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渣男贱女不知耻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下雪没去产检,自己会在家里撞到那么不堪又剜心的事情。 自打怀孕,钱穆阳在那方面的要求就减少了,可以说没再碰过我。 我安慰自己,他这样做都是为了宝宝,就算是偶尔自己有需求,也是能忍就忍。 “亲爱的,你今天领我回家,是在向我表态吗?嗯~~” “是,每天见你不高兴,我怎么舍得。” 我正将榨好的果汁倒进杯子里,站在厨房的角落里听到这话,顿时就有些懵。 这时客厅里的两个人似那干柴遇烈火,关上家门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两个人来不及回卧室,光溜溜的跌倒在沙发上。 “亲爱的,我受不了了,你快点,快点……” “我是担心前戏不足怕你疼,你倒是心急,行,这就给你。” 听着那女人舒|爽的发出了一声喊,我只觉得胸口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 钱穆阳这个渣人,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为宝宝着想的好准爸爸的样子,背地里居然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奋劲儿耕耘。 女人娇|喘时一声盖过一声,还真是骚|浪,听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亲爱的,我和姚燕在床上谁更让你满意?” “你也太抬举她了,她怎么能和你比?要不是让她怀孕生个孩子解我妈抱孙子的念想,我哪能追她娶她睡她。”钱穆阳嫌弃的一声冷哼。 “说到这个我就心里难受。” “我知道你委屈,别多想,等到她生下孩子我就离婚,那些委屈不会再有了。” 听着这对狗男女的谈话,一股气火窜出来直钻我的心窝,给我肚子里孩子爸留脸面的理智也燃烧的化为灰烬,原来钱穆阳只当我是个生育的工具。 我再也控制不住,从厨房冲了出来,顺手还抄起饭桌上的玻璃杯,用力朝着他们的方向扔了出去。 “钱穆阳,你就是个渣男,骗子,混蛋。” 突如其来的变故,钱穆阳和那个登堂入室的不要脸小三儿吓得懵了。 钱穆阳率先反应过来,他从小三儿身上起来,抓过外套遮挡住小三儿的身子,两条腿间挂着湿|液的物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了下来。 哼,以后不能用了才好。 只是看着钱穆阳对小三儿的维护和关心,我又觉得心尖在抽痛,都要痉挛了,这还是那个对我呵护备至,关心有加的男人吗? 钱穆阳照顾好小三儿,自己套上了内|裤,冰冷似刀子一样的目光凌迟在我身上,“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瞧见了,我和佳佳准备结婚,你把离婚手续签了,念你没有经济来源,你还住在这里,等生完孩子就不要再回来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瞥见小三儿在得意的笑,恨不得撕了她那张脸,事实上我也行动了,只是被钱穆阳给拦了下来,没能成功。 他用力抓着我的胳膊,狠厉的劲道要捏碎我的骨头一样,“别考验我的耐性,更别去惹佳佳不高兴,不然,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瞅着钱穆阳闪着嫌恶的眼睛,他应该是想将我使劲儿推开,只是我肚子里怀着孩子,他妈妈看重这个孩子,所以才只是松开手,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钱穆阳搂着小三,温柔的轻哄着她,我恍然明白了一件事,难怪钱穆阳要在H城新开发区香苑买房子,然后从婆婆家搬出来单住,原来他是为了这一天。 我就是那个傻的,当初竟然相信,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怕我受婆婆的气,呵呵,真是讽刺啊! “钱穆阳,离婚可以,但是孩子的抚养权要给我,否则你就别想着给她名份。”孩子已经三十周了,让我狠心引产还真是舍不得,让孩子被小三抚养,那就更不可能了。 钱穆阳顿住脚步,冷眸鄙视着我,嗤笑道:“你还真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你妈妈还在医院治疗,没了孩子或者你不配合我,你应该清楚你妈妈会是什么下场。” 想到妈妈,我脸色当时就白了,从脚底板生出寒凉漫到全身,屋内的热度完全不足以温暖我的身子。 是啊,妈妈的治疗需要钱,而我缺的就是钱。 看我傻呆的模样,钱穆阳胜利般轻笑一声,硬拉着我把我锁进了客房,然后就迫不及待和小三儿说着甜言浪语,没一会儿外面就安静了。 兴许他想回屋快点证明下自己有没有被吓得阳|痿,不过到底是不是,我已经没心思去关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正文 第2章,贱女心狠会做戏 大三的时候,爸爸出车祸去世,妈妈受到刺激精神出了问题,住进了精神病医院,当时的车祸补偿都给妈妈治疗用了,因此叔叔一家也就不管我了,现在我能求助的还有谁? 