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车站广场奇遇 潇洒小农民(齐兴堂) 二零零零年的冬天,原野上一列火车风驰电掣。随着一声“呜呜”长鸣,火车徐徐进站。火车到站已是朦胧黄昏。一位身材修长花心倜傥的男子,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身穿浅灰色风衣提着行李走出车站。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是宇宙开发公司的业务科长海川,来A市洽谈一个公司合作业务。 海川下了火车走出车站,猎猎寒风迎面吹来。海川竖起风衣领子,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海川站在站前台阶上望着站前广场,看到车站广场一角就近有一个小饭摊。海川来到摊前,小饭摊子靠墙边支着一溜简易的遮雨棚子。一个挺大的食品柜子,里面摆满了烟酒百货。两排小木桌,整齐的摆放着。海川看到老板站在摊子前忙碌着,看身材是一个男子。头上戴一个三大扇棉帽子,脸上戴着一个大口罩。抱的很严实,看不出长相和年龄。摊子上吃饭的人挺多,还有个一女人,穿着很干净,头上戴一四方黄围巾。女人很朴实,一看就知道是农村出来的。动作很利索,收拾着客人用餐后留下的碗筷,来回穿梭为吃饭的客人端碗递饭。 海川找一张空桌子坐下,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一角。女人立马过来问:“师傅,吃点什么?” 海川摘下手套搓搓手说:“你们都有什么?女人说:“茶蛋、肉饼、包子、混沌。都是热的。 海川说:“好,来两个包子两个茶蛋,一个混沌吧。请快一点啊!” 女人说:“师傅请稍等。一会就好。” 很快,女人一手端着一个藤条编织的小篮子过来了。篮子里面放着两个包子两个茶蛋,还有一瓶小二。一手端着一碗稀饭,放在海川面前。 女人对海川说:“师傅,请慢用。”女人说完转身就走。 海川看到有酒半开玩笑的说:“等等老板娘,我没有要酒啊,你们这里吃饭还赠酒吗?” 女人回过头冲海川笑笑说了一句话:“是我们老板送你的,师傅请喝吧!” 当时海川也没多想,喝吧,结账一块给钱不就完。海川本来也喜欢喝酒。天又冷,去去寒吧。热腾腾的包子混沌就着小酒,也挺惬意。海川吃完喝完,拿几张餐巾纸擦擦嘴,来到货柜前面和老板结账。 海川一边拿出钱包拿钱说:“老板结账,多少钱啊。这大冷的天做点小生意不容易,把酒钱一块算上啊。男人低低的说:“酒饭都不要钱,有事你快走吧。海川听到这声音,苍老了很多,却还是那样的熟悉。海川的心头猛的一颤,脱口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阿福。真的是你吗?!货柜里面的老板听到海川的叫出阿福二字,老板的眼里分明闪现出泪花。老板拿起一块干净毛巾擦擦手,摘下脸上口罩,真是阿福。 海川很激动大声问阿福:“阿福,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阿福脸上的笑容,好像等了几个世纪。苍凉颤抖的声音,充满了喜悦说:“川子,是我。” 卷一 第二章  朦胧回忆 海川盯着眼前的阿福,海川很高兴。心里却酸酸的。海川伸手上前就要抓阿福。 阿福摊开双手冲海川晃晃说:“川子,你看我手上都是油。你来里边吧,坐着等我一会,买完这点我就收摊了。你跟我回我的住处,回去我们好好聊聊说说话。” 海川绕到摊子里面,拿一个小橙子在旁边坐下。海川看着忙碌中阿福的背影,心里很矛盾的背过脸去不忍再看。海川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的烟雾。缭绕中,海川想起了很久很久的从前,往事如影浮现在脑海眼前。 海川和阿福是发小,是邻居。小时候同住在大山里的榆树沟小山村里,同龄的小伙伴还有三婶子家的小阿美。那时候还是生产队,大人白日里要下地干农活。大人没有时间照看孩子,阿美就成天跟着海川和阿福俩人玩。村子旁边有一条小河,小山村很穷,但景色秀丽。夏天的时候海川和阿福下河玩水,阿美就坐在河岸上给他们看着衣服。小孩子吗,也没有什么男女意识。七八岁的时候,家里人把他们送进了村里的小学校。小学校很简陋,山坡上一块平地两间破房子。黑板是一张门板,课桌是原木劈开用石头支着。座位是各人自家带的小木墩子,小马扎,还有坐块石头的。老师是村里的会计,农忙时很少上课。年龄大小不等的十几个孩子,课间抱着个爆了皮的篮球。篮板是在地里埋棵木头桩子,上面拴个柳条圈圈。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才有了正式的上课老师。后来,他们一起又上了中学,高中。 在上高中的时候要住校,他们三个人都不在一个班,海川和阿福也不住一个宿舍。却还是常常在一起。慢慢长大了,三个人心里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学校离家远,两三周回家一次,他们也是一起回家。从家里带些吃的添补填补,全在学校食堂吃饭他们吃不起。阿美学习最好,海川学习最差。海川的那点聪明都用在玩上了,学习勉强跟得上。海川很贪玩喜欢体育,酷爱篮球。 女大十八变,阿美已经出落成一个细腰翘臀高胸脯的小美女。海川和阿福都喜欢阿美,他们不知道阿美怎么想,一直都不敢明说。直到高中的最后一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那是个星期五的午后。阿美来到操场找到正在打篮球的海川,要海川陪她明天一起回家。学校里下一周要举办篮球比赛,各班都在紧张的训练。海川是他们班的队长,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呢。 海川对阿美说:“小妹,礼拜六礼拜天我们都要训练,让阿福陪你回去吧。记着去我家,给我带煎饼来啊。” 阿美一脸的不高兴,没说什么扭头走了。礼拜天晚餐在食堂餐厅,海川只看到阿福,没看到阿美,平时他们都是一起吃饭。 海川问阿福说:“阿福,怎么没看见阿美呢?” 阿福看海川的眼神有点不自然说:“阿美可能在宿舍吧,她从家里带来些吃的,可能不下来了吧。你娘让给你捎的煎饼,在我宿舍里放着呢,你去拿吧。” 以前也经常这样,海川也没在意没往别处想。 礼拜一的早饭,同学们都会去食堂喝免费的玉米粥。阿福阿美都没来餐厅,中午吃饭的时候,阿美又没来餐厅。快到上课的时候,海川去阿美的宿舍楼下等到了阿美。 海川问阿美说:“小美,你从家里回来,怎么不去食堂吃饭呢?” 阿美看看海川,眼神里好像有一丝怨恨,让海川看了说不清的不舒服。 阿美低低的对海川说:“我不饿,在宿舍吃点家里带来的干粮咸菜就行,晚上你到操场去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晚上在操场一角的假山旁边,海川见到了阿美。