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一章 入职

我在玄武门入职的时间不长，身边却接连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而这些事大多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有关。
对于求职者而言，玄武门是一个很挑剔的公司，像这样大学毕业还不到一年，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的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也正是觉得毫无希望，潘晓阳才打了那个电话。
潘晓阳是我认识的唯一富二代，也是我最铁的哥们儿。大学毕业前就嚷嚷着找他爸爸潘博投资和我一起自主创业，但是由于他爸爸的反对，一直都未得逞。
这天我们县的无聊，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很唯美的招聘广告，版面上八个美女笑颜如花地在海边散步，天空中写着一行字：在这里工作其实是一种享受。底下很不起眼的地方是招聘职位和电话。
对玄武门我们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潘晓阳的前女友司小芒就是在和玄武门同一栋写字楼的公司上班，半年前就嚷嚷着想去玄武门上班，而且还托了熟人都没得逞。
玄武门公司不是很大，大师它发展的速度惊人。
玄武门营销策划集团，其前身玄武门策划公司创立于2012年12月23日，也就是传说中玛雅预言世界末日的第二天，开始的时候玄武门只是在写字楼八层租了一个不到一百平的办公区；2013年底，已经租下了整个楼层。
短短的不到两年的时间，公司以核爆般的速度发展，超出了几乎所有人的预期。因为公司赚了钱，为了突出公司实力，老总戴末末把注册时的200万追加到现在的5600万，并且进军了周边不同的领域，成立了好几家分公司。
这还不是最吸引人的，最吸引眼球的事玄武门的员工百分之八十都是年轻漂亮魔鬼身材的大美女，这种先天优势让诸多屌丝们垂涎三尺，而其苛刻的招工条件又让众多狼友们望而却步。不用说去那里上班，就是得到个面试机会都像国足出线那么难得。
我们认为玄武门的这次广告和以前一样，其实就是打着招聘的幌子在做自己的形象宣传。 况且他们这次招的是最少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高管，与我毫无关系。
可是潘晓阳偏偏玩儿心大起，闲着无聊，就拨打了这间公司的招聘电话，第一句就问：“你们招聘广告中的美女都是从哪儿找来的？”
对方回答这就是我们的员工，对方可能以为这是一个业务电话，就问是不是有什么业务需求。
潘晓阳说我想应聘，因为我喜欢这些妹子。
对方笑了，说有胆你把简历发过来。
潘晓阳怕过谁？放下电话就把简历发了过去。在电子邮件中还写了一句话“把这几个美女备齐了，我应聘去”！
没溜儿的是对方居然真的打来了通知面试的电话。
够霸道吧？可问题是这个混蛋报的是我的名字传的是我的简历。
老子一世英名虽然不怕毁，但也不能这么糟践，我当时就要把这个禽兽给废了。但是这个家伙亮出一副充满铜臭气的嘴脸，厚颜无耻的对我说：“如果你敢去应聘，我请你吃喝玩乐一条龙；如果他们能要你，沃尔沃你开一个月，油钱、停车费加罚款，我买单；如果你能在这家公司干够一百天，你就弄个狗链，套在我脖子上，让你在王府井溜我一圈，我俯首帖耳学狗叫！”
这也太欺负人了。那公司有没有八个美女并不重要，就单纯丫在电子邮件里边和人家较劲，我去了就是挨踹去了，估计直接乱棍打出，更甭说入职了。可是我觉得潘晓阳说的第三点实在好玩儿，并且我不能让这个混蛋把我看扁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不定这就成为我光辉历史上一段可以吹嘘一辈子的轶事。反正谁也不认识谁，拿出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我去了。
潘晓阳是一个很鸡贼的家伙，他一直监督我进入这间公司的办公区。
公司这次招聘名额是三个，来面试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据说这些都是从简历里遴选出来的精英。也许吧，除了我之外，可能都是。从年龄上看，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就我一个，我应该算是“精英”中的少壮派。
我是最后一个被面试的，面试官在问了几个不疼不痒毫无技术含量的问题后直接通知我明天来签合同上班。
事情简单的出乎预料，直到走出玄武门的办公区，我还以为是在梦中。
潘晓阳并没有耍赖。兑现了第一个承诺，大吃大喝，夤夜方归。
潘晓阳说我这样都能进入玄武门，真是是走了狗屎运了，如果让司小芒知道，还不活活嫉妒死。
我也很厚道地让潘晓阳买好链子等着一百天以后的王府井游行。
潘晓阳不以为然，说：“玄武门的招聘主管估计一时脑袋进水了，明白过来后立刻就把你开除了，想遛我，没戏！”
我还就不信邪了，既然能入职，我就要坚持，遛不遛潘晓阳倒是其次，说不定这就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大转折，奠定了了我职业生涯的方向。
玄武门的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为了展现自己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也是为了在工作之前能多接触一些同事，入职第一天我八点半刚过就到了。玄武门的员工可真的是各个爱岗敬业，我到的时候，基本齐了。而且不仅是我，昨天和我一起来应聘的三个人也来了。
玄武门公司这次一共招聘三个人，可目前的状况是加上我，四个，两男两女。我以外的那三个人看着就是职场老手，不用太费脑筋，我猜应该算是扩招的。
我被分配到了拓展部，但是因为今天拓展部的人因为业务关系今天都没有来公司，所以暂时由公司一个叫戴言的副总代管。
戴言是一个四十几岁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白胖子，天生一副笑脸，配上肥嘟嘟的脸蛋，笑的弯弯的小眼睛看着很有喜感。
原来玄武门不仅仅是在去年年底租下了写字楼的整个八楼，就在一个月前又把整个九层都给租了下来，现在正在装修，而这个戴言正是负责这个项目，在正是进入拓展部以前，我暂时和他一起监督装修。
我和戴言刚要上楼，迎面过来两个男的，一个三十来岁长得很精神的手里捧着一大捧玫瑰；一个五十左右着装一丝不苟，微微有些秃顶的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古驰香水的小袋子。
两个男人看到戴言后都抢先问候。
戴言也非常有礼貌，两句过场话之后，笑着说：“两位今天又遇上了？”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相互仇视加藐视的成分。
简单从表象上分析，这两个男人虽然年龄相差较大，但多半是情敌，而且追求的是一个女人，来过多少次不知道，但是至少不止一次相遇了。按说一般正常公司是不喜欢员工把个人生活带到工作中的，可是看戴言的样子似乎并不排斥眼前这两个男人的行为。
“周静在吗？”两个男人几乎同时问。
“周总监正在布置工作，估计十分钟后就好。祝你们成功！”戴言仍然保持着十分友善的笑容。
两个男人互相瞪了一眼。
“谢谢戴总，一定！”三十来岁的男人坚定地说。
五十左右的男人哼了一声。
到了九层，戴言先带我熟悉了办公室。这间屋子还没有重新装修，看样子是以前在本层办公的一个其他公司的工作间。房间不大，十三四平米的样子，其中很多印刷品和文件就堆了半间屋子，看来这间屋子暂时还充当了杂物间的角色。好在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虽然外边在装修，但是关上门后，并不受干扰。
戴言告诉我，最近几天我和他的工作就是监督装修。因为整层楼都要重新装修，所以玄武门的装修预计还要进行一个月，现在还看不出最终效果，不过我看了效果图，到了装修完毕的时候，应该比八层更漂亮有档次。
因为白天的时候写字楼其它楼层的公司都要上班，所以主要施工都在晚上，但戴言告诉我公司并不要求我晚上来这里加班。我明白，言外之意其实就是有我不多没我不少。
戴言一心监督装修，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又看图纸又定原料，根本无暇搭理我。我所谓的工作，其实很尴尬，就是无所事事。我跟在他身后感觉很多余，而且我在九层也接触不到其他员工，简直无聊透顶。
戴言不知因为什么事出去了，我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想打打游戏，混混时光。
到了办公室，最不能回避的就是那半屋子的印刷品，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拿过来看看，增加一些对公司的了解也不是坏事。
印刷品大多是新印制没有开包的，也有以往的文件被封起来的。我就挑了一些散落在地上或者散放在表面的资料翻看起来。
这里不仅有玄武门的宣传册，还有一些过往的策划及执行方案，市场可行性分析报告和综合调查研究数据等。看着这些资料，我突然觉得戴言把我安排在这间屋里是别有深意的，可能就是想让我主动了解一些公司的情况，为以后开展业务做好准备工作。
翻开一本宣传册，两行手写的文字豁然出现在眼前：“如果光鲜背后注定是痛苦，我宁愿选择平庸，否则我宁愿死亡。”
文字不太通顺，但字体很娟秀，像是出自一个女孩子的手。