把亲戚朋友都捋了一遍,我能想到的,在财力上能给我帮助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好友乔芮莹,一个是小姨。 乔芮莹家境好,可她爸娶了后妈,后妈又生了弟弟。就算是她生活费比我多得多,却有着‘人生在世,及时行乐’的性子,根本攒不下多少钱,而且,她也没在国内。 至于小姨,从我有记忆以来,小姨就只是一张相片上的人物,听妈妈说小姨嫁给了一位富商,姓宋,叫宋毅枰。 和小姨家这么些年也没有联系过,找人都是问题,就算是有幸找到了,小姨和小姨夫帮不帮还两说呢。 短短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让我心力跟不上,早饭还没吃就遇到了糟心事,心里和胃里都很难受,索性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养养神,然后在想办法。 可就在我迷迷瞪瞪的时候,开门声似有似无的传来。 掀了掀眼皮,果真有一道身影在靠近,我还来不及醒神坐起来,头发就被人薅住,头皮疼得发麻,也瞬间精神了。 见着始作俑者瞿佳佳,我也不甘示弱,在她胳膊上用力掐,那劲道恨不得拧下一块肉来,“贱人,你发疯别来我这里,滚出去。” 吃痛的她龇牙咧嘴,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下一秒,她攥着拳头的另一只手竟是朝着我的肚子搥过来。 实打实的一拳头来不及躲,我疼的额上冒出来一层冷汗,松开掐着她手臂的手,蜷缩着身子在床上疼的浑身颤抖。 瞿佳佳一定会看我不顺眼,我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她找茬,可看在婆婆和钱穆阳看重孩子的份上,她不敢明目张胆对孩子做什么才对。 可眼下,很显然我想错了,她是巴不得这孩子有闪失,保不住才好。 瞧着她那双盯着我肚子都要喷出火来的眼睛,我是真的怕了,怕她伤害到孩子。钱穆阳是渣,可孩子是我身上的肉,辛苦怀胎三十周,我怎么舍得孩子出一点差池。 “瞿佳佳,钱穆阳和他妈妈很在意这个孩子,要是这孩子有什么闪失,你永远别想进钱家的门。” 瞿佳佳冷哼了一声,弯下|身抓着我的手腕将我从床上硬拽起来拖到了窗边,接着就让我的肚子抵着窗沿,她在我身后使劲儿的推着。 “我可没有伤害孩子,是你为了报复穆阳背叛婚姻出轨,所以,你要他痛失孩子,我这是在阻止你。” 颠倒是非的一番话,她还在我耳边继续说:“你说,穆阳是信我还是你?” 这个问题我哪有时间去思考,肚子被挤着,疼痛加剧,身下已经有湿润流出来。我心痛欲裂,用力挣扎着喊道:“贱人,你放开我,放开我。” “佳佳,你快出来,看看我买了什么?” 钱穆阳的声音出现,我瞳孔一睁,“穆……呜呜” 我要求救,瞿佳佳却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口鼻,扯着尖嗓子喊道:“燕妹妹,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穆阳和我在一起是错了,可你也不能伤害孩子来报复他啊,你明知道这个孩子穆阳和阿姨多么在乎,你不可以这么狠心呐!你心里不舒服,那就打我骂我好了,千万别伤害孩子。” 正文 第3章,产房求助解危机 瞿佳佳说得声情并茂。 我摇动脑袋,眼泪漱漱的流。 事实不是这样的。 鼻子和嘴巴都被捂着,我的气息只进不出,涨的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瞿佳佳拿开了手,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时就听她喊了一声‘穆阳’,风一样从我身边离开。 没有了支撑,我双腿发软跌在地上,摸着发疼的肚子,看着瞿佳佳在钱穆阳面前唧唧哇哇的说个不停,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进客房,又如何如何费劲儿阻止我伤害孩子。 言辞凿凿,把自己的功劳摆到了最高点,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亲身感受来自于瞿佳佳的狠毒,我都要相信了。 “不是,我没有。穆阳,她才是……啊!”钱穆阳的面色越发青黑,我苍白着脸解释,可肚子忽然一阵绞痛,我忙不迭地说:“医院,快……” 钱穆阳眼眸一缩,大步走近我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佳佳,你开车,马上送她去医院。”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孩子,这一刻,我相信。 很快我们上了车,去医院的途中,粘热的血和羊水混在一起,已经染了我的裤子,肚子疼的一阵比一阵厉害,痛得我意识晕晕乎乎。 这个时候,耳边时有时无的出现了对话声,具体说了什么记不全,不过‘七活八不活,生产时有风险’的话却像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下意识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竟然这么丧心病狂,居然借着生产这件事想要我的命。 不,不能死,我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许是有了这个信念做支撑,我仿佛被注入了力量,拼了命的要自己大脑清醒着。 