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异象 我觉得很难过,木木。我好像,快要死掉了一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李木木看着好友神情呆滞,一脸悲伤到极致已然麻木的状态,觉得有点气愤、但又为她担心。现在的她,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昔日那个活泼开朗,上一秒还在哭泣,下一秒就能开怀大笑的林夏已经不存在了。只剩眼前这个神情麻木、任人宰割的木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好像自从那个男人死后,她就像失了魂一样,看见谁都这个样子。   记得,那天是个晴天,明明头顶上还是酷暑烈阳,却罕见的刮了起了大风。   李木木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个时候就是在昭示,将有什么事会发生吧。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一定不会再开那个玩笑。   “木木,你说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终于能结束和学校长达十二年的爱情长跑了,怎么样开不开心,终于能领证了!!”一双神采飞扬的大眼睛突然出现,将身后的长发女生吓了大跳。   “林夏!请将你那硕大的脑袋从我眼前挪开,如果你不想被车撞死的话!”   显然木木对林夏的恶作剧行为很不感冒,温柔恬静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将摇摇晃晃的车子扶稳,炸毛的木木形象不复的吼了回去。   “木木,别这样,我死了你怎么办。而且,而且我还没见到我的信仰呢。”林夏是个乐天派,并没有因木木的恶劣语气而闭上嘴巴。反而眼睛忽闪忽闪一脸花痴的感叹道。   “呕——别给我装逼了!小心你家那位信仰,因为知道有这么一位NC粉丝而吐血身亡!”李木木一脸嫌弃的撇撇嘴,装作呕吐状的回答。   “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死了他都不会死好吗!”被对方戳中了死穴,本来还一脸无所谓的林夏顿时就变身炸毛鸡,张牙舞爪的朝对方挥舞着,嘴上还在不停“呸”,企图将对方不吉利的玩笑话,顺着嘴里的唾液吐掉。   “OK,OK,不跟你扯。到了,明天见。”自行车以一个漂亮的弧度划过拐角,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轮胎印。李木木迅速将她放下,语气不耐的朝她道了个别便逃也似的骑走了。   只留一脸委屈看着她的林夏,脚下刚刚站稳便吃了一口的车灰,脸上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   林夏咬牙看着渐渐远去的白色自行车,嘴上是充满抱怨的嘟囔,“什么嘛,要不等人家说完就跑了!哼,我们家亦宿这么棒,上帝才舍不得让他去天堂呢……”   在她的抱怨声中,街口停止行驶的红灯已经熄灭,换成了允许通过的绿灯。   拥挤的马路瞬间变得顺畅了许多,许多因红灯而停下的车辆,都已等的有些不耐烦,绿灯一亮便急匆匆的向前驶去。   一时间,街口的上方荡起一阵又一阵的黑烟,然后慢慢融进空气,在吸进他们的肺里。   他们开车而产生的废气,最终又会吸回自己的身体里,从此周而复始。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别人。   世界是公平的,既然想要享受,就要学会接受享受的同时带来的负面影响。   林夏沉思默念,今晚是看小言好呢,还是看小耽。正低头纠结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   在她走的这条路上,一辆黑色路虎从街口的另一个拐角处驶出,朝她急速奔腾而来。   夕阳下,黑色的车身泛着危险光泽。来势汹汹的模样,让刚听见笛鸣反应过来的林夏吓得一愣,脚下居然忘记了闪躲,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惊慌的瞳孔迅速收缩。   眼看着车子就要撞到跟前,林夏的心脏急速跳动起来。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目光呆滞的望着那辆朝她撞来的路虎。   她的脑子里想的并不是,难道要死了么?而是,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看见路虎啊!   其实这不能怪云翳。她会这么想,和她的家庭背景,还有唐街在X市的地理位置有很大的关系。   林夏的家庭只是这个小城市中,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家庭。生活条件并不富裕,饭能管饱,衣服够穿。   若是想要另外买东西?   出门左拐,看看街口卖陶泥的爷爷吧,人家爷爷在X市生活了二十多年,也就只有这么个安身之处而已,你就给我知足吧!别给我   天天想些有的没的,想要过好日子啊——给我好生子读书就行!   每当她提出点什么关于资金方面的请求时,老妈都会用这么一番话教育她。   她只能低头默默接受,心里庆幸还好刚刚没说是要买什么,不然可就惨了。   从那之后,除了交学校的资料费外,她再也不敢向老妈要经费买别的东西了。至于每星期更新的海报,她只有每天省下一块早点钱来攒。   同样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在别人都开始穿着打扮的时候,她依旧是一张清汤挂面,穿着也是朴素的很。   林夏作为一个小透明默默无闻的活了十八年,从小到大只见过大奔和小奥的她,却一直对名车很感兴趣。所以才能一眼认出那辆车的车型,并被惊艳到忘乎所以。   正在她思考为什么唐街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会有路虎出现时。脑子里却突兀的响起一个闷闷的声音,好像是她的,又好像不是。   “快跑,快跑——”低沉的声音急喘着,音线一颤一颤的似乎是在奔跑,好像后面有什么猛兽在追赶一样。   奔跑?我没有奔跑啊?!   她疑惑脑子里的声音,“哧——”伴随着匆急的刹车声,橡胶轮胎与地面高程度的摩擦,发出一声绵长尖锐的“哧”响声,将林夏惊醒。   “砰!”同一瞬间,林夏的脑子里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   她似乎看见自己被撞飞时的血肉模糊的样子,耳边还环绕着120急救车的声音,久久不曾离去。   好像还有许多,许多混杂在一起的声音。哭声、喊叫声、嘶吼声、一阵比一阵撕心裂肺,听着都让人难受哭的人恐怕就更痛苦了。   刺耳的尖叫声让她忍不住皱眉,心脏情不自禁的抽搐起来,揪心的痛感向她袭来,从阵阵抽痛变成铺天盖地如浪潮般涌来。   嘴角不自觉溢出一丝呻吟,“哥哥,再见。对不起,再见了……”   哥?她没有哥哥,只有一个爱和她作对的弟弟,所以她一直想要个温软的妹妹来着……   夏日的傍晚,连斜阳都变得刺目。   空气燥热的让大街上本就因失业而心情差的大叔们,更是烦躁的骂娘,嘴里的秽语一直不见消停,脚上的夹角拖鞋哒哒作响。从街   头到街尾,依旧能清晰的听见。小市民的姿态,可见一斑。   这便是唐街,一个生活在城市的边缘,游走在城乡建设化中间的小闹市。   在这条街上,不缺顽固不化的倔强老头,不缺举止泼辣的中年大妈,不缺调皮捣蛋的小鼻涕泡。   自然也不缺林夏这样的性格怪异的热血女青年。   作为一个花痴、爱幻想,喜欢将梦境与现实混合的怪怪女,即使她现在行径古怪,也没有人去理会…… 正文 第二章:恐惧的新闻 天才刚刚亮,太阳就早早的升起来了。早晨的阳光还没有中午那么灼热,而是带着温暖的淡金色,让早起的大人们为新一天的到来感到愉快。   今天是周六,街上只有些许的行人。大多都是周六加班的上班族,或是高中生。   和往常一样,通往育才高中的路上依旧是拥挤的。过往的人流多的让公车司机们敲方向盘,却也只能放慢车速,眼睛紧盯着过往的人群骂骂咧咧的开着。   李木木习惯性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指针已经转到40,还剩五分钟就要关门,恬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分钟。熟悉的路口上,依然没有人影出现。   李木木皱了皱眉,头上烈阳已高高挂起。不能再等了。   虎牙一咬甩甩手臂,她将车子转过来一脚踩在踏板上,另一只脚朝着柏油路面狠狠一蹬。由于惯性作用,车子迅速朝前划过一大段距离。   齿轮转动发出嗤嗤作响的声音,车轮被带着飞速转动起来。木木双脚奋力的踩着踏板,娇小的身躯很快就融入到前面,那群庞大的自行车军团里去,隐没不见。   一路咬牙把车子杀进即将紧闭的斑驳大门,李木木一步没歇,锁完车子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脚底生风的朝高三a班奔去。   路上碰见不少向她这种踩点进校门的人,不乏有和她同年级的。悬起的心放下了大半,脚下的步子却没慢下。   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走廊时,不安的心也彻底放下来。因为,她站在走廊另一头都能听见自己班上的声音,估计今天又是自习了。   果然,到了班上老师的影子都没见到,大概是自习太无聊的原因。一看见她进来,班上的女生都向她行注目礼,有些讶异的看了看她身后。然后,又围到一起八卦起来。   路人甲:“哇,原来林夏真的不来啊!今早我来的时候,似乎隐约听见班导说林夏请假了,听说是因为昨天和李木木吵架了。”   路人乙:“不是吧,她们关系那么好,我怎么听说是因为林夏夏出车祸啊。”   路人丙:“放屁,明明就是她昨天吹风感冒了……”   李木木将脑袋塞在一本巨大的资治通鉴里,竖起的耳朵却将那群八卦女的话,一字不拉的听了进去。   八卦女们越说越狗血,差点没把林夏当成晚上八点档的女主,一个劲的给她编身世一个比一个离谱。听得她真想一本书拍死她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林夏那小妮子今天怎么没来上课,难道真的生病了?……算了!下课去看看。   一下课李木木就迅速收拾好书包,走出校门。   走到大百货前停下脚步,看着那广告牌上放大的诱人美食,嘴角忍不住一丝轻笑。那个笨蛋肯定没吃东西,买点开胃的带给她好了。   随便买了几包杨梅和饼干,正准备付钱的时候,超市内的大银屏上正在播放一则报道。   报道的内容吸引了她的注意,是关于韩星的。她并不喜欢追星,但是林夏喜欢,甚至还有点疯狂。   