月光下阿美低着头却不说话,在海川再三追问下,阿美吞吞吐吐的说:“回家后,礼拜六晚上,阿福约我去小河边上玩,阿福他欺负了我。” 海川一听就火了,转身要去阿福的宿舍找阿福,阿美却死死的扯住海川是衣裳,几乎哀求着海川不让海川去找阿福。 阿美急急的央求海川说:“川子,这事要让学校同学知道了,我还有脸呆在学校吗?阿福也呆不下去。我们就要毕业了,我是好憋屈才和你说说。你不想害我,就别声张。” 海川蒙了,海川心里很喜欢阿美很在乎阿美。两个人在操场上呆坐了很久,谁也再没说一句话。 第二天晚上,海川叫阿福去了操场。阿福问海川说:“川子,叫我来这里做什么?”海川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久,阿福又问:“川子,有事你快说啊?” 海川突然愤怒的一拳打过去,打了阿福一个跟头。海川上前抓着阿福的前胸提了起来。 海川咬着牙质问阿福说:“阿福啊阿福,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可耻的事啊!你怎么可以欺负阿美?你对她做什么了?” 阿福有点语无伦次,喘着气说:“川子川子,我爱阿美,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她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对着月亮发誓。” 在以后的岁月里。三个人还经常在一起,却觉的怪怪的不自在。阿福都不敢大声和阿美说话。阿美说什么,阿福都言听计从。时间过的很快,高考结束了,三个人都在家焦躁的等待。终于大学的录取分数下来了,阿福阿美都考的不错。海川因为考试的时候突然发高烧,成绩就差了点。阿福随着阿美去了一个城市读本科。海川去了另一个偏远的地方上专科。 就在分手那晚,他们三个在一起吃饭。海川和阿福都喝醉了。 海川摇晃着端着酒杯对阿美说:“阿美,阿福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找他算账。” 阿美愣愣的看着海川不做声,海川又对阿福说:“好好照顾阿美,出了差错,小心你的脑袋,来,干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各奔前程吧。虽然大学学校隔得很远,他们却也时常通讯联系。第一年春节都回家过年,没什么大变化。过完年,又匆匆赶回学校了。海川离家太远,平常的假期不会回家,假期找份临时的工作挣点学费。帮着减轻家里的负担,学杂费都是家里人从嘴里省下来的。 又到一年年假了。海川一边收拾东西,就觉的少点啥。对,好长时间没有阿福阿美的消息了啊。又一想马上要回家了,回到家不是都见着了吗? 一进家门,海川就问母亲:“娘,我回来了。阿美阿福没回来吗?” 海川娘接过海川的包说:“川啊,先暖和暖和。饿了吧,娘给你做点好吃的。” 阿美虽然和阿福在一起,海川的心里还是放不下阿美。海川对娘说:“娘,我不饿。阿美要回来了,我要去看看她。” 海川娘放下海川的行李,凄凄的对海川说:“川子,小美不会回来了。今热天,小美的爹病死了,房子也卖了,玉米给了她叔叔,小美带着她娘,走了!” 卷一 第三章  多难的阿福 海川背对着阿福脚下已经丢下几个烟头,脑海里流淌着记忆。“嗨,川子,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走了。”阿福在喊海川。 海川回过神来,阿福和那女人,已经把桌子板凳装上了两辆人力三轮。海川忙起身帮忙,盖上雨布封好车子。海川在后面帮着推车,来到阿福的住处。是个独家小院,还算宽敞。到屋子里面看看,很像过日子的样。 阿福说:“房租很便宜的,以前是一对小夫妻租住的。不知怎么的,那女的死在这院里了,没人愿意租。” 到屋子里,阿福才介绍说:“这是阿香。” 海川说:“你好。” 阿福又对阿香说:“这是我从小的好弟兄,川子。” 阿香忙着张罗饭菜,先烧了开水,泡上两杯茶。 海川迫不及待的问阿福:“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多年也联系不上,你都做什么了?怎么过来的?和阿美有联系吗?” 阿福一脸苦笑着说:“一言难尽啊。”阿福倾诉起当年的往事。 阿福说:“那年春节后,回到学校不久。一个大四的男生,开始狂热的追求阿美,约阿美出去玩,经常给阿美买东西。男生是个南方的,听说他老爹是个大老板。人长得很帅气,品学兼优,还是班干部。看得出,阿美不讨厌他。我是真的没办法和人家比啊,只能暗暗的伤神。那年的夏天,阿美的爹得了肺癌,发现就是晚期了。我们那当时的经济条件,你是知道的。阿美哪还有心思学习啊。整天没了魂似地,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哪还有钱给她寄学费呢。很快,那男生知道了阿美家的事,打电话告诉了他的家人。听说他老爹派人带着钱过来的。阿美爹虽然死了,可医药费都是人家给付的。那男生也刚好毕业,他要回他老爹的公司做事,征求阿美的意思。阿美毅然决然堕学跟他走了。带着她娘,是唯一的条件。之后,再没音讯。” 阿福的神情很黯然。 “川子,不说旧事了,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你一到我的摊子来,我就认出你了。本不想认你的,可心里忍不住啊。很久了,陪我喝点吧。” 海川也很茫然,当时海川要在,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呀! 阿香做好了饭菜。阿福拿出一瓶白酒。 阿福对阿香说:“川子不是外人,自家兄弟,你坐下来我们一起吃吧。” 阿香吃完饭,冲海川俩点点头说:“你哥俩唠着,饭在锅里,我还要弄明天用的东西。” 海川也点点头说:“好,去忙吧。” 海川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阿香。阿香出去了。 海川问阿福:“阿福,你们现在是?” 阿福也不避讳说:“我们现在姘居着。阿香也是个苦命人,和一个在一起打工的私奔来这里,怀了那人的孩子,没钱又没事做。那个男的带她去流产后,把她扔在车站上跑了。一分钱也没留给她。一个农村妇女,身上没钱,又没认识的人。就在车站乞讨,那会已经立冬了,穿得很单薄,蓬头垢面的。来我摊子上要吃的,问我要干活的吗,只要管吃管住就行不要钱,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恰巧,我的帮手要走,我就把她留下了。在一起长了,对我很贴心,是个好女人。我也和她家里人联系上了,过年带她回家,我们结婚,她也很愿意。我这辈子,没什么出息了,就这样过吧。” “川子,说了半天,净瞎扯我了。看你混的很不错,快说说你吧,家里人好吗?结婚有孩子了吗?” 