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浮生一梦已千年 夏季的早晨,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上一丝白云都没有,清澈高远得如同波澜不兴的湖面。 若弦被一个密名电话叫到了5楼的天台上。 可是她凭栏眺望了半天都不见那个神秘人的出现。 “我是不是被哪个神经病给耍了?”要是让她知道是谁那么无聊开这种玩笑!她一定掐死那个人! 就在她转身想要回去的时候,忽然鼻头一算,嗅到一股怪异的气味,像是某种古老的沉香,是不是约她的人来了? 她正要回头望去,忽然背后窜上一股阴风,贴着她的脖子横扫了过去。 她回头一看,瞬间呆住了。 在她身后居然出现了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面孔。 “你……你是谁?”我的天!怎么会有人跟她长得如出一辙? 若弦惊恐万分的瞪圆了双眼。 那个女人突然愤怒的大吼起来,“去死吧!你这个绿茶婊,在我们面前彻底消失吧!” “什么情况?”她被吼得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便突然被那女人用力一推,她便仰面朝天的摔了下去。 “啊……”若弦惊恐的大叫着,身体急速朝楼底的游泳池坠了下去。 “咚,”的一声,落入楼下的游泳池里,瞬间水花四溅。 她惊慌失措的在水底挣扎着,可是她越是挣扎,就下沉得越快,这游泳池的底部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迅速将她卷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若弦惊慌失措的双手朝上伸去,拼命的想要抓住点什么,刚要张开嘴呼救,却被巨大的水流灌入了口中,她快透不过气来。 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要挂了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只大掌将她托出了水面,霎时“哗哗哗,”水花四溅。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猝不及防的,被气管里喷涌而出的水给呛了个天昏地暗。 “咳咳…….呕…….”她吐了半天的水。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庆幸自己居然没有死。 若弦定了定心神,发现游泳池,变成了温泉? 眼前是缭绕的白雾,她正泡在一片热气腾腾的温泉里。 石雕的狮头喷泉口栩栩如生,远处金色的琉璃瓦在霞光中熠熠生辉,这俨然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 她错愕的瞪着眼前的景色,瞠目结舌。紧接着各种植物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陌生人的体香?她天生嗅觉就比常人灵敏好几倍,一公里内的东西她都能追踪分辨出来。 一转身,她撞到了某人结实的胸肌上,额头被反弹了一下,眼冒金星。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一个男子赤裸的胸膛里,是此人将她从水里捞上来的? 他胸膛的热力穿透她单薄的衣裙直袭上她的心口,湿透的薄裙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状,若隐若现的显出胸前那两座傲人的雪峰,紧贴在他立体的胸肌上。 若弦脸上火烧火燎的,慌忙将那人推开,却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拽起了纤细的胳膊,疼得她直想爆粗口,“啊!疼死老娘了!放开我!” 那人却在她头顶上方爆出一阵凛冽的怒吼,“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擅闯本王爷的禁地,说!你是如何潜入我守卫森严的温泉山庄?” 什么王爷,什么奸细?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她双手奋力推开他的胸膛,却被那人将她的双手硬生生的拽到了身后钳制住,动弹不得。 她吓得花颜失色,大呼起来:“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不是奸细!这温泉山庄是什么鬼地方?” 她拼命挣扎着,抬头朝那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骤然被吓得面色惨白,他居然戴着个银色的鬼面具,只看到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眸光透出丝丝寒芒,冷峻又孤傲的凝视着她。 若弦在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忽然全身一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放开我!放开!” 她使出浑身力气,双脚在水下一阵乱踢。气得他额上青筋暴出,双手有力一拧,疼得她哇哇乱叫,她感觉手腕快被他拧断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当我这温泉禁地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他雷霆般的怒吼把她的耳朵阵得嗡嗡直响。 太特么欺负人了!姑奶奶我可不是软柿子! 若弦一咬牙,卯足了劲,双脚用力一蹬,“咚”的一声闷响,用头顶猛撞在他的心口上。 这女奸细居然敢撞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只见鬼面王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冷眉骤然一挑,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怒吼到:“你居然敢用头顶我!落到本王手里,你还想逃?我现在就杀了你!” 话落,他忽然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高高地拎出了水面,“本王叫你生不如死!” 他声色俱厉地继续收紧了五指,眼底的寒芒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的赤焰。 “咳咳咳……..”若弦憋气得满脸通红,张着嘴却怎么也透不过气来。双脚在水面上拼命的踢着水花,垂死挣扎。直到那水花越踢越小,气若游丝,眼看就要被这鬼面王爷活活掐死了。 忽然,她感觉自己脱离了魔掌,身子腾空而起,然后“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到了温泉旁的草丛里。 她一得了空气便她趴在草丛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凶神恶煞的家伙莫不是地狱修罗?太特么凶残了! “来人啊!将这奸细拿下!关入大牢,押后待审!”王爷大吼一声,穿云破石。 刹那间,一群侍卫鱼贯而入,将整个温泉团团包围,“噌噌噌”的拔刀相向,一把把锋利的长刀闪着骇人的寒芒,这剑拔弩张的阵势把若弦吓得瞠目结舌。 紧接着,那寒光闪闪的长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冰凉冰凉的利器,硬生生把她的肩膀都压疼了。 我去!这是真刀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放开我!混蛋!”她被一群侍卫从草地上拽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押出了温泉禁地,朝天牢走去。 直到被推进了阴暗潮湿的牢房,锁上了门,她才感觉事有蹊跷。 “喂……有没有人啊!出来个活的行不?都走了吗?喂……” 她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想起刚才经历的种种,一切都那么真实,难道说,她穿越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天牢外传来了开门声,“咚,咚,砰砰”。有人来救她了吗?若弦兴奋地奔到牢门前,伸长了脖子张望。 第一卷 第二章 严刑拷打 只见几个侍卫鱼贯而入,在牢房里摆了张精致的雕花木椅,然后又陆陆续续的搬进一些东西,大铁链,烧红了火炭火盆,烙铁,木签,……… 若弦瞪着这一件件吓人的刑具,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这是要严刑拷打的节奏吗?老天爷不会让我一穿越过来就被这些古人给折磨死吧! 只见那面具男子,迈着沉稳的步调踱了进来,尾随着几个侍卫也迅速站到了他的身后,他一袭黑色金丝花纹的袖袍一甩,威严的坐到了雕工精致的木椅上,一对寒眉斜入发鬓,鹰眼般犀利的目光仿佛是杀人于无形的暗器,透过冰冷的银色鬼面具,盯得她背脊直窜上一股寒气。 若弦吃力的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面具男子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身边的侍卫给他递了杯茶,“王爷,您的茶。” 他接过来,小品了一口,杯子停在唇边,目光却朝她射了过来,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胸前那一抹湿漉漉的春光,湿透的身体此刻感觉无比阴寒,冷得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喂……..那个……..王爷,能给件衣服换吗?我快冻死了。” “我们这没有女囚的衣服,你一个奸细,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他冰冷的话音像碎冰一般砸在她面前。 若弦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些人真特么惨无人道! “不想死就回答本王几个问题,否则………..” 王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旁边的一行吓人的刑具,唇角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 若弦眉心跳了跳,头皮一阵发麻,“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你威胁我也没用,难不成你们想屈打成招!” “你在耍什么花样?究竟是何人派你来此?