每次都拜托木木,要是听到了什么关于韩星的最新消息,一定要先告诉她。木木从没有这么做过,因为一般她知道的消息,林夏一定早就知道了,效率甚至比媒体还快……   “据最新消息报道,韩国目前仅次于broken最火的男子组合mars的成员尹亦宿。于昨日2015年5月15日因车祸逝世,享年24岁。   有许多他的粉丝,都集中在C。G公司,要求公司讨个说法。因为据网上传言,尹亦宿是因C。G的原因而死。对此C。G公司说此乃炒作,没有这回事,尹亦宿就是因车祸身亡的。   然而还有很多业内人士都对这个组合抱着惋惜之情,尤其是和Mars有过接触的艺人们,无不称赞这正是他们将要辉煌起步的时刻。   但是造化弄人,现在却面临解体的危机。警方正在侦查此事,真实情况还有待考证……”   李木木越听越恐惧,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冷汗直往外冒。虽然她也对这个大男孩的离开感到惋惜,但更多的却是……   她害怕,害怕林夏已经知道这则新闻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快速的付完钱,提起东西就往外跑。   奔跑时,她在想:快点,再快点,赶在她看见新闻之前!一定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所谓关心则乱。她忘了,林夏的消息渠道可是比媒体还迅速的。她也忘了,早上的新闻是昨晚重播。到林夏家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她从没看见过这样的林夏,苍白的像个死人一样,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子齐脖子盖过。就像殡仪馆里放置的尸体,冷冰冰、阴森森的。   她发誓,那一刻她真的以为林夏死了。   可是,林夏似乎感觉到她的存在睁开了眼。眼睛大而无神,发出幽幽的冷光。有点呆滞,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得她脊背一阵发凉。   那种眼神只在电视里看过,哀愁、绝望、还带点。幽怨。如果是装出来的,那也一定是奥斯卡的级别。   她当然知道那一点幽怨是因为什么,高傲的额头心虚的垂了下来……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就那样傻傻的站着动也不动。直到阿姨来了。   “哟,是木木啊,别站着啊,坐!林夏那丫头昨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电视好好的突然就成那样了,让她去医院又不去。闹了半宿,问她也不说,她这是怎么了,你帮我问问她吧。”阿姨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眼睛里是罕见的脆弱。   是因为害怕吧,也难怪呢。这样的林夏,连她看着也觉得害怕呢……   林妈是个坚强的女人,丈夫早逝,是她一人亲手带大了林夏和她弟弟。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全都奉献给了她死去的丈夫,和她的孩子。   丈夫没了,孩子就是她生活的唯一。   别看她老是对林夏呼来喝去的,对她的资金方面也管得特别紧。其实那只是她对林夏特别的教育方式,她不希望林夏过早的成熟,   不希望她早恋、不希望她过早的接触一些注定会有成长伤痛。   即使这些成长早晚会来,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多快乐一些日子,她暗地里已经偷偷给林夏准备好了一笔钱,就等着她什么时候过不下去了,用来帮助她疗伤的。   可是这个机会却不会再有了……   那天,李木木在她家站了一下午,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夏不再看她,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嗫嚅着开口。   “我觉得很难过,木木。我真的有种快要死掉的感觉,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虚弱的语气,似乎随时可能湮灭下去。   眼神悲伤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像一只被囚禁的小鸟,渴望天空的怀抱。   只是,她渴望的不是天空,而是天堂里的那个人。 正文 第三章:高考 李木木这几天都心不在焉,她无法忘记林夏那天的眼神,那种死人一样的目光。   这几天她每天都会去林夏家看她,她一直是那个样子,东西只吃一点点。只是躺在床上,有时候看着天花板,有时候闭眼浅眠。   垂垂病危的模样让她真的很难受,也很自责。但是,更多的还是气愤,气愤她为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抛弃身边所有爱她、关心她的人。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有很多约定没有完成,还有母亲要报答。她不是为了那个人而活的,这个世界,少了她也不会停止转动。   她这样作践自己,只会让爱她的人为她担心,其余的什么也得不到。   林夏的妈妈已经暗地里问过她好几次,甚至连总是和她吵架的弟弟也问过。可是,林夏不肯说,作为她的朋友也只能选择为她保密。   到最后他们也失望了。不再问木木,只是叫她看好林夏,别让她做什么傻事。   若是放在以前,木木绝对会轻哼一声、不屑一顾,没人比她更清楚林夏的为人。以她那种神经大条又乐观,而且还随遇而安(其实就是懒)的人。   如果她也会去自杀,那这个世界恐怕离末日也不远了。   只是,她忘了。那个人,就是林夏的整个世界啊。   ……林夏夏的自述……   我叫林夏夏,是个高三的学生。不白不美不高不文明(喜欢爆粗口)。但我的性格好的没话说,属于到哪儿都死不了的那种!   我最喜欢做的事是:做白日梦,吃东西,花痴时进行YY。我超级喜欢幻想,所以总是发呆、爱走神。(花痴、路痴兼白痴)   我最喜欢的人是我的信仰,也就是我的太阳。   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我有生之年去看他。他是个明星,他有很多很多粉丝,我只是其中一个。   但更多的时候,我并不想把他当作明星。因为……我觉得我对他的喜欢,已经超过了对明星的那种单纯的崇拜和仰慕。   可我却从来没看过他的演唱会也没见过他真人,只能默默做一个屏幕饭。   但是我会竭尽所能,会努力,一定会去看他……嗯,去看他   我幻想过千百种和他见面的场景,却唯独遗漏了一种……那就是:他死啦……   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世界。   有人问过我,没了他你会死么?   我想。我会。   离我的信仰去世一周。离高考还剩一个月左右。   而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想什么,所以什么都不想。我的意识很混乱,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犹如浮生若梦。   轻盈的身体在这个星球的边缘游离着。好像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的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明也没有一点暖意。   因为,我的太阳,那个温暖的发光体消失了。   “啪”!眼前闪过一片雪白,我能感受到左边脸颊上一片刺痛,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视线还有点朦胧,但我还是看清了。   我看见了木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也没有忽略她眼中暗藏的担忧与悲伤。   我看见了旁边是早已泪流满面的母亲,甚至连那个老是和我对着干的弟弟也一脸关切的表情。   我低下头,很内疚。我知道,我让他们担心了。   我忽然想起曾经扬言要环游世界的豪言壮志,忽然想起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   除了那个必生心愿外,还有很多很多的承诺等着我去兑现。除了那个星梦外,还有很多很多的梦没有实现。   甚至,甚至活了十八年来,还悲催的谈过恋爱……   还有那个——被囚禁了12年,坚持了12年,努力了12年,就是为了那么一场考试,我又怎能不战而败?   ……   距离高考还有10天。生活似乎又走上了正轨,那件事似乎没发生过,一切都那么自然。唯一不太正常的……还是我。   作为一个还有十天就高考的人!我居然没有考前恐惧症、考前抑郁症……等各种高考前的症状,这也就算了。   最恐怖的是……我连紧张感都没有,就好像对什么都淡然了一样。一些不知情的同学还经常开玩笑说我太淡定了,看破红尘,离升仙不远了。   我常常只是一笑置之,开玩笑吧。我林夏长这么大,连场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可能看破红尘!   不过话又说回来,唯一暗恋的那个人都不在了,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喜欢上别人了吧。我苦笑,却忽略了木木担忧的眼神。   高考ing……   教室里空落落的桌椅都被整整齐齐的摆放,两两相隔的距离,不远不近5。3的视力刚好看不清而已……   齐刷刷的座位上是一个个奋笔疾书的身影,正坚持不懈的与考题作战。   有的轻松自如,洋洋洒洒一面题目就做完了,又仔细地回过来重新审题。有的愁眉苦脸,痛苦难堪的做完一面,完了赶时间也不再检查一下,就直接奔去挤作文了。   更有心理承受力甚差者,竟被考题急得哭了出来。只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始至终都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引得监考官频频侧目,却看见试卷上还有一大半都没写。   时间如沙漏里的细沙,一点点流逝着。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只是,该来的还是会来。   “铃铃铃”催命铃声还是响了起来,伴随着的是考生们低沉的咒怨。   “停笔,交卷!”铃声一响考官就化身阎王,板着个脸不留一丝情面的喊出了那句铁令。   没有一刻的停留,一听到铃声林夏就马上放下了笔,收拾好东西,走出考场。   这一刻不可否认,她平淡许久的心也在猛烈的跳动。