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物资来源   手里拿着清单的畅鹏在储存间里清点着:   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徕卡M-P单反数码相机组合包,卡尔蔡司300mm长焦镜头,120与135怀旧相机,黑白、彩色胶卷,数码摄像机,三脚架,10台显像屏台式教学电脑,5台办公手提电脑,5台50寸液晶电视机,2台90寸液晶电视机,投影及音响设备,10台车载电台,50台V波U波两用步话机,汽油、柴油发电机,便携太阳能充电器,喷墨相片打印机、相片纸,音像制品和书籍,便携式炉具、不粘锅、防风气罐,多功能帐篷、睡袋、睡垫,营地灯、各型电池及充电电池,常备药品、处方药品和防疫药品及手术器材箱,红景天胶囊、葡萄糖、氧气瓶,万宝路,洋酒红酒白酒啤酒,油盐酱醋、快熟面、压缩饼干,各类各种真空包装食品,D80现役军刀、折叠工兵铲,蔡司望远镜,折叠弓弩,四个装满春夏秋冬衣服鞋子的皮箱和一个置放吹风筒、指甲剪、护发素、香皂、护肤品、面膜等日用品的置物箱。。。。。。   畅鹏放下手中的清单,再一次打开“乐器皮箱”,查看拆装着有效射程达150米的大功率改装气枪及3~9倍军用瞄准镜。   他自然自语说道:“保护动物不打,打几只野兔什么的问题不大吧!”   满意地从储存间里走回客厅,畅鹏接过公司总经理刘杰递过来的万宝路点燃,猛吸一口说道:   “小刘,让伙计们按清单分类放好,我和欧阳的装备及个人物品放皮卡后箱,替俱乐部代购设备和捐助藏区的物品放在房车内部。放不下?怎么可能,不就3吨多一点,把牧马人塞满再开进房车,待物资到邕城分发到各车和后勤车上,我的车就空了。洗个澡我便出发,公司和家里拜托了”。   说完,与客厅里来帮忙的几个多年手下兼兄弟招呼一声往楼上走去。   欧阳还在衣柜边整理着衣物,畅鹏上前搂上欧阳的小蛮腰,在她的耳边细声说道:   “宝贝,明天辛苦你去接舅舅出院,送他们回县城,拜托老婆大人多说好话。完事你坐飞机过来,我在邕城呆三天,你慢慢来、不着急。”   “看你成天拿那么多好酒给舅舅,喝得胃出血动手术。放心啦,我帮你向舅舅、舅妈解释,说你工作忙。要是给妈知道你不过是开什么鬼年会而不去接舅舅出院,我都给你连累、挨骂死。还有,下个月我生日,姐妹们约我到三亚开派对,去与不去我很矛盾!”   “好老婆,舅舅住院开刀是突发事件,不把你留了下来了嘛。俱乐部年会早约定好时间,我是俱乐部理事和活动组织者,必须参加。你生日时,我们正在路上,中途怎么退出,在车上装对翅膀飞出来?按说好的吧,要么和车队一起过生日,要么你和你姐妹过完生日,乘飞机来汇合。”   “你说我要不要带晚礼服,如果我改变主意去三亚的话!算一下时间,车队到拉萨我飞三亚,过完生日飞乌鲁木齐等你们。”   “怎么弄我无所谓,你的用品已装满3个皮箱,就你名堂多,整得像服装展览似的。明确告诉你,路途上除了户外服装,没什么穿时装的机会。物品正在装车,还想带什么赶紧整理好,猛禽后箱装我们自己的东西,还有些空位。我叫小刘收起房车上的车载沙发和床,到达昆明前不住车上,车队代购的装备和援助藏区车里乡的设备物资快放满了。邕城兄弟还让捎上500斤农场产的香米,车队备用食品也全在车上,他个龟龟的,我们的皮卡和房车成了后勤车。”   “西部你跑过几趟了,我才第一次去,不是说藏区一天里有春夏秋冬!女人用的东西当然就多了,我挑选的大都是不想要了的,搞活动时送给藏族姐妹不好吗?谁叫你一天吹嘘我们农场产品好!谁叫我们有皮卡和房车。老公,要分开几天了噢,再来一次好不!”欧阳放下手中的衣物,脸上露出些许坏笑。。。   “莫搞了,昨晚交足公粮?还没到30,怎么就如狼似虎。我洗个澡、换衣服就出发,明天要开年会,这次西部6省穿越还带公益性,媒体很重视,我不到场说不过去。”   畅鹏调侃着走进卫生间,打开浴盆全自动恒温水龙头,脱得精光躺进浴盆,任由温水慢慢覆满全身,闭上眼睛享受着,臆想着这次外出活动的兴奋点,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   45岁的王畅鹏生意场打拼20多年,便铁下心提前退休,他不想到了六七十岁还在生意场上打拼,钱够用就好。他拥有一间中型的汽车修理厂、一间福特4S店、一个占地数千亩效益良好的林场和一个农家庄园,一单老企业改制房产项目正收尾,如此也算有所成就。   已退休的父母身体都不错,妹妹已出嫁,老奶奶仍能吃能睡能自理。   10年前在一起、4年前结婚、时下才29岁的老婆欧阳是个贤妻良母型的人,在畅鹏这个原本的工作狂,以不能影响工作和精力的前提下,欧阳还没有个孩子绝对是个暂时的遗憾。   出身于山城老牌军工企业子弟的畅鹏,家人亲戚多为老厂的工程师、技术员和知识分子,算得上书香门第的他却相当叛逆。   勉强混到高中,文化程度不高,但受家庭影响,喜欢阅读,博览群书算不上,课外知识却很丰富。   因为自小身处于军工企业内部,对军事军械比较入迷。。。   八十年代末高中毕业应征入伍,城市兵的他在新兵营各项成绩优秀,有着中学阶段射击运动员的经历,射击成绩特别优秀。   而分下连队却绝对吵蛋,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样样有份。   在一个连队呆不满半年,两年时间分别进入侦查连、汽车连、后勤连,最后勉强从部队农场服役满期复原回家。   他的档案评语是:   “军事与身体素质较好,聪明但自由散漫,会驾驶、会修理、会养殖、会种植”,看来部队还是很能培养人。   退伍复原晃荡了几个月的王畅鹏,受家人刺激,让人大跌眼镜地到夜校补习!   一年后参加成人高考,考上大专学习企业管理专业。   头脑灵活的他一面补习上学、一面经商,未毕业便搞到几十万的第一桶金即出国留学,继续学习国外的企业管理。   且更是个军迷,不定期参加国外的各类军迷俱乐部或活动,但凡有机会便收集各式的军事和武器资料。   鉴于在部队接触车辆修理,汽车修理厂是畅鹏留学时假期的首选之地,既打工赚取薪金,还学习国外超前的车辆知识和修理技术。   畅鹏于九十年代初期回国成了个小海归!   他利用自己在部队和国外学到的东西,搞农场、开修理厂、做汽车销售,再到涉足房地产,20多年来的风吹雨打,几经风霜、尝遍酸甜苦辣,也算有所成就。   或许是经历很多、身心疲惫,畅鹏在自己的企业步入正轨之际,便提前退休,用他的话来说“退出江湖,活在当下!”。   阅读、写作、旅行、越野是他的爱好。作为一个品牌汽车经销商,加入一个全国性的“越野狂族俱乐部”,不时参加活动搞些宣传。   俱乐部组织大型公益自驾活动,作为俱乐部理事与活动协办方的畅鹏已做好准备。   福特猛禽皮卡F150的后排座、车后箱已装得满满当当,后排座安全带外加网绳固定好所有的物品,车后货厢的车盖也盖得严严实实,相信即使将猛禽翻转物品也不会松散。   公司总经理刘杰正指挥着几个伙计把一箱箱一件件物品往房车箱里搬,刘杰不时进入车内检查物品是否放置妥当。   福特4S店老板要用的车当然是最好的,刚过磨合期的F150福特猛禽,已完成一系列改装和加装:   350大钢圈及全地形防爆轮胎,运动引擎盖与前后纯钢保险杠加备用水箱,高位进气喉加全车密封处理;   前杠高低错落着4盏德国EOS氙气灯、车顶6盏飞利浦电动翻转射灯,前脸、前框的后框多色LED和爆闪灯(夜晚行车简直是一个光球);   后货箱电动半翻盖,货箱前上部斜装钢质龙门架双备胎及货箱后门并立备胎;货箱内加装120升油箱、两个并列铺助电瓶;全底盘飞机合金装甲及车内防滚架,前后双绞盘和拖车钩。   这辆6.2排量带氮气避震的4门双排座福特猛禽皮卡,经过系列的加强配置和改装,足足花了畅鹏180万元,几乎具备参加国际越野拉力赛的能力。   4S店张经理曾经参加过达喀尔国际越野拉力赛。   中途翻车受伤退出职业赛车手生涯,畅鹏看上他丰富且专业的技术和对越野车的入迷,高薪聘请来任汽车销售公司经理。   几个月前,张经理知晓老板要组织和参加越野狂族的滇藏疆青陕川六省自驾行,便强烈要求老板采用福特6.2L猛禽,而非老板娘用了2年的罗宾肯3.8牧马人。   再也无法参赛的他,拿着不断增加改装的预算报告,顶着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的压力改造猛禽,似乎要弥补他那永远的遗憾。   获准后的张经理,发了疯似的改装福特猛禽,畅鹏都弄不懂猛禽是给自己用,还是让他这个‘残疾人’拿去参加拉力赛?   不过,试驾了几次,每一次改装和加装完成,都令畅鹏更为加深对越野的认知度,兴趣索然便屡屡批准不断增加的改装预算。   福特猛禽的加装且不算夸张,连销售公司用来宣传的拖挂式美国清风房车和欧阳老板娘喜欢的jeep牧马人,张经理将它们通通做了改装,并且改动得面目全非:   11米长、2.8米宽、3.2米高的美国清风拖挂式房车,被老张改动得已不只是房车了!   房车后部的床和沙发、包括房车后门全都能电动升降及移动,能将2门版罗宾肯牧马人从车后门开进房车后部。   房车两侧下方置物箱分别放置一辆1100CC四缸四轮越野摩托、一辆250CC两轮山地摩托、两辆山地自行车、一台20千瓦柴油发电机组和一批各式工具及修理设备。   用老张的话说,越野赛事里,房车即可作为多功能保障车,还能做运载车。   张经理还说,以猛禽6.2的排量拉动10吨跑100公里的速度完全没有问题,反正房车在高速上不能超速。   从美国原装进口、而非西班牙代工的牧马人改动后,表面上虽不太夸张,只是欧阳不愿意再用!   它已变成一辆最最专业的极限越野工具。   牧马人上与驾驶及越野无关的设备和铺助系统都已拆除,行车电脑版和大多电气设备几乎拆光,成为一辆全手动的极限越野车,连差速锁、断桥功能等都改成手动开关,车内不多的电气设备只剩下灯光、电瓶和车载电台及绞盘,如不是牧马人的新版造型和结构,几乎与二战时期的老式jeep无异。   张经理的定义为:“一辆不会出问题的车才是好车,现代车辆驾驶的高科技在原野里用不上。”   如此,这辆3.8排量的牧马人与四轮、两轮摩托及自行车一样,都成为了清风房车的附属品。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王畅鹏的电话响了。   父母和奶奶像约好似的分别打来电话,一味注意安全、注意身体的叮咛。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住在农场庄园的老干爹又打了进来,同样的话题、同样的啰嗦。   老牌企业、早年高干的老干妈还特意前来送行,带来老干爹的嘱咐,还捎给畅鹏一箱子他们自己制作的土特产。   好生应承老人们的关心,叮嘱老人们保重身体。   而后与美女老婆再稍微缠绵一番,畅鹏穿上美式数码迷彩服、套上软皮沙漠靴,牵着欧阳的手下楼,出门走向自己的超级猛禽房车。   再次与老婆、干妈和大家伙告别。   上车启动、挂档,对大伙挥挥手。   绝尘而去! 正文 第2章 车祸与狼 这一次的越野狂族俱乐部暑期年会,轮到八桂首府组织召开,自驾集合地、自驾公益活动和新闻发布会均在邕城举行。 作为组织者之一的畅鹏,需提前到达邕城进行相关准备工作。 