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1章 火车偶遇   七月初,我带着五百块的私房钱和一身的伤,独自踏上了去往L城的火车。为的是看一眼我的偶像,阿哲。他是我至今还苟活在人间的唯一支柱。   丈夫少有的出差,我才得了这一丝喘息的机会。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时髦的卷发,淡淡的柳叶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我本不需要化妆来增色,而今如此精致的妆容也没能遮住憔悴和右侧脸上昨晚被打的红印子。我换上平时极少穿的紫色波西米亚长裙,没有办法,想要把腿上的大块淤青遮住,只能靠长裙。我不希望难得的一次“放风”,却还要忍受周围人怜悯的眼神-——-一个可怜的,遭受家暴的女人。   车厢嘈杂如搞特价的市场,大妈的喊声,孩子的哭声,列车轰隆声。我却心如止水,安静地把来之前在家里拍好的照片发给李磊--我的丈夫。   他很快回了消息:“很好,不上班就乖乖在家呆着,如果让我发现你偷偷出去鬼混,我就打死你。”我冷笑了一声,把手机塞进包里,顺手掏出镜子,观察脸上昨晚被打的红印子还能不能被看出来。   我坐在火车靠窗的位置,对面和身边坐的都是男人,身旁的男人正忙着吞云吐雾,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感受。白衬衫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一块块油渍令人生厌。我下意识地往窗边靠了靠。   对面的男人大约三十五岁的样子,平头,单眼皮,鼻子很高,眼神中透着坚毅。他穿着好看的白衬衫,正拿着一本书看,整洁的穿着和端正的姿态与我身边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身旁的男人缓缓地把烟头在桌子上挤灭。桌面上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圆圆的小坑。他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环视四周,看到女生,便会眯着眼睛看上好一阵。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脚踝上——除了脸和脖子,唯一露出来的地方。我在心里暗暗骂娘,那男的竟与我对视了一下,非但不心虚,反而冲我露出猥琐的微笑。这一笑,让我看到了他的牙齿里还塞着绿绿黄黄的不明物体。坏了,胃里翻腾,有点想吐。   晚上的车厢安静了不少,我把包紧紧抱在胸前,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我的腰。我心里一惊,警惕地往下看,包包还在怀里,我松了一口气。再往下看,竟是旁边那个男人的手,在摸我的腰。他见我醒了,猥琐的笑又挂在脸上,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停地在我的胸和大腿之间游走着。真想大喊一声“打流氓!”让这个混蛋曝光一下,但无奈周围的人都睡着了,我如果现在大吼一声,恐怕会先成为众人谴责的对象。我用手推开他的手,他竟反手把我的手抓住,顺势把我搂在怀里,我越是挣扎,他竟越是露出享受的表情。半眯着眼睛,陶醉其中。欲哭无泪,在家要受变态折磨,在火车上竟也要和变态较量。泪不知不觉地凝在眼眶里。   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怔怔地看着我俩,像是在看两个怪物。我用眼神向他求救,本以为他会英雄救美,结果他打了个哈欠,直愣愣走向了洗手间。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一点都不知道英雄救美吗?我用手护着自己的包和胸,维持着自己唯一的一点尊严。   他从洗手间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已经对他不抱希望,别过脸去不看他,自己默默忍受变态男的侮辱。没想到,去了一次洗手间,他竟然决定英雄救美。   他用脚踢了踢变态男的膝盖:   “把眼睛睁开!”   变态男一副没听到的样子,仍然半眯着眼睛。乱蓬蓬的头靠在椅背上,但是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我终于松了口气,有救了!   “装死吗?”他又踢了一脚变态男的膝盖,看样子力度不小。   变态男有点恼火,猛地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但看到对方目光如炬,气势更胜一筹,也便软了下来。   “换换座位?”他又踢了变态男一脚。   我战战兢兢地坐在变态男旁边,真担心他被惹急了,会把气撒到我头上,比如--给我一刀。   变态男思索了半天,偷偷瞄了我一眼,竟然起身和他换了座位。   没想到变态男竟然乖乖地和他换了座位!我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了下来。   “你好,我叫刘润诚!”他轻轻坐在我身边冲着我眨了下眼睛,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的心跳顿了一下。    