嗓子眼痒痒的,想大吼想要宣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迸发出来。   她知道,那是挤压了十二年的怨气。看着那些考生无一例外,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激动,有哭、有笑、激动难耐,更多的是解脱。应试教育的败笔啊!林夏暗叹。   高考完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李木木先在家睡了三天,睡的日夜颠倒,昼夜不分。害的李妈妈又以为她怎么了呢。最后还是因为老班的电话才停止了她和梦姑的约会,老班叫她返校拿书。   没想到,她和木木是班上最后两个返校拿书的人,还是被叫过去的。   那天,她和木木不约而同的都穿的很正式,她知道木木很兴奋,她看到了木木眼中难得闪着的精光。她没有忘记她们的约定。   返班拿完书后,她们自告奋勇要求留下做打扫,并且顺利拿到了天台的钥匙。走的时候,老师一脸欣慰,很显然她们要为班级做最后贡献的豪言壮志让他……误解了。   “比比谁先到天台。”木木一脸挑衅的模样,激起了林夏的好胜心。   “比较比,谁怕谁。”   ……高一……   “木木,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高三啊,我好想毕业哦,读书好累!~”刚上高一的林夏还扎着一个高马尾,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对学习的抱怨。   “林夏,你能别这么懒么,才刚开学你就说这样的话,不怕老师掐死你啊。”换来的是木木一脸嫌弃的斜睨。   “切,WHO怕WHO啊!木木,你说我们高三毕业的时候,来天台撕书好不好”林夏的眼睛很大,兴奋的时候会睁得更大还会金光四射。就像她现在的表情。   “拜托,叫你不要转些乱七八糟的说说,就是不听,看吧。现在脑子里尽想些有的没得。”木木不理她。   林夏见李木木不答应,顿时急了起来,拉起她的手就按了下去。   “李木木,盖章!反正,约定好了,你肯定不想毁约吧。”看着木木一脸吃瘪的样子,林夏笑得很是得意,她吃准了木木会答应,正如她知道木木是个很遵守约定的人。   “在听什么?”   “那些年。”   “木木也看了那些年啊!?”   “嗯,看了。”   “觉得怎么样?”   “不错!很纯很青春的一部电影,里面歌我也很喜欢,尤其这首歌的歌词。”   看着木木难得一脸憧憬的表情,林夏心头一动。   “木木,我们毕业也和这首歌里唱的一样,穿的很正式,打扮得像大人一样返校好不好?”   林夏的话,让李木木眼睛一亮,但嘴上却没妥协。“不好,很傻。”   木木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我明明看见她眼里的憧憬了,别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一旁正仔细的观察她神情的林夏暗自撇嘴。   …… 正文 第四章:死亡倒计时 林夏靠在栏杆旁,回忆着过去的点滴。就像看电影似得,往事的一个个片段一一从眼前划过,几乎每个片段都有木木。   她有些恍惚,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好快。仿佛昨日她还是个抱着新书本,对高中充满美好幻想高一小新生,而今天就已毕业长大。看着一旁假寐的木木,林夏微微一笑,她也同样在感慨时光的魔力吧。   林夏轻轻一跃,跳下低台。好了,休息够了,该干正事了!转身看向楼下蚂蚁大小的人群,嘴角勾起一个狡诈的笑容。   “嘶——嘶——嘶”李木木被一阵纸张的撕裂声惊醒,一睁眼就看见笑得一脸灿烂的林夏,手上正疯狂的撕扯着箱子里那堆书。   木木看的有些愣了,多久没看见了,如此真实的笑容。自那个男人死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笑得这么开心、真实、温暖的林夏。   少女明媚的笑容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闪亮了李木木的眼睛。这是她见过最美的林夏。   天台上是漫天飞舞的白色碎纸,时不时有一些飞落到栏杆边缘,慢慢悠悠的在空中飘零,然后零星点点的坠落下去。   两个青春少女在白色碎片中乱舞着,银铃般的笑声乘着清风,吹到校园的每个角落。任谁听见了都会为这真挚的笑声所感染,而停下匆忙的脚步四处张望着寻找声源。美好的气氛,总是能渲染每个人的心绪。   木木,好希望,好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止。十八岁正值花样的林夏,用一种悲伤而无奈的心情期望着。   只是……没想到,快乐的代价是:她们很荣幸的成为了,本校第一个毕业后被抓回来打扫卫生的毕业生!   “木木!我们实在太失策了——居然忘记了那些书上都有我们的名字啊!”被分配下来打扫厕所的林夏,仰天长啸着问旁边和她一样倒霉的女生。   “我说林夏,那只是你的失误,你有问过我么?唉,果然,不能和白痴沟通太多,否则你的智商就会拉到他和一个水平。”李木木扶额说,心里早已把林夏骂的狗血淋透了。   若不是为了她良好的形象和家教,她早就直接不能爆粗口!这家伙,每次想出来的主意不仅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连自己都被连带着坑得半死!   “诶!不带这样的啊!……哼!不跟你说了!继续打扫吧!”林夏气结还想说什么,却又停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不再和她争执。   心里却暗念道:林夏,你傻啊你,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啊!你还有胆子跟她吵架,这么多年了,她的语文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至少高你三个档次啊!真是失策啊你!   离信仰死亡65天。   离高考过去有段时间了,林夏还未接到录取通知。听妈妈说,木木在考完第二个星期就接到电话了,她被B大录取了。本市最好的二本。   林夏给她打电话道了喜,还自己DIY送了个礼物给她……一个晴天娃娃做的风铃。好吧,她承认她故意的,她羡慕了。赤果果的羡慕!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也在的情理之中。如果连她这样儿的学生也有学校录取。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不是那儿校长瞎了眼,就是她的RP大爆发。   林夏躺在自己的小狗窝里,闭目静静沉思。该做的事儿也差不多了,是时候了……   本合上的眼皮突然翻开,一双幽蓝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幽光的眸子在黑暗里显得有些骇人,目光幽幽的注视着天花板。   每夜的浅眠,重复的坐着一个梦。梦里自己重复着被一辆路虎撞飞,血肉模糊的重复这一句话。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个噩梦,在她看来却是个暗示。她能感受到,梦里自己死时浓烈的不甘,不甘就这么死去。   正如她所说,她是个爱幻想的女孩。那么,她可以把这当做是那人给她的托梦么?   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她,他的死亡并不像新闻里说的是个意外,告诉她,他在天堂过得并不开心。告诉她,他很寂寞……需要一个人陪伴?   看着妈妈日益苍老的脸旁,她很是愧疚。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办法在那人死了之后,还能开心的、幸福地享受着生命的乐趣。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长这么大以来从没接触过化妆品的她。偷偷从存钱罐里拿了一些亲,去一家离家较远的小精品店,买了些劣质的化妆品。   照着在网上偷偷看的化妆教程,有模有样的画起妆来。   画完之后,她默默地看了眼镜子里三人向人七分像鬼的妖怪,又默默去厕所花了一个小时把脸洗干净。   折腾来折腾去,她就只学会怎么涂遮瑕霜,不过也够用了。白是白了点,可总比顶着两个黑轮好吧。林夏再次照镜子,对着镜子里的白面娃娃默默安慰道。   即使如此,随着日益萎靡的精神,人还是越发的憔悴起来。高考前旁的七八斤全部瘦回来了,看着也就才九十斤的样子,更别谈真是体重了。   若是放在以往,她指不定笑得多开心呢,现在却唯有苦笑。越发浓重的黑眼圈和沉重的眼袋,连遮瑕霜也挡不住,快要装不下去了呢。   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听说张家界是个不错的旅游胜地,林夏背着硕大的登山包,站在山腰环绕四处环绕的群山。   一眼望去,翠玺般的群山相互围靠,山顶处云雾飘渺,仙风阵阵直耸云端,好一个顶天立地!   果然还是山里的空气比较清新啊,人也精神了好多。林夏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心里感叹。   将目光转向身边笑容满面的妈妈和弟弟,林夏突然鼻子泛酸,一种名为心酸的情绪从胸腔迸发。   妈妈为我操劳了大半辈子,小时候是为了抚养我们长大成人。就像所有的父母一样,以为孩子长大了她就能享福了,可是真的等到   她们长大,妈妈却不再年轻。   原谅她一直以来对父亲的疏凉,因为从小在她的脑海里,父亲的角色就一直有妈妈顶替着。   妈妈又当父亲又当母亲将我们拉扯长大。一辈子的光阴,就消耗在那座小城,消耗在她们身上,消耗在对爸爸的缅怀与对爱情的追忆中。从不曾去过什么地方游玩,更别说旅行。   其实她是个很喜欢旅行的人,她认为那种四海为家的流浪者生活很刺激,很有意思。   很难相信吧?那个一直看起来规规矩矩的中年欧巴桑,居然会有这么青春前卫的想法。若不是我看见她眼中无法隐藏的向往,也不会信的。   她向往背着背包走走停停的生活。却因为我们而被束缚,即使是她甘愿的,我还是会觉得内疚。而现在,我想完成她的心愿。   要为她留下快乐的痕迹,带她走出那个小城去外面的世界游玩一番,来一次只有一个旅游景点,为期三天的特别旅行…… 正文 第五章:诡异火焰 离信仰死亡68天。   “现在为您报道一则新闻,今天凌晨三点X市XX区唐街有人报案……某高中高三毕业生在家烧炭自杀,因抢救无效死亡。   死亡时间,零点。自杀原因疑似高考失利。现在这种因为高考失利,不堪重负自杀寻死的现象已经越来越多,有专家说……”   李木木坐在家里看电视,手上抱着一袋薯片吃的正欢,视线随意的停在电视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睛似乎看花了,快速嚼完嘴里的东西,叫爸爸按停飞快跳动的屏幕。   