躺在推床上被送进了检查室,做完B超又被送进了产房。 忽地,我一手抓住了去拿东西的护士小姐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护士小姐,我想给朋友打通电话,你手机借我用用,拜托,拜托了。” 护士小姐看我哭得可怜,拿出手机解了锁就递给了我,“别耽误太久。” 我感激的连连点头,接过手机,手指颤抖着拨出了远在国外的乔芮莹的号码。 “喂,你是哪位?”乔芮莹的声音有些沙哑,没睡醒的状态,因为是陌生号码,还挺客气。 “芮莹,我是燕子,你什么都别问,听我说。” “燕子?”乔芮莹一声惊呼,“好,我听着,你说。” “钱穆阳外面养的女人害我孩子早产,他们要害死我保孩子,我正在爱和医院生产,你帮帮我,帮帮我。” 乔芮莹人虽然在国外,可是在H城,我想她还是有人脉的,事实也正如我想的这样,乔芮莹马上答应下来,让我安心。 把手机还给了护士小姐,然后我就发现她眼里布满同情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医生马上就来,你,你要坚强!” 很快接生的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她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工作。大约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我筋疲力竭,可孩子还没有生出来。 这时,医生对我说道:“羊|水破了,孩子早产,可宫|口还是没打开,不能继续坚持顺产了,为了宝宝,我建议你剖宫产。” 为了孩子,我也不能继续这么熬着,白着脸点了头,心里想着,芮莹找的人来没来,我还能不能下得了手术台。 就在我被护士小姐从产房推出来时,我瞧见钱穆阳贴墙站着,想要上前却又不敢的怂样子,贱女瞿佳佳没见着人。 丈夫不敢上前,一位犹如神祇般的陌生男人倒是看了过来,几步就走到到我身边,掷地有声道:“安心生孩子,外面的事,交给我。” 正文 第4章,混淆黑白闹病房 他应该就是芮莹找来帮我的人。 “谢谢” 鼓足气力说出这么两个字,身体虚弱的我再也撑不住,眼睛一闭,昏过去了。 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我注意到这个男人微拧了下眉。 几个小时后,我醒了,意识恢复,所有的痛感袭来,愣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可这个时候我怎么会躺的住,我只想知道我孩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夫人,你刚刚做完手术,不能动。”一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细声说道。 看着陌生的妇人,我不由得想到了月嫂这个职业,是那个男人请来照顾我的? 她看穿我心思一样笑了,对我说:“我是薛先生请来的,月子期间我会照顾好夫人。” 我点头,“我的孩子呢,情况怎么样?” “孩子不足月,需在保温箱里待上一个月,是个男孩儿。”声音充满了磁性,缓慢的语速透着沉稳,从病房门口那边传来。 男人走进病房,月嫂让到了一边,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拉开椅子坐下,“薛湛衍,我的名字。” 从产房出来,我当时太虚弱来不及记住他的样子,现在,我看的再清楚不过了。 他蓄着一头短发,白色保暖衬衫领口上面两个扣子敞着,好看的喉结一览无遗。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薄唇性感,这颜值还真是受得上帝的偏爱,生的这样出色。 “薛先生,给你添麻烦了,我,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报答你。” 薛湛衍不可置否的笑了下,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顿时有点囧,以为他不相信,忙不迭地又说:“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你什么,可是我,哎……”宫|缩,我疼的龇牙咧嘴,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薛湛衍右手的手指在翘起的那条腿的膝盖上有节奏的轻敲,像是寻思着什么,过会儿才开口道:“乔芮莹,她才会给我更有利的报答。” 我:…… 这大实话还真是打脸。 我尴尬的脸颊发烫,很没底气去正视薛湛衍的眸子。 就在我们俩都沉默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婆婆和钱穆阳一起走了进来,婆婆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姚燕,自从你嫁进我们家,我们哪亏待过你?就连你那个疯妈的治疗费还是我儿子交,你咋就那么作,去伤害肚子里的孩子,难道那不是你的骨肉?” 被婆婆不分青红皂白的教训,我当即说道:“妈,是穆阳在外面养着的女人害我早产,我从没有想过伤害孩子。