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三王会首   这是一块古老的大陆。   大陆上下,共有三界:天,人,地。在天地分为两块之前,三界混为一体,彼此相惜相生,互为根基。所以即使在这三界被不可度量的长度分开之后,依然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在三界的尽头,时间和空间纠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立于这片大陆,却又与这片大陆相连的地方——有史以来,都被称之为那王者的居所,凡界的禁地——王之祭坛。   三界各有一王,君临天下。而天下又被分为无数的城与国,却因为不可及的力量差距,全部都臣服在了这王的脚下。每500年,三界的最前之人——当然,并不包括那王。对于其他的人来说,那已经不再属于人了,而是神。   而千百年来,每500年来王之祭坛的胜利者,便会在成为其王的贴身卫队,并拥有着喝令三界中,除了三王之外,所有人的权利。   而三界就这样平衡着,平安地度过了千百年。   直到那一天,天下的格局,就要被洗盘……   12月23日,圣诞夜。第四纪元,第二代,7500年。   深夜,暴雨。   在被鲜血洗刷地发黑的祭坛之上,雷云密布,闪电一次次地撕裂着黑暗,撕裂着空气。低沉的狂雷环绕在祭坛上空,久久不散,也不知道是笑声,还是愤怒的吼声。两团青蓝色的火焰在祭坛的周围飘动着,围绕着中心不断地旋转着。慢慢地、静静地,那诡异的气氛令人窒息。暴雨如同泼水一样从天空砸了下来,噼噼啪啪地在祭坛上弹奏着这血水混合的交响曲。如同祈祷一般,亦如同狂笑一般。周围的树木在狂风之中丝毫不动,就连那最末端的树叶,也都停止了任何一点的动作,如同被固定了一样的伸向了高空。   “五百年一次的……”一个比那天雷更加低沉浑厚的声音,伴着噼噼啪啪的雷声,从祭坛的一个入口传了出来。一声比一声,都更像那天雷在耳边怒震。声音之大,之低,之沉,竟令那大地,都随之共振了那么些许。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落在了祭坛西南的一角。一人的身影出现在其中,随着那黑影的眼睛缓缓睁开的那一条缝隙,越来越多的电流在他身旁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炽白的圆球,将他包裹在了里面。   “王者之战……”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地面也一瞬炸裂了开来,一股赤红炙热的岩浆从地中喷发了出来,竟直达天际。那通天的岩浆,如同喷泉一样,在制高点不断向下抛着那滚热的巨石。巨石在森林之中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巨坑,如同战场上的那战鼓,咚咚地响个不停。最大的一块石头终于从中崩飞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旋之后,正正地砸在了这祭坛的东南角。巨石在地面上冷却了几秒之后,之间那外壳竟然裂开了丝丝缝隙,股股微红的热气再一次散了出来,缕缕地向上飘去。   “又开始了呢。”这回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声,但这声音却是底气十足,蕴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震慑力。一道金光登时攀入云颠,在空中猛地一闪,方圆几十公里,竟然在这黑夜如同极昼一样的明亮了那么一瞬。数分钟后,光芒逐渐散去,夜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光十字架,矗立在那祭坛的正北方。   那人轻轻吸了一口气,背后背着的十字剑也随之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的身体在黑暗中隐隐发光,空中那金色的十字架的横竖交叉处也越来越亮,逐渐散发出了好似太阳一样的光华。他的身体在那倏忽的一刹那分出了许多的幻影,全部叠加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左手一抬,从容地握住剑柄,将那由无名的金属打造的十字剑从背后拔出,在头顶划过一个半圆,手腕一翻,又将剑横停在了左手边。右手顺势跟上,在停的一刻握住了剑柄。身体微微向前一弓,右臂趁势在身前又划过一个半圆。身前的半圆登时金光大作,狂风骤起,如利刃一样的北风掺杂着数不胜数的金光,一致地向南刮去,顷刻间便席卷了整片森林。原本巍然不动的树木也在这剑锋的触动下舞了起来,树叶翻飞,如海一般澎湃的声音在这周围再一次回荡了起来,一度地该过了那雷声。   那人缓缓地站直身子,用那长剑在身前舞了个剑花,便又插回到了背后。宝剑入鞘的那一刻,一切都偃旗息鼓,万籁俱静,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除了那金光的十字架,仍在空中不断地闪耀着那不可磨灭的荣耀。   三人——不,三神——同时睁开了眼睛。   天雷,地火,和人间的光芒,同一时间迸发了出来。看那西南方向,天雷如同脱缰了的野马一样,从天空之中狂奔而下,不断地撕裂着空间与这夜空,击打在那人周围的地面上;再看那东南,地面抖动的异常,无数的岩浆将那坚实的地面全部冲破,喷涌出来,伴随着巨石,和那冒着滚滚浓烟的赤红色的地球血脉;最后看那正北,包覆着荣耀的金光,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着,而又如利箭之雨一样,疯狂地顺风向前涌去,竟产生出那么些许江河奔涌的场景。   片刻之后,那好像在控制着天雷的一者与控制着地火的一者首先站了起来。   “莱特宁,好久不见。”从火焰中站起的那人足有四米多高,头也不动地淡淡地说道。他的头顶上戴着一顶刻着无数复杂精美花纹的头盔,面部却没有一点保护,全部暴露了出来。他仿若无事地晃了几下头,火焰从那头盔之中燃烧了出来,在空中摇曳着,好似一把火炬,却有那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凶煞之气。   “皓乏尔,没怎么变啊。”他身周的雷光不曾退散,他的身体周围,依然被那雷电所环绕。数不胜数的雷光从他的身上散射了出来,与那雷球连到了一起,令人感到一阵阵的酥麻。他头顶的头盔上用浮雕刻画出了两杆对称的长矛,雷光从他的那似睁似闭的眼缝之中流露了出来,顺着头盔与盔甲上的那些凹槽,如水一般的流动着。他如同一尊石雕一样矗立在那里,任由那雷电在身上与周围游走。他那威严的气场,最起码也能让所有的人都不禁要跪倒在地。   他们身上全都披着厚甲,肩,肘,膝,胯和手腕脚腕的厚甲都额外地凸了出来,全部都渡上了一层金箔,即使在这黑夜之中,也似隐似无地闪烁着那闪电地白光和岩浆的红光,两人的姿态,如那天神降临大地,高傲,蔑视一切,甚至是他们自己似的。   “以吾天——莱特宁之名,雷落,神路现!”   “以吾地——皓乏尔之名,火喷,神路现!” 正文 第2章定身入座   两个深沉的声音同时响起,震撼地那天地都为止战栗一瞬。话音刚落,地火从东南喷涌而出,而天雷也从西南狂奔而下。火焰从皓乏尔的脚下喷涌而出,在他面向的一条直达祭坛的直线上,地表此刻好像变成了脆脆的薄冰,任由他们突破。这线上,地面也不断地迸裂开来,岩浆从中涌出。而其上方的那些不真实的树木,也在这奇热的高温之下,转瞬化为了碳土。怒火的赤红,此刻竟然映红了那好似要压在祭坛上的厚厚乌云。与此同时,一道道的闪电将夜空再一次地照亮,乌云深处,传来了低沉的怒吼,不绝于耳,不断地震撼着大地。莱特宁的前方,好像长出了无数的泛白发光的树杈一样,还在不断地变化着。狂野的雷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毫无束缚地砸了下来,将那一棵棵的树木全全贯穿,地面上登时出现了一个有一个的雷网。   少顷,雷火退去,地面却已经完好如初,除了那棵棵树木,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入场吧。”人声响起,依旧是默然一切的气息,空洞的语调。   “恩。”两人同时答到,右臂向前一伸,火,雷,从手掌心射出,直达祭坛。两团鬼火瞬间到位,将这两股能量全部挡了下来。或许说吸收了更加准确一些。紧接着,只见祭坛两角的兽头之眼变得湛蓝,瞳孔之处,还掺杂着那么一丝丝的金光。雷与火再次从他们的头部射出,打在了地面上。两股能量迅速地沿着地表蔓延过去,那些没有树木的地方,便被两者完全侵蚀了。两条能量铺成的路,就这样出现在了地面上,笔直,能量的痕迹,依旧再上面肆虐着。   两人的双眼,在这同一时刻全睁了开来。莱特宁那天蓝的眼眸中的瞳孔一瞬间变得炽白,电光从中显现了出来。然后,就这样从那眼中射了出来,在空中一次次劈裂着空间,如同那雷的精华浓缩一样,虽小,但那压力与所包含的威力,却好似更上了一筹。那电花,在空中辟打着,劈劈啪啪地使得他愈发的高大了起来,身周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又加了一分。而皓乏尔的眼睛也变得赤红如那岩浆一般,火焰从中倏忽地迸发而起,在眼睛的周围不断地飘舞着,好像可以使得一切都变为灰烬,甚至都不会留下那存在过的痕迹。随着他双眼的睁开,他的身体也变得略显高大了,而那蔑视一切的霸气,也随之更上了一个级别。   滚滚黑云好似压得更低了。   两人踏出了第一步,地面在那压力下,震动了起来,树木亦为之舞动。狂风暴雨毫不犹豫地更加猛烈地砸了过来,那电光与火光,在这一刻好像瞬间失去了原有的任何光泽,其中的能量好像被着天和地,都完完全全地抽了出去一样。只剩下那外壳在风中飘荡,却好似就这样定格了。两人的身体也是猛地震了一下,腿很明显地颤抖着,好似只要稍稍一放松,就会摔倒了一样。两人身周的霸气丝毫没有散去,但是却没有了原来的那股底气。   莱特宁将双眼再次紧闭,身上缠绕的雷光,一瞬间顺着他的双腿倾泻了下去,流入到那亮白色的雷之路上,与那能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见了踪影。他的身体愈发地颤抖了起来,后背一下子弯了下去,他身周缠绕的那层雷之球,此刻已经薄得只剩下几厘米厚;而他盔甲上那盘绕发光的雷,也只能微微发光,用尽全力去阻止其中那最后一丝能量的流逝。