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家破人亡 泰山之巅,封后大典。 所有人都庄重的望着顶峰的两位至尊之者,没有人敢僭越,唯有一人,面上挂泪,狼狈而上。 “沈御庭!”侯童谣拼尽了力气,撕心裂肺的喊道。 那泰山上的男人,是说喜欢她爱她要娶她的人,可如今却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许她一世繁华。 她恨,恨药舞,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宠爱,恨沈御庭,给了她爱却又无情的踩碎。 她拼了命从天牢中出来,同样是一身红衣,泰山上药舞的红衣是染料染上的,而她的红衣,是用血染红的。 看到她的沈御庭,先是一愣,随后大怒,大手一挥:“放肆,来人,将这女子就地处死!”今天是他的封后大典,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破坏! “沈御庭,曾经是我不顾一切救你于水火,是你说待你登基之后许我一世繁华,可为什么你现在要这样对我!”侯童谣一边抵挡着禁军的攻击,一边含泪撕心说道,声音沙哑,内含绝望。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红衣更红了,头发也散落了,身上一刀刀一剑剑被刺伤,嘴中不断吐着血,可脚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终于,她也登上了泰山之巅,三人对立,周围安静了下来。 她虚弱的声音响起:“沈御庭,我再给你说一遍,是药舞冒充了我,我才是救你的人。” “放肆,朕之所爱,岂是容你这下贱之人侮辱。”沈御庭看着满身是伤的侯童谣,没有丝毫的心疼,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精光。 “下贱?”侯童谣笑了,笑的凄凉,“可你就是被我这下贱之人救活的啊。”她想要抓住沈御庭,无奈忽视了手中的剑剑直接刺了过去。 不知是沈御庭故意的还是怎样,原本不是向着他的剑径直划伤了他的手。 “来人,护驾!”沈御庭捂着伤口大喊。 侯童谣的剑落在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那一瞬间,她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就看到沈御庭似是怕她的模样,挥动着手招来禁军。 “我不是故意的。”她想上前解释,却被拦下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有多么薄弱。 沈御庭皱眉,有些鄙夷在眼中,高高扬起的脸对应了他的身份:“侯童谣,以下犯上,弑君谋反,将侯将军和侯夫人带过来就地处死,侯府其余人秋后问斩!”他的威严不容许有人僭越。 侯童谣看着冲下山的禁军,想起了爹娘的笑容,紧接着就看到了被押上来的爹娘。爹的铠甲被卸,娘的妆容已乱,手被反绑,嘴被堵住。侯童谣在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心疼,她明白他们是心疼她的伤,是心疼她看错了人。 她扑在了沈御庭的身上,哀求:“不,不要,不要杀我爹娘,不要,求你,放过他们。” 可沈御庭没有管侯童谣的求救,只让人抓好她,一声令下,禁军手起刀落,鲜血洒满了泰山之巅。 “不——”侯童谣拼命挣扎,泪水与血混在了一起,“不要!爹!娘!女儿不孝啊!” “打断她的腿。”怕她挣扎开,沈御庭无情的说道。 剑未出鞘,连同剑鞘,一起落在了侯童谣的双腿上。 “啊——”侯童谣只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全身,禁军放开了她,她一步一步爬向了没有头颅的爹娘身边,未触碰到,就被禁军拖了回来。 侯童谣转眼看向沈御庭,恨极了他:“沈御庭,我要你不得好死!”说着她想要站起来拿剑。 沈御庭走到她面前蹲下来看着她,轻声道:“忘了告诉你,侯府朕早就想除了,你以为朕的天牢是你能够闯出来的吗?是朕故意放你来的,朕要让你看看,朕如何毁了侯府。”说罢一脚将侯童谣踹开,当着众人的面:“侯童谣,犯了朕的忌讳,这就是你的下场,你该去死,该去死!” 沈御庭拔出了禁军的剑,一剑刺向了侯童谣的心脏,血喷了出来,红衣瞬间像盛开的花朵一般。 侯童谣死死的盯住他,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沈御庭被这眼神看得不舒服,旋身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刹那,背后的泰山好像在吸引她一般,将她扯入了崖下,万丈深渊,落入必死。 就在她落下的一瞬间,她的红衣全部散开,空中吹面的风带着一缕血腥味,她的眼泪落下还未看清,就已经消散了,她绝望撕哑:“沈御庭,若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毁了你,一定让你尝遍这世间痛苦,爱不得,放不下,恨别离,苦无依!” 崖下野兽众多,尸骨无存,这是禁军汇报给沈御庭的消息。 沈御庭一整日都听着他们汇报,侯府满门被关押,军权重回他的手中,他该高兴地,可是他现在只感到了疲惫。 正文 第二章 被关 数月后,江南太守府,有人欢喜有人愁,而这些归根于打猎落马的三小姐醒了。醒后性情大变,以往的喜好全部变了,不会的诗词也熟读于心。 侯童谣也从最初的震惊到了慢慢接受了,她从侯府嫡女,变成了太守府庶女余千锦。也在这段时间,她听说了侯府被灭门,因封后见血,皇后惹皇上不高兴被禁足,江湖势力蠢蠢欲动,逐渐向皇城移去。 她笑了笑,身上笼罩着悲痛之气,让人难以亲近。 笑到泪水从脸颊滑落到地,沈御庭,我说过,我一定要毁了你!她要报仇,她一定要让沈御庭付出代价。 “小姐,这是您吩咐让铁匠打的剑。”丫鬟跑到了她的跟前,有些害怕她身上的气息,颤巍说着。 “放下吧。”声音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的她声音清脆,铿锵有力,现在的这具身体,可能是营养不良,说出来的话柔柔弱弱,她一点也不喜欢,所以能不说话,她便不会开口。 丫鬟听了命令将剑放在了桌子上,没有离开,犹豫了半天,大着胆子说道:“小姐,您的玉佩打猎那日被二夫人拿走了,奴婢没拦住,奴婢该死。”说着,她就跪了下去。 “玉佩?”她虽然占了这具身体,却没有占据她的记忆,若不是身边有这个小丫鬟,她都不知道这具身体叫什么。 “是三夫人留给您的遗物。”小丫鬟好像很聪明,没有疑惑,径直解答。 对于小丫鬟的态度,侯童谣倒是好奇,转过身看着跪地的她:“有些事我忘记了,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的事。” “是,小姐。” 三夫人是余千锦的生母,因出身卑微,在这府中受尽欺凌,为了让余千锦过的好一些,她去偷了二夫人一些首饰,还未变卖就被抓住了。明面上二夫人放过了三夫人,但是背后却找人将三夫人乱棍打死,投入了万蛇窟,死无葬身之地。 小丫鬟说着哭了出来,她看了看余千锦:“小姐您也被她们欺负了好几年,奴婢的娘是被三夫人救下来的,小姐您一定要为三夫人报仇啊。” 故事不过一般,可听到余千锦的耳中,她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爱着自己的子女,脸上滑落了泪水,不知不觉中,她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起来吧,我尽量拿回玉佩。”她身负血海深仇,现在占用了余千锦的身体,那么她的仇,也由她侯童谣来报。 从此之后,世上再没有侯童谣,只有背负深仇的余千锦。 余千锦拿起桌子上的剑,轻点地面,飞出房门。 院子很小,但是足够她练武了。 剑飞快的出窍,虽不是名剑,但也削铁如泥,快到冬天了,树枝上早已没有叶子,如孤苦无依的她。 她奋起挥剑,身边的空气像是被她撕碎了一般,她眼神凌厉,将一切看成是高高在上的沈御庭,一剑又一剑的刺过去,像入魔一样。 她的家人,她的命,都没有了,眼睛已经是猩红一片,小丫鬟看到这样的余千锦,吓的不敢上前,可她却感觉到,被欺负的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半晌,院子里一片狼藉,她就那样躺在地上,眼睛闭着,没有生气。 小丫鬟上前唤:“小姐。” 她不理,院子里安静的吓人。 很快,只有两个人的院子里人就多了起来,二夫人和大小姐来了。 “成何体统!怎么乱成这样!”一进门,二夫人就来了下马威,声音尖细,让余千锦不爽的皱了皱眉。 “三妹越发没规矩了,地上脏,只有乞丐才会躺在地上,你快起来。”大小姐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掩面说道,发挥着嫡女的大方。 一些下人也开始小声嘀咕:“这就是嫡女和庶女的区别。”想来哪个下人都不会这么大胆,估计是二夫人安排的。 余千锦睁眼,嘴角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嫡女?她以前可是堂堂侯府嫡女,就算现在落魄了,也轮不到这太守家的花瓶嫡女来显威。 她腾地而起,剑指大小姐,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姐姐莫不是想尝一下乞丐的滋味?” “你……你放肆,快把剑拿开。”见识就是短,一把剑就吓的失了身份,余千锦摇了摇头,收起剑,上前抓住大小姐,将她摔在了地上。 “啊——”杀猪般的声音响起,有些刺耳,余千锦直接将鞋脱了,把袜子塞进了她的嘴里,不悦道:“吵死了。” “你疯了,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这个小贱人抓起来,你们快去看看大小姐怎么样了。”二夫人气的脸都发紫,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欺负成这样,她跑过去将大小姐扶起来:“千紫啊,你怎么样?” “二夫人,大小姐,拿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该还了?”余千锦眯眼看着她们,带着威胁的意味。 二夫人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刚刚大意了,现在她缓过神来,迎上了她的眼神:“来人,把这小贱人关进柴房。” 她打不过,那就让下人上,这么多人,她就不信打不过余千锦。 果不其然,余千锦的这具身体还是太弱,刚刚练武的时候消耗太多,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了,接了几招就晕过去了。 余千紫脸上的泪和泥土混在了一起,看起来十分狼狈,两人只能先回去洗漱一番,之后再教训余千锦。 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了,边上是哭哭啼啼的小丫鬟。 余千锦不悦:“哭什么哭。” “小姐,你醒了。”小丫鬟带着哭腔又惊喜的声音说道,让余千锦心里有些舒服,很久没有人关心自己了。 她难得好脾气的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叫阿浅。” “阿浅,这是哪?” “柴房,二夫人她们去洗漱了,一会肯定要过来收拾小姐,小姐你一定要服个软,不然她们会打死你的。”阿浅说的有些着急,满脸的担心。 余千锦听了却嗤之以鼻,打死她?算她们的本事。 阿浅还要再说什么,刚刚张开口,就看到原本绑着余千锦的绳子已经松开了:“小姐,你……” “我怎么了?”如果前世不是爱沈御庭爱到卑微,凭她从小到大学的本事,江湖中的门派她一个人都能去闯一闯,何况这小小的麻绳。 “没……没事。” 帮阿浅解了绳子之后,她就坐在原地等着二夫人,奇怪的是,半个多时辰都过去了,她们还没有来。 没有耐心的她索性带着阿浅出了柴房,路过前厅的时候,她听到了二夫人的声音。 正文 第三章 遇南枕 “您放心,千紫这孩子特别孝顺,肯定会听我的。请您回去转告王爷,我们太守府愿意和王爷结亲,明日就让小女去拜访王爷。”二夫人喜笑颜开的说道,乐呵呵的声音让余千锦不爽,非常不爽。 她看着那个客人走之后,带着阿浅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现在她无处可去,还是先待在这里熟悉事情比较好,至于二夫人,她压根不放在眼里。 欺负她的人,不论多久,她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阿浅,你会做饭吗?” “会的小姐。” “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帮我做饭,要营养搭配,我要好好的养身子。”现在的这副身子太糟心了,还没开打就晕了,丢人的紧。 阿浅有些愁:“可是小姐,我们没有钱啊。” “你只管做就行,其他的别操心。”余千锦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对了阿浅。”刚走到门口,她就叫住了她:“哪个王爷在江南?” 阿浅想了想,说道:“是七王爷。” “沈御南?”余千锦笑了笑,“有意思。” “小姐您怎么知道七王爷的名讳?”阿浅十分震惊,现在的小姐,真的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余千锦的眼神突然像是蒙上了一层布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阿浅,你是不是觉得我像是变了一个人?” “是。” “很好,那从今以后,你就重新认识我吧,我没有耐心给你解释多少,但你要记住,如若背叛,千刀万剐。”她的声音突然冰冷,像是地狱中的魔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是小姐,夫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绝对不会背叛小姐的。”阿浅低头说道。 “七王爷住在哪你知道吗?” “在街道中心,离府衙很近,小姐,您要做什么?”阿浅现在选择了默不作声,她只知道小姐是她的主子。 “二夫人不是要和王爷联姻吗?余千紫,我怎么会让她好过。”余千锦嘴角挂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始终都要去皇城找沈御庭报仇,从现在开始,她要为那一天准备,沈御南绝对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傍晚,所有人都入睡之后,余千锦往兜里装了点点心就离开了太守府,不是她贪食,实在是余千锦的这具身体太容易饿了。 路上有一两个行人,灯火通明的地方是青楼,从那里出来很多人,包括一位同样身穿夜行衣的人,此人轻功很好,转进小巷子里没有人发现。 余千锦本不想理会。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走着走着,发现他竟然和自己顺路,以至于刚转过弯,就被偷袭抓住了脖子:“说,为什么跟踪我。” 这么憋屈的事她还从未遇到过,肚子中怒火化成了手上的动作:“去你大爷的,你他娘的才跟踪人。”余千锦现在的性格十分没有耐心,脾气也见长,以前为了在沈御庭面前获得好感,硬是好几年没有说过脏话,现在谁还管的了她。 两人一个攻一个守,动作如流水般熟练,一时间难以分的上下,两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到时间全浪费在了这里,余千锦嘴上更加不积德:“你他娘的简直浪费我时间。” “你一介女子说话怎么这般粗鲁。”男子好看的眉毛皱起,不忍直视余千锦。 “要你多管闲事,今个我有大事,不跟你磨叽,下次再遇到你,老娘断了你的根!”说罢,余千锦没有管男子的脸色是否发黑,脚轻点地,运起轻功径直向七王爷府上飞去。 南枕看到那纤细的背影,气的身体发抖,断他的根?想起今晚的刺杀任务,他调整好心态,跑向七王府。 两人一前一后,等到南枕到的时候,余千锦已经偷好东西出来了,把东西揣在怀中,倒像是进去王府溜了一圈。 打到照面的两人同时黑下了脸,余千锦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又是你。” 南枕没有理会她,时间已经不早了,再磨蹭天亮了就不好动手了。 对于南枕的态度,余千锦无所谓,反正东西已经到手,她只要把东西放在余千紫的身上就好,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就感觉到不远处南枕的杀气,心下一惊,看了看七王府,折身回去拉住了南枕。 “你干什么!”南枕黑脸,怒气遮掩不住,奈何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只能压低声音道。 “喂,你可别坏了我的好事,来七王府杀人,你活腻了?”七王爷要是被他杀了,那她还怎么坏二夫人的好事,现在两家还没有公开亲事,七王爷死了,坏名声也落不到余千紫的头上,这样的事她余千锦可一万个不答应。 “不用你管。”南枕想要把胳膊从她的手中拉下来,却不想她的力气不是一般大,动作再大点难免不会惊动王府的人。 “人你不能杀,不能坏了老娘的事。”余千锦死死的抓住他,就是不让他走。 “放开!”南枕心力憔悴,他怎么遇上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女人。 “不放!”说着,她的腿就抬起踢了一脚南枕,南枕吃痛弯下了腰,不敢作声,只能强忍着痛意。 就趁这个空档,余千锦将南枕带离了七王府,扔在了街上。 此时天已经开始放明,再回去杀人也是不可能的,余千锦放心快速离开了那里,她回去还有事情要做,被南枕耽误了些时间,好在没有耽误事,她成功的把偷来的东西放在了余千紫的身上,然后回去补了一觉。 正文 第四章 两枚玉佩 晌午刚过,阿浅就过来喊她,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爹娘,呢喃道:“爹,娘,别走,别离开我。” 猛地抓住了阿浅的手,睁眼起身,意识渐渐清醒:“阿浅,你在这里干什么?”说着,松开了她的手。 “小姐,这都晌午了,二夫人和大小姐一早就出去了,估摸这快回来了,咱们可是偷偷从柴房跑出来的,万一她们回来,咱们不就露馅了?”也亏的这院子就她和小姐两个人,才没有被发现。 “怕什么,不是还没发现吗。你收拾点吃的,咱们去柴房。”余千锦下床,一边洗漱一边说道。 “去柴房干什么呀?” “等人。” 昨天晚上她可是给七王爷留了纸条的,要是今日不来,那她可就要将他的宝贝摔了。 这七王爷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因有着皇族的身份才在百姓堆里略有神秘感。也就因为这个,二夫人才会这么高兴把人嫁过去。 这旁人不知道,她可知道,七王爷生性胆小,总担心有人谋刺,家里的侍卫基本上都是别人家的二倍,要不是从小练武,她还真从王府偷不出东西来。 那个时候基本上她都能看到沈御庭和他在一起,知道他最宝贝的东西是他母妃留下来的玉佩,曾听沈御庭对药舞提起,他睡觉的时候玉佩都在枕边放着,这才让她能够有目的的去偷出来。 到了柴房,余千锦找到昨天的绳子,绑了个活结,弄得松了点,她坐在那里,吃着手中的东西,阿浅也很识相的坐了下来,不过第一次自己给自己绑,弄了半天没有弄好,好不容易弄好,又太紧了点。 “笨。”余千锦也懒得管,说了句就继续吃了起来。 “小姐,你等谁啊?”阿浅可能是有些无聊,问道。 “等一个胆小却有志气的人。”她亲眼见过那个胆小的七王爷用箭射下一只雏鸟,用刀活剥了皮,这种小心又狠心的人,才是最佳利用的工具。 她给他的纸条上,仅仅只有一句话:明日会有人携玉佩前来,两枚玉佩,各有其主。 她相信他能够明白,能够在他枕边取走玉佩,自然也能取走他的头。这个忙,他不得不帮。 她将玉佩放在余千紫的身上,就是告诉他跟着余千紫就能够找打另一枚玉佩,可他毕竟是个王爷,到时候一定会把气撒在一个小小太守的女儿身上,以二夫人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一定会把这件事栽在被关在柴房的她身上。 而正好,二夫人拿了她的玉佩,完全可以把这个罪名栽在她的头上,不过是偷梁换柱的简单事罢了。 人心,经历两世,她也该看透了。 “那是谁啊?”阿浅还是不知道。 “七王爷。” 话音刚落,柴房的门就开了,有人进来,将她们带到了正厅。 余千锦看了看,几个月来,这还是第一次来正厅。 二夫人先发制人,指着她说道:“余千锦,说,你的玉佩是不是偷的七王爷的?” 余千锦看着那在眼前的手指,不悦道:“二夫人,把你的手拿开,况且我的玉佩是谁的你管得着吗?” “你放肆,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今天的事情让她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余千锦,她不把气撒出来就不是她了。 余千锦不语,这种话她听多了,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就算是杀了二夫人,她也敢。 “是你偷了本王的玉佩?”一直不说话的七王爷上下打量着余千锦。 “二夫人拿了我的玉佩,我的玉佩不是偷的。”趁机告一状,以后也好胡搅蛮缠。 “哦?什么样的玉佩?”七王爷眯眼,这种没有礼教的女子,他还真是不喜欢。 “白玉。” “本王的也是白玉。”七王爷挑眉,在他枕边偷玉佩的,竟然是一个十六七的女子,一下子来了兴致。 “母亲留给我的,上面有一棵树,母亲说过,树是希望。”阿浅给的消息,有时候还挺至关重要的。 她没有见过玉佩,只能凭着一张嘴乱说,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二夫人竟然一口咬死说七王爷的玉佩是她的,十分确定。 这让余千锦皱了皱眉,难道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七王爷将玉佩拿了出来,晃了晃:“这个是你的吗?” “不是。”这个是她昨天晚上偷出来的,她确定这个是七王爷的。 “那这就奇了怪了,二夫人说这个是你的,可是到了现在本王只见到了一块玉佩,你的呢?” “二夫人拿走了。”余千锦说道,眼神一瞟,看到了一脸紧张的阿浅,她悄无声息的移了移,到她面前:“怎么了?” “小姐,这个就是你的玉佩啊。” “什么?”余千锦脑袋一滞,她该不会这么倒霉吧,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还准备反咬二夫人一口呢,现在怎么成了她是铁定的小偷了。 “是,我是拿走了,但是我给了紫儿,她今天就是带着你的玉佩去见的七王爷,余千锦,我原以为你是个乖巧的孩子,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偷盗这等让人不耻的事情。”二夫人声情并茂的说着,她的手始终在指着余千锦。 余千锦被指的烦了,索性直接解开了绳子,手抓住了二夫人的手,往下一掰,二夫人便疼的直叫:“二夫人的手是不想要了吗?” 就算阿浅也说七王爷的玉佩就是她的,她也不会承认,现在承认,就相当是承认她是盗者。 “王爷,我的玉佩确实不是这一枚,二夫人只是想拿我顶罪,如果王爷想要了解真相,搜一搜就知道了。”余千锦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睛始终看着七王爷。 “若是本王不想呢?” “那王爷就不怕玉佩再被偷吗?”要是不给她清白,下次她就偷他的头。 她很确定昨天晚上拿到的玉佩她放在了余千紫的身上,今天出现的这枚玉佩也定是七王爷的,那么她的玉佩就一定还在这太守府中。 “来人,给我搜。”七王爷说道,他活着还有事情要做,一丝一毫都不敢赌。 太守听闻消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七王爷的人在到处乱翻,他慌忙上去行礼,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狠狠的瞪了余千锦一眼,然后毕恭毕敬的等着结果。 很快一个侍卫就抱着盒子上来:“禀王爷,这里有枚玉佩,和您的一样。” 听到这话,余千锦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今天她赢了。 “王爷,这个才是我的玉佩,是二夫人在几月之前趁我昏迷的时候拿走的。”这个漏洞,现在说出来才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七王爷的玉佩是昨天晚上才丢的,而她的玉佩是几个月前就被拿走的,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不是刚刚她赌了一下,想要找到玉佩再说,很有可能今天这件事就是她的错。至于两枚玉佩为什么会一样,这个她暂时不关心。 “二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本王。” “王爷赎罪,我不知道啊,怎么会有两枚玉佩,不可能的啊。” 余千锦在一旁偷笑,她要是知道了有两枚玉佩还怎么玩? “是你,余千锦,是你陷害我,是你。”二夫人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骗亲王可不是一般的罪名。 “二夫人慎言,从昨日到现在,我一直被你关在柴房,刚刚才被带出来。”余千锦好脾气的说道。今天这件事二夫人不会受很重的处罚,毕竟七王爷不是傻子,可以看出来就是她偷的玉佩,只是没办法说出来而已。不过为了颜面,他也会略作处罚,这样也就够了。 七王爷果然不出所料:“太守,念在我与千紫要定亲的份上,今日的事本王就交给你处理,不作计较,但也不能轻易放过。” “是,王爷。”太守答应道,“将二夫人和大小姐带下去,一人十杖。” 本以为完事了,余千锦刚送了口气,就被七王爷提了起来:“三小姐的玉佩与本王一样,今日之事也因玉佩而起,这玉佩送予本王可好?” 不好,当然不好,可余千锦也明白,现在说好,无疑是给七王爷一个处罚的机会,她只能咬着牙答应。 看着七王爷的背影,她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这一世,谁都不能惹她,她有仇必报! 行动很快,隔天,大街小巷里的百姓都知道了七王爷与太守府大小姐定亲的事情。 余千锦在自己的小院里练着剑,手腕转动,挥舞着剑,院子里的树枝一个个被砍下来,显出了她的心情。一场完毕,她平举着剑,眯眼抿唇,厉声喃道:“七王爷,你用身份压我,让我交出玉佩,我就让你名誉扫地,成为一世笑柄!” 正文 第五章 刺杀 晚饭过后,阿浅刚刚收拾好碗筷,就被余千锦带了出去。 “小姐,又去哪?”一脸迷茫,她发现自从小姐醒了之后,非常喜欢带着她乱跑。 “吃完饭,去二夫人那里坐坐,也是时候给她找点麻烦了。”她才不会说是因为今晚七王爷很有可能会派人杀到她这里。 想来也是,堂堂一个王爷,被一名女子威胁,就算明面上做不了,私下里也会使些手段。七王爷那样的性格,更是得在背后防着他。 二夫人这边也是刚刚吃过饭,两人正痛苦的趴在床上,听到余千锦来了,气的简直要从床上跳下来。 “余千锦,你个贱蹄子竟然还敢来!”二夫人挣扎着说,奈何平时保养太好,仅仅十个板子,就让她疼的龇牙咧嘴的。 “娘,您慢点。”同样趴着的余千紫倒是淡定不少,拉着二夫人说道。 “呦,姐姐怎么也躺在床上了?二夫人这半个身子踏到棺材里的人受不了就算了,姐姐难道也半只身子进了棺材?”余千锦掩嘴笑道,若是以前的的身子,她这样的动作只能够让人感觉得不合,可是现在余千锦的身子属于瘦弱的类型,这样一笑,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余千锦你不要太过分!”余千紫听到这话,忍住疼痛坐了起来,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像是一府嫡女。 “过分的是你们!”余千锦加大的声音,眼神如炬,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我娘是怎么死的,你们清楚吗?”今日她不管是来这里躲避刺杀的,也是来提前提示她们一声,她要开始为之前的事情讨回一个公道。 这一世,谁都不能欺辱她;这一世,谁都不能再让她卑躬屈膝! 二夫人听了这话,面上有一些略微的变动,眯着眼看着余千锦:“那个贱人死有余辜,清楚怎样,不清楚又怎样?”她做的手脚,连余千紫都不知道,更何况余千锦! “贱人?”余千锦听到这个词记忆一下子就涌入了脑中。想当初,泰山之巅,沈御庭也是这样说她的,“那么,二夫人,咱们就一起贱吧。”她要毁了这个心狠歹毒的女人,还有她那自以为清高的女儿。 “你个身份下贱的人,谁要与你一起,赶紧滚。”余千紫出生就是嫡女,身份高贵。在这个家里,她是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人,其他人连和她大声说话都不敢,现在余千锦竟然说她和庶女一样贱,她怎么受的了! 余千锦摇了摇头,走了出去,现在那些来刺杀的人估计已经因为找不到人回去了。至于余千紫,她暂时不和她计较,过几日她一定要让余千紫名满江南。 两人优哉游哉的回到了院子里,还未进去,就听到了剑摩擦的声音,声音交杂,一连接一连,听着这声音,余千锦知道院子里的人不会少,她让阿浅靠着墙站,自己过去。 自己的院子,这些人竟然敢公然斗殴,绝对是啪啪的打她的脸。 刚探出头去,除了看到十几个人之外,就看到了南枕。那个差点坏了她好事的人,现在竟然敢在自己的院子里杀人,余千锦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出去揍他,其余的杀手全部涌向了他。 “呵,人品这么差,怕是把人家媳妇偷了都惹不到这么多人吧。”余千锦看着体力渐渐不支的南枕,嘲笑了会,就出去一边喊一边叫人,虽然她知道是不会有人来的,但是吓吓他们也行。 这个院子她还要住的,真闹出人命多不吉利。 南枕的武功与她不相上下,两个人抵御虽然轻松一些,但南枕还是落了一身的伤。 杀手好像并没有打算恋战,趁余千锦和南枕不注意就慢慢撤离了,留下了失血过多的南枕,看到危险接触,直接坐在了地上。 “喂,你他娘的是不是克我?在我院子里杀人,还让不让我住了?”余千锦不耐道,肚子里的气没地发,只好发在他的身上。 听到声音的南枕深吸一口气,看都没有看她,站起来就准备走,他可不想和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待在一起,更何况他不计较她踢的那一脚就已经算是很风度了。 奈何因为失血过多,站起来的时候太猛,眼前一黑,只听见自己的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就晕了过去。 正文 第6章 救南枕  “小姐,这人是谁,你认识吗?把他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在你的院子里,这要是让二夫人或者大小姐看到了,肯定不知道又该怎么往你身上抹黑呢。” 听到院子里没什么动静的阿浅,小心翼翼的从门后探了个脑袋出来,看到院子里就剩下余千锦还有一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陌生男人的时候,先赶紧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 却看到余千锦正在蹲下身,开始查看那个陌生男人身上的伤,心里害怕二夫人又给余千锦使绊子,急忙开口说到。 “你怕什么?她们能拿我怎样?现在还不是得乖乖躺在床上养伤呢?放心,这只是我送给她们的见面礼,以后一定会让她们惊喜不断。”说着脸上泛起了一脸诡异的微笑,看的阿浅心里直发毛。 不过她后面的动作,更让阿浅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因为她竟然在看完那个男人的伤势后,竟然直接把他给提了起来,然后往房间里走去。 阿浅见自己也拦不住她,只好在后面看能不能给她搭把手,毕竟那个一个男人,可是余千锦却好像手里提了个什么东西一样,一件轻松的样子,还好阿浅这两天对于她的种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就把要出口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跟着余千锦进了屋,看到她把那个男人放在了床上,看到她的这个举动,阿浅很自觉的出去打了盆水,因为这一看,就知道她要给他疗伤,虽然之间也没听说她会医术,可是这两天发生的这些事,不得不让她对眼前的这个小姐刮目相看。 她刚把水端进来,就看到余千锦很粗鲁的直接把他身上的衣服给撕开了。“撕拉”一声,阿浅赶紧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 只见余千锦先拿清水把他身上的血迹擦了擦,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瓶子,一点一点撒在了那个人的伤口上,接着又顺手把自己床边的帘子给撕扯成了条状,给他把伤口包扎了起来,听到他无意识的哼唧声,余千锦的脸上露出了一贯的嫌弃。 “一个大男人,哼哼唧唧的像个什么样子。”嘴里这么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更大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阿浅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虽然也感觉到,从余千锦醒来到现在,变了很多,一点也不像以前的那个她了,阿浅心里甚至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当初的余千锦了,可是却还是感觉,她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至少不用在夫人去世后再受欺负了。 其实阿浅的心思很单纯,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小姐,对自己有恩,所以就算自己拼了命也要跟随她,保护她,不管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在她的心里,余千锦始终是她的小姐。 等阿浅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余千锦已经一个人很麻利的把他的伤口都包扎好了,看着躺在她床上的那个人,阿浅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少一点,因为她担心的人是余千锦,她怕被别人发现。 “小姐,你要把他留下来吗?”看着余千锦的动作,阿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才懒得救他,就是他上次差点坏了我的好事,还好我在关键时刻让他成为了我的手下败将,才有了二夫人那出好戏上演。”