作品正文卷 第2章 你好,刘润诚   “姜可妍。”   身边忽然换成了一个成熟又不失魅惑的男生,我有点不大自在,望着他明澈的眼睛和棱角分明的脸,我只呆呆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总是淡淡的看人,眼神澄澈,澄澈得像秋天里高原上的湖泊。透过他的眼神,我似乎卸下所有伪装,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   “姑娘家,独自一人,这是去哪啊?”他好奇地问。   也奇怪,和刘润诚的相识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小时,却觉得像是认识了很久,竟迫切地要把自己的苦闷告诉他。   “去看我的偶像,找找活下去的勇气。”   “活下去的勇气?这么年轻怎么这么悲观?你为了亲人,朋友也得活下去啊!”刘润诚眉毛皱了一,教育了我一大通。   “我朋友很少,父母钻钱眼里至今未出来,结婚两年没有孩子,老公对我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我不想让别人怜悯我,所以语气轻松,说完还往嘴里丢了个口香糖,顺便递给他一块。   他不说话了,望着窗外的村庄,树林发呆。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的可信度。是我太自恋了,或许他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默默把腿挡在我和变态男中间,我打心里又对他多了一丝好感。   “让一下,让一下啊,面包,饮料,矿泉水了啊!”一位叔叔推着小车过来买吃的。   他买了瓶饮料,顺便给我买了一包芒果干。   “还没到饭点,吃点小零食,省得无聊!”他笑着递过芒果干。   我有些受宠若惊,工作的幼儿园全是女老师,丈夫也不是这般体贴的人,还总是会限制我的自由,所以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男生给买的零食了。   其他女生很寻常的经历,对于我来说却是奢侈,越想心里越是酸酸的。我使劲啃着芒果干,一言不发。   手光顾着往嘴里塞吃的,袖筒不知不觉地落到了胳膊肘,露出了小臂上被丈夫掐的淤青。   刘润诚指了指那块淤青问道:“怎么回事?”   “我丈夫用手掐的”我仍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手里没有停止往嘴里塞着芒果干。   “哦。”他又把头转向了窗外,这时火车进了隧道,车里车外都被黑暗笼罩,我没能看清他的表情。   “你呢?你是准备去哪啊?”我问他。   “我吗?出差,市场调查。”他把头转向我,笑眯眯地说,说完又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发起呆来。良久,他抬起头对我说:   “孩子,遇到困难了就想办法解决,千万不要走极端。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我有点想笑:“嘿,你才比我大几岁啊?就叫我孩子!我二十四岁,你呢?”   “我三十五岁。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我是说,遇到问题要想办法解决!不能走极端!”   “叔叔,我信命。小时候我看着我爸打我妈,现在,我被我丈夫打,这就是轮回!这就是命运!不能违背,也没能力违背!”   他听了我的话,吃了一惊,眼睛瞪的大大的,良久,深深望了我一眼。   他比我早一站下车,他要下车了,我主动去送他。站在车厢门口,我竟有一丝哀伤。萍水相逢,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他对我笑笑,提了包,就要下车。   “喂,这样就走了吗?”我叫住他,挤出一丝笑。   “有缘还会见面的!”他也笑笑。   “就这样走了吗?”我冲他喊到。笑容还挂在脸上,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一步迈到他身边,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把头迈进他的怀里。   “抱抱我再走吧。”我轻轻地说。   等了好久,他的手才轻轻地环住了我的腰。下巴轻轻摩擦着我的头发。   “你俩挡路了知道吗?”   列车员对于离别早已司空见惯,无情地用言语把我俩分开了。   我把头从他胸前抬起来,望了他一眼,他的眼神躲闪着,怎么也不肯和我对视。   我把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他慌慌张张地握了下我的手,便跳下了车厢。   我猛地反应过来,刚刚的行为,太主动了!脸唰地便红了,也不好意思再看他。   “丫头!”   忽然听见他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他站在车厢外面冲我挥手,脸红地像颗山樱桃:   “丫头,照顾好自己!”   我忍住眼泪,冲他点点头,不等他离开,我便跑回了座位。 作品正文卷 第3章 信仰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L城。