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二章 表姐之死

这是一本崭新的册子，翻阅起来还是新书特有的手感。字写的很顺畅，用手摸起来没有明显的用力写字而造成的纸上凹凸的感觉，难道是印上去的？但这句话显然与宣传册格格不入，虽会在自己宣传册的扉页上写下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呢？为了确认这句话是后来写上的，我又翻开了一本同版本的册子，没有这句话。
估计是哪个闲得没事干的无病呻吟，在扉页上写了这么一句就把册子放了回去。
最惬意的时光就是午餐时间了。
我们用餐的地点就在写字楼的地下一层，中午时分，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美食中心，或者秀场，商业精英们往来穿梭，不仅饱了口福，也饱了眼福。这时候我才能有一些感受到自己在这个美女如云的公司中的存在，不过这种存在感微乎其微。
平时我不太喜欢和潘晓阳似的见了美女就瞎搭讪，可能是第一天上班彼此还不认识的原因，我不搭讪，玄武门员工也没有人主动理我，但是在和他们眼神接触的瞬间我还是莫名感觉到了一些距离感，他们虽然不主动理我，但好像不时从有人瞟我一眼，或者指指点点，而且看样子不像是好评。联想到潘晓阳“帮”我发的那封求职的电子邮件，这个也不意外，或许他们有人看到了那句很值得鄙夷的话。。
我他感觉自己很孤单，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融入到这个群体。索性坐在一个角落里，边吃东西，边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大家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我身边来了一个人，直到她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是司小芒。
“你还真来玄武门上班了？”司小芒表情上有些惊讶。
“什么意思？”听司小芒这句话的意思，她好像已经从什么渠道听说我来了玄武门似的。
“昨天上午潘晓阳到我公司找我，说是陪你来玄武门面试，我以为他胡说呢。”司小芒坐在了我的对面。
司小芒是潘晓阳诸多女友中唯一交往了三个月以上没上三垒的女孩，为此潘晓阳总是念念不忘。
在追女孩子方面潘晓阳的方式和方法可是层出不穷，可是偏偏在司小芒身上总是哑火。在此之前他也曾经腆着脸去接司小芒下班，甚至去过司小芒公司找过她，但是司小芒根本不为之所动，甚至说过我对你这种纨绔子弟没兴趣。潘晓阳很委屈，纨绔子弟怎么了？不就是起点高一点吗？普通人奋斗的目标不就是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富二代纨绔子弟吗？再说了我也是想创业来的，就是现在时机不成熟。但司小芒认为和潘晓阳这样的寄生虫生活在一起没意义。
我真不好评价这句话是有追求还是没追求，有多少人想过寄生虫一样的生活啊！潘晓阳也是贱，被骂了之后还说我就是喜欢她这种不媚俗的品质。
“我是不是很幸运？”
“没想到潘晓阳还坏心办了好事！”司小芒淡淡笑了一下。
“潘晓阳和你说了？”听到司小芒的话我感到有些惊讶，潘晓阳虽然想重新追求回司小芒，但也不至于无耻到以卖弄自己的恶作剧为契机吧？
“昨天潘晓阳告诉我说是你自己发了一个很万恶的邮件，然后厚颜无耻的来面试了。但是凭我对他的了解，你觉得我会信吗？邮件一定是潘晓阳发的。”司小芒一副把潘晓阳看透的表情。
“他对你挺真心的。”作为哥们儿，我还是要适时为潘晓阳说几句好话的，虽然他弄了那么一个恶作剧，但是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恶作剧，我也不可能来到玄武门上班。
“是因为我没让他上！我还不了解他？”司小芒不屑，一下子说到了重点。
原来现在的姑娘说话都这么直接了，不过我觉得司小芒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和我想的不谋而合。
“他很珍惜你。”我总不能和司小芒一起说潘晓阳的坏话，故此还是找句话敷衍。
“还为他说话，你心真宽！你能感觉到你们公司的人有点儿排斥你吗？”司小芒说。
看来这个丫头还是有些眼力的。
“不可能！我要多受欢迎有多受欢迎，大家排着队和我做朋友！再说了，我刚来第一天，排斥我什么？这公司大多都是美女，像我这样的帅哥属于稀缺资源，典型狼多肉少。谁要和谁做朋友，我可要考虑考虑。”我极力反驳司小芒的说法。
“呵呵。”司小芒淡淡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没听到她们议论你是个禽兽啊？都排着队和你交朋友，你为什么自己吃饭？和潘晓阳一起没学会别的，就学会吹牛不眨眼了！”
玄武门的美女们真的在说我是禽兽吗？是不是潘晓阳在电子邮件中写的那句话大家都知道了？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以后的同事关系还真不好混。
“我看不上她们。”我强撑门面。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司小芒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想来玄武门上班？”我问。
这在我预料之中，司小芒一直对玄武门就有好感，还曾经和潘晓阳说过，如果他能来玄武门上班，就和他重归于好。
 “我曾经特别想。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一个同学的表姐曾经在玄武门上班吗？”司小芒问我。
我听说过，那时候司小芒还没和潘晓阳分手，整天为了能去玄武门郁闷。司小芒在玄武门成立以前就在这栋写字楼里上班，可以说是看着玄武门成长起来的，看着玄武门不断发展壮大，待遇很高，司小芒就萌生了想跳槽的念头。其实不仅仅是司小芒，很多人都在觊觎玄武门的工作岗位。可这个玄武门就是奇怪，当看到应聘者的简历中有在同一个写字楼的公司工作经历的，一概不予录用。
为此，司小芒很烦恼，眼看着玄武门的美女们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妖里妖气，用名牌开豪车，心里边就蠢蠢欲动。
终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她听说一个好友的表姐就在玄武门做高管，所以就想通过她的关系跳槽。那个好友还真帮她问了表姐，可是表姐给她的答复是：想想别的吧，玄武门是一个火坑。
司小芒对这句话十分不满。玄武门确实是一个火坑，是一个很火的坑，他们的员工来到公司后没有一个肯于跳槽的，他们的工资在同行业中是遥遥领先的，他们的精神面貌是积极向上朝气蓬勃的。
司小芒觉得她同学的表姐就是不办事瞎搪塞。
“怎么了，你让我杀死你那个同学的表姐？”我故意说得危言耸听一些。
“不用你费事，她已经在三周前自杀了，据说是死于抑郁。”司小芒说。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司小芒真是闲的，刚刚入职，和我提死人干什么？
“我想知道她的死是不是与玄武门有关。”司小芒说道。
“你有病啊？”我感觉现在司小芒变得神神叨叨的了，那个女的充其量也就是司小芒一个朋友的表姐，而且还是不办事的表姐，司小芒根本没有理由瞎操心。
现在抑郁的又不止她一个。在高级白领中抑郁的多了，自己心理素质不高，加之工作压力大，也在情理之中，就算她不在玄武门上班，也未必不抑郁。玄武门那么多员工，我今天看到的都是阳光灿烂的，而且他们的工作环境也很美很舒适。难道就因为有一个人在某条繁华的大街上走路崴了脚，就能够武断的让所有人不要走这条大街了吗？笑话！
“算是朋友帮忙吧。”司小芒说。
“杜奕凡，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背静的地方，我找你半天了！”
声音有些耳熟，又叫了我的名字，循声望去，原来是戴言端了餐盘走了过来。
司小芒见戴言过来了，小声和我说：“我同学的表姐叫沈畅。”然后起身离开了。
戴言把餐盘放在餐桌上，看着司小芒远去的背影，问我：“这个疯丫头又和你说什么了？”
疯丫头？戴言为什么这么称呼司小芒，难道他们打过交道？
“你们认识？”我问。
“怎么不认识？她就在咱们楼上的一家公司上班，她是不是又和你打听她表姐的事了？”戴言问道。
司小芒表姐？难道戴言指的是沈畅？沈畅不仅仅是司小芒一个朋友的表姐吗？
戴言在问我的时候用了一个“又”字，是不是这个司小芒只要见了玄武门的员工就要提一下沈畅呢？
“她表姐？什么表姐？”我故意问。
“你们是不是以前认识？”戴言问我。
“她曾经是我一个哥们儿的女友，今天看到我了，就来打声招呼。”我说。
“你哥们儿的前女友，怎么分的？”戴言还挺八卦。
“就是觉得彼此不合适呗。你刚才说她表姐，是咱们公司员工？”我问。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既然你朋友都和她分手了，你就少和她来往，这个女孩的脑袋有问题！”戴言边用手敲着自己的头边说。