本次活动汇集50台车及近二百多名参加人员,策划了藏区车里乡援助和几个互动项目。 包含赞助乡卫生所和学校价值50多万元的设备,包括常备药品、处方药品和防疫药品,以及小型X光、b超等的医疗和手术器材,还有教学电脑、手提电脑、液晶电视机、音响投影、各年级书本、电子书籍、课外读物、音像制品、发电机、天文望远镜等。 物资中更包括了上百人近1个月的野营食品物资和为俱乐部新添置的装备。 如新式车载电台、高电量远距步话机等等。 由于统一采购及俱乐部多名未能参加活动会员的捐赠,加上畅鹏拥有的大容量房车,物资便提前集中到了山城,让畅鹏一并带去。 本应一同启程的太太欧阳,因她舅舅突发疾病开刀,要到出发仪式当天才来汇合,这下便有机会与俱乐部伙计们疯玩一通。 驾着车的畅鹏寻思着“邕城哪一间夜总会最嗨?” 数百台车因大雾在高速公路入口等待着,高速已经封闭。 停车、下车打听,等待时间已不短的货车司机说尚不知何时能通车。 畅鹏便上车开动,将拖挂车在宽广的收费站前掉头向国道开去,山城雾多已成习惯。 复原以来,畅鹏没有停止过锻炼,长跑、自行车和网球羽毛球等运动,基本不间断。 人已中年的他,有着年轻时在部队的体能训练基础,体力不亚于年轻人,而在国道上大雾中8个小时的连续驾驶,也感觉有些疲倦。 天刚黑下来不久,猛禽进入一个城镇,到加油站加满油、上个厕所,稍稍活动一下腰和腿。 从加油站出来,看GPS显示离八桂首府距离已不远,心里想着邕城那出了名的海鲜夜市。。。。 山路弯多,转过几个不大的弯道,大雾又起。 普通车视距最多十几米,而猛禽防雾灯和加装的疝气灯,在车顶上一整排射灯的配合下,视线可达到百米。 前方一辆集装箱大货车开得不快,轻易加速超过。 畅鹏虽有A2大车驾照却不经常驾驶大车,未曾想自己超车后回方向过快,使得大货车急刹避让而惹恼那司机。 性能不错的进口VOLVO集装箱车被房车逼迫急刹! 气不打一处的货车司机,一直便死死地紧跟着猛禽拖挂着的房车,不断地开启转向灯,可是要超车、以争回一口气。 “神经病!急着去死啊!这么大雾还超车” 不知所云的畅鹏骂上一句,便轻打方向靠边,给VOLVO让路。 山间道路并不太宽,VOLVO集装箱车加速超越猛禽。 刚过一半突然发现前方弯道出现对向灯光。 尚未完全超过猛禽的VOLVO司机不敢刹车,拼命加速并猛打方向避让! 惊险避过来车却将集装箱车前轮开出路面,虽再猛踩刹车,雾水湿滑的路面加惯性,仍令车头狠狠撞向离路边不远的高压电线杆。 将发生的一切都看眼里、正紧急减速的畅鹏,眼睁睁看着高压电线杆被集装箱车头撞上瞬间倒下! 而因高铁施工临时斜拉着的几根高压线,先落在VOLVO集装箱车体上,冒出阵阵刺眼的火花,顺势向猛禽打过来,几根上万伏高压线瞬间即甩到猛禽车头上。 “完了!” 畅鹏来不急采取任何措施,躲避根本无从谈起,一阵无法形容的激流令他猛然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的畅鹏睁开眼之前,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自己死了吗? 他XX的,肯定给电死了。 人死了以后怎会有思想!还会有感觉!老子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 妈妈、老婆我再也见不到你们啦,爸爸我再也不和你斗气了,老奶奶会怎么样?干爹干妈会受打击吗?公司会不会乱套,应该不会吧!公司的股份和分配都落实到了个人,几十年的伙伴、兄弟,要乱早乱了。 一阵阵伤心和胡思乱想过后,畅鹏逐渐恢复正常的知觉和感觉。 咦!地狱&天堂有座椅?好像便是猛禽车上的座椅,自己上身还绑着安全带。 呵呵!老子没有死。 想到这里,畅鹏回魂似的睁开眼睛坐起身!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应该是猛禽仪表盘电子钟显示器显示着(19:20)。 7点20分?看来自己没有昏迷多久。 哈哈!我没死,还坐在车上,坐在自己的超级猛禽皮卡车上,只是不知怎么的车子已熄火。 畅鹏动了动身体的各个部位,没有受伤和疼痛的感觉,全身都很正常。 想了想,坐正、将车打着火,猛禽发动机随着油门脚踏轰鸣着,打开大灯、变光,音响、仪表和车况统统正常。 伸手按下车顶灯回头看看,后排座上各样物品仍捆得整齐,不见丝毫混乱。 再从副驾储物柜里拿出电筒,开启车门照一下地面,看是草地,便跳下车围绕着猛禽和清风房车前前后后照射一阵,再打开车后箱盖和房车车门,里里外外仔细查看一遍,车辆和物品全都正常,车身上下没什么受损痕迹。 检查完自身也活动几下,头颈摇晃、弯腰,挥动手臂、双腿跳动数次,全身一丝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呵呵,老子命大,上万伏高压线打过来,人和车都没问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哈哈!只不知那辆集装箱车怎么样了? 用电筒向四周射去! 雾还是很大,将多功能电筒调到强光档也看不到多远! 往前走出不多步,灯光下出现大片树林。四周走几十米、百多米再看,远处朦胧的轮廓应该都是树林,近处的树木大多粗大得惊人。 这年头很少见得到一两个人抱不过来的大树,多是些樟树和榕树。 猛禽和房车不在公路上?而是停在一个被树林围着的野草地上,更不见那辆肇事的集装箱货车,自己的车辆怎么进来的?是翻下了山坡、还是跌进了树林? 真想不通! 呜。。。嗷。。。呜。。。 声音离自己不远。 什么叫?像是传说中的狼哕! 这年头还有狼? 感觉有东西向自己奔来,强光电筒移动,一只犬状动物出现在不远的光线下。 这不是狗,更不是野狗,饲养过大型护卫犬的畅鹏心里发毛。 我的妈啊!真是只在电视上或动物园里见过的狼, 这狼从动物园里逃出来了? 也许是电筒强光刺眼,狼猛然停下,露出满口獠牙,身子连着尾巴崩得直直地、保持攻击姿态,闪青光的眼睛半眯死死地盯着畅鹏。 懂得些野外生存知识的畅鹏知道自己不能跑。 否则,任凭狼的速度,自己跑不回几十米外的车上,便会被这匹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狼”撕扯成合适它下咽的碎片。 它抬头傲叫! “嗷、呜!” 叫什么? 在呼唤其他的狼过来? 瞬间,畅鹏听到狼群回应的彼此呼应声。 难道动物园跑出一群狼?老子明天查出来是哪个动物园里跑出的,绝不放过那园长和管理员。 快想办法逃吧!好汉不吃眼前的狼亏,群狼来到便死定了。 适才的车祸连阎王老子都没收了自己,喂狼可就惨哉! 有办法!狼怕火。 畅鹏掏出腰间皮带套里的zippo火机打燃。 火光一起,狼明显的向后退了两步,畅鹏一手用强光电筒死死照射着狼的眼睛,一手拿着火机晃动威胁着这只独狼,一步步不快不慢地往后退。 这狼也算坚挺,虽不敢攻击,却也跟着一步步移动,人与狼始终保持着相等距离。 畅鹏冒着冷汗,以身后的猛禽车灯为指引,向后慢慢往猛禽车退去。 总算没出现意外,自己后背很快靠上猛禽车体。 畅鹏左手仍用手电照射狼眼睛,右手把火机慢慢送到左手手指上夹着,身体靠着猛禽车体往车门的方向移动,右手反手摸到车门手把、按下车门打开个缝隙,右手回收抓起燃着火火机,向几米外的狼投去,狼怕火连忙避开。 说时迟、那时快!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车门跳进驾驶室,关门那一霎仿佛听见狼头撞上车门的声音。 有了车体保护、定下心来的畅鹏,按下车上所有原装、加装的灯光按钮,开动猛禽,在树林草地范围内寻找那匹狼。 树林里草地面积真不小,也很平坦,猛禽拉动11米长的房车还能转圈。 “老子上车了,还怕你个畜生,纯钢的保险杠撞死你。” 转了不到半圈,还真找到了狼。我的乖乖!不只一匹,足足6匹,亏得及时上了车。 随着车子的移动,它们在奔跑,拼命地想避开猛禽车头上那些像无数把利剑般的灯光。 好险,再晚些上车,这些畜生兴许就已从四方攻击,把自己撕裂、美餐一顿。 深呼吸几下、调整一下怦怦的心跳,踩下油门、向汇集到一起的群狼压去。无奈,树林里的空间不足以发挥猛禽车的动能,何况还拖着庞大而笨重的房车。 眼看猛禽车头就要压上一匹刚掉头回跑的狼时,树林边巨大的树干不得不急刹车。 挂上倒档往后急倒车几米,开着车持续在树林草地内转了3圈,再没发现那些畜生的踪影。 正文 第3章 惊恐人家   吓跑了?   将猛禽停在树林空地的中心,发动机转动着、远光灯直射向雾茫茫的夜空。   掏出支烟欲点火,方才想起自己的打火机,眼光一扫发现火机在猛禽左前方约十米的地上,仍燃着火。   畅鹏再开动猛禽在空地内转上两圈,没再发现狼群,便把车开到火机离驾驶门几十公分的地方停下,打开车窗用电筒强光观察一会,而后猛地拉开车门跳下车,迅速拾起火机,即刻跳上车关门。   好彩,那群畜生没有出现。   用燃着火的ZOOP点燃叼在嘴上的万宝路,关上已烧得发烫的限量版ZOOP,这可是老婆送的生日礼物,弄丢弄坏,回去不给她骂死!   掏出苹果手机拨打,发现没有信号。   再试,连拨打110手机也没有任何反应。   被那些畜生吓着、又激动了一会,有点累,吃几块放在副驾驶座上、大纸袋里欧阳给准备的可口蛋糕和点心。   喝几口矿泉水后有点小急,自然不敢下车方便,万一那些畜生还在树林里盯着呢!   畅鹏转过身跪在真皮座椅上、紧靠门边,一手把车门打开个缝,一手掏出JJ通过缝隙对外放水。   靠在座椅上,看看仍没有信号的手机,电子钟仍然显示着1920,是仪表坏了还是电子钟坏了?   运动手表显示凌晨2点!   管他,把车窗玻璃开个细缝透气,睡一下,天亮再说吧!   鸟语声声叫醒了畅鹏,雾已散去、阳光明媚。   轻柔几下面部、用手指擦两下眼睛,清醒片刻点着支烟思考一下!   ‘树摞死、人摞活’,不能傻坐吧!   想着,便从后排座上翻出自己的背包,取出包里的D80虎牙军刀,这可是车内唯一的武器。   手握已开锋的D80,心情才稍安。   那把大功率改装气枪放在猛禽后货箱里,得赶紧拿出来,这里连狼都有,保命要紧,我哪还怕什么警察、什么非法持有、没收罚款拘留等的小问题。   畅鹏把军刀皮套系在裤带上,四处观望着手持D80下车。   一步三回头走到车后,用钥匙打开猛禽货箱盖锁、按下电动开关,四处再望望没发现什么,将D80插回皮套,在后箱里翻动良久。   将车上不少物品和皮箱等搬下车。   先找到美制折叠工兵铲放下,再翻出折叠弩,想想弓弩的射击速度较慢,便放回去,直到货箱最里层,才找到气枪箱和望远镜。   你个刘杰把这违禁品放得也太靠里了,咱可是冒着被群狼干掉的生命危险啊!   提起枪箱和望远镜,快速爬上房车车顶,组装好气枪上汽瓶上弹。   一瓶压缩气体能发射50次,特制铅弹等同于小口径步枪弹,有效射程150米,去乡下打狗,以瞄准镜瞄准狗头开枪,狗连叫的机会都没有,打不死你这狼!   端起待击发的气枪,四处瞄准观察着,没发现。   良久,放下枪,拿起望远镜往四周慢慢地查看,累了坐在车顶、休息片刻抽支烟再来,看得眼睛都花了,不时对准树林里的大树杆打两枪,却再也没发现那些畜生和任何稍大型的动物。   回到猛禽车上将苹果手机关机再开机,无论怎么弄手机都没有信号,打开车载GPS亦显示无卫星信号。   电子钟仍是19:20,对表按几下调好时钟,电子钟并没有问题。   