几秒之后,他嘴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其低沉的怒吼,而他的嘴唇,却不曾张开。这声音之沉,之深,一瞬间镇住了那大地的颤抖——或者说,他声音所对空气产生的震动,与那大地的震动刚好一致,并将其抵消了!就在这万物好似恢复平常的一刹,他的双眼再次睁开,其中已满是雷电,瞬间就散发了出去,给他的盔甲,和那雷之球,迅速地补充了近乎十倍的能量。   “呵!”他头向下一低,又是一声怒吼,身上的雷电迅速缠绕在了一起,已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了地面,在地面上绽放了开来。而这一次,地面上已经存在的雷电,却没能把这股能量吸收。反之,他刚刚释放出的能量迅速向周围扩张了出去,不出片刻,竟然就将这雷之路再一次覆盖了起来。   “爆!”他双手上下相对,然后拍在了一起,嘴中也又怒喊一字。话音刚落,就见那在上层悬浮着的雷电向下侵蚀了去,幻化成了一个个的漩涡,在旋转之中,不断将周围更多的能量卷进来,不断地冲记着这雷之路。不出两秒,只听这地下竟然传来了无数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只见他身体向前一弓,全身雷电涌动,最后全全聚集到了脚下,那极亮的光芒刺着双眼。光芒在身后逐渐地散了开来,却越来越亮,好似那太阳的光芒一样,一瞬照亮了这黑暗的空间。随着雷电的涌动,狂风也在他的身边呼啸而起,雷电随风而摆,却也与那风不断地撞在一起,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他脚跟一抬,雷电瞬间反转,双手再次转动,好像拧动了那空间之门的锁头一样,在风中摆舞的电光,一下子静止了下来。同时凝住的,还有那越来越强的狂风,那一道道的雷电,如同插入锁头中的钥匙一样,紧紧地卡住了那原本不可束缚的风。而那风,好像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被那雷电死死地掐在了空中。脚下的雷光越发耀眼了起来,也就在这一刻,他双手又变回了转动之前的角度,却暗暗发力,控制着那与双手相连的雷电。紧接着,他双手一个快速地反转,便将那风再次释放了出来。而这次,却和他身后那雷电的角度,速度,方向都完全的一致了!与此同时,脚下的光芒全部爆发了出来,他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紧靠那脚尖在地面上滑动,雷电被他所开辟的道路引了过来,用那破竹之势轻轻松松地突破了地面那能量之路的束缚,一个翻腾,便完美地落在了祭坛的一角。   再看皓乏尔那一边。他双手在身体两侧自然垂放,手指自然展开,火焰的力量就这样迅速地从中流失了出去,消失在周围的黑夜之中,他身上的盔甲,也随之变得黯然失色。然后,他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祭坛旁,而途中,便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挠。这不得不让人佩服皓乏尔的能力,在失去了所有能量的情况下,依然可以保持姿态,还可以在这高达上千度高温的岩浆上如履平地,不愧是地界之王。   莱特宁向前一步,左手一把揽过那蓝色的鬼火,轻轻一攥,随意地向左前一抛,便点燃了另外一个悬挂在祭坛一侧的石碑。火焰在接触到那石碑的一刻,就不再拥有那原本燃烧的形态,反而化为了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的流水,填满了石碑的缝隙。 正文 第3章羽化真身   皓乏尔也一震双臂,恢复了原有的力量,将他那一侧的火焰,扔到了另一块石碑之中。而这次,火焰的颜色却由蓝色变成了红色。赤红色的液体,在那石碑中流淌着,像那滚烫的岩浆,也像那忧恨的鲜血。   几秒过后,石碑的全貌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莱特宁的前方,是一支被雷电缠绕的法杖。最上方的宝石,被那蓝色完全地填满,散发出那好似能夺人魂魄的深海之蓝;而皓乏尔的前方,则是一把燃烧着不灭之火的砍刀。刀上盘旋着的火焰,在另外两把火炬的映射下,不断地闪烁着,流露出了那历经百战,唑唑逼人的暴戾之气。   光芒不知从何处亮了起来,两把石椅出现在了光芒之中。两人一转身,便坐了上去。   原处手持宝剑的那名男子微微一笑,将披在头上的帽子抖掉,若不是手中发光的那把十字剑,和任何一人都没有一点不同,就连刚才所散发出的霸气,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剑指正前,一道细小的光柱从剑尖射出,直奔祭坛。光柱之下,一块块的金砖不知从哪里升了出来,在金光的照耀下,盈盈生辉,天地之间,全被这柔和地好似小溪,却蕴藏着比那大海还深的内力的光芒之中,好似那照耀人间大地的太阳,比刚才莱特宁脚下的光芒,更加地令人感到了威严,那种好似天生就有的威严,不可磨灭。   他沿着这条小径,缓缓地步入祭坛。长袍一摆,很自然地坐在了正北朝南的那把最大的石椅之上。十字剑在手中旋动一圈,轻轻一抖,便插入了那大理石所铸成的地面之中。   “那么,一切就位。来吧,我的勇士们。”   真身声音刚落,便见三道身影在祭坛上显现了出来。三人腰间的佩剑一拔,在身前随意地耍了一个剑花之后,便插入了地面之中。随之右膝跪地,头一低,嘴中清楚地说道:“参见吾王!”   三人点了点头,几人便又站了起来。最后又拔出了佩剑,插回了腰间的剑匣之中。雷雨敲打着地面,狂风袭过四周,祭坛之上,空荡的声音久久地回响着,正是那男者嘴中所将:“尔等乃各界之最。”风云翻涌,风声在耳边咆哮,却一点没能将他的声音所掩盖住些许,“无论胜败生死,皆乃吾三界之傲。”天空那低沉的鼓声越来越强,闪电从云中不断地劈在地面上,“如今在这王之祭坛汇聚一席,”雨如箭一样从中落下,乒乒乓乓地和那雷声融合在了一起,震惑着人心,“是吾等,亦是尔等之荣。”雷越落越猛,敲击着云层,也敲击着地面,“愿尔等可全力以赴。”剑柄瞬间发光,雷风雨竟然偃旗息鼓。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就见三人已经跃到了空中,与他人手掌相对,能量在空中迅速地聚集,迅速地打在了一起,绽放出异常华丽的光之特效。不出几秒,三人在空中散落开来,各据一角,急速提升着自己所能掌控的能量,一红,一蓝,一金三颗光点所散发出的光芒,轻轻松松地便盖过了那天空中密布的乌云。   蓝与红两道光芒一齐冲向了那金黄色的,在空中再次交手。   “赤莲花!”身着红甲之人大吼一声。他身高两米有余,头发也足有半身之长,只不过全部化成了火焰,在空中向后疯狂地摇曳着,从远处看上去,就仿佛一把真正会动的火炬一样。他右手攥拳,毫无保留地向前打了出去,直掏那身周所散发出金光的一人。   “五蛇出洞!”而浑身被雷电所包围的那一人,明显也不打算保留什么,毫无顾忌地就将右手伸出五指,雷光从奇迹般地聚集在了指尖,引导着他的身体,从另一个角度袭向了金光之人。他也身高也足有两米,只不过下身的小腿往下,则近乎是虚幻了的,完全看不见实体。他的身旁也有隐隐的一层被雷电所覆盖的保护膜,但是与莱特宁的比起来,则不知到薄弱了多少倍。   “呵。”金光之人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金光骤起,他的身影在这短短的一秒内,化为了无数的分身,向周围分散了去。从远处看过去,就好似两个巨大的翅膀在空中扑扇着,撒下一阵阵金黄色的粉末,如同那天使降临人间大地。   “展翅。”在他开始说话的那一刻,他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而当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一道好似流星的金光划过夜空,在那红与蓝交界的地方爆裂开来。这一刹那,那被金红蓝平分成三分的天球被那已经亮到分不出颜色的光芒所覆盖。随后,那光迅速地暗淡了下来,天空再次变得一片漆黑,只有那三颗星星在空中闪耀着。   被金色光芒包围的那一人最不明显。他的身体缩成了一个球,如同一个刚刚从这黑夜之中诞生的胚胎一样,与周围的一切都融为了一体。就在天空略显和平的这一刻,他突然将身体全部展开,将自身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了其余两人的面前。   “好机会!”一人轻轻攥了攥拳头,雷光从各个方向聚集到了他的拳头之上,乌云深处,也不禁传来了一声低吼,他眉头一皱,轻声到:“雷之拳。”   还没等他的拳头打过来,金光便从云层之中显露了出来,化为一条条的丝绸,迅速地将他包裹了起来。他身上的盔甲劈劈啪啪地掉落了下来,那金绸也愈发明亮,不到一秒,便盖过了另外两人。随后只见他的身后也是金光大作,一对巨大的金色翅膀从他的背后伸展了出来,羽毛在空中飘荡着,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了起来。随着掉落的羽毛越来越多,其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外界,已经完全看不见其中的情况了。   “我管你是什么花样,粉碎吧!”他怒吼一声,脚下的光华猛然增大,拳头中所流露出来的电光与那好似无人可以匹敌的霸气,都迅速地占据了夜空中的那黑暗。雷,即电也,拥有着世界上已知的最高之速。他的身体,在这一刹那也已经虚化,缕缕雷电围绕着他的右臂环绕了起来,紧接着猛地喷发了出来,将他的身体用这无与伦比的速度带了出去,直奔那金缕之人。而那人,则还是没有一点反映,好像完全不知到这致命的危险,正在袭来。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触到那金缕之上的这一刹那,那如同蛹一样的光芒,竟然碎裂了开来。那人微微一愣,而他的速度也在这个时候稍稍减了那么一些,但他那包含了无数雷之力的拳头,则已经离另一人不到二十厘米。   “啪。”只听轻轻的一声响,那一层层的金光如数落尽,只剩下了正中央的一人屹立在空中,身上所散发出的光芒,令人不敢正视。那超越常人的霸气,如同太阳一样的光芒,温暖,却又饱含着那种令人屈服的力量。他的右臂折在胸前,手轻轻地握着。手指的缝隙之中,好似有丝丝雷光隐现。 正文 第4章一对一   “什么?”