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三章 鬼上身

不用戴言说，我也觉得这个司小芒不是一般的有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小芒的原因，反正下午戴言似乎不那么忙了，开始和我谈心。谈公司的发展，谈在玄武门的个人前景。
通过这次谈话，我对公司的由来也多了一些了解。创始人也戴末末以前是南方一家电视台的女主播，戴言是她的哥哥。
公司名称的灵感来源于初唐的“玄武门之变”，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戴末末27岁的时候结婚，然后就辞去了电视台的工作，和丈夫来到了北京。2012年，戴末末30岁的时候，在家做腻了全职主妇，就和老公商量着要自己做一些事。执拗不过，她老公说只要挺过世界末日，我就帮你做一家公司，结果，12月23日一早，戴末末就让老公和她一起来这座写字楼租了场地，用于注册公司。虽然玄武门是在2013年初才注册下来的，但是戴末末一直宣称自己的公司成立于世界末日第二天，也就是2012年12月23日。她认为这个日子特别有纪念意义，代表着犹如新生的巨大希望，而且特别能够引起人们的主意。
戴末末是一个商业奇才，公司以核爆般的速度发展，超出了几乎所有人的预期。并且进军了周边不同的领域，成立了几家分公司，广告中用的那八个女孩就是玄武门下属的一个模特公司的模特。事情都有正反两个方面，你发展了，就会有人嫉妒，所以被说些坏话是在所难免的。
戴言和我说：作为玄武门的员工要有荣誉感和使命感，重要的是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听了戴言的话，在我心中玄武门的发展不仅仅是一个传奇，简直就是神话。一个女人凭什么在短短的时间里让公司发展的如此强大。谁能想象得到，看着现在的规模，谁能想到一年多前着仅仅是一个有钱男人哄着自己老婆玩玩，注册资金200万元的小公司呢？
晚上，为了对我第一天入职表示庆祝，潘晓阳特地在一家淮扬菜馆包了个单间。
我本来不想去，因为潘晓阳是个酒腻，喝起酒来没完没了，昨天晚上潘晓阳就以认赌服输的名义请过客了，而且折腾到大半夜才回家。有了工作就不比往常了，每天要早起上班，偶尔娱乐一下还行，连续作战我可受不了。但是潘晓阳告诉我他明天也要去他爸的公司上班了，今天晚上的意义非常重大，算是祭奠一下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没工作对他来说是无忧无虑的日子，对我来说百般煎熬的时光，听大人瞪着俩眼向家里要钱，实在是非常痛苦。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潘晓阳的爸爸潘博就想让他去自己公司上班，但是潘晓阳执意不肯，说如果去了家族企业，这辈子就完了。以后的日子就是守着老爷子（其实他爸爸现年才刚48岁，算是年富力强）打下来的天下看着老爷子的脸色过日子了，就是听不完的指着你的鼻子说如果不是我给你置下了这些产业你活着都费劲！
曾经扬言十年以里绝不就范的潘晓阳为什么这么快就屈服了呢？他说是老妈逼的。
在慨叹人生不易之余，潘晓阳说这一切都与玄武门有关。
这家伙就喜欢故弄玄虚，我实在想象不出他与玄武门能有什么关系。
他说这是“蝴蝶效应”。
弯儿绕的挺大，还要从一个他非常崇拜的郑叔叔说起。
此君名叫郑友亮，是潘晓阳爸爸潘博最要好的朋友。十分有经济头脑，投资稳准狠。虽然经商比潘博晚，但资产要比潘家多上几倍。出了经商以外，郑友亮还天生怜香惜玉，他对女人似乎也有着很大的吸引力，虽然做的不是时尚产业，但是周围总是佳丽云集，八年前比他小十五岁的大美女赵娜哭着喊着要嫁给他，而且口口声声说仅仅就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不图任何回报。郑友亮有情有义，把自己的一半财产给了前妻。和赵娜结婚后事业更加顺风顺水，美女们投怀送抱的事时有发生，但每次郑友亮都能轻松化解，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影响和赵娜的感情。
虽然表面文章做的很到位，千算万算，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而且这个船翻的让人啼笑皆非。
事情要追溯到半个月前赵娜做的一个梦。
，赵娜梦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鬼找她来索命。虽然是在梦里，但是她立刻就想到了是不是自己的花心老公又惹了桃花债呢？就仗着胆子和女鬼沟通。女鬼说这事虽然和郑友亮没有直接关系，但是郑友亮必须死。
赵娜开始并没拿这个梦当回事，因为她以前也梦到过郑友亮的花花事，觉得可能是自己总是防着郑友亮出轨，是心里想的太多了，所以就梦到了。况且那个女鬼很漂亮，梦也不是很可怕。
可是没想到类似的梦赵娜连续做了三个晚上，尤其是在第三个晚上，那个女鬼突然变得面目狰狞，张着血盆大口就向着她扑了过来，吓得赵娜魂飞魄散，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据潘晓阳描述，赵娜的叫声甚至吵醒了邻居，更别说睡在一旁的郑友亮了。
郑友亮吓得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赵娜正坐在地上面目惊恐地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在郑友亮问她“怎么了”之后，受惊非小的赵娜开始大哭。又据说，在郑友亮扶起赵娜的时候，发现地上已经湿了。
洗了澡换好衣服，赵娜审了郑友亮半宿，但是郑友亮打死不承认自己有外遇。
赵娜一连几个晚上不敢睡觉，后来找了大师，大师告诉她，郑友亮已经被女鬼缠身，如果不尽快破了的话，活不了多久了。赵娜求大师给想办法，弄了道符压枕头底下了。
可是两天后赵娜又梦见那个女鬼了，而且没想到女鬼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说如果郑友亮不对别的女人动心，就没事。
赵娜把这个梦告诉了郑友亮，好悬没把郑友亮气疯了。他认为这些梦纯粹是赵娜编的。
不仅是郑友亮，恐怕听说过这件事的人，都不会相信她。
可是赵娜那晚吓尿了是真的。看老公不相信，赵娜就开始找人帮忙调查郑友亮，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事来了。
不仅有作风问题，还有经济问题，于是赵娜一哭二闹三上吊，在亲朋的再三劝慰下，赵娜一宽大为怀，最终决定房郑友亮一条生路，但是郑友亮必须认识到自己的严重错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郑友亮丝毫不珍惜这个机会依然我行我素。
“知道那女的是谁吗？”潘晓阳神秘兮兮地问我。
我连郑友亮都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完全想象不出来我周围的适龄女人中那个能够和他有交集，而潘晓阳既然这么问了，那个女的我就十有八九是认识的，为了不破坏气氛，只得随便猜一个了。
“难道是林志玲？”我这也不算瞎说，去年的时候郑友亮就曾经嚷嚷着要投资一部电影，点名让林志玲演女二号，虽然最终没成，但是郑友亮对林志玲还是念念不忘的。
有的人可能会有疑问，既然郑友亮喜欢林志玲，为什么不定她为女主角呢？这不奇怪，郑友亮做事不喜欢一下坐满，他觉得作为一个制片人要留有余地，如果这件事成了，林志玲想做女主角，还是可以的，就看你怎么努力了。具体用什么方法，可以视实际情况再进行切磋，也许你懂得。
“会不会聊天啊？往你身边猜。”潘晓阳对我的态度很不满。
我单身一个，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怎么往身边猜？
“司小芒。”我能想到的也就是她了。
潘晓阳万万没想到我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来，刚要发怒，马上又点了点头，道：“还别说，接近多了。和司小芒一个写字楼。是你们公司的一个人，叫周静。”
周静？
我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是哪一位，但是我对这个名字还是很有印象的，今天早晨在公司有两个男人就是来找她的，莫非其中那个有些秃顶的就是郑友亮？
“你郑叔叔是不是头发有些少？”我问。
“没错，个头不高，眉毛很重，嘴唇有点儿厚。”潘晓阳予以肯定。
经过描述比对，我基本可以确认那个男人就是郑友亮。
郑友亮在2013年6月开始和玄武门公司合作，请玄武门为他新投资的一个项目做品牌策划策划，合作效果非常好，项目发展远远超出预期，于是在年底，郑友亮就把整个公司的形象包装、品牌推广等业务都交给了玄武门，由于事业发展需要，郑友亮又投入了一笔钱，用于拓展业务。他老婆赵娜所说的经济问题就是这个项目，由于资金量比较大，郑友亮通过各种渠道筹集了一些钱，赵娜感觉这笔天文数字的款项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赚钱固然是好，如果赔了，美好生活瞬间就可能成为往事。随时面临着倾家荡产的危险，究其原因，就是玄武门给害的。所以她很害怕，闹得也就更凶了。



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四章 蝴蝶效应

最近一段时间，赵娜一直生活在怀疑和恐惧之中。就在前天晚上，她正在一个人胡思乱想，一只讨厌的蚊子在她耳边飞起没完，心情烦躁的赵娜好不容易看准了蚊子，伸手猛拍下去，蚊子当场殒命，但是随着蚊子的死亡，赵娜手腕上一对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也碎了。
赵娜很喜欢这对镯子，平时总是戴在一个手腕上，听着镯子叮叮当当的撞击之声，她感觉十分享受，非常美妙。但是由于这几天心情烦躁，听什么声音都别扭，就改成了每个手腕戴一个，不了这次拍蚊子太猛，两个镯子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碎了。
自古有“人养玉玉养人”的说法，玉是很有讲究的，不用说碎，就是裂了都很不吉利。为此赵娜简直心疼的要死，感觉自己已经背到无可附加，在悲愤之余连忙又找大师去破解，经过大师的一番分析和讲解，赵娜又转忧为喜。
大师告诉她，由于她天天戴着这对镯子，它们其实已经和赵娜浑然一体，它们碎了，其实是在为赵娜挡煞，是好事。如果玉不碎，赵娜就要出大事了。
借着这个利好消息，赵娜趁胜追击，作为郑友亮好友的潘晓阳爸爸潘博就成了最佳人选，经不住赵娜每天七八个电话并且找到公司向他哭诉的折腾，昨天下午找郑友亮谈心去了。可谈心的结果就是，郑友亮毫无问题，而是赵娜更年期提前，没事找事神神叨叨无理取闹。
潘母和赵娜一直关系不错，感觉自己老公是听了一面之词了，觉得不管怎么说，也是老郑的问题，人家赵娜早些时候怎么不闹啊？刚三十三四岁怎么能就更年期了呢？八年前，老郑不就是看着赵娜漂亮才和前妻离婚的吗？这种有前科的男人不可不防。人家赵娜可是实心实意和老郑过日子，她说家里的积蓄都快被老郑折腾没了，银行的贷款也越来越多，这是都可以看到的，那个女人心里不慌？
做个梦就整天疑神疑鬼，还不是更年期？如果不是更年期，就是精神病！老郑是在经商，不投资就想着回报，做梦吧！这是潘博的看法。 
在对待自己老公方面，潘母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知道潘博在外边不容易，一句半句也不爱和他计较，就不再说话了。
可是不知道郑友亮给潘博灌了什么迷魂药，潘博说也想请玄武门为他们公司做事。
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潘母毅然反对，一来二去，两口子就争执起来了。
潘博说老婆头发长见识短；潘母说老郑这是在转移矛盾。
为了能够阻止丈夫和玄武门合作，潘母叫来了儿子潘晓阳，准备组成母子阵线。
潘晓阳有自己的房子，平时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回到家听潘母叙述完之后，他感觉很不以为然，认为老妈小题大做。潘母对儿子的态度很不满，说如果潘晓阳不立刻回见帮助她，就动用经济手段。
潘博对儿子的经济管控一向很严格，妈妈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所以虽然不情愿，潘晓阳还是回家了。看到母亲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起了没完，潘晓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硬着头皮去公司找了老爸潘博。
潘博毕竟不是郑友亮，和潘晓阳进行了一番长谈。得出了一个折中的暂行方案，就是潘晓阳立刻到公司入职，他可以考虑最近几个月先不与玄武门合作。
考虑到家庭团结事大，潘晓阳只得暂时沦陷。
 后来经过认真分析，潘晓阳觉得这可能都是自己闲的没事替我给玄武门打的那个求职电话惹的祸，那时候还觉得玄武门在我们生活中充其量也就是个玩笑，没想到几天的时间，我去玄武门上班了，而他也因为玄武门的原因失去了自由。
“这根本与玄武门没关系。你小子上班也不赖，少祸害些女孩儿！”我说道。
“我这个年龄是自由恋爱好不好？郑叔才叫祸害女孩呢！哎，不管了，好日子到头了，明天就去上班！”说完，潘晓阳叹了一口气，感觉像世界末日了似的。
“这么快？”
“母上的吩咐。”说完，潘晓阳把车钥匙放到我面前，“哥们儿认赌服输，这车你先拿去开。”
怎么可能现在怎么像是我在趁人之危，这种事我可不敢干，于是，说：“这个赌，没了，车你收着。”
“拉倒吧，我怕遭报应！这赌我已经打后悔了，自从打了玄武门的招聘电话，玄武门就成了我烦恼的源泉。往后我本本分分做人，再也不打赌了！钥匙你拿着，反正我今天也喝了酒，开不了车！”
我没有开潘晓阳的车，但他还是执意把车钥匙给了我，让我一个月以后再还给他，可以多用，但少一天也不行。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按时来到了公司。大家都是那么热情饱满，上班时间还没到，就已经开始工作了。
拓展部的人今天也在，戴言让我直接去报道。
出于业务需要，在玄武门有很多职能一样却名称不同的平行部门，我所在的部门其实和市场部、商务部的职能是一样的，不同的仅仅是由不同的总监带队，拓展不同的业务。
玄武门是美女如云的地方，我们部也不例外。我们的总监名叫王艳玲，名字很一般，但相貌和气质绝对出类拔萃。
拓展部算上我有五个人，三女两男。那四个都很忙，我在被负责认识的陈总监交到拓展部后，拓展部总监王艳玲给了我一堆资料让我先熟悉业务，然后和另外三个人都出去拓展业务去了，临走时告诉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前台问栗雨薇。
业务上有不明白的要去问前台，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对栗雨薇是很有印象的。昨天来报道的时候就是她先接待的我。玄武门对员工的选拔还是很有眼光的，尤其是对于作为公司门面的前台更是如此。这个女孩一米七二至一米七四的身高，身材婀娜匀称，该挺的挺，该翘的翘，该平的平，该凹的凹，很迷人！
翻看了一下资料，都是无关紧要的一些东西，也难怪，我刚来公司没几天，有价值的东西不可能给我看。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价值，但我在一份很不起眼的宣传资料上看到了一个名字——沈畅。这两个字是手写的，很娟秀。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司小芒不止一次提起过她，所以我对这个名字很敏感。但敏感过后，也就迅速忽略了，她毕竟曾经是玄武门的员工，有人想她了，写下她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
昨天，我一直在九层和戴言一起监督施工，妄自公司有那么多美女，都没有什么机会看。看美女是一件很养眼的事，不用去搭讪，静静地看就好，在秀色可餐，间或露出些许春光的环境中极其利于身心成长。
看着大家都忙忙碌碌的，一个人闲着也是难受，既然有了部门主管的钧旨，干脆找栗雨薇聊聊去，和美女说会儿话，总比一个人发呆强得多。
对前台不了解的人很多都以为这是一份闲差，接接电话，翻翻杂志，有访客的时候打声招呼，就是个花瓶呗。其实不然，前台，尤其是像玄武门这样的前台可不是好当的，不仅要年轻貌美，声音甜，有规矩懂礼节，还要随时保持着精神饱满的姿态，没事的时候枯燥乏味，事多的时候晕头胀脑，干好了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差事。
今天的事情就比较多，不仅栗雨薇，再加上两个公共秘书，走马灯似的忙前忙后，刚消停了一些，就来了访客，正是那个高度疑似郑友亮的秃顶男人。
郑友亮精神饱满，满面红光，丝毫不像潘母说的企业要倒闭、家庭要破裂甚至是鬼上身的样子，今天戴了一顶鸭舌帽，掩盖住秃顶的他显得年轻了好多。
栗雨薇正在低头整理东西，并没有看到他，郑友亮走了过去，轻轻咳了一声。
“栗美女，你好啊！”说着，郑友亮背在身后的右手迅速举到胸前，原来是捏着一支红玫瑰，“人比花娇，总是那么漂亮！”说着，郑友亮把花送到栗雨薇面前。
这个家伙对女孩还是有一套的，动作流畅连贯，一看就是老手。
“谢谢郑董事长。”栗雨薇接过玫瑰，闻了一下，顺手插在花篮里。
既然栗雨薇称呼他为郑董事长，看来是是郑友亮无疑了。
“周总监在吗？”郑友亮问。
这个郑友亮追女孩竟然到了这么明目张胆恬不知耻的地步，你好歹也是一个企业的业主，年近半百了，至于为追女孩天天往人家公司跑吗？我算这次见过两回，至少这两次都是没有提前预约的。想追没关系，打个电话叫出去多好！难怪他老婆赵娜怀疑他拈花惹草，嚷嚷着要和他闹离婚。
“她出去了，您没有和她打电话吗？”栗雨薇问。
这是一把软刀子，栗雨薇的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我觉得还是有挖苦的成分的。