你是要行刺本王,还是想刺探军情?有无党羽?你们的计划是什么?”王爷的连环炮似的问题,令她有些招架不住的唇角抽搐,一脸懵逼的瞅着他那阴森的面具,在光线昏暗的牢房里闪着令人胆寒的锋芒。 “倒霉催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人派我来,也没有什么同党,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王爷你爱信不信!”说完额上便渗出了丝丝冷汗。 如果告诉那鬼面王爷,说她是穿越来的,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肯定不会相信,而且会觉得她是在挑衅,到时候死得更难看,所以实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她有些畏惧的把头撇向了一边,不敢直视他阴寒的双眸。 王爷冷眉一挑,忽然用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脸硬生生的掰到了他面前,眼底乍现一道寒芒,“你是不打算招了是吗?来人!上刑!” “上刑?等,等一下,你们这些古人怎么动不动的就能滥用私刑?”若弦慌了,瘦小的她钻过王爷的腋下,刚要朝门口跑去,便被守着门口的几个侍卫挡住了去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只大掌猛然将她拦腰拽了回来,然后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好痛!你这人怎么那么残暴?你算什么王爷?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她屁股被摔得生疼,脊椎像是要散架了一般,气愤难平的怒吼着。 “你说什么?来人,赶紧给这奸细上刑!本王倒要看看她招是不招!” 他一把捏住若弦的脖子狠狠的摔到了一捆铁链旁。奸细他见多了,但是胆敢在他面前这么不知死活的女奸细,他倒是没见过。她若是敢逆鳞,他便叫她生不如死! 冲上来几个侍卫将若弦用铁链来了个五花大绑,吓得她大叫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你们这群混蛋!懂不懂怜香惜玉,什么狗屁王爷!都是一群惨无人道的刽子手!神经病!” 完了!这下死定了!她口无遮拦的骂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把王爷气得眉心直跳,嘴角抽搐了好一阵,当即暴怒:“上刑!” 十指痛归心,若弦惊恐万状地瞪着自己的食指被刺入了竹签,“啊……啊…….”一声声惨叫回荡在阴森的牢房里,显得凄厉无比。 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面的青石砖上,此刻她已经痛得脸上苍白,全身战栗,脸上混合了汗水和泪水,湿粘一片。 “本王的话不想再问一遍,你若不老实交代,这第二根竹签可是会插得更深。”他眼底的寒芒对上她交织着愤怒和恐惧的眸光。 一时间,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排贝齿死死的咬住发白的下唇,那呼之欲出的泪水倔强地隐忍着不让它落下。 她绝对不会向这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低头! 王爷向来最痛恨奸细一类的人,但这么有骨气的女奸细他倒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本王今日就不信翘不开你的嘴!来人,给我继续上刑!今日我定要看她招是不招!” “你们这是在屈打成招!放开我,我不是奸细,你们这群混蛋!”在若弦凄厉的叫喊声中,那细长的竹签一寸寸地插进了她的无名指中。 “啊………”她疼的死去活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煞白如纸,娇弱的身躯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看到若弦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样子,某人的眼神忽然缓和了下来,拇指抚了抚下颚,若有所思。 这只不过才扎了穿了两根手指头,她怎么就疼得死去活来的了?怎么看也不像习武之人。 “怎么样!你招是不招?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下去。 若弦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摇摇头,刚刚盛气凌人的架势,如今已经被这残忍的刑法消磨殆尽了。手指尖血肉模糊,那股钻心的痛,从指间一直蔓延到心脏,让她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了一般,痛不欲生。 一旁的侍卫把烙铁插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炭里,呛人的白烟充斥着整个牢房。“王爷,要不要给她尝尝这个?没有多少个犯人能扛得住这一关的,这烙铁一烫下去,保证她立马就招供了。” 他纠结的揉了揉眉心,如果是对付犯人和奸细他们倒是经常用这烙铁之刑,但如今要对一个看上去如此娇弱的女子动用这么残酷的刑法,他却犹豫了。 走到火盆前,面无表情的拿起被烧得通红的烙铁,顿了顿,便踱到了若弦面前,一手扣住了她的下颚,猛然一抬,让她清楚的看到他手中那滚烫的烙铁。 “如果不想自己的手臂上烙下这样一个难看的烙印,就给我从实招来,这种痛苦,可不是你一个女孩能承受的,本王劝你还是乖乖听话,方能免受皮肉之苦。” 她死死的盯着眼前那通红的烙铁,滋滋的冒着白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东西要烙在身上得疼成什么样子? “不……不……”若弦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哀鸣,哽咽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庞滑入了唇间。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若弦,王爷眉心微皱,眸中的愤怒和不忍交替出现。 望着他手里冒着白烟的烙铁,若弦眼前的一切开始重叠,模糊,意识渐渐飘散……….紧接着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喂,醒醒!喂!”他轻轻拍了拍她惨白的小脸,本想吓吓她,让她招供,没曾想她就这样昏过去了。 “王爷,她昏过去了,要不要我弄盆水把她泼醒了再问?”狱卒在一旁说的话,他似乎没有听到,眉心拧得更紧了。 王爷下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探向她的脉搏,如此虚弱的脉象,几乎感觉不到跳动,他叹了口气,莫非此女真的不是奸细?哪有一点内力都没有的奸细,能堂而皇之的潜入他守卫森严的温泉禁地? “把女医官找来,好给这女奸换身干净衣衫,再好生医治,押后待审。”王爷起身,话音没有了之前的凛冽和冷酷。吩咐了牢门旁的狱卒,便转身离开。 刚走出牢门,便看到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到跟前,“禀报王爷,温泉禁地外面又捉住一女子,怕是那女奸细的同党,现在关押在东面的地牢里。” “什么?同党?本王险些就信了那女奸细的话,真是可恶至极!”王爷之前对她还有些恻隐之心,现在又痛恨起来,他堂堂四王爷居然被一个女奸细给耍了!她不是说她没有同党,不是奸细吗?现在居然又抓到一个,这下看她怎么解释! 他握紧了拳头,气势汹汹的迈开了步子,朝另一座地牢走去。“本王倒要看看,这两女奸细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卷 第三章 凶手是谁 若弦昏迷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被指尖不断传来的疼痛给弄醒了,“噌”的从破旧的木板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里浮现着刚才被竹签插手指的惊悚的画面,额上渗出了丝丝薄汗。 这地方太凶险了,她必须逃出去!她奔到牢门前大喊着:“来人啊!放我出去!我不是奸细!”双手握住牢门的时候,她发现那两个受了酷刑的手指头都用纱布包扎好了,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明显痛苦减轻了很多。再看身上,居然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衫,她正纳闷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地狱来的恶鬼般恐怖。 “姑娘,别白费力气了,来到这里就别想着有人来救你出去,等死吧!” “什么?谁,谁在那说话?” 若弦全身一僵,感觉一阵阴风顺着她的背脊直往上窜,她瞪着一双惊惧的双眼转过身去,想要看看那说话的是人是鬼?却忽然嗅到了一股腊梅的清香。 这天牢里居然会有花香?什么情况? 只见紧挨着她的另一个牢房里,一双干枯的手忽然从阴森恐怖带着腥臭味的黑暗里,“砰”的一声握住了隔在她面前的木头栅栏上。 “啊!这什么鬼!”吓得她后退了几步,瞪着那双黑漆漆的手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个低沉鬼魂般幽怨的声音再次响起,“姑娘莫要害怕,我们三人也是刚被抓到这来的,这可是天牢,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被关到这?”若弦半眯着眸子,极力想要看清楚那三人的样子,无奈光线太过昏暗,只看到他们的轮廓。 他们一个躺在草席上半死不活的,另外两个坐在栅栏前唉声叹气。一个瘦高个,把脸凑近了木头栅栏,面色暗沉毫无生气,浑浊的眸光中透出一抹怨恨。 “我们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太监,昨夜子时她在御花园遇害了,我们三人昨夜都是独自待在房里,没有人为我们作证,所以都当成嫌犯关了进来,王爷说凶手就在我们三人当中。” 贵妃娘娘在御花园被害?难怪她刚才嗅到一股花香,和另外一种奇异的味道。难道说那个凶手真的就在这里?若弦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了起来。 她换了个姿势,坐到了破旧的木板床上,吸了吸鼻子,目光犀利的扫过他们身上,仔细分辨着那股花香究竟是从哪个人身上传来的。 “昨夜之时你们都去过什么地方?”她好奇的问。 