那人的惊讶溢于言表。想必他怎么也不会猜到,自己用了7成以上的一击,这如电一般快,如雷一样猛的攻击,竟然会被对方用一只手就毫不费力地接了下来?想上一次战斗,自己用了这一招后,对手虽然也接住了,但却一下子就倒在了擂台之上。怎么这一次,这一招,完全的不起作用了呢?这就是上一任霸主所遗传的能力么,竟然强大到了这等地步,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啊。他原来所拥有的那不可一世的气概,在这人的面前,好似已经翩然无存了。   “羽化?”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一团火自言自语着,“倒是听说过人族有这种在短暂时间内,使自己从凡人蜕变为拥有着绝对性的战斗力的技能,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强,今天看来?”   “阳,”左手一抖,在体侧展开,右手便在同一时间开始发力。还没等那雷者反映过来,他的拳头便被另一人在一瞬间掰了开来。右手灵巧的一转,五指相对,然后便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嗜。”话音刚落地,就看那一股股的电流从他的身体里刷刷地通过,在左手的手心处又聚集了起来。   “不?不不。”那人颤抖着,声音中竟然有了哭腔。他如同触了电一样,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乱抖着。丝丝电流从他的盔甲上面划过,并未留下痕迹,但他脚下的那双沾满了血的战靴,逐渐失去了原来光亮的颜色。他的呼吸也愈发的沉重,身体也不再猛烈地抖动,仅仅几秒中,便失去了那最基本的活力,笨重的身体好似一个被抽了灵魂的傀儡,在空中胡乱地抖动着,嘴里不知到在说些什么。   终于,他好像放弃继续玩弄这个木偶,左手一握,那已经聚成了一个足有三四个足球大小的雷球,就灰飞烟灭了。右手一松,左手则向下一捞,一下子掐住了他的左手。右手又交叉了过去,再一次抓住了他的右手。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着,双手很明显的变得比全身都更加的亮了起来。   “反噬。”说罢,他双手微微一捏,数不胜数的光之力,就从这两个链接的点,一下子全部都涌进了那已经不再颤抖的人的身体中。那人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锃亮无比,但他身体里所残留的电的力量,与这刚刚被注入的光的力量完全不能融合在一起,两者一瞬间地炸裂开,在他的体内展开了搏斗。   “啊!”他一声惨叫,身体展开,一口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喷出,鼻中,耳朵,甚至是眼睛,都迸出了丝丝鲜血!不到几秒,就见那人的鲜血从身体的各个关节如泉涌一样喷了出来,夜空中那血雾被金光所照耀,恐惧的气息深入骨髓。他痛苦的尖叫着,悽惨的叫声划破了空间,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弱。”那人的手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屑地说道,“看在这祭坛的份上,就饶你不死好了。”说罢,只见他右臂向上一甩,将那人的身体扔到了空中,“阳,”他身体在空中团了起来,右臂向后伸直,他的头盔和拳头都发出了类似的金光,两点连成了一线。就在这个时候,那人的身体从天空中掉落了下来,正好经过了这直线的前段,“冲。”话音刚落,就看那右拳一下子砸了下来,正正的砸到了另一人的胸口。金光在接触到他盔甲的那一刹那,向四周散射了出来,无数道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半球,不断地向那中点输送着源源不断的能量。那人的身体并没有被直接打落地面,反而就这样停在了他的拳下,任由那能量不断地摧残着那早已没有了能量的盔甲。只听咯啪一声,那人的胸甲出现了条条龟裂,随之便炸裂了开,劈劈啪啪地消散在了空中。嗖的一下子,他的身体如同陨石一样,砸在了那树木之中,再没了一点动静。   另一人甩了甩头,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向上飞升了几米,清了一下嗓子,霸道清晰地说道:“吾名赛恩,今日,这名字,必将震撼这片黑暗。就让吾用吾生命之光,来驱散这弥撒之雾,照亮未来!”说完,只见他一振翅,任由那金色的羽毛从空中飘落,如同天女散花一样,将着天空的一角,祭坛的正上方的黑暗完全驱散,只留下那如同仙境一样的光芒,似现似隐地闪烁着。   “在下火名舌,能与阁下一站,实属荣幸。如今可见到人族传说中的能力,羽化,我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阁下是否决的,你能有生命来享受,这最后的辉煌呢?”那人拍了拍手,微微点了一下头,不卑不亢地说道。他这一语,却将赛恩吓了一跳。   先不说羽化这计,在天地两界之中都是完全不存在的,就是在人界,所知者更是少之又少。羽化此计,乃仅限那各地诸侯之子所可学,且须靠自身领悟。而关于羽化这计的书,世界上下也只有一本。而其中也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知心而随,漠随我心,明心,明身,身退神进也。而能真正将此计修成之人,尽数千万年的历史,也仅有不足三十人。其中的二十余,还是不知多久之前,这书完好无损的时候。而近三千年来,真正学会此计的,也只有他一人也。再者说来,即使是他,也是在这里第一次用出了羽化这一计,其副作用,普天之下,更只有他一人知晓。   羽化这一计,乃将自身的精神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以造成精神可以完全取代身体,并释放出最终最强的能量。而有得必有失,在提升其精神的时候,保持这精神达到如此一个高度,不但需要天生就超越他人数倍的精神力,还有一个完美的体质,更需要以那完全损坏身体,减少寿命的代价来提升原神。就连他的父王都对这一切一点都不知,眼前这人却一语道破?他已经不知到怎么来形容他的知识范围了。而能猎及如此广泛知识的人,也不仅仅需要时间吧。再加上对方也是王族之后裔,实力更应该是不可想象的高深莫测。   “舌兄真是知识范围宽阔,我等实在不及。不知舌兄可否不再隐瞒,也展示一下呢?”赛恩整了整自己的声音,低调的问着火名舌。他知道,既然对方也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若是现在能用任何方法,让他显出真身,露出真正的能力,自己也便可以全力以赴,更不用担心对方会留一手之类的了。而另一种考虑则是,正如他所说的,他的这羽化之身并不可能持续多久,若不能速战速决,自己将会变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也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若火名舌不打算展现出真实力的话,自己便抢先用八成的功力进行强攻。若能逼出真实实力自然很好,但若能直接将他压制在这个能力之中,自己更会处于优势。 正文 第5章百年圣战   “呵呵,献丑了。”说罢,只见他在空中大了个响指,就见一道冷光从赛恩的下前方冲了出来,冰冷刺骨,令人不敢相信的压力一瞬竟然从那光中流露了出来,速度也是再次提升,一刹那竟然也逼近了他刚刚打倒的那位雷者的时速。   “好快!”他暗叫不妙,右手向前一抓,身体却向后闪了去。只见他身形突然一转,右手在一下子插进了团无色的云雾之中,一下子攥住了什么。紧接着身形一甩,右手顺着那力量向前一拉,身体却已经与其平行。左手在此时已经形成了爪型,身后翅膀一扇,他大吼一声:“阳极?”还没等他说完,就看远处的天空中突然燃起了一团火焰。紧接着,就见那火焰突然迸出了一点火星,打着旋地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他也不敢犹豫,身体向下一屈,左手一下子就掏在了那团云雾之中。紧接着他右手放开,一转便也压到了他的后背上,双腿一转,便从那火星的上方砸了下去,直冲着火名舌的头甲敲了下去:“桩!”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涌起了一团黑云。还没等他能察觉到,就看一道雷电从空而降,一下子打在了他的翅膀之上。   “啊啊!”他惨叫一声,身体颤抖着向后翻了出去,迅速摆脱了这团黑云和那落下的雷电。   “天,你公然破坏协议,目的如何。”祭坛之上,坐在中间的那人双手合十,声色不变地说道。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刃一样,伴随着他那无人可及的霸气和荣耀的金光,转瞬就拦到了赛恩的身前。   “老儿,天下,将是天地的了。”那团云雾一下子落到了地面上,咣的一下子,竟然将那祭坛也砸出了一个大坑。   “霍霍霍霍。”老人依旧没有动,反而笑了起来,“莱,你想了好久了吧。话音刚落,就见他身旁的两把石椅一下子炸裂了开来,原本端坐在上面的两人瞬间化为了烟雾,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你觉得你,能真正打破这已经传承了不知多久的协定么。”他的语气平平荡荡,却将原本的一个问句,变为了一个肯定句。   “皓乏尔在此,打破吾之规定者,杀无赦。”皓乏尔的声音从那老者的身前传来,一团火焰在空中燃烧起来,他的人形瞬间展现呈现了出来。只见他一转身,单膝跪在了那老者的身前。   “二对一了现在是。”老者微微地笑著,身体的后方在此涌起了狂风,金光也逐渐从他那黑袍之中散露出来,周围的压强,一下子增大了起来。   “没错!”只听皓乏尔突然一声怒吼,原本插在他身后的金剑竟然一下子落到了他的手中。只看他右手向前一挑,那锋利的剑刃如同砍瓜切菜一样,划破了那老者的胸口。   一道鲜血溅了出来,而那老者,却还端坐在石椅之上。周围的气场也不曾减弱过片刻。   数秒鸦雀无声的寂静。两人已冒出了冷汗。他们知道,如果这一次偷袭没能杀死他,那么即使是他们两人,在面对至今也没有使出过全部实力——尤其是当他们刚刚见识到了那所谓羽化所能产生的能力——的老者面前,恐怕也只能有个五成胜算。   “莱,皓,你们想了不短了吧。”老者的嘴唇又动了,两人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慢慢运力,准备拼死相驳了,“呵呵呵呵,你觉得,即使你们能重写这规则,能重写这已经发生过的结果么?不要忘记,这个世界,都是螺旋形的。已经发生的结果,不管重来多少次,都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即使我们是处在这螺旋中间的垂直之线,也不得不遵从那重生的法则。世界的规则,是不会因为你们将我杀死,将现有的规则重写而改变丝毫的。而也正因为我们是垂直的,才更加不可能对这螺旋产生影响。你们认为,凭借你们的力量,就能扭曲这一切么?天方夜谭。呵呵。”老人动也不动,呵呵呵呵地傻笑了起来,“既然你们想要看一看,那我就来帮帮你们吧。看看这个世界在没有规则的情况下,会如何发展呢。“老者一下子站了起来,身上那个窟窿之中,不断地飘散出缕缕的金光,如同大雾一样,还没等几人反映过来,便一下子就将这祭坛方圆一公里之内全部笼罩住了。   ”凤凰涅盘。爆!“话音刚落,就见他的身体一下子就炸裂了开来,碎成了粉末,融进了周围的雾气之中,消失不见。   “不好!“两人大吼一声,雷光火光登时猛涨,一下子就在他们的周围撑起了一个圆形的保护罩,将那些雾气隔绝在了外面。可就在保护罩刚刚张开的那一刻,就一下子出现了龟裂,金雾蜂拥而入。   “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么!“莱特宁怒吼一声,双手刚想发力将自己推出这金雾,就发现那金雾已经变成了粘稠的液体,将他的四肢呵身体都裹了进去,另外几人也一模一样,不能动弹丝毫。   “今日饶你不死,三千年再会。哈哈。”笑声从那金雾之中传了出来,如同小刀一样,在他们的盔甲上划出了道道刀痕,“汝等就用全身之力,来试着摧毁我人界吧!”说罢,就看那两人周围的金光猛然暴涨,一下子涌入了两人的体中。   “不!”皓乏尔怒吼一声,身体里的能量向周围迅速地散了开来,好似不受控制了一样,他的身体竟然在空中翻腾了起来,金雾之中愕然出现了一个冒着火的玫瑰。与此同时,在天空的另一角,莱特宁好像也有了同样的下场。两股能量迅速地反客为主,不断地吞噬着这金雾中的每一角,而那金色的能量也没又反击丝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状态,任由两股能量在自己之中游走。直到最后,金雾已经完全被一蓝一红两股能量分隔了开,只留下中间一层薄薄地金色,将两者隔开。可还没又一秒,那道金纱便在两股能量的夹击之下消失殆尽。两股能量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撞在了一起。   紧接下来,便是那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祭坛,树木,土地,天空,甚至连那空间于时间——一切的一切都被这巨大的爆炸吞噬,然后便再无了踪影。三者也尖叫着化为了灰烬。   “你等着吧,看我等如何清剿你人界!”皓乏尔此生最后的一声怒吼已经被完全撕裂了开来,身体就这样消失在了光芒之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三界历,第四纪元,第二代,7500年,12月23日晚,王之祭坛毁灭,世界在灾难下被自然攻击到千疮百孔,生灵只剩下不足原来的十万分之一,而人界则尤为严重,全世界仅仅剩下了十五人。其十三人揭开远古咒语,以自己灵魂永不得重生为代价,打开了新世界的入口。仅剩下的两人,便被如今的世人称为:亚当,夏娃。   话说一千余年一闪而过,这新世界的人类已经恢复了一定的规模,在这大陆的中心建立了六个城市。海,盆,岛,山,分别分布在了大陆的东南西北,而正中的平原上则又两城相互环绕,两城互相牵制,又拉扯着其余的四城,人们在这片大陆上欢聚乐业,好不快活。   如今时光飞逝,在那被称之为传说的大爆炸之后,旧世界已经被人们遗忘,没有人还会去相信,所谓天地两界的存在。那流传了千年的故事,在愈发平静的世界之中的可信度,被所谓唯物主义和务实主义越打越低。但是,从建国开始的政府都没有彻底否定这个传说,毕竟千年这个时间,还不是他们现在可以测量的。西岛,便是这整个和大陆内最神秘的地方——那里,便是好不透风并与大陆完全分开的历届各各法师修炼之地。   而此刻在那旧世界中,天地两界已经将人界完全吞并,两界之首——也就是那两者灵魂所控制的傀儡——已经全力投入到了军队的训练之中。   人界历,第一纪元,2500年,海青城。   正值中午,天空一瞬间乌云密布,雷鸣闪电,狂风骤起,那飓风瞬间来袭。人们仰头看了看天,便尽快都躲到了周围的房屋之中,主妇们将孩子们拉拉扯扯地带回了房间,又将那些阳台上晾着的衣服收了起来。由于这座城完全临海,甚至有三分之一的部分就直接位于海上,这些居民对于这些所谓的风暴并没有任何的惧怕。可这次的风暴,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样?那飓风迟迟没有露出一点要下雨的迹象,狂风也迅速地停歇了下来。   海边的警戒队也权权跑会了塔中,利用望远镜再那可见度不高的海面上观察着。一道红光瞬间显现,只见一片黑压压的影子从远方的海雾之中冒了出来。他们并没有怎么上心,毕竟在大雾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可还没等他们能继续思考的时候,就见那黑影如同海啸一样扑了过来,几秒之间便已经有数十米之高,距离也被拉近了一般。一人急急忙忙地拿起了电话,通报着那“海啸”的情况。几秒,周围的警报便和那海啸预警的警报一起响起来。 正文 第6章部署   正在值班的五人迅速地警惕了起来,那警报的刺耳之声,即使在千米之外他们也能分辨出来。入侵。在这额外的2000余年的发展之后,人类的科技已经达到了一个可以称为一个阶段的顶点的地步,之前的上百次海啸,没有一次的误报,也就因为这据说高达99。99847%的准确率,才让人们在他响起的时候,都会毫不怀疑地警惕起来。这回,他们终于看清了。从水中涌来的那黑影并不是什么幻象或者污渍——而是如同噩梦一样的生物。那一对对绿莹莹的眼睛闪烁着满满的杀意,身上则是一层厚厚的黑色鳞片,仿重甲一样一直盖到了头顶上。他们身体似人,却没有腿,只拖着一条巨大的尾巴。不,不是拖着,而是那巨大的尾巴,在支撑着他们的身体,在水上用快艇的速度冲了过来。他们每个的手中都有一把已经长满青苔的铁质武器,或是铁叉,或是片刀,或是铁棍,还有粗粗的狼牙棒。在这个人发现他们的存在的时候,只见他们的嘴巴一下子都张了开来,周围落下的雨点瞬间被振飞,而整个哨塔的玻璃外壁也劈劈啪啪地碎了一地,狂风再起,竟然将一人直接从碎开的玻璃之中扫了出去。   “敌袭!”他怒吼一声,右手便砸在了那紧急按钮之上。只见另外几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迅速都围到了控制台的周围,其中一人已经拿起了扩音器,怒吼着:“出示身份!迅速后退!出示身份!”   可还没等他能喊完第二遍,就见那群黑影之中突然窜出了一道红光,在空中蹦了几下,就到了哨塔的前方。只见那“人”两米多高,身后竟然拖着两条长长的鱼尾,头上也顶着一个好似古董一样的钢盔,满是海藻;他的身上则布满了龟纹,如同乌龟一样的盔甲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他只有一只手,手中紧握着一把三米有余的长刀;他的眼睛从头盔的缝隙之中散射出令人畏惧的血红色光芒,如晕似雾,光在空中画出了条条曲折自然的线条,包围在他的头顶。   “撒?”那生物的舌头一下子探了出来,人们这才看清,舌尖竟然和蛇一样,分成了两叉。还没等这些人反映过来去防御这不善的来者,那舌头就好似一把细小的利剑一样,还没晃动两下,就直直将最前那人的脖子戳了个洞,血一下子喷散到他们的眼前。   “开枪!开枪!发布敌袭一级警戒!”其中一人最先反映了过来,他一转头,刚看到柜子上那把步枪的时候,那生物的身子便已经再次窜到了他的眼前,那大刀的刀刃则悬在了离他头顶几米的地方。还没等他向前走出一步,或者感觉到那生物的来到,刀刃便垂直切下,一个活人就这样被在一瞬间内手起刀落,劈为了两半。那血腥的场面不言而喻,血,内脏,还有脑浆,四散一地。一米多远的地上的那颗心,还跳动了几下。   这一下子,人们终于醒过神来了。只见其中一人毫不犹豫地抓过墙上的步枪,也不瞄准,冲着那生物就射出去了一梭子子弹。它的反应更快,一下子便转过了身形,右手持刀横举身前,任由那子弹打在它的身上,叮叮当当地擦出火花。紧接着,第一夹子弹便打尽了。它眼睛猛地一亮,身体向前一窜,长刀便扫了出去。那人见子弹不管用,下意识地将枪挡在了身前。就当所有人都认为他又要成为这怪物的刀下亡魂之时,那劈铁如柴的刀刃一下子卡在了那被砍了一个裂口的枪管上。   三人同时愣了一下,它最先反映了过来,嘴里发出了呜呜露露的声响,全身的龟甲也颤动了一下。它好像生气了。也对,自己最自豪的武器居然就这样被不疼不痒地挡了下来,没几个人还能沉得住气吧。只见他向上猛地一摆,但那刀刃却依旧卡在了枪上。握枪的那人一个不小心,也来不及松手,便被一起拽了起来,身子在空中飘飘荡荡的,脚已然离地两米。另一人却在这个时候也反映了过来,也想起来,一把普通的自动步枪对它的盔甲不能造成丝毫伤害,便一个滚窜到了另一个柜子旁边,一把抓下了那单发的步枪。拉匣,装膛,上弹,一气呵成,左手端住枪头,自己贴着墙坐了下来,紧闭左眼,枪口愕然瞄准在了它的右臂关节。扣动扳机,当的一声巨响,烟雾猛地散了出来,巨大的反冲力让他不自主地叫了出来,枪也一下子就扔到了地上,清脆地响了一下。紧接着,就听房间的中央传来了一声好似能振破耳膜的尖叫。那怪物的右臂已经掉到了地面上,子弹头还卡在那依旧蠕动的胳膊的一端。绿莹莹的血溅得到处都是,和原来得红色混在一起,变成了一种令人做呕得黑。它猛地一回头,刚想挥刀,便发现一只手已经不能将那把长刀直接挥出去。眼睛一亮,只见它用胳膊夹着那把长刀,刀刃对准了还没完全醒过神来的那队员,它的那条长尾一卷一伸,便将自己和那刀刃一起射了出去。而刚刚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那人依然醒了过来,下意识地便拍下了火警的按钮。房间里登时被水雾所覆盖。   那生物的刀就这样停在了空中,离他的鼻子只不过十余厘米。若这水没有及时扑下,若这火警系统有那么一秒以上的延迟,他的脑袋现在恐怕就碎成无数的碎片了。