海川说:“我,我可不敢想太高的,大学最后那年,那里的一个很知名的发行公司,去学校招聘。我应聘录用了。公司条件不错,我一边实习,一边念完大学,第二年,我和大学的一个女同学,结婚了,公司照顾了一个小房子。不久老婆怀孕了,我要上班,经常出差,没人照顾不行啊,老爹老娘在老家也孤单,我和老婆商量,干脆把二老也接过去了。一家人,过的挺好。” 阿福很羡慕的说:“川子,你很幸运,很幸福啊。” 看着阿福,海川很真诚的说:“你和阿香也会很幸福的,好好过吧。“ 美酒琼浆,却难以下咽,他们没喝多少酒。海川催促阿福快点吃饭,海川没有吃,阿福也不强让。这就是光着臀长大的兄弟啊。 阿福一边吃饭,一边说:“我的房东就是开旅馆的,一会我带你去,这里的公交也很方便。不会耽误你的事。” 阿福吃完饭,若有所思的对我说:“川子,我知道你爱涂抹两笔,我送你一样东西吧。” 海川说:“我什么也不缺,你可不许破费啊。” 阿福说:“珍贵的,我没有啊,你先看看再说要不要吧。” 阿福从床底下,拽出一个旧箱子,打开来,里面也没多少东西。阿福拿出一个很厚的日记本,在海川面前晃晃说:“还记得吗?你的还有吗?” “阿福,我的也在。想不到,你一直也没丢这个本子啊,唉,不知道阿美那本还有没有啊。” 日记本是他们三个人上高中时,一起去买的,每人一本。当时阿美的钱不够差九分,还是海川和阿福俩给出的呢。日记本的第一页,是他们用锡箔纸,叠成三角。镶嵌着他们三个人在操场上,合影的黑白照片。海川接过本子,打开第一页,果然是他们的照片,照片都有点发黄了。 阿福淡淡的说:“川子,我丢掉的东西太多,唯有这本日记,到那都不肯丢掉。这里面记载着我们很多的美好,记载着我惨淡的漂泊。我的情感血肉。可能会为你的笔尖,增添点素材吧。你若要用,不要用真名,该删的就删了。” 阿福的文采,在学校是很公认的,曾有位中文老师夸他,将来一定有造诣,谁都不会把他和一个小商贩摆地摊的联系在一起啊。 海川把照片取下还给阿福说:“这个你留着,我的本子里也有。” 卷一 第四章  阿福日记 差旅总是匆匆忙忙,当全力以赴。阿福照常出他的小吃摊,海川找人谈公司的业务。海川做事效率很高,在这里也不是太大的业务,事情很顺利办好了。下午,海川就要离开这里赶往另一个城市谈一单大业务。海川来到站前广场阿福的摊子,和阿福阿香告别。如果说相逢和喜悦相连,那离别,也无法驱赶忧伤。开封的牵挂和思念,就会从离别的车站延深。海川和阿福默默的对视,嘴上没有更多的语言。 海川和阿福用力的紧握着双手,道一声珍重。 阿香拿着一兜茶蛋递给海川说:“海川哥,拿着路上吃吧。” 海川看着阿福和阿香,好感动好感动。 海川接过茶蛋说:“嫂子,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通知我啊。无论我在那里!一定给我打电话啊!” 再挥手,列车已远离了阿福阿香,远离了这座带给海川惊喜的城市。一路远去。 夜,已经很深了。同包厢的旅客都睡了,海川却没有一点睡意。想想这次偶遇,泛起了沉积很久的回忆。海川听着上铺的旅伴齁声正香,他怎么也合不上眼睛。海川拿出了阿福的日记本翻看。前面上大学以前的事,海川都知道。翻到上大学那一部分,海川看到阿福一直不肯说的事。 阿福在日记里这样写到:“在阿美的心里,本来就没有我。虽然我一直不敢承认,失去阿美是迟早的事。看到阿美家出事我不能不管。可我又能怎么管呢,礼拜六、礼拜天,去校外的一个劳务市场打点小工,挣几个可怜的血汗钱。杯水车薪啊。一个幼稚的想法,把我的一生改变了。为了帮阿美,在一个晚上,我去商场外面的停车处。偷人家的摩托车被抓住了。因为初犯,拘留十五天。我被学校开除了,阿美更加看不起我了。见阿美的最后一面,是在拘留所里。阿美来看我,她的情绪也很坏。阿美问我为什么去偷人家的东西,我不能回答。阿美走的时候,我求她不要让家里人知道我的事。漫长的十五天啊,是我一生最难熬的日子吧。” “家是不能回的。从拘留所出来,我找到一个本地的同学,帮我租了一间远离学校的小房子,是个四平米地下储藏室。同学告诉我,阿美也跟着阿明走了,听说不会再回来了。我没感到惊讶,我向同学借了点钱,临时生活,好在打工就会给现钱。眼下,吃住都不是太大问题。就是一种莫名的伤心、孤独,堵在心头。不知道以后的日子,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再见了,我的大学梦。” “我从一个大学生,沦落成一个流浪儿。什么前途理想,都成泡影了。曾经梦想着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挣钱报答爹娘,能和阿美结婚。看看眼前,真成做梦了。” “不知道阿美现在怎么样了,一向清高的阿美。不知道会不会和阿明结婚,哎,人家都带她走了,能不和她结婚吗?” “今天好烦,老板真是个黑心肠。先前讲好的价钱,临了只给一半。还黑着个脸挑毛病不满意,明摆着欺负外乡人吗。真他妈不是好东西。” “烦透了,好不容易找一个长久点的活做服务生。让两个黄毛丫头搅合了,干什么要不依不饶的。不就是没注意滴他鞋子上两滴菜水吗。竟然叫我赔她一双新鞋,还大吵大叫满嘴的脏话。闹到了老板那里,老板把我开了她们就那么高兴吗!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学生,现在的女孩子都是怎么了,我也是大学生啊!可我算是个什么大学生啊!” “心烦的迷迷糊糊又睡了一天,前面的路黑呼呼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能怎么办。爹娘要知道了我现在的样子还不气死啊,唉,迷茫啊!” 卷一 第五章  造物弄人 海川看着阿福的日记长叹一声,唉!生活就是这样的残酷。啊,海川的两个那么有才,应该是前途无量的发小。就这样坠落了。是生活和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玩笑呢,还是两个人的宿命啊!不得而知。海川除了惋惜,还是惋惜。 阿福的日志写的凌乱,也没有日期。信马由缰,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很多话就像自己和自己说话,可以想象阿福的孤独无助,一个大学生突然走进现实的社会。又是在一个很陌生的城市里,无亲无故手忙脚乱,艰辛破落的狼狈摸样。 阿福日志:“我是一个学生,没有一技之长。没想到生活会这么艰难,环境突然变了。我六神无主,一个月过去了。求职没文凭工作没经验,好一点的用人单位根本不谈。打点短工,勉强生活。我告诉家里,不要给我寄钱了。我在这里半工半读,钱够用。我不敢让家里知道我被开除了,瞒一时是一时吧。” “今天下雨了,干不了活也不想起床。听着外面的风雨声越发烦躁,躺着也睡不着。肚子饿的咕咕叫,也没什么可吃的。撕开一包方便面干嚼着,还有点咸菜,还有半瓶最便宜的白酒。” “学校里又放年假了,回家不回家啊。很想回家,很想爹娘。想来想去,还是不回去了。