瘦高个哭丧着脸,一副就快要被问斩了的凄厉表情,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到:“子时,我们自然是在房中睡觉了,大半夜的,谁在外面瞎晃悠?我们这些小人物,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若是查不出谁是真凶,我们三人都得问斩,给那贵妃娘娘陪葬。”说完便要掉下泪来。 “唉!真是可怜,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们。”若弦朝他的方向嗅了嗅,赶紧捏住了鼻子,一脸的嫌弃,“不对,你昨夜子时去了趟茅房,而且一蹲就是大半天。” 瘦高个惊讶得瞪圆了双眼,嘴巴张大得能塞进自己的拳头。眼前这女孩真是神了!连他何时去蹲了茅坑都知道!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他怔怔的瞪了若弦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你昨晚是不是偷窥我?为什么这也知道?” 她恨不得用眼神戳他几个窟窿,“神经病!谁偷窥你了!我天赋异能,嗅觉比常人要灵敏好几倍,而且还可以追踪到昨天前天残留在你们身上的气味,判断出你们这些天,什么时辰到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何物。” “真是神了!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奇人异事,真叫人匪夷所思。”那人惊讶得目瞪口呆。 接着,她又把目光移到了另一个靠在栅栏上身形肥大的胖子身上,那家伙满身的油烟味,就算她的嗅觉追踪到昨夜子时,嗅到的也还是一股厨房里的各种调料的味道,那肥头大耳的家伙昨夜子时定是躲在厨房偷吃东西。所以凶手肯定不是这两个人,那就只剩下躺在草席上的那个人了。 只见那人一直保持着斜躺的姿势,身体卷缩成一团,双手抱臂,好像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光线太暗,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感觉他像是在害怕什么。 若弦揉了揉鼻子后,微微的吸了吸,嗅觉立刻追踪到昨夜子时,这个人究竟去过什么地方?不一会,她狡黠的勾起了唇,眸光中暗流涌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草席上的那个男子。 此刻她嗅到的不仅有腊梅的清香,还有另外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异香味,像是某种熏香之类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居然有一股血腥味。 若弦淡然道:“你们贵妃娘娘她是否有燃熏香的习惯?”话落,那三人纷纷转过身来讶异的瞪着她。 “这你也嗅得出来?我们贵妃娘娘的这个习惯鲜为人知,因为她只在子时前燃起这西域进贡来的熏香,而且这熏香气味浅淡。”瘦高个一脸懵逼的眨着困惑的双眼,眼里满身狐疑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如此一来,她便知道凶手是谁了。若是帮那鬼面王爷破了此案,以此作为放她出去的交换条件,不知他是否答应。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争取这一线希望,她可不想一穿越过来就被人整死在狱中。 若弦斜躺在木板床上,淡定自若的对门外的狱卒高声喊道“喂!去请你们家王爷过来,就说我知道杀害贵妃娘娘的真凶是谁了,他若想破了此案,最好现在就给我过来。” 若弦忐忑不安的等了一柱香的时间,远远的她便嗅到了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带着金属冰冷的气息袭入她的鼻腔。 他还是来了!若弦缓缓勾起了唇。 王爷命人开了牢门,面色铁青的踱了进去,一把拽起了她纤细的胳膊,声色俱厉的呵斥到:“你是不是还未尝够那些酷刑?居然在挑衅本王,你若查不出杀害贵妃娘娘的凶手是谁?本王立刻将你碎尸万段!” “咳咳,王爷,我可以告诉你凶手是谁,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她递给王爷一个严肃且犀利的眼神,挣脱了他的钳制,正色道:“如果我猜对了,你必须放我走。” 王爷冷哼了一声,缓缓勾起了唇。她居然敢跟他谈条件?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若说得不对,本王可要将你凌迟处死。” 若弦倒抽了一口冷气,“就……就依你所说。” 隔壁牢房里忽然传来了那个瘦高个战战兢兢的声音:“王爷,这妞可神了,您就答应她吧!还求王爷明察秋毫,还我们一个清白啊!”瘦高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涟涟的给王爷拼命磕头。 “闭嘴!本王明日便将你们交由大理寺审理,都给我老实呆着。”他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们一眼。 若弦吃力的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义愤填膺的说到:“王爷,杀害贵妃娘娘的,就是那个人。” 若弦伸出手臂,直指隔壁牢房中,那个躺着草席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眸中燃起一道烈焰,怒视着草席上的人影,斩钉截铁的说到:“凶手就是躺在草席上的那个男子,因为我在他身上嗅到了腊梅花和西域进贡的熏香味。” 话音刚落,卷缩在草席上的那个人便哭着连滚带爬的奔到栅栏前,给王爷下跪磕头,哭喊着:“不是我!王爷,我不是凶手,你别听那女子一派胡言,我对贵妃娘娘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害她?” 此人情绪过于激动,还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若弦愤恨的横了他一眼。抬眸处正好迎上了王爷探究的目光。 他微怔了片刻,没有理会那个男子,凝视着若弦的眸光中满是鄙夷和困惑,这女子为何知道贵妃娘娘喜那西域进贡的熏香之事? 他踱到若弦面前,满腹狐疑的问道:“仅凭你在那人身上嗅到腊梅和熏香的味道,就能证明他是凶手吗?况且,本王如何得知你说的是否属实?” “请问王爷,贵妃娘娘的尸首是不是在腊梅花下被找到的?” “没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王爷困惑的邹紧了眉心。 “我嗅到的,在那个躺在草席上的男子身上嗅到的,而且我的嗅觉可以追踪到他在昨夜子时身上便开始带着腊梅花的香气,和西域熏香的味道,另外还有一股子的血腥味,估计那娘娘是被他用利器所伤,流血而亡的吧!” 王爷又是一怔,她居然知道尸首被发现的地方,还知道她是被利器所伤?自发现尸首那一刻起,他便封锁了消息,这女子是如何知晓的?此事甚是蹊跷,这女子不简单! 鬼面王爷一把掐住她细嫩的脖子,眸中除了鄙夷还夹着些许愤怒之色,“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在案发当晚就已经潜入皇宫,目击了案发过程?” “咳咳,放开我……王爷。”她艰难的喘息着,用手指了指他握在她脖子上的手,示意让他放开,否者她要怎么说话?王爷缓缓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眸光凌冽。 她顺了顺气息,继续说到:“我的嗅觉比常人灵敏好几倍,方圆一里地内的任何气息我都能嗅到,而且还可以追踪他们的气味到三日前。”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叫本王如何信你?”他满腹狐疑的瞅着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只见她眸光中闪着璀璨的星子,坚毅而又倔强。 “王爷若不信,我便可以嗅出你在来地牢前都去过什么地方,碰过什么东西。”她顿了顿,微微吸了吸鼻子,自信地勾起唇角继续说到:“您在来之前刚吃了午饭,饭菜清淡,有茄子,莲藕,鱼肉,还有……..白米粥,来这的路上经过了一片桃花林。” 话音为落,王爷眉心深皱,惊叹不已。此女子真是神了!只见他额上渐渐渗出丝丝薄汗,喉头向下滑动了一下,“你连这个都知道?” 她到底是什么人?这天赋非凡人所有,真不相信她居然是邺城里一名普通的女子。如此天赋之人怎堪了得! 面对王爷探究的目光,她得意地扬起了头,裂开嘴笑得颇为自信。 继续说到:“王爷,您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既然真凶已查出,那就请您履行诺言,将我放了吧!” 王爷微怔了片刻,转身睨了她一眼,淡漠的回应着:“待大理寺审完此案,水落石出后,本王自然会放了你。” 话落,他便迈开步子离开了地牢,脚步却是前所未有的轻缓迟疑。 若弦冲着他的背影喊道:“那我们可说好了,王爷你可不能不认账!” 他走到转角的地方脚步戛然而止,一身金丝龙纹的白袍在耀眼的阳光中折射出暖黄色的光芒,仿若天人。 他回眸浅淡的一瞥,依旧是冷若冰霜,交织着鄙夷和好奇的眸光落在她她倔强而又娇弱的身影上,一丝异样的情绪油然而生。 望着王爷渐渐消失在刺眼的白光中,若弦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这王爷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他会放她走吗? 第一卷 第四章 我是郑家小姐? 第二天清晨,一群麻雀落在牢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那些呱噪的麻雀把睡梦中的若弦吵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坐了起来,脑子里还浮现着鬼面王爷那狠戾的脸,冰冷的面具,浑身萦绕着肃杀气息的身影。 她光想想就觉得一身冷汗,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残暴不仁的王爷,不要让我再看到他,否则我拧断他的脖子!” 这时,一股薄荷清淡的幽香从门外袭来,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那鬼面王爷又来了? “你这是要拧断谁的脖子?”一个熟悉又令她战栗的声音突兀的从身后传来。 “咳咳,”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个阴魂不散的恶魔又要来折磨她了吗?