下了火车我便马不停蹄地往体育馆赶,还有一个小时演唱会就开始了。   坐在出租车里,我自由的像阵风。如若不是身上隐隐作痛的伤提醒着我的身份,我真的飘飘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   我是第一次看演唱会,图便宜买的是看台票。到了现场才知道,在看台上看到的阿哲,只是一个会动的小白点。周围的人都准备了望远镜,只有我像傻子一般呆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次来是为了和阿哲亲密接触的啊,总不能盯着一个小白点看三个小时啊。   我拿着一张二百块的看台票,悄悄溜到了离舞台很近的位置。没有座位,我只能找了个看起来比较慈祥的阿姨旁边蹲下。花钱少,还能离阿哲那么近,坐地面也甘心。   过了没有五分钟,保安便了发现蹲在地上的我。看了我的票,死活要让我回到看台上。我蹲在地上,任凭他说破大天,就是不离开。   有一瞬间,望着保安鄙视的眼神,羞耻感涌上心头。但是又不甘心回到看台上。   一位年轻的保安抓起我的手,要把我拖走,他刚碰到我的手,我便叫了起来:   “你使这么大劲拉我,我的手好像骨折了,我要找你们领导,你们就这样对待观众的吗?”   那位年轻的保安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几位保安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我可以继续蹲在地上看我的阿哲了。周围人看我的眼神再复杂,我也不在乎。   凄凉的笑一直挂在我嘴边。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舞台上的我的阿哲在唱《信仰》,我在心里默默问阿哲:   “阿哲啊,你会为有我这种歌迷感到羞耻吗?一个没有人爱,没有一丝尊严的人。”   晚上十一点,我哼着歌走出体育馆,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大声的唱了起来,才不管周围人的眼光。手里的荧光棒还闪着光,一跳一跳的。   我来到一家连锁酒店门口打算住一晚上。先接了一杯免费的五谷什么茶喝,晚上没吃饭,头有点发昏。   “我们有单人间,豪华间,商务间和套房,女士就你一位吗?”前台小姐分外热情。   “对,我就想住间实惠一些的。”我回答道。   “那就是单人间了,一晚上是189元,押金三百。”前台小姐依旧笑眯眯的。我的心里悄悄算了起来。   一共带了五百块钱,刚刚坐出租别花了十二块钱,买荧光棒花了十块钱。   “这是你们这里最便宜的房间吗?”我怯怯地问道。   自从结婚以后,从来没有进过宾馆,我还停留在一晚上也就四五十块钱的层次上。   “没错,这是最便宜的了,女士。”   我冲前台小姐笑了笑,从宾馆走了出来。   要不就在公共长椅上将就一晚上吧。我把包垫在头底下,打算躺在长椅上眯一会儿。但是一闭上眼睛,心就扑通扑通乱跳。   路上偶尔走过一两个行人,路灯忽闪忽闪的,像鬼眨眼。   “大妹子,大妹子!”忽然有个人在拍我的胳膊。我睁开眼睛,是一位穿着花裙子,脖子上戴着金链子的中年妇女。   “住不住宿啊?现在是头半夜,还有几个行人,等到后半夜,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吓人的很!”   “多少钱一晚上?”我揉了揉眼睛,问她。   “四十一晚,不讲价!”花裙子一笑,露出满口白牙,笑声像极了我妈以前养的鸭子。   她热情地帮我拎着包,把我带到了一栋小阁楼的一个房间。   “水电随便用!”又是一阵鸭子的笑声。   “谢谢啦!”我给了她钱,又同她客套了几句她才离开。   我匆匆洗了把脸,便倒在了床上。已经后半夜了。 作品正文卷 第4章 有人真正爱我了   第二天闹钟一响,我便匆匆起床准备去车站。站在路口拦了一辆车,一掏钱包,才发现钱包没了,随之消失的还有我结婚时候买的阿玛尼的手表。肯定是昨天晚上遭贼了!怎么买票?怎么回家?我蹲在路口,绝望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姜可妍,你应该去死懂吗?上天安排这么多事发生,就是想让你去死!”   每当丈夫打我时,每当我遇到不如意的事时,我的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冲我这么喊,现在这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掏出手机,顺着通讯录找,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不会有人可以帮我。忽然一个名字让我的鼻子酸了一下,不是爸爸,不是妈妈,是刘润诚。   才相处了一天,我怎么就如此真实的依赖上他了呢?   拨通他的电话,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便觉得安全了。   “丫头,昨天玩的怎么样啊?”他在电话那头笑个不停。   “来接我,我被偷了,没办法回家了。”说完,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好久没哭过了。   “我昨天晚上在一家小宾馆睡了一觉,醒了就没有了,我还没有吃早饭……”我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他明显慌了,“你给我说地址,我马上到,不要哭,不要哭…”   两个城市挨着,下午四点多,他终于找到了坐在马路牙子上数蚂蚁的我。   “走了,赶紧,带你去吃好吃的!”他蹲下身子,直接把我“端”走了,不对,是公主抱。   他带我去了本市最好的西餐厅,李磊与我望尘莫及的西餐厅。面对那张满是英文的菜单我有些窘迫。他对着外国伺应生口语流利,举止得体。   我拼命地把意面往嘴里塞,他只顾着给我切牛排,夹菜,倒咖啡。吃过饭,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仍然是昨天晚上的那家连锁酒店,不同的是,昨天晚上我连单人间都住不起,今天晚上,我直接升级,住了套房。   我坐在床头,有点不知所措。他忙着拉窗帘,堵猫眼,忽然他把灯关上了,我天生怕黑,不禁叫了起来。   “别喊,我看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你也帮我看看,哪里有小红点在亮。”他一只手抓着我,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整个屋子。   “用得着这么谨慎么?”我抓着他的手,就不再感到害怕了。   “当然需要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年轻,见识的还太少!”   “哦。我确实见识太少了。”我玩儿着手指头回答说。   他打理好一切,就在我旁边坐下了。   他打开电视,不住地换台,“你看什么频道啊,中央台?综艺?”   我正盯着他好看的侧脸发呆,没有回答他。   我不住地想: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只是萍水相逢,他却成了我渴望依赖的人。   我托着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瞥了我一眼,笑嘻嘻地说:“你这是要逼我犯错误啊!”说完便轻轻用手环住了我的腰。   我顺势倒进他的怀里,找他的嘴唇。   他抚摸着我身上一块又一块的淤青,心疼地直皱眉。   我顺势把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他脱了衬衫,拉过被子,把我揽进怀里。   他紧紧搂着我,我憋的快要窒息了,但那种被紧搂的安全感,却是我十分贪恋的。   “你知道吗?我好想保护你,好想让你做我的小花猫。刚刚走路,我都不忍踏在你的影子上,怕踩疼你。”他像孩子一样将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雨后的小草。“放心吧,你不让我碰,我肯定不会碰你的。”   我紧紧盯着他说:   “我愿意让你碰我。”   望着这个男人,我更多的是心灵的满足。没错,我爱他。   “丫头,我爱你”。   “我也爱你。”   “你都不知道我的底细,就和我在一起,不怕得病吗?”我依偎在他怀里问道。   “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确定你是我想要的女人。”他深深吻在我的额头。 作品正文卷 第5章 我想你,我想紧紧抱住你   吃过早饭,我俩一起去车站,坐在出租车上,我隔一会儿就偷啄一下他的脸,玩得不亦乐乎。他绷着一张僵尸脸,一言不发。   下了出租车,他一把抱起我,来到洗手间门口。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抵在墙上。   “你刚刚在车上吻了我三十二下。喏,还给你。”   他给我买好回家的车票和零食,送我上了车。   他的脸离开我视线的瞬间,泪水涌了上来。   那一刻我蓦然醒悟,我对于刘润诚的感情已深到就如深海珍珠之于蚌。分开,要经受求死不得的撕扯之痛。   可是我俩才相识几天而已啊,爱这东西,总是秘而不宣。   我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自己偷偷抹眼泪,忽然听到有人敲窗户,我朝外面望,他正冲着我做鬼脸。   一个快要四十岁的男人,捏着耳朵,伸着舌头伴滑稽。   我的泪更止不住了,顺势把帘子拉上,背过身去,不看他。   无论做什么事情,脑子里总有一张刘润诚的脸。我把头埋进被子里,拼命回忆和他在一起的场景。   我回家后的第二天,李磊也回来了。他少有的在家吃了顿晚饭,我不敢多说话,唯恐哪句话说错了,又是一顿打。   吃过饭,我还未来得及收拾碗筷,他一下把我扛起来,进了卧室。没有任何交流,野兽一般,我就如同他的泄欲工具。   他拼命吻着我的脸,脖子。正要解开我的扣子,我忽然想起胸上刘润诚给我留的红印。   “把灯关上可以吗?”我怯怯地问他。   “为什么?不关!我就想亲眼看着你被我吃掉!哈哈!”说着,他把我的上衣褪了下来。   两抹红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就是你要关灯的原因?啊?这就是你要关灯的原因?”他像疯了一样捏着我的胳膊。   “来,告诉我,是哪个野男人给你亲的?告诉我!”他眼睛瞪得老大,脸涨得通红,手紧紧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和脸往墙上撞,我用手护住头,鼻子生生砸在了墙上,流血了。   