她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完了那则直播新闻。即使只有几秒的画面,她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大大地眼睛永远的紧闭,苍白的脸蛋和发紫的嘴唇,俏皮的短发散落在耳际。   那是——林夏。   “啪!”手上的零食掉到地上,撒的一地板都是。顾不得身后愤怒的嚷嚷声她夺门而出,粗狂的嗓门让离开家好几米外的她都听得见,爸爸有洁癖。   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快点到那里去,见那个狠心的女孩最后一面。   混蛋,那个混蛋!她不是说,不是说会好好的么?不是说要陪我去追梦么?混蛋——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的,是你说最好朋友只有一个的,是你说男人不可靠只有朋友才是真爱的!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要让我孤独一人带着两个人的梦去旅行么?   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落,就像是忘记关上阀门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下来。   泪水迎飞吹散、风干。直到很多年以后,李木木也不曾像那天哭的那个凄惨,哭的心都碎了一样。   即使在最爱的男人离开自己时也不曾如此,即使自己的梦想破灭时也不曾如此。   因为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她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哭的比对林夏死时还凄惨。在她心中,朋友和男人始终是不一样的,哪怕那个她口中的混蛋已经死了,也没人可以代替……   昨天晚上零点……   林夏看着眼前逐渐模糊的景物,发自内心的疲惫感像海上的波纹,一波一波的向她涌来。   莫名的她想起一句话,死亡并不可怕,死亡前的那段时间才真正让人害怕。林夏表示,她害怕了。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嘲讽的打断,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害怕也没用了。   再过不久,她就会死去,不出意外她应该能去天堂,然后顺利的见到那个人。问他在天堂过得好不好,满足生前没有做过的一切与他的互动。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喜悦感少得可怜,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内疚和无力感。   “对不起,妈妈。   对不起,木木。   对不起,所有爱我与我爱的人啊。   我还是撑不住了,真的好想睡,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呢。我是不是很懒?连睁开眼睛也嫌累,所以我就不睁开了,就这么一直睡下了。   抱歉木木,我毁约了。你现在一定很愤怒吧,看在我死了的份上,请原谅我。求求你,一定要原谅我,除了妈妈,我最最内疚的人就是你了。请不要恨我好么,我会伤心的……   对不起妈妈,女儿不孝。若有来世,我一定不投胎到你的肚子里,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来坑害你了。   要是来生我还认识你,我一定竭尽所能让你过得幸福!让你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妈妈,最幸福的妻子,最幸福的女人。   不出意外,你们应该看见了枕头下的遗书了吧,请务必按我说的去做。虽然家乡有这个传统没错,但死者为大请答应我这个请求。   请不要为我准备棺木,浪费。从小到大你没给我少操心的,我不想死后还一直给你添麻烦。将我尸体活化吧,将骨灰撒进大海,毕竟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大海。   也不用为我摆丧宴了,将知道我死迅的请来一一道个别就行,如果不知道的就说我离开这个城市了。不要让别人平白为我伤心。”   这就是林夏,一个十八岁的女生临死前的绝笔。   她用最朴实的文字狠狠写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看见的人无一不为之震惊,不是为她的卑微震撼,而是为她的懂事而感到心疼。   不仅仅是林夏,她还代表了一群和林夏同样真实来过这个世界的人类。   在这个大的无法用尺度去衡量的宇宙中,有一个水蓝色的星球,林夏只是星球某个国家中的某个小城市里,最渺小而平凡的存在。   却也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种人。   她的一生平平庸庸,在生命中最可能有所作为的时段死去。听说,贫穷是原罪。那么她的罪孽,也许早已深入灵魂里。   一个低贱贫穷的灵魂,不会因为她肉体的死亡,而改变她灵魂深处小市民的本质。   不管是遗书里面透漏的卑微角度,还是她那糟乱不堪的小窝和拥挤的五十坪家庭。无一不显露出她那卑贱的市井小民心态。   这是生活在这个繁华盛世里最普通的一种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在这利欲熏心、钱与权称霸的世界,他们是最温顺的一种人,每天想的最多的也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价格而已。   看着眼前像走马灯似的回放完的一生,林夏有些感慨。   原来,那些灵异小说里说的是真的,人死了还真能看到自己一生的过往。放电影似的看完自己的一生,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如此的平庸、碌碌无为。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都是如此。   平凡、懦弱、没毅力。这就是自己,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女生。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强硬是为了那个人,唯一的一次坚强却是用来克服死亡的恐惧。   是不是有些可笑,用死亡换来的一次不平凡,换来在别人心中永居的资格,再也没人会忘了我吧……   林夏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下面或肃穆、或悲伤、或哀痛的人群,嘲讽的想到。   灵堂里有哭得泣不成声的亲人,有角落里早已麻木的木木,还有许多甚至连名字都忘记的同学,连多年不曾相见的小学同学都有……   林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是悔恨,还是感动?亦或者是自嘲?都有吧……   悔恨自己为了一己的私语狠心丢下亲人,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感动那些同学朋友们,能不计前嫌来送她最后一程。   自嘲活着的时候身边冷冷清清,死后却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看着妈妈日益消瘦的身躯和似雪的白丝,她突然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傻到去自杀?让这么多人为她伤心,她还有很多梦没做完,很多兴趣没有学,很多事情没有做!   就像妈妈说的那样,她应该努力学习争取出人头地,发展自己的实力。不管花多长时间,总有一天她也能变成人上人!然后……   然后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就能给家人好的生活,然后就能去找出他的死因了……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等待,运气好就能等到天使的降临,把自己带往天堂。   我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死!!——林夏无声的嘶吼着,朝下面的人群,朝着外面的天空,朝着早已瘫坐在地哭得肝肠寸断的妈妈。   她狂叫,她怒吼,她想用泪水来宣示自己的所有感情。   可是,悲恨的脸上却显不出一滴泪水。鬼,是没有眼泪的。她连痛哭的资格也被剥夺……   无边的悔恨感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即使只剩一个灵魂也能让她痛苦不堪,那是来自精神,来自灵魂的痛苦。   林夏用成为鬼后的5。3的视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推进火炉。本还一直沉默的妈妈突然躁动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她想去抱她的尸体。   众人被吓得大跳,连忙钳住她。妈妈疯狂的挣扎奈何她只是个女人,挣不脱两三个大汉的钳制。火苗吞噬着她的肉体,妈妈也晕厥过去被众人抬到一旁休息。   林夏飘到妈妈身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即使对方永远不可能听见。直到她放弃,坐在妈妈身边轻轻抚平她脸上的皱褶。   突然,林夏心口有些痛。没错,就是心口痛。   她疑惑,鬼也会心痛么?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感觉很奇妙很诡异。奇妙的让她觉得,应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目光不自觉的又移向了焚化炉,不知是不是在焚烧身体中的脂肪颗粒,原本火红的火焰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幽幽的闪烁着。   一种莫名的力量将林夏牵引过去,她慢慢浮起飘向幽幽青火,本以为变成鬼了就会没有痛觉。   却不想刚刚靠近火苗,一阵蚀骨之痛便朝她席卷而来。灵魂靠近火焰,即可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就像火苗遇上塑料。