既然您来了,有话我就直说了,穆阳和那个狐狸精爱的难舍难分,我也不想继续耽误他们俩,我要离婚,孩子跟我。” “你说穆阳在外面有女人,证据呢?”婆婆板着脸质问,我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那就是狡辩。 我怔住了,满心的委屈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最直接的证据我根本拿不出来,可我却亲眼看到他们做了那种事。 “怎么不说话了?”婆婆瘪嘴,瞟了数次薛湛衍,嗤了一声,“这婚还没离就迫不及待来这里陪着,我们钱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这话里的意思实在是诛心了。 我压根没想到婆婆会倒打一耙,胡诌白话的本事这么炉火纯青,一顶‘奸|夫’的黑锅就这么扣在了薛湛衍的身上。 钱穆阳听着婆婆颠倒黑白一句话不吭,我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几个窟窿。 我对薛湛衍感到非常的抱歉,想去替薛湛衍维护声誉,偏偏这时候薛湛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薛湛衍比钱穆阳要高十几公分,他低眸看着钱穆阳的姿态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出轨证据我会直接递交法院,这婚离定了,至于孩子的抚养权,你们争不过我。” 正文 第5章,薛湛衍话里有话 薛湛衍的表情波澜不惊,说话的语调缓慢沉稳,那种不可猜疑的自信气场威慑力十足。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薛湛衍,他高大的身躯这个时候宛如一堵高墙,把对我的所有伤害统统挡了。 钱穆阳一张脸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湛衍,也许钱穆阳在想:我怎么会认识他,而他又为什么不替自己的声誉着想,如此的帮我。 婆婆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她冲着薛湛衍大声说:“这是我们钱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无关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事,我都要管。” 薛湛衍侧目,仅仅是一瞥,竟然让我心口一窒,丈夫算计着留子弃母,婆婆冤枉我外面有人,这个时候,他的维护让我心有感激却也心酸,瞬时红了眼眶。 只是他这份情,我最后还是辜负了,以至后面的日子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犯贱,恨不得狠狠地掴自己几巴掌。 婆婆说理都被怼,她那张脸的颜色堪比开了染坊,也玩起了一哭二闹的把戏。她的两手往大腿上一拍,扯着嗓子就开始嚎:“诶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儿媳妇不守妇道,她自己不要脸还冤枉我儿子,现在姘头又明目张胆的出来耀武扬威,这世道,没有天理啊!” 婆婆闹得厉害,很快病房门口就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医护人员也赶过来,医生进了病房脚步一顿,接着急忙走到了薛湛衍身边,一双眼睛在他和钱穆阳之间打量,眼睛里闪着一些大胆的猜测。 “薛先生,这事……” “从你多年的经验和医学专业来看,产妇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薛湛衍气定神闲地问。 医生一怔,下一秒就叫来了男护士,让他们将大吵大闹的钱穆阳的妈拖出了病房,令我意外的是,钱穆阳没有帮自己的妈,跟着出去了。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我盯着病房那扇关上的门皱起了眉头,钱穆阳很在意孩子,现在他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我心里边非常不安。 然而,我这副样子在薛湛衍的眼里居然成了不舍。 “后悔了?”薛湛衍低头看我,他这个眼神充满了审视,不解,探究,最后是嘲讽。 不知道为什么,察觉到他眼里的讽刺,我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他们今天灰溜溜的走了,接下来又会耍什么花招。” “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了帮你,就不会中途收手。” 薛湛衍没有非要帮我的责任,可他依然再帮我,还要帮到底,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做事有始有终,而且正直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谢谢你”我很感激薛湛衍,可我的报答实在是不能与他的帮助对等,一想到这帮助的背后要芮莹付出代价,心里就有些慌。