我手里也挣了一点钱,给家里寄点钱回去,和爹娘撒个谎。过年放假实习单位的领导都回家了,我在这里能挣双薪工资。还能安静的学习。请家里放心,我会找合适的机会回家看看。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机会啊!我还是要继续欺瞒啊!” “今天早晨天空下起了小雪,到了年底用人的单位也少了。本地的两个同学阿文、阿彪,得知我不回家过年。两个人过来看我,给我带来好些东西。我的小黑屋也坐不下三个人,我就请他们去外边的一个很小饭店坐坐。一朝同窗情,难忘兄弟义啊!阿文对我说:阿福,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过完年学门手艺吧,凭你的聪明,学什么都会做的很好。阿彪也说:是啊,我看你就学厨师吧。吃住不是问题,待遇也很不错的,还有一群美女陪伴呢。” “交钱拿证,拿到厨师证书,我便匆忙的找用人单位。走在大街上,也许是刚过完年不久的缘故吧,很多门口都摆着招聘的牌子。我看到一家很像样的饭店,门口放着招聘厨师的大红牌子,我很惶恐的进去了。老板是个秃顶胖子,饭店里正缺人手。管吃管住,试用期一个月,待遇也不错。我终于搬出黑暗的地下室了。” “从上班的第一天,我就给一个叫阿亮的大师傅做副手。我年轻能干,什么脏活累活抢着干,后厨的师傅都喜欢我。阿亮师傅比我大十多岁,手艺很好,人也不错。阿亮教会我很多东西,他就是爱喝两口,还很色。饭店里又是一群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阿亮师父,经常搞出点桃色动静。听说阿亮师父的妻子很漂亮,孩子也好几岁了,他却经常不回家。” “几个月过去了,这两天饭店装修门脸,歇业几天。阿亮师父约我去他家玩。平时关系很不错,我买些礼物跟着去了。他家住在不远的郊区,阿亮的妻子真的很漂亮,快奔小四十的人了,风韵就像二十六七。孩子也很好。刚坐下还行,喝着喝着两口子就舌剑唇枪了。接着是打大出手。桌子都掀翻了,我劝谁也不听。我没见过这场面,很尴尬。听着阿亮妻子哭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天晚上,忙完工作后,回到宿舍刚躺下。我的手机响了。是阿亮妻子打来的。说孩子病了发高烧,现在就在市里的医院里。找不到阿亮,打他的手机关机了。阿亮离开这个饭店后,我也没见过他。她说阿亮已经十几天不回家了。身上也没有多少钱。问我能不能借点钱给她。我身上有五百元,又从老板那借了五百。我赶到医院里,看见阿亮妻子抱着孩子,坐在急诊室外的连椅上,手里拿着一摞药费单子。看到我,阿亮妻子哭着说:钱不够医院不给药。我拿过单子去交了钱,医生才过来给孩子打上吊瓶。我去外面买了水和面包给阿亮妻子。孩子很安静的睡着了。一个吊瓶滴完,医生过来又给挂上一个。说孩子退烧了,滴完药可以回家了。阿亮妻子直直的看着我,我读不懂她眼里的内容。觉的她很可怜。听到她低低的对我说:阿福兄弟,你能在这里陪着嫂子吗?我看着这个美丽又憔悴的女人,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机械的点点头,打完药已是半夜了,我打车送她母子回到家,把身上的钱塞给她,打回头车走了。第二天,我打电话问孩子的情况,阿亮妻子说:孩子好了,不停的谢我。” “今天我突然想看看她们母子。特别想看看那个女人。我向老板请了假,买了水果去了。开门的是她,看到我她很惊喜。把我让到屋子里,就她自己在家里,赶紧给我泡茶。我问孩子呢?她说:去外婆家了。我问阿亮师父呢?这个女人不假思索的说:死外面了。又觉的不好意思。慢慢说:阿亮现在在外县的一个饭店干。又赌又玩又喝,听说和那里的一个女服务员,又鬼混上了。也不顾家,这个家有他没他一个样了。成月的不会来,回来就吵架。阿亮妻子说着说着,泪就下来了。我起身要走,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把把我推倒在沙发上,转身把门反锁了。我有点不知所措,呼吸很紧促的说:嫂子。她不容我再说话,她扑到我怀里南妮的说:你就不能陪陪嫂子,抱抱嫂子吗?嫂子求你了,嫂子不就比你大点吗?嫂子不是坏女人,你就可怜可怜嫂子吧,嫂子不要你负什么责任。朦胧中,披肩长发,一丝不挂。细嫩的肌肤,耀眼的部位,刺激着我的神经。她用力搂着我的脖子,低低的说:快抱我床上去。风云突起,疯狂的亲吻着,暴风骤雨。我从来没有这样触及过女人的身子,幸福与满足。她的眼睛好靓,脸蛋红红的,笑的好灿烂,娇滴滴的问我:爽吗?我点点头。她说:以后叫我小翠。你什么时候想要,我什么时候给你。你什么时候想走,我不会耽误你。” 海川一口气看到这里心里很矛盾,很为阿福和小翠他们高兴。毕竟是夜色下一份真真的情感吧。拿不出理由责备他们的,一家人过日子。不怕人厉害,就怕没摊上啊。摊上了,有什么办法呢!女人红杏出墙,能全怨恨她们不守妇道吗? 海川真的困了,合上阿福的日志,在黎明时分,朦胧睡着了。 卷一 第六章  阿福的遭遇 海川想想,真的是堵心又疲惫啊。海川昏昏沉沉的睡着,天亮了海川也不知道。直到中午时分,上铺的旅伴轻轻的敲敲床沿对海川说:“师傅,餐车买饭了。”海川睁开朦胧的双眼坐起来,揉揉眼睛对那人笑笑说:“谢谢。” 海川去餐车吃完饭,食不知味也不知道吃的什么。回到铺位上半坐半躺,海川还想睡。可一闭上双眼,就看到了阿福的影子。海川不由自主的又翻开了阿福的日志。 阿福日志:“今夜,我又去小翠家了。小翠是个很棒的女人,不知不觉,两年多了,我们俩的默契、满足、开心快乐,无以伦比。每次看到她,在我怀里甜甜的睡去,嘴角带着微笑,真的好美。今夜,她又对我说起,她说过很多次的话题:阿福,我是很舍不得你,可你也到了找媳妇的年龄了,遇到合心的女孩,就成个家吧,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来都行,可这里不是你呆一辈子的地方。每次我都答应着,一会就忘了。这次我回到宿舍,却怎么也睡不着,原因是饭店里新来的服务员小丽,东北人,和我同岁,说话做事都很利索,来了几个月了,经常缠磨我。和她出去玩过几次。我也挺喜欢她,可怎么看她,也没小翠好。可小翠说的也对啊,我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过的,这样下去,对爹娘也不好交代,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心里好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天是我和小丽确定恋爱关系的第三个月了,晚上我和小丽出去玩,突然接到小翠的电话,她说阿亮师傅住院了,是脑溢血很严重。小丽问我谁的电话,我说是师母打的,阿亮师傅病了,在医院里。小丽也知道阿亮是我师傅。我们一起买了果篮,打车去了医院。阿亮师傅刚做完手术,还不省人事。