余千锦说着脸上一脸的嫌弃,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的没打赢提了他的挡才完胜的。 “主要这院子以后我还得接着住,虽然说是暂时的,可是闹出人命也不好。”要不是他是因为她受的伤,她才懒的搭理,还浪费她的药。 虽然她不用解围也可以安然度过,但毕竟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她,所以余千锦也就勉勉强强给他包扎了下伤口,免得他失血过多直接身亡。这么想着,余千锦还嫌弃的用手抬了抬他的胳膊。 “真想不通,这么个大男人,怎么就流了这么点血就扛不住了?真是浪费我的时间还。”余千锦说着背起手往门外走去,留下阿浅一个人在屋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应了一会,赶紧抬脚跟上了她的步伐。 余千锦打心里认为,这次的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才加入了对战,而且在看到他倒下后,她心里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也就蹲下来开始查看他的伤势了,还好他伤的不是很重,不然就自己这两下子,还真给他治不好。 虽然她平时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可是思想却还不是很放不开,所以刚刚如果阿浅出声询问,那阿浅一定会发现,她的脸其实已经微红了起来,还好阿浅在身后没有多说什么,才让她顺利的把他的伤口给包扎好了。 在完成包扎后,她就赶紧抬脚走出了房间,若她再继续呆在房间里面,就会被阿浅看出来破绽了,自己的形象可是不能被毁。 走出房门的余千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干什么,只好装模作样的捡起他刚刚掉在地上的那把剑,剑刚一入手,余千锦就忍不住开口:“好剑!”然后把那把剑拿在手里,细细揣摩开来。 光看看还不够,余千锦竟然还顺手拿起它开始比划招式了,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不一会功夫就练完了,就连阿浅这个外行,都能看出,刚刚她的这一套动作做的很好,忍不住拍手叫好。 余千锦就更舍不得放下手中的这把剑了,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不知道心里想了什么,一脸的坏笑把剑给收了起来,然后心情很好的开始打扫院子,不得不说,他们的破坏力还是很惊人的,这一会功夫,给自己院子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还在房间里的南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的爱剑,已经被某人给盯上了。迷迷糊糊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然后等他迷瞪的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女儿家的闺房。他当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里是哪里? 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一张桌子,两把木椅,桌子上仅仅只有两个茶杯,房中没有任何装饰,隐隐有种常年不见太阳的霉味,南枕皱了皱眉头,心中猜想这里的主人应该是那个不受宠的人,顿时对这间房间的人有些怜惜。 他也是追着任鸣来到的这里,本打算趁他现在身边的人手不是很多的时候,趁他病要他命,可是自己明显低估了他们的胆量。他们虽然功夫不是很高,却擅长死缠烂打,偏偏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怎么也拿身后的人没办法。   和这些人对峙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在七王府前遇到的余千锦,那个不讲理的女人没想到武功那么高,连他一时都拿不下。那时他明明是去七王府刺杀任鸣这个江湖叛徒,没想到被她当成要刺杀七王府。   他本着不认识这个女人的态度,没有过多的解释,偏偏就是因为他太自信自己的武功,在那个女人身上吃了那么大一个亏。 刺客连续的剑光挥在了他的身前,出神的他一下子被揪了回来,不想却被刺伤。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怎样,余千锦偏偏在那时加入了打斗,缓解了他的疲惫。   南枕坐在床边,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最后如果没有余千锦的加入的话,自己肯定会因为当时的判断失误,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还好,她帮自己挡了一部分的敌兵,自己虽然很不想与她为伍,可是当时的情况,也由不得他多想,只能本能的选择与她背对背,说起这个,还真得好好谢谢她。 可是他的记忆里,在那些人都退下后,自己本打算帅气的一个转身离开的,后来发生什么了?好像是自己就那么倒了下去,好丢人,南枕直接抬起手握住了脸,却发现自己脑袋上也有伤,被他这么一捂,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呦,你小子可是醒了,还想霸占我的床到多会?”余千锦就那么靠在门框上,一脸闲散的样子,就差嘴里在叼着根狗尾巴草了。 “我比你还不愿意躺在你床上。”一听到这话,气的南枕怀疑自己刚刚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才想要谢她。自从上次遇到她以后,好像自己每一次都没什么好运气。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就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余千锦气势上也不能输了,直接拿刚刚自己救他的那件事说事。 “你,你……”南枕不愿意承认他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救,但又不愿意蒙蔽事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什么我,你怎么着也该说声‘多谢这位姑娘侠义心肠,救了在下,在下感激涕零,当以身相许?’”   南枕的脸瞬间黑紫交加,脸上三根黑线越来越深,他不想与她呈口舌之快,转了话题。   “你本可以和你的丫鬟一起站在门外看戏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自己脱身?”他一脸的冷傲的看着余千锦。 “你这人真是忘恩负义,我家小姐就不该救你这么个白眼狼,刚醒就想赖账。”阿浅在旁边听不下去了,直接站了出来说道。 “行了,阿浅,没必要跟这种人多说什么。”没想到身后的余千锦搭话了,阿浅也就乖乖的退了回来,心里却嘀咕着:不对啊,小姐哪像这种弄吃亏的人呢?果然,余千锦接下来的话,完全验证了这两天阿浅对她的认识。 余千锦面部抽了抽,拧出了一个笑容:“这位公子,我刚刚是救了你,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吧?”   听惯了她对自己凶巴巴的声音,对她突然间露出的笑容,让南枕心里直犯嘀咕。犹豫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她接下来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这就对了,既然是我救了你的命,加之上次你还差点坏了我的好事,这样,这笔账我给你打个对折,就用你的那把剑来抵吧。” 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女人,南枕终于明白她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了,原来是惦记上他的那把剑了,确实是好眼光,不过他很怀疑,她一介女流之辈,要自己的剑干嘛? 正文 第7章 起疑心 看出了南枕脸上的疑惑,但是余千锦并没有打算去和他多说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你贪恋本姑娘的美貌,真打算以身相许?”余千锦打心底的想借此机会好好出一下上次的那口恶气。说着嘴角就挂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拿手扶上了自己的脸庞。 南枕被余千锦这话顶的半天没缓过来,一张脸硬是给憋出了紫色。   看着他,余千锦不由得鄙视,一个大男人,这点事就给气成了这个样子,还真是小度量。不过这样逗逗他也是挺好玩的,让这两天自己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 “谁想对你以身相许,我只是舍不得我的爱剑罢了,你这女子,我看你也没有要用上剑的地方,为何偏偏得理不饶人。”在南枕的印象里,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不是因为别的,就她这地痞流氓的精神,真的很容易让人记住。 “要怎么用这就是我的事了,不劳您费心。”余千锦听到南枕憋了半天说出来的话,又是一句给顶了回去。觉得不过瘾,末了又加上一句,“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情,想着怎么好好养病吧。” 南枕现在的感觉真是如坐针毡,继续坐在那个女人的床上,她肯定又会拿自己欠她的人情说事,可是自己现在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多远,更何况这次自己来江南,就是为了追杀那个叛徒任鸣,所以在这里没有接应他的人,而且自己找到人来接应,也得要时间,所以他现在还必须要暂时把这里当做落脚点。 只见余千锦见床上的人没反应,干脆直接走了进来,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椅子上,也没吩咐身后的阿浅,就自顾自的在那里倒着茶水喝着。 “小姐,你就任由这个人在这里呆着?要是让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余千锦是悠闲的很,可是阿浅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 “你怕什么?就我这小院子,怕是平常请人来都没有人愿意来。”余千锦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主仆两人仿佛已经完全忘了这谈话的主人公还坐在屋子里,就在她们身旁。 直到南枕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余千锦才慢悠悠的把身子转了过去,正面对着他。 “你想要我的佩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你能留我在你这里养两天的伤,我可以考虑将佩剑赠予小姐,以表谢意。”南枕心里憋着气,话语中夹杂着不情愿,。   