她竟摆脱不了那些火焰,只能眼看着它从自己的脚丫袭上半腰。   她已经感觉不到下身对自己的联系了,已然痛到麻木。   炙热的高温带来的疼痛化作强烈求生欲,让她觉得那不是在焚烧自己的灵魂与肉体,而是在……浴火重生。   呵呵,谁不知道她林夏什么都怕,当然也怕死。但要说出个最怕的来,那一定非“痛”莫属。   最怕痛的他,居然要承受这世上最难以忍受的痛苦,真是讽刺啊。   窒息的痛感让她想起临死前的恐惧,徘徊在无助与绝望的边缘,拼命的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想找到救生伐木,拼命的往上游、往上游……   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会痛,做鬼也这么窝囊吗?   不,不要,这一次我不要再这么任人摆布,我不要再窝囊下去了,是不是真的只有浴火才能重生,是不是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那么,我要坚持下去,没人来救我,我就自己救自己。   我要改变,我要重生——林夏发疯似得嘶吼,未祸及到的上半身已经扭曲的蜷缩到一起,卷成了一个奇异的形状。仿佛茧中之蝶,   只待机会一到便破茧成蝶飞上天空。   坚定的信念让林夏再次坚强,强忍着痛感努力睁开眼睛,透过层层的青焰她似乎看到了一丝白光。   找到属于自己的救生水草,希望的曙光诱惑她朝白光游去。白光越来越亮,范围越来越大,到了……   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陷入白光之中,四周一片暖洋洋的好不舒服,林夏舒适的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温暖。 正文 第六章:重生胎穿 美国加州的一家高级妇产科医院,以严谨认真、冷静镇定为院旨的医生护士们已经乱成一团。   两个小时前,这里曾发生一件持枪事件。附近却没有警察敢来多管闲事,不为别的,医院原本就是这持枪人员开的。而这个持枪人员,他们也开罪不起。   云家,美国崛起速度最快,最神秘,最团结的一个家族。除了知道云家少主是中美混血,云家黑白两道通吃,云家联合易家是美国最强大的一个华裔家族之外,外人对云家的印象是少之有少。   美国没有一个媒体记者敢在不经过云家人的同意下,擅自将新闻报道出来。为什么?因为就连美国最大的传媒公司,也有云家的股份,大股东发话,谁敢不从?   在20世纪中期,云家就已经扎根在了美国,经过云家老爷子——云集大半个世纪的奋斗,云家终于跻身美国第一华裔家族,就连美国的贵族高官见到他,依然要尊敬的问声好。   奋斗到花甲年华,老爷子顺利将家族传承给唯一的儿子,云城。   见过云集和云城一起出现的人,没有一个不说他们不像的。不是长相的相似,而是气势!   云城完美的集成了云集的优点,涵盖了云集的缺点。用外人的话来说就是,云城是一个天生的家族继承者。缜密的思维、冷峻的外表、刚硬的性格、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加起来就是……   冷面阎罗——这都是外人对云城的印象。而这个冷面阎罗,现在却摇身一变化成为二十四孝好男人,温柔似春水,温顺如绵羊。哪还有什么阎罗的气势。   “哇!——”病房里响起婴儿尖锐的啼哭声,昭示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美丽的少妇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一身的赘肉给卸下,来不及看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就已累昏过去,抓着男人的玉手也无力的松开来了。   云城感觉头上的揪痛感消失,忙不迭的抬起头来。似水的眼眸碧波流转,深情地望着少妇姣好的睡颜,温柔一笑。   身边的温暖感渐渐消失,林夏想抬手臂伸个懒腰,却发现有些艰难。身上灼热的炙痛早已消失,反而凉丝丝的一片。   林夏眯了眯眼想看清眼前的东西,却发现视线有点模糊。眼前一片白色的模糊景象,朦朦胧胧的看着好不舒服,这是在哪儿?天堂么?林夏好奇的猜测。   “少爷,生了!是个可爱的女孩儿!”耳边传来老妇人含糊的声音,其沧桑程度不难猜想,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妪。   “嗯。妍妍呢?妍妍怎么样啦?”回答她的是一个性感低沉的嗓音,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少爷了。   听这少爷的声音挺帅的啊,人应该也长的不错。显然还没搞清状况的林夏正胡乱猜想,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新一代福尔摩斯。   “少爷,夫人应该是太累,已经昏睡过去了。打点葡萄糖应该会好一些。”老夫人恭敬的答道,每一句话都带一个敬语,可见门第之森严。   没错。门第,少爷,老妇人,美丽少妇。加起来就是——我穿越了。我林夏穿越了!而这次穿越者身份有两个可能,一:美丽少妇。二:婴儿。   请先允许我小小的感叹一下自己的狗屎运!作为一个活了十八年,从没中过奖,连安慰奖也没有我的份的花样少女。我表示,我很   开心……好吧,是灰常开心!   我林夏居然中奖了!而且还是命中率几乎为零的穿越一世游!脑补能力超强的的林夏,在那句少爷的出现,就开始小小兴奋了一下。心里早已乐翻了天,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了。   据她的分析所示,她穿成美少妇的可能为:百分之十八。穿成婴儿的可能为:百分之百。   因为,她已经深深地感受到凉飕飕的冷意从何而来,就是从她屁股底下的胶皮手套上而来。   恩,胶皮手套,只有现代才有的胶皮手套。很荣幸的,她不是穿越,而是现代重生,还是最不常见的胎生。   不过,这也挺好的,除了要重新受一次应试教育的荼毒,胎生能更方便她以后的人生,至少不用装失忆神马的……   说实话,如果条件允许她真的很想手舞足蹈一番,来表达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悦。   听他们的谈话,自己重生的是一个少爷家,应该是个有钱人家啊。看来以后的衣食住行是不用愁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想办法去看看……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来这么一句话,上帝给你们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以前一直很不屑,现在她却相信了。   上帝何止给她打开了一扇窗,还是一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她相信,有这么好的先天资源,这辈子,她一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过得那么不如意……   这辈子,她要过得比谁都幸福。这辈子,她要将自己的梦一一实现。这辈子,一定不能不再错过那个人……   小林夏躺在小小的婴儿室中,目安静的思考,脑子里正开心的规划着自己的未来。   可毕竟只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还没想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保温室外是一脸慈祥的云城,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与娇妻的结晶,一向聪明的他,头一次犯迷糊了。   他无法想象,自己当初生下的时候是否也这么娇小、这么脆弱,初生的生命娇弱到自己一个巴掌都能将他们毁灭。   想到这,云城不由得一阵心慌。女儿竟然这么弱小,那还得了!以后一定要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作为一个好爸爸,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女儿,一定不能让她受伤害!   林夏睡的正香,殊不知自己的新爸爸已经在她较弱体型的诱导下顺利晋升,成为二十一世纪新一代有着恋女癖情节的怪爸爸。   重生的消息太震撼。林夏开心过头,代价便是,她忘了有这么一句话: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脑补下的生活,永远变不了现实   …… 正文 第七章:重生我的活宝家人 好无聊啊,好无聊啊好无聊——林夏光着脚丫子,在床边晃荡。圆圆的小脑袋一嗑一磕的,显然她已经无聊到了一个极点。   要知道,放在平时她都会自己找点乐子来玩儿的,可是今天爸妈都不在,爷爷也出门了,坏女佣也被赶走了。   唉,管家伯伯那么尽职,我怎么能又去扯他的胡子呢,他要是被气跑走了,以后谁来给自己打幌子啊!林夏失望的叹口气,放过了窗外那个佝偻的身影。   林夏不肯死心,她又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罗列起来。却得出一个悲催的结论,诺大的云宅竟没有一个可以陪她玩儿的人。   越想越郁闷,她撑着脑袋望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慢慢回忆起重生五年来的悲惨生活。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经过这五年以来的偷听加偷窥,她大概了解自己所在的家庭和这个世界的资料。   首先,她还是在地球。年代是:二十一世纪。   也就是说,她只是重生了,而且还回到了前世她出生的三年前,一九九四年。她比上一世的自己大了三岁,比那人小了三岁。这是   不是说,他们之间的时间距离也同样缩短了三年。   还记得她刚重生过来那会儿,在医院听见的那个少爷就是她老爸,因为家族原因习惯以少爷称呼。   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后,她就有了个新名字:云翳(下文就定下这个名字)——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是不是听起来很有意境,很内涵的感觉呢。这还是枪杆子出生的爷爷取得,翻了不少书籍古诗才选定的。   本来听到这句话还挺开心的她,在了解到爷爷只会那么几首诗,而这首是唯一找得出有云字的诗歌后。   云翳不乐意了,认为爷爷这是不重视她。好几天小嘴都翘得老高,一看见云老爷子就昂起自己高贵的小屁屁,背对着老爷子。   