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不解风情 豪华总统套房的卫生间里,祁锦幼看着镜中不施粉黛,依旧明媚动人的脸,握紧拳头小声为自己打气,“加油啊祁锦幼,拿下了这个难搞的采访对象,就能为你的记者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话音刚落,房门“咔嚓”一声,有人从外面打开走了进来。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祁锦幼紧张得心脏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手握上卫生间的门,裂开一条缝隙,卧室一股浓裂的酒味扑面而来。   她透过那道门缝,看到一双醉眼迷蒙的凤眼,愣了三秒,心中小人抓狂。   采访对象喝醉了,还怎么采访?万一发酒疯打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打算趁他不备偷偷溜出去,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褚冥裂解开量身订制的黑色西装,随意往沙发上一扔,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衫,系着一条黑色的领带。   酒意上头,身上的温度正在渐渐上升,某种不知名的渴望在苏醒。   褚冥裂为这陌生又夹杂一点熟悉的感觉皱眉,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声音冷冰冰的,但是很好听,祁锦幼是个声控,瞬间就被这声音迷了个七荤八素。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她出不去,只能在卫生间里窝着……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把一件白色风衣穿得高贵端庄的女人踩着十五公分的细高跟走了进来。   “陆阅雪,你来干什么?”褚冥裂看到来人,坐在米色的沙发上,双腿交叠,随行而为的动作,给人一种君临天下之势。   陆阅雪关上门,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缓缓走向他,“听说你喝醉了,我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我的照顾。”   “滚!”褚冥裂毫不留情地吐出一个字。   陆阅雪嘴角的微笑一滞。   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她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浮现一抹笑容,“这个房间好热,是没开冷气吗?”   站在褚冥裂的眼前,纤长细腻的手指缓缓拉开风衣上的拉链,一脱,风衣轻轻落在她脚边,露出了火红色的内衣,衬着白皙的皮肤,有让人疯狂的冲动。   就连身为女人的祁锦幼都咽了口口水,没想到众人追捧,奉为清纯女神的一线女星,居然有这么热情似火的一面。   再往下看,陆阅雪媚眼如丝,大胆而热烈地直勾勾盯着褚冥裂。   “给你三十秒离开这里。”   褚冥裂拨了拨眼前的碎发,漫不经心的开口。不为所动的模样,好像什么美景都没有看到。祁锦幼暗骂了句不解风情。   陆阅雪咬了咬瑰红的唇,脱下银白色的高跟鞋,那双光洁如玉的脚踩在地板上,来到褚冥裂面前,大胆地侧坐在他双腿上。   “冥裂,我喜欢你很久了。”双手搂住他胳膊,陆阅雪一脸受伤,“一直想办法接近你,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凑近他,亲上褚冥裂的喉结。   褚冥裂面色一变,把人从自己身上拉下来,捡起地上的风衣和鞋子,没等陆阅雪反应过来,右手腕被拉住。   “冥裂……”陆阅雪心中一喜。   褚冥裂冷笑一声,把人用力往外一拽,打开房门把人给推了出去,同时包括那件衣服和鞋子一并扔给了陆阅雪。   房门重重关上。   褚冥裂一脸嫌恶地抽出纸巾擦了擦脖子,依稀还能感觉到那种恶心的触感,衣服还残留着浓烈的香水,把纸巾扔进拉圾箱,他低咒一声进更衣室换衣服。   他前脚刚走,洗手间的门开了,祁锦幼探出半个脑袋探头探脑察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事才走回卫生间把包包拿出来。   揉了揉小脸,她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陆阅雪都使尽浑身解数勾搭褚冥裂了,对方不消瘦美人恩就算了,还当没看到……   祁锦幼默默念了声阿门,拎起随身携带的白色挎包打算离开。哪知包包顺着她的力道滑落时,碰到了摆放在镜子旁边的花瓶。   “哐啷”一声,花瓶伴随着清脆异常的声音在地上炸开了花。   祁锦幼小脸上的血色褪尽,抱着自己的包包,头皮发麻,心砰砰直跳。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把手动了一动,“咔嚓”一声在她眼前打开。   她吓得连连倒退。   只见褚冥裂站在门口,古铜色的皮肤,精壮的腹部上是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   那双泛着冰冷光泽的眼盯住她,祁锦幼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我是……啊!”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手腕一痛被拉出去,一阵眩晕过后,她倒在一张洁白的大床上,身上压着一个人。 正文 第2章 是他? “你放开我!”祁锦幼惶恐不安,失声尖叫,拼命挣扎着推开身上的男人。   褚冥裂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反应是中了药,但是看到祁锦幼一头长发像海藻一样铺开,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烦躁感越来越强。   他扣住对方的手,不顾祁锦幼的挣扎,像受到蛊惑似的封住喋喋不休的小嘴。   祁锦幼瞪大了眼,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几年前的恶梦,她用力一咬,一股腥甜味在口腔四散开来。   “女人,你最好老实点。”褚冥裂抹了抹嘴角的血,恢复一丝清明的双眼因为中了药变得涣散。   祁锦幼挣扎得更强烈了,两只脚开始四处乱踢。褚冥裂冷不丁被踢了个正着,不怒反笑。   目光触及床边散落着一条领带,他大手一伸取过来,往祁锦幼手腕上绕了两下打了个结。   “混蛋!变态!”   祁锦幼呼吸急促,她张口想继续破口大骂,却被对方的薄唇给狠狠堵住。   