虽然这把剑是他随手在一个江湖人中手里取到的,并非什么好剑,但是这已经是他能够坐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他打心底里不希望自己与她为伍,可是眼前的这个形式,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余千锦放下茶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直接开口就让他走:“我这座小庙里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慢走不送。”如果余千锦没有把头扭到一旁,就会看到南枕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被她气的爆了起来。 南枕一直在往下压着自己的火气,毕竟现在自己寄人篱下,可是光是余千锦的态度,就真的让人受不了。 “好,既然姑娘如此绝情,那我也不便多留,告辞。”南枕最终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说着站起身就要离开,踉踉跄跄的在路过余千锦的时候,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还有我的佩剑,麻烦姑娘帮我拿过来,你要报酬,我是不会少给你的,可是这把剑,恕不能交付于你。” 南枕说着站在那里等着她给怎么接自己的话。 余千锦眨巴了下眼睛,“公子这耳朵怕是有毛病吧?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这把剑是我作为你的救命恩人的回报,还有上次我在你身上吃的亏,这么划算的买卖,你到哪里还能碰到?再说你的命,还比不上一把剑嘛?”余千锦看到他的那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被自己气的不轻了,而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这些话顺嘴就说了出来。 阿浅则只是负责站在一旁看戏,时不时露出点笑声,毕竟余千锦的嘴皮子功夫还是很厉害的,这个是不用阿浅担心的,不然光是这些天对付二夫人还有大小姐,就吃亏吃死了,阿浅看着眼前这个大男人被余千锦顶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吃哑巴亏的时候,阿浅真想站出来为她鼓掌,可是那个男的还在,也就没好意思动弹,在心里一直给余千锦加油打气呢。   听闻阿浅的笑声,南枕眉头紧皱,眼中的阴翳让人有些胆寒,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阿浅发觉不对,面上没有了笑容。   南枕咬牙道:“这剑,你给还是不给。”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现在竟然被一个丫鬟嘲笑,是他太好说话了吗?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他的尊严岂是一个丫鬟能够践踏的。   “不给又如何?”余千锦最见不得语气硬的人,南枕变了脸,她逗弄他的心情也没了,冷声道。   她明白南枕为何变脸,在这个以权为上的时代,他又怎能忍住被一个丫鬟嘲笑,可明白归明白,阿浅毕竟是她的婢女,她岂有不护之理。   “那就别怪在下不懂怜香惜玉了。”从那天晚上到现在,他忍的够多了,他虽是一介江湖人,但从小也饱读诗书,知道礼让他人,可现在,他一让再让,换来的确实嘲笑。那么他就不必再忍了。   话音刚落,他便冲着阿浅过去,手还未到她的肩膀,阿浅就吓的乱跑,余千锦提起他的剑就打在他的手上。   无奈南枕也不是吃素的,手一转便躲开了,一个手中拿剑,一个带伤赤膊,可想而知谁胜谁负。   时间一长,南枕渐渐被身上的伤所拖累,拜下风来,余千锦也看出来了南枕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趁他动作来不及收回的时候,一下子打在了他的伤口处,疼得南枕一下子就从气势上先输了余千锦,败下阵来。   “无耻之徒!”南枕虽然败下阵来,却为余千锦的行为所不耻,毕竟自己是武林中人,最讲究的就是正义,不可能靠这种手段取胜。   “我可是一个弱女子对战你个大男人,不耍点花样,怎么赢得了你?”余千锦却不为所动,反正她也不是像他那样讲公平的人,但是当余千锦余光一瞟,却看到因为自己刚刚打的太入神,自己刚收拾好的院子,就又这么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连仅存的那些景色也因为刚刚的打斗而惨不忍睹。 余千锦肚子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冲着那边还捂着伤口不动弹的南枕吼道:“你大爷的!老娘的院子被你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我告诉你,今天你想走,大爷我还不让了!给我赔钱!”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南枕说完这句话就扭头到一边去了,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是出来执行刺杀任务,那里来的银子带在身上?谁知道自己能碰上个这么蛮不讲理的女人? 偏偏自己现在还有伤在身,不然真得和她好好打一架,毕竟他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气咽不下去的。 “没钱,没钱你也别想就这么过去了,大爷我看你身上这身衣服也不错,给我脱!拿它来抵债,也是可以的。”余千锦现在心里的火气也是蹭蹭的往上涨。这个男人不讲理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着偷袭自己的丫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女子怎么这样讲话?真是一点也不知廉耻,你怎么能叫一个大男人当着你的面脱衣服!”南枕已经被她的话语惊呆了,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女的? “我知不知廉耻,我自己知道就好,大爷我现在只知道,你,欠我钱,没钱赔就拿东西来抵。”余千锦的耐性也已经用完了,冷冷的冲着南枕说道。因为南枕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前世她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甚至亲眼看着至亲在自己眼前被人残忍的杀害,所以这一世,她发誓要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这个丫鬟对自己不错,她不允许有人来伤害她。 可是刚刚她们两打斗的动静实在是太大,恰巧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在这里采点药回去给夫人止疼,却被这打斗声给吸引了过来,正好看到余千锦的院子里,坐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还听到余千锦让南枕脱衣服的声音,心里一惊,连手上的药篮子掉了都没察觉,赶紧跑回去给二夫人告状去了。 可是光是一个小小的药篮子,掉在地上也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声,更何况下面就是草地,也正好起到了一个缓冲的作用,所以院子里正在跟南枕要账的余千锦也没太注意外面的动静,就这么错过了。 看到南枕站在那里不动弹,余千锦又重新开了口,“你。”说着将手中的剑指向了南枕,“给我脱衣服,你要是照办了,今天这事我也不与你计较,如若不然,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南枕也是被眼前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弄得没了办法,自己打又打不过,逃又没地方去,再三思量下,他颤抖着双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心里却想着,等到日后,自己必定会让眼前这个女人,为此付出代价!       正文 第8章 莫名的身份 南枕的嘴里一直默念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让自己心里的火气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吃了眼前这个哑巴亏,换得一时安宁。不一会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扔到了余千锦的手里,“这下可以让我走了吧。”南枕自己开始咬着牙开始说话了。 余千锦抬手把衣服接住后,拿在手里颠了颠,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位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好你个余千锦,好大的胆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大白天的就敢把你的野男人带回来?你到底还有没有把你爹放在眼里了?”二夫人的声音一传过来,院子里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同的表情。 阿浅的脸上全是着急,因为她一直在担心余千锦会因为这个事而被连累,而余千锦的脸上则是挂上一贯无所谓的微笑,虽然自己也很惊讶为什么二夫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不过看来。应该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不然她不会来的如此之巧。 不过余千锦的心里却想的是,来的正好,看来前几天给她的教训还是不够,那么这次就让她彻底明白,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余千锦了,是她招惹不起的人。反正她活了两世,名誉什么的她也不在乎了。 而南枕穿着亵裤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想要躲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躲?难道让他躲在一个女人的后面寻求帮助?还是说再次进屋子里,可是听着外面来人的语气,自己再这么一躲,不就把这个罪名给坐实了么?他虽然讨厌这个女人,可是莫须有的罪名,他也不会帮着别人的。 二夫人带着下人来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还站在那里的南枕正不知道到底该干什么,“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廉耻,竟然公然和野男人调情,你到底还有没有把你爹和我还有这个家放在眼里?” “二夫人何出此言?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俩人在调情了?”