若弦吓得小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却要强装镇定,“你……..你又想怎么样?昨天把我折磨得还不够呛吗?” 若弦话音刚落,那王爷便命狱卒打开了牢门,走了进去,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着华服的老者,貌似还有个婢女,这什么情况?那三人皆是满眼含泪,若弦看的是一脸懵逼。“你,你们是………” “郑儿,你怎么不认得娘和你爹爹了?定是昨日受了苦,给吓懵了。”那老妇人忽然奔到她面前,老泪纵横的抱着她就失声痛哭起来,接着一老头和那婢女也奔了过来,三人抱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天昏地暗。 她怎么无端多出一对爹娘来?若弦脑袋一片混乱,任由他们抱着,哭着,至少这样那鬼面王爷不再刁难她,只是呆呆的杵在那,鄙夷的盯着他们。 若弦立刻意识到,这几个人定是来救她脱离魔掌的,她得配合点,分析完毕,她赶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抱着他们也一同哭了起来,“阿爹,阿娘,你们怎么才来啊!女儿昨日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了。” 那老妇人哭得最是凄惨,“呜……..呜……..郑儿,你受苦了,都是那太子逼婚,才害得你在出嫁半路逃跑出来,谁曾想,你居然跑到王爷的温泉禁地来了,受了这般苦,都是娘的错,不该逼你嫁给太子,呜……..” 原来他们的女儿叫郑儿,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吧!要不这两老怎么一见面就认定她是他们的女儿?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不过目前这情况,还是先脱离那鬼面王爷的魔抓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以后再深究。 郑家老爷拍着那妇人和若弦的背,安慰道:“郑儿啊!你娘这几天都快把眼睛都哭瞎了,好在王爷昨日在温泉旁,发现了你的陪嫁丫鬟在寻你,于是问清了原由,连夜差人把我们二老接来见你。” 陪嫁丫鬟,是旁边那个青色衣衫,瘦不拉几,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女孩吗? 那丫鬟一脸内疚的握住她的手,“小姐,你可还好?都是晓晓的错,把你给跟丢了,好在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王爷不会为难你了。” “等等,谁说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王爷语气冰冷的踱到了他们面前,空气骤然降至零度。 大家愣了半晌,诧异的望着王爷。怎么!王爷要反悔?昨夜不是已经把事情都交待了吗?她是郑家的小姐,唤名郑灵素,从太子的迎亲队伍里逃了出来,躲进了王爷的温泉禁地,让他误会是奸细,这如今她的身份已经证实,这王爷还不肯放人? 他目光凛冽的扫了扫众人,“你们可有证据证明,此女就是你们的女儿?” 这一家老小面面相觑,若弦的心猛然跌到了谷底,完了!死定了!空欢喜一场,她本就是冒牌,如果真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她不是郑家的女儿,那她铁定就会被误以为是刺客,奸细了。 若弦心虚的紧紧拽住了“娘”的胳膊,一排贝齿死死的咬住了下唇。正当她绝望的快要哭出声的时候,她“娘”忽然眼睛一亮,皱巴巴的脸上立刻绽开了花,兴奋的笑了起来,“证据,有,有的!” 完了!要被揭穿了! 那老妇人跑到王爷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王爷,我家郑儿胸口上有个蝴蝶型的胎记,约么手指头那般大小,王爷若不信,可命人查验。” 什么?她的心口上有蝴蝶型的胎记,这事他们怎么知道?这也太特么邪乎了!若弦惊叹不已,难不成那个郑儿不仅长得跟她一样,连胎记的大小,形状都一样?真是匪夷所思。不过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郑家小姐了。 “来人,把女医官请来。”王爷鄙夷的在她身边踱了好几圈,上下打量着,眼中依旧满是质疑的目光。 不一会,那女医来了,一身鹅黄色的袍子,倒是清新可人,“王爷,”她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个礼。眼波柔柔的落在他身上,王爷依旧冷若冰霜的沉着脸,打了个手势,示意让那女医去给若弦验身。 女医点点头,心领神会似的转身朝若弦走来,然后带着她背过身去,未勉尴尬,王爷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女医拉低了若弦领口的衣襟,看到她雪白的心口上,果然有颗暗红色的蝴蝶型胎记,那医馆唇角勾了勾,帮她合好衣物,走到了王爷身边,在他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然后王爷摆摆手,她便走了出去。 大家都兴奋的凑到王爷身边,若弦愤然的瞪他,“怎么样,王爷,没错吧!我心口确实有颗蝴蝶型的胎记,证明我就是郑家的女儿,你昨日错怪我是奸细,对我滥用私刑,险些将我害死,这笔账,您打算怎么还?” 这话一出口,吓得在场的人一身冷汗,那老妇人赶紧拽住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王爷,小女不懂事,冲撞了王爷,莫要怪罪于她,都是老生管教不严,王爷恕罪,恕罪啊!” “娘,你干嘛跪他,你不知道,他昨天有多凶残,差点把你女儿给害死了,你看我这手指,那么长的竹签,硬生生的插进去,那血流了一地呢,疼死我了!”若弦声情并茂的举起她缠着纱布的爪子,在大家面前展示,让大家知道那王爷,罪行昭昭,是多么的残暴不仁! 她冷冽的紧盯着王爷,一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表情。他却气定神闲,一脸淡漠。 “行!等你成为了太子妃,你想要怎么罚我都行!现在,你哪也不准去,乖乖待着,等我禀报太子,到时候看他是要罚你还是要继续迎娶你过门。” “你………”她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这王爷真是歹毒!昨天明明说好了,她帮他查出了杀害贵妃娘娘的凶手,他便放了她,可是现在他现在居然出尔反尔! “王爷,你忘了昨天答应我的事了吗?”她愤然的目光迎上了他淡漠且透着丝丝寒意的眼神。 “本王是答应等大理寺查明此案,凶手如果和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就能放了你,可如今案子还没有查清,所以你暂时还不能出去,你就给本王乖乖呆在这吧!未来的太子妃!” 他故意把后面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似乎在暗示她,一个落跑的太子妃,还想从他手里逃脱?痴心妄想! 若弦恨得牙根直痒痒,郑家老小赶紧给王爷磕头,“王爷,求求你千万别告诉太子,我们郑儿逃婚的事啊!这是抗旨的重罪啊!” 第一卷 第五章 逃之夭夭 两老哭得跟泪人似的,惊恐万状的连连给他磕头。可他依旧冷着张脸,居高临下的瞅着他们。 若弦也不想因为她的事,连累了郑家,毕竟她现在得靠这两老才能脱身,否则会被当成奸细处死。 介于目前的情形,她不得不服软,强忍着呼之欲出的泪水,低着头说:“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子计较,千万别告诉太子我逃婚之事,连累了我家人,触怒王爷的人是我,请您责罚我一人便是。”虽然是在求饶,但是语气不卑不亢。 这鬼面王爷自然是不敢得罪太子的,巴不得将她送到太子面前邀功领赏呢!哪里还肯放她走? “把这些无关的人都遣到外面去,探视时间已过,都回去吧!郑家小姐留下,等候太子的发落。”王爷冷冷的说完,便命令狱卒赶人。牢房里立刻哭喊,哀求声一片,声嘶力竭,依依不舍。狱卒生拉硬拽的好不容易把郑家的人都赶走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又只剩下若弦一人了,她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又气又伤心。 如果真要按王爷说的等大理寺查明案情后才能放了她,谁知道要猴年马月?说不定那时候她已经被太子捉去生吞活剥了,而且那王爷如此冷酷无情,又怎么可能冒着得罪太子的危险放了她? 若弦就这样忐忑不安的挨到了晚上,夜幕降临,月上柳梢的时候,有人给她送了晚饭来,伙食还不错,毕竟是快要成为太子妃的人了,这王爷也不敢怠慢。 只是这顿饭菜甚是诡异,全是各种动物的翅膀,鸡翅,鸭翅,鹌鹑翅,鹅翅,这厨子有问题吧!干嘛弄那么多翅膀? “姑娘,这顿饭可是我们家主厨专门为您精心准备的晚膳,您慢慢享用。”这送饭的老婆子朝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暗示什么,说完转身走出了牢门。 若弦真是无语了,送了一大堆翅膀,还说是精心准备的晚膳,难道是在暗示她插翅难飞吗?够狠毒的!她化愤怒为食欲,把一桌满满的各种翅膀都消灭光,啃得她嘴都疼了,若弦此刻真希望吃了这些个翅膀就能远走高飞了。 等等!远走高飞?难道他们是在暗示这个?若弦“噌”的站了起来,四下望了望,门口似乎没有看到狱卒。 还真是反常,平时门口都是站了一排守卫,今晚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她赶紧扔掉了手中啃了一半的鸡翅,抹了抹嘴角的油,奔到牢门一看,这门链子居然松垮垮的,根本没拴上。看样子,真的有人精心安排了这一切,难道是王爷? 她兴奋得按耐不住窃笑起来,暗自嘀咕着:“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肯放我走了,王爷,您真是个大善人,大恩不言谢,小女子就此别过。” 她匆匆忙忙的打开了牢门,两步并做一步,迅速穿过回廊,不小心抖落了一地的繁花,几分钟后,终于走出了温泉禁地,渐渐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之下。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花枝下,淡淡的冷月清辉洒了他一身,他目送着若弦远去的身影,缓缓勾起了薄唇,目光如水。 若弦出了温泉禁地,借着月光,穿梭在树影斑驳的林间,行色匆匆的顺着崎岖的山路,朝远处那一片稀稀落落的灯光一路小跑,“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好吓人啊!连个路灯都没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会不会有什么野兽或者变态狂啊!” 