出鬼了!   实在想不通怎会如此的畅鹏,放弃下车拿出炉具野炊的想法,仍旧以矿泉水就着吃了两块蛋糕,坐在车上摆弄手机,不断重拨110。   直到上午11点,实在无计可施的他横下心来,从猛禽后座取过自己的随身背包,放进几瓶矿泉水、点心面包和几包香烟。   下车往四周和车底观测一会,依然没发现什么动静,便将卸下的物品装回车厢、锁好车门。   背起双肩包、端着气枪朝树木较少的北方走去。   一路小心翼翼、挨着树木树干,不时看看指南针确定行进方向,一路走着都是越发茂密的树林。   为防止迷失方向,不断拔出军刀在途经的树干上做个方向标记。   行进中但有稍许风吹草动,把气枪枪带往后一甩背起便爬上树,仔细观察无害后又下地行走。   直到下午3点,在喝光一整瓶矿泉水过后,有惊无险的畅鹏,才发现一条隐隐约约的羊肠小道。   心烦意乱沿着羊肠小道走着,畅鹏满脑疑问!   自己不是碰上高压电了吗?   猛禽拖挂着房车怎么翻进树林?国道呢?   手机信号?GPS卫星定位怎么也会失灵?   这里的树木真大真茂盛,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连手机和GPS的信号都被屏蔽掉,难道此区域是某个特别的军事重地?   偶的神啊!   下午6点,一路摸索着、走得不快的畅鹏,总算发现羊肠小道前方出现些淡淡炊烟。   多走一段,看见一个不大的山沟里,那只有十几户人家、像是又不像的小村庄。   这里真穷啊!   21世纪的华夏还有如此贫穷的村庄?   简易竹篱笆墙体上搭着茅草的房屋,最大一家不过三个隔间,村里没有任何电杆电线等现代设施的痕迹,难道是某个工地临时工棚,又或是某个深山之中的伐木点!   村口一家冒着炊烟的房门前,一壮年男子在劈材。   远远地,畅鹏叫道:“老乡你好啊!”   壮年男子闻声猛然抬头一望,那不可置信的脸部表情稍一愣,赶忙提起柴刀飞快跑进冒着炊烟的茅屋,大力关上竹子编制的竹门。   不一会便听到几声不明确的声响,紧接着村里各家各户、屋内屋外,陆续响起阵阵纷乱的跑步声。   见状有些傻掉的畅鹏,隐约见到数十个拖儿带女、老少不知的人们,向村背山上狂奔,瞬间踪影全无。   他们跑什么呀?   看看自己、摸摸身上,感觉自己是无害的,顶多便是手上提了把带瞄准镜的气枪!   我也没打你们的狗啊鸡啊鸭的啊,我这人有那么可怕吗?   花了十分钟不到,走遍全村,也不见一个活人活物。   别说狗,连鸡鸭等家禽都没一只,只见到些在屋内灶台边少量红薯及地上打翻着、混着些少许米粒和野菜的稀粥。   华夏还有如此穷的村庄!   伟大的政党开天辟地、旷古绝今免除农民们的农业税收,连大唐盛世和现今的合纵国人都无此优待,十几亿国民虽说贫富差距较大、生活水准高低不齐之外,吃好吃坏且不论,吃饱穿暖绝对没问题,可眼前的景象是什么?   这里难道比滇藏区某些边缘地带还要贫穷!   真如此,那应该召集越野俱乐部先来这里,每人出些钱,替他们修修房子、改善他们的生活,教他们种些能吃饱的经济作物,看你还吃野菜红薯?   老子出机械、出种苗、出肥料、出技术员。。。   胡思乱想着的畅鹏,拿出手机霹雳啪啦四处照,准备出去后把照片捅到网上。   这里是邕城周边县辖地吧!如只是个临时工棚就算了,真要是一个村庄,我看你们什么书记、县长、扶贫办主任怎么交代。   噼里啪啦拍个不停。   精准扶贫!哼,精准下课吧!   想归想,走了那么久也有点饿了,然而对于那些锅里、地上的野菜红薯,哪怕宁愿饿死也吃不下。背包里还有几块蛋糕,可吃了一天的甜食,有点反胃,不吃也罢。   从停车的地方到这,摸摸索索走了7、8个小时,真的很累,主人不在、不方便进别人家。   只得在村口堆放着的茅草堆里躺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饿醒来的畅鹏,睁眼看天已全黑,心里想着那怕怕的狼狼会不会再出现!   点上支烟,吞云驾雾般抽着,刚把快吸完的烟头、用手指弹到茅草堆外的空地上,耳中便听见些动静,不会是狼来了吧!   畅鹏连忙端起放在身旁的气枪,起身半蹲着,双眼望向四周,稍有动静就将射击或狂奔。   心里想着:“老子没吃过狼肉,饿急了也照吃不误,狼狼最好只来一匹,6匹要是全来,便赶紧逃命!”   身体右后边有个未堆砌完成的石墙,畅鹏算计着,如果发现群狼便往上爬,几步能上房顶,老子不信你个狼还会上房。   今晚月光不错,农历多少,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天上的月亮圆得不能再圆。   耳朵里时断时续传来些声音,应该不是狼。   随着响声处出现一个人型倒影,畅鹏松下口气,却也一动不动。茅草堆已被躺下时压低,不注意还真难发现他的存在。   那人像个贼似的,小心翼翼在村前村后四处观望,没发现畅鹏或者什么,随即用手捂着嘴发出夜鹰的叫声,不出几秒,村背也有叫声呼应着。搞不懂、弄不明的畅鹏更迷糊了。   十来分钟后,村子里有了人气,家家户户都有人进出,点灯生火、打水吃饭的声音绝耳不停。   如此模样,畅鹏为难了,怎么办?他娘的,活人哪能让尿憋死,总要搞清楚这是哪里吧!   “老乡、老乡,别怕,我是好人!”   叫声一起,村里人很是训练有素般地吹灯、熄火、静音。   畅鹏见状,干脆放下气枪站起来,大声吼道:   “我是华夏人、我是好人,我不是鬼、不是狼,我有钱,可以给你们钱,我只想问你们这是哪里?” 正文 第4章 原始部落   重复说了几遍也没人搭理他。   整个村子依旧静悄悄,弄不清状况的畅鹏不敢有所动作。   只能用平话、普通话、广东话,甚至是英语不断呼喊、发问、解释,可仍然没得到任何反应,村子仍旧死气沉沉。   口水都说干了,畅鹏累了,离开茅草堆走到村中央的空地上,在一个木墩上坐下,点燃一支烟,与整村人对峙着,他知道每家都有人,也知道一定有人从门缝里看着坐在月光下的自己。   终于,一块未关上的竹门伸出一个人头。   畅鹏兴奋地起身迎上前,那头又很快缩了回去。无奈退回原处,但这是个好开端,至少全村人没再次跑光。   再抽完1支烟,一个壮年人从那个门里走了出来,慢慢地向畅鹏走来。   不过看他的样子,随时保持一种转身就逃的态势。   月光下,近身而来的这人便是傍晚劈柴那家伙,畅鹏见他离自己已不足3米,抽出一支万宝路递过去,很是放低姿态地说道:   “老乡,别怕,来抽支烟。”   壮年男子停下脚步,见畅鹏很和气、一直弯着腰保持着递烟的动作,他便很小心地靠近接过香烟,用鼻子闻闻却没往下的动作。   没有火吗?   畅鹏连忙给自己叼上一支点着火,伸手拿过男子手上拿反的香烟,将过滤嘴放进他的嘴里、再帮他点燃。   看来他是个会抽烟的家伙,但又怎么把香烟搞反,没抽过过滤嘴!   他将烟吸进口里、吐出烟气,美版万宝路被这男子大力吸出的烟火头足有3厘米长。能接自己的烟,是好事,他不说话,畅鹏真不敢问什么,两人便这么站着。   小一会,那人便已吸到过滤嘴,连畅鹏都闻到香烟过滤嘴烧着发出的糊味。   那男子没扔掉快烧到手指的烟头,倒是说了句话:“懵得不勒,锅呐唛?”   欣喜之下,畅鹏心说,死啦!一个字没听懂,不过隐约觉得像是僮族话,畅鹏妈妈是僮族人,早知有今天,小时候跟妈妈学几句僮语就好了。   有些发懵的畅鹏,说道:“老乡,老乡,你会说普通话吗?村里有人会说普通话吗?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一连说了好几遍,男子看出畅鹏没有恶意,又或者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头大声说了几句、好像叫什么人过来。   果然,从几间茅草屋里走出几个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的青年人,他们与男子说着什么,还对着畅鹏指指点点,不时地有人走开、又有人加入。   各家各户陆续点起灯,隐射出丝丝光影,家家户户都有人出来观望或说些什么。   畅鹏见男人就发烟,他们很是憨厚地接着;见女人便说“你好”。又见来了几个小孩,连忙掏出背包里的蛋糕、面包、点心,一个个塞到他们的小手上。   小孩们用迷惑的表情看着手里的食物,看似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畅鹏便一个个帮小孩撕开包装袋,做个吃的手势、递还给他们。   小孩们望着大人,像是得到允许后连忙往嘴里放,三口两口吃着,对大人们说着什么,几个小孩还把食物递到大人口中让他们也尝尝。   小孩笑了,大人们笑了!   畅鹏长嘘一口气,也笑了!   村民们和那男子用他们的语言对畅鹏说着什么。   没多久,所有人均已明白没办法交流,村民们当着畅鹏的面,自行说着、商量着什么,然后各自散去。   最后,那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又或者是村长,拉了拉畅鹏的衣袖,指向他的茅草屋,畅鹏且喜且忧跟着走进去。   总算无需担心被狼果腹,也应该能有个睡觉的地方。不就是给钱吗?身上有几千现金,车上的包里还有几万。忧的是无法与他们交流,尚且还是不知到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茅草屋内的夯土墙上,插着两根燃着的木油条,弄不懂是什么树木的材料制作而成,堪像灯芯的木条燃烧不快却也能照明。随着村长多点燃几根,屋子里亮堂了许多。   茅屋里没有任何家具和物件可言。   下午观察时,这算是村里最大的一户,也不过两间房加一个所谓的、只有一个小铁锅和木制锅铲的伙房。   准村长(弄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村长)家有6口人,另两个男子看相貌像他的弟弟。   准村长约30岁吧,两个兄弟20多岁上下;一个年纪与准村长年纪相仿的女人,应该是准村长老婆,她怀里抱着几个月大的小孩,身边还挨着1个约2岁的孩子。   但见他们的穿着!   个个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千疮百孔、支离破碎、捉襟见肘、掣襟露肘,所有畅鹏能用上的成语,都不足以形容他们衣服的破旧。   准村长老婆衣胸下的破洞,随着她身体走动摆动,不时隐约看得见半个奶*。   晃眼见到,赶紧将视线移开,感觉心里酸酸地,无从想象本世纪还有如此贫穷的地方。   畅鹏能肯定这不是什么工棚,更不会是临时伐木点,自己造林时所请的工人和搭建的工棚都不知比这里强多少倍。而根据观察,这里建的年头不太短,真的没有理由。   自己外出旅游、自驾游,全国去的地方不少,如此穷苦的人家还第一次见到,不由得萌生出帮助这些可怜乡亲的想法。   不一会,陆续有男人或妇女送来不多的米粒和红薯,准村长老婆从伙房里拿出一个模样古怪的木瓢接过,来人很憨厚的对着畅鹏、甚至如抱歉似的点点头,便匆匆离去。   他们对畅鹏递上的百元大钞不接也不望、视若无物。   准村长老婆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准村长抱着,端起盛满着少数米粒和红薯等粮食的木瓢,进入厨房做饭去。   