不明所以的老爷子就这么吃了好几天的闷亏,一抱这小丫头就被揪胡子,揪完胡子还不忘放过自己的古画。实在是没法子,老爷子只能去找自己的好友求安慰,找外公下棋去了。   在云翳的情报里,出现过的亲人有这么一些。老顽童似的爷爷(哼,臭老头子,看你还敢不重视我!),云集。   已逝的奶奶,美国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好象是叫……安娜·凡尔斯·云(嫁给爷爷就冠上了爷爷的姓氏)。   还有豪爽硬朗的外公,易束航。   出自书香门第,擅长女红书画的外婆,李木婉。   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的老妈,易语嫣。每次说到老妈的名字,我都忍不住吐槽一番。对于老妈的名字我实在是很无语啊。   听说取这个名字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外公当年曾一度是个武侠小说迷的缘故,尤其是金庸迷。可是她真的很想吐槽一番,这么文静的名字放在老妈身上真是浪费了!   爸爸是个外冷内热的闷骚腹黑男,有个和他外表一样帅气装逼的名字,云城。   在老妈每天恶意诽谤的碎碎念里,我了解到。   因为老爸的闷骚腹黑的性格让当年追她的老妈吃了很多苦,饶了很多弯路。所以,她一直在我面前丑化老爸的形象,希望以后我能   和她站统一战线,共同抵制外敌——老爸。   就像现在……   云翳感觉到自己的房门被打开了,兴奋的抬起小脑袋,不灵不灵闪个不停的核桃眼,再看见来人之后立马暗了下去。同时把脚迅速   缩进被窝里,期望对方没有看见刚刚那一幕。   许是云妈今天的心情不错,也就没注意到那么多。径直走到云翳身边,笑的面如桃花春风得意,让云翳黯然的眼睛又警惕起来。   “翳翳啊麻麻跟你说哦,等你长大了呀,一定要替麻麻教训你老爸哦!你不知道,他那个臭性格啊,想当年我……”于是,云妈又手舞足蹈讲起了她的血泪史。   ohno!云翳汗颜,用她那肉肉的小手附上额头,以示她很无语。只是她忘记自己才五岁,包子脸上做出的老成表情,看起来有多可爱。   果然,眼尖的云妈一看见女儿又开始装成熟了,忍不住朝着她肉圆肉圆的脸蛋伸出了魔爪。   “唔,同,痛!——麻麻怀!”云翳两只核桃眼里含着两泡清泪,可怜兮兮的怒视着老妈,一边用她那已经扭曲的声音痛述着老妈的恶意使坏。可惜啊,她这样看起来一点威严也木有,反而显得更加更Q萌。   对面的云妈笑的一脸奸诈,内心越发的想蹂躏这小萌妞,纤纤玉手与云翳脸上的小红印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云翳欲哭无泪在心里仰天长啸,神啊——赐我一个正常点的家人好么!   见怒视无效,她抬起肉呼呼的藕臂拼命挥舞,试图打落脸上痛感的来源。一面瞪着眼前这个一脸欠揍的女人,心里有些恶毒的想到。哼,今晚我就去偷偷告诉老爸你……看你还敢欺负我!   于是当晚,云宅二楼的某个超豪华房间里,传来比平时音调更高持续的更久的羞人声音。   而就在这个房间的隔壁,一个浑身雪白的小萌妹正撅着她的小肥臀跪趴在床上,被子被屁股耸的老高摇来摆去的,不知道她在被子里干嘛。   “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魂淡,隔音效果这么差!——”   这就是我和老妈每周一次的互动,现已成为我们增进感情的必做之事。这五年来看过我的人还有我的……四个舅舅。   淡定,请不要惊讶。当初知道这个事实的我也被吓得不轻,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么温婉动人的外婆,居然和外公……好吧,这不是重点……   外婆确实很能生,看来她真的是爱外公的,不然也不会生这么多。毕竟,据说生孩子是最高级别的痛——十二级。那时我才明白了,难怪妈妈那么受宠,原来是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啊,那自然是当成宝来疼的。   所以家里人对妈妈一直都是很宠爱的,爱屋及乌,对我自然也是宠爱有加,就算是有应比求了。   意识到这点的我,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说她受虐也好,过了那么多年逆来顺受的生活,一下子有这么多人对你言听必从,任谁都会不自在的。   奢侈的生活带来的不是享受,而是受宠若惊和惶恐。 正文 第八章:舅舅 人生无常,谁知道家族以后不会有什么变故。她不能让自己被娇惯,与其过着怅然若失惶惶不安的生活,倒不如就做以前那个自己。   任表象有多尊荣高贵,里面住的还是一个有着市井小民心态,喜欢折扣物,喜欢关注柴米油盐,喜欢精打细算的女汉子一枚。   也是因为她这个性格,每年的生日和过节收到的红包都被她偷偷藏起来,当做了私房钱。就是为了防止以后有什么变故,这笔钱还   能救救急,未雨绸缪什么的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   说到她的私房钱来源,最大来源便是来自自己的小舅舅。   她有四个舅舅,四个舅舅每个都很是优秀。所以云翳才更是肉疼啊,一个就够受得了还来四个,为此她的小脸蛋儿可没少受虐。   哪次不是四只魔爪一起上啊,也就只有看见老爸在的时候才会收敛一点儿。   最打击人的是,在她看来个个都不正常的四个人。居然都长得人模狗样的……好吧,是器宇轩昂。   这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不仅长得好看,脑子也这么好使啊!作为一个苦读诗书十八年的学生党来说,她很难接受!   大舅:易子秦。性格开朗,外表阳光。19岁毕业于加州大学酒店经营管理业,现年29岁,已婚。经营酒店餐饮业,现任Yiseries(   简称异色,酒店名)的CEO。   二舅:易子楚。性格温和,心思细腻充满艺术气息。18岁毕业于复旦艺术系,现年28岁,已婚。经营服装设计业。现任C潮最高级   别设计师,兼C潮专卖店的执行董事。C潮总部:纽约。   三舅:易子寒。性格淡漠,外冷内热。19岁毕业于中国海军校院,喜航海。现任中南海军上尉,兼海贸职督人。已婚,现年27岁。   经营海外贸易,常出海给云翳带回来许多新奇的玩具。   四舅:易子宋。性格……犯贱,外表人妖。18岁毕业于KJ大学(美国最烂的一所贵族),现年26岁,未婚。经营各种娱乐消费场所   (酒吧,游乐场等场所)。喜泡妞,上至35,下至5岁,凡是女性生物都不放过。   根据她的介绍,想必大家也了解了一下云翳对着四个舅舅抱的不同态度。不用说,四个舅舅里她最讨厌的便是这小舅舅——易子宋。   看他的经营场所也知道,他是几个兄弟里最爱玩的一个,也是最风流不羁的一个。   人称玉面郎君,万花丛中过,那个片叶不沾身啊。直到现在仨兄弟都已婚了,就他还一直不结婚,黄金镶钻单身汉一枚。   要知道云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人了,长着一张妖孽脸就算了,还老爱跑出来为祸人间。这不是欠抽么这,所以每次他来找云翳玩儿,都会被拒之门外。   本来以为自己拒绝了他就不会来了,没想到这货脸皮这么厚,一次次的闭门不见也没消磨掉他的耐力,反倒是和云翳较上了。   三天两头的往云宅跑手上还不忘提一大堆诱拐道具,且还专挑云家人不在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又不敢拦他,每次都让他得逞。   可即便如此,过了宅门那一关,也过不了房门这关,依旧紧闭。   云翳被吵得烦了也会透过猫眼看一下门外的东西,发现并没有自己喜欢的之后,又继续屁颠屁颠回床睡觉。   本以为这货早晚会识相,没想到这家伙不知从何得来的消息……一次,他又来找云翳玩儿。   和往常一样,一进门就先给女佣门抛个飞吻,只是手上什么也没提,而是趴在房门上敲门。直到听见一阵听到脚步声,便起身理了   理衣服上的褶皱,蹲下身子将口袋里的黑卡掏出从底下的门缝中塞了过去。   云翳走到房门口,正准备踮脚看看猫眼时,一张泛着光泽黑卡从门缝里一点一点显露。处于言情小说后遗症状态的云翳,脑中第一   个反应便是,“黑卡=全球限量+1乘10N次方个零”。   她双手微颤激动的把那张黑卡捡起,曜黑的卡身上印着绚丽的金色花纹,中间是银色的印花字体——限量版全球通用白银版【黑卡】。   看到这里,云翳喜笑颜开,核桃大眼已经眯成一条细缝,手里紧拽着那张来路不明的黑卡,转身蹦跶着朝自己的小金库奔去,待她存放整齐并藏好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候的事儿……   “咔嚓。”“小舅舅好!”云翳打开房门,眉开眼笑的看着那个男女莫辩的俊美男子,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停打量对方脸上的表情。   “oh,baby——小云翳终于肯见我了!唔,uncle好开心啊!”门锁扣动的那瞬间易子宋就已摆好姿势。   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撂刘海,张口就是自己的口头禅。俊逸的脸上尽显风骚神情,即使早有准备的云翳,也忍不住看闪了眼。   默念三声,祸水勿碰祸水勿碰祸水勿碰。云翳继续笑道,“是么,小舅舅找我有事儿么?”不算苗条的体格,不露痕迹的挡住了某人正欲进门的长腿。   见自己被挡住,易子宋不语,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精光,却并未戳穿云翳的小心思。   “云翳baby啊,uncle……”没等他说完,云翳又道,“小舅舅,我对花粉过敏,哈秋!哈秋!哈秋——”小巧的鼻尖一抽一抽,似乎怕他不信还特地打了几个喷嚏。   没等易子宋反应过来,房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坚硬的实心木把他的鼻子撞的生疼,眼泪都快飞出来了。   易子宋哭笑不得的站在门口揉着吃痛的鼻子,一脸哀怨的看着房门。   站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颇有兴趣的笑容,虽碰了一鼻子灰,心下却是更对这古灵精怪的小外甥女感兴趣了。   用云翳的话来说,这丫就是犯贱。 正文 第九章:生辰事件 云翳的爷爷和外公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只因后来战争结束,外公不喜政治而去经商,爷爷则去了官场。   她虽不知道爷爷真正的权力到底有多大,可也想象得到,毕竟是战场上下来的人,权利自然是比现在看见的那些空有头衔的文官权力大。   所谓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说的就是这个状况吧。有了爷爷的暗中帮助,外公的事业也越做越大,直到现在已经成为美国屈指可数的几家华商家族之一。   