这会,他迅速地反映了过来,身体向左打了一个轱辘,再次坐起的时候,那把猎枪已经再次握在了手中。上膛,瞄准的正是那刚刚转过来将那水雾都映红了的双眼。扣动扳机,又是一声巨响,那怪物的身体便在这小小的房间内爆了开来,溅得两人浑身都是那恶心的绿色液体。   那人长叹了一口气,任由自己躺倒在地板上,深深地喘着气。而另外一人则抓起了广播器:“全体注意,一级警戒,敌袭,敌袭!”说完他深呼吸了一下,一口气说完了接下来的内容,“敌人不明,疑似海中的怪物,有组织,有分级,行动迅速,武器原始,有重甲,30毫米步枪子弹对其不能起到作用,55毫米子弹可造成一般伤害,头盔的漏洞是其弱点,毒性未明,纯水可使其停顿。”他又喘了一口气,“敌袭!”   人界历,第一纪元,2500年。四边城在一周内均遭到不同程度与不同敌人的攻击,可以确定的是,攻击者并非人类。人界与天地两届的新纪元之圣战,在12月23日——海城失守之日——全面拉开了帷幕。   “倾,山巅城和孤岛城,现在战况如何?”说话这人在那皇座之上翘着二郎腿,尽第七章管他们现在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这已经大兵压境的紧迫战况,而他却显得悠闲异常。   这是源城,中心二城之一。墙上那用巨大的中世纪数字所写成的12。24,正是那圣诞节,那两大皇族收到战书的第一天。   “Yes,YourMajesty。”在那红地毯上单膝跪下的三人中的一人站了起来,又深鞠一躬,“从大势上来讲敌人从我国东方所入,现在虽然已经将那以贸易和发电海汐城夺取,但主力军却已经基本止步,只有两组先遣部队已经攻到了我南方的盆凹城和山巅城。如您所言,孤岛城虽然也遭到不明力量的攻击,但一由于那本来就是神者居住之地,远离一切的大陆甚至是海洋,并没有遭到什么猛烈的攻击,只是其正下方的海域,已经被敌军包围了起来。”   “呵,如今战局当前,还有何要向本尊隐瞒。”那人闭眼休息了一下,清清淡淡地说道,右手的手指在那扶手上敲了起来。   “亲皇在上。”那人急忙鞠了一躬,要知道,虽然几城都说过,有保留自己一部分消息的隐瞒,但如今眼前的这人可是总司令之一,这欺骗之罪,足以让他被满门抄斩了,“海城本乃贸易之城,但由于借助地势——也就是那临海的优势——我曾听说在那地下有过基地,其所做的实验正是导致那里海啸频发的原因,据说是一种新型的核试验。”   “能有办法将研究成果从基地中取出,却又不与敌人进行正面交战么?”那位被成为亲王的人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叹着气。   “不太可能。”站在中间的那人站了起来,眉宇之间,荡漾着一种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下的孤傲不羁。   “既然战星大将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暂时将海之城放一放。招文武官员进来吧。”那人说完,便将头撑到了右手上,似乎对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满是苦恼。   不一会,百余文武大臣就已经全部跪拜在了他的身前。   “敌兵侵境,各位有什么好建议。”这貌似是一个陈述句,他好似并没有指望得到任何的回答。几位文官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便恭恭敬敬地候在了一旁,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倒是旁边的一名武将从队伍中一步跨了出来,跪倒在地:“依微臣之见,何不直接夺回海城,将这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敌人,打回他的老窝!“戊日,你所没有想到的太多了。“那人依旧闭着眼睛,静静地摇了摇头。戊日自然灰头土脸地退了回去,“还有人有什么建议么?”他又问了一遍,眼睛微睁,扫视着他面前的这百官。 正文 第7章战斗序曲   这时,一人从文官的队尾站了出来:“参见吾皇。在下认为,我们既然不能坐等被敌人将山盆两城夺取,让敌人构成包围之势,那么就只有去防守或者出击。既然我们还不知道敌人的真正实力,更不知道在东海的再东面,敌人到底还有多少,贸然进攻海城,显然是不明智的。而若我们去防守山盆两城,便会暴露出我们所在的这两座中心城,所以也是万万不可的。既然如此,不如派一小队去海城与盆城之间的道路上,将敌人的补给截断;并同时拍一队人马去保护山城——山城易守难攻,自然不需要多少兵力——然后,再看敌人的反应,做出适当的更变。“坐着的那人大笑了起来,之后又连续说了三个好,可那双眼却又再次闭了起来,不知他用意如何,”你……叫什么?“那人一下子哆嗦了起来,扑通一下又在了那反射着金光红色地毯上,用膝盖向前挪动了几下,声音都已经颤抖了起来:“郭……郭允。”郭允,既然你有这么好的想法,那我,便册封你为封疆灵明帅,统五万人马,立即去往前线,阻击敌军。说完,那人便双手一推,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轩,峰,任你们两人为左右驱狼将,听从郭允的指挥,一齐攻击敌军!“臣明白!”三人同时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抱拳,单膝跪下,又给这位亲王行了个礼。   “左大臣。“亲王随之又坐回了椅子上,用左手打了个响指,他那宝座之后的弯腰站着的一人便一步跨了出来,双膝跪下。   臣在。迅速前去西之神岛,带金条一千,钻石珍珠各十颗,恭敬对人,问清那应该出现的救世者到底在何处。接旨。说罢,那人也就消失到了屏风之中。   东海岸。   不知从何时起,从海岸边望海里看去,不到两三公里的地方,就这样出现了一个浮空的岛屿,在那从几日前开始就已经越来越浓的海雾中时隐时现。那岛的上头一直插入了云中,或者说,黑蒙蒙的云全部覆盖到了那座岛上;而岛的的下面,则是沸腾了的海水,那倒圆锥形的根部在海雾之中显现出血红的恐怖颜色,而乌云之中,则是雷电肆虐,将岛上照的光亮,而一旦那光线接触到海雾,就好似被吞噬了一样,消逝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淡淡的光影,证明着它的存在。   不过本来这个城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废城,城内所剩下的生物,除了苍蝇蟑螂一类的昆虫,就是飞来飞去的鸟。人们早已全部都撤离了出去,最后一批抵抗着他们的军队,也早已被肢解,腐肉也已经被各种飞鸟分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具具还念着肉的骷髅,横撒在那红沙滩上。那些怪物,也似乎回到了海中,再没了任何动静。所以,并没有人发现那海面上的异常。   那岛正中央的城堡的两个尖顶上,站立着两个人影,令人战栗的目光俯视着岛屿也同时眺望着远处那已经看不太清的大陆尽头。两人转头,相视一笑。   一两日的时光在进军中迅速过去,他们动身前的那一夜,好像还有敌人来骚扰;但随着他们第二天兵分三路的进军开始,便再也看不见敌军的身影了。这异常的平静,让郭允觉得有种奇特的压迫感。   ‘唉唉唉,别想太多了,你是贱么,还希望有敌人来打扰自己夜里的好梦?’他拍了拍脑袋,强制自己结束了这不安的感觉,明天就能到那座城了,只要能够占领,就不用再去多担心什么了。隐约地,他好像知道,今天半夜能够直接大大方方地走进城门,然后舒舒服服地泡一个热水浴,是不符合实际的幻想;相比而言,他有生以来的第一场战斗,一场以一万对未知数的攻城战就要在今天半夜,或者明天早上开始,‘进军前最后的情报还说,三座城都完好无损,没有发现任何敌情。加之自己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进军,在敌人夺城前到达前,应该没多大问题吧……’他自己安慰着自己。   而当夜晚降临,他们抵达那座城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预感这一次对了。不远处的那座城显然已经处在了交火之中,枪声四起,火光十亮十灭;微弱的炸弹声打着无节奏的鼓点,和那亦然微弱的高调尖叫配合在一起,变成惊心动魄的音乐,虽弱,却依旧让他心跳加速,浑身却打了个寒颤。   加快速度!他在那车上透过喇叭吼了一声,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即可见便提高了十迈左右,达到了最高的速度。数分钟后,军队离其防线,就已经只有一公里左右了。他拿着望远镜向前望去,随即便又将其扔到了地上。虽然他已经做了好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景象依旧让他吃了一惊,冷汗也顺着后脖子就开始流了下去。   只见面前一片的血海。虽然仅有短短的几秒钟,但那让人反胃的血腥场景,却定格在了他的脑海中。尸体的身上只有一两片军服,那什么防弹背心不知道被撕成了多少块,而那些枪支也被扭成了麻花。那些尸体——不,不应该称之为尸体,而应该是尸骨——上仅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块肉,而其他的,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一具尸体还没被变为尸骨,皮肉已经被完完全全的翻了开来,变成了一个血人,他的内脏,心脏,也就被随意地扔在了四周,好像是警告后来人——也就是他们这支军队——的标志一样,不想死,就滚开。   已经没有人在这条防线上战斗了。   那些全部封闭的哨塔已经不再发射炮弹,也没有火光在那里闪烁,他看见的唯一两座哨塔也已经完全折断,也没有怒喊或惨叫。他的脑子迅速地再次转动了起来。第一层和第二层的防线在全国范围内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火力更强。但一旦第一层防线被攻破,第二层防线便是唇亡齿寒的道理,火力再强,只要那些传说中的怪物有那么一点智商,便会用同样的办法将其在更短的时间内攻破。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那些怪物,到底有多少……   他的这只部队还算装备精良,一万的人马和四位上将,二十位中将,再怎么说耶算是有一股不小的战斗力。