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五章 诡异的文字

“没有，我是今天来附近办事，想起了一点小事，如果周总监在，就让她帮忙参考参考。”郑友亮说。
此时一个公共秘书正好走过来，笑着和郑友亮说：“郑董，什么事啊？是不是买了个包，想找人背上看看效果啊，我有时间。”
买了个包，我不知道这个公共秘书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在使劲忍着，心里不由默念了一遍：我去年买了个包，超耐磨。
“是业务上的事。我来你们公司一定是业务上的事。”郑友亮说的好像很光明正大似的。
“我帮您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让她去拜访您。”栗雨薇说。
“不急。”郑友亮摆手，“我亲自给她打电话吧。”
“那多不好意思！”栗雨薇一副很歉意的样子。
“没事。没事。”说着，郑友亮告辞了。
“偷看是一种十分不文明的行为！”栗雨薇看了我一眼，说。
我确实在一边看了半天了，但不属于偷看，是因为看到栗雨薇比较忙，不好意思打搅。
“我是找你有事，看你太忙，不好意思打扰。”我过去解释。
“好吧，那就别打扰了，再见。”栗雨薇向我摆了摆手。
这种表现简直是在藐视我的存在感，我突然想起了司小芒频频提到的沈畅，就想来个恶作剧，说：“是沈畅让我来找你的。”
我的这句话可能是太有威力了，栗雨薇手里整理到一半的资料顿时脱手，嘴里轻轻“啊”了一声，抬头看着我。
栗雨薇本来就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现在睁得更大了，不仅是眼，嘴巴也张开了，而且面色微白，我猜这是被吓的。
不仅是栗雨薇，还有刚才和郑友亮说话的那个公共秘书，也愣在那里，看着我。
说一个死人想找她，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大了？可从她们的反应上看，这里边是不是真的有故事呢？
“你们怎么了？”为了掩饰自己恶作剧的尴尬，我故意很无辜地问。
栗雨薇的自我调整能力还是很高的，迅速调整了状态，用手轻轻抚了一下前胸，调整了一下气息，说：“你刚才说什么？”
“有人让我找你有事。”我说。
“谁？”栗雨薇问。
“是我们部的王总监。”我指着手上的资料，“你问我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上面写着沈畅的名字，所以说错了。”
“沈畅？在哪儿？”栗雨薇问我。
我把资料递给栗雨薇。看到沈畅的名字，栗雨薇愣了一下。然后把那份资料放在一边，说：“我再给你一份新的吧。”
栗雨薇的举动也许没有什么，但是这几天我反复听到沈畅的名字，在加上栗雨薇和公共秘书刚才听到沈畅名字后的表情，我更加感觉这里边有事了，栗雨薇的举动有些此地无银的意思。这完全激发起了我的好奇心。
“没事，又不影响看。沈畅也是咱们公司的人吗？”我故意问。
栗雨薇看了看旁边的公共秘书，又看了看表，说：“午饭时间了，咱们换个地方聊吧。”
这明显是美女约一起吃饭，没有理由决绝，我欣然应允：“好啊！”
栗雨薇对公共秘书说：“你叫褚安丽过来盯一下，我下午不会来。”
我心中有些窃喜，虽然很不确定栗雨薇是想把下午的时间留给我。因为在玄武门，前台也是也是朝九晚五，但如非特殊情况，前台只是在岗值半天班，栗雨薇下午的时间本来就很自由，可以不在公司。
“我把资料放回去。”我手里还拿着很多作为道具资料。
“我不一定等你。”说着，栗雨薇已经拿着包转过前台，拿起我手中的资料，递给公共秘书。
“出去吃吧，我请你。”虽然地下的美食城很好，但是毕竟人太多，我不想被人干扰，因为刚才栗雨薇和公共秘书对沈畅这个名字的反应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如果有机会，我想问问。
“好啊，您请客。”栗雨薇很痛快地答应了，“开车了吗？”
这一定算是挤兑人，但天可怜见，我有准备。潘晓阳在那天晚上把车钥匙给了我，但车还一直在我们吃饭的那家酒楼的停车场放着，我今天早晨特意带了钥匙，想晚上下班后把车取回来给潘晓阳送过去。
我从裤兜里掏出沃尔沃的钥匙，摆了一下。
“你开xc90？”公共秘书脱口而出。
一个秘书居然通过车钥匙就能判断出汽车型号，比我强。多亏潘晓阳没有把他那辆法拉利输给我，否则小秘书还不瞠目结舌了？
“借的。”我笑着说。
“低，调。”公共秘书很妩媚的翻了我一眼。
不知是不是栗雨薇也没想到我有车开，看到车钥匙后，也笑了：“走吧。”
我和栗雨薇在小秘书的瞩目下走向电梯，可我现在也只是有一把车钥匙，我心里在想着怎么破。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一家酒楼不错，淮扬菜。昨天晚上我就是在那里吃的。”我和栗雨薇商量。
“客随主便。”栗雨薇同意了。
“是这样，我昨天因为喝了酒，所以车子放在了那里，咱们打车去，然后开车回来，好吗？”我想我找到了解决方法。
“那就开我车去吧。”栗雨薇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我，“你开哦！”
现在的女孩都这么霸气吗？
我没有接她的车钥匙，而是说：“低碳出行吧，否则回来的时候要开两辆车了。”
栗雨薇把车钥匙装回包里，说：“还挺有心思！”
这句话更可能是个双关语，但我假装没听懂。
电梯门打开了，我一眼就看见了司小芒在里边。
还没等我说什么，栗雨薇先说话了：“这个电梯人太多，咱们乘C梯吧。”
我看了一眼，C梯的灯亮在22层。
栗雨薇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显然还是被司小芒听到了。
“栗总监，站的下，进来吧。”司小芒和栗雨薇打招呼。
栗总监？我看着栗雨薇，心中泛起了嘀咕。难道前台也有总监的这个职位设置？
“不了，谢谢！”栗雨薇向司小芒浅笑着道了谢，然后扭头对我，“忘了一些东西，我去拿一下。”
栗雨薇走了，司小芒左手扬起向我摆了摆，右手则挑了一下大指，而且笑得似乎很有深意，但我没参透。
电梯的门关闭了司小芒的笑容，留下我一个人发呆。
“想什么呢？”栗雨薇已经回来了，用手里的东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她手里拿的正是写了沈畅名字的资料。
“电梯到了，走啊！”栗雨薇用下巴指了一下已经开始打开的C梯。
可能是到了中午饭点的原因，C梯的人更多一些。
栗雨薇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我，说：“收好。”
刚才在前台的时候栗雨薇还说这份写着沈畅名字的资料给我换一份新的，现在为了不和司小芒乘坐同一电梯，又拿了过来，让我不想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都难。
我最不喜欢在拥挤的电梯里聊天，所以我和栗雨薇彼此再也没有说话。
刚走出电梯，栗雨薇就问我：“你刚才为什么说沈畅有事让你找我？” 
 “我不认识沈畅，是说错了。”我解释。
能够感受得到沈畅和栗雨薇之间应该会有故事，但是我并不太想知道，更不想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沈畅破坏了我和栗雨薇之间聊天的氛围。
“可你认识司小芒。”栗雨薇说。
“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看见你和她一起吃饭了。”栗雨薇说。
“她是我一个哥们儿的前女友。”
“你是受她之托来公司应聘的吗？”
“不是，我来玄武门纯粹是个意外。”我如实回答。
栗雨薇笑而不语。
栗雨薇的笑容很迷人，一直持续到到了我们吃饭的酒楼，美丽的大眼睛时不时看我一眼，让我不知道应该感觉幸福还迷茫。
正是饭点，时刻比较多，我们挑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了。
点完餐，栗雨薇也不说话，不错眼珠地看着我，好像要从的我细微表情中捕捉到什么。
“我有那么帅吗？”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开始你给我这份资料的时候，我还没感觉到什么，但是当在电梯口看到司小芒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有问题。说吧，什么意思？”栗雨薇指着我放在桌上的资料问我。
什么意思？我哪儿知道什么意思？关键是根本就没意思。
“怎么了？”我不明就里。
“如果不是沈畅已经走了，我一定认为这个名字就是她自己写的。”栗雨薇说。
莫名其妙，谁写的怎么了？又不是刚刚写上的，也许是沈畅死之前写的呢，大惊小怪！我心里想着，但是嘴里没好意思这么表达，就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沈畅走了已经快二十多天了了，而这份资料印出来还也就半个月左右。”栗雨薇说道。
听了栗雨薇的话，我也感觉有些诡异。从时间上看，沈畅根本不可能在这份资料上写字，而这个字体又像极了沈畅的字体，也确实让人不得不有想法。