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薛湛衍,又说:“薛先生,芮莹找你也是为了帮我,你有什么要求还是对我说,不要找芮莹,可以吗?” 薛湛衍眉尾一挑,“对你说?” 我心提了起来,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对” 薛湛衍听了,他牵了下嘴角,黑亮深邃的眼睛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就在我紧张到吞咽口水,避开了他的视线时,就听他说:“我的每分每秒都是金钱,你这辈子给我打工也还不完,你这是准备——黏上|我了?” 正文 第6章,渣男施暴话粗俗 听了薛湛衍的话,我立刻就明白,他误会我利用自己‘能力不足’的报答在纠缠他。   苍天可鉴,我从来没有想过算计他。   还有,他这样看待我,实在是让人心里很不爽。   我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非常郑重其事地说道:“为了不让你误会,那你还是找芮莹吧。”我以后努力赚钱去还给芮莹就是了。   薛湛衍定睛看着我,像是在思考我这句话的真实性,我为了不被扣上心机重算计他的黑锅,梗了梗脖子,迎上他目光。   与薛湛衍对视,他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仿佛将我拉进了一个陌生黑暗的另外一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莫名的心里开始惊慌意乱。   我强撑着不准自己弱下来,就算是腹部又有痛感袭来,我也是咬紧下唇没皱一下眉头,就怕自己一松懈下来被误会了,连带着芮莹也会被薛湛衍鄙视。   对视了数分钟,许是我的坦然和倔强令他很满意?不然薛湛衍怎么会在转开视线的时候,牵起了嘴角。   我不懂他这样的表现是什么意思,登时有些发懵,他是嘲笑我还是已经解除了误会?   嗡嗡嗡~~~手机发出震动声。   薛湛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我道:“我有事先走了,月嫂会照顾你,至于离婚的事情,我会办好,你安心坐月子,等能下床走动了再去看孩子,别逞强。”   尽管他误会让我心里不舒服,好印象也打了折扣,不过我对于他是不是有好印象也无关紧要。   他临走时的嘱咐不似作假,我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乖巧的样子好似和薛湛衍多熟悉一样,实际上我们不过是只见了几个小时的关系罢了。   薛湛衍这次离开,直到我可以出院都没再见过他,钱穆阳倒是来看过我,不过他来可不是关心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而是质问我和薛湛衍之间的关系。   瞅着他那张铁青的脸,一副我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愤怒样子,我嗤笑,但不得不承认,心里也很痛快。   我也清楚,他这么生气绝对不是因为还在意我,而是因为他大男人的自尊心被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   “刘阿姨,你先下楼,我去看看孩子。”   “好,你也别站太久,落下病根就不好了。”月嫂嘱咐我,拎着东西离开。   .   我站在玻璃窗外,看着19号保温箱里的孩子,抬起手摸上了玻璃,从视觉上看,正像是摸在孩子的身上。   想到孩子是被瞿佳佳这个贱人害的早产,一口气郁结于胸,贴着玻璃的那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孩子,妈妈一定会把你留在身边。   又看了一会儿,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乘坐电梯到了一楼,却没想到走出住院部的门,正看到月嫂和婆婆还有钱穆阳在争执。   钱穆阳眼尖见到了我,他立刻冲到了我身边,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燕子,你和我还没离婚呢,那你就还是钱家的人,走,跟我回家。”   “我是要回家的,你不用这么用劲儿抓着我。”   家是一定要回的,至少我的东西要收拾一下,免费的车凭什么不坐?只是回去后发生了一件事,如果我能预先知道,我一定不会回去收拾东西。   婆婆自己没出招我就乖乖的跟着回去,她应该是觉得我示弱了,示威一般,动作粗蛮的一把抢过月嫂手里的东西往她叫来的出租车上一丢,径自坐了进去。   “薛先生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子,那个家你还回去干什么?”我虽然什么都没说,月嫂心里也是明白些事。   我心里门清,接受薛湛衍的帮助越多,芮莹付出对等的报答就越多,我不能没有节制的一直去接受。冲着刘阿姨笑笑,我说:“刘阿姨,谢谢你这七天对我的照顾,月子就不再麻烦你了,再见。”   刘阿姨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当时就愣了,等反应过来,我已经坐到了出租车的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司机也把车驶远了。   