她一边跑,一边警惕的环顾四周,心惊胆战直冒冷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四下无人,月光浅淡的映出狰狞的树影。孤单和恐惧渐渐扩撒到她全身。 若弦不时的回头望去,总感觉身后有一串脚步声,待她回头望去,又看不到人影,她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跑,可是她越是跑得快,身后的脚步声就越是跟得紧。 她吓得脸都雪白了,双腿直抖。却故作镇定的大吼:“什么人跟着我?快出来,姑奶奶我可是练过的!快给我滚出来!” 被她这样一吼,身后果然闪出了几个人影,定眼一看,原来是今日来牢里看她的那对老夫妇,还有那婢女,他们怎么会在此处?若弦傻了眼,“你…….你们……..” 那老妇快步到了她跟前,握紧了她的双手,“郑儿啊!你跑那么快,我和你爹腿脚不好,险些追不上你,又不敢唤你,生怕惊动了那些侍卫。快走吧!马车就在前面。” “原来是你们啊!害我以为碰到什么坏人了,差点被你们吓死。” 看着他们老泪纵横的脸,若弦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此刻她的妈妈发现女儿失踪了,是不是也一样心急如焚?本想告诉他们实情的,但是心一软,又不忍他们伤心,况且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无依无靠的,也无法生存,索性就随了他们,做一回他们的女儿吧! “爹,娘,你们不是早上就被王爷赶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娘抹了把眼泪说到:“王爷叫我们备好马车,晚上在树林里等着,说你会从这里出来,王爷果然没有失言,太好了,郑儿,我们赶紧走吧!” “对对,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爹已经在前面的梨花林找了一处农舍,我们一家先住下,等风声过了再回郑家,因为你逃婚一事,太子已经派人守住了郑家,我们恐怕一时半会的回不去了。”爹爹也赶紧拽着她往前走。 “好好,住哪都行,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若弦随着他们一同来到了一片火红的枫树林,不远处的树后,果然藏了辆马车,大家上了车,便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颠簸着,渐渐消失在凄清的月色中。 此刻,在影影倬倬的树影中,矗立着一个黑影,静静的望着远去的马车,隐秘在花白胡须里的唇角勾出了一抹阴森,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就是这个女孩吗?来自1400多年后的世界?” 第一卷 第六章 夜半敲门声 半柱香后,搭载着若弦的马车,停在了梨花林里一处隐蔽的农舍前。大家下了马车,累了一天的两位老人,安顿好若弦后,便回房休息去了。 婢女晓晓和若弦一个房间,没办法,出来逃难的,只能将就点了,望着家徒四壁的农舍,若弦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没想到一朝穿越,居然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是简单的木屋,但还算整洁,座椅,床,书架什么的,该有的家具都有,门外的竹篱笆上盘着熟睡的牵牛花,门口还有两窝鸡鸭,远处是望不到边的百亩梨花林,在皎洁的月色下如同白雾般白茫茫一片,确实是隐居的好地方。这田园诗意般的意境倒也惬意。 “小姐,我铺好床了,你累了一天,赶紧休息吧!”身后的晓晓在唤她。可是她此刻千头万绪的,怎么睡得着?若弦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莫名其妙的碰上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和婢女晓晓聊到了深夜,方才套出此地居然是北齐境地,她穿越到了1400多年前,历史上最是风云多变的南北朝。没想到这一穿,居然是千年的光景。 她此刻的心情是一万只曹尼玛狂奔而过。怎么办,她要怎么回家?她才不要待在这战乱的古代,分分钟都会丢了脑袋的。 也不知此刻的母亲,发现她失踪了该有多着急啊!若弦双手揪着心口的衣襟,两行泪在跳跃的烛光下时隐时现,可是她再心急如焚也没用啊,对于怎么回到现代,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夜,更深了,晓晓已经在身旁打起了呼噜,她实在是心乱如麻,裹着被子坐到了雕花窗前,望着那片白雾茫茫的梨花林发呆。 就在此时,远远的好像有个黑影,摇摇晃晃的朝他们的小屋缓缓移动了过来。 仿佛一个黑色的幽灵,这究竟是什么鬼?接着便隐隐约约的听到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 这大半夜的,谁会跑来这荒郊野外的梨花林?若弦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敲门声。 望了望紧闭的大门,没有作声,顿了顿,那敲门声又继续响起。 “谁啊,这大半夜的”若弦起身,该不会是什么强盗土匪什么的吧,毕竟这风雨飘摇的乱世治安不是太好,若弦的心不由得一紧。 “什么人在门外?报上名来,否则我叫人了”她壮着胆冲门外喊,她挪到床边,拍了拍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晓晓。 “快醒醒,晓晓,有人来了,”叫了半天,那小妮子就是叫不醒。 门外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像是个年长的老者:“姑娘不必惊慌,老夫是来给你送礼的。” 送礼?骗谁呢,大白天的不来,干嘛要在这大半夜送? “我们隐居在此,不希望被人打扰,您还是请回吧”若弦冷冷的回应。 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劝说道:“姑娘最近是不是离家太远,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此言一出,若弦呆住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姑娘不想回家了吗,老夫今夜前来就是要帮助你的。” “你……..,你能帮助我回家?”若弦半信半疑的问,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这古代人能知道?这么高深莫测的东西这古人比我们现代人还清楚? “那你倒是说说看?”好奇心使得若弦放下了防备之心。 “姑娘不是我们南北朝这个时代的人吧,你是来自遥远的未来,正愁这么回去呢,老夫说得对吗?” 若弦听到这,冷汗都吓出来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起来,生怕漏掉什么关键的细节。 “姑娘不必知道老夫的身份,只要知道老夫有办法让你回家便是,再不开门,老夫可就要走了,” 现在难得找到回家的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她走到窗前望了望黑漆漆的外面,没有发现其他人,就这老头一人不足为惧。 “好吧,那你等等。”她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放好,走到了门边。 “咔,咔,咔,”若弦小心翼翼的缓缓打开了门,开到一半就探了个脑袋出去。 只见门外立着一个50岁左右的老者,黑色的斗篷遮盖在额头上,胡须花白,满脸皱纹,清瘦却还算硬朗的样子,颇有仙风道骨一般的气质,反正不像坏人。 “道长?”若弦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个词,把门打开后,老者摘下斗篷缓缓踱了进来。 这老头都这把年纪了,跑这荒山野岭的来给若弦送礼,又是什么礼和若弦能穿回21世纪有关系? “道长深夜到访,果真有什么办法让我回家?”若弦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老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缓缓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包什么东西,然后在若弦眼前缓缓打开。 “这是.项链?”若弦有些惊讶的望着这条琉璃色的串珠项链,每颗珠子都有不同的颜色,每颗都圆溜溜的倒是挺好看。 为什么大半夜的送她这个?这东西跟若弦能不能回到21世纪有什么关系? 老者一本正经的脸肃然冰冷,把项链放进若弦的手里缓缓开口:“你只要戴着这项链,嫁入兰陵王府,新婚之夜便可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咳,咳,啥?你说啥?道长你这话也忒离谱了,要我嫁给兰陵王才能回去?兰陵王,那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怎么肯能………”若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记得以前学历史的时候,确实对兰陵王这个历史人物有些了解,他是南北朝的战神,四大美男之一,战无不胜,爱民如子,为人行事低调。可是为什么要嫁给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她才可以回到21世纪?这老头也太逗了。 若弦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半天,老者皱着眉头,依旧一本正经的说:“切记切记,这项链一定要戴着”老者说完,眼里闪出狡黠的光芒,若弦背脊一麻,感觉怪怪的。 “道长,这项链和兰陵王之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嫁给他,才能回21世纪?”若弦有些提防的凝视着眼前这位目光冷峻的老者。 “话已至此,老夫不便多言,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天就快亮了,姑娘还是早点休息吧,言尽于此,老夫告辞了。” “哎,道长,话还没说明白呢,你怎么走了?”这老头说话怎么云山雾罩的,让人一头雾水。 老者戴好斗篷,走出了房门,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若弦,呆呆的杵在那。 她把项链高高的拎起来,对着烛光仔细的打量起来,这红红绿绿的珠子倒是漂亮,在烛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为什么要戴着它嫁给兰陵王才能穿越回去?