清晨,窗外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窗户照了进来。祁锦幼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瞬间的恍惚过后,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猛然坐起身来,酸痛发麻的痛楚使她倒吸了口凉气。   薄薄的被子从身上滑落,细密的淤痕几乎能把人的眼睛刺瞎。   再稍微动了动,身上某个部位痛得她咬紧牙关。对于此刻在她旁边睡得正香的男人,她撕了对方的心都有了。   只是,她得去上班,于是顾不上旁边睡了个人,急忙下地找自己的衣服穿上。可是,当看到地上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时,她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跺了跺脚,想到这是总统套房,褚冥裂在这住了好几天,不可能没有用来换洗的衣服,她焦躁的情绪才得以缓解。   打开高大的红木衣柜,果然看到一件件没有拆掉标签的衬衫,西装西裤,她取了一件衬衫跑进更衣室穿上。   走出来时看了看刚好遮住大腿的衬衫,浑身不自在的她索性拿了一件长款的西装穿在外面,把一颗颗扣子扣上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想到昨天晚上没能看清楚占她便宜的人长什么样,她板着一张脸来到窗边,用一种挑剔的眼光看褚冥裂。   细碎的刘海散乱着覆在饱满的额头,锐利的双眼闭上,没了平时的冷漠慑人,挺直的鼻骨下面是两片薄薄的唇……   祁锦幼看到这里如遭雷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得狗啃泥。   哎呀我去!她低声咒骂了一声。   这张脸长得和她儿子一模一样。   祁锦幼晃了晃脑袋,擦了擦眼睛重新看了一遍,不是错觉。   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这个男人五年前那个晚上把她折腾得那么惨,害得她被退学被退婚还差点流落街头,好不容易挺过来了,现在还出现祸害她第二次,简直不能忍。   四下空无一人,她报复心一起,翻开旁边的桌子抽屉拿出一支水笔,笑得一脸奸诈。   “不为我自己讨回公道,我食不下咽。”祁锦幼伸出手在他脸上晃了两下,确定没有醒来,放心大胆地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做完以后,找到白色的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之后,一脸得意洋洋地拿着手机打开房门逃之夭夭。   来到杂志社门口时,她已经换上了一件蓝色的工作装,一头长发绑了个简单的马尾,呼吸了口新鲜的空气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褚冥裂醒过来时,房间已经没有了那个女人的踪影。   穿好衣服走进卫生间,当看到镜子里脸上被画了一只乌龟的自己,还被写上禽兽两个字,他险些一拳把镜子打碎。   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冷水往脸上泼,洗去脸上的污渍后,一滴滴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脸颊滑落,他怒极反笑,“好,很好!”她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小时以后,祁锦幼再次来到最有名的君煌大酒店二楼5号总统套房门口,走廊上没有人,虽然是这样,但各个角落的监控告诉她不能掉以轻心。   面色变化来变化去,脑子里的思想经过各种各样的激烈斗争。   下定决心的她硬着头皮叩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她欣喜不已,防备的四下看了看,趁没有人路过的时候走了进去。 正文 第3章 送上门来   那个白色的包放置在白色的大床上,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记者证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她如释重负。   天知道,回到杂志社发现记者证不见了她有多心惊胆颤,想来想去只能落在这里,这才去而复返。   拉好包包的拉链,她往肩膀上一挎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刚走了两步,设置在整个房间的警报声同时响了起来,吓得她差点跳了起来。   十五个穿黑色衣服,戴着墨镜的保镖一涌而入。   祁锦幼快步跑到窗边,回头看着他们,   “你们……你们别过来啊!”   褚冥裂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那只乌龟已经不见了踪影,保镖恭敬地站成两排,在中间给他让出一条路。   “你最好给我站住,你跑不了的。”褚冥裂语气淡淡。   祁锦幼看这架势,恍然大悟,自己变成鱼儿,咬了对方扔下的鱼饵。   气得小脸泛红,爬上窗口,“你个王八蛋!”   “把她给我抓起来!”褚冥裂大手一挥。   这个房间处在二楼,每层楼有三米多高,两层加起来说高不高,但会受伤,所以压根不相信她敢跳。   祁锦幼确实在犹豫不决。她从上面往下看觉得高得要死,她隐隐能感受到双腿在发抖。   只是想到被抓后会惨不忍睹的场景,她一咬牙一闭眼,纵身一跃,整个人重重摔落在绿葱葱的草坪上,打了几个滚之后,左脚传来钻心的痛楚。   她扶着膝盖,白着小脸一瘸一拐的走到大门口的水泥地上,一辆车租车在那停下来,一个对情侣从车上走下。   祁锦幼眼前一亮,打开出租车后座的门关上车门之后快速报了杂志社的地址。等那帮保镖追下来时,那辆出租车已经载着祁锦幼扬长而去。   残留着的只有消散的尾气。   祁锦幼前脚回到杂志社,后脚就有同事让她去一趟总编办公室,没有办法,她只好一瘸一拐走了进来。   化着浓厚妆容的总编章思妍鼻梁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双手撑在光滑的玻璃材质的桌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祁锦幼。   “祁锦幼,先是采访不到褚冥裂,再又无缘无故旷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总编一拍桌子,啪啪作响。   祁锦幼对手指,赔着笑脸,“总编,你听我给你解释,我这是有苦衷的。”   “你能有什么苦衷?”章思妍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褚冥裂什么背景什么身份?我把采访他的任务交给你,是对你能力的证明,你呢,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祁锦幼缩着肩膀,低头装作被吓得一抖一抖的。   