回了家,婆婆走到我前面,瞪着三角眼,说道:“瞧你那个姘头经济条件应该不差,你要是喜欢孩子就和姘头生一个,我们钱家的孩子必须留在钱家,你甭想带走。”   一口一个姘头挂在嘴边,这么侮辱我,她脸上泛光咋的,丢人也有钱穆阳的份呢。   我懒得和婆婆吵,从她身边过去直接回了卧室,钱穆阳黑着脸跟进了卧室。   钱穆阳见我一进屋就收拾东西,他一脚把行李箱踹到了一边,两手捏着我的双肩,怒嚷:“婚还没离呢,你哪也不许去。”   “你冲我吼什么。”出轨不知错还要害死我的丈夫,我可不想再憋屈自己,竖起浑身的刺,不能伤到他也要恶心到他,“我早点离开正好成全你和那个贱人在一起,钱穆阳,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断子绝孙。”   钱穆阳拧眉,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的彪,也是,以前我从没有对他大声说过话,他就是我的天,我的港湾,我把他放在我心底最深的位置,可他呢?   他找了小三,还要我死,说不心痛那是骗人的。   我用力推开他,转过身抹掉不争气流出来的泪,拿起行李箱继续收拾。   只是我衣服还没有收拾完,一串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卧房响了起来。   我很惊讶,已经七天了,我的手机居然还有电?   顺着声音看过去,手机在梳妆台上呢。   我正要过去拿,钱穆阳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先我一步抓起了手机。   倏地,他把手机举到我面前,沉着脸,阴森的目光盯着我,“这是谁的号码?薛湛衍的?”   显示的一串数字,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我不知道是谁,你把手机给我。”   钱穆阳阴阴哼了声,触屏滑动接听,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了低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   “是我,听月嫂说你……”   正是薛湛衍的声音,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容不得我多想,薛湛衍也没有把话说完,通话已经被钱穆阳挂断了。   他把手机扔在地上,手机屏摔得稀碎,而他也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了,瞪着我的眼睛目光凶恶。   这是被薛湛衍刺激了。   我吓的脸没了血色,怕他做出过分的事,紧忙合上行李箱,拉着就朝门口冲,却还是晚了。   钱穆阳踹开行李箱,我险些被带个跟头,他一把从后面将我抱住,然后把我甩到了床上。   他将卧室的门关上并上锁,边解裤腰带边走过来,每一步都踩在了我的神经线上,漫天的恐惧涌出来,令我喘不过气来。   “你别过来,别……啊!”   钱穆阳扑过来,粗暴的脱我的衣服,“一天没离婚你就还是我媳妇儿,我想艹你就艹,不想艹你,你就得憋着。”   他嘴里说完粗俗不堪的话,大手用力在我胸前抓|揉,低头暴力的亲嘬着我的脖子,肩膀…… 正文 第7章,除夕打车遇歹人   推不开钱穆阳,我急的红了眼睛,泪水从眼角落下来,染湿了鬓发。   他只考虑到自己男人的面子,从来没有想过去相信我,让他的愤怒做主导,做出更伤害我的事情。   我疼的一个激灵,身上冷汗涔涔。   莫不是伤口开了?   钱穆阳也是动作一顿,意识到我才做完手术。   我以为他会因为此放过我,不想,他变本加厉。   我被他推到一边,立刻趴在床上,将那些恶心的东西都吐到了地板上,这时候就听钱穆阳说:“姚燕,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去了薛湛衍那边还不是一样这么伺候他。”   “既然都是伺候男人,没道理自己丈夫的情|火不给解决。你这个时候应该感谢我才对,我给你解锁更多伺候男人的方式,你伺候着薛湛衍就会越熟练,他才会更……。”   吐完了,我抓起衣服穿在身上,不等他把戳心窝羞辱我的话说完,反手就抽他个猝不及防。   一巴掌我使出了全力,震得自己手掌都麻了,钱穆阳脸上当即出现了泛红的五指印。   这个禽兽,王八蛋。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才会觉得他是个好男人。   钱穆阳反应过来,火冒三丈,他拉住要走的我,掐住我的脖子,“你居然敢打我?姚燕,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好?   以前的确是挺好。   至于现在,呵呵……   我想骂他,可脖子被掐着喘气儿都费劲,哪里还骂的出来。只能瞪着眼死死盯着钱穆阳,有一种示威的架势,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没本事就他么的赶紧松手。   钱穆阳狠劲儿掐着我的脖子,下一秒就要我死的样子。可渐渐地,他狰狞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邪佞的样子比恐怖片里的鬼还要恐怖。   