3兄弟其中一人,搂着那两岁小孩傻傻望着畅鹏。随着畅鹏的目光望向谁,谁便憨厚的咧开嘴笑。   上午出发时多收了两包烟,刚才招呼众乡亲还剩一包万宝路,打开香烟给3兄弟各递上一支,自己点燃一支,顺便给准村长也点上。   两兄弟接过烟即递给他们的大哥,准村长抱着孩子,点燃的烟叼在嘴里,一手接过两兄弟递来的万宝路抓在手中,口里嘟哝着,他兄弟便从屋角拿来竹制水烟筒递给畅鹏。   畅鹏连忙摆手拒绝。   心想笑话!自从18岁开始抽烟,自己都是雷打不动的万宝路,其他哪怕几百元一包的极品黄鹤楼、真龙也绝不接受。   时间在尴尬中流逝,做好饭的女主人带着难为情的表情,端来一只粗糙的木碗和一双用细竹条做的筷子,递给畅鹏,然后招呼一声,众人便快步走进伙房吃饭。   畅鹏明白他们很饿了,看表已是晚上九点,全村人跑“鬼子”都没能吃好饭,使得他好生羞愧。   看着装在碗里的食物,白米红薯各50%参杂在一起的红薯饭,没有菜也没一丝的油星,难道就拿这东西招待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从乡亲们一家家送来食物的举动,说明他们真的很穷很穷。   用竹筷条挑起一小撮红薯饭送进口里,虽说真的饿了,却难以下咽。   伙房里传来阵阵喝粥、咀嚼和嘴里搭叭的进食声,顾不上礼貌,畅鹏径自走了进去,顿时目瞪口呆!   在昏暗的木油条光线下,看着一家人胃口极好、以野菜稀粥送着红薯,称不上灶台的石头块上,放着另一碗红薯干饭,估计是留给自己明天食用的吧!   见状,畅鹏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众人闻声回头看过来,傻了似的停下吃饭动作。   顾不得许多,畅鹏把木碗里的红薯饭分到众人碗里,端起灶台上放着的红薯干饭,递给那2岁小孩,而后转身而出,走到茅草屋外空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良久,畅鹏手臂被人轻轻碰两下,抬头见准村长仍带着憨厚的笑容,递上原给他的一支、已有点皱吧的万宝路。   畅鹏一手擦去眼眶边的些许泪痕,推回香烟,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两支,一支递给准村长、一支自己叼上,掏出腰间的火机分别点燃,似乎发现准村长在自己每次用打火机点烟时,都有一种看不明白的表情。   站起身的畅鹏,抬头望着苍穹,香烟的烟雾在月光下散开!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满脑疑问的他,下决心一定要干些什么!为自己的同情心,同时也为这一群奇怪的、凑出粮食给自己的人们。   语言不通无法交流,今晚看来得在这个不是村庄的村子过上一夜,明天得想办法让自己走出山里,争取让他们带路,实在不行自己一个人也要走出去,如此才能帮到他们。   畅鹏如是想着。   准村长也在想着什么,感觉眼前这个穿得花花绿绿的人,绝对不是他们所恐惧的人,他应该是个好人,心里犹然升起一股信任他的念头。   然而,看起来老成、实际年龄不过25岁的准村长所不知道的是,他和众人的命运已在悄然改变。   多少年后,他根本不敢想象事物的发展历程,每每提起今日的往事,他老婆总会泪流不止、感慨万千! 正文 第5章 车上有食品   随着准村长的示意,畅鹏回到他家。初秋的夜晚不算冷,畅鹏没拒绝他夫妻俩让出来的‘主卧’。   茅屋房间里算不上床的床,床板用木棍以麻绳条捆绑制成,粗糙的木棍床仅仅隔绝地上湿气。   ‘床垫’不过是稍作整理的茅草,被子破旧得无法再缝补,里面塞了些一团团可能是棉花的东西,脏得能洗出5斤‘酱油’,更别提会有枕头。   累极的畅鹏,本着饱吃不如饿睡的心态,用背包垫在头下、和衣躺下。   累了一天,尽管满脑子疑问无法解答,但在这相对安全的氛围中,使得他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一夜无梦,醒来时又已是艳阳高照。   起身走出屋外,见村里不少人聚在一堆堆说着什么,有蹲着、有席地而坐,有的在树下、有的在屋边,全是青年男女,一个老人都没有。   他们男女泾渭分明,5、6个小孩没有嬉闹的童真,只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眼神是那么的呆钝。   孩子中最大的不过5岁,小的被抱在怀里。“准村长老婆”带着两个小孩扎在女人堆里。   畅鹏“哈喽”一声挥挥手、众人打着招呼!   在明媚的阳光下,再次观察眼前的一切。   如果要有一个称谓,村子只能使用“部落”这个词汇,严格辨别,应该称为原始部落。   这里没有一个村庄应该具有的物件,比如什么磨盘、水井或电线等的,更没发现农村标志性的农田、菜地之类的,即使是边远山区,多少也应有些现代气息的物件,但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包括塑料袋等的环保垃圾都没有。   “部落”的茅草屋不到20间,整个临时搭建能勉强住人而绝不能称为村子的原始部落。   望向外围,“部落”坐落在群山之中,处于长满各式树木的小盆地之内,占地约有10多亩,不见河流或小溪。   从四处各种痕迹来看,部落已有些年头,真不知这群人怎会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   走到准村长那堆人面前,畅鹏做了个喝水、洗脸的手势,弄明白意思的他,对一个年轻人说了两句,那人快步而去。   畅鹏接着掏出身上全部的几千元现金,递给准村长说道:   “你带人去买米买菜,买你们需要的东西。”   知道他们听不懂自己说什么,便重复着做些吃的动作、学猪鸡鸭叫等等。   谁知,准村长不但不接钱,随着畅鹏近乎夸张的手语加示意,准村长和众乡亲的脸色逐渐凝重,害怕的表情越来越突显惊恐。   年轻人端来木水瓢,畅鹏接过喝了几口,顺便用手洗下脸,完毕把空水瓢递还给年轻人,说声谢谢!   深叹口气对着准村长说道:   “你带我,带我去,去找公路,城镇、大村子、懂了吗?乡镇县城,知道吗?”   畅鹏不断说明着、解释着,眼看又要失望之时,准村长口里崩出几句发音很不标准的汉话单词:   “城子、寨子,不,杀杀,不不”,同时还做出几个砍脖子的手势和动作。   “是县城、是寨子。对,去县城,你、我,你带我,带路,不杀、绝对不杀,走。”   畅鹏激动地说着。他们总算听懂了,看来他们不是野人,他们接触过外界,否则也发不出这几个能让他听得懂的汉语单词。   随着不停地比划,弄明白畅鹏意思的准村长和众人,仿佛看见恶魔似的,慢慢往后退,然后很快散去,几分钟时间,所有人、包括妇女小孩全不见踪影。   都是些什么人啊!逃犯?杀人犯?   怎会如此害怕。怕县城还是怕政府或警察!   现今的社会,纵有许多的问题或不是,那些个官员们还真有所转变,谁胆敢乱来,当今的法制社会便能让他们失去所有。   可这些村人长相不似那些东*、藏*,不像罪犯或毒贩,非法种植者也非如此,他们到底怎么啦?   带着众多、更多的疑问,万般无奈的畅鹏只得独身踏上村口往西去的小路,身上的指南针没有作用,根本不知身在何处,方向已无所谓。   观察过地形,村东是自己从树林过来的小路,不可能会有大路或村镇,另一条虽也不太清晰基本称不上路、往西去的小径,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走走看。   深吸两口气壮一下胆,回茅屋拿上气枪,一路走一路仔细观察,走了不到半小时便无法再前行。   茂密的树林可称之为森林的大山,遮挡住所有视线。   有过部队野外拉练经历的畅鹏,知道在这种一无所知的前提下,一个人贸然硬闯的后果可想而知,何况身上的水和食物都不足,心想还是回去做做村民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带路才行得通。   即使他们仍然不给自己带路,那也要回到车上带齐户外装备,补充食物和水再走不迟。   车上有那么多的米和食品,先拿来给这些可怜的人吃,待去到邕城再补充。   畅鹏沿着走过的痕迹,很快回到村子。   村里又出现今早起来看到的一幕,男男女女各一堆堆地注视着已感觉无害的畅鹏。   不用干农活吗?看来他们好像知道自己很快会退回来似的。   走到人堆前,指着准村长和几个较为精神些的青年人,做个跟我走、吃饭的手势,人堆又想散开。   畅鹏连忙指着昨天傍晚自己来时的方向,不断重复地做着吃饭、挑东西的动作,不停地反复说道:   “不去城子,不去寨子,跟我去拿米,米,懂吗?吃的,我有,去拿吃的。”   直到畅鹏连说待比划,已有点不耐烦了,似乎有点明白些的准村长,才和面前一堆人说了几句话,而后他们各自回自己的家。   不知道他们弄没弄懂自己的意思,但不一会,8个人从家里出来,手里拿着不同的物件向畅鹏靠齐。   准村长拿着柴刀,仅有另两个人拿着铁叉,其余人就是些木棍、木叉及自制的麻皮绳索,根据器具光滑的程度,说明都是他们经常使用的工具或是武器。   20多年前的军事训练确保畅鹏能领着村民不至于迷路,顺着过来时一路用军刀留下的记号,一行人向着车辆停放的地方行进。   人多不怕狼,行走的速度比过来的时间快了些,由于畅鹏不时需停下确认自己走过的路,以至到下午3点才来到猛禽和房车跟前。   一路走来,不时看下手机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开门上车再试试GPS,依然没有信号。   回想过来的路况和茂密的树林,车辆肯定开不出去,停车点到村庄估计有10公里,即使请他们把树掉、修个能越野的简易路,把具有超级越野功能的牧马人开出来也没用,因为最近的公路根本不知道在何方。   准村长和7个青年跟随着刚穿过树林时,一看见停在草地上的猛禽和清风房车,即刻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警惕性相当高的他们,望着猛禽和房车像什么怪物,大有一不对头、拔腿就跑的势头。   畅鹏摇摇头,不再理会这些‘土人’!   径直走到猛禽后箱用钥匙开锁,将后箱里的部分食品和需要用的户外装备卸下车。   看着百米开外的青年劳力和卸下车的物品,畅鹏向村民们不断地招手,他们仍然不敢往前半步。   无奈,自行提着一大包欧阳准备的各式糕点、饼干和小吃等走到村民身边,很是聪明、主动帮他们打开包装,一一往他们嘴里塞,而后给每人都分配了些食品。   自己则在车边用便携炉具煮快熟面,往里加个梅菜扣肉罐头,不再理会‘土人们’惊奇的眼神与目光。   准村长和村民各自大口吃完递到他们手上的点心,舌头舔着嘴唇,眼望着草地上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食品,却没人伸手拿上一包。   吃完加料快熟面、打个饱嗝的畅鹏走向他们,把草地上一只纸箱里的饼干、糕点拿出递给他们,再给每人递上一个真空包装的猪脚、鸡腿等的。   但他们每人仅拿取一两个或几小包收进怀里,把多余的食物递还回来,纷纷向畅鹏鞠躬表示感谢!   