我不争辩,不哀嚎,也不反抗。脑子里全是小时候我爸把我妈的头往地上撞的场景,我妈也从未反抗过。   他没有停住对我的蹂躏,还不忘朝着我的脸扇了两巴掌。   客厅里的电视正放着我爱看的《家有儿女》,夏东海和刘梅从不打架,孩子们也从来没因为父母的矛盾而胆怯难过过。   他发泄够了,从我身上下来,倒在一旁睡着了。鼾声像风中的旗子猎猎。   黑暗里,我的手机亮了亮,是刘润诚。   “昨晚还搂着佳人睡,今晚只能搂着枕头睡了。”后面还配了一张他裹了浴巾的自拍。   我缩在墙角里默默流下泪来。   “你看我的头发。”   我把被李磊扯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拍给下来发给刘润成。   “怎么回事?”   “我老公给我扯的。”   今天挨的打,不是最厉害的一次,但却是唯一感觉到疼的一次,因为有人疼我了。 作品正文卷 第6章 你还没走,我已经想你了   隔了好久,他回了消息。   “明天我去找你,不看看你,我不放心。乖,快点睡觉,明天就能看到我了。”   第二天醒来,我拿剪刀把我的长波浪剪成了齐耳短发,然后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出去找刘润成。   李磊也不拦我,他知道我没有钱,没有朋友,走不远的。   见到刘润成的那一刻,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嘴一撇,就哭了出来。   他提着箱子,臂弯里搭着衣服,一身的倦怠和尘土。   他揉着我的锅盖头,不住地说:“没事啦,有我在呢!你看你多重要,你一难过,我扔下几百人,连夜往你的城市赶。”   高挑的刘润诚跟拎小鸡仔似的,将我拎到了一家河豚店靠窗的座位。   “多吃河豚肉对身体好。”他说。   “嗯嗯。”我饿坏了,只顾着埋头扒饭。   他侧着脸看我吃饭的样子,笑得像个傻子。   酒足饭饱,我莫名觉得嘴巴微微麻了。   “喂,我是不是吃的太着急了,嘴巴有点麻麻的。”我摸着嘴唇说。   “什么?”他以为河豚没处理好,我中毒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扛起来往医院跑……   还好是虚惊一场。   从医院回来,他坚持要扛着我。我在他背上,被颠的一上一下。正是黄昏时分,夕阳淡黄淡黄的。我眯了眼睛看夕阳,心微微地笑了,那种被在乎的感觉,醉人的很。   回到宾馆,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镶着几颗水晶的头饰,笑眯眯地说:“本来想送给你扎头发用的,现在的头发也不用扎了,其实戴在手上也蛮好看的。”他拉过我的手说。   晚上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躺在他怀里,闻着他的味道,很快就有了睡意。朦朦胧胧地便听他问我:   “你和你老公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们这电视台的一名摄影师,大四那年的毕业晚会,我跳了一支民族舞,正巧他在现场。晚会过后,他就要了我的联系方式,三个月后,他用二十万的礼金把我爸妈收买了,我俩就结婚了。”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所以你在结婚之前并不了解他?”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我搂紧了他的脖子。   “离婚吧,你的未来还很长,你应该和一个爱你的人过一辈子。”   “我父母不会答应的,而且我离了婚,去哪呢。”   他不说话了。吻了吻我的额头。   “睡觉吧,宝宝。”   刘润成陪了我两天,为了哄我开心,他带我玩遍了大大小小的游乐场,我也终于有了一丝被爱的感觉。   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对他说:   “爸爸,你明天走的时候,不要叫醒我,我怕我会缠着你不让你走。”   他听了,搂着我笑得停不下来。   “傻丫头,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爸爸把工作安排好就回来看你。”   第二天,他果真没有叫我起床,自己静悄悄地收拾行李。   其实我一晚没睡。   他吻了我的嘴唇,背起包,就要走。   “什么时候再见我?”   他以为我还在睡觉,听到我的声音有点诧异。   “你想我的时候。”   可是你还没走,我已经想你了。    作品正文卷 第7章 她不需要你,我需要你   幼儿园开课了,我早早地站在门口迎接小朋友。   看到这群小天使,心情便阳光了许多。   “小朋友们,疼爱你们的人会为你们做什么事情呢?”讲完故事,我问小朋友。   “会给我买好吃的薯片!”   “会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小朋友们七嘴八舌地回答。   “那谁最疼爱你呢?”我又问。   “妈妈,她搂着我睡觉!”   “小姨,她给我买零食!”   “我的爸爸,他赚很多很多钱给我和妈妈花。”几位小朋友激动地从小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师,谁最疼爱你啊?”