这东西靠谱吗? 戴着吧,感觉它怪怪的,扔掉吧,那似乎是她回到21世纪唯一的机会。 不管那老头说的是不是真的,戴着反正也不碍事,就当一般的装饰品戴着吧。 至于能不能嫁入兰陵王府,这个……….。她想到不敢想,是否能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 她索性把项链戴上,别纠结那么多了,看了看窗外已经泛白的天空,赶紧睡吧,天就要亮了。 第一卷 第七章 我要卖肯德基 日子一晃,如同白驹过隙,转便是人间四月芳菲尽的时节,那梨花林里的梨花却开得荼蘼。 若弦一家在这林子里隐居快两个月了,这对老夫妇对若弦甚好,她差点就把那对老夫妇当成自己的父母了。若弦每日养养鸡,钓钓鱼,偶尔醉卧梨花树下,闲云野鹤般的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偶尔她跟爹娘变了妆,回郑家打探消息,远远的看到围在郑家附近,太子的兵马渐渐少了许多,只是听闻镇上的人说起这几个月来,太子的人马来来回回的,在这方圆百里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人,也不见张贴告示,估计是逃婚一事让太子颜面尽失,故而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落跑的新娘,估计那太子快死心了吧! 风头似乎没那么紧了,该考虑生计问题了,爹娘从郑家带出来的银子也快用完,又不敢回去拿,吃饭成了目前最大的问题。 翌日,若弦起了个大早,给篱笆前的鸡撒米,呆望着它们咕咕咕的吃得甚欢。身后粉色的杜鹃开得正盛,浅粉的霞光透过晶莹娇嫩的花瓣,淡淡的晕染在她精致的脸庞上。 她自言自语着,“要是能做点什么小生意,维持一下生计就好了,眼看就快揭不开锅了。” “小姐,万一要被太子的人发现了,可不得了。”晓晓在一旁提醒着,面露难色。 “可是我也不想爹娘整日向亲戚们借钱,看人脸色度日,而且大隐隐于市,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太子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回到镇上做生意的,我们大可变了妆再到街头卖些东西,维持生计。”若弦本想再给鸡撒一抓米的,但是想想,还是省些口粮吧!叹了口气,坐在了梨花树下。 晓晓想想也对,点了点头道:“小姐这主意甚好,回头您跟老爷,太太商量下,应该能行,您表姐不是在镇上的开茶馆的吗?到时候可以做些糕点到她的茶馆里卖,您平日做的那些糕点,可好吃了,大家都很是喜欢。” 若弦听着有些汗颜,之前他们郑家小姐会做糕点,她可不会,暂时还不能过早的暴露身份。 “那个……..糕点放茶楼里卖这恐怕不行,容我再想想。”她瞅着满地跑的鸡,忽然想起自己最喜欢吃的肯德基,哈哈,如果这个时代如果有这东西,该多好啊!想着想着她口水都流出来了。 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妈妈见她整天买肯德基吃,怕浪费钱,便亲自做了一回炸鸡,把鸡五马分尸后,涂上酱料,裹上面粉,下油锅这么一炸,那香味,绕梁三日啊!和那肯德基有一拼。不如就做这个吧!说不定大卖哦! “好,我决定了,就做肯德基,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人吃过这东西,肯定能大卖!”若弦兴奋得两眼放光。 晓晓却一脸懵逼的望着她,“啃……..什么鸡?小姐,你要把咱家的鸡给啃了吗?” “对对,先把家里的鸡杀几只,做成炸鸡块,拿到表姐的茶馆里试试,看看好卖不,说干就干,晓晓帮忙抓鸡。” “啊?现在吗?可是,可是,这真的行吗?” “别废话了,赶紧的。” 于是两女孩开始在梨花树下追着鸡跑,一时间,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宰了五只鸡后,按着以前老妈的方法,若弦成功的做出了古代版的肯德基,色香味俱全。 爹娘起先不赞成她的做法,但是若弦一再坚持,苦口婆心的劝说了半天,僵持了几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妥协了。 大家每人在脸上蒙了一张丝巾,说是为了售卖东西给客人的时候,讲究卫生,同时也可以遮掩,逃避太子的追兵,不容易被发现。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家便把炸好的鸡块,拿到镇上表姐的店里售卖,不到半日便抢了个精光。 一个月后,她们有了一笔客观的收入,便决定盘下附近一个小铺面,开始售卖自己的食品了。 这日,若弦和晓晓正在店里忙活,晓晓无意中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便好奇的问, “小姐,这项链是你的吗?怎么没见你戴过?这些个珠子,好奇怪啊!”晓晓诧异的盯着她的项链看。 若弦这才忽然想起这项链是前段时间,在一个夜里,一个怪异的老头送给她的,说是带着这项链嫁给兰陵王,便可以在大婚当天回到原来的世界,虽然她半信半疑,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戴着。 “嗯,这项链可大有来头,我还得靠它穿越回21世纪呢!” “小姐,总觉得最近的你跟之前大不一样了,说的话我不太能听懂,想的做的,都是我没见过的,性格也变得和善了许多。”晓晓一头雾水的抓了抓脑袋。 若弦干笑了两声,唇角抽了抽,“怎么,我以前很凶吗?” “也不是了,只是对我们下人从来都是爱答不理的,如果谁做错了事,都会受都您的处罚,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我说这些,您不会怪罪我吧!”晓晓有些胆怯的往后缩了缩,声音也低了下去。 原来以前的郑家小姐是个不得人心的主啊!她该怎么跟晓晓解释这些?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其实我根本不是你们郑家小姐吧! “那个……..晓晓,你知道什么是穿越吗?比如说,有个人从1400年后来到了你们现在这个时代。”若弦停下手中活,认真的说到。 晓晓看着最近总是胡言乱语的若弦,心里甚是担心,“你看,小姐,您又在说胡话了,我看明天我们还是到镇上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吧!” 若弦唇角抽了抽,无奈的笑笑,继续干活去了,“好了,不逗你了,赶紧干活吧!” 忙了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打烊后便回到了梨花林。 待两人都睡下了,晓晓吹灭了床头的蜡烛,窗外的皎洁的月色,淡淡的在床头洒了一层银霜。 若弦的手不自觉的摸着脖子上的串珠项链,心里想着,如果这项链真的像那老头说的那样,可以帮她穿越回21世纪就好了,但是必须要嫁给兰陵王才有希望回去,可是那兰陵王是皇宫里的皇子,她怎么可能见得到? 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从皇宫里出来,制造些他们见面的机会,说不定她就有希望结识他。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她知道历史上的兰陵王是个行事低调的人,如果她大张旗鼓的在自己的店铺招牌上写着“兰陵王美食店”,然后在炸鸡的包装纸袋上,以兰陵王为商标,找人绘制了兰陵王的头像贴在纸袋上。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总有一天会传到他那去,到时候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坐不住,跳出来找她的,她这也算是抛砖引玉了。 虽然这想法有点冒险,但是她知道,历史上的兰陵王是个爱民如子,和善的王,所以断不会因为若弦打着他的名号卖食品,就降罪于她,所以为了结识兰陵王,她必须赌一把。 第二天,她便和家人商量此事,说是为了提高小店的知名度,所以必须这么做,虽然刚开始家人都很反对,认为这事不妥,怕招来什么麻烦,可是若弦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大家只好同意。 几天后,写着“兰陵王美食店”的招牌,在一片炮竹声中,热热闹闹的挂了上去。 打那天开始,生意果然蒸蒸日上,每日在她小店门口排队的人都快挤破了门槛。生意虽然是红火了起来,但是这方法,真能把兰陵王给引出来吗?若弦在满心的期待中,一天天的等着,直到那一日,事情似乎有了些眉目。 第一卷 第八章 王爷要见你 虽说打着兰陵王的招牌卖东西,生意火得不得了,但是也同时给她们招惹了一些麻烦。 那日清晨,若弦刚刚打开店门,忽然闯入了一伙人。 几个穷凶极恶的彪形大汉,一进店门,便不由分说的抡起木棒到处砸东西,把店里的炸鸡块,砸得四处散落。 若弦慌忙上前护住一袋辛辛苦苦做好的食物,愤怒的吼到:“你们干什么,不准砸东西,快住手!住手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粗暴的怒吼着,“你居然敢打着我们兰陵王的招牌卖东西,是不是活腻了?今儿我非把你家的店给砸了,看你以后还嚣张!”那伙人变本加厉,扔完了还不忘踩上几脚,接着把桌椅全都掀翻在地。 过路的行人看到此番情景,都吓得四处逃窜,不敢多管闲事。 若弦怒不可遏的呵斥道:“你们是兰陵王的人?怎么可能?兰陵王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不可能会纵容自己的手下横行霸,你们是哪来的歹徒,再敢乱来,我报官了!” “你去报啊!老子在这等着!”那暴徒吹胡子瞪眼睛的,继续肆虐起来。 晓晓吓得“哇哇”的哭着抱了一袋刚做好的炸鸡块缩在墙角里。 另一个面目狰狞的家伙冲过来,揪起晓晓怀里的那袋食物,厉声喝道:“给老子放手,再不放开,我连你一起砸!” “小姐,小姐,怎么办啊!”晓晓哭叫着惊慌失措,若弦愤恨的怒视着那伙人:“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们两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无耻!流氓!” “大哥,她说我们是流氓!”那几个跟班狞笑着围了过来。 横肉男得意洋洋的踱过来,大声的淫笑着:“流氓?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流氓!” 说完,那人朝若弦伸出了一双咸猪手,只听“嘶”的一声,居然把她胸口的衣服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雪白的脖子和胸口,还好胸部有肚兜,否则……。 若弦惊叫着赶紧用双手护住心口,怒斥道:“光天化日的,你想干嘛?在大街上你都敢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刷刷的往下掉。 