明白了,他们所拿的是要带回去给村里家里的亲人和孩子吃,多出来的并不属于他们。   多么单纯的人啊!本时代还有这样的人,还不只一个、是一群!   回村庄要走很长一段路,他们不吃饱,走回去会很艰难   。畅鹏半强迫式地打开不少饼干、点心和肉食的包装,递给每人一瓶矿泉水,教他们打开来喝,逼着每人再多吃一些,直至看着各人都吃完,才示意他们跟自己去房车里拿更多的食品和物品。   车上的公共物品,是不是自己的都已不重要了,只要他们能拿走,畅鹏愿意全都送给他们,相信俱乐部成员看到他们的状况,也会像自己一样的慷慨。   估计是获得了更多的好感,总算连拉带扯地逼着他们一步步、胆战心惊地接近房车。   但想让他们上车卸货、搬运的设想落空,只得自己当了回苦力,从房车里提下一包米递出,他们接一包便跑开十几米外,放在草地上再过来接手,绝不敢挨近车体,哪怕是一点点。   估计他们能拿走的食品与物品的份量后,畅鹏便停止从房车里卸下东西,让他们集中到物品堆面前,示意他们等等。   把气枪放回猛禽货箱的枪箱里,锁好车门车厢。   人多不怕狼,气枪不需要了,等去到城里让警察见到这大功力的私造气枪,没收、罚款是小事,弄不好被拘留15天就惨了。   整理好自己的全套户外装备,背上双肩包示意往回走,几人马上或背或抱或用木棍挑上,显得乱糟糟的。   畅鹏连忙制止,替他们把物品分配好,又再回到车上拿来胶带,帮每人捆绑、布置好才出发。   土人们的力气和耐力都不差,8袋50斤包装的大米和8箱各类食品物品由8人分担,他们显得很轻松。准村长更是得力,50斤袋装米一手甩上肩,另一手提着整箱午餐肉罐头,一路走着连手都不换。   走了近半的路程,天快黑下来时,带头的准村长示意大伙停下,他放下肩上的米袋和手提着的罐头纸箱,抽出柴刀进入树林,两个年轻人也放下物品前去帮忙,一阵砍柴及树枝断裂声从林中传来。   不一会,3人抱出三大把干木材和若干树藤,众人一齐动手,不多时做成几十个火把,用藤条捆上,由几人分担。   搞清楚他们做火把意图的畅鹏本想阻止,自己背包里有头灯和营地灯,口袋里还有从猛禽上特意拿来的多功能手电,照明没有问题,但苦于无法交流,由着他们弄去。   准村长望了畅鹏几眼,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便从身上掏出两块石头对着已经准备好的一团干草打火。   哎呀!偶的神!   什么年代了,火石取火,莫非真是原始部落?要用打火机直说嘛!哦,他们的语言自己听不懂。   畅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备用的一次性电子火机,将干草团点燃后,把打火机递给准村长,做了个送给他的手势。   村长笑了,顾不得干草团很快化为灰烬,在已不明亮的晚霞下“观赏”这罕见之物,一群年轻人围了上去,打火机轮流在众人的手中传递。   时常丢三落四的畅鹏,尤其火机丢失,经常性的有烟无火。   体贴的欧阳总为他备着不少打火机,今年生日送给他美国原产限量版zippo火机,配上真皮火机套,欧阳亲手装到畅鹏的皮带上,警告绝不准再弄丢了,否则不让他上床。   出来时还在他的行李箱里放了足足一整盒、20个一次性电子火机。   行李箱放在猛禽车上,不然便给他们每人发一个带图案照明功能的电子打火机。   8人分两人一组点着四支木柴火把,一行人或背或挑,带齐物品上路,不时换上一支新火把。   走在中间的畅鹏跟着他们的脚步,全然不需使用电筒,一伙人很顺畅地回到“部落”。 正文 第6章 寻找村镇 称为部落很别扭,将之称为村子恰当些。 回到村子,大家伙一一跟着准村长,把带回的物品都放进了他家“主卧”,主卧似乎已成为畅鹏的专用房。 拉住要离开的众人,畅鹏卸下装着自己装备和用具的背包,用手势示意他们把带来的东西统统拿去外面,将所有食品分给村子人。 8包50斤的香米,1箱快餐面,二十斤真空包装的香肠腊肉1箱,鱼肉罐头各1箱,一箱纯牛奶,各种奇曲、巧克力、梳打饼干、糖果、压缩饼干等1箱,真空包装的鸡腿猪脚等的肉食一箱,油盐酱醋和各种调味料一箱。 怎会有如此多的食品? 畅鹏所在山城的特产和小吃很有名,他的猛禽皮卡算是货车,作为自驾车队的领队和俱乐部的理事,俱乐部成员大多成为朋友,给他们捎上点土特产、自己的农场出产的有机大米,再加上车队的备用食品,这就不奇怪了! 任何去新疆、西藏等地的自驾者,恐怕都会带齐装备、备好充足的食品和饮用水。零食则是欧阳给她自己准备的。 随着全村人都在等着他们这很令人担心的外出归来,村长家(畅鹏心里正式封他为村长)屋里屋外站满了人,大家伙期待而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的物品。 畅鹏可忙开了! 先是在树上挂好营地灯,调号角度,自己带上头灯,打开零食小吃递给从小孩、妇女们再到每一个人,示意他们都吃。 然后亲自动手兼手势指挥,在村中间空地上架起全村仅有的四口小铁锅和六个的陶瓷罐,村里的男人和妇女们都参与提水加水、烧火、添柴的工作。 每做一件事,旁边观看着、即学会或知晓意思的人马上接手,连用D80切香肠腊肉的工作都被村长接过去。 整村人很是兴奋,有些忙乱、有些喧嚣,一切却也正常的进行着。 面熟饭香,所有人包括小孩都不会争抢,不需要统一指挥的村民们,很有‘素质’地一个个自觉地捧着食具、排着队,畅鹏耐心地给他们分配食物,空出一只手,用手机将过程一一拍录下来。 全村共38个人,18个青壮年、12个妇女、8个5岁以下小孩,今天拿来的食品和车上存有的食品够他们吃上一段时间。 畅鹏想着,一旦去到邕城,让人给他们送来足够的粮食和衣物,而后把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去曝光,让当地那些不作为的官员好看。 对于每个人分量都不算多的快速面条加香肠腊肉饭,“高素质”的村民们没有丝毫不满。 长期吃不好、吃不饱的人一次不能吃太多,畅鹏几口吃完没有一点饱的感觉,便用磁面不锈钢餐盒,盛上有意多加水的面条汤,示意村民们都来喝。 不多时,“聚餐会”结束,除地上的一些火灰外,器具被村民们收拾得干干净净。 剩余食物和打开的塑料袋、罐头盒等,全都集中到村长家里,看来这属于“公共物品”,没有人会把它们据为己有。 不担心并认为自己肯定很快会找到出路的畅鹏,照旧给男人们发了一圈万宝路,反正自己车上还有一整箱。男人们会抽不会抽的各自点燃、学着抽着; 妇女和小孩每人一块糖或巧克力,慢慢舔着、慢慢地品尝,村子所有人都快乐着。 畅鹏坐在村长端来的原木墩上吞云驾雾,心想着明天怎么才能让村长带自己走出这莫名其妙的大山,要弄清楚情况才能帮到他们啊。 看一下手表,快十一点了,畅鹏很想在村里的空地上搭帐篷,把‘卧室’还给村长夫妻,但又怕狼出现。 很矛盾的他,走进茅草屋,提起背包和取出的帐篷睡袋欲出不出。看在眼里的村长很快明白过来,用手势告诉畅鹏,整排木棍通铺的外间,夫妻俩带着孩子与两兄弟合睡。 随遇而安吧! 让村长进房拿走他们的‘麻布酱油被’,打开自己户外装备。 这些从欧洲订购回来、纳米材料制作、连同帐篷睡垫睡袋背包冲锋衣裤的户外基本装备,全套总重量不到十公斤,好看且好用。 营地灯已挂在房里,看着茅草房里的空间不足以搭起帐篷,畅鹏便在木棍床上铺好睡垫、打开睡袋,想漱口洗脸洗澡却不知哪里有水,语言不通无法开口只得作罢。 不得已拿上一瓶矿泉水,倒在毛巾上弄湿,简单擦擦头脸,脱下外衣裤、关灯躺下。 一时无法入睡,心里想着自己失联2天了,俱乐部的人恐怕已经和家里人联络,欧阳联系不上自己会不会着急,畅鹏胡思乱想一会还是睡着了。 清早自然醒来,畅鹏穿起有些气味的迷彩服,带上干净冲锋衣裤,换上拖鞋,提起装着洗发水、沐浴露、香皂、刮胡刀等的洗漱包,推开木棍扎成的房门,准备让村长带自己去找水源,怎么样也要漱口洗脸、洗个澡。 不同于昨天,除了有意等侯着畅鹏的村长和几个带小孩的妇女,村里已没有什么人。 与村长比划好一阵,明白畅鹏的需要后,带着他向村后的山坡走去。 穿过山坡小树林,下坡沿着小道走上几百米便听到隐约的流水声。 再转几个弯,看见几块很不规则、金黄色待收割、并不茂盛的稻田,稻田上边左右零落的、几块由石头和树林分割开来的山地梯田种着些玉米或红薯,田地总共加起来估计不过20亩。 村民都在地里劳动着,看见畅鹏出现便停止劳作,用听不懂的语言向他热情地打招呼。 畅鹏高兴地上到前去,想表达、又不知怎么说,当看见村民手里的工具,顿时明白他们为何如此贫穷。 天啊!他们的工具居然是木棍和石具,21世纪的华夏居然还真有原始部落?刀耕火种,即使在非洲也不多见。 无法表达、更加无语的畅鹏,转身向水声处走去,离开稻田100多米浓密的树林边,裸露的几块石头缝隙里流出溪水,水质清澈、落差1米多,流量不算大,洗澡足够。 示意带路的村长走开,畅鹏脱光衣服打开浴具便刮胡洗漱。 溪水有些冰凉却也爽快,洗毕擦干身,刚想换上干净的冲锋衣裤,低头考虑一下还是穿回脏的迷彩服。 收拾好东西与村长回到村庄,畅鹏一路上想着用什么办法能令村长带路,领着自己走出去,找到城镇、回到现代。 放好衣物、换上军靴,刚走出茅草房,在屋外等侯畅鹏的村长,连开口带比划道: “城子,汉人,去!” 被村长拉着往外走的畅鹏先是一愣,马上明白过来! 连忙甩开村长的手,示意他等一等便飞奔似的进屋,手忙脚乱地把军刀、工兵铲、压缩饼干、水壶和现金及钱包、信用卡等一切可能有用的东西装进户外背包,又飞奔似的出得屋子,示意村长赶紧出发,生怕他改变主意。 由村长带路、一个精瘦的小伙子断后,三人向村口往西走过的小路行去。 走到曾自己探路、已来过又止步返回的地方,村长坚持拿过畅鹏的背包帮他背着。 再走几分钟,村长两人示范并保护着畅鹏,从一个半崖顺着树藤往下滑,转过数颗几人都怀抱不过的大树,爬上一个丘陵、穿过一片更大的树林后,一条小径出现在视线里。 行进中,村长示意不要触碰某根树枝树木,指出某些机关和陷阱给他看。 畅鹏见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亏得自己没有乱闯,不然还不被钉死在这。 顺着村长的脚印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精瘦小伙则在经过后用树枝扫除行走过的痕迹。 畅鹏很想不通他们的举动,却也得机械式地跟着走着。 如此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才踏上了一条真正的羊肠小道。 村长拉着畅鹏停了下来,精瘦小伙则快速越过他们向前奔去,不多会听见一声鸟叫,村长便带着畅鹏走动,两声鸟叫村长就会停。 又如此这般地走了一大段,畅鹏从有规律的声音中弄懂了: 一声鸟叫是走;两声鸟叫是等;三声鸟叫是马上进树林里躲起来。 以比畅鹏为躲避狼更为小心的方式,三人走得很慢。 临近傍晚,两人带着畅鹏避开羊肠小道,爬到一个半山的树林里,望着对面同样是半山、约有300多户居民的少数民族山寨。 山寨多为两层木质建筑,离得较远,建筑外观没看出什么特点。对少数民族没多少认识的畅鹏,搞不懂山寨里居住着什么民族,却松下一口气,从原始部落“进化”到真正的村寨,离走出去、回到现代已不远了! 但硬是想不通,自己出车祸,怎么偏出公路那么远,“飞”进大山里来? 