在病房外面,小翠告诉我们说,阿亮嗜酒如命。昨天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睡在水泥地上,也没人管。是他的老板打电话来,我半夜去接他回家的,回家过了一晚,今天就这样了,愁死了。” “阿亮出院了,不能自理脾气还很大。小翠的公婆家人,处处排挤小翠。我去看过阿亮师傅几次,给小翠留点零花钱。每次看到的都是小翠的眼泪。阿亮师傅半身不遂,拄着拐杖。动不动就抡起拐杖,打骂小翠。不久,他们离婚了,婆家人不让小翠带走孩子。再不久,阿亮死了。小翠又嫁了一个老公,闪电结婚。两个月后,又闪电离婚。这些都是她在电话里说过。之后,小翠又嫁了一个人家,婚后生了一个女孩。日子还是过的很不好,两个人经常吵架,老公的身体还不是很好,也就是凑合过日子吧。” “今天小丽没来上班,我打她电话也不接。之后给我发条短信说:我们结束吧,以后谁也别打扰谁了,祝你好运,我已经离开这里了。我很纳闷,立即去了小丽的出租屋,她的老乡告诉我说,小丽跟一个小老板走了,没说去哪。我一下子醒了,我知道那个人,经常去我们饭店吃饭,和小丽眉眼来去的,我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了。我晦气的回到饭店,我也辞职了。经朋友介绍,去了一家公司食堂工作。” “礼拜天,我休息。上午十点,我正在洗衣服,接到小翠打来的电话,声音很沙哑的说:阿福,你能来看看我吗?我病了,我好想你。下午我去了,郊区的一个小村子。一个破院子,几间低矮的房子里空空如也,破旧的沙发茶几,屋子里黑糊糊的。唉!一进屋小翠就抱住我,狂吻不止。小翠对我说: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啊,他去给人看工地了,今晚不回家,我把女儿送娘家了,你别走了。我能说什么呢,一个饥渴的女人,命运如此坎坷。这一晚,我们睡的很晚。小翠就像一条美女蛇,缠绕着我,生活的艰辛,夺取了她美丽的容颜。却难锁她渴望的春心。我感觉的到,她是很久很久得不到爱了。干枯已久的土地,遇到甘霖,又喷发出勃勃生机。小翠告诉我,从有了女儿以后,就再没和老公做过爱,看着他就烦。唉!红颜薄命啊!天不亮,我要走了,小翠要给我做饭吃,我没让做。她紧紧的抱着我问我: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我说:有时间就会来,她的眼里闪动着泪花,苦笑笑,给我整整衣服,理理头发。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很无奈,很心痛” “公司食堂设有豪华雅间,是招待业务往来的宾客的,今天早晨,领导就安排说,有三位重要客户,中午要在食堂用餐。事情就真的很巧,快十二点的时候,客人来了,我刚好从走廊经过,和客人走个迎面。我一眼就认出了,走在前面的阿涛,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不禁脱口叫到,阿涛。阿涛看着我:你是?我是周阿福啊!阿涛他也认出了我,握着我的手高兴的说:是你小子,怎么混到这里来了。我就住你们公司招待所,晚上我们过来好好叙叙,我说好,我带酒菜过去。晚上,我们聊的很晚。聊了很多。都为我和阿美惋惜啊!说到我做厨师,阿涛突然和我说起一个人,阿后,阿涛说长臂猿还记得吗?当时我们篮球队,最高的那个。我来之前,我们聚过,现在是我们那的火车站副站长了,正忙着整顿站前广场呢。你去我们那吧,让阿后帮你整个摊位,一年怎么也挣你现在三年的钱吧。我动心了。阿涛临走还说:要来就快点啊,到时候,蹭饭可找你了啊。” “几天后,我辞去了这里的工作。临行,给小翠发了一个短信说:小翠,我离开这里了,你多保重,有缘还会再见的。小翠回了短信,长长的一串:呜呜呜呜呜呜。直到后来,我收留了阿香,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却那么的淳朴,善良,让人放心的山野村姑。” 海川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田野、树木、房屋。海川很感慨,人生就是这样的匆匆。在这匆忙之中,又演绎着多少动人伤心的故事,多少酸甜苦辣。祝福阿福和阿香,苦尽甘来。 这时候,从车厢的那头传出女列车员清脆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B市到了,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带小孩的旅客看好自己的孩子,拿好自己的行李。” 卷一 第七章  皇都宾馆 两天两夜的火车,海川到达B市已经是大清早晨。一轮旭日暖暖的照耀着站前广场。站前广场很大,熙熙攘攘晨练的人很多。车站广场对过就是车站宾馆,是一栋很豪华的高层大厦。宾馆门厅装潢的很华丽很气派,门厅上方的几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放光,宾馆大厦与火车站遥相辉映。 海川来B市谈业务,临行时公司老总特别指示。B市的业务是一单很大的业务,对宇宙公司至关重要,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老总嘱咐海川,到了B市别住小旮旯旅馆。住有点气派的大酒店,别让对方小瞧了。祖辈农民出身的海川一项简朴简朴,在宇宙公司里是出了名的抵制铺张浪费。同事们都调侃海川说,差旅费公司又不是不给报销,那都是有规定的,用得着你省那仨瓜俩枣吗?海川只是淡定一笑,当什么也没听见。想想同事的调侃,海川想就腐败一回吧。 海川提着行李包,穿过广场来到宾馆大门前。大门两侧分别站着两个红衣帅哥门童,很有礼貌的鞠躬欢迎做出很专业的请进手势。这时在海川的身后台阶下面,一声刹车停下一辆豪华轿车。海川回头看到,年轻司机很迅速的下车拉开后座车门。司机很专业的一手贴在车门上方,车上下来一个衣着很华丽的女人。妖艳的女人身穿貂皮大衣,头上戴狐皮帽子,脖子上围着一条名贵的白狐狸皮。手上拿一个名牌小包,戴一个很大的太阳眼镜。一身的名牌啊。海川回头看她的时候,那个女人好像也看了海川两眼。 海川进了宾馆大厅,在大厅服务台登记住宿。登记以后一个很漂亮的女服务员,带着海川乘电梯到九楼520室。服务员打开客房房门,把房门钥匙交给海川。 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对海川说:“先生请收好钥匙,有什么需要请打电话到服务台1688,真诚为您服务。” 海川接过钥匙说:“谢谢。” 看看人家这素质,高档宾馆就是不一样。海川放好行李,一路风尘先洗个热水澡吧。海川舒舒服服洗完澡,然后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海川接了一杯开水,拿出阿香送给他的茶蛋。