余千锦不怒反笑的,看的二夫人心里没底,但是一想起来这死丫头上次在七王爷面前让自己的面子荡然无存,心里的那口气就咽不下去,如果不是今天自己的贴身丫鬟今天偷听到她的院子里有男人在,她也正想找个机会好好惩罚这个死丫头一顿,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本来自己因为屁股上的伤,还要在床上躺好几天才能好呢,敢情就是因为这,她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把相好带进来吧,而且动静还不小呢,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的丫鬟听到? 刚听到丫鬟的话的时候,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她一动,屁股上的伤一疼,就让她忘不了自己因为她受的委屈,她自然也想到了,是余千锦在里面做的手脚,只不过当时碍于七王爷的面子,没办法当场发飙,而且那丫头可是会给自己找借口,说自己一直把她关押在柴房,自己这心里,是有苦说出。 今天正好逮住这么个机会,看自己不好好整治整治这忘了天高地厚的丫头,她就不信,这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是能翻出什么浪来。 “你就这么让一个大男人,穿着亵裤站在你的院中,大家都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二夫人见现在证据确凿,也就直接忽略了从余千锦身上不断传来的冷气。 “呵呵,二夫人好口才,小女子甘拜下风。”余千锦听到二夫人拉上了众人,心里不禁为她的智商敢到捉急,“不过这事我可不能让人给捅了出去,所以今天所有看到的人,都得让我挖去双眼,再割了舌头,不保险的还要被我卸去胳膊,这样看来,二夫人,那就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余千锦就提着那把剑朝着二夫人的方向冲了过去,把刚刚听到前半句话正在得意的二夫人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却因为屁股上的伤还没好,所以实实的摔了个四脚朝天,然后还在那里抱着屁股要挣扎着起来。 阿浅在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又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现在的情况是挺紧急的,可是毕竟现在二夫人的样子是真的好搞笑,摔的她一下子站不起来,但是也不能实实的坐在那里,因为她的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呢,直到丫鬟反应过来,赶紧去帮忙把二夫人给扶了起来。 “你,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都给我上啊,记住了,今天是二小姐她自己做错了事,我只不过是替老爷教训教训她而已,等老爷回来了,再决定到底要怎样惩罚她。”刚站起身的二夫人就一脸嫌弃的把扶在身上丫鬟的手给打了下去,然后冲着傻站在那里的下人们喊到。 那些下人们被余千锦刚刚的那句话给吓住了,如果自己不动,那不就代表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么?如果自己现在冲了上去,那要是余千锦心情一不好,直接给他们眼睛挖了,舌头剪了,再还有胳膊,他们现在可舍不得去死,被她这样对待,那肯定生不如死。 所以他们犹豫了,可是再犹豫也没办法,身后的二夫人一直在冲他们吼着,打着骂着,他们不得已,试探了几下,大叫了一声给自己壮胆,然后视死如归的冲了上去。却一点也没被余千锦放在眼里,上次是因为自己体力不支,才会被他们关进了柴房,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顺手把剑扔给了站在一旁的阿浅,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那么仆人们见到余千锦空着手就上来了,不由得心中一喜,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又僵在了那里,因为虽然余千锦没有拿武器,可是却打的他们毫无招架之力,看来还是他们小看了余千锦了。 直到最后一个仆人也被她打翻在地,二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们起来,接着打啊,都起来,赶紧起来,躺在地上装什么死?快给我起来。”说着还拿脚踹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下人。 “二夫人不用白费力气了,既然我能让他们趴下一次,自然也能有第二次,你就别费尽心思想把他们叫起来了,毕竟最后的结局也是一样的,没必要白费力气。”余千锦虽然嘴上好心好意和二夫人解释着,但是腿却往旁边那么一踏,就那么站在了二夫人的对面不远处。 吓得二夫人差点又腿软,还好旁边的丫鬟机灵,及时扶住了二夫人,才让她找到了主心骨,重新站稳了脚跟。 “你,你到底想怎样。”虽然二夫人看到了余千锦的本事后,心里对她还是有些怕的,可是她面上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一直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这次是她余千锦装在了自己手上,自己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她还能杀了自己? 这么想着,果然心里的恐惧减少了不少,“余千锦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这情况给解释清楚,你以后别想在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的银子,咱们家的钱,不是让你拿来养野男人的。”说着朝着南枕翻了个白眼。 南枕真是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莫名其妙就被人当野男人给困在了这里,要是搁平常,自己早就走了,哪还用留在这里听她们的闲言碎语,可是现在偏偏自己走不了。 “二夫人说的没错,这位,就是我为自己相中的夫君,他可不是什么野男人,而是三侠镇上的侠客。只不过今天把他叫来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没想到让二夫人见笑了。” 三侠镇的侠客?南枕一口气闷在了胸中,想他堂堂铸剑山庄的公子,在江湖上谁不给他点薄面,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的功夫也不错,所以还是很自恃清高的,如今却被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说成了什么镇上的侠客?这一点也不是他想要的好么? 可是余千锦心里却没有想着这个问题,确实一个大男人穿着亵裤站在自己的院子里,这件事要是让自己那个爱面子的爹知道了,还不得借此机会,把自己好好整治一番?所以余千锦选择退而求其次,就让自己吃点亏吧,反正他现在还有把柄在自己手里,让他配合自己一下就好。 说着也不管二夫人在自己身后怎样惊讶的表情,赶紧转过身对着南枕小声说道,“你,现在配合我一下,你我之间的债,就一笔勾销。”见到南枕脸上那不情愿的表情,又再加了一句, “还有你刚刚说的,想拿我这里当落脚点,这样给你个身份,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这里了,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南枕也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急了,自己要是再不说话,恐怕她就要反悔了,能让她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其实他心里已经很满意了,所以冲着余千锦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你别光顾着点头,开口说话!” 南枕这慢半拍的脑子,可是让余千锦气的快吐血了,可是她哪里知道,南枕此时心里却在一直介意余千锦给自己随便扯出来的身份而介怀呢。只见余千锦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重新转过头看向了二夫人。“不知二夫人对这个解释是否满意?” “别想着在我这里蒙混过关,夫君?老爷同意了吗?还有为什么他脱的只剩下了亵裤?还站在你的院子里?”二夫人又开始提问这刁难的问题,想要不给余千锦喘息的机会,却不曾想,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主人公,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正文 第9章 关押南枕 “夫人此言差矣,可否先听我讲几句?”南枕现在虽说还有些许的尴尬,可是答应了别人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夫人那尖叫声给打断了。 “说什么说?区区一个侠客,你以为你是谁呢?竟敢插嘴,来人,给我掌嘴!”二夫人说着拿她那肥猪般的手抚上了头上的发饰,想要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可是她的话音落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动弹。 南枕心里的火气也不比二夫人的少,什么叫做区区一个侠客!南枕现在心里真是憋屈死了,可是偏偏他还不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给说出来,不光是答应了那个女人,要把这出戏给演好,更多的是自己在这里的消息不能传了出去。 转眼一看,可不是嘛,仆人们都站在那里有些畏惧的看向了余千锦,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和三小姐是什么关系,可是刚刚是真的被打怕了。二夫人身边的丫鬟也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当然没有人动弹了。 “你,给我去掌嘴。”二夫人见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清了清嗓子想要化解眼前的尴尬,直接指向了离南枕最近的那个人,那人见已经没处躲了,索性硬着头皮上吧。 当他颤颤巍巍站起来走到南枕身边的时候,本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好像他才是那个挨打的人的时候。   这时余千锦感觉脑子有些混沌,面前的人也有些模糊,但是气势不能输,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二夫人,你在我面前,动我的人?” 听到余千锦竟然说自己是她的人,南枕心里的感觉很怪异,不是开心,也不是恼怒,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反正让他心里暖暖的,虽然那个女人说话是粗鲁了些,可是除去这个,还是很不错的。南枕的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抹暖心的微笑。 