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六章 扩招谜团

“你真的认为这个笔体像是沈畅？”我拿起资料，看着那个名字，我没见过沈畅，更不知道她的书写习惯，但是现在看着这两个字似乎也有眼熟的感觉。
“别装，不是你搞的鬼？”栗雨薇眼神中很不相信我的话。
“开玩笑，我搞什么鬼？沈畅高矮胖瘦长得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能搞什么鬼？”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再给我看看。”栗雨薇伸出手，说。
我把资料递给栗雨薇。
“会不会是有人无聊，仿照着沈畅的字体写着玩儿的？”我分析道。
栗雨薇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盯着“沈畅”两个字看了半天，然后把资料放在桌子上，名字扣在下边。
“你为什么说是沈畅让你找我？”栗雨薇还在纠结这句话。
“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说错了。”我再次强调。
“我一直以为你也就是一个混……可是没想到你是有预谋的。你告诉我，你在求职的电子邮件写上那么下做的话，就有把握玄武门会录用你？”栗雨薇问道。
虽然她的前半截话没有说完整，但只要思维还算清晰的人就能感受到，那个“混”字后边十有八九是跟着一个“蛋”的，不说这么当面评价一个人礼貌不礼貌，但我决然给她的是这么一个印象，实在是很受打击。她的话里已经很明确地表露出来，我在投简历的时候已经有了必来之心，而且点出邮件中那句很混蛋的话也是我成心为之。
“没想到你这么看我！”我苦笑了一下，“那个简历是我一个哥们儿发的，电话也是他打的。”
“还有幕后推手？你那个哥们儿和司小芒什么关系？”栗雨薇问道。
“司小芒前男友。”我说。虽然是实话，但是我觉得栗雨薇未必相信。
“果然。”栗雨薇也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事没完。”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沈畅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毫不知情，也与我毫无关系，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我真有些急了。
服务员上菜。
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冷静一下。
沉默了足有五分钟。
“想找我问什么，说吧。”栗雨薇并没有动筷子，而是目光异样地看着我，看来她是认定我有问题了。
“今天早上，我们部的总监王艳玲在给我这些资料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你，我就去问了。就这么简单，如果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向王艳玲求证。”我试图用尽可能短暂的话解释清楚，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和一个死人拉上什么关系。
可以看出，栗雨薇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拿起筷子，从一盘三丝敲鱼里边夹起一根香菇丝，放在嘴里轻轻嚼着。
我给栗雨薇倒上猕猴桃汁。
栗雨薇喝了一小口果汁，看着我说：“这应该算是浙菜吧？”
我对菜系的研究不深，具体到那道菜属于什么菜系，还真说不太准：“我一直以为是淮扬菜。”
“沈畅就喜欢吃这道三丝敲鱼。”栗雨薇说。
尼玛，我彻底洗不清了。菜馆是我选的，是什么菜系不重要，狗血的是这道三丝敲鱼是我点的！
“咱们能不提她了吗？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她长得什么样，有什么爱好，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我想强调一下我根本与什么沈畅没有丝毫关系。
“你刚才说那个求职简历是你一个哥们儿发的，那时候你哥们儿还没和司小芒分手吧？”栗雨薇问我，看来她也想把事情弄清楚。
“早就分了。我来玄武门纯属意外，而且和司小芒真的没关系。”我想极力澄清，虽然我也觉得这种反复强调有越描越黑的危险。
“假象吧？”栗雨薇还是不信。
我如实说，她会信吗？可是如果我为了这件事编造谎言，是不是也太没必要了呢？
“我下面说的话，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都是真的。”我决定实话实说。
“你说吧，我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栗雨薇说。
听到这句话，险些给我气疯了，您要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我还用解释吗？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真实的讲了一遍。说是基本真实，是因为我适当忽略了打赌的桥段，仅仅简单地说，潘晓阳说如果我敢去应聘并且应聘成功，就脖子上拐个狗链在王府井游街，为了成全哥们儿盼望已久的高大形象，所以我应聘去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真够逗的！”栗雨薇似乎还是不太相信。
“日久见人心，早晚你会相信我的。”我说。
“你说什么久？”栗雨薇在问出这句话后也就得有些欠妥，脸上顿时红霞满天。
“反正我说的是真的。”不能再延续栗雨薇上边那句话了，本来我完全可以借机调侃一下，思想上占些便宜，但我坚信避免对方尴尬，是美德。
“你知道公司人怎么看你的吗？”栗雨薇也不想纠结那个词了。
怎么看，我当然知道，从这几天大家背地里对我指手画脚，还有今天早上我们部门总监王艳玲对我不冷不热，而且明显有些嫌弃的表情上我也猜个八九。
“说我是个混蛋呗，刚才你也已经表露出来了。”我说。
“其实你能来这间公司，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不用说电子邮件里的那句话，就是没有那句话，你也不符合这次的招聘条件。”栗雨薇说。
这一点我也清楚，我完全是临时“扩招”的，可这是为了什么呢？
“我也想不明白，能帮我想想吗？”
“其实你打电话，就是你那个朋友打电话的事，我知道。当时是HR王总监接的电话，她最讨厌这种轻浮的男人了，所以说了一句‘有种你就来’就挂了电话。没想到，你们真的发电子邮件过来了，王总监很生气，用力摔了一下鼠标，偏巧戴总，就是女戴总，戴末末去王总监那里，看到她的举动就问了一句怎么了，王总监就把你们的电子邮件给戴总看了，也不知道戴总怎么想的，就让王总监给你打电话，通知来面试，至于为什么录取你。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原来我能去玄武门是戴末末亲自安排的，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因为无聊这么简单吧？
“直说吧，你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想干什么？”栗雨薇问我。
拜托，是你约的我好不好？我今天虽然是想和栗雨薇搭讪一下，但是真的没有约出来吃饭的预案。因为我觉得约美女应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可是没想到栗雨薇主动撞钩。
“搞好同事关系。”我找了一个很扯的理由。
“你还挺幽默。”栗雨薇笑了。
这都算幽默吗？我很意外。
“其实是你长得太漂亮了，我想请你做我女朋友。”一不做二不休，不妨借机调戏一下，而且花花公子潘晓阳也和我说过，你当面捧一个美女的时候最好把你的崇拜之情表现出来，而梦想据为己有是崇拜之情第二高的层次，最高层次是当做女神供着，之间付出不讲回报，无条件崇拜。我暂时做不到最高层次，就做个第二高的样子试试。
“你追女孩子就这么直接吗？”栗雨薇并没有生气，笑着问我。
“我这人比较真诚。”我说。
“是想不付出就摘取胜利果实吧？可没有那么容易。”栗雨薇收齐了笑容，一副不会轻易让你占了便宜的表情。
“我是先通知你一下，从现在起开始正式追求了。”我心中窃喜，看栗雨薇表现出来的意思，我可能有戏，这可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你谈过几个女朋友？”栗雨薇问道。
开始调查了，这是个好兆头。
“两个。”我如实回答。
“谁追的谁，为什么分手？”栗雨薇问。
我的两段恋情贯穿我四年的大学生涯。第一个我刚上大一的时候，她大三。我们是开学后参加百团纳新认识的。她是文学社的副社长，一力鼓动我入社，在入社后对我也百般照顾，并且给我写了好几首情诗，算是她泡我。这段感情在她大学毕业后无疾而终，她虽然大我两岁，但是懂得疼人，我很享受那段时光。第二个是我大三的时候，她大一，我是参照前任追我的方法追到手的，她很会撒娇，对我的依赖性很强，让我很有存在感，遗憾的是在我毕业前半个月的时候她就另觅新欢，算是她甩的我。
我的这两段恋情似乎都上不了台面，但我不想撒谎。
“两段，第一个她追的我，因为她要出国分手；第二个，我追的她，因为大学毕业分手。”我简而言之。
“还挺单纯的，就是爱的不深。”栗雨薇点评。
“所以我发誓第三段恋情必须修成正果。”这算是表红心。
“谁和你修成正果啊！”栗雨薇白了我一眼。
我发现她是一个很喜欢用这种眼色的人，不过我喜欢，她这么表现是不是就证明在心里已经有些要接受我了？窃喜一下。