村长和精瘦小伙犹如喷火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山寨,显而易见的仇恨,不由得令畅鹏打了个寒颤。 见此状况,畅鹏知道这里并不像是本次‘神秘出行’的目的地。 果然,观望了一阵后,村长和精瘦小伙领着他更为小心地穿行在崇山峻岭当中。 正文 第7章 1920年   天全黑的时候,村长做个手势、意思休息一下!   畅鹏拿出压缩饼干就着水壶里的山泉水吃着,喝几口便收起水壶,根本无需把水分给他们俩喝。   这两人真牛,头次停下休息时,畅鹏递给他们俩每人几块压缩饼干,示意他们不要一次全吃完,否则肚子受不了,举起水壶问他俩要不要喝水!   他们摇摇头、满脸幸福地啃几口压缩饼干,便从附近的芭蕉树叶、树干、藤枝、竹子里找到水喝,或从林地里拔出个什么果根嚼得蹦蹦脆,没一点口渴模样,比自己当兵时野外拉练训练强多了。   想当然他们对山林的熟悉,这并不奇怪,否则以他们所在的环境和生活条件,恐怕难以生存。   月光仍是明亮,但密林和灌木遮挡着实地,弄不好会被挂着跌跤。   他俩没有像昨夜般弄火把,轮番引路,绝不破坏地面枝条。畅鹏明白他们不想被人发现,不便打开电筒。   三人一路上就这么在月夜走着,直到前方山下一个小城镇的轮廓总算在月光下出现。   畅鹏奇了怪,看表才晚上九点多,整个城镇怎么死气沉沉,除少有的点点隐约萤火虫般的亮光,再无一丝光线。   停电?不对啊!没路灯也应该有车灯吧!难道是个大山里的小镇,不通电也不通车?   三人下山继续往前走去,临近城镇时,村长指着前方月光下一条弯弯曲曲、不宽的道路,说道:   “城子,汉人!”   他接着做几个手势并指向前来的方向,像是他俩要回去。   畅鹏连忙拉住村长,要他俩跟自己一起去镇里。村长反复重复几下手势,指着一旁的山林,意思他两人在树林里等着,让畅鹏一人过去。   “你们怕个屁,我个人去就个人去,只要没得狼,有傻好害怕的。”   畅鹏心想着,把军刀从皮腰带上取下来递给村长拿着,免得让警察见到开过锋的军刀,人生地不熟、不没收才怪。   接过村长递来的背包背好,跳下1米多高的土坡,踏上较为平整的泥土路面,大咧咧地向城镇里走去。   一路翻山越岭,踏在平整道路上的感觉好多了。   伴着偶尔的几声狗叫,畅鹏在土路上往城镇里走去。   随着一步步的接近,越走近城镇越觉得惊奇。   月光下,城镇边缘多是低矮的泥巴墙、夯土墙的茅草房,较好的就是些木板房,直到踏上青石板路面街道,青砖瓦房才逐渐增多。   路边路上一盏路灯都没有,城镇中心?怎么可能!   街道的两边像是铺面,拼凑的一块块老式组合门板,青砖裸墙上贴着个图画广告,夜色中不太清晰,畅鹏掏出电筒打亮一看:   “老刀牌香煙。”   图面文字居然是老写体!   再走走,电筒光下所出现‘裁縫鋪、雜貨店’等的文字都是老写体。奇了怪!邕城地区还有如此老城镇,是电影街、电影棚还是影视城?   再次掏出手机,仍然没有信号,见鬼了!   走过整条百多米的街道,家家门窗紧闭见不到一个人,更别说什么饭店、旅馆、商场、银行ATM、公用电话等的。   畅鹏越走越惊,再转过几条边街,往月光下凸显高大轮廓的房屋走去,终于在一间门匾上写着“私塾”两字的门前停下。   还‘私塾’,搞什么东东,既然为私塾,里面必定有老师或什么鬼先生,有文化必定能交流,弄清楚怎么回事才好。   定定神,管他三七二十一,上前拍门,直到有人应声才停下。   “边锅!更夜有咩吔事啵,卑唔卑人纷高嘎!”   谢天谢地!总算有人说人话了,时常往返香港与港人做过几年生意的畅鹏会说粤语,能听懂这种八桂南部与粤语同语系的土白话。   半扇沉重的木门开启,未见人先见到一盏灯笼,跟着一个身穿短劲绳扣装的中年人从大门里出来,一脸迷惑地说道:   “呢嘿边锅,唔知依噶系夜晚咩?有事听吖载来锅”   畅鹏即刻说道:   “先生,唔好意思打搞你,请們呢逗系丙逗?”   “丙逗?你行埋来呢逗唔知边逗咩?呢逗系宾州运噶邹圩镇,你系唔系迷左路?”   “系啊,我出佐车祸,唔知点就到佐里逗,呢个宾州运系唔系邕城市噶宾州县啊!”   “系邕城系宾州县啊!咩嘢系车祸,你要唔要埋来饮第水?”   “好啊,唔该塞你!”   交谈几句,跟着那人进门,来到客堂,中年男人将灯笼杆插在房子木柱上一个洞里,拿根木条从灯笼里引火,将桌子上两盏煤油灯点燃,这才请畅鹏到八仙桌旁坐下。   煤油灯?什么年代了用煤油灯,电影里方见过的老式煤油灯。从大门走到客厅,没看见任何电线电器的痕迹。   一坐下,畅鹏便想开口询问,因那人正张罗着倒水,只得耐下心等待。   中年人端上一杯清水,畅鹏谢过喝两口,将水杯放在八仙桌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一个人从里屋走出来,站着的中年人连忙微微鞠躬称呼道:   “老爷!”便自站在一旁。   胸前挂着副老花眼镜,身着中式长袍、约50多岁的中老年人坐下后,上下打量身穿迷彩服、脚踏军靴的畅鹏,又再重复问了一遍刚才在门口那中年人所提的问题。   畅鹏一一回答说明,待到能够提问的时机,便直奔主题,一大串问题夺口而出。   中老年人被畅鹏问得混乱不已,所说也相对混乱,畅鹏听得满头雾水,但这些都不重要,直至从到他嘴里嘣出一句:   “依家系民国9年,就系1920年。”   头脑‘轰’的一下,畅鹏闻言,像再一次被高压线袭击,直接短了路,顿时感觉天昏地暗,整个人摇摇欲坠、几欲晕倒在地。   不愿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因为已经很明显了!   只有如此,所发生的一切才合理,两天来经历的一切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诠释,所有疑问不再需要解答,只有穿越了才会如此!   自己的家人、亲人、父母、欧阳,企业事业、朋友下属、往事喜好等等,所有东西像过电影般在头脑里一一晃过。   眩晕了一阵过后,还不彻底死心的畅鹏,再次认证般地问道:   “先生,您会说普通话吗?你能听懂我说的这个话吗?现在是公历的1920年吗?这里是八桂僮族自治区邕城市宾州县邹圩镇吗?你们不会是在演戏吧?”   会不会是语言的差异,如果此白话不是八桂的彼白话,自己懂的是港式粤语,畅鹏怕听错便改用普通话问到。   “什么演戏?什么是普通话?什么八桂僮族自治区邕城市?我们这里是八桂省宾州县邹圩镇,宾州僮族倒很多,没有什么僮族自治区,我是汉族人,能听懂你说的话。孔子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老夫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你这口音像北方那边的方言,我现在所说的才是官话,这可是从秦始皇时期西安府流传至今的正统官话。民国9年你不懂!你从西洋回来的吧!民国9年便是你说的公历1920年,我给你再说一遍,这里是八桂省宾州县邹圩镇,是我的出生地,老落(了)、落叶归根落。”   老先生捋着胡须,老气横秋地说着。   这一下听得明明白白,彻底死心了。穿越神话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畅鹏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1920年,军阀混战的年代,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49年建国,公私联营、破四旧、三反五反、大炼钢铁放卫星、文化大革命,直至80年代初改革开放后,华夏社会和生活才算平稳。   这期间可是60多年啊!怎么过、怎么活?   老先生很善解人意地没有打搅思考中的畅鹏,或许他认为眼前这个穿着奇异、言行古怪的人碰上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物,心里想着让他冷静一番。   良久,承受能力和自我都调节很强的畅鹏,意识到自己如果有糟糕的表现便会造成不良影响。   即刻调整思路,让思绪回到现实中来。是啊,再怎么难也要活下去啊!既然真的穿越了,思想、意识和行为方式就要改变,一切都将按穿越的模式执行,否则让别人知道自己是穿越者,会死得很惨的。   老先生嘴里说的“正统官话”是八桂的平话,作为八桂人的他自然懂得,这官话在八桂的大部包括邕城、柳城、桂林再到云、贵、湘、鄂、川、陕等省市都流通,只是各个地方的音调有些不同,大体上都能沟通。   不得不按“穿越规则”,顺着老先生的说法,畅鹏编起瞎话来:   “我是华侨,从西洋那边的美力坚合纵国回来探祖,我的爷爷很小时被卖猪仔卖到西洋,现在都快百岁了,也希望像您老一样落叶归根,令我回来寻找家乡。不过,他只记得八桂省,具体地方记不清,我一路路找来,到现在也没有了线索。老先生,您贵姓啊!今年高寿啊!”   果然,老先生好像有了共同语言,语气大好:   “老夫免贵姓周名朝阳,今年五十有三,哪敢称之高寿!落叶归根好啊,老太爷百岁老神仙啦,有你这样的孙儿好福气、好福气!” 正文 第8章 如何生存   话说彻底认识到自己已穿越了的畅鹏不得不面对现实,开动脑筋与首个能交流的老头开聊。   老头停顿片刻,见似乎冷静过来的畅鹏微笑地倾听着,说道:   “老夫自幼书香门第,自觉学业有成便进京赶考,却遇乱世、科举无门,无颜返乡、手无缚鸡之力只得游方教书,白手而立在外乡成家也得一儿一女,与家乡有书信往来,直到老父老母召唤,方得厚颜举家回迁、继承这颇大的家业。归家不久,老父老母先后逝去,不孝啊!惭愧啊!”   “回乡逾5载,开得这私塾,感恩于叔伯乡亲对父辈的关心,老夫敢不尽心持教,孩童学费不收,半日教书半日闲,弄花舞草、品茶对弈。祖上店铺田地不少,收租略有薄资,大儿小女均已立业成家,日子却也惬意。呵呵!老人之愿不可违,孝道必尽心方安,小先生你人地皆生,有用得着老夫之处尽可开声,以示我堂堂中华之礼仪、包罗之胸怀,岂有外夷那野蛮凶险,抢我大清、欺我华夏之心。”   老愤青!这老头是个绝对的老愤青。   不多啃声的畅鹏哪是在用心倾听,而是且听着、思考自己的处境和往下的路怎么走!   回想看过的十几部穿越小说,其中不乏清末民初的描写,感觉哪一样都不适合自己。凭着自己的能力和知晓历史的预见性,机会肯定大大的有,混口饭吃、混点日子是大有可为的!   只是一贯于不喜欢、不善于勾心斗角的自己,以何种方式开始自己的穿越之行?怎么才能有个好开端,到哪里弄钱?怎么给自己定位?空想容易,做起来就难了。   想归想,周老周朝阳的话,畅鹏还是听在耳里。   好的,先搞定你,我来自资讯高度发达的21世纪,见识比你多出万倍不止,又充分了解历史进程,如此在这民国初期还混不下去,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想到这里,看着说得起劲的老头,畅鹏适时接上话题便开始忽悠。   自天地宇宙、至大江南北,从尧舜到康熙,从十字军东征到英国工业革命,从百日维新到辛亥革命,古今中外乱侃一通,不时留点话题让老头也发表些感慨和理论认识。   畅鹏对周老介绍自己的姓名,系西洋归国华侨,一再表述自己绝对认可老头他那数十年走南闯北、自觉非常之真理和以经历醒悟出来的见解时,老头顿时兴奋起来,连连说如此投机的人平生未见,别说今生、下世都难找。   