海川坐在沙发上刚吃了一个,门外有人敲海川的房门。海川赶紧收起茶蛋,放到茶几底下。海川打开房门一看,是刚才送他上来的那位漂亮女孩。女孩推着一个很洁净的不锈钢餐车,从车上端下一个不锈钢托盘。 女孩冲海川微微一笑说:“先生你好,你的早餐。” 女服务员进房间把两碟很精致的小点心,一杯热牛奶。放在了茶几上。 海川说:“小师傅不会是搞错了吧,我还没有要早餐啊!” 女服务员说:“澳,这是我们宾馆总经理,特意让给先生送来的,先生别客气。” 海川想想在这里没记得有什么熟人啊。 海川问:“小师傅,你们总经理是谁啊?叫什么名字?认识我吗?” 女服务员很诡秘的笑笑说:“先生,我们宾馆里有规定,不能回答客人和服务无关的问题。不过,我们总经理说了。一会她会给你打电话过来的,先生请慢用。” 女服务员说完,转身走了。随手带上房门。 几年以前,海川是来过B市。那时候海川还是个小跟班,站前还没有这个皇都大宾馆。也没记得有开大宾馆的朋友啊。不会是认错人了吧,刚来这一会,也没接触到别的人啊。业务上的朋友海川还没有联系,请吃饭也是海川请人家吃饭啊!海川想不出来,既然人家盛情,领情吧,吃。 海川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给公司领导打电话,请示这次的活动范围,注意事项。刚吃完早餐打完电话,躺在沙发上想眯会,房间里的座机电话响了。 海川接起电话说:“你好,找谁?” “你好,你是榆树沟的川子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甜美声音,是榆树沟的乡音,这一声熟悉又陌生的乡音把海川惊住了。 卷一 第八章  惊遇初恋恋人 榆树沟。是海川的故乡,是海川的摇篮,是海川出生的地方。虽然阔别很久了,那里却是海川魂牵梦绕的地方。多少次在梦里回到那大山深处,回到那生养了海川的黄土高岗。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海川突然听到故乡,乳名,乡音。海川倍感好亲切,好兴奋,好激动,好紧张。 海川急急的说:“我是,我是榆树沟的川子。请问你是哪位啊?怎么会知道榆树沟啊?” 海川听到电话里的呼吸声,那激动的心情和海川一样的激动紧促。 海川听到女人颤抖着说:“你真是川子,忘了我了吗?我是阿美啊!” “阿美,”海川几乎大叫起来。“天那,你是阿美!” 海川急急的追问:“阿美,你在那呢?在那里打的电话?快告诉我我去看你!” 阿美就是三婶子家的小阿美,是海川没有说出口的初恋女孩。一晃多少年过去了,阿美的突然出现。海川更觉得突然,海川惊喜的不能自已。 阿美说:“川子,你现在没事吧。” 海川说:“没事、没事,阿美你在那呢?” 阿美说:“我就在宾馆楼下大厅门外等你,川子你下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别的地方吧,好吗?” 海川兴奋的说:“好,阿美,你等我啊!我立即就下去找你。” 海川急匆匆的下楼来带大门外,看到大厅门外停着那辆豪华轿车,旁边站着那个华丽的贵妇人。贵妇看见海川下来冲海川招手大声喊:“川子,我在这里。” 海川看清楚了,是阿美。海川快步走到阿美跟前,攥住阿美的手。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着突然的邂逅谁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话都堵在咽喉里不是道从你里说起。时间凝固了,猎猎寒风难敌心中的烈焰。那眼神,还是榆树沟的神情。那感觉,多少年了,无以言表。海川的脑海里,波涛汹涌。就像幻灯片段闪烁,飞速转换。直到司机轻点了两声汽车喇叭。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阿美说:“川子,上车吧,我带你去我的临时住所。” 海川上了阿美汽车离开闹市区,汽车向郊外开去。沿途风景秀丽,大约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吧。来到一处郊外的小山坳里。 这里是一片别墅区,房子都是单家独院二层洋房,西式风格,依山傍水,松柏茂盛,幽静不失高雅。空气新鲜,路况极好,交通便利。太美了,世外桃源啊,修身养性的好去处。户户之间,互不链接,幽径蜿蜒,坐落别致。房子周围,各色围墙栅栏。爬满蔷薇,要是夏天,会更加美丽。 车子左拐右拐,开到一个大门前。司机鸣一声喇叭,大门慢慢开了。车子开了进去,里面院子很大,假山、喷泉冰凌,凉亭石桌石鼓。各种花木。阿美领海川来到屋子里,真的让海川吃惊非常啊。室内装修摆设,超级豪华。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架上的古董文物,都是价值不菲啊。室外冰雪冷,室内佛春风。 阿美带海川进屋后喊:“慧姨,我回来了。” 一个年长一些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他们身边。毕恭毕敬的问阿美:“太太您回来了,有什么吩咐?” 阿美说:“慧姨,做几样可口小菜,端到楼上去。” 阿美拉着海川来到楼上。楼上一样的暖和,这时候的阿美,贵妇人的影子没有了。阿美摘下帽子扔到沙发上,脱下大衣往地上一甩,马靴,站着一只,躺着一只。也不穿拖鞋,光着脚丫子。 阿美大声喊海川说:“川子,屋子里这么热,你怎么还不除衣服啊?还傻站着干吗?快过来坐啊!” 海川脱下外套放在沙发靠背上,很拘谨的看着阿美想,这还是榆树沟的小阿美吗? 楼上一样的豪华,却很素雅。阳台上摆着几盆名贵花卉,一个红木大酒柜,上面摆满了名贵名酒。床头案几上,散乱的丢放着很多书。另海川感到奇怪的是,整间屋子里几乎没有男人的用品,男人的气味很少很少几乎就是没有。 海川看着这豪宅、名车,穿金戴银的阿美。然而阿美给海川的感觉,确是怪怪的。阿美的老公呢?难道阿美的老公不在这里住。金屋藏娇,却没有男主人。 刚刚见面,海川也不好意思问太多。感觉那里不对劲,挺大一座豪宅,阿美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住呢?看着这一切,一丝丝忧虑的阴云,笼罩在海川上心头。 卷一 第九章  迟到的缠绵 慧姨,很快送上来几碟很精致的小菜。还有一个水果盘,放在大茶几上摆好。慧姨一件件收起阿美丢落的衣服,挂在衣柜里。鞋子放回鞋架上。慧姨又泡两杯茶,放在茶几上。 阿美对慧姨说:“慧姨,你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 慧姨给阿美收拾好衣服,下楼去了。 阿美打开音乐,播放的是一曲《爱》的旋律,这首歌海川也经常听。 阿美拿来两只杯子问海川说:“川子,喜欢喝什么酒?” 海川随口回答:“阿美你喜欢喝那一种,我随你吧。” 阿美从酒柜上拿过一瓶XO倒满杯子,端起酒杯。