心中翻了个白眼。   褚冥裂Y国龙头集团褚氏集团的总裁,名下产业遍布全球,手握Y国的经济命脉。   毫不夸张的说,钱有多少,人就有多帅。   与此同时还是X国的王子,第一王位继承人,为他添了一份高深莫测的神秘色彩。   理所当然是女人心中的梦中情人,话虽如此,但为人面冷心冷,不近人情,不接受任何人的采访,是出了名的不给任何人面子。   这块硬骨头没人咬得下去才扔给她,她也真好意思说是信任她?   想归想,祁锦幼嘴上却道,“总编,我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吧。”   章思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无表情,“还是老样子,扣工资。”   祁锦幼面色大变,苦哈哈道,“总编,你行好,别扣我工资,我给你当牛做马成吗?”   “锦幼啊,你别怪我心狠,我扣你工资也是为了好好的鞭策你,你在这杂志社可是很有潜力的。”总编坐下来,漫不经心的欣赏新做的手指甲。   祁锦幼喉咙一甜,敢怒不敢言,憋屈地点头,“我知道了,你日理万机,我却给你添麻烦,是我的不对……可是,请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给她一个把工资捞回来的机会吧!   总编正要一口拒绝,旁边的座机响了起来,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祁锦幼识相地闭上嘴巴,偷偷看着总编接了电话,“你好,这里是星辰杂志社,我是主编章思妍,请问你哪位?”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祁锦幼看到一脸冷酷堪称灭绝师太的章思妍像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堆起谄媚的笑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连连说好。   然后,章思妍等那边挂了电话,脸上如同少女般浮现的娇羞消失得一干二净。   用一种堪称X光的眼神把她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祁锦幼后背不断冒冷汗。   正当她惴惴不安的时候,章思妍疑惑之余,更多的是羡慕嫉妒,“哎呀,你采访到了褚总怎么不早说,卖什么关子?”   祁锦幼一头雾水,“啊?”   章思妍语气比往日温和了不止一倍,嗔怪道,“你平时看起来一声不吭的,没想到还有这本事,刚刚褚总裁打电话过来,说你表现得不错,允许你再接再厉,继续采访。”   难道背后的确有个大靠山?   “什么!”祁锦幼眼前阵阵发黑。 正文 第4章 你逃不掉了   表现不错?再接再厉?   祁锦幼掐了掐手臂,试图清醒一点,“总编,这一定是恶作剧,不是真的对不对?”   章思妍凉凉扫她一眼,“你是在怀疑我诓你?还是在怀疑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褚冥裂别有用心?”   祁锦幼强颜欢笑,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是我想多了,可是啊总编,你看我笨头笨脑的,还老出错,不如把这个采访的机会让给同事们?”   她真的不想看到那个男人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要是再落到他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是说了,要将功补过吗?”章思妍眼神浮现讥讽,“这就是机会啊,也不知你是走了什么大运,居然采访到了他。”   祁锦幼笑容一僵,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总编,你看啊,我是怕我搞砸了,把工资扣光了,你就换个人,我不想被扣工资了。”   她双手合十,低声下气地乞求。   章思姸沉默两秒,有些心动,脸色缓和不少,“那我打电话过去问问看,你在这等着。”   听到前半句话,祁锦幼笑容满脸,等听到后半句话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电话一接通,祁锦幼再次看到章思妍转身,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声好气地询问,“褚总裁,锦幼她怕办不好这个事,我看她挺为难的,要不换个人采访?”   祁锦幼因为这句话竖起耳朵,隐约听到电话里说了一句,“让她接电话。”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随着章思妍的转移转回来,祁锦幼挺直腰,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褚总的电话,赶紧接吧。”章思妍板起一张脸,神色不悦。   祁锦幼看着那个话筒,像感受到了恶魔的召唤。   “赶、紧、的、”章思妍咬牙切齿低声催促。   迟迟没有动作的祁锦幼硬着头皮,伸出手接过来贴在耳边,干巴巴地说道,“褚总裁,下午好。”   话音刚落,低沉邪魅的嗓音带着令人血液逆流的阴狠在她耳边响起,“想在Y市混下去的话,就乖乖过来,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未了,那边又来了一句暗藏无限暧昧的话,“女人,你逃不掉了。”   祁锦幼当机立断的捂住话筒,可怜兮兮地看向上方,“总编,你替我说说好话,我都伤得那么严重了,真的接不了这个任务,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章思妍双手抱臂,慢悠悠地给座机摁了免提键,祁锦幼顿时觉得自己手中的话筒多余了。   “褚总,锦幼她脚崴了,实在没有办法,您能不能给我们杂志社的新人一个机会?”   祁锦幼觉得章思妍总算说了句人话,赞同地点了点头。   “哦?那就算了……”   “褚总,没问题,锦幼只是脚崴了而已,算不得什么的,你放心,区区小事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祁锦幼看着总编当着自己的面第一时间改了口,还点头哈腰的,嘴角抽搐,顿时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   好不容易等到总编挂了电话,祁锦幼紧握双拳,鼓起勇气,“总编,我……”   她进医院住几天能不能?   “好了好了。”章思妍摆摆手,“我说的话你已经听到了,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祁锦幼不肯死心,仍作垂死挣扎,“总编,你听我说,我伤得很重,不适合来回走动。”   