再加上两个家族联姻,一个有权,一个出钱,自然就成为了全美最大的华裔家族。   经过这么多年来的发展,甚至有许多当地的超级世家也是比不上的。   这么看来,云翳可不仅是个富二代还是个官三代。这是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第一次回云宅的时候,云翳真的是惊呆了。   即使在电视上也没见过这么奢侈的装饰,豪宅里几乎每一样摆设都属于珍品级别,全是她做梦也想象不出的奇异珍品。   那个时候她才刚刚重生,生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于是,每当老妈抱着她闲逛的时候,她的精神都是倍儿好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那些珍品。   可时间一长,云翳也就淡定了。那个时候她的小金库已经成立,对家里的那些小文物小古董神马的,已经不再眼馋了。   对她来说,没什么比可流动资金来的更有诱惑力。   死了一回,没想到却换来一次重生还外带赠送一次土豪经历。说不得瑟是假的,不过适应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只是吃的好穿的好住得好,还有一群人伺候而已,其实有时候她更习惯自己动手的。她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想法,真的没有……   上一世看惯了那群炫富者丑恶的嘴脸,让她小市民的心很是不平衡,以至于有了仇富心理。然而这一世老天给了她一个“惊喜”,让她有钱有权。   她却悲催的发现,原来人家那真的不是在炫富。对于上流社会来说,他们那些不叫炫耀只是在展示自己的私人生活而已。   要真的让个有钱人来炫富,恐怕他们就不是仇富心理而已,怕是要沦落到做神偷了……   以前就听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本来她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可自从三岁那年夏天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就对这句话坚信不疑。   五岁那年的事件,是她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   那年夏天云翳刚满五岁生辰,家人为让她能有个豪华的生日宴会,破例昭告媒体对外宣布。凡是在当天留美经理以上级别的华裔商人,就可以来Yiseries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当然,只限500以内。   当年那个消息震惊了整个新闻界,全美所有留驻或是没留驻的华裔商人,全部朝加州的Yiseries涌来。   新闻爆出不到半个小时,五百个名额就以爆满。所有人都挣破额头想抢那个名额,参加宴会为她祝贺是虚,为了能和云易两家套近乎才是实。   云翳生日那天是6月6日,Yiseries的会场空前盛大。手持入场谏的都是着装华贵的名流富商,甚至有不少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就期望能走个狗屎运被云家看上,定个娃娃亲什么的。   那天云翳被老妈折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套上那一身特定的小旗袍,喜庆的红色把她衬的跟年画娃娃似得,皮肤更显白皙细腻。   云爸一手抱着小云翳,一手牵着云妈从二楼的眺望台上,缓缓走下楼。云爸和云妈也是一身搭配合理的白色唐装,一家人漂亮的好似从古画里走出的人,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那些抱着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的人,也在看见这一幕后打笑了心里可笑的念头。   本以为是易家有钱,云家大少才和她联姻的,却不曾想这易语嫣也是个倾城佳人。两人郎才女貌,即使没有这个联姻恐怕也会走到一起。   云家一行人一出现,老爷子就宣布宴会开始。会场里响起优美的音乐,舞池里又多了许多摇曳的身姿。   富商们争先恐后的上前与云城套近乎,却都被云城简短的语言和平淡的表情噎得说不出话来。   富商们面面相觑都干笑着,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不知该说什么好时。睡的正香的小云翳,却被周围的嘈杂声音给吵醒了。   小胖手迷糊的揉揉眼睛,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群不认识的人,转头疑惑地看向自家老爸。云爸微笑,说这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叔叔们。   云翳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哪会不知云家人的良苦用心。   无非就是想借此向那些上流社会宣告,他们云家又多了一位小公主,你们以后有谁看见都要给我好生对待。   云翳心头一暖,正想抱着云爸亲热一番。耳边却传来一阵不适时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温馨的场面。   着实蹩脚的英文让云城忍不住皱眉,云翳好奇的扭头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断她和老爸的亲热。   一身阿玛尼正装不合身的套在那个瘦小的身板上,胸无四两肉,面色发黄一副纵欲过度的萎靡样。   在见过那么多衣着华丽,装扮精致的富人们,眼前这个看起来简直像是刚从以贫民窟著称的非洲跑来的。   她疑惑,爸爸怎么连这种人也认识。余光一瞟,发现云爸也是一副被噎到的脸色,显然也难以置信会场里会有这种人。   那人似是没感觉到周围的异样目光,见到云城看他反倒有些骄傲的昂起头来,像只骄傲的芦花鸡。   在众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把身后那个害羞的身影拽了出来。是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有些内向一直低着头,不肯看向云城他们。眼尖的云翳看到那男人在男孩的腰上狠狠拧了一下,男孩便猛的抬起了那张秀气的小脸,眼眶微红含着丝丝银光。   那一刻,云翳的心不可抑制的颤动了一下,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男孩抬起头,却还是犟着嘴不说话,梗着脖子直愣愣的看着云城。似乎感受到了云翳的善意,又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无法隐藏的骄傲。   即使他小,他也有尊严。   不只是云翳,连云城也被这男孩宁折不屈的态度折服了,脸色一下子和善起来。   寒暄的说了一句,这孩子挺又傲性的,好好培养绝对是个好苗子。此话一出,富商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脸上的颜色走马灯似的转换。   被云家大少亲口表扬说有潜力,大家都以为那男人应该会很自豪,谁知他却一脸懊悔,似乎很后悔刚刚冒险把男孩为上风口浪尖的冲动。   众人不解,云城更加不解似是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他面子,和气的脸色也冷下来。冷冷的扔下一句有事儿,便抱着云翳转身准备离去。   云翳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奇怪的男孩,肉呼呼的身体不安分的在云爸怀里扭动,一边嚷嚷要和那个男孩玩。   一阵闹腾之后,两人被云爸安排到Yiseries的私人后院里玩耍…… Yiseries的后院风景很好,种了不少名贵的花卉和树木,开的最好的还要数那棵桃花树。   加州的夏天依然凉爽,一阵清风拂过院子里就落下一地的桃花,粉白色的花摆在空中摇曳,给这个漂亮的小院增添了一丝浪漫色彩。   云翳翘着个二郎腿,毫无形象可言的坐在院子里的小石椅上,撑着小脑袋视线紧盯着对面的男孩。   本以为两人独处那个男孩就会软下来,谁知对方依旧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冷着个小脸,眼睛不经意的好奇打量院子里的风景。   云翳心下一喜一手指着桌上的玩具,软趴趴的问道,“你要不要玩?”   他不说话,目光却再也没从桌上离开过。   云翳抓起桌上的玩具,一股脑的塞到他手里说,“给,都送给你的,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稚嫩的语气,目光真诚的看向他。   他看看玩具,又看看云翳,小心的伸出手来,一句一动力都充满了防备。当看见那雪白的手上布满掐痕时,心,再次抽动。   和刚刚宴会时一样心底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居然这么被虐待,心疼、生气、哀伤各种情绪爆发出来。   她恼怒的将那只骨瘦如柴的小手抓过来,恶狠狠的问,“谁打的!”愤怒的脸上尽显不平神色。   男孩不语,盯着她似乎是在分辨这句话的可信度。良久过去,他才深深的低下头,闷声道,“不管你的事。”   云翳错愕,回过神来时男孩已经把手挣脱开。她心情本就不爽,加上难得好心又被当做驴肝肺,让她直接忽略那丝罕见好心肠出现的原因,小嘴一嘟也板着脸不理对方。   做完这个举动后,云翳忽然醒悟人家是小孩子不懂事,有戒心也是应该的。自己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也要和小孩子计较么。   正准备拉下脸皮道歉,却被一阵呼喊打断。   云翳强憋怒火,看向墙外。“kiven,kiven……”一个男人呼唤着什么,向小院跑来。   是宴会上那个阿玛尼男。对方的英文实在是蹩脚,直到他走近云翳还是听不懂他在喊什么,似乎是这个男孩的名字。   云翳回头,看见男孩身体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这男人并不是男孩的亲人。   她慢慢回忆刚刚在会场里两人的互动,越想越笃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她走到男孩面前,看似随意的挡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问,“叔叔有事么?”   那人一见是她,立马换上一副狗腿子的表情,就差没点头哈腰了。