余千锦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那人却是已经闭着眼睛,光听到余千锦的声音,就已经被吓得裤子湿了一片,二夫人不禁在心里觉得丢人,“给我回来,你这个废物!” “就算他是你的人,光着身子站在你这未出阁的姑娘家的院子里,成何体统!”二夫人也不怕她,虽然余千锦自从这次醒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有了些功夫,要不是因为这样,二夫人一想到这里,眼里的阴狠就显露了出来,自己当初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娘消失,她也同样不难对付,可是眼前的情景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还没有跟你计较,你到先开始替他出头了,我只是想给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一点教训,你就坐不住了?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等老爷回来,再行定夺。”二夫人见余千锦这么护着这个人,恐怕两人之间真的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自己想要对付余千锦,这个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谁知余千锦却在这紧要关头,一个跨步来到了南枕身边,“想要抓他?问过我的意见没有?这里是我的院子,不是让你们胡来的地方。”说着示意阿浅把剑给她,然后摆出了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架势。 二夫人心里也是一惊,虽然自己带了不少人过来,可是刚刚都被她给打趴下了,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灰溜溜的拖着有伤的身体再回去?不行!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又不是自己做错了事,自己凭什么要让她? 想到这里二夫人也狠下了心,“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都给我上,一定要把那个奸夫给我抓回来!”二夫人现在已经一心想要将余千锦置于死地了,就算今天出了什么事,她相信,老爷回来也不会重罚她的。 下人们面面相觑,看了半天还是硬着头发冲了上去,把刚刚呆在那里的那个人拨到了一边,然后都紧张的盯着余千锦,生怕她拿自己开刀。 可是就在众目睽睽下,余千锦因为刚刚的打斗浪费了太多的精力,体力不支,她也察觉到了这具身体的不对劲,可是她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努力想睁大了双眼,却还是最终不能自已,两眼一翻,就那么晕了过去,那把剑在她手上脱手,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不禁让南枕想起来他上次晕倒的情景。 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二夫人先发出了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好你个余千锦,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你们,赶紧给我把那个男人绑起来,然后顺带也把她给绑起来,重新关到柴房里面去。” 看到余千锦晕了过去,二夫人的心也重新放了下来,自己本来是打算孤掷一注的,谁知道余千锦会晕倒,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吩咐完下人们该干的事情,得意洋洋的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院子,可是因为太过于得意忘形,走路扭屁股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屁股上的伤,立马给她疼得是龇牙咧嘴的,却还不能说些什么,只能让身旁的丫鬟扶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了。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阿浅,小姐。”阿浅看到余千锦倒地的那一刹那,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怕二夫人会趁机惩罚余千锦,还好二夫人的心思都在那个莫名男人的身上,只是吩咐把余千锦给关进柴房,麻绳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所以阿浅那颗心才又重新放了下来。 南枕在听到夫人嘴里那个奸夫的声音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又重新爆了起来,可是偏偏自己现在浑身是伤,那些下人的武功是不高,可是胜在人多,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拿什么来抵抗?谁知就他走神的功夫,刚挡在自己面前的余千锦却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还是剑掉到地上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情复杂的想着这些,也顾不上那些下人们已经把自己给捆上了。 怎么说,余千锦也算是因为自己才会被那个二夫人为难,听完她们刚刚的对话,二夫人应该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反而如果自己现在逃走,她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余千锦的头上,这样一来,自己就又欠她的了。 南枕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自己只不过去为了不让余千锦以后有机会再敲他的竹竿,所以才会任由他们把自己带走,只要能在他们口中的老爷面前把这件事给说清楚,那自己就可以在这里安心呆上几天,等完成任务后,就可以放心离开这里了。所以也就没有反抗,让他们很顺利的把自己捆了起来给带走了。 但在他被带走前,他看着蹲在地上的阿浅说道,“照顾好你家小姐,告诉她,我还在等着她。”也没来得及多说,就被那些下人给拉走了。 下人们刚刚在余千锦身上受的气,好像全都发泄在了南枕的身上,他的手被嘞的生疼,而且一路上因为自己身上有伤走的慢了,还要时不时挨两下拳打脚踢,不过这些他都忍了,他相信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把自己放在一旁不管不顾的,一定会回来救自己的。 阿浅和余千锦又被重新捆了起来,扔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柴房里,阿浅的心里很害怕,一直在期待着余千锦可以快点醒来,这几天的相处已经让她把余千锦给当成了主心骨,自己现在的心里只剩下慌乱,一点办法也没有。 呆在柴房里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了,阿浅只能在心里一直默默祈祷着余千锦睁开双眼。不知道是阿浅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余千锦的身体状况好了点,在漫长的等待后,余千锦终于睁开了眼睛。 “小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阿浅见到她睁开了眼睛,激动的两眼泪水,却又遭到了余千锦的满脸嫌弃,“我又不是死了,你哭什么。”说着顺手就把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然后转过身去给阿浅也松了绑。 “不是的小姐,那位公子他,他被二夫人给抓了去。”阿浅也扭过了身子方便余千锦的动作,可是她在听到阿浅嘴里的话后,手上的动作却明显停顿了一下。 “竟敢趁我晕倒把人悄悄带走,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的,本来还打算给她们一点休息的时间,可是偏偏自己想找死,这可怪不得我了。”余千锦眼里的寒冷让人不寒而栗,阿浅都感觉,二夫人这次是真的惹怒了余千锦了。 “也怪我,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体力不支,真是!”余千锦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不过在从阿浅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大概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虚弱。 三夫人原本就不是受宠之人,否则断然不会一点银子而去偷二夫人的首饰,最后落得一个那样的凄惨下场,不过,她相信,可怜天下父母心,娘那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而且,她现在既然占据了余千锦这具身体,就会先为她报了杀母之仇。 “看来,膳食调养计划要提前了,不然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可不想再像这次一样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别人侵犯我的尊严。”余千锦不自觉的在嘴里嘟囔着。 “小姐你说什么?”阿浅一边把身上的绳子抖落在地,一边听见余千锦在那里自言自语。 “没什么,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要你帮我调理身体么?我刚是想让你尽快开始,不然再次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可不像再像今天这样力不从心,放心,他我会带回来,他所遭受的,我一定会让二夫人加倍偿还!”余千锦冷着脸说道,因为她心里也清楚,南枕不是那么轻易能被抓住的,肯定是因为他怕他逃走了连累自己,所以才会心甘情愿被抓住,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正文 第10章 任鸣的背叛  是夜,任鸣坐在房里,心里却还对着昨天任务失败后的经历心有余悸,昨夜的七王爷府上却全然不像这般安静祥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废物!都是一帮废物!我要他们有何用?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你说他们还能干些什么?”七王爷听完任鸣汇报昨晚的结果,他留着任鸣还有用,把气直接撒在了昨天和任鸣一起去的人身上。   任鸣站在一旁,双手放在身前,毕恭毕敬,微微低头:“王爷息怒,可否听小人一句劝。”   沈御南喘了两口气,闭了闭眼,调整了下情绪:“任门主请说。”   “王爷现在怪他们也是没用,这次的任务失败也不能全算是他们的错,实在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我们没有防备,才吃了个亏。”   