章思妍收敛脸上的表情,毫不留情威胁,“如果不想被炒,你别说伤得重,就算是断了条腿,你也得给我爬过去。”   祁锦幼深受打击,含泪点头。   祁锦幼心事重重的被总编赶出了杂志社,顶着炽热的阳光,她站在台阶上给自己亲亲宝贝儿子打了电话。   “妈咪,八个小时没见,我想你了哦。”   听到儿子稚嫩的童音,祁锦幼心里暖暖的,“嗯,妈咪也好想你。”   “亲亲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吃你做的布丁了。”   祁锦幼脸色晴转多云,“别提了,最近碰到一个变态阴魂不散,还把魔爪伸到妈咪工作的地方逼妈咪就范,不然就会被炒掉。” 她被憋屈得不行,一个劲地大倒苦水。   想了想,觉得有去无回,她忙不迭地交代后事,“宝贝,要是妈咪回不来了,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妈妈的银行卡收好,密码是你生日。”   “妈咪淡定,不要怂,大不了回农村种田,我会陪着妈咪的,啵啵。”   祁锦幼感动的不行,因为儿子的鼓励,她像打了鸡血似的恢复了原气。   “宝贝说得对,等着我今晚回来,拜拜。”挂断电话,她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蓝天,一脸的视死如归。 正文 第5章 你逗我呢   祁锦幼来到褚氏集团,朝前台出示了记者证,而前台的工作人员好像早知道一样,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请她上去。   祁锦幼前脚刚走,那位美女前台后脚打了电话上去。   祁锦幼从电楼走出来,一拐一拐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玻璃门。   总裁办公室的墙壁和门全是用一块块白色的玻璃代替,由于它的材质特殊,祁锦幼并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场景。   “进来。”   等了一会儿,她听到里面响起熟悉又惹人讨厌的声音,深吸了口气,忍着脚上的痛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兴师问罪,“褚冥裂,你有完没完,我惹不起我还不能躲吗?我一个三好市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好意思为难我一个弱小女子吗?”   褚冥裂在一份文件上签好了字,搁下纲笔,合上文件,喜怒难辩地瞥了她一眼,“说够了吗?”   祁锦幼的小腿不争气的抖了抖,“说吧,你打算怎样才放过我?”   “道歉。”褚冥裂背靠椅背,惜字如金。   祁锦幼指指自己,瞪大眼睛,“我给你道歉?凭什么?”   褚冥裂站起来,颀长挺拨的身影绕过办公桌到她面前,似笑非笑,“看来你忘记了,我就提醒你一下。”   祁锦幼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像证明她的直觉是正确的似的,她被他摁倒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我告诉你啊,你敢乱来,我打110了啊!”祁锦幼抬头要咬他。   好几次都被躲开了,她累得实在没力气了,后脑枕在光滑的桌面,气喘吁吁。   褚冥裂不顾她的奋力反坑,双手用一只手制住,乱蹬的双脚被他双腿压住,祁锦幼气急败坏,偏偏拿他无可奈何。   褚冥裂左手拿了一支水笔,趁她脖子泛酸的时候在她脸上涂涂画画,等差不多了从她身上退开。   祁锦幼从桌上滑下来,想到脸上冰冰凉凉的,恶狠狠瞪着他,“你在我脸上做了什么?”   褚冥裂坐在沙发上,扔了一个镜子给她,“祁小姐,眼熟吗?”   祁锦幼手忙脚乱的接住往脸上一照,看到脸上多了一只丑得惨绝人寰的乌龟,险些气晕过去。   咬了咬牙,她强颜欢笑,“褚总画的这只乌龟,嗯,画风奇特,百年难见,给我手上也画一只吧。”   她厚着脸皮挽起右手袖子,死活不认罪。   “我口渴了,给我倒杯咖啡进来。”褚冥裂挑了挑眉。   祁锦幼以为事情就算揭过去了,态度殷勤,“咖啡啊,没问题。”   “对了,不能捂脸。”   她转身的时候,褚冥裂补充了一句,她差点吐血。   祁锦幼哭丧着脸,她怎么能忘了脸上有只小动物啊!   一路上,祁锦幼端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慢慢前行,褚氏集团的员工个个凑在一起围观。   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还惟恐天下不乱的拿出手机拍照要发微博,发朋友圈。   祁锦幼内心是崩溃的,只能走快点的同时低下头不看任何人,起码能骗骗自己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进了办公室,她松了口气,把咖啡搁在桌边,“褚总,你的咖啡。”   嘴上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在心里早把他痛扁了一千万遍。   褚冥裂直接往旁边的垃圾桶一倒,嘴角上扬,“你来这的目的是采访我,不是端茶倒水的,现在办正事吧。”   祁锦幼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冒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窝着一肚子的火坐对面的沙发上,掏出笔记本开始采访。   祁锦幼问出笔记本上的第一个问题,“褚总,你目前有什么商业计划?”   褚冥裂双手抱臂,神情鄙夷,“这是你该知道的吗?说了你听得懂吗?”   祁锦幼捏笔记本的手指隐隐泛白,皮笑肉不笑,“那你有什么感情经历,比如喜欢过谁,和谁在一起,因为什么分手?”   褚冥裂冷嘲热讽,“这么隐私的事,有必要告诉你一个小记者吗?”   身为小记者的祁锦幼深呼吸,“你的喜好是什么?”   “这是你该问的吗?”褚冥裂嗤笑“本总裁是外国王子,不知道是国家机密吗?”   祁锦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逗我呢?”合着问了半天,她什么都没问出来?   褚冥裂凉凉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予以评价,“主要是你工作能力低下,你可以走了。”   祁锦幼注意到他瞳孔深处的戏谑,控制不住想把笔记本往他脑门招呼。   俗话说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被戏耍得理置处于崩溃边缘的祁锦幼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掉,双手顺从自己的内心,狠狠把笔记本往前面一甩。 