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七章 文字的秘密

“但愿是你。”已经尝到了单刀直入好处的我，尽量说得直白，但还是有些心虚，所以没敢说一定是你这么坚决。
“如果想追我，就和我说实话。”栗雨薇用手指敲了一下桌上的资料。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怎么追你？”这句话我出来以后就后悔了，若果她说不想追求算了或者直接起身走人，就前功尽弃了。
栗雨薇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化解尴尬，我拿起了栗雨薇放在桌上的资料，翻过来看着沈畅的名字，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对这两个字的笔体看着熟悉了，上去我在九层看到的那本宣传材料上写那句话就是这个笔体。莫非那句话就是沈畅写的？联想到她二十多天前自杀，而九层又是玄武门一个月前租下的，时间上完全有可能。
“咱们公司租下九层的时候，沈畅还在吗？”我问。
“为什么问这个？”
“我在九层发现了一句话，和这个笔体很像。”我说。
“真的吗？”栗雨薇看我的眼神很是异样。
“我是不是洗不清了？”我意识到我的这句话其实是增加了我为了司小芒而处心积虑来到玄武门的可能性。
“我感觉你和沈畅还是很有缘的。”没料到姥爷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别吓唬我，我这人胆儿小。”虽然沈畅可能是个美女，但我不想站着个便宜。
“我劝你别陷到这件事里来。”栗雨薇说。
“我才不愿意没事找事呢。”我说。
“那就吃饭吧。”
可能是我们的谈话不时总能绕道沈畅身上的缘故，虽然菜品还算丰盛，但这顿午饭吃的很不惬意。
回到公司后栗雨薇就开着她的车走了。除了看资料无事可做的我便有很自然地想起沈畅。
这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或者说和我毫不相关的女人，可是满脑袋都在想她。其实想也是空想，除了知道她在玄武门工作过，可能是司小芒的表姐，以及看到过可能是她写的几个字以外，就一无所知了。
我在玄武门的存在感很弱，本部门没有一个人在公司，其他部门也没有人注意我。出于好奇心的驱使，我拿着那个写了沈畅名字的资料去了九层。转了一圈，戴言不在，我就进了那间堆放杂物的“办公间”。
我看过的那些资料还在桌子上放着，看来这间屋子很少有人来。
我迫不及待地找到那本宣传册，打开扉页，把上面手写的文字和资料上沈畅的名字认真比对，起笔入笔勾画拐弯，如出一辙。甚至字的大小，写字的笔的颜色和笔道的粗细都一样。
这还是有些诡异的。
如果按照时间推算，这些字不可能是在同一时间写的。因为很显然，宣传册上的文字的意思应该是沈畅死前所写，而资料是在半个多月以前才印刷出来的，可是有谁会显得没事模仿一个私人的笔体些死人的名字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突然想起，这间屋子里堆着的很多是以往的文件，在这些文件中会不会有沈畅的影子呢？她写的字，她参与过的项目，甚至她的照片。
想到此处，我立即付诸行动，想从没打包的零散文件开始。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二十几分钟后我找到了一本以前的宣传册。
从表面上看这本宣传册的开本大小、厚度甚至排版和新印刷的几乎别无二致，可能是为了区分版别，只是把封面的字体稍微调换了一下。
我目的性很明确，就是找沈畅，在翻开宣传册后我才发现我其实是在做无用功。因为这个册子虽然厚度还可以，容量也还算大，但是都是笼统地介绍公司的文化，定位和发展的。虽然有很多以前成功案例的介绍，但是都没有精确到每个人。这个很好理解，因为这是代表的公司形象，并不是某个员工的宣传材料，所有的业绩都代表公司，而不是个人。
最可能有所突破的就是宣传册里有好几幅玄武门员工的合照，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沈畅长什么样子，所以这里是不是有她，我并不知道。
干脆在翻阅一些文字性历史资料看看。
转变了思路，开始以看文字为主，可是没看几页，门开了。
我虽然不是在做贼，但是由于注意力高度集中，还是下了一跳，定身一看，原来是戴言。
“戴总。”我叫了一声。
“哦，你怎么又来到了这里？”戴言对我的存在也很感到惊讶。
我稳定住心神，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说：“我们部门的人都不在，为了对公司多了解一些，我就想到了这里堆放着很多资料，就像到了到这里熟悉一下。来的时候我找您了，装修工人说您不在，所以我就进来了。”
“没事，可以看。你这种精神值得鼓励。不过打好包的文件就不要打开了，这些事大家好不容易才分好类的，弄乱了就不好再规整了。”戴言说。
“好的，戴总！”
我相信他并没有说假话。我来的第一天他就把我安排到了这间屋子，证明这里的东西没有什么机密或者见不得人的文件。任何一个公司的重要文件都不可能放在这种谁都可以来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所谓沈畅的死因是司小芒没事找事疑神疑鬼了。
“你现在要是不忙，可以给我帮个忙吗？”戴言以征询的口吻问我。
他是副总，我现在有没有正事可做，当然可以，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没问题。”我回答。
原来是戴言从网上看到有一个四川叫做温婉的孩子得了重病来北京治疗，但是因为家里经济能力有限，现在进退两难，希望能得到好心人帮助的消息，想调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让我给送一些钱去，他不想露面。
这才是真正的慈善，不沽名钓誉，不给谁一点好处后就让人家感恩戴德，我喜欢这样的行为。
调查其实很简单，就是我拿着两万块钱到医院找到温婉所在的病房区，在护士站问一下孩子的具体情况，在确认无误后把钱给孩子的家属。
在病房里我看到了温婉，一个刚满八岁，长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很安静的可爱女孩。我把钱放在他的床头的时候，她大眼睛不眨地看着我，眼睛里似乎还噙着泪花。
病房里不仅有温婉的家属，还有一些社会爱心人士，见到我来送钱，非要让我在册子上签名。戴言的捐款完全是不图回报的，我也没有必要借机沽名钓誉，就婉拒了，安慰了家属，对孩子表示了祝福，我就告辞离开，期间有人照了相，我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发出去，我以后还会来看孩子的。
戴言对我的做法很满意。
回道公司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戴言说你不用上去了，直接回家吧。
戴言的车偏巧停在了潘晓阳的沃尔沃旁边，听戴言这么一说，从戴言车里出来，我就直接拿钥匙开了沃尔沃的车门。
“你的车？”戴言对我开了这么一辆车有些惊讶。
“朋友的，我暂时开两天。”我说。
戴言也就没再说什么，和我摆手再见后进了电梯。
目送戴言进了电梯后我才发送了车子，刚拐过第一个弯道，就有人蹿出来拦住了我的车。这个人正是司小芒。
“不想活了？”我对着个司小芒很有意见，如果不是她和我提起什么沈畅，我也不会对这个陌生的女人产生兴趣，一心一意在玄武门上班多好，可是现在心里总是装着那么一个名字，感觉奇奇怪怪的。
“有点儿怜香惜玉的精神成不成啊？搭个车。”司小芒也不问我同不同意，拉开右侧车门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司小芒对这辆车很熟，在与潘晓阳处对象的时候没少坐这辆车。潘晓阳甚至和我说过他想在这辆车里上垒，但是好几次都没成功。
司小芒在这个地方出现绝非偶然，除了她是在特意等我以外，好像没有更好的解释。
“你还是下去吧，我对你表姐没兴趣。”我不想拐弯抹角，直接断了司小芒的念想。
“又不是让你和她搞对象，谁管你感不感兴趣！”司小芒不以为意。
后边有人按喇叭催，我只得启动车子。
“在地库按喇叭，真没公德心！”司小芒嘟囔了一句。
“在地库截车上更没公德心。”我说。
“别臭美，我有正事。”司小芒打了我一下。
“别动手动脚的，我是一个正派的人！”
“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想不正派可也行！”
揭人别揭短，打人别打脸，这丫头还是那么不讲究。但我深知不要试图和女孩讲理的道理，干脆不再说话。
“潘晓阳怎么那么大方把这车给你开了？”司小芒问。
我假装没听见。
“是不是觉得我骗你了，生气了？”司小芒问。
我有那么小家子气吗？我只是不想卷入什么沈畅事件中去，不想没事找事，至于沈畅是谁的表姐，无关紧要。