但若是在这种平地上,再有个遭遇战,他们恐怕真的抵抗不了一万怪物。即使能,便也会损失不知道多少兵力。他若想在这种平地上抵抗住敌人的进攻,必然得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而眼前的这片废墟,很明显便是一个极佳的选择,加上他们所带的那几套挖掘工具,暂时建造一个地下的防御,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那片废墟。尽管刚才已经通过望远镜看到过了,但见到这场景直接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不管向哪个方向望去,都是一模一样的血腥;加之那刺鼻的血味,让他忍不住吐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就到他做出选择的时候来了。是继续向前去帮助守城,里外夹击,还是就此扎营,保全实力?他举起望远镜向前看去,只见那第二道防线好似还没有被攻破,火光四起,炸弹在空中和地面上不断地炸着,他耳边的枪声愈发的清晰和响亮了起来。一两道黑影不断地从天空上俯冲下来,伴随着一次次的惨叫;地面上的怪物们,也全部围在了那些塔的边缘,用那重实的拳头,一次次打在那厚重的钢铁墙壁上。   看来第一道防线并没有被攻破多久。他庆幸地想到。既然这样,敌人必然已经被折损了不少,且那城应该还是安全的,我或许不必如此着急地去进攻。但是,若是敌人的增援在这一夜到来的话,我们这一万号人,不就会成为活猎物?如果我们能在援军到来前将这股进攻的军队击溃的话,就可以躲到城里,用最有利的方法来利用这一万号人,防住这个城……但要是前方的敌人还是过多呢?我们这一万号人会不会无一归还?他的脑海中,攻击还是待命这两者不断地变换着,他下令到:“全军暂停进军。”他终于想好了对策,留下一批人马待命,而另一批则去帮助攻击敌军,“上将们,选六千最精人马,即刻击溃敌军攻势!十位中将并同前往,其余人马随我待命!”   “Yes,Mylord。”几位将领单膝下跪,随即便带着自己身后的人马继续向前冲了过去。而他,则和另外的十位中将拿出了那些微型的挖掘机,立刻开始在地上建造那想象中的地下堡垒,这样他们才有可能来防御那些天空上不知名的猛禽,也可以用更小的代价将那些怪物挡在门外。   那五名上将身先士卒,利用他们那全军最佳的装备,瞬间就和后面的人们拉开了一些距离。而就在他们进入那些怪物的视野范围的时候,一名上将猛地一加速,然后一个甩身就停在了另外四人面前,道:“各位,我们是不是应该集合一股力量,就用一字长蛇阵将敌阵破开?这样的话,我相信我们也会有更多的机会来将敌人一一击破。从海城传来的最后情报来分析,我们单人——尤其是近身的战斗能力比敌人弱了不少。这样,我们何不以多攻少?另外,若几位上将真的想立功的话,我觉得,带把枪还是比耍刀好的。”说着,就看他从身后一抓,五把自动步枪便顺着一根绳摆到了他们的面前,又撇了撇他们每人手中都攥着的那把马刀。 正文 第8章迷雾之中   那几人一看,便也迅速停了下来。一是这人所说的一字长蛇阵的确对于这前方一团乱麻的阵型是最有利的;二是这枪的威力,貌似的确比那些马刀大上不少。如果30mm的子弹对敌人的盔甲都起不到作用的话,他们的刀……貌似也有点难度。当年他们平定东北的时候,用脚下的这移动工具再加上两把马刀,战斗力甚至比一挺机枪都高。不过在这平原上,他们这种功夫的用武之地,貌似还不如眼前的这把步枪。不到一分钟,后续部队就已经赶到了。刚才停住的那一人将腰间佩剑抽出,高举空中,怒吼一声:“为我国而战,死而不屈,永生不败!”说着便将长剑又点向了前方,“一字长舌,进攻!”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澎湃如潮水一样的嘶叫声震动着大地,那一名名士兵满脸刚毅,被凶狠的表情都扭曲了的脸看起来竟然比那些怪物还要可怕,他们的队伍迅速缩为了三列,在那五名上将的带领下闪电般地便将前方的乱战切出了一个裂口,后面的部队便顺着这个裂口势不可挡的涌了进来,用破竹之势瞬间就将战场分成了两份,硬狠狠的扎在了里面。   “游戏开始了。”几公里开外,一把骨质的椅子矗立在土地之中,上面巍然坐着一人,嘴角略略上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已经乱了的国际象棋。   随着这股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援军,战况好像瞬间就被逆转了。那城主在城墙上惊讶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本来自己的第二防线也要被攻破,那五座巨塔也眼看就要倒下的时候,这股好似天兵一样的援军从黑暗中一下子就杀了出来,都是一身乌黑的战甲,红色的金带缠绕在双臂,这么整齐的装备,这红黑的盔甲,不正是那源城——全国最主要的军事基地和训练基地——的援兵么!那些人看来枪弹齐全,那技巧比起这座城所临时冲出来的几号军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随着一声声枪响,就见一个个黑影从空中坠落;地面上,那绿色的血液也在火把的照射下显现出诡异的颜色。尤其是那五个以红为主而以黑为辅盔甲的几名上将所在,那几个盔甲在敌人之中冲来冲去,枪声如同鼓点一般带着节奏响起,其周围的敌人就这样如同水波一样倒下,很明显成为了战场的中心。不到十分钟,围攻的敌人竟然就已经锐减了一半的人数,那五人已经被誉为了战神,手中的枪也再次换回了那锋利的马刀,利用脚下滑轮的时速在人群中冲进冲出,血在空中连成一条条红色的锦带,人如同在血海中翩翩起舞一样,优雅,却又令人畏惧,如同死神的使者,轻轻动手,便可收去数百条生命。而此时,他们正在这样做着。   战局陡然逆转。敌人已经分崩离散,哨塔的火力也终于得到了展现,炮炮都打在那些被包围的敌人中央,一次爆炸就能清扫几平方米的距离;而那些机关枪则对着被逼到外围的敌人一阵猛扫,怪物在空中一抖,就再无了声息;最后的狙击手更是欢欣鼓舞,枪枪致命,而射速竟然也要赶上老式的双筒猎枪了。   不出半个小时,这场战斗就基本结束了。人数优势,装备优势,和经验优势以及那五位上将的压场,使得这场战斗的进展变得更快。只剩下那么百八个怪物仍在拼死抵抗,看他们爪子上鲜血的数量,显然是其中的精英。但毕竟还不足百人,在那接近万人的阵容的围攻下,还是显得力不从心。   而在这个时候,胜利的讯息已经传回了郭允的基地之中。不假思索地,一行人决定立即开拔,以最快速度进驻主城,这样,才能保证对于所有信息的整体控制和了解。此时,城门也已经在那城主的命令下大开,迎那五上将进城。几人便也无心恋战,两天的跋涉和这场久违了的战斗,让他们心焦力竭;此刻终于结束,便也放心了下来。而此刻郭允貌似也没想那么多,也与其他人一起冲向了主城。   几公里外,骨椅之上。那人依旧翘着二郎腿,嘴角的微笑愈发的明显了起来。他身体向前一倾,用几枚白子吃掉了其附近的几枚黑子。然后,将白子的王向前一推,紧跟在前方的后,车,象三个子的后面。棋局现在变成了一副白子看似极具优势的样子,车,象,后三个字已经将黑子的车和马全部清理掉了,只剩下了一个后,和一个象。而白方,更好像仅仅只需三步左右,便可将黑皇将死。   “该我了。”说着,他将那黑皇前面的那象拿起,自己方向一拉,瞬间就到了那白王的前方,却不是将军,而是将其的两步给锁死了;紧接着,只见他把黑兵向前一跳,便直接吃掉了那车;第三步,便又将后向自己这边斜拉了几步,便停在了一个地方,蓦然笑道,“让你见识一下吧,军之诡。”   再转回到郭允这边。就在城门大开,而几名大将也准备进城的时候,那城主突然又将城门紧闭,大声怒吼了起来:“防御,防御!全军防御!”说罢,就看城楼上的人们纷纷抽出了刚刚收起的各种武器,而城墙上那一门门大炮也再次装弹,被推了出来。几人登时就愣了,刚刚还一面友善的城主,此刻怎么就一下子翻脸了,莫非这是个陷阱?还想着,就听天空突然一阵震响,一道天雷瞬间照亮了已然悄然无声爬上来的云层。紧接着,就看天空被两道红光划破,两声巨响,那城墙居然就愕然出现了两个连在一起的窟窿,并发出了一阵阵令人不安的颤动的吱吱声。   终于,令人不安的事情发生了。那城墙的支架和吃力点已经被打碎,随之塌了下来。石块四散,灰尘一下子就遮蔽了人们的视野,那些惨叫声不绝于耳,显然不少人都摔了个半死不活。就在这一刹那间,左前方吼声大作,不是那种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而是震动着血液的,低沉的野兽之吼。此刻,四周一片朦胧,前方的可见度还不到五米,一片的灰尘让他们也只能眯着个眼睛,防备着各个方向出现的敌人。转了一两个圈后,他们便彻底不知道城所在的方向了。   “全军防御!紧缩阵型,剪刀防御!”还是刚才那人,但声音貌似也被这浓雾稀释了一般,他自己都没怎么听清。又过了两分钟,他终于和另外一名上将撞在了一起,便一前一后,背靠背的向各个方向缓缓地移动着,尝试去寻找其他的人。   前方出现了一群人影,缓缓地移动着,一身黑甲,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那人没想那么多,立刻就冲了过去,大喊了一声:“嘿!快过来!我是上将之一——勒!”   他身旁的那人一下子就又警惕了起来,一步跳了过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恶狠狠地说道:“妈的,要是老子这次死了,全他妈的怪你。知道是谁么,就敢乱喊。”说着,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几个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好了,现在敌暗我明了。“背后一阵寒风,勒猛的转身,却正好被一刀将那头颅劈成了两半。血浆四溅,一下子就将他的黑甲染的鲜红无比;黑红搅在一起,有种令人恐惧的杀气不知怎的冒了出来,竟然让他自己,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颤抖着。   势如闪电,只见一道红光从他的右前落下,一股恶心的腥味让他想吐。但下意识的,他向后蹲了下去,让他捡了一条性命。