
　　“你怎么往这边走？以前我看你不是坐公交车，就是别人接送，方向不对啊。”陈扬没见到过苏瑾往这边走过，感到疑惑。
　　“我给一老人家送茶叶，就在陈氏武馆，之前有走过几次，大概是你没见到吧。”苏瑾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给人一种恬静宁和。
　　她身材很好，前凸后翘，腰肢纤细，皮肤光滑细腻，任何男人看到会产生要拥入怀中好好疼爱的冲动。
　　陈扬落后半个身位，偷偷观察她的完美身材，一摇一摆的翘臀令他大饱眼福。
　　“陈氏武馆吗？那的确是走这条路，那家武馆我以前有路过几次，既然比较顺路，结伴而行不介意吧？”陈扬笑道，余光向后方瞥去，心里在冷笑。
　　“嗯。”
　　有上周的事，两人其实不算陌生。
　　在他们身后，有人悄悄跟着，三步一停，五步一望。
　　“这吊毛怎么出现这么及时，难道发现我跟踪苏瑾了？应该是巧合。”张超躲在拐角处，探出脑袋观望。
　　苏瑾三番两次破坏张超的计划，要说张超心里不怨恨才有鬼。
　　早上班主任来问罪，彻底惹毛了张超，今天整天又遭到排斥，他的怒气一下转移到苏瑾身上。
　　对付不了陈扬，难道对付不了一个女生？
　　张超打算教训下苏瑾，以前对苏瑾态度好全看在孙皓的份上，孙皓标准富二代，有钱有势。
　　但苏瑾呢，在班上不显山不露水，张超下意识认为苏瑾家里条件一般，对付起苏瑾没有心理负担。
　　所以下课后张超尾随在苏瑾身后，不说教训苏瑾，但至少要警告她。
　　而且张超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少年，心里是爱慕赵丽云，但对苏瑾怎么会没有歪念头？
　　张超心里有个大胆的计划，不仅能报复苏瑾，还可以使苏瑾不敢声张。
　　可是陈扬出现在苏瑾身旁，张超只好放弃原先计划。
　　“也好，既然你们两人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张超拿起手机拨通刀子哥电话，“刀子哥，我看到那个小子了，他们在我这里。”
　　刀子哥很兴奋，他们蹲守五次，次次落空，仿佛被人戏耍。
　　张超那天为了刺激刀子哥，还搬弄是非，说陈扬骂他蠢驴，激怒了他。
　　可以说，打陈扬已经不是张超一人的事，刀子哥也想痛揍这小子一顿，他提前收了张超两千，没有替张超把事情办了，觉得很不仗义。
　　张超给刀子哥报了地点，刀子哥正好在附近闲逛，带着人马上赶来。
　　等陈扬两人进到一条小巷时，刀子哥领着另外七人赶到，张超给他们报了具体地点，藏匿在后方。
　　事后若苏瑾有怀疑，张超绝口不认，他和刀子哥说了，就用抢劫的借口，把两人身上财物洗劫一空。
　　陈扬和苏瑾一路上说说笑笑，进入小巷子时陈扬注意到了不对劲。
　　前方有四个人迎面走来，他们头发染成五颜六色，走在前方的青年像只瘦猴子，右臂全是纹身，花花绿绿缠绕。
　　他目光不善，手中在玩耍一把蝴蝶刀。
　　他们目光不善，时不时从苏瑾身上掠过，滑过一丝贪婪之色。
　　苏瑾小脸布满紧张，似乎是感知到来者不善，她轻轻拉动陈扬的手臂，“我们还是往另一条路走吧，他们看起来不像好人。”
　　毕竟是女孩子，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心里有了怯意。
　　“我觉得走不掉了，你看下后方，还有四个人。”陈扬注意到后方另有他人，一前一后形成包夹。
　　“啊？”苏瑾回头，果然看到后面有四个气质相仿的年轻人，瞬间明白他们是有备而来，两人被盯上了。
　　苏瑾咬咬牙，拉起陈扬的手腕，硬着头皮向前。
　　能走出巷子她就不怕这些人。
　　“小妞，你想往哪里走？”刀子哥手握蝴蝶刀，在两人面前比划，目光停留在苏瑾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你们想干嘛！”苏瑾紧张道。
　　“想干嘛？哼，我们兄弟几个抢劫，你们身上的所有财物全交出来。”刀子哥说。
　　听到是抢劫，苏瑾松了口气，能放他们走就无所谓，等没事再报警。
　　苏瑾犹豫再三，打算给钱，陈扬这时阻止了她。
　　“你傻啊，这么听他的话？你以为他真是来抢劫的？”陈扬摇摇头。
　　“不然他们要干嘛？”苏瑾迷迷糊糊道。
　　“当然另有目的，人家一早设下埋伏，肯定是有预谋的。”陈扬想说后面藏着个张超呢。
　　苏瑾没太听懂，她心思没有那么复杂，压根没想到是张超原因，有班主任警告，张超肯定不敢胡作非为。
　　“我给你钱，是不是能放我们离开？”苏瑾拿出几张百元大钞。
　　刀子哥瞟了一眼，嗤笑道：“才几张钞票，在打发叫花子吗？”
　　他眼睛在苏瑾圆鼓鼓的胸脯上停留三秒，嘿嘿直笑，“如果你能陪我们去喝两杯酒，我们可以考虑先放他离开。”
　　当然，放走陈扬前肯定要打一顿。
　　这小妞也太绝色了，若是能品尝一翻裙下美丽，不枉此行！
　　他肆无忌惮的靠近，舔着舌头，要去摸苏瑾的脸颊。
　　忽然陈扬一脚踹在他身上，他痛呼一声向后飞去，砸在后面三个同伙身上，四人全部倒下。
　　陈扬握住苏瑾柔软的手掌，向前跑出几步，后方的人追上前来。
　　“你先走，我拖住他们。”
　　有苏瑾在，陈扬要顾虑她的安全，施展不开手脚。
　　“我不能丢下你不管！”苏瑾鼓起勇气。
　　“乖，快跑吧，你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你出去还能给我搬救兵啊。”陈扬哭笑不得，这小妞挺讲义气。
　　苏瑾小脸一红，急急忙忙跑开。
　　武馆就在不远处，她能招来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