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八章 生死迷局（1）

“我这个人一直挺好强的，你知道，是吧？在和潘晓阳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别人说我找了个富二代，不爽。其实沈畅是我的表姐，我大舅的女儿。但是我们两个脾气犯冲，放不到一块儿。虽然我和玄武门在同一个写字楼，但是关于玄武门多好的话，也有好多是从我舅舅舅妈最里听说的。我想去，但是不够条件，直到有一次我们亲戚聚会，我舅妈说表姐升职做了部门总监，如果我想去，她可以和表姐说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我知道这件事的希望不大，但是又特别想去，心里激动就想说，为了不让潘晓阳日后挤兑我，就假装说在同学聚会上听说一个同学的表姐在玄武门上班。后来表姐死了，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表姐长得漂亮，事业有成，追求者又多，没有去死的理由啊！舅舅舅妈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尤其是舅妈，都精神病了，你说我看着能不心疼吗？可是这个玄武门也真奇怪，跟集体吃了消声散似的，问谁都三箴其口，好像我表姐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这样一来，更增加我的怀疑了，这里边是不是有阴谋啊？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得帮我！”
听司小芒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虽然我来玄武门没几天，但是我也很能感受的出来大家对沈畅的事确实非常回避。但她的话里边我有很多是不认同的，她对于我而言只是我哥们儿的前女友，和我达不到“好朋友”的关系等级。
“沈畅长什么样？”我问这句话不是想帮助司小芒，而是真的有些好奇。
在公司九层办公间翻看资料时我曾经对公司新老版本宣传册的照片进行了一下对比，照片虽然不一样了，但是合影上的人物组成还差不多，经过我认真比对，新版本和旧版本上确实有出入，旧版本上有好几个没在新版本上出现，只是我不确定这里边有没有沈畅。
“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吧。”司小芒用征询的口吻说。
“我觉得我真帮不上你的忙。”我说道。
虽然在公司的资料上看到了沈畅的名字，也看到了疑似沈畅生前写下的文字，但是我不想说，说出来后估计司小芒更会让我帮忙的。我不是没有正义感，而是觉得这种事没法帮，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认为沈畅的死，完全是她个人心理素质的问题。
“就当是朋友聊聊天。”司小芒说道。
我没有理由一味拒绝下去，就同意了。随便找了一家快餐店，边吃边聊。
司小芒给我看了手机里沈畅的照片。
这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身材很苗条，据司小芒说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静静的，笑起来的样子很甜。看样子应该属于有事会憋在心里的那种人。
看到沈畅的照片后，我确认玄武门的新版宣传册里确实删除了沈畅的照片。这完全在情理之中，不用说玄武门，任何一家公司恐怕也不会在自己公司的宣传册里放上已经死去的员工的照片，除非这个员工有过非凡的事迹。唯一可疑的是换宣传册的时机，好像离沈畅的死挨得很近，不过玄武门这么有钱的公司，为了公司整体形象随时换宣传册也都无可厚非。
“漂亮吗？”司小芒问我。
“安安静静的，属于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不想说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的不好，而我也确实喜欢安安静静的女孩子。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那种很闹腾的类型，至少也像我这样活泼可爱内外兼修的。”司小芒表扬起自己来很没有底线，这一点倒是和潘晓阳很像。
“我喜欢长颈鹿并不代表我就不可以喜欢狮子或者金鱼。”没有人规定谁只能喜欢一个类型，每一个人都有可爱的地方，只要你喜欢她的可爱，忽略她的缺点，每个女孩子都能成为天使，并且，恋爱本来就是一种盲目的东西，当理智战胜感性的时候，爱情就会变得平淡无奇。
“我喜欢你的坦诚。”司小芒的台词抓的很牵强。
“我喜欢你的美貌和身材。”我这是随便说说的。
“你今天和栗雨薇出去干什么了？”司小芒说话总是那么有跳跃性，想起什么是什么，从来不考虑前后的关联性。
“去吃饭，然后确认恋爱关系。”我说。
“去了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大美女都能这么快上手！”司小芒揶揄道。
“主要是她追的我。”
“吹牛很舒服吗？”
“还行。”
“你了解栗雨薇吗？”司小芒问。
“了解这件事是需要时间的，在时光中慢慢靠近，亲密无间。”
“如果栗雨薇不是太高傲，我还是比较喜欢她的。”司小芒说。
我并没有觉得栗雨薇高傲，但是觉得倒是很有女神范儿。
“你为什么叫她总监？”我想起了在电梯口的时候司小芒对栗雨薇的称呼。
“都确立恋爱关系了，她会没告诉你？”司小芒现在看我的眼神绝对是最接近于孙悟空看白骨精的眼神的，好像一下子就把我看透了，不管表面上装的多么强大多么成功，但是已经看出了你是什么变的。
“恋爱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工作，你侬我侬还忙不过来呢，哪儿有时间谈工作啊？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恋爱过。”虽然时间经验不多，但是理论我还是有一些的。
“不吹牛会死啊！”司小芒很不屑，“你以为我不知道栗雨薇有男朋友啊？”
栗雨薇有男朋友？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
“横刀夺爱方显男儿本色。”嘴上不能输了气势。
“栗雨薇以前是拓展部的副总监。”司小芒揭晓了答案。
我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我们部的总监王艳玲为什么和我说有不明白的可以去问前台呢，原来前台藏着一个本部的大神，可是好好的副总监不当，为什么要去前台呢？在职业生涯中这不是退步吗？
“你没开玩笑？”我的这句话暴露了我对栗雨薇还不了解。
“你知道总监是谁吗？”司小芒问我。
如果问别的部门的我或许说不上来，但是司小芒还不知道，我现在就是拓展部的人，这也算是问到枪口上了，回答说：“王艳玲。”
司小芒摇了摇头。
“你说的是现在，我问的是栗雨薇在做副总监的时候，总监是谁？”司小芒说道。
我隐隐感到这件事似乎很复杂。司小芒曾经说过沈畅在玄武门的职位就是总监，该不会是她吧？
“难道是沈畅？”我问。
“就是沈畅。”司小芒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按常理，总监不在了就应该是副总监接任，因为只有她才会最了解本部业务的，可是栗雨薇非但没有接任，还被掉到了前台，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沈畅生前和栗雨薇的关系是不是很紧张？”我觉得可能是栗雨薇为了避嫌才调走的。
“恰恰相反。她们俩的关系非常好。戴末末很有管理才能，每一个部门的员工都很团结，你想想如果是一个很别扭的团队，能有很好的业绩吗？”
这有点儿意思了，如果栗雨薇和沈畅的关系很好，司小芒完全可以直接找栗雨薇问沈畅的事，还费那么大劲找我干什么？
“你找栗雨薇了解你表姐的事不久成了吗？”我说。
“我找了，她说没看出有什么异样，而且沈畅平时也没和她流露过有轻生的想法。”
“从照片上看，你表姐也是很不容易流露出自己真实想法的人，我觉得她可能真的没说过。”我觉得人死不能复生，栗雨薇可能正是因为和沈畅不错才更不愿意回忆过去。
“也许吧。”司小芒叹了一口气。
“你表姐去世前是不是受到过什么精神打击？”
“她能有什么精神打击？一个女孩子，二十七八岁年轻貌美事业有成，追求的人又很多，换了我美还美不过来呢！”
“如果你真是那么没心没肺，也不至于为了沈畅的事神神叨叨的吧？”
“你不知道，我压力很大。我现在都不敢见我舅舅舅妈。见了面他们就和我念叨，说我和表姐在一个写字楼上班，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一定要让我帮忙打听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有我妈，只要见了我就问，你打听出有价值的消息了吗？在这么逼我，我也死了算了！”司小芒很无奈。
“难道做父母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我表姐在外边租房，一个月回舅舅家一次，当然报喜不报忧了。”
“你表姐的遗物里也没发现线索？”
司小芒摇头。
“她是怎么死的？”
“烧炭。”
“死在出租屋了？”听到这里，我感觉那个房东也够倒霉的。
“我感觉我表姐特别善良，不想牵连任何人。在她自杀那天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值钱的都打了包委托快递寄给我舅舅舅妈，其它的都处理掉了，而且也和房东退了房，然后就开车到郊区……”说着司小芒的眼睛突然涌出泪来，用手捂住眼睛，不再说话。



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九章 生死迷局（2）

看来死前沈畅还非常理智，不像是冲动型自杀，可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好好的生命，谁愿意没事就了解了呢？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个年轻貌美有事业有成的文静女孩抱定必死之心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难怪沈畅的父母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也的确难以找到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缓了好一会儿司小芒才有回复正常，说：“事发后我们也报了警，也找了相关人员了解，出了确认是自杀身亡以外，都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你们问房东了吗？”
“问了。房东住的和表姐租的房子很远。表姐是通过中介租的房子，交房租也是通过银行转账，她和房东根本就没有交集。表姐是一个工作很认真的人，玄武门的业务又好，她每次回到出租房都很晚，与邻居也没有交集。所以毫无线索。”
“玄武门没表态吗？”
“玄武门其实做的很好，听到表姐的死讯就主动联系家属做善后事宜，给了舅舅舅妈二十万作为公司的心意，好到没话说。但是舅舅舅妈就是解不开心里的这个扣，他们想不明吧女儿遇到了多大的坎儿，都没有和父母打声招呼就走了，他们就想知道女儿为什么会死。想不出别的办法，就总是问我！”
司小芒也是挺可怜的。
我心里想了好几次是不是把看到过沈畅生前写的字告诉司小芒，但是几次都打消了念头。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出了让司小芒更加心生疑虑以外，能有什么帮助呢？最可怜的就是司小芒的舅舅和舅妈，失去了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儿，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真的很可怜，尤其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庭，失去了孩子几乎就是失去了这个家庭生活的全部，精神几近崩溃，生命无法承受。
好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受到巨大的打击，她怎么会去死呢？我相信沈畅在死之前一定是想了好多。她都能想到不给房东添麻烦，难道不能想到自己的父母将如何承受吗？她一定是想了，但是无解。
到底是怎么样的事情让这个美丽文静的女孩选择了一死了之呢？
这个女孩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回到家，我的头脑里也是充满了关于沈畅的谜团。我对这件事了解的不多，认识的人也不多。沈畅、司小芒、栗雨薇甚至戴言这几个人反复在我的头脑中出现，但是总也拍不到一条线上去。
想不明白就不想，但思维这个东西有事是不可控的。本想打一会儿网游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是打了半天手很背，也感觉没有多大意思。
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尽量排空思绪，让自己清静一下。
没想到刚闭上眼，就听到一串很轻的脚步声，睁开眼，脚步声已经停了。原来是沈畅，她就在我不远处站着，面带微笑。她就如同照片上那么文静，皮肤很白，但看着并不似很细滑，或者说并不紧致，感觉有些憔悴的样子，但是她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是沈畅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
“请坐。”虽然听说她已经死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的样子丝毫没有传说中死人那么可怖。
沈畅轻轻点了下头，坐下。
“你不害怕？”没想到她居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怕有什么用？”我反问。
我虽然在这方面的知识不多，但是还是听说过一些传说的。据说男人肩头上有两盏神灯，是可以驱鬼的，只要在关键时刻大吼一声，并用拳头重击肩头，神灯就会点亮；还有男人的头顶百汇也会产生金光，用力揪一下头发就行；实在不行，就磕破中指，中指的血有对鬼怪很强的杀伤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这三条我都试一遍。况且看眼前的这个姑娘并无恶意。
“其实我是来想你道歉的。”沈畅说。
向我道歉？我们素不相识，难道她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是先礼后兵，今晚是来取我性命的？我有些紧张，头脑开始迅速运转，同时我又想出一个驱邪的办法，我好像听什么人说过，如果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来，大多数鬼魂都会散了。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用舌尖舔了一下牙齿。
“为什么？”我问。
“没想到我的死害了你。”沈畅还是轻轻地说。
“害我？”我完全想不出来这与我有半毛钱关系。
“你只是其中一个。”沈畅说。
难道我还有难兄难弟？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可不是情愿任人宰割的。
“还有谁？”我问。
“你可能没有机会知道了。”沈畅说。
难道今天她就是来索命的？我把舌尖咬在了牙齿之间，随时准备进攻。
“因为你是第一个。”见我不说话，沈畅说出了谜底。
“你怎么选上的我？”我问完后，又把舌尖恢复到牙齿之间，并且攥紧了拳头。我攥拳不是为了攻击沈畅，而是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对于鬼怪，人最脆弱的地方不是七窍和心脏，而是手心，在遇到类似的事件的时候，比如半夜走过坟地等阴气极重的地方，一定要握紧拳头，把手心护好了，鬼怪就拿你没办法。
“不是我选的你，也不是我想害你，是因为我破坏了规则，他们想要补救。”沈畅说。
“他们是谁？”我问。
难道还有其他人参与？沈畅的死真的是阴谋？
沈畅低下了头，像是在思考，半天才又抬起头，说：“运气好的话，你早晚会知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运气不好，我到死也不会知道？既然她没恶意，是不是能够告诉我一些补救的方法呢？
“我能做些什么？”我问。
“你去纹一个身。”沈畅说。
“是符箓吗？”我觉得我还算聪明。
“在后背右肩胛骨上纹一只金钩蝎子，蝎子的腹部纹一条蛇。”沈畅说。
“有什么好处？”我问。
“能帮你争取一些时间。”沈畅说道。
“你为什么要死？”我觉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想解脱。”
“你解脱了吗？”
“没有。”沈畅摇了摇头，很神伤的样子。
“我能帮你吗？”我问。
“除非你不死。”沈畅说。
从她的语调和神态上我能感觉出来，她觉得这件事很难。
每个人都会死，但是我不会是现在。都说鬼话连篇，估计我今天听到的就是。
 “怎么能让我相信你的话？”我问。
“你必须相信，记住，当你的右臂上的蜥蜴吐出舌头的时候，你就没救了。”沈畅说。
刚才说让我纹一只肚子上有蛇的蝎子，现在又说什么蜥蜴，我这里是动物世界还是五毒开会？
“我胳膊上没有蜥蜴。”我说。
“会有的。”沈畅的语调很坚决。
我现在真想卷起袖子来仔细看看，单位了显示自己还算沉稳，还是忍住了。
“我不想把司小芒卷进来。”沈畅自说自话。
“这事与玄武门有关吗？”沈畅的这句话提醒了我，司小芒好像总觉得沈畅的死和玄武门有关，所以我问道。
“我名字的四角号码，生日分解质因数，和咱们部的名称缩写。”沈畅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就在我消化她这句话的同时，她笑了笑，一下就消失了。我不禁一惊。
人呢？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四处张望，除了窗帘被风吹的有些摆动以外，没有其它任何动静。
难道这是南柯一梦，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我甚至连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做了个梦的过渡都没有。我脱下上衣，仔细看了自己的胳膊，一切如常，不用说蜥蜴，连只蚊子都没有。
我再次回到沙发上，闭上眼睛，想刚才的场景。
这些场景有很多不合理。首先，如果沈畅是鬼，她来的时候脚步声是怎么出来的？
最可疑的是所谓的纹身。纹金钩蝎子，还要在蝎子的腹部纹上一条蛇，这个情节太扯了，蝎子腹部的图案怎么纹？难道要纹一只肚皮朝上的蝎子？
还有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咒语，或者什么密码？
反正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可能是沙发上是在不利于休息，直到第二天醒来，感觉浑身酸痛。
想想真是可笑，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居然说自己要死了，还和沈畅有关。真是毫无逻辑可言。究其原因，都是被司小芒害的，听她的话后，很多事我也想不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梦到了沈畅。不过这个梦倒也是显得很真实，不仅仅是沈畅的桥段，中间还有一段我离开了沙发转了一圈然后又坐在沙发上睡了，这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我无法判断。
来到公司，第一眼就看到了大美女栗雨薇。本想多聊几句套套近乎，可偏偏本部开例会。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本部的集体活动，坚决不能懈怠。
会议由总监王艳玲主持，主要是总结一下最近一周的工作进展，安排下面几天的工作。最主要的是大家对我表示了欢迎，并且正式给我安排工位，让我正式入列，和大家一起熟悉业务。
我和大家一起做策划搞市场调查做可行性分析，一连好几天忙的不亦乐乎。通过和大家的接触，我深刻体会到这是一个充满活力和热情，对工作高度负责的团队，我也越发感觉潘晓阳的爸爸潘博想和玄武门合作是正确的了，不能像潘母一样因为郑友亮的个人作风问题就否认整个公司，玄武门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发展起来是有原因的。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在这几天和大家的接触当中，没有人提及过沈畅，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第一卷：美女总监轻生之谜 第十章 逝者的礼物