那红光已然落地,脚前方的地面竟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他庆幸地想到,若是自己没有及时向后退出那不足一米的距离的话,现在脑袋也要成浆糊了吧。还没等他有机会反应,就看那红光再次亮了起来,风登时从侧面刮来。他急忙右手将马刀拔出,斜在了身体右侧。在他刚刚把马刀摆到位置还没来得及调整或者将另一只胳膊乘上去的时候,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瞬间让他的肩膀一阵疼痛,紧接着,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向后飞了出去,然后恶狠狠地又摔在了地上。这会他有了经验,刚刚落地就冲一旁打了个滚。不出所料,身后又是一声爆响,飞起的石块砸得他肩膀又是一阵生疼。   他翻了个身,将刀举到了身前,头一扭,咬着牙就是要等死了。他现在右臂脱臼,在这么几秒内若那怪物还来一次的话,自己这身体是必死无疑,毫无生路。可几秒过去,却是一阵安静。它好像走了,或者看攻了几次没能杀死,就躲回去准备下一次的偷袭了。他笑了笑,心想道,这些东西倒还挺有智慧,居然还知道偷袭。不过倒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它再攻击一次,恐怕自己就不能躺在这里庆幸了。   想着,他又看了看自己举着的那马刀。得,已经打弯了,刃都残缺不齐了,恐怕是没多大用处了。接下来又挪了挪自己的右臂,貌似没伤到筋骨,应该能比较轻松的接上。想着,左手攥住右肩,扭了几下,就给接上了。动了动,除了有一点痛和不适应之外,貌似完好如初。最后,他又看了看脚下的移动装备。还有一格电,貌似还能全速冲出去个几公里的。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跟刚才那种怪物正面冲突很明显是不明智的举动,现在也找不到同伴,要不就随便找一个方向冲出这片迷雾,找到大部队,再去想对策吧。想着,他就把肩上的枪又摘了下来,清点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子弹——还有不到一百发,但冲刺这么一次,应该也差不多够了。然后,就拍了拍屁股上的图,双手握枪,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正文 第9章粽子陷阱   接着,就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一连向后跌出去两米,才算没有倒下。那东西一身黑色的硬甲,上面两盏红灯闪动着那令人畏惧嗜血之光。仔细一看,那双眼,正在恶狠狠地瞪着他,好像就要用这目光将他杀掉一样——确实,他已经开始觉得心跳加快,血压增高,全身热血沸腾……一股蛮力和本能的杀戮之意一下子窜上了他的脑子,想也没想就直接将枪反抓,攥住枪头,向前凌空一跃,将那坚硬的枪柄聚到了头顶,便恶狠狠地砸到了那头盔之中的那红眼左右。   那怪物吃痛的向后退了几步,发出一种刺耳的尖叫。他这会也许是因为是主动出击的缘故,倒是比那怪物反应的快了许多——而那怪物却还在吃痛且好奇地看着他,似乎对这么一个弱小的人类居然会主动攻击自己,感到很不解和愤怒。可他并没有给它时间,一个甩身就飘到了那怪物的身后,再次将枪翻了过来,左手迅速就托住了枪头,在转瞬之间便瞄准了那怪物的后脑勺。   邦的一声巨响,就见一股绿血溅在了空中。那怪物向前踉跄了几步,却还是没有倒下。他一看,倒也不犹豫,左手上弹,然后再次瞄准了那应该是膝盖的地方,想也没想就又是一枪。那怪物又是一个踉跄,单膝跪地,但身体居然慢慢地转了过来。上弹,瞄准,就见那右臂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如同一条虫子一样蠕动着。那怪物这会终于趴在了他的身前,一双深不可测的红眼却依旧紧盯着他的眼睛。邦,最后一声枪响,枪头都已经插到了那头盔之中。那红光瞬间暗淡了下去,原来还在抽动的身体也终于镇定了下来,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他挺好奇,想看看那头盔之中到底是什么,便用手去抓那头盔。这一抓,竟让他抓了个跟头。那头盔丝毫没动,好像就这样镶在了那盔甲之上似的。好吧,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把这么一个大家伙背回去貌似不太可能。反正外面还有不少这种尸体,再找一具送回去研究吧。   说着,他重新将子弹上满,做好准备,再一次冲了出去。这几乎可以说是毫不费力就被解决的怪物貌似给了他不少勇气,这会到没有四处乱看,而是一路向前冲去。他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压抑了很多,自己的身后貌似还有几只怪物在追着,但反而被他全速的冲刺甩出去了一定的距离,暂时也威胁不到他。数分钟后,身后的声音终于淡了下去,能见度也迅速提升,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依旧悻悻地想着,这迷雾的变化实在是匪夷所思,看来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敌人,恐怕,还真有可能是那童话中的恶魔啊。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想法甩出了脑海,怎么可能呢。   他回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又遇到了一个之前并未仔细思考过的重大问题——他无法辨别方向了。那城已经在迷雾之中不见踪影,而天空也是阴云密布,自己也没有携带电子地图等——那些都已经在第一次的争斗中,被他扔在一旁了。他无奈地看了看时间,心想若自己能够辨认方向,时间足够自己冲到部队那里,阻止他们进入着迷雾;但是若像现在这样,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还谈何去其他的地方帮助别人?若自己绕一整个圈的话,除非异常的幸运,能迅速地遇见他们,不然,恐怕自己就再无机会了。现在出发的话,还有1/3的机会。他再次看了看身后的迷雾,又看了看手表,一咬牙,脚下踏板一踩,便向右侧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一两公里外,郭允的队伍。   前方好像开始有些模糊了。他有些不安,但转瞬之间又被自己强烈的睡意说服了——管他呢,一定是自己这一夜未眠,而且前几夜也睡不好的关系,自己一定是眼花了。而正在他开始在他的座驾上开始大哈气的时候,部队突然减缓了速度,一个小兵从前方迅速地逃了回来,双膝跪地,亮声道:“报告大将军,前方出现不明迷雾,纵深未知,密度未知。”   他挥了挥手:“带上电子地图,缩短队形,直线前进。”   “是!”那人喊了一声,便将消息报了回去。队伍迅速收缩,然后又再一次缓缓悠悠地向前动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队伍又停下了。那人这会连滚打趴地跑了回来,用膝盖在地上爬了好几步,颤声道:“报告大将军,前……前方出现一具无头尸体,看那盔甲,应该是我方兵将!”   “直起身来,仅仅是一具尸体,有何可怕?既然是我方将领,就地埋掉便好了。全军停止进军三分钟,埋葬此人!”   “大……大将军,那具尸体从雾中飞出,已经要了我们一个兄弟的命了!他虽说是我方兵将,但是居然一手成爪,如刀般锋利,瞬间就戳穿了我那兄弟的喉咙啊!”那人一下子哭了起来,“大将军,你看现在如何是好啊?”   郭允有点愣住了。怎么回事,不是战事已经完全结束了么,怎么还会有我方士兵被击飞?而且,我方士兵居然会有爪子?还是能一下子戳穿喉咙的那种锋度。莫非是我这里有了内鬼,却被当成敌人在战斗中杀掉了?不可能啊,他要下手的话干嘛不早下手;而且这些怪物,好像也不是有那种智慧的生物啊。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尸变?他想着想着,鸡皮疙瘩就瞬间起来了,心中大叫不好。这要是自己身后的这些尸体和前面的这些尸体都在同一时间尸变的话,自己可就被用不知道多少倍数量的兵力所包围了。再加上这尸变的不死性和自我恢复性,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不过,在这荒地之中,那些死了没一周的尸体怎么可能会尸变呢?   他正在满头大汗地思考着的时候,前方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浑身是血,一下子就趴在了他座驾之下,口中呜呜隆隆地吐着血,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尸……尸……变!”   郭允此刻只觉得翁的一声。最不想要的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制止尸变一般只有三种方法:要么让尸体周围两百平米都不再有一点活物,尸体便会自行回归睡眠;要么用阳光暴晒24小时,并让其暴漏在通风的地方;要么则用烈火烧,直到骨头全部裂开,阴魂便会自然离去。显然,第一种方法一点也不靠谱;第二种的话,既然这些尸体到现在还能尸变,就说明这招貌似没有任何用处了;第三招,貌似还有可能。这些尸体之中必然有尸油,必然不会太过于难以点燃。再让这些士兵聚集起来,向四周发射弹网组织他们的前进,貌似还有生存的概率。时间不等人,前方和后方已经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惨叫的声音,他果断地站了起来,凭着自己的这年轻,头脑也是一热,又加上这还有点困意昏昏沉沉的,和愈发紧迫的时间,下令道:“全军听令,以本帅为中心集合,形成圆形防护阵!带有点火器,喷火器,燃烧弹,和各种易燃无品的人全部向外侧集中,在看见敌影后2秒进行攻击!所有枪械解除保险,对未知敌人或者其他进行射击!重火力机枪请挪动至中心向外两层,架起,对敌人进行火力压制!”   说罢,只看队伍一下子就动了起来,不出半分钟,阵型就保持好了。紧接着,四周的黑影便一下子涌了出来,蹭蹭两下就窜到了他们的前方。那些士兵倒也是有经验的老兵,此刻虽然惊讶,但也本能的就将手中的燃烧弹扔了出去。