阿美深情的看着海川说:“来,川子,想不到今生还能相遇,干了。” 海川还没回过神来,阿美已经一饮而尽,把酒杯倒提着,在海川眼前晃晃酒杯。 海川有点慌乱的说:“阿美,慢点喝行吗?这酒后劲很大。” 阿美娇滴滴的说:“不行。快点干。这一天,我盼了很久了。现在我还像是在做梦呢!” 海川端起酒杯干了,忙抢过阿美手上的酒瓶,每人倒了半杯。 阿美看看酒杯说:“倒满了,你没看到吧台吗,我这里的酒多的是。川子你喜欢这歌吗?你知道这歌吗?很多年来,只有酒和音乐陪着我。就是做梦,我都不敢想这辈子还能拉着你的手。听歌喝酒。” 阿美端着酒杯,伴随音乐又唱又舞,海川的情感也融进阿美的世界,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喜忧参半听着这忧伤的音乐:“跌跌撞撞迷迷糊糊,生死轮回命运碰触,纷扰之中,我似乎听见你的苦,哭着说苦你的无助。” 海川看着阿美,听着阿美忧伤的心声。这一切都来的太迟了,光阴已逝。再也看不到天真烂漫的过去了。两个人迷迷糊糊喝大了。他们喝了很多酒,做了很多事。似梦似幻。海川看到在老家老宅的小土屋里,阿美来找海川。前面一片漆黑,他们却无处可去。突然间倾盆大雨,山洪暴发。阿美在洪水中沉浮,痛苦的大叫着川子的名字。 海川大声喊着:“阿美、阿美。”拼命向阿美游去,可怎么也抓不住阿美的手。海川猛的醒来,头上身上大汗淋漓。 海川猛的醒来。阿美真的在叫他的名字:“川子,川子快醒醒。川子你怎么了,我在这里呢,做噩梦了吧。” 海川睁眼看看阿美,阿美俯卧在海川胸前,眼泪滴在海川赤裸的胸上脸上。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在床上,光阴已经是午夜深深。海川坐起身来,看到他们的衣服散落一地。 海川愣愣的问阿美:“阿美,怎么会这样?” 阿美羞羞的说:“川子,不要问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快睡吧,抱着我睡,我好困好困!” 海川紧紧的抱着阿美,爱的旋律还在继续。“冥冥之中心疼得紧抱着你,跋山涉水为谁停,”海川看着阿美静静的睡在自己怀里,海川摸着阿美的秀发,圆润光滑的肩头。想着那曾经的回忆。 海川听见阿美甜甜的梦呓:“川子,抱紧我。” 海川陷入深深的自责,多少年的苦和泪,在一个女人心里,压抑得太久太久了吧。自己又有什么力量改变呢,借这美丽的夜晚,抱得更紧,先放下明天的一切吧。 冬天的曙光,来的稍晚一些。海川轻轻摇摇阿美说:“小美醒醒,天亮了。” 阿美睁一下朦胧的眼睛,轻哼了两声说:“再睡十分钟。川子,用力抱着我。” 阿美又把眼睛闭上了。谁会知道海川此时的心情呢,一边是怕,一边盼着,盼着长夜更长点该多好。又过了一会,天全亮了。 海川忍不住又喊阿美:“小美,天大亮了,起来了。” 阿美一翻身爬到海川身上,看着海川。阿美甜甜的笑笑,鼻子用力拱在海川的鼻子上。 阿美晃晃脑袋说:“好,起来了。川子,陪我带小甜甜起散步吧!” 海川问:“小美,小甜甜是谁啊!” 阿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是我心爱的小狗,有日子没带她出去走走了。川子快穿衣服。” 海川穿好衣服,看到茶几上杯盘狼藉。好几个空酒瓶子东倒西歪躺着,真不知昨天晚上他们喝了多少酒。海川要收拾一下。 阿美说:“川子你别动,慧姨会打扫的。” 阿美拉着海川来到楼下,阿美喊:“慧姨,把小甜甜给我。” 慧姨抱来一只雪白的小哈巴狗过来,小狗很漂亮。慧姨把小狗放在地上,小狗奔到阿美脚下,像小孩撒娇围着阿美转。 阿美说:“慧姨,你打扫一下楼上吧。一会我们回来,你把早点端楼上去。小甜甜,小公主我们散步去啦。” 早晨的空气真好,小狗欢快的跑前跑后。阿美很兴奋问海川说:“川子,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在酒店门口我看到你,就觉得一定是你,可我不信自己,我问了前台你的登记姓名,还看的监控录像,才确定是你,像做梦。” 海川简单的告诉阿美,来这的工作业务,可能没有更多时间陪阿美。阿美挽着海川走了一段路,两个人坐到路边连椅上。 阿美冲海川笑笑做个鬼脸说:“我不管,川子你就要陪我,你在这里呆几天,就要赔我几天。” 海川几乎求告阿美说:“小美啊,我来这里谈的业务真的很重要。我什么事没做谈判的人还没见着呢,这一天过去了。还有,你老公他。” 阿美打断海川的话说:“我老公出国了,这里的产业是公司很小的一部分。酒店开业,阿明来过一次,他满世界跑,我不找他,他不会来找我的。” 海川听着阿美的语气,阿美怨气很大。 阿美看着海川不安的情绪,靠在海川肩上说:“看你担心的样子,我好心疼啊。川子别担心了,你的事我给你搞定。你说的那个人我认识,都是我们公司长久客户,我一句话就托了。我们能遇上,谢天谢地吧。” 阿美说能帮忙搞定,海川很高兴。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阿美,海川问阿美说:“小美,我们这样好不好啊,慧姨和你的司机会不会……” 阿美说:“川子你就别担心了,他们都是我们省的老乡。慧姨和司机都是我的人,他们不会乱说话啊。这些年我也明白了,相爱的人能遇上在一起。那是老天赐予的垂怜,不爱就是傻瓜。还高喊着清高纯情,那都是没法子,是没机会。有机会,傻子才抹杀自己的爱呢。” 海川很吃惊的捧起阿美的脸,很近很近的看着阿美问:“小美,你从那学的这些歪理啊。你还是阿美吗?” 阿美顺势在海川脸上吻了一口说:“什么歪理,真心话。爱你、爱你、就是爱你!怎么了!这些话没有带劲火葬场,就是你和我的造化!” 阿美的一番话听的海川哑口无言,这么多年没有阿美的消息。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自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给她! 早餐后,海川和阿美来到酒店,海川对阿美说:“小美,我要约客户的项目主管商谈业务了。” 阿美说:“好吧,就在我们酒店包间吧。我安排人给安排房间,我先去处理些公司的事情,他们来了你叫我吧。” 海川联系了客户主管,来皇都宾馆面谈。临近中午,客户主管经理带着技术员和秘书来了。在在皇都酒店的荷花厅包间,双方交换了名片资料和相关价格列表等文件。对方主管经理当时没有表态,说回去汇报研究一下,两天后给海川答复。海川知道,问题虽然不大,可谈判不是易事啊。人家说话了,海川也不好过多坚持,海川请三人入座喝茶。对方主管姓董,董总。 海川对董总说:“董总,我还请了一位老朋友马上就到,我们一起坐坐吃个便饭。占用董总少许宝贵时间了,请稍等一会啊。” 董总也是江湖老将了,咧着大嘴很幽默的说:“好啊,想不到小海在这也有老朋友啊。一定好好给我介绍一下啊。” 