无助感狠狠的揪住了她的心,她何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这帮人简直就是畜生!可是这些人为什么来找她麻烦?难道就因为她打着兰陵王的旗号卖东西吗?所有兰陵王坐不住了,就派人来砸店?可是历史记载中的兰陵王是个心地善良,亲民和善的王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手下?若弦困惑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那只咸猪手再次向她的胸伸了过来,可恶!去死吧!若弦含着泪,咬紧牙,怒不可遏的朝那人挥了一拳,结果她的手竟然被他半空拦截了下来。 一时间,哭喊声,尖叫声,和笑骂声乱做一团。若弦拼命挣扎,却被那家伙死死钳住双手,“放开我,你这恶心的家伙!放开!”她张嘴朝那人的手臂狠狠的咬下去。 “啊!你这臭女人!竟然敢咬我!”那人的手臂上立刻出现了一排牙印,鲜血直流。他暴跳如雷,青筋暴出,忽然高举右手,狠狠的朝若弦的脸扇了过来。 这么大一个巴掌扇下来肯定会昏死过去,可是她此刻却动弹不得,若弦呆呆的望着头顶上那高举的咸猪手,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她感觉到那巴掌就快扇到她脸了,因为那它带下来的一股气流,旋过了她的脸庞,可是,为什么那巴掌没有落下?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死死的钳住了那个流氓的手臂。她把目光移到那个人的脸上,居然是她?那个在温泉禁地的地牢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医?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生生压制住这狂徒的手腕,看样子武功了得。 “这是我家王爷要的人,你们胆敢阻拦?”女医眼底寒芒一闪,那伙流氓居然就乖乖退后了,跪下连连磕头,“原来是王爷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完便狼狈的跑掉了。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畏惧王爷?一听他的名号,跑得屁滚尿流的。 女医淡然道:“你们都没事吧!我家王爷有请,你随我来,他在温泉山庄等你。” 若弦惊魂未定的拍了拍心口,抹掉了眼角上的泪水,“你家王爷……在等我?”若弦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露出了惊悚的表情,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之前王爷在地牢里对他用型时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凌冽的眼神,透露着丝丝阴寒之气的银色鬼面具的脸。 她慌忙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那个……我还有事,改天吧!”她推脱着,她才不要见那个满脸煞气的什么鬼王爷。 那女医有些怒了,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若不是我家王爷,你如今能脱得了身吗?他冒着被太子处罚的危险放了你,难道你不该跟他道声谢吗?” 这话在理,戳到了若弦的痛处,按理说,她理应给王爷道声谢的,虽然那家伙确实令人胆寒,但终究救了她一命。 “那……那好吧,我跟家人说一声,便随你去。”若弦还是妥协了,转身跟爹娘交待了一声,便跟着那女医匆匆上了候在门外的马车,朝温泉山庄而去。 再次回到这个鬼地方,若弦不由得心生畏惧。她随着女医穿梭在山庄的庭院里,望着四周缭绕的温泉白雾,和隐隐约约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想起之前王爷对她用的酷刑,她至今还心有余悸。 两人在一间雅致的木楼前停了下来,女医在门口禀报,“王爷,郑家小姐已带到。”说完便拉开了门,将她请了进去。 她的心跳开始无端的慌乱起来,望着古色古香的房间,前方隐隐约约的竹帘后,好像有两个人影,熏香是淡淡的桂花香,还有丝丝缥缈的碧螺春的香味。嗅着这香味,她的心情稍稍舒缓了些,慢慢摘下了蒙在脸上的丝巾。 有些拘谨的开口,“那个……王爷,上次的事情,谢谢你放了我,改天我做一大份炸鸡块,亲自登门拜谢,今日这东西都卖光了,所以两手空空的前来道谢,失礼了。” 半晌,那竹帘里没有人回应她的话,只听到品茶的声音。若弦正纳闷着,便忽闻里面有人说话了,但是并非是王爷的声音,“不必客气,有件事我们还得多谢你呢!之前你在地牢里凭着嗅觉查出了杀害贵妃娘娘的凶手,经过大理石的审讯之后得到了证实,凶手确实是你说的那个人。” 若弦得意的咧开嘴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我的嗅觉从没有出过差错。” “姑娘居然拥有如此非凡的本领,真是令人惊叹不已,不过树大招风,我劝姑娘还是行事低调些比较好,听说你的小店打着兰陵王的旗号在售卖食品是吗?” 若弦一愣,他拐弯抹角的说了那么多,原来是为了这事,这王爷管得是不是宽了点?她努了努嘴,语气有些不悦,“是的,兰陵王是我偶像,打着他的招牌卖东西,……不犯法吧!” “犯不犯法的倒是其次,主要是,你这样做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珠帘里的陌生声音听起来也是寒冷得瘆人,这竹帘后的人怎么知道她的小店有麻烦了?难道说刚才那来砸店的暴徒是他们派来的? 这人到底是谁?王爷都没说话,他倒是管得挺宽。望着竹帘后那两个神秘的人影,若弦心里很是好奇,这王爷到底在不在里面啊!说话的人究竟是谁?她正揣测着,忽然那帘子就缓缓被一个青衫的侍女拉升了起来。 那说话的人从帘子里踱了出来,是位蓝衣的翩翩公子,掩饰不住的一身贵气,面如冠玉,剑眉刺入发鬓,狭长的凤眸,深邃犀利。 她不禁问到,“您是……” “我便是五王爷,安德王,你打着我四哥兰陵王的旗号售卖食品,你说我该不该过问?你征求过他本人的同意了吗?”那安德王的语气有些怒意,看样子他是来者不善。 若弦倒是心里乐开了花,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之所以打着兰陵王的旗号售卖炸鸡,目的就是为了抛砖引玉,将兰陵王引出来,现在他弟弟安德王都来了,估计那兰陵王已经知道了这事,她定要想办法见到他,顺便当面问清楚刚才那伙暴徒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如果真是那样,她定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若弦抑制住心里复杂的情绪,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五王爷,小女子确实没有问过兰陵王便私自用了他的名号,确实不该,那麻烦王爷为小女子引荐引荐,我好当面征求兰陵王的意见。” “你要见兰陵王?”安德王有些诧异,愣了几秒后回头望了望身后正在气定神闲喝着茶的鬼面王爷。 第一卷 第九章 你想见兰陵王? 那王爷端坐着,窗外的夕阳给他的面具上,镀了一层淡淡的暖黄色,一袭浅紫的衣衫煞是好看。 他喝了口茶,目光淡然的落到了若弦的手指上,看到她那日受了酷刑鲜血直流的指尖,如今已经完好如初,他的唇角浅浅一勾,便把目光上移,停在了她的领口处,眉头微邹了起来,她衣衫的领口为何有些凌乱?脖子上还有一道抓痕?他有些困惑的直视着她的脸庞。目光依旧冰冷瘆人。 若弦被他这样盯着,如坐针毡,慌忙把目光移开,咽了咽口水。 “劳烦王爷安排个时间,让我见一见那兰陵王吧!求您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头低了下去,脸上抑制不住欣喜,暗暗勾起了唇。不时的用眼角余光瞟了瞟那面无表情的鬼面王爷。这王爷还真个高冷啊!他脸上从来都看不到任何表情,若弦真是怀疑他是不是严重面瘫? 半晌,那鬼面王爷没有任何回应,还是安德王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那个……我四哥兰陵王,岂是你一个贫民女子想见就见的?” “若不见到兰陵王本人,我是不会撤下那招牌的,我会继续打着他的旗号,就算他派人来砸我的店,我也不怕!”若弦不知死活的跟安德王杠上了。把安德王气得来回的踱着步,鼻息里喘着粗气。 “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不怕我带兵把你的小店给踏平了?” “小女既然没有犯法,相信安德王不会如此不通情理的。” “你……”安德王快被她气吐血了,额上爆出了青筋,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走到鬼面王爷身边停了下来。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王爷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她,眉宇间掩不住的清冷孤傲,冰冷的目光如寒凉的月色,猝不及防的射入若弦的心底。 “你见兰陵王就为了说这事?本王怎么觉得你的目的应该不止如此吧!说!你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目的?”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凛冽,像是窥探到了若弦心里的秘密。 她深吸了口气,这王爷莫不是又把她当奸细了吧!否则那话听起来怎么夹枪带棒的? “王爷,你误会了,我哪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您不能总是把我当奸细看,这对小女子不公平。” “哦?是吗?可是我看你并非一般的民间女子。”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出了竹帘,踱到了她的面前,绕着她转了一圈,从上到下大量了个遍。眼前这女子,为何总让他心神不宁?她到底是哪里和其他女子不一样? 若弦此刻已经是一身冷汗了,腿哆嗦着险些就跪了下去。为什么面对这鬼面王爷的时候,她总觉得无法呼吸?他那浑身发散出来的肃杀气息和强大的压迫感,总让她如芒刺在背。 “王爷您……..太高看小女子了,我从前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郑家小姐,现如今被太子被逼迫到不得不抛头露面的在街上讨生活。” “你既然知道太子正在四处寻你,为何还要冒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怕太子发现吗?”王爷不明白,这小妮子是不是榆木脑袋?