一个团队对一个刚刚离去不到一个月的同事完全屏蔽，总是感觉不很正常。不过也正是因为没人提及，沈畅的这个名字在我的头脑中也淡了。想想那天梦里沈畅说我要死了的情节，心中不免觉得可笑。
玄武门现有员工将近120人，理论上每三天多一点就会有一个过生日的，为了体现公司以人为本的精神，公司为每一位生日的员工精心准备了礼物，并且定在每周五下午为下一周过生日的员工集体办生日趴。
这个周五比较热闹，史无前例地有五个同事是在未来的七天内过生日，其中就包括我们部的总监王艳玲。公司提前两天就发下了通知，望各部门科学安排自己手头的工作，并准备节目，周五下午全员派对。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也是我来到玄武门后参加的第一个大规模的全员活动。关键是自从来到玄武门之后，我的业余生活也太贫乏了，虽然有工作的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我的死党潘晓阳被他爸爸绑架到公司后就像在人间消失了一样，只是偶尔电话聊两句，再也没有见过面。还有就是那个大美女栗雨薇，她每天上午上班下午休息，而且上班的时候又很忙，甭说追求了，能多说两句话都很难，一般都是我只能早晨和她打个招呼，下午就不见了人影。
玄武门是不缺美女的公司，但是不知怎的，在我心中栗雨薇是最接近我心中完美女人形象的，只要有一天没和她说上话，心里就痒痒的。今天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套套近乎。
有钱就是不一样，玄武门包下了整个地下二层。这个平时像极了美食城的地方，成了玄武门的度假秀场。不仅本部人员，就连在外边的两个下属公司也来到了现场，其中就包括玄武门自己的模特公司。
玄武门本来就美女众多，随着一众美女模特的到来，更是花团锦簇流光溢彩，美女云集，感觉眼睛都不够用的了。
看美女绝对是一件修养身心的事。那种心情和比守着一桌子满汉全席胡吃海塞还要过瘾。因为在美女如云的环境中你完全有可能无法顾及把美味放到嘴里，或者已经放到嘴里的美味，你也可能忘了咀嚼。
今天的盛会简直重现了当年五行八作看到罗敷时的场景，男同胞们看到光鲜亮丽的众多美女的时候，眼珠都快掉地上了。
虽然只是玄武门一个公司的聚会，但是现场布置的美轮美奂灯火通明，美食美酒加上盛装出席的美女们，是我感觉简直就像置身于欧洲皇室的晚宴。
玄武门我是来对了，说什么也不走了。
置身其中，我感觉自己已经变得很机械，看着可口的食物和秀色可餐的美女，感觉热血沸腾，沸腾到把自己都融化了，甚至忘了去找栗雨薇——虽然从接到这个通知时我就充满了对她的幻想，但是从今天早上就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节目的华彩部分到了，我看到了报纸广告中的那八个美女集中出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团队的真人。她们先是走秀然后歌舞，一静一动，使的全场的男同胞们呼声一片，为之癫狂。
“是不是心都醉了？”有人在我耳边问道。
“啊，啊？”这个声音很耳熟，缓过来的我扭头一看，正是栗雨薇。
我的心顿时从舞台上飞了回来，到了它该在的位置后，就狂跳不止。
“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没找到。”我说。
“是吗，你还有这种心思？”栗雨薇大眼睛忽闪着问我。
不用说什么话，仅仅大眼睛忽闪两下，我就晕了。
“我对你是忠贞不渝的。”我其实已经有些不知所云了。
台上模特的歌舞已经表演完毕，主持人宣布有请戴总。
来公司这几天来，我是第一次见到戴末末。
她身着紫色丝绸礼服，身材匀称婀娜，皮肤白皙细嫩，脖子的项链上挂着一枚璀璨夺目的鸽子蛋。少女的容貌，少妇的气质，真是容貌养眼，气质俱佳。
戴末末不像某些领导似的滔滔不绝，讲话没够，只是简单的几句祝福，便迎来了剧烈的掌声。
然后就是公司向过生日的员工派送礼物阶段，每个人的礼物各具特色，完全不同，感觉就是公司精心为他们定制的，那些得到礼物的寿星们都满脸兴奋，甚至有两个都激动得哭了。有这样的老板，想不卖力气都难。
没想到，正在高潮的时候，很不和谐的一个场面出现了。
两个快递公司的员工抱着大小不同的几个盒子进来了。真是一鸟入林百鸟哑音，公司的在场的所有人居然都停止喧嚣，把目光移到了这两个小伙子的身上。
看到这个场面，他们也有些手足无措。欲言又止。
“你们有事吗？”有人打破了沉寂。
“我们是送快递的。”其中一个小伙子说。
此话一出，顿时打破了宁静，大家都笑了。
两个小伙子更加尴尬。手足无措。
戴末末亲自走了过去，笑着对两个人说：“他们没有恶意，我们是在办派对，你们的到来让他们感觉太突然了。”
“我们是送到你们公司了，但是没有人，物业的人说你们在这里。”其中一个小伙子解释。
“你点名，让他们来取。”戴末末很俏皮地说。
这像是一个玩笑，感觉很有意思。
送快递的小伙子虽然还有些局促，但是明显不那么拘谨了，先环视了一下四周，嘴角竟然同时露出了笑容，我想他们也是喜欢美色的，今天送完快递，也会回味一阵子。
其中的一个快递小哥开始点名。
居然就是今天过生日的五个人。
开始有人小声嘀咕，这难道又是公司给的惊喜吗？
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为什么戴末末要亲自迎接快递人员呢。
五个人签了字，都没有立即拆开，而是看着戴末末，估计他们也觉得这个是公司行为。
“拆开看看。”戴末末说。
大家这才动手，拆开包装，上面都放着一个红色的信封。
“先读信再拆礼物！”不知谁说了一声。
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支持。俨然又进入一个高潮。
戴末末看大家都很高兴，就说：“拓展部的王总监先来。”
王艳玲打开信，读了起来：“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大美女王艳玲，真心祝你开心，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特别挑选了你最喜欢的马卡龙，希望你能喜欢，我是你的好朋友沈……”
读到这里，王艳玲突然脸色大变，手一抖，信掉到了地上。
和信一同掉在地上的还有大家的目光。
欢乐融洽的气氛瞬间逆转，这心里边倒地写了些什么？大家面面相觑，我想，所有人心中可能都会有一个名字——沈畅。
我和栗雨薇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王艳玲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也不愧为一个职场精英，迅速调整好了自己，向大家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刚才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这时候已经有人把地上的信捡了起来。
戴末末也从一个人手里拿过了信。
五封信迅速成为了大家注意的焦点。我和栗雨薇算是距离王艳玲他们等比较近的，所以也看到了另一封信。
这封信除了名字不同，提到的礼物不同，对人的形容词有些区别外，其它大同小异，后边的文字是：我是你的好朋友沈畅，很不凑巧今天没时间来看你，改日一定向你当面表示祝贺。生日快乐！沈畅。
这绝对是个阴谋。
者坚决不是沈畅生前发出去的，除非沈畅没有死。
道理很简单。沈畅已经去世快一个月了，她不可能算到自己这天没时间参加这个聚会而提前安排，另外，食品的保质期也没有那么长时间。
大家都不傻，可能都想到了这一点。马卡龙的生产日期是前天，寄件人地址很不具体，名字是畅畅，估计刚才因为大家都比较兴奋，几个过生日的没有人主意这个名字。
大家没有一个大声说话，但是几乎都在交头接耳，甚至有一些人东张西望，面色慌张，好像是怕沈畅突然出来似的。
还是戴末末比较沉着冷静，在查看了礼物和信件后，笑着对大家说：“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咱们公司一直秉承着以人为本的精神，没有一个员工是不重要的，也没有一个曾经为公司做出过贡献的员工会被人遗忘。今天公司安排了这个小小的环节，就是为了让大家更加团结一心。沈畅曾经是咱们中的一员，她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可爱。我想，今天她如果还在，一定会送上自己深深的祝福的！”
戴言带头鼓起掌来。
气氛开始慢慢变得融洽。
戴末末对快递小哥表示了感谢之后，让人把几样礼物还有哪几封信都装在一个袋子里拿了出去。
虽然没有人当面对戴末末提出质疑，但是从戴末末看到那封信的表情和举动中，大家也都明白，事先她对里边的内容并不知情。
我不由在想：沈畅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