谈笑间,门外响起阿美的声音:“是董总吧,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我自己介绍自己,行不行啊。” 阿美爽朗的笑着走进来,服务员上前接过阿美的外套挂起来。 董总三人看到阿美急忙站了起来,董总呵呵大笑着说:“是阿美总经理啊,好久不见,又漂亮了啊,快请坐,请上座啊。” 阿美的到来氛围显得其乐隆隆。阿美也笑着说:“上座还是请董总坐,今天我是东家。我好好陪董总喝几杯啊。庆祝你们合作成功,董总点菜、点酒,不要客气啊。” 董总站起来,看看海川看看阿美。爽朗的笑笑说:“好,美总的酒店,菜是佳肴,酒是美酒,美总就随便上吧。我们和小海的合作合约吗,现在就签了。” 多年不见,阿美真的出落的光芒四射老总风范。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不失优雅幽默,真的让海川从心里佩服。突遇阿美倾心相助,原本计划一周的洽谈,只用了两天圆满完成。海川由衷的感激阿美。 晚上阿美不许海川住在酒店,让海川陪她住在她别墅里。阿美依偎在海川怀里,很认真的问海川:“川子,合同签好了,你想走了吗?” 海川看着阿美幽幽的眼神,海川也很舍不得阿美。看着这个外强中干女人,再见面有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阿美是海川的最爱,海川除了多陪陪她,还能给她什么呢。 海川如实相告说:“小美,谈判计划一周把事情做完。现在你帮我都做好了,还有五天。你想怎么安排,我随你了。” 阿美听了很高兴,跳起来搂着海川的脖子。两腿盘在海川身上,快乐的像个小姑娘。 阿美告诉海川,她把酒店的事安排好了。让司机休息几天,他们自己开车出游。明天出发,开始了他们五天的开车自驾游。去享受梦中的浪漫,眷恋一生。 卷一 第十章  蝴蝶泉鸳鸯谷 冬天的原野上,虽然没有花红绿草。而对于心中充满春天的人,一样是美丽温暖。 海川驾驶车子,阿美做导游。他们早上出发,驱车大半日。阿美引海川来到多情山风景区。这里的植被茂密,都是自然的原貌。山间农家,窑洞厅堂。一色的原始风景,古木参天,幽径蜿蜒。 山虽不是很高,却延绵几十里。山泉叮咚,小桥流水。多情鸳鸯谷,翩翩蝴蝶泉。山上庙宇亭阁,山间农舍炊烟,好一派人间仙境!虽然是冬季严寒,游客依然川流不少。 海川和阿美两个人来到山庄农家院,院子里别具风味。原始的辘轳篱笆,木桶碾子石磨。这一切海川久违的熟悉,服务员一色的农家粗布衣服,朴实亲切热情。一一向游客介绍美食吃住。海川和阿美租了一间小草屋子住下了。 农家屋茅草盖顶,木菱门窗。屋子里,东西各有一个套间。灶台炊具,农家衣服,洋火木柴,土坯火炕火墙。小饭桌,小马扎,炕头木箱,纯棉被褥。梁上吊电灯,几上煤油灯。原木雕花抽屉上,放着一台大液晶电视机。一切摆放齐整,一尘不染。 小屋里舒适,如春后夏末。院子里还有餐饮大屋,食品品种繁多,陆海空一应俱全。游客可以订餐,也有自助餐厅。生冷餐厅,游客可以拿生冷的东西,回自己的屋子自己做。各种材料,要啥有啥。 海川和阿美放好东西,阿美围上一条农家围巾嚷嚷着说:“川子,我饿了。” 海川说:“好,小美,我们去找吃的。” 他们一起来到餐饮大屋,阿美看到生冷柜架上摆放着红薯、花生,玉米、大葱、生菜等新鲜的农产品,高兴极了。 服务员是一个朴实的农家小姑娘,看到他们进来,马上笑脸相迎说:“欢迎光临,两位用点什么,请点选。要自理,三分钟送到您的房里。” 阿美,一口气点了一大溜。看着什么都很香。 服务员把阿美点的食物送到他们房间里,两个人开始生火做饭。对海川和阿美来说,烧火做饭轻车熟路。从小就练就的本事,花生、玉米、红薯、毛豆,装了一大锅。灶台很好用,火很旺。后面还能放一个小锅,熬小米粥。阿美拿烧火的铁条,串上一个玉米,放在灶台里烧。阿美打着包头,坐个小木敦。还真像个农家小少妇。时光倒流,这是年少时光里,天天做的事。 饱餐一顿,阿美爬上热炕头,打开笔记本放音乐。海川拿一个小篮子,盛着毛豆花生过来。 阿美说:“川子,快上来,火炕好舒服啊。” 海川爬上炕头,阿美扑过来趴在海川怀里,忘情的亲吻着。也许,这就是热恋的滋味吧。他们聊起了从前的很多往事。说起往事,无可避免的谈起阿福。海川和阿美见面这两天里,每次提到阿福,阿美就会岔开话题,今天又提起了阿福。 阿美还是说:“我恨他,不要提他。要不是他,也许我们就会在一起。那些不幸的事,也许不会发生,堂堂男子汉不长出息。” 借这个话题,海川问阿美:“小美,阿福怎么不长出息了,你是指他偷车被开除的事吗?” 阿美直直的看着海川,很惊讶的问:“川子,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不是见过阿福,是阿福和你说的吗?” 海川伸手拿过他的包,拿出用报纸包的很整齐的阿福的日记本,在阿美眼前晃晃。 海川对阿美说:“阿福没有告诉我,我见过阿福,就在我来这里之前。阿福没和我说偷车的事,是它说的。小美,你一定会更惊讶吧。” 阿美拿过纸包打开来,看到日记本呆住了。突然,感情的大堤崩塌了。阿美抱着日记本,抱着海川放声大哭。压抑了很久很久的心底洪流,一泻千里。 原野听懂了这个女人哀鸣,拥抱了这个女人。海川听懂了这个女人倾诉,拥抱了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 阿美哭了很久,抽泣着包好阿福的日记说:“川子,我不想看阿福的日记,你说给我听吧。” 阿美静静的躺在海川怀里听着,海川说阿福日记里的事。阿美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滴落。流淌着沉积了很多年的积怨和伤心。 山间的夜晚,好静好静。星星诡异的泛着眼睛,调皮的追逐着一轮弯月,偶尔扯过一片云彩,装饰流浪的家。 爱给我们阳光,爱带我们飞翔,抬头看蓝蓝的天空,不在乎你变什么,要成为你黑暗里那道光,要带着你,远离沙漠的孤单 山间湿气很大,早晨起来。漫山遍野,枝枝叉叉,洁白银花。好美的树挂。海川拿着相机,为阿美拍了很多照片。他们来到山顶,在山顶的大殿里。阿美跪拜在菩萨前祈福,她一定是许下了美好的愿望。 山顶的多情涯上有一棵连理树,阿美拿出一根红布条。他们在红布条两端捆上小石子,缠绕在连理枝上。 鸳鸯谷,回荡着阿美的呼喊:“鸳鸯谷,你好吗,我们来了。” 深深的山谷回应着阿美喊着,我来了,我来了。 蝴蝶泉,以稀有的彩蝶闻名。两湾清泉,酷似展翅的蝴蝶。现已结冰,闪烁着洁白银光的冰面,更像一只美丽的玉蝴碟。 阿美调皮的要海川拉他溜冰,两个人都滑到在冰上。家乡也有一条小河,这时候也该结冰了。小时候,他们也去溜冰,那时候溜冰的小孩很多。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五天太短暂了,光阴不眷顾情侣啊!蝴蝶泉,鸳鸯谷。寒风咧,难驻足。期盼春暖花开日,鸳鸯戏水彩蝶翩翩,双双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