这么不知死活呢? “王爷不必担心,我们卖东西的时候,都戴着面纱的。” “若是缺钱,本王给你就是,赶紧回到农舍去,别再抛头露面了,否则被太子发现,本王也保不了你。” “多谢王爷关心,无功不受禄,王爷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若见不着兰陵王,我是不会放弃这个小店的。”她居然敢拒绝王爷的心意,真打算顽抗到底吗?胆子太肥了点。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王爷的话里带着怒气,脸沉得如同千年冰山,缓缓坐回了红木雕花椅子上,兀自喝起茶来。 看这眼前这两位爷都被若弦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她心里颇有成就感,暗自得意起来。别以为你们是王爷,我就怕你们,我可是来自21世纪的未来人,想吓唬我,没那么容易! 王爷食指磨砂着下颚,若有所思,半晌之后,不得不妥协道:“既然你非要见兰陵王,那行,我回去跟他说一声,给你们安排个时间见面。” 安德王有些吃惊的瞪着王爷,嘴巴半张着,半天都合不上,一脸懵逼。刚刚还态度坚决的王爷,怎么忽然妥协了? 若弦兴奋得眼前一亮。王爷说的是真的吗?她苦心策划了那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太好了!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若弦激动得立马给王爷下跪,欣喜若狂的连连磕头,“谢王爷,谢谢您,王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生难忘,您真是位仁德的王爷,高风亮节,爱民如子的好王。”她说这些违心的话,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王爷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了,平身吧!下个月初十,我会派人来接你去与兰陵王碰面,还有半月的时间,你打点一下,尽快把店面盘出去吧!兰陵王为人低调,就算见了面,他也一样不会同意你打着他的招牌售卖食物的。” 若弦兴奋得满脸堆笑,寻思着这两位王爷其实人不坏,否则她刚才那样顶撞他们,如果真要计较起来,她恐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是,王爷,我立刻就着手此事,那………小女子我就先告辞了” “嗯,去吧!门口的马车会带你回去。” “谢王爷。” 若弦告别了两位王爷,欣喜若狂的一路跑下了搂。 那女医便走了进来,等候差遣。 王爷品了口茶,疑惑的问那女医,“刚刚你去请那姑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她有些衣衫不整。” “回王爷,刚才那女子的店里来了伙人闹事,差点把她衣服给撕了,还好小的及时赶到制止了。” 王爷的眉心忽而拧紧了,眼底乍现一股怒火,“碰”的一声将茶杯用力的放回桌子上,把一旁的安德王和女医都吓了一跳。 王爷震怒,“居然有这样的事?给本王查清楚了,究竟是什么人在骚扰他们,给我统统打入大牢。” “遵命,王爷!”这女医哆嗦着,不明白为何王爷忽然暴怒,她跟随王爷6年了,平日很少在他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动怒,他从不近女色,莫非他对那女子………不可能,他或许只是觉得上次误以为她是奸细,害她无端受了酷刑,所以心存愧疚? 唉!王爷的心思,又岂是她能揣测出来的?女医领命后,便出了茶馆,迅速展开了对那伙冒充兰陵王的人马的追查。 第一卷 第10章 宇文公子1 安德王凝视着端坐在大厅中央的王爷,眼里满是困惑,“四哥,你为何不告诉那姑娘,你就是兰陵王,高长恭?何必大费周章的约她下次见面?莫不是你还想再见到她,所以特意这么说的?” 连安德王都起了疑心,平日里四哥从不会管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今日对这姑娘的事那么上心?还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这是为何? 王爷端起茶盏呡了一口,低垂的眼睫毛藏住了他波澜不兴的眸子。他没有再说什么,向来就寡言少语的王爷,别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若弦回到梨花林里的小木屋时,已是月上柳稍,和爹娘用过晚膳后,她和晓晓坐在梨花树下赏月,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的生意做得如日中天的,现在忽然要放弃,甚是可惜。 “晓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她头枕着手臂,靠在树干上,望着梨花枝上透出的满天星斗,唉声叹气的说着。 晓晓困惑的抓了抓脑袋,坐到了她身边,“小姐,先听坏消息吧!然后再用好消息来缓解一下坏消息的心情。” 若弦叹了口气,目不转睛的望着头顶那片被树枝划破的苍穹,幽幽的说:“我们的小店,必须要在半个月内盘出去了,我打算放弃了。” “什么?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放弃?”晓晓惊讶得猛然站了起来,继续说到:“如果放弃了,我们岂不是又要过着无米下锅的日子了吗?小姐,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难道太子他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那倒不是,主要是因为……..因为我求王爷,将我引荐给兰陵王,我想要于他结识。” “兰陵王?可是你为什么要结识他?”越说晓晓越是一脸懵逼,难道小姐也和这邺城里的女子一样,想兰陵王都想疯了? 她苦恼的抓了抓头,这说来话长的,也不知道怎么跟晓晓解释, “因为我真的是1400多年后的人穿越到你们这来的,那日你睡熟了,半夜里来了个老头,送了我这串项链,说是只要我戴这项链,嫁给兰陵王,就能穿越回到我原来的世界,所以………” “居然有这样的事?真是匪夷所思!虽然我听不太明白什么穿越的,但是要嫁给兰陵王,这恐怕是整个北齐所有未出格的女子梦寐以求的,您这条件……恐怕难点。”晓晓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若弦,一脸的鄙夷。 “晓晓,那你什么眼神,我有那么差吗?”若弦“唰”的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挺胸抬头,这胸少说也有36B呢,居然小看我! “不是,小姐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矮小,也没有说你不漂亮,更没说你身材不好,……” “住口!你已经说了!” “总之吧!我之所以打着兰陵王的旗号开的这个小店,就是为了能结识兰陵王,顺便查清楚那天砸店的暴徒是不是兰陵王的人干的,现在既然王爷答应帮我引荐,我当然开心了,但是条件是必须把小店关了。” “为什么结识兰陵王就必须把小店关了?”晓晓觉得她们家小姐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若弦扁扁嘴,坐到了树杈上,“我不是落跑的太子妃吗?王爷怕我整日抛头露面的,会被太子发现,所以………” “哦……..原来王爷是在担心你。”晓晓一脸坏笑的望着她,弦外之音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若弦瞪了晓晓一眼,折了梨花细枝,轻打在晓晓肩上,“别胡说!小心我抽死你,他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一身阴寒之气,怎会担心我一个平头老百姓?他那是看我像个奸细,怕我在他的邺城里弄成什么幺蛾子。” “可是你也不用真把小店关了,我们可以把招牌换了,然后再雇个人帮忙卖东西,我们就在家里等着收钱不就好了,这样既不会得罪王爷,又不会被太子发现。”晓晓这办法太绝妙了! 若弦听完这一番话,眼睛“噌”的亮了,激动的跳下树,拉住晓晓的手转圈圈,“对啊!对啊!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这样一来,既可以躲过太子的耳目,又可以履行和王爷的约定,还可以继续自家的生意,妙!妙不可言啊!” 两人在梨花树下欢呼雀跃了好半天。说实话,晓晓是十分羡慕若弦的,因为高高在上的王爷居然如此看重她,而她却全然不知。 “其实王爷人挺好的,上次他居然会冒着被太子发现的危险,私自把你给放了,可见王爷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哦。”晓晓一脸羡慕嫉妒恨,眼睛忽闪忽闪的,让她觉得似乎真是那么一回事。 王爷他……..真的是因为担心她吗?为什么他会冒着被太子降罪的危险,放了她? 若弦望着纷纷落下的梨花瓣,心里忽然淌过一阵暖流,丝丝柔柔的,就这么缓缓渗入心田,望着白雪一般纷纷扬扬飘落而下的梨花瓣,她唇角不自觉的轻扬了起来。 一日,阳光正好,若弦的小店和往常一样,门口排起了长龙。这火爆的场面,被对面茶楼上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看在眼里,他便是那晚送若弦项链的那个“道长”,北周的国师,道真。 当他看到若弦戴着他送的项链之后,脸上居然漏出了诡异的笑,那一张原本慈眉善目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道真“哼哼”的笑了两声,转身朝屋内走去。屋里隔音设备很好,把外面的吵杂声全都拒之门外,屋里熏香袅袅,桂花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厢房中央的竹榻上是一张雕工精细的小方桌,桌上的花瓶里插着血色腊梅。如此雅致清幽。 一把古筝,一个倾国倾城的娇羞美人正在演奏十面埋伏。琴声抑扬顿挫,时如高深流水,时如浴血战场。 只见那听琴之人端坐在竹帘后面,看不清他的样貌,只隐隐约约看到他一头墨般漆黑长发垂至腰间,肤白如雪,脸型轮廓俊美无比,想必一定是位养尊处优英俊的公子哥。只见他小酌一杯,正在品茶听乐,一副好享受的样子。 道真缓缓的走到竹帘前,生怕打扰了听琴之人,他轻声低语道:“宇文公子,一切如您所料,那姑娘果然戴上了那条项链。” “嗯,听说她还打着兰陵王的招牌可是真的?”竹帘后面的宇文公子冷冷的说着,继续品他的茶听他的琴。 “正是如此,老夫已经按公子吩咐的,命人到兰陵王俯附近放风,说是邺城有人打着他兰陵王的名号售卖食品,想必那兰陵王快坐不住了。”道真恭恭敬敬的跪着,头都不敢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