正文 第6章 被关进仓库   当笔记本飞出去“啪”的一声砸在褚冥裂的脑袋,祁锦幼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连窗外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呆立两秒,跑上去捡起自己的本子抱在怀里,掂起脚尖对高出自己一个头的褚冥裂的脑袋一通乱摸,笑得一脸讨好,“你没事吧,还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打120?”   这可是外国王子的大脑啊,出了什么事她十条小命也赔不起啊。   褚冥裂把她手给拽下来,露出冰山融化般的笑容。   看起来没有生气发火的迹象,也没有破口大骂,祁锦幼心中的大石落了地,看来他不打算追究。   就在她为自己逃过一劫沾沾自喜的时候,褚冥裂按了按座机上的号码,上次那帮身穿制服的保镖推门而入。   “把她给我抓起来!”褚冥裂双眼冰冷。   祁锦幼怪叫,“凭什么抓我!”   回答她的只有被一个保镖抓住往后反剪的双手。   她痛得小脸苍白,笔记本重新摔在地上。   紧接着,另一个保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副泛着冷光的手铐铐在她手上。   祁锦幼脸色大变,双手本能的挣扎几下被手铐勒出了痕迹,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混蛋,我不就砸了你一下吗?你至于把我当犯人吗?”   褚冥裂给了她一个笑容让她自己体会,心有余悸的祁锦幼本能的觉得不妙。   当被推进一个大仓库里的时候,祁锦幼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跑向大门,大门好巧不巧地在她眼前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放我出去,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们!”她抬脚踢门,大喊大叫。   回应她的砰砰作响的大铁门。   踢得累了,她坐在地上。抬头打量了一眼周围。   仓库很大,头顶只有一只灯泡苟延残喘的散发出昏黄的灯光。   光线只能照到三米之内的地方,想到三米之外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小动物,祁锦幼打了个寒战。   她坐在地上,看了看周围,身上寒毛竖起,欲哭无泪,“呜呜,我今天不会死在这吧?”   虽然她这小半辈子没钱没名还老被扣工资,按道理说没有值得留恋的,但她还有个可爱的儿子,仅仅是因为这个她不想随随便便挂掉啊。   想到还在等自己回家的儿子,她压下心头的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在仓库里的祁锦幼却觉得度日如年,几欲抓狂。   她会不会被枪毙,或者被安乐死,还是说会被泡进福尔马林里?   越是胡思乱想,她越是惊恐万状。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明亮的光线晃得她睁不开眼。   还没有给她时间缓解双眼的刺痛感,头顶上方传来颇具磁性的嗓音,“知道错了吗?”   适应光亮的祁锦幼看到褚冥裂西装革履,逆着金黄色的光站在门口,宛如神衹,锈迹斑斑的铁门一点没有影响他的尊贵气度。   祁锦幼压根不敢犯花痴,哭丧着脸殷切的扑过去抱住他大腿,“我错了,我错了。”   褚冥裂面无表情,扫了一眼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淡淡开口,“我的时间不多,说说你错在哪了?”   祁锦幼惊慌失措,忙不迭老实交代,“我不该在你脸上画乌龟,不该把笔记本砸你脑袋,不该一错再错,死不承认。”   “松开。”褚冥裂低头看了一眼腿。   祁锦幼狗腿地从上面挪开自己的爪子,笑得一脸讨好,“我已经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你能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出去?”   像仓库这种死了没人收尸的地方,她是绝对不想再待了啊。   褚冥裂凉凉扫她一眼,突然问了一句,“你在五年前是不是见过我?”   祁锦幼震惊了,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强自镇定地堆起笑容,“五年前我还在底层打拼,朝九晚五的,全身上下穷得叮当响,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大人物呢。”   褚冥裂没有说话,深深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目送对方走远,祁锦幼如释重负,拍了拍狂跳不止的小心脏,小声祈祷,“老天爷,你可千万别让他记起来,千万别。”   不然依照褚冥裂的行事作风,她的宝贝儿子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仓库的大门没有关上,祁锦幼猜他是放过自己了,果不其然,一个保镖走过来给她解开了身后的钥匙。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她是一分钟都不敢多待,生怕褚冥裂改了主意,她多想拔腿就跑,可惜脚上有伤,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往外走。   走出去的时候想起脸上还有那只乌龟,带着它招摇过市无异于丢人现眼。   祁锦幼跺了跺脚,转身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脸洗干净。 正文 第7章 无功而返   由于离杂志社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祁锦幼被总编一个电话给叫回了杂志社。   她一进总编办公室,章思妍头也不抬,直接了当地问,“采访得怎么样了?”   祁锦幼心虚所致,眼神躲闪,“总编,你不知道,褚总裁忙得焦头烂额的,心情非常不好,什么问题都没有回答。”   这哪是没有回答,压根是非常不配合。   “祁锦幼!你有没有搞错!”章思妍拍桌而起,“褚氏集团你顺利进去了,现在告诉我你一无所获,你当今天是愚人节啊!”   祁锦幼嗅到有杀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听我说啊总编,褚总太忙了,顾不上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忙?谁不忙?”章思妍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她,“你和总裁不是熟人吗,冲他撒撒娇,发发嗲,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直觉告诉她,祁锦幼和褚总之间不单纯。   