不等他说话,任鸣将话锋一转:“不过对方同样也没占便宜。”在看到沈御南的气稍微下去一点的时候,从不远的地方稍微走近了他。 任鸣何尝不清楚,虽然沈御南表面上看着是在骂他们,可是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只不过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罢了。他自嘲的摇了摇头。 “任门主,你没必要为他们说情,这些人就是一帮废物,饭桶!”沈御南明显心里的气还在。 “王爷何必动怒,我们也并非全无收获,在双方交战的最后,我们的目标人物也出现了,这次的任务,正好帮我们探了探她的虚实。”任鸣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说起这次的意外,恐怕也是因我而起,毕竟是我违反了武林里的规矩,跑来投靠了你的麾下。”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沈御南抬眼看了看他,明白这是在变相的提醒着自己,他现在还需要任鸣的帮助,在心里考量了下轻重,开口:“任门主无需担忧,既然你已经投靠了本王,那你的安危,理应由本王来负责。这次的任务,也就当是为了保护你,只要任门主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这些算得了什么。” “请王爷放心,我既然投靠了您,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得到了暂时的庇护,任鸣鞠躬谢道。 可心里却暗暗后怕,若昨夜只是他孤身一人前往,估计现在他都回不来了,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后怕。这些江湖人是最重情义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摆脱那些江湖上的人。      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当时自己也实在是无路可走了。   自己本是百草门的的少主,本来自己顺顺利利在父母快老去之际继位了,可是偏偏武林中有人眼红他的一帆风顺,说他明明武功不如旁人连他们门派擅长的手艺都没能做到极致,还在当日劝说他爹要三思。 只因娘亲在旁边掺和了两句,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闹得不开心,谁知却惨遭他人的毒手,父亲在第一时间就跑去母亲身边查看她的伤势,可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专门来砸场子的,那一掌可是毫不留情,母亲张了张嘴,最后却吐了口血出来,父亲气不过,直接起身开始和他们周旋。 可是当时的自己,确实如他们所说,武功武功不行,本门派的擅长之事,也只能说是和常人无异,看到娘因为自己受了伤,爹爹还在上空打斗,自己心里第一反应却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许,自己当真不适合当这个门主吧,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对自己不服,选在这个时间来吐露自己的心声,当他从自责中回过神的时候,却看到爹爹因为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已经渐渐抵挡不住攻势了。 他在心里犹豫再三,终于决定要出去应战的时候,爹爹却从上空直接掉在了他的面前,他知道这是对手故意的,但是他还是连忙一把抱起了父亲,“爹,你没事吧。”一边给父亲擦着嘴边的血迹,一边关切的询问着。他也知道父亲这次可能是凶多吉少了,可是他却没有那个能力去替爹爹出头。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呦,哭了啊,男子汉大丈夫,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那人却一脸嘲笑着虚站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爹爹只来得及握住他的手,看向了娘亲,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爹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照顾好娘亲。 “爹!!!” 他哭着向天喊了出来。“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我的脚下!” 然后红着双眼对着空中那人说道,眼里除了悲伤,还有发泄不出来的怒气。 “哈哈哈哈,好,就你这样的资质,我等你十年,你都未必打得赢我,我等着你。”那人却一点也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的心里,任鸣他不会有机会超越自己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酒席上别的人早就在刚开打的时候,就已做鸟兽散,任鸣算是看透了这世间的世态炎凉,看了眼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院子,和现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心里已经没有多少的感觉了,慢慢从地上抱起了父亲的尸体,向晕倒在地的娘身旁走去。 “娘,你醒了?”任鸣一脸胡子拉碴的守在娘的床边,看到娘睁开了眼睛,阴翳的双眼终于焕发出点别的神采。 “任鸣,娘告诉你,爹娘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让你可以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娘相信你,你将来的前途一定无可限量,不管什么时候,不要小瞧了你自己。现在你爹他已经走了。”一想起他爹已经没了,他娘的眼泪就一点也止不住。“儿啊,记得,不管什么时候,照顾好自己。不要想着去报仇,要好好活着,你就是爹娘的希望,替我们,好好活着。” 任鸣刚听出来这话不对劲,去发现他娘已经咬舌自尽了,他拼了命要把他娘的嘴搬开,却还是迟了,他在一天之内,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现在连最后的亲人也离自己远去,任鸣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他的心里现在只剩下了报仇这两个字,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 正当他苦苦思索还怎么办的时候,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爹爹曾经给他看过一本被本门禁止逐渐的武功,只因为逐渐的方法太过于残忍了,要用无数新鲜的人血来增长自身的功力,正常人谁会去练这种邪功,可是现在自己的这种情况,年级已经不小了,再靠自己逐渐,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可是自己真的要这样么?成为一个嗜血狂人么?可是自己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整整抱着娘渐渐变冷的尸体一个晚上,想着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就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想通了,自己与其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还不如按自己的心意活下去,自己想要给爹娘报仇,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把娘的尸体放在了床上,起身去找那本武功秘籍。 等他自己偷偷摸摸的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差没有新鲜的血液了,所以他就以要为前门主,门主夫人报仇的名义,将门派里剩下的人给召集了起来,因为当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门派里那些立场不坚定的人就已经偷偷跑了,剩下的人虽然不多,但却也足够让他先提升一部分的功力了,剩下的,就拿当日的那人来补上! 所以当日他自己血洗了百草派,然后一路充上了那人的门前,一掌结束了他的生命,就像当日他对父亲的做法一样。但是他修炼的功夫实在是太残忍,等做完了这些,他的身边已经全是人了,他被包围了,可是他刚吸收了那个人的血液,此时功力大涨,就是还有些不稳定,所以他拼死又给自己杀出条血路,逃了出来。 逃脱以后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却误打误撞的遇上了出来打猎的七王爷,经过一番秘密谈话过后,两人达成了协议,七王爷给他提供一个安身之所,而他,则要为七王爷效命,直至七王爷达成自己的目标,这个目标,七王爷没说出来,不过他也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直到昨晚的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 “王爷,那这次的行动,还用继续第二次么?” “不,不用了,现在既然余千锦那个小丫头已经给咱们漏了点底,那咱们也不一定要赶尽杀绝,只是给她点教训罢了,不要让她那么嚣张,短时间内动作太大,是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沈御南眯眼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么多年在江南他都忍了,何况一个小小的余千锦。 “王爷英明,是我鲁莽了。”任鸣说着又冲着王爷行了个礼,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沈御南看着那个被别人碰过的茶杯,眉头一皱,没有接,手点了点,示意任鸣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我对那个丫头,倒是挺感兴趣的,尤其是听她那个丫鬟说,我的这枚玉佩,竟然和她的一样。”王爷想起来这件事,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自己府里的戒备有多森严,他心里是清楚的,所以为什么会有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让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他本想接着这次的机会,好好给余千锦一个下马威,她昨天竟然敢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威胁她,她自己活的不耐烦了,自己就给她一个痛快的,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不过听完手下的报告,他倒是觉得,这丫头,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