小迪眨巴着大眼睛问我。   听到这个问题,脑中浮现的竟是刘润成。   “最疼爱老师的人,是老师的一个好朋友。”   “你的好朋友现在在哪呢?他是怎么疼爱你的?”小朋友们仍不肯罢休。   “他给老师买好吃的,哄老师睡觉,就像你们的亲人疼爱你们一样。”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刘润诚了,思念慢慢侵蚀着我,直到我疼得无法忍耐。   “如果你想你的好朋友了,你会怎么办呢?”我问小迪。   小迪眨巴着眼睛说“去找她啊!我想她了她肯定也很想我了。”   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我会去问孩子,孩子脱口而出的意见往往就是最精确而实际的答案。   放了学,李磊准时在门口等我。结婚两年,他像魔鬼般监视着我,他对我那种变态般的占有欲,令我恐惧。我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家和幼儿园。   可是我好想念刘润诚啊,我想去找他。   “李磊,院长派我去北京的师范大学附属幼儿园参观。”   “是吗?”李磊的眼神投过厚厚的镜片传了过来,投着寒意。“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要出差?”   我不敢说话了。   “要去就去吧,如果敢乱跑我就打死你!”   第二天,李磊送我上了火车。我急切地给刘润成发消息:   “嘿,我去找你啦!”   他发来两个笑脸。   “我去车站接你。”   他站在站口,绽着大大的笑脸。我看到他,扔下行李,跳到他身上。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他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说。   他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抱着我,走在路上,像抱着他心爱的女儿。   他领我去店里买了一身漂亮的小西装,宠溺的说:   “蘑菇头搭上小西装,美上天了我的小丫头!”   他又让我试了五六套,让店员给装袋。我急忙拦住他:   “你买这么多,我拎回去没办法给李磊解释啊。不要买了,就要这一套吧。”   晚上,他捏着我的小脸说:   “怎么没早点遇到你呢?”   “喂,大叔,你二十几岁的时候我还未成年呢,你要诱拐儿童吗?”   “对,我要诱拐你,我要每天抱着你!”   “你为什么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啊?”我试探地问。   他低下头,“结过,离了。”   “为什么啊?不爱了?”   “她是个出色的女人,出色到根本不需要我!”   “是太强势了么?”我问。   “嗯。”   “她不需要你,我需要你。”我把脸塞进他的怀里。   和刘润成一起呆了一个星期,我又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他的怀抱就像我的加油站,垂头丧气的去找他,元气满满地回家。   李磊在站口等我回家,看到我穿着的小西服,急忙问道:   “谁给你买的?”   “哦,这是单位给去参观的老师发的福利。”   车站离家很近,我和李磊步行回家。我仰头走在前面,心情还沉浸在见到刘润成的幸福中。   或许是蘑菇头配小西服太摩登,又或者是我春光满面的样子着实吸引人。迎面走来一个光头男人冲我挑了挑眉毛,吹了一声口哨。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头看李磊,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完蛋了。。 作品正文卷 第8章 把手给我,带你回家   回到家,“咣”的一声,门被李磊用力甩上了。   他一把抓起我的衣领,把我拖到了沙发上。   “出了一趟差,这是要上天啊?啊?”说着给了我两个耳光。   “穿这么好看这是要勾引谁啊?是不是别的男人盯着你看,你特自豪?说啊!”他的脸涨的通红,手掐着我的脖子使劲往墙上砸。我用力挣脱,也挣脱不开。他的额头上青筋爆起。我一点也喘不过气来,脑子里不住地想:   我只要能活着撑过去,我要离开他,我要离开这里,可是我能去哪呢……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躺在床上,身上的小西服已经被扯的皱的不成样。   抬头看到我和李磊的结婚照,就在床头挂着。他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可是两年的婚姻,他带给我的除了伤痛还有什么呢?   拿过手机,刘润成给我打了三十多个电话。笑容情不自禁地挂在了嘴边,我赶紧给他回了过去。   “丫头,你到家了吗?一切都好吧?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电话那头他语气焦急。   “挺好的,到家了。”昨天经历了一场“恶战”一直昏迷到现在,滴水未进,我的声音明显沙哑了许多。   “你怎么了?怎么声音这么哑?他又打你了?”   “没,没,挺好的,有点感冒。”我不想让他担心,撒了慌。   “那赶紧吃点药,照顾好自己。”   “嗯嗯,你赶紧工作吧,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我赶紧挂掉电话,再和他聊下去,眼泪又得决堤了。   挂掉刘润成的电话,头疼的厉害,我顺势倒在床上又睡着了。等醒了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在柜子里找了些剩的切片面包吃。   手机响了,是刘润成打来的。   “我到车站了,快来见我。不亲眼看看你我不放心。”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只是因为我说话的语气不对劲,他就便从深圳奔到北京来看我。   脸肿的像个猪头,就这样顶着一个猪头出现在刘润成的面前。   他的眼睛有点泛红。   “跟我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用包扎的,之前严重的时候,我都没去过医院,不要破费了。”   “这还不算严重?”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去也得去!”他一把把我抱起来,就往医院走。   “快放我下来啊!被李磊看到就完蛋了!”   “就让他看到!我倒要看看在我面前他敢把你怎么样!”   医生还真是实诚,用纱布把我的额头包的严严实实,有点儿像日本武士。   刘润成一直不肯松开我的手,医生帮我包扎完,他又赶紧把我搂在怀里。   “和他离婚吧,我养你。我真的不想看你再受委屈。”他带着些祈求的语气。   “从现在开始,你一刻也别想离开我。除非你告诉我,你还爱李磊。”   我不说话。   “那就算你同意了。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我来打理。”   他端来一盆水,蹲下身子给我洗脚。那种感觉,幸福的有些恍惚。我想我需要这个心细如瓷的人来疼爱我。 作品正文卷 第9章 刘润诚,是富豪?   第二天,他带我去了市郊的一个别墅,这是一座豪华的私人别墅,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住所。门外高高的栅栏上,盘绕着妖艳的玫瑰荆棘。   “咱俩先在这里住几天,等你俩把离婚手续办了,你就跟我回北京。好吗?”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望着这所大房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开心了。   “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我只是不想再看你受到伤害了。”   看着他焦急的神色,我轻轻钻进他怀里。   他揉揉我的脑袋说:“保姆应该就快到了,想吃什么就告诉她。你就什么都不要考虑,一切事情,我来打理。我先去把工作交代一下,你先熟悉熟悉环境。”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便去了书房里。   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在别墅里逛来逛去。豪华的设计让我瞠目。院子中摆放着价格高昂的沙发座椅,阳光斜斜的射下来,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了院子的奢华。拉开饰有缕空浮雕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更加豪华的大厅。气派辉煌的设计,金光闪闪的装饰,更加衬出了这座别墅拥有者的身价不菲。   我慢慢地踏上大理石的台阶,想看看顶层的光景。   眼前的场景更令我惊呆了。一个露天的游泳池。露天游泳池在蔚蓝天空下显得清爽无比,泳池两边的吧台摆着各种洋酒。   我在泳池旁边蹲下,撩池子里的水。私人泳池……以前想都没想过。   “姜小姐?是姜小姐吗?”   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阿姨,头发利落地梳到后面,显得格外干练,有精神。   她瞧了一眼我头上的纱布,确定了我的身份:   “姜小姐,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就好,我姓吴,是刘先生让我来照顾您的。”   “嗯,好的,阿姨。”   居然还有私人保姆。我姜可妍这次是傍上富豪了啊。   “叫我吴妈就好了!不用这么客气!”   “吴妈,您能告诉我,刘润诚是做什么的吗?我和他是心心相印,所以我从来没考虑过他的家室,他的工作。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想我应该了解一下他了。”   “他是融汇集团的董事,你不知道吗?你不看新闻的吗?”吴妈有些意外,   “你这个孩子还真是心大,不了解一个人的底细,居然就敢和他处对象。还好遇到的不是坏人,还是个大富豪!”   吴妈说完,就笑眯眯地下楼了。   我心里颤了一下,赶紧查了度娘,融汇公司,家族企业,生意蒸蒸日上,如日中天,融汇集团的董事长是刘润诚。   这个和我心心相印的人,居然是个富豪。我和他的未来会是怎样呢?   如果不是头上有伤,真想一下跃到泳池里,才不顾虑什么手机进水,手表被淹坏,人生在世,何不洒脱一点。   “姜小姐,开饭啦。”吴妈站在门口招呼我。我就随她下楼了。   刚下楼梯,便闻到饭菜的香味。铺着巨大桌布的桌子上,摆满了饭菜。   北京烤鸭、红烧全鱼、清炖土鸡、腊味合蒸、素炒莴笋片、水煮萝卜丝、汤圆、水饺,小笼包子,盐水鸭,还有好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菜。   “辛……辛苦了,吴妈,做这么多菜啊。”   “姜小姐,不是我做的,厨师做完饭已经走了,我只是给他们打打下手。”   “吃不完怎么办啊?”我咽了咽口水。   “这个就不用您操心啦,姜小姐,今天准备匆忙,都是些家常菜,您先将就一顿。”吴妈说话还挺客气。   “不将就,不将就。”我赶紧说。“吴妈,咱赶紧吃饭吧!”   “您吃,您吃,我待会儿再吃。”说着就离开了,留我一人面对满桌的饭菜发愣。 作品正文卷 第10章 和丈夫的较量      晚上,我在地下KTV里自high,昏暗的灯光和极佳的隔音效果,使我有种与世隔绝的安全感。   刘润诚特地打电话嘱咐我不要和李磊联系,等他回来,一起去找李磊。   果然,晚上九点多,李磊给我打来电话。我赶紧把手机关机,眼不见为净。   随后我又发现了别墅里的麻将室和私人阳台。不禁感叹,富人的生活是如此安逸又舒适。足不出户,就可以唱K,打高尔夫,游泳,开party。   本想独自通宵唱k,但吴妈却坚持要陪我,不忍心让她老人家坐在沙发上打盹,我便去睡觉了。   刘润诚怕我害怕,特地让吴妈在我卧室的隔壁睡。打开卧室的门,一床的海绵宝宝、泰迪熊、hellokity的玩偶,有的还没有把标牌撕下来。我惊呆了。   那个两米的大熊鼻子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小公主,有他们陪你,这下不难过了吧?不害怕了吧?   熟悉的笔迹,我忍不住笑起来。   躺在玩偶堆里,就像躺在刘润诚怀里。被爱包围着。我在梦里肯定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吧。   第二天中午,我正给阳台上的万字茉莉浇水,忽然一双大手环住了我的腰,紧接着脸倚到了我的头上。我转过身去,便看到刘润诚的笑脸。   “佳人,美景。”   他用额头顶了顶我的额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白衬衫解了两颗纽扣,浅蓝色牛仔裤,白帆布,俨然一副青春活力小青年的打扮。   阳台上的万字茉莉顺着栏杆攀了好远,带着满身银白色灿灿的小星星。   “晚上去你家,去和李磊离婚。”他摆弄着君子兰的叶子,语气平淡。   “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拒绝。你说过,一切都让我来帮你打理的。”在去找李磊的路上,他说。   到了家门口,刘润诚按门铃,把我藏到他身子后面。可是,李磊迟迟不开门,看来是睡着了。   我便给李磊打电话,他还带着睡意:“知道回来了?怎么不死在外面?”   “知道回来了?怎么不死在外面?”我的心彻底寒了。   “给我开门吧。”我淡淡地回答他。   他嘴里不知嘟哝着什么,气哼哼地来开门。他刚开门,刘润诚便冲了进去。李磊吓坏了。   刘润诚拉着我的手找到沙发坐下,他的气场让李磊不敢随便说话,乖乖地坐在对面。   “我先说明我们这次的来意啊,姜可妍要和你离婚。”   “离婚?”李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结婚两年你把我当过人看待吗?”我委屈的想落泪。   “就因为我打你?我的工作压力这么大,你就不能体谅我吗?”李磊着急地说。   “你工作压力大,就可以打老婆了吗?谁允许的?”说着,刘润诚拿出离婚协议书。   “我不离,我爱她。”李磊不敢看刘润诚。   “她已经不爱你了,不签字的话,后果自负,你如果想走法律程序,也是可以的。”刘润诚淡淡地说。   “法律?”李磊冷笑。“法律也不允许你们这对狗男女在外面私通!”   刘润诚听了,举了拳头就要打李磊。我赶紧拦住了。李磊缩在沙发角里,用抱枕护着脑袋。   “李磊,你能解释一下,你手机里那段激情火辣的视频是和谁拍的吗?我只认出了男主角是你,女主角是谁啊?”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给他留情面了。   李磊愣住了。“你翻我手机?”   “你睡熟了,那个狐狸精一直给你发消息。我只是给你关下静音,偶然看到了。天意喽。”我故作轻松,其实内心早已山崩地裂。   李磊瞄了一眼刘润诚,“离婚可以啊,你净身出户。”   “为什么我净身出户?我赚的钱呢?”   “你赚的那点儿钱够你自己花的吗?吃我的,喝我的,两年了,肚子一点儿动静没有,你为这个家做出什么贡献?”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两年的夫妻情谊一点都不存在了。   “好的,你签字吧。但是,如果你敢在外面诽谤姜可妍的话,我就敢让你光着身子出户。”刘润诚盯着李磊,目光炯炯。   走出家门,离婚协议书握在手里,我忽然松了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抬头看看现在我身旁的刘润诚,心中说不出的感激。   我姜可妍从此是个自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