光是想想那样的场面,祁锦幼整个人都不好了,哭丧着脸,“总编,我和褚总一点不熟,照你说的那样做,他会灭了我的。”   拍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举手做了个抹鼻子的动作。   今天被关进仓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   “呵呵。”章思妍并不相信,直接下了最后通碟,“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给我采访成功,否则你回基层去混个几年。”   祁锦幼就这样被“请”了出去。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脸闷闷不乐。   她累死累活才爬到今天,居然说回基层就得回去……   左手托腮,叹了口气,转念一想回到基层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不像现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一到下班时间,祁锦幼心绪复杂地回了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门前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她等了一会儿,继续敲,还是没有动静,只好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往左一转,“啪搭”一声门开了。   只见一个五岁的男孩长得粉雕玉琢,身上穿着一件鳄鱼形状的绒衣,一双黑如葡萄的圆滚滚大眼盯着桌上的一张试卷,肉乎乎的小手一只压着试卷,一只拿笔在上面书写。   听到她回来的声音,别说给个拥抱,连给个眼神都欠奉。   祁锦幼眼底划过一抹受伤,关上门,夸张地捂住心脏走过去,“安安,你怎么不开门?”   双手撑在他对面的桌子上,表情控诉。   祁安小脸稍气未脱,声音奶声奶气的,“整日沉迷于题海,无法自拔。”   祁锦幼赞同点头,把脸凑近他,“解题归解题,但得注意休息,来,亲妈咪一口。”   “你脸皮真厚。”祁安掐了她一把。   祁锦幼锲而不舍地继续凑过去,“就亲一下。”   祁安把她的脸推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幼稚。”   祁锦幼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擦了擦眼睛里不存在的泪水,抽泣两声,“哎呀,我今天把脚给崴了,特别疼。”   拉了张椅子坐下,脱了黑色的高跟鞋,脚腕处果然通红一片。   “疼死你算了。”祁安话是这么说,转身就去房间拎了只家庭专用的药箱进来。   用干净的棉签沾了沾药酒,往她脚崴处涂抹。   祁锦幼“咝”一声,显得特别委屈,“好疼。”   祁安冷哼一声,“整天粗心大意的,活该。”   那副小大人训话的模样特别逗。   祁锦幼憋笑,老老实实地挨训,“是,是妈咪错了,妈咪以后一定改。”   祁安看她一眼,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祁锦幼看着自己儿子的后脑勺,心里柔软成一片。   这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子,虽然脸上整天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只有她清楚他只是嘴硬心软。   不像褚冥裂那个混蛋,除了有颜有钱,压根没什么优点了。   祁安给她上好药,缠上一层洁白的纱布,继续瘫着一张脸,“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收拾他,怎么说你是我罩着的,敢动你简直是在打我的脸。”   祁锦幼娇躯一震,急忙伸手拉住他,生怕他真去拼命了。   “欺负我的人,我早就解决了。”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儿子要是去给她讨回公道,见到他亲爸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还是害她沦落此的大变态,那得多幻灭啊。   祁安眼底浮现怀疑,“没骗人?”   祁锦幼张口就答,“没骗人,我又不是吃素的。”   祁锦幼心虚得要命,视线微调,正好落在桌上他做的那张试卷,她疑惑不解,“哎,这个是什么?”   “我正在破解国际数学难题。”祁安一脸认真,“等我成功了,我就努力赚钱,让你祸害别人。”   祁锦幼夺过试卷藏到身后,好声好气说道,“那可不行,咱家还没穷到让你靠才华吃饭的时候。”   她心底酸涩不已,她怎么给忘了,自己儿子那么聪明,正是需要培养的时候?   “那也行,我这张脸值得一试。”祁安语不惊人死不休。 正文 第8章 脑子被驴踢了   祁锦幼彻底不淡定了,伸手拉住儿子的衣角,“那怎么行,你是一家之主,挣钱这种小事交给我来办。”   她嬉皮笑脸的,极尽所能地把姿态摆到最低。   祁安小脸鼓起,眼神嫌弃,“你这么笨,被人卖了不帮人数钱就不错了。”   祁锦幼表示无言以对,嘴上抵死不承认,“我是你妈咪怎么可能差?有我在,哪用得着你为钱担心。”   她儿子果然乃真天才。从小就智商超群,远远把别的小孩子甩在脑后,很少让她操心。正是因为他聪明好学,不好好培养怎么行?   “这话你说的,别到时候受到挫折找我哭鼻子。”祁安“切”了一声,别过头。   他是看她太辛苦才想着为她分担,但她一点都不高兴,那他就在背后发展,之后就给这个笨女人一个惊喜。   “你妈咪可是不屈不挠的小强,不会轻易放弃的!”祁锦幼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   如果之前想回底层打拼,现在她彻底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为了宝贝儿子能够得到最好的教育,城里她是待定了,钱她挣定了!   祁锦幼眼中的忧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不移。   第二天,祁锦幼掐着点来到褚氏集团,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叩了叩门。   她抬起头,和屋子里正在办公的褚冥裂眼视对上,前者眼底清澈如水,后者神色自若。   一股微妙的氛围在二人间流转。   “祁记者,你这是?”褚冥裂佯装惊讶,打破了沉默。   祁锦幼悄悄在心底为自己打气,屁颠屁颠地把咖啡放他桌上,笑容满面,“褚总,你工作一个小时很累了吧,来,喝咖啡缓解一下疲劳。”   褚冥裂不置可否,端起咖啡浅浅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   祁锦幼见他动了一口就没再动,轻轻笑了两声,殷勤万分,“褚总,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膀捏捏腿?”   