倏地,他松开手,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既然想走,那就赶紧滚。”   他前后不一的决定让我脑子一懵,不过我也没去多想是因为什么,能离开这里当然是脚底抹油,走的越快越好。   拉着行李箱夺门而出,正好电梯的门打开,我见到薛湛衍站在电梯里。   白色的毛衫打底,黑色的休闲长裤,外穿了一件灰色的毛呢风衣,一条黑白大格围巾似随意搭在他的脖子上,整体穿着衬得他身躯颀长,精致的五官更加帅气逼人。   不过我可没有被他外表的帅气所吸引,反而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他那双闪着愠怒的眼睛实在是太吓人。   “还不进来?”   在他身边还有两个穿着正装的男人,电梯门要关上时,其中一个男人按了开门键。   我拉着行李箱立刻进了电梯,低着脑袋不说话。   “回来就是因为这个?”薛湛衍忽然开口问,打破了沉默。   我抬头看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头发凌乱,嘴唇红肿的狼狈样子,即刻低下头点了下,“嗯”   “不想让乔芮莹欠我更多,首先,你就不要自以为是的折腾。”   所想被他猜个正着,我顿时哑口无言,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   听薛湛衍的安排我住进了盛澜小区,没过几天薛湛衍就告诉我去法院,原来他已经将钱穆阳的出轨证据递交了,法院判了离婚,钱穆阳也没闹过。结果是孩子归我,钱穆阳出抚养费。   转眼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H城到处都充满了年味,今是除夕夜。   我把困觉的康康哄睡了,把他放到婴儿床上,盖好小被子,转身走出了卧房。   “燕子,快来看看我包的饺子。”乔芮莹左手托着饺子,笑看着我。   她是年前回来的,我跟她问了薛湛衍都要了什么,她大咧咧的说没事,让我不要去瞎想。多问了几次,乔芮莹就和我发脾气,我也就不再多问,只是这事一直放不下。   乔芮莹还给了我一个大惊喜,三月份她要结婚了,还要求我去做伴娘,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婚礼伴娘还是单身姑娘更合适,我虽然没有了婚姻,可我也是个‘弃妇’,太不吉利。   “你从不下厨房,把饺子包成这样,还不错。”我瘪嘴说着,在她要朝着扔生面粉时,我说:“芮莹,大年除夕夜,一家人守岁,吃完饺子就回家吧。”   乔芮莹眸光一暗,搁下饺子,“扫兴,大过年你就不能让我开心开心,非得说堵我心的话?”   她嘴里数落着我,不过在吃完了饺子,还是挥着手和我说了句新年快乐,然后回家去了。   送走了乔芮莹,我回屋穿上羽绒服装好手机和钱包,拎着装满饺子的保温瓶对伺候完我月子,现在还留了下来的刘阿姨说:“刘阿姨,康康拜托你看着,我去看我妈。”   “去吧,回来也别太晚,不然不好打车。”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医院,听值班护士说我妈还是没记起我,我这心就像是泡进了满是醋的坛子里,酸溜溜的。   进了病房,我妈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头发披散着,病服穿着很显肥,她又瘦了。   透过玻璃窗,她见着我来了,转身歪着脑袋把我从头看了个遍,然后就冲着我傻笑。   哄着我妈吃了饺子,陪着她一起看看春晚,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十点四十,我妈困了,我也该回去了。   “妈,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你要乖乖吃药。”   我妈根本听不懂我再说什么,看那样子巴不得我赶紧走她要睡觉了,我立刻拎着保温瓶出了病房。   离开医院,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就拿出手机给刘阿姨打电话,挂电话后,不经意朝着车窗外看了一眼,登时一惊。   这不是回盛澜小区的路,他要把我载到哪去?   也不知司机注意没注意到我惊慌的表情,我硬着头皮,强装镇定地说:“师傅,在前边那个小超市门口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司机根本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心又沉了几分,由于出租车前位和后位之间有个护栏杆,我根本阻碍不了司机。   最后实在没辙,我竟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左右瞅瞅,发现路上没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摔在地上,我脑袋发昏,身上也疼,好不容易爬起来,嘀嘀嘀的喇叭声传来,刺眼的灯光让我下意识的扬起胳膊去遮挡。   霎那间,车子已经到了眼前。   砰~   我被撞飞,重重落在地上,血从嘴角溢出,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康康……” 正文 第8章,辞职做想做的事     四年后,榕城   .   