笑的一脸谄媚,“是云翳小姐啊,你爸爸呢,就你一个人在这儿么?”   说着目光猥琐的观察者四周的布置,在发现并没有人看守时,脸色再次变化身子也直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翳。   云翳面上依然保持单纯的笑容,心里早就把这猥琐老男人凌迟了一万次。   她故作轻松地和对方打哈哈,心里早就急得要死。都怪老爸干嘛都把人支走啊,现在好了,连个能保护她的人都没了。   其实这也怪不了云城,云家安稳太多太多年了,自从他们坐到这华裔第一交椅上,就没想过有人敢和他们作对。不是敢不敢,而是有没有那个能力。   这次事件完全是个意外中的意外,毕竟Yiseries的后院是私人场所,没有主人的允许根本就没人进得去。   至于那个男人是怎样通过层层包围,从后院的大门进来,这个问题困扰云家人好长时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还是想想现在怎么脱险吧。   云翳滴流着大眼睛转个不停,脑子里却在想对策,一边拖延对方的时间等待有谁能发现这里的异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男人的表情越发的不耐,语气也冷硬了以来。若是普通的孩子,恐怕早就吓得哭出声来。   对了!哭出声!我怎么忘了,小孩子最大武器就是哭嘛,既不会被对方发现她真正的意图,又可以向外人寻求支援。   那男人可能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直接上前把他身后的男孩拽了出来,小男孩瘦弱的身形像个破败的娃娃,随着他的手臂难受的摆动。   旁边的云翳顿时火了,“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   一边哭一边向里屋跑去。男人一看,对方快要进房门了,到时候他刚刚做的那些事儿一定会被发现。与其现在死在这里,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男人嘴角拧起一抹邪笑,一手提着男孩的领子大步走向快走到门边的云翳。   就在云翳差一点就碰到门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她身后,抓住了她的小辫子往后拉。   剧烈的刺痛从头皮每一根神经传入大脑,小孩子的身体本就柔弱,头上的痛感在柔弱的身体下加倍放大。   她感觉头皮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变成秃子就一阵委屈。云翳是真的害怕了,泪水夺眶而出却忍住不敢叫出声来,因为只要她稍稍张嘴,头上的痛感又会加深一点。   男人见她乖了,松了松手。将她的脑袋移到自己面前,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大白牙,猥琐的笑道。   “乖,这才对嘛,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要发出声音,叔叔就不扯你头发,知道不?”   在男人满意的目光里,云翳害怕的捂上嘴巴,小脑袋点的如捣蒜一般。忽然想是想起什么,她转头看向男人的另一只手。   靠——!那男人居然一直没把男孩放下来,就这么提着他的领子站聊了这么久,男孩的脸色已经涨得发紫了,嘴唇也因缺氧变得惨白。   云翳怒火冲天却无法发作,活了这么长时间她头一次这么生气,心里暗想如果这男人落到她手里,她一定要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好奇地提醒男人。   “叔叔,这个弟弟会是不是很难受啊。”   男人这才发现了男孩的异样,眼里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连忙把手松开来。嘴上却还是故作轻松的不屑道,“没事,他还没那么容易死。”   不知是不是为了应他这句话,男孩脚一着地便睁开了眼睛,澄澈的眸子和那灰扑扑的小脸好不相衬,只是脸色依然惨淡无色。   没有预想中的感激,男孩扔给云翳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便低头整理好衣领子。   云翳气结正想说些什么,便感觉后脑勺一痛,视线渐渐模糊,淫邪的笑声仿佛从遥远的古巷传来,蹩脚的英文含糊的听不懂。   昏倒之前她终于看见了自宴会开场以来,她最想见到一个眼神…… 正文 第一章:圣玛利亚(上)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云翳天真无邪的幼年期就这么开心的渡过了。这里面功劳最大的,不乏有一个脑残脱线的舅舅。   六岁的云翳已经是可以上小学的年龄了。最近云家人,也在考虑着应该把她送到哪所学校去。在考虑到多方因素,其实就是考虑云翳的安全问题。他们还是决定,把她送到圣玛利亚去念书。于是,很快云翳就开始她这一世的苦逼了学生党生涯。   作为一个常年都被关在家里,不能去外面游玩的小女孩。云翳表示,对于做一个学生党的生活她是开心的。至少不用整天都被关在家里了。只是,很荣幸的由于她在开学前一天过于兴奋,开学第一天她就迟到了。   对于云翳因为迟到而手忙脚乱的样子,云爸云妈就显得淡定多了。似乎迟到是件很正常的事似的,反而还让她慢一点不要太急,等到她嘴巴里的早点全部咽下去,他们才放她上了车。   坐在车上的云翳甚是激动,她终于逃出了那个大牢笼了!外面的空气就是清新啊,她现在真想引吭高歌来一首:努力翻身把歌唱!   可怜人司机大叔不明所以一脸纳闷的样子,心里嘀咕着:自家小小姐是不是不舒服啊,很冷么?怎么看她一直在发抖,可是为什么脸有那么红,有点像是憋得啊.   正激动得不能自已的云翳,自然不知道自家司机心里对她的吐槽,只是一脸贪婪的看着窗外,仿佛窗外是有什么旷世难见美景似的。   在云翳兴奋的心情中,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云翳一从车上下来,就被眼前气势恢宏的校门震住了!虽然自家很有钱,千平的别墅,满屋子的文物名品。后山靠湖,自带果园。即使是在美国,家里的装修风格还是中国风。古色古香。   然而很少出去的云翳看惯了自家的房子,自然也不太清楚美国的建筑格局。只是看着眼前装修宏伟的校门,就觉得一阵惊艳到了。眼前的的建筑不算是美国最奢侈的建筑风格,但也很是华丽了。   欧式风格的大铁门,被镀上了炫目的玫瑰金却丝毫不显土气,反而让人觉得高端大气。宽广的校门,足以容纳十几个小车同时进出。   金色的大门上镂刻着漂亮的图腾,神圣而庄严让人心生向往之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云翳甚是满意,光是这大门的造型就和小说里的贵族学校无异了。作为一个拥有一世穷 记忆的她,对于这种小说里才出现过的学校,还是很向往的。   只是.看着从校门到教学楼的距离,她不禁傻眼了。从校门到教学楼的距离,用遥望来表示,再恰当不过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忍不住打了个颤。呃.这是对新生的考验么?   即使事实就摆在眼前,云翳还是无法接受它,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只好不耻下问了:“大叔.我们不会要从校门走到校长办公室吧?”云翳一脸忧桑的问着自家司机,那架势大有你敢回答是,我就哭出来的趋势。   司机大叔看着自家小小姐一脸忧桑的样子,连忙解释道:“不用,学院有观光车,我先带您参观一下校园,顺便帮您普及一下圣玛丽的校史。”   哦,那就好,那就好。吓死了!还以为要走过去呢。听见大叔的回答,云翳拍了拍胸口,紧张的心才放了下来,为自己的小短腿捡回一命而庆幸。   云翳坐上观光车,一面欣赏着美丽的校园,一面仔细的听着圣玛丽的校史。   从自家司机嘴里,她大致的了解了这所学院的信息。圣玛丽并不是叫圣玛丽,它的全名是圣玛丽——圣玛利亚。圣玛丽是圣玛利亚得分学院之一,圣玛利亚有两个分学院,一个是我现在所在的圣玛丽,一个是维多利亚。   它们合起来才是真正的:圣玛利亚。   圣玛利亚是一所集小,中,高,大四个年级阶段为一体的学校。她所在的圣玛丽是小学初中高中一体的校院,而大学则是维多利亚。圣玛利亚并不是全美最贵的贵族,确是全美最有名入学要求最高的贵族。   据说,这所学院只收贵族子弟名媛千金,和有皇室血脉的后代,或者你有极大的名声与权势,有比尔盖茨那么有钱。其实,说白了。就是煤老板暴发户的孩子是进不来的。   最主要的是!这所学院的教育水平非常的高,教出的人素质自然也高。   看这样子,老爸是真的决定让我来好好学习的呀。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按照上一世的剧情发展,还有六年他就要回中国念高中了。她还有六年时间,这六年,她要不断的完善自己,要以最好的状态去见他!   这一世,她要完成上一世未完成的梦和承诺。要完成上一世想做却没能做成的事。   这一世,她要真正意义上的一直陪着他,陪在他身边。她要守护他,见证他。以一个朋友或者.其他身份。而不是上一世那样,遥望他的存在。虽然只有六岁,但女孩坚定的眼神让人无法怀疑,她说的话。   “小小姐?小小姐??”   “呃.大叔,怎么了?0。0”回忆中断。   怎么了?您老都发呆了十几分钟了,还问我怎么了。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司机在心里腹诽着。“哦,没事,我带您去校长办公室。”   “哦哦,好的。”   进入教学楼,两人走到电梯停下。按下按钮,两人走进电梯里。校长办公室并没有设在很高的楼层,电梯不一会儿就到了。   电梯一打开,正对面的就是一个挂着校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   两人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司机大叔就直接把门打开了,里面果然一个人也没有。边安排自家小小姐坐下。边说:“小小姐,请稍等,我去将校长叫来”   云翳摆了摆手让他去,一面无聊的打量着这个房间。看着房间里豪华的装饰,云翳不由感叹果然是个黑心校长啊,一定老了不少油水啊。房间的面积很大,墙面上挂满了名家的画作,桌子上是各式各样的奖杯,房间里还有一个门,似乎里面是校长休息的地方。   日子过得还真是滋润啊,云翳不由得艳羡的想道。   正在她嘀咕着校长的坏话时,一个男人正在无声的接近她。男人似乎不想让她发现,还特意放轻了脚步。所以,正陷在自顾自的嘀咕中的云翳并没有发现。   “嘿!小翳!”男人脸上扬起一抹坏笑,一只手已经伸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