为了儿子,节操丢就丢吧。   “祁记者,你是大早上被驴踢了,还是让门给挤了?”褚冥裂挑眉。   祁锦幼掩唇一笑,相当淡定,“褚总你太幽默了。”   她居然没发火?有点意思。   褚冥裂眼底划过一抹玩味,兴致盎然,“不是说要给我揉肩,过来吧。”   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祁锦幼回以微笑,几步走到他身后,抬起一双纤纤玉手在他肩膀按摩起来,谄媚地请示,“褚总,你看这个力道可以吗?”   “用点力。”褚冥裂往椅后一靠,索性享受起来。   “好的。”祁锦幼应了一声,加大力道,哪怕心里怄得要死,还是要保持冷静。   过了五分钟,她的双手酸得不行,呼吸开始紊乱,体力渐渐开始力不从心。   “好了,我要工作了,你可以走了。”褚冥裂看差不多了,开口下了逐客令。   相当于卸磨杀驴的行为,导致的是敢怒不敢言的祁锦幼在心里把他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祁锦幼脸不红心不跳地随口胡诌,“别啊,您忙你的,我在旁边坐着,欣赏您埋首工作的英姿,绝对不会打扰您。”   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裙摆,随即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开玩笑,她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才不会轻易给打发走。   祁锦幼乖巧无比地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玩起了开心消消乐。   一路过关斩将,闯到了第二十关,她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好玩吗?”喜怒难辩的声音幽幽响起。   沉浸在消消乐中的祁锦幼手上动作不停,下意识回答,“还不错。”   把一个个卡哇伊的水果想象成万恶之源的褚冥裂消除掉,简直不能太爽。   “看来你闲得无聊啊,祁记者。”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夺走她的手机。   祁锦幼吓了一跳,听到“祁记者”三个字,接着看到了那张冷酷俊美却让她生无可恋的脸。   她懊恼地掐了一把大腿,打着哈哈,“怎么会,我只是在苦中作乐,对,就是这样的。”   褚冥裂看了一眼颜色绚丽多彩的手机游戏,哼了一声,“是吗?”   祁锦幼头点得像小鸡琢米,“是的,禇总,快中午了,看样子你忙完了上午的工作,那能不能给我十分钟采访你?”   双手合十,眼睛一闪一闪地,顶着一张清新娇俏的瓜子脸可耻地卖萌。   “好的,没问题。”褚冥裂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   退后一步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手指灵活的在她的手机上戳戳打打。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祁锦幼觉得怪怪的,一时犹豫不决。 正文 第9章 哪我没见过   “祁记者,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褚冥裂一脸不耐烦。   祁锦幼轻咳一声,讪讪一笑,“褚总我知道你的时间就是金钱,没问题,我马上开始。”   打开在沙发上搁置了一宿的笔记本,祁锦幼这次提问了一个比较委婉的问题,“你觉得什么样的女性算得上有魅力?”   她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   这个看似无关紧要,随口一问的问题,褚冥裂应该不会不回答了吧?   褚冥裂视线停留在手机屏幕上,颇为诧异,“祁记者,你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祁锦幼视力很好,从她的角度看去,发现褚冥裂在拿她的手机玩她的开心消消乐。   祁锦幼身上泛起鸡皮疙瘩,她可能、大概、看错了吧。   无意识地把腿上的笔记本往怀里抱紧了一些,低声吐槽,“这怎么可能啊,褚总,你帅是帅,有钱是有钱,但是你的性格极其恶劣,谁会喜欢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总裁?”   褚冥裂这才抬起头,幽幽看她一眼。   “哦?”褚冥裂尾音上扬,眼角眉梢透着一股邪气,“你是变相的嘲讽我没有魅力?”   偌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祁锦幼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警钟响起,她看似淡定实则不安地故作含羞带怯,“没有没有,刚刚我是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呵呵。”   心虚不已的她只能用笑声来掩饰。   褚冥裂不怒不火,笑容温雅无害,“我性格极其恶劣,不知人间疾苦?”   祁锦幼不做丝毫的挣扎,连忙改口打自己的脸,“我那是胡说八道,像你这样有钱有颜有权,还有一颗宽广的心的企业家,我每次见你心跳加速,春心荡漾。”   这话一说出来,她扭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褚冥裂随手把手机放下,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祁锦幼反射性地往后一躲,一脸防备,“你想干嘛?”   “怕我怕成这样,你的春心荡漾呢?”褚冥裂调侃。   祁锦幼意识到自己太过激了,稍微放松下来嘴硬道,“谁说我怕了?没有的事。”   “那怎么不敢过来?”褚冥裂语带挑衅,眼底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光。   祁锦幼咬牙,“过来就过来,谁怕谁!”   褚冥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挑眉示意。   祁锦幼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   没有办法,她放下笔记本大步走过去,绕过沙发和沙发之间的长方形桌子,开口正要说什么,手被褚冥裂拉住,往旁边一带。   “啊!”祁锦幼惊叫出声。   跌倒在沙发上,祁锦幼一头长发铺散开来,乌黑柔亮的光泽,让褚冥裂回想起指间在她发间穿梭的触感。   注意到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祁锦幼撑着沙发要起来。   