直爽的老头从太师椅上跳将起来,连声声吩咐道:   “管家,去叫老婆子快快起身,让丫鬟烧水泡茶、蒸点心。不不不,上酒上菜,有朋自大洋那西岸来,不亦乐乎。快哉!我要与王老弟大饮三百杯,古来圣贤皆寂寞,老夫虽非圣贤也寂寞多年。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哈哈!”   未过多久,一个约15岁穿着打扮像是丫鬟的小女孩,掌着一盏煤油灯,照着一位近50岁的妇人从内堂走出来,她没有表露出被打扰休息的表情,面对畅鹏笑笑、微微点头致意。   畅鹏有些难为情地站起身,微微鞠下躬,也算是打招呼,目送她俩向是朝厨房方向走去,直到不见她们俩的身影才坐下,老头很满意地看着畅鹏这些具有修养的举动。   为解决最后一个疑问,畅鹏对周老说几天前在路上遇上土匪,逃离中车子(没说汽车还是马车)翻下了山崖,还好自己没有受伤、跑得快,没有被土匪抢劫到(不然无法解释那批将要从山里带出来的装备),便跑进了山里碰上“准村长”一伙人的事情,并与他们相处两天的经过,询问周老知道那些人的情况吗?   周老(都请畅鹏喝酒了,称呼自然要尊敬些)询问了些关于那些人的几个问题后,深叹一口气说道:   “宾州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地,聚居着僮、瑶、苗、侗、仫佬、毛南等21个少数民族,他们在宾州有记载的就生活了2100多年,其中最大的民族僮族人口约占全县总人口数的30%。像我这样的汉族迁居此地不过几百年,汉人大多生活在城镇和县城周边区域,山区则是少数民族领地。汉族与少数民族在几十年前还相互争斗,后来汉人越多越强,现在的汉人只要不去抢占他们的地盘,少数民族与汉族之间基本上都互不干扰。”   说明些宾州县境况的周老,接着说道:   “你说的那些人,他们便是少数民族,是称为‘奴’的少数民族族人。多少年来,少数民族之间的械斗甚至是战斗不断,本民族之间相互打斗和与其他民族的争斗都有,谁打输了就割地赔人。你见到的那些人便是‘奴’,僮族就称为‘僮奴’,瑶族就称为‘瑶奴’。他们在族里没有地位,牛马都不如。打输的寨子将‘奴’按约定的人数赔给赢的一方,被送出去的都是青壮奴男奴女,为了防止他们有异心或逃回本寨,头人会将他们的亲人杀掉。”   “普通的奴还好,干活有吃有住,条件不好还能活。你碰到的那群‘奴’,应该是被赔出去又集体逃跑的一伙人。他们如被抓回去,会被很残酷地挖掉一只眼睛,锁骨套上个铁环,白天牵出去干活、晚上像拴牲口似的关押在楼阁底层,不能干活了就杀掉。帮助过他们的人会被惩罚,你可要小心啊,这是他们民族的传统,不容干涉的,否则便会惹祸上身。”   畅鹏听着,牙齿咬得紧紧的,心里很是愤怒!   自己的母亲就是僮族,也不曾听她说过奴隶如此悲惨,既然自己回到这人非人的时代,必须去改变这一切。   好!从这里作为切入点。毛伟人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为自由、为生存、为权利就必须去抗争。   当今民国时代的苦难人绝对不少,那些什么民族的‘奴’,将成为自己手中的力量。   借题和周老探讨了一番“革命之本、人人平等、和谐社会”的理论之后,周老这个有着孔孟之道、法家意识、游方经历、思想在这个时代算是前卫的老愤青,倒不是个腐朽之辈。   他听到畅鹏表达出计划解救和改变少数民族传统恶习、让农奴翻身得解放的想法时,老头似乎忘记了刚刚对畅鹏发出的警告,自己激动地站起身来,连连表示他也想尽一份力,问畅鹏怎么做、需要什么帮助?   也许快一世人的老头,一辈子碌碌无为、生活无忧的他,到底想有些成就,又被畅鹏将经过无数革命先烈总结出来、完全实践过的真理忽悠给他,岂有不信服的理由,哪怕让他提把大刀去冲锋都有可能。   正聊着,小丫鬟先将热茶、包子点心端到桌子上来,聊的起劲的老头一个劲说着。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畅鹏不好意思动筷子,直到小丫鬟再把米酒、鸡鸭大菜和小吃等端上桌。周老这才想起,连忙招呼畅鹏动手动口,他端起酒杯和畅鹏干掉,到先扯下一只鸡腿大嚼,哪里像个老学究。   说实在的,畅鹏喜欢与周老这种直率的人打交道,自己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情中人,直来直去、干脆利落少转弯,懒得左右算计、勾心斗角。   两人吃着喝着,老头问畅鹏有什么计划和打算,恨不得马上进行解救劳苦大众的‘伟业’!   畅鹏与他碰上一满杯说道:   “周老先生真乃爽快之人,如何进行还需打探了解、仔细思量和准备一番,谋定而后动。当下有两问题,一是我语言不通,无法与他们进行有效的交流;二是那些‘奴’连吃饱饭都有问题。我本次出来时间已不短了,带来的钱已基本用光,回西洋往返颇费时日,且不知能否拿来钱款,何时方能动作?”   刚说到这,老头打断畅鹏说道:   “我年少时在家乡和少数民族打过不少交道,田地都还有僮古佬租种,苗瑶侗话不大精通,僮族话懂得多一些,一般交流没问题,如果他们是僮族就好办了。钱嘛,太多没有,万把大洋还拿得出来。祖上留下几百亩良田、数千亩山场和几家商铺,下辈子都无忧,你说吧!先干什么!”   咦!看不出这老头还是个大地主和小资本家。   哎,就接受老头你的好意吧!这老头也不怕自己是个骗子。单纯的老头,如在后世那年代,恐怕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来到“万恶的旧社会”,身上的现金已不是钱,信用卡、银行卡都无用。   那些装备和猛禽、房车、越野车、电视电器等足足超越这个时期几十年,别说卖,透露出来,自己都将成为众矢之的,稍动脑筋便知道这些东西来自于未来,那时自己还不被弄去研究、死得难看。   所以,那些不能以金钱计算的东西,如用之妥当能占据绝对优势,比徒手穿越的GGddJJMM们强了不知多少!   想了想,自己真不算一穷二白,部分能使用的物资设备装备也不少,猛禽一后箱、房车一整车,这一下可有得玩了。   作为军迷的自己在国内国外也收集了不少的好东西,千G存储器好彩都在车上,如是有可能山寨一些出来,这个世界就太精彩啰! 正文 第9章 王家姑姑   正与老头吃着喝着,起身端起酒杯向老头敬酒的畅鹏,胸口部位的异样,突然想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样物件和手腕上的手表。   心思一动,仰头喝下杯中酒,放下酒杯,分别从脖子、从手腕分别取下来递给老头看。   一串57颗小指头大小的上等缅甸翠玉珠链,挂件是一块51克的极品羊脂和田玉挂件。   这是穿越前世从玉器商好朋友处、几乎以他的进货价抢购来,缅甸翠玉一万一颗、极品羊脂玉一万一克,总共花了109万元,按市场销售价至少都在200万元以上。   对照前世网上公布的光洋价格,280元比1,这串玉环和挂件价值在3500到7000光洋之间。   如按雕琢的工艺,那便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都说老货的手工雕琢品比现代机器工艺要好,而此时还没有现代机器工艺,所以自己的玉器工艺绝无仅有,收藏品最讲究的是稀有工艺和货物品质。如此算来,这串翠玉链和挂件价值几万、甚至十几万大洋也不为过。   另一样手腕带着的劳力士铂金纪念版运动手表,在澳门花了35万元人民币,折算大洋虽不多,但以其的稀有和先进性而言,也价值不菲。   老头算是识货之人,虽说光线不好,他摸摸索索分别拿起玉石珠链挂件和劳力士手表,带上老花镜就着灯光近近看着,良久还回畅鹏手里,连连说是好东西,很贵重!   说着吃着喝着,老头越喝越精神,畅鹏也感觉自己今天酒量出奇的好。   直到拂晓公鸡打鸣,猛地想起村长2人还在镇外树林等自己,忙对老头说道:   “周老,送我过来的两个不知是什么民族的‘奴’还在镇外等我,看是不是请他们先回去,我需要好好地谋划一番。”   “行行行,我和你一起去,不管是不是僮族,简单的交流我还行,管家也会一些少数民族方言。他们生活困难,把桌上没有动过的包子点心装上,再让管家装点米和盐给他们带回去。”   说着,老头叫过管家吩咐一番,管家很快提着一袋几十斤米和一包盐出来。   畅鹏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给村子拿去的食物不算多,也不多说了。   小丫鬟提个竹篮将桌上的包子、点心装好递给老头,畅鹏连忙接过手,提起跟在老头身后向外走去。   走到镇口的地头,畅鹏轻声呼唤多次,村长2人方小心翼翼从山坡林地来到路面上,并不敢太近前来,周老和管家试着用几种语言与他们交流,周老问一句,他们很久才答一句。   问得差不多,周老告诉畅鹏,他们是僮族人,估计得没错,的确是僮奴,村长叫阿福、小伙叫阿东,僮奴没有姓。   周老和管家与阿福、阿东4人小声连续交流着,阿福两人说话逐渐多了些,神情且自然了许多,相互站立的距离接近不少。   不知周老和他们说些什么,听不懂僮话的畅鹏自个在一旁等候。   天快亮时,只见阿福和阿东走到畅鹏跟前跪了下来,两人抬头望天,左手放在胸口、右手指天又指地,嘴巴嘟嘟哝哝说着什么,然后对着畅鹏和周老分别磕三个头,两人起身提起米袋和竹篮就想走。   畅鹏想对他们交待些话,刚伸手拦住他们,周老说道:   “畅鹏,你不用说什么,回去再和你详述。他们已向天地起誓,认你做主人,与那些僮奴永生是你的人,永不背叛,随时听候差遣。”   “哦,不是,你帮我告诉他们,3天后的子时,把我放在村子的物品,除了吃的东西全都带过来。留下几个女人带小孩,来的人越多越好,我想让他们多捎回去一些工具和物品,村子什么都缺乏。”   “好了,我和他们说。”   周老对阿福两人交待着,两人点头表示明白,提起米袋和竹篮,快速消失在即将破晓的茫茫林海中。   几人返身并肩边走边谈,周老告诉畅鹏,他对阿福两人说畅鹏是新政府派下来的特派员,专门解决和铲除压迫残害民众的头人、寨主、土司及恶霸,不只僮族也包括其他民族,以解救劳苦大众,创建人人平等、耕者有其田、吃饱饭穿好衣的革命社会。   阿福真是那群人的头,当即起誓表示他们从这刻起就是畅鹏的人,致死跟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畅鹏顿时惊讶得口都合不拢,这些个说法简直就是他适才忽悠老头的翻版。   老头也学会忽悠了?还给自己封了个新政府派驻宾州县特派员的“山寨官”,被抓住岂不牢底坐穿。   不过,民国初期相当混乱,无政府主义很严重,军阀、民间武装和民团等,甚至于土匪四起,形成了长达几十年的军阀割据、战争不止及死伤无数的民族殇情。   阿福阿东太单纯了吧,老头几句话即让他们对天发誓、致死跟随!可别说算得上是土人的阿福两人,就是周老头也天真至极,如果让其见识一下后世的险恶,他当如何作想。   见畅鹏一时惊讶得不做声,周老安慰道:   “老弟你不用慌,老夫心里有数。出来吹吹风酒劲上来了,回屋睡一下,出门前我让丫头给你备好厢房,中午用饭时再详谈。你好好想想,早点给我个行事计划,呵呵!”   