咣咣几声巨响之后,四周的火墙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更多的燃烧品便迅速扔了出去,点火器也火力全开,不出几秒便听到了噼噼啪啪那烤肉的声音。   那些粽子一次次地冲先了这些火墙,然后便在转瞬间把自己点燃,尸油再一次燃烧,四肢一下子就脆的掉了下来。向后一退,便落到了自己的同伴身上,周围一下子就燃起了大火。此刻,几挺机枪也打开了火舌,那些好不容易攒过了火墙,刚刚露头的粽子,便在这火力压制的扫射下一下子碎成无数块,血肉横飞地被打了回去。四周一下子弥漫出呛人的烟味,以及那说不出但令人想吐的粽子的味道。   正在里圈的兵卒开始欢呼的时候,郭允居然一下子跪倒在了那指挥车上,双手抱头,大声惨叫了起来。   他,这一个决定,这一个看似完美,好像救了这所有人一命的决定,其实,是把他们都判了死刑。 正文 第10章最后一棋   一个圆形的火墙,表面上是将僵尸挡在了外面,而实际上却是将他们包在了里面。如此的火势必然不可控,不出五分钟,这火场中心的温度就会迅速升到上百度甚至千度。也不知道这尸油到底是多好的燃料,若能够真正充分燃烧的话,恐怕,连三分钟都用不了,他们便会成为这些僵尸的烤肉了。他瞬间觉得背后一股凉气,他到底在和谁对战?这人要有多强大的能力!用这么一招僵尸之术,必然会逼郭允自己迅速作出决定;而他也完全知道自己是个第一次上战场的总帅,自然不会思考太多,作为一位文人,对于防御最佳的圆形阵自然有所了解——必然的,他便会选择用这个阵型来防御将僵尸的进攻。而在他用火——这唯一可行的方法来防御僵尸——的时候,便也是将自己推下了火海深渊。不过,最让他惧怕的并不是这人的计谋,而是这人的胆魄。操纵这么多的僵尸,就地布阵,牺牲那些本可以为自己所控的僵尸士兵来换取他们这一撮人的性命……其实如果要说这整个战争就是他布的局的话,那么他所牺牲的就不一定只是可以控制的这些僵尸了,更有可能,连他自己的士兵,都被他算计了。用这些怪物的死来引诱最后的部队落入这个圈套……他脊背瞬间汗如雨下,如果敌人敢牺牲这上万的士兵就为了换取他这么千余人的性命的话,这种人海战术再配上这智商不知道多少的指挥,还会是他们这个国家能够抵挡,能够支撑得住的么?   不过,现在不是责备自己或者怀疑敌人的时候。想着,他便迅速地站了起来,大吼一声:“全军停止进攻,再次紧缩,压成二龙阵,重火力向外侧集中,在火墙减弱之后立即向东南突围!”   所有人很疑惑地停下了扔燃烧弹的手,机枪的响声也一下子弱了下去。不过尽管这样,人们最终还是变换了队形,准备按照这总帅的命令向东南突围。   而与此同时,那上将正在沿着这迷雾的边缘,从圆圈的正对面追向了他们的后方。   持白棋的那人笑了笑,轻声道:“呵,你们,已经落入这天网了。”说着,便见他将白子的皇向前推了一步,吃掉了阻路的那象;紧接着,又将象往前推了一步,吃掉了那个卒子;最后,将那后也向前走了一步,一条斜线,下一步便可以将那黑子的军了。   他微微一笑,开始挪动黑子。第一步,又推了一个卒子,却没有直接吃掉那象,反而用那后看住了那卒子;第二步,将王那侧的卒子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那后的路线,同时,用另外一颗卒子看住了;第三步,将那后向前一推,离那皇还隔着一格子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会,是白子被将军了。   再回到那几名上将那里,几人身旁的亲卫队已经全部负伤,而外围的那些士兵,已经如同割草一样倒下了三分之二。令人恐惧的生物和血腥的味道将他们包围,让他们在这迷雾之中好像要被吞噬了一样。一个黑影一下子从迷雾之中跳了起来,高高的越过好几层防线,径直落向了仅剩的两名上将中的一名。那些亲卫队倒也是敏捷,其中三人迅速将那上将挤了开来,举起盾牌;剩下的则迅速在空中瞄准,精准开枪——但是对那怪物的盔甲,这些本来应该能直接击杀他们的子弹,甚至没能将他击退。几人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外围的伤亡竟然这么大——自己的武器对那本来就处在暗处的敌人无效,那自己不久简直是那待宰的羔羊么?   那怪物转瞬间便如同闪电一样俯冲了下来,他们几人的枪支一下子就被震飞了出去;而他们自己,则在空中被一下子斩成了两半,鲜血四溅。那举着盾牌的人逃过了一劫,但也在这次冲击下一下子被震飞了出去,盾牌也不知道飞到了何处。那怪物连停也不停,好像有头脑一样的向前再次冲了出去,右臂一展,一把黑色的巨剑竟然顿现在了空气之中,足有三米之长,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锋利的光华也让人不敢接近。他脚下一蹬,剑尖直冲那上将的向上人头。他冲了出去,但对于路上的那些盾牌兵却毫不在意,完全忽略掉了。他好像有计划地,仅仅瞄准了那上将的性命——它们这种怪物,竟然会不去血腥地杀戮,令那两位还有些头脑的上将大吃了一惊。   只见它右臂一抖,几道如黑墨一样的剑波飞了出去,将上将身旁仅剩下的几人一下子砍飞了出去。紧接着,它自己便来到了两名上将的旁边。它巨剑一挥,尽管其中一人已经回过神来用剑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却还是被直接一刀两断了。剑清脆地折在了空中,他惊讶地望着那剑锋划过自己的喉咙,鲜红的血液溅了出来,自己的生命就这样流失的一点也不剩。他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在逐渐扩大的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一点反应。   五上将,一失踪,二阵亡,一深陷敌阵生死不了,一正在赶向将军。若郭云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决策所致,或间接所致,不知道他会自刎还是上吊呢。   “那么,你们会如何走动呢。“说着,他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地向前僵硬地走了一步,将白子的后向前推到了黑子的后的旁边;然后将皇向前杀出一步,从一侧突出了这刚刚形成的包围圈;最后,将那象向前一推,吃掉了那本来看着另一卒子的卒子。   “那么,这样就可以将军了。“他轻声笑道,只见他轻轻用不被看住的那黑卒向前一步,挡住了那白象的进路;紧接着,将后向前一推,直接吃掉了白子的后;最后,将那黑卒向前一跃,将那白皇挑下了棋盘。   “这么快就结束了,不尽兴呢。“他微微摇着头,站了起来,目光凝视着远方,”看这天象,好像要有变数啊。“西岛。”   围成一圈的各大法师突然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眼,坐在尽头的那位白须老者握住了身边的法杖,看似吃力地站了起来,用那颤抖不已却始终不失底气的声音说道:“来了。“所有人都惊异了。   “我们该解除封印了。“他又说道。其他几人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消失在了屏风后面。   战场。   他依旧在沿着那雾气的外延冲杀着,然后,一个黑影就嗖地从他的侧面冲了出来,让他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好像被一辆火车撞上了一样,自己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身体里好像翻江倒海一样,鲜血翻涌,让人一阵阵的想吐。一张嘴,就是一口鲜血落了下来,地上一下子鲜红一片。他转头看去,之间正前方嗖嗖的几声,竟然又出现了几个黑影。一眨眼,迅速一数,竟然一共有四个。那些黑影好像也不急着攻击他,反而就这样静静地用那无神的红眼盯着他。他心中一喜,知道这几个怪物好像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敌人,也就是说,他这会即使是对着这四人,也还是有机可乘的。而且,他已经钻了一个空子了——若刚才他们直接攻击的话,恐怕他已经魂归西了。   想着,他便将右手慢慢地挪到身后,握住了背后上那枪的扳机。他并没有急着趁敌人还没发现他的时候开枪,而是将头抬了起来,左手插到了自己的胸下,准备随时将自己推起来。一切准备就绪,那敌人好像还没有动静。他不再犹豫,果断地一低头就扣了扳机。啪啪啪枪声迅速响起,有些震耳欲聋。他在这怪物犹豫和震惊地一瞬间左手撑地,一个空翻就向前跃了出去。身体在空中打卷,右手顺势就将那枪抽了出来,左手跟上,拖住枪托,在向前翻滚落地的时候,向前几个点射,枪枪都打中了第一个怪物的头盔之中。那怪物磅的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但却没有任何的鲜血流出来,仿佛倒在了那里的就只不过是一个盔甲罢了。他知道此刻正是生死之时,也不去惊讶,向着旁边一滚,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冲击波给震了出去。   在空中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勉强单手紧握枪把,免得自己连那最后保命用的武器都给丢了。紧接着,就觉得一下子天昏地暗,就晕了过去。   这上将体质倒也真是一顶一的好,要是普通人挨上这么一招,不死都要感谢祖宗了。而这上将,竟然仅仅花了几分钟,就再次醒来了。很明显,剩下的三个怪物始终没有攻击他。嘴里很咸,低头一看,原来自己都吐了一滩的血了——竟然还没有死,我是运气好,还是坏啊。他有些无奈地想到。头向右侧了过去,还好枪还在手。左手轻轻地捋着自己的肋骨,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好像……断了几根,虽然还不致命,但若再来上这么一次,自己定是必死无疑了。右手将那弹夹从枪中退了下来,用手指头迅速清点了一下仅剩的子弹。他深知自己不可能重新装弹,还不让这些怪物发现并引起注意。刚刚这个拆弹夹的动作恐怕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威胁了,更何况如果自己明目张胆地装弹。还有九颗子弹,刚好每个怪物三颗。他侧过头去看着自己的枪,心中不断思索着自己到底怎样,才能脱离这致命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