刚有动作,褚冥裂俯身把她压了回去,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看来仰慕我很久了,我给你一个机会成全你一片痴心。”   温热的气息在祁锦幼耳畔蔓延,她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躲。   听到褚冥裂那类似施舍的话,她翻了个不雅的白眼,“谁仰慕你了?你脸这么大,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赶紧从我身上下来!”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双手抵在他胸膛用力推拒,只是男女之间体力上本来就有很大的差异,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几次,还是没有什么用。   祁锦幼气得双颊泛红,气喘吁吁。   “嘴上说着不要,那天晚上在酒店,你不是很热情吗?”褚冥裂在嗅到她淡淡的香味,变得低哑诱人。   祁锦幼气得险血吐血三升。   热情?热情个大头鬼!   她光顾着在心里吐槽,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打量了一遍。   褚冥裂的视线,顺着祁锦幼白皙纤细的脖颈移。   随后落在因为剧烈挣扎之后微微敞开的领口,还有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春光,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没看出来,你挺有料的。”褚冥裂语气暧昧,大手揭开她的外衣。   祁锦幼猛然反应过来,像被针扎一样拿拳头砸他胸口,“你个变态,色狼,你眼睛往哪看呢。”   她的一身清白啊,丢了一次两次,还能不能好了?   她的拳头来势汹汹,看样子气得不轻。褚冥裂手上的动作可有可无的停滞了一下下。   “你身上我哪没看过?”褚冥裂不怒反笑。   祁锦幼剧烈地挣扎,好不容易扒开他的手,火急火燎地捂住衣领,狠狠瞪他一眼,“你不要脸!”   哪知褚冥裂邪魅一笑,她下一秒又被他压了回去,双手轻而易举地扣住,动弹不得。 正文 第10章 把褚总给伤了   祁锦幼又气又急,“你赶紧放开我!”   双手被束缚住,双腿被压得动弹不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嗯?”褚冥裂看她一眼,疑惑地挑了挑随,“我在教你怎么成功的引起我的注意。”   祁锦幼欲哭无泪,“谁要学了?”   脸皮真是厚得可以用城墙来量。   祁锦幼不自在的扭动起来。   “你别乱动,乖乖的,不然……”褚冥裂指尖划过她的耳垂一下。   祁锦幼耳朵一麻,本能地想躲开。   两个人之间贴得很近,褚冥裂身体越来越热的温度,仿佛能把她给烧伤。   祁锦幼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褚冥裂的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激励的拼命挣扎,奈何起到的作用不大。   眼看束手无策之际,眼角的余光瞥到桌边的烟灰缸,情急之下,她像看到救星一样伸手拿过来往褚冥裂额头上一砸。   “嘶!”褚冥裂吃痛松开了她,捂住额头,一缕鲜血顺着伤口滑落。   祁锦幼翻身下地,看到他伤口的血在地板上开出了一朵朵的花,她看了一眼手上的烟灰缸,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脸色苍白如纸,手一松,“哐啷”一声,烟灰缸掉落在地发出清晰无比的声音。   一群保镖例行公事来到门口检查时,听到里面的动静就破门而入。   十五个保镖有十三个把她围得团团转,生怕她逃走了。   祁锦幼羞怒的把松松垮垮地裙子领口整理好,牙齿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   剩下两个前去察看褚冥裂的情况,从桌上抽出纸巾给褚冥裂擦掉脸上的血。   褚冥裂阻止了保镖的动作,径自接过纸巾自己擦拭。   祁锦幼看到他不停用纸盒里的擦了四五次才擦干净,看样子伤得不轻。   祁锦幼惴惴不安,碍于周围的保镖不敢上前,只能别扭的问,“你没事吧?”   “你这个女人,竟然敢伤了褚总,不想活了!”站在褚冥裂身边的一个保镖眼瞪得像铜铃似的,推开几个保镖握起拳头打向祁锦幼。   祁锦幼闭上眼睛不敢看,以为自己这回凶多吉少。   “住手!”   脸上没有传来痛楚,听到褚冥裂的阻止声,她睁开眼睛,看到褚冥裂抓住了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   祁锦幼松了口气,心情复杂。   “褚总?”那个保镖一头雾水。   褚冥裂薄唇微启,“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   十五个保镖面面相觑,不敢违抗命令,全部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祁锦幼和褚冥裂。   “之前不是很英勇无畏的吗?”褚冥裂轮廓分明的面部,如同镀上了一层冰霜。   祁锦幼脸色苍白,深深觉得自己死期将至。   她拳头握得很紧,后背阵阵发凉,张了张口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褚冥裂迈开大长腿来到她面前,   祁锦幼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还打算让我脑子开花?”褚冥裂嘴角轻轻一勾,面上一片冷嘲。   祁锦幼敢怒不敢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她硬着头皮说道,“有没有搞错,你占我便宜,我阻止你还错了?”   这都什么人啊?   褚冥裂眼神冰冷而慑人,揪住她的头发,逼她扬起头,“祁锦幼,得罪了我,你就别想全身而退,游戏才刚刚开始。”   头皮传来阵阵刺痛,祁锦幼咬紧牙关对他怒目而视。   “眼神不错。”   褚冥裂松开她,手上移到她领口用力一拽。   祁锦幼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吓得失声尖叫,“你个混蛋!”   祁锦幼蹲下来,双手抱住自己,瑟瑟发抖,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钻进墙角不出来。   褚冥裂嗤笑一声,倒没有继续说什么,“之前不是很嚣张的吗?别害怕,这只是开始。”   祁锦幼把头埋进双臂里,一脸宽面泪,她是成功自卫了没错,可也彻底把人给得罪了。   恍恍惚惚地背着包包从褚氏集团出来,祁锦幼捏着包包的手咯咯作响,回头看了一眼第十八楼,她突然好想找根面条上吊。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