感觉老头话里有话,这老头还真性急。   呀个龟龟!穿越第一个同盟者居然是个老头。   什么鬼计划,老子连明天的伙食费都不知去哪里弄来,得赶紧请老头把自己的玉链玉佩卖了,先弄一批物资给僮奴们,往后走一步算一步,计划没有变化快,大不了接着忽悠。   我就不信你这老头与今后大量将要咱被忽悠的劳苦大众们,会有老范同志的反忽悠能力。   回到周家,周老让管家去休息,亲自领着他穿过客厅,畅鹏提起放在客厅地上的背囊跟上。走过老屋天井到达右边的第一间厢房门前,周老说道:   “你住这间客房,丫头已收拾好。我住正房,对面是犬子和闺女的房间,他们平常只有过年过节才回家住,需要什么便吩咐凤妹丫头,我家老婆子人不错,随便些当自己家一样。我去睡了,今天又得请老婆子代课,呵呵!”周老说完径直离开回屋去。   畅鹏进房关门,借着天色已亮的光线,见房内水盆架上木盆里已盛好水。   扫望一下房间四周,没有卫生间,更没有水龙头和洗澡的地方,倒是房间一角有个带盖的木马桶,便收起洗澡的打算,拿出毛巾香皂洗脸擦身洗脚,把脏水到进马桶,大小方便完上床。   被子床单枕头干净清新,畅鹏上床躺下盖好被子,很快找周公而去。   “先生、先生!老爷请你起身,在客堂等你用饭,我给你送洗脸水。”   连续几下敲门和像是凤妹丫头的呼唤声。   闻声而动,连忙起床翻来从背囊里,拿出一套休息时爱穿的仿唐装休闲衣裤和休闲布鞋换上,走到房门前打开门。   在门外等候的凤妹丫头,双手端着一木盆水说句:   “先生,请用水。”   说过等畅鹏退让,凤妹轻快地进房放置好水盆,把他换下的迷彩服放进空水盆中拿走,出去前说声“请慢用”,还带上房门。   哎呀!不错的丫头,训练有素哦,比穿越前咱家的欧阳丫头还强。   用过飞利浦电动剃须刀,洗漱完毕的畅鹏来到客厅,周老很热情迎将上前,拉起他的手说道:   “来来,老婆子,好好看看我这王老弟,实乃人杰也,我也好好看看,昨夜光线不好,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   周老把畅鹏拉到周老夫人跟前,自己后退几步认真观望,看得畅鹏好生不自在,顺着周老的目光,畅鹏感觉他看自己的衣着更多些。   学着古人的模样,畅鹏给周老夫人抱拳鞠躬说道:   “拜见周老夫人,畅鹏有礼了,昨夜和今时的打扰,汗颜之极。不敢令周老先生称之为老弟,小侄惶恐惶恐!”   “王先生多礼,照顾不周、还望海涵。老头子性情中人,直来直去请勿见怪!”   看来周老夫人也不简单,至少是个有文化的主妇。   “酸,你们说话比老夫还酸,王老弟人生得俊朗,衣着好生得体,快快脱下来,让老婆子拿去给租咱家铺面的裁缝做一套,好让老夫也穿得精神!”   “你个死老头子,为老不尊,哪有叫客人脱衣之理,王先生快请入座用餐,怠慢了。”   “等等,看畅鹏面相也不过二十七八,叫声老弟实不妥,老婆子你也姓王,干脆便认下做侄儿,叫你声姑姑。畅鹏你可愿意,如此便不生分了。”   自己都四十好几了,让周老说成个二十七八,或许后世人会保养,面容显得年轻吧!   有些尴尬的畅鹏不好拒绝,见周老夫人没有出声表示不愿意,无奈叫声“姑姑”。   周老夫人倒好像很欢喜似的应了声“唉!”   畅鹏顿时感觉这老俩口像早已编排好、要谋取什么似的!才正式见面几分钟啊,自己便得了个“姑姑、姑父”。   之后才知道,周老夫人不简单。表面上看周老夫人对周老百依百顺,老俩口感情非常好,但。。。。。。 正文 第10章 三十字方针 很有老人缘的畅鹏(其实自己也不算年轻了的),轻松地与老俩口真像一家人般的吃了个丰盛的中餐。 边吃着,周老夫人如聊家常一样询问畅鹏家中的情况。 畅鹏将家中成员都简单介绍一下,却把家乡改成了美利坚合众国,对家人和家庭进行时空转换,不时来点小幽默,引得周老夫人和站在一旁服侍的凤妹丫头抿嘴而笑,周老更是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 家里的人不少,来来去去上菜的丫头佣人都有几个。饭毕,周老将他们一一叫过来介绍,吩咐称畅鹏为“表少爷”。 管家是周老本家,40多岁,看上去挺精干的; 两个快30岁的厨娘;包括凤妹与三个都不到20岁的丫头;另两个很憨厚约30多岁的汉子,是周姓远亲,在周家打杂,其中一人的老婆即是厨娘之一。 除凤妹和一个丫头住在内宅便于侍候外,其余人都住在后偏院。 介绍完,领着畅鹏去到书房,周老最终还是逼着畅鹏回屋将身上的仿唐装换下来,交给他夫人拿去裁缝店做样品,畅鹏只得换上背囊里另一套冲锋衣。 进入书房坐下,丫头端上两杯热茶,周老拿起桌上的银质水烟具问是否来两口。 呀呀个龟!早说嘛,昨晚到现在一直都不敢抽烟,快憋死了! 赶紧掏出万宝路,恭敬地递给老头点上,自己也赶快点燃深吸两口,看着周老不生疏的动作,他是抽过纸烟的。 “畅鹏侄儿啊!你的计划想好了没?” 我靠,你也要给我时间想啊!这么心急,看来老头着急等着被忽悠。看见书桌上有现成的笔墨纸砚,好歹练过几天毛笔字,畅鹏提起毛笔、蘸蘸墨,想了想写道: “招僮奴、练精兵、占山寨、广积粮、不称王、用科技、建后勤、扩成军、强华夏,抵外辱。” 看着畅鹏写完,周老让他解释某些看不太明白的简体字弄清楚后,满意地点点头,提起毛笔将‘不称王’改成“缓称王”。实在看不惯纸上的简体字和“美式书法”,换张宣纸,提笔、力透纸背写到: 《三十字方針》 納僮奴練精兵占山寨廣積糧緩稱王 用科技建後勤擴成軍強中華抵外辱 民國九年提於八桂賓州鄒圩 “畅鹏侄儿,姑父看你绝非池中之鱼,他日必将龙腾四海,有了你这三十字方针,我知你必胸有成竹,成事细节不需一一道来,自行其事吧!我在邹圩坐镇,做些力所能及的准备和你说的后勤,从今日开始我周家与你荣辱与共了。” 畅鹏想说些什么,周老摆摆手说道: “你无需怕连累到我和你姑姑,老夫自保有余,放心放手去干。钱已给你准备好了,除留些家用和备用,拿得出一万五千大洋和二十根金条,我先存着,用时支取。到年末,家里收入还有三千多大洋,都给你备着。” 说着,周老打开已放在桌子上的木箱,里面一排排整齐放置的光洋和金条,拿出4封油纸包着的光洋递给他,说道: “拿着两百先应急,用时再来取,这只是一部分,县里钱庄还存有一些,老夫性直说一不二,坐下我再给你说道说道。” 畅鹏接过光洋先放在书桌上,赶忙把脖子上的玉链玉佩取下来,不理会周老摆手不要的动作,说道: “周老先生,哦!姑父,后面的日子将是风风雨雨,这玉器戴在身上容易损坏,以您的厚爱再说交换是无礼,帮收好妥当些。手表我先带着,如需换钱再取下。小侄不敢说举事必成,也有一定的把握。” 想想畅鹏的话也对,周老接过玉链玉佩,拿块红布包好放进钱箱里,问道: “侄儿你今年贵庚,婚否?” 畅鹏不想说自己已四十多岁,前世或许常住在农场庄园,空气清新利于保养、显年轻,非这时代沧桑。 便顺着吃饭时周老估计的年龄,用心算1920减28,说道: “小侄实岁28,1892年6月生人,尚未成家,西洋有晚婚的习俗。读完书当兵过后,经商几年,便按家中长辈吩咐、归国寻根。” “哦,怎么华侨在西洋也要被征兵的吗?” 周朝阳有点迷惑。 该死,说说就说漏了嘴,忙解释道: “美力坚合纵国是个移民国家,什么人种都有,我随父辈入美籍,按规定必须服兵役,但我和家族所有人依然都有颗强烈的华夏心。” “有行伍的经历,成事顺当些,好!” 说到这,周老叫来周管家交待道: “你速派人去宾州县城通知少爷和姑爷马上回家一趟,叫他们最好今晚、最迟明日一定回家来。” 管家领命而去,周老坐下说道: “宾州县城距此30多里路,快马几个时辰便可往返。我儿名周兴国字华辉,在县城经商,26岁,比你小些,有两个儿子,大的5岁,小的3岁;姑爷覃连雄字振宇,比你大一岁,算是你妹夫,有一儿一女,儿子2岁,女儿未满周岁。姑爷不简单,曾任南方政府羊城总裁府上尉差遣,现任宾州驻军营长,为人正直、治军严格,深得上司赏识。” 说到这,周老稍有得意: “如此即是我对你说过的自保有余。我让他们赶紧回来共议大事,你无需和他们说太多,说是从西洋回来的王家人便行,你姑姑家境很特别,在家里她比我有威望。我会要求他们尽可能在不影响他们各自前程的情况下,对你能帮则帮,他们如是帮不上不,你也别见怪,我会从其他渠道处理的。老汉出山一个顶俩,哈哈!” 难怪老头这么洒脱。 记忆里现今的八桂由陆廷荣掌权,要到1921年以后桂地才有战争。目前各地的僮族和少数民族基本都画地为牢、各自为阵,汉人军政不去打他们的主意,他们就烧高香了。 周老头有个驻军营长女婿,没有谁敢动他和他的家人。 老头也知道,畅鹏如果一旦动作起来,就不只是解救壮奴的小事啰,老头或者看得到第一步棋,再走远些,不是他能预料的,但至少老头目前不会有危机感。 而对于畅鹏来说,要嘛‘出师未捷身先死’,否则不可能有人能让老头一家子有危险,因为他们已经成为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亲人。 畅鹏握紧拳头,心中暗暗说道: “我一定会成功,维护周家这个同盟者,保护好周老和他的家人是首要。打下一定基础,在这纷乱的民国立足并不是一件难事,太多的机会留给自己这个知晓历史的穿越人,选择与行事方法虽尤为重要,但能看准及把握时机是自己的优势。历史上新老桂系莫不强悍,多少与这善于吃苦耐劳的少数民族相关,少数民族这个特殊的群体似乎具备供自己崛起的先决条件,特别是那些僮奴,因为他们连生命都无法得到保障,如此的人绝不怕死,看来僮族便是自己在民国的起点。” 周朝阳可不知道畅鹏的心思,再说道: “我给你找两个助手,都是僮族人。一个叫阿忠,22岁,管家外家表侄子,小时当过我儿伴读,写写画画都行,通汉话,灵活而忠实,是替兴国收山货的伙计。他当过猎手,对宾州和附近几县山区都很熟悉。他喜欢家里请的一个丫头,我如把丫头许配给他,他必能死心塌地为你所用;” “另一个叫阿财,21岁,镇子边上的散僮,租种我的田地,他父母多病,得过我免收田租等不少的恩惠,他父母已过世,单身,现帮我管理和收田租,曾在私塾上过几年学,有些小聪明,隔三差五会拿些土产野货来看我。好啦,今早没有睡好,你也休息下,晚饭时再聊。记好了,从今天起,你便是家中一员,有需要就开口,凤妹丫头精巧,专门侍候你,回吧。” 回到房间,畅鹏一时没有睡意,坐到桌子前理了理思路,回想几天来戏剧般的遭遇,穿越到此的待遇也不差哦! 从背包里拿出签字笔和笔记本,不断地想着、写着。 不知不觉中,一个基本的发展方向、行事方法及注意细节,就着草稿写下的内容,已在脑海里形成。 前世养成的工作习惯,谋定而后动。一个项目选择和投资前,必须先有个项目定位、规划和可行性报告,还得做执行计划书及备用方案。更别说当前这动则要人命的举动,搞不好首先要了自己的命。 先打个初稿,具体执行计划还得等自己多了解目前的状况再说。 今天写出的三十字方针,不算瞎编来糊弄周老! 阿福两人能当面起誓,如此僮奴便是自己的班底,以前世军旅体验,就算他们没文化、练不成精兵,但将他们武装起来占领几个少数民族山寨,那就地盘、粮食和财源都有了。 再加上自己具备一定的科技知识和生产技能,便有了发展后勤、扩建成军的可能,待一系列生存与发展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一切都将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