初春三月,冒出头的绿绿小草进入了生长期,树木也长出嫩嫩的枝芽。   昨夜夜雨之后的今天,空气中散着淡淡春泥的芬芳。   在如此生机勃勃的季节,我点头哈腰陪着笑脸,等到送走了客户,倒是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没有精神气儿。   这个客户很是刁钻磨人,一会儿说户型设计不合理,通风不够好,一会儿又说面积小等等一大推问题,搞得她是建房专家一样,要不是避免被投诉,我早就翻脸了。   转身进了售楼处,我接了杯水一饮而尽,扔掉一次性纸杯,站在那踌躇再三,最后终于决定把写好的辞职信递交上去。   下午五点下了班,我换好衣服,拎着包直奔地铁站,接着在小区超市买了食材才回了家。   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把做好的四菜一汤摆上桌,周焕之也准点下班回来了。   我冲过去给他一个拥抱,笑眯眯的拿过他的包挂在了架子上。   周焕之松着领带,眼睛瞥着我,笑道:“这么开心,是卖出房子了?嗯,我来猜猜你卖出去几套。”   这么跟我耍笑,一点也不好玩。   还几套?呵呵,我一个月能有几套的成绩就烧高香了。   我没接周焕之的话茬,把他推进了他的房间,顺带着关上房门。   我扭身去了厨房,坐在饭桌边等周焕之,他换上家居服没会儿功夫就过来了,直接坐到了我的对面。   “欢欢,饭菜这么丰盛,今晚我会控制不住吃撑的。”   “没事,家里有健胃消食片。”   周焕之哂然,盛好一碗汤放到我面前,然后又给自己盛,这一系列的动作从他身上散出一种贵公子的优雅气质。   周焕之,我的男朋友,可有关他的一切,我脑海里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当然,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有关我的一切,都是周焕之说得,他带着我找那些美好的记忆,有一次我还打趣他,你是不是只带着我找快乐,伤心难过统统让我记不起来?   周焕之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我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我非常非常好,有时候好到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同时,他管我也管的很严格,比如出行和工作。   在榕城的两年里,我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榕城郊区的一片薰衣草花棚,还是他请假陪我去看的,因为他不允许我一个人。我的工作是宏华地产售楼员,也是他给我选择的,原因是售楼处距离家里近。   其实,我对服装设计很着迷,对售楼员这个职业根本就不喜欢,只是两年前我把自己的计划跟他说的时候,他很生气。   那是他和我第一次冷战,冷战持续了八天,最后我没有坚持住自己的想法,妥协了。   然而,一周前,我在媒体杂志上看到的一则消息,让我两年前被硬生生压下去的想法又重新燃了起来。   现在的我就像是到了叛逆期的孩子一样,不想去迁就周焕之的心情,只想追随着本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不动声色地拿着的羹匙搅动着碗里的海带排骨汤,挑起眼皮扫了一眼正在喝汤的周焕之,说:“焕之,我辞职了”   简短的几个字,像是晴空里劈出来的一道雷,惊到了他。   周焕之手里的羹匙掉进碗里,汤水溅到桌面,还有他的手背上。   我立刻抽出纸巾去擦他左手背上的汤汁,而我的手刚伸过去,他就一把抓住,紧紧地握在了手掌心。   他那双丹凤狭长的眸子盯着我,“下定决心,不会再改了吗?”   我迎上他的目光,很用力地点头。他紧抿着唇看着我不吱声,这副沉默的样子让我心里也是堵得慌。   潜意识里,我希望他支持我,鼓励我去追求梦想,哪怕是失败了,我也清楚,在我的身后还有他。   可周焕之不懂我的心思,他态度强硬,认真又霸道的样子让我不禁又想起了两年前和他冷战的日子,他说:“我要是不同意,你预备怎办?”   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好自己会怎么办。   我蹙着眉只看他却不回答,周焕之又说:“姚欢,你回答我。”    说到底我不想又和他再一次积攒冷战的经历,思量一番,说道:“焕之,优瑞尒是全国二十强的服装大品牌公司,这次举办服装设计大赛,我想试试。”   “我给你开家服装店,你自己设计请工人做然后销售,这种靠人脉不看实力的大赛,就不要去了,反倒是耽误你的时间。”   周焕之此刻霸道独裁,话说完连晚饭也不吃了,松开我的手,站起身走出厨房,径直回了他的房间。   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我两眉间皱起的纹路越来越深了。   犹记得——   H城是临海城市,我决定去H城看海,周焕之不同意。   去年的十月一长假,我决定去H城的华特度假村,周焕之不同意。   现在我要去H城参加服装设计大赛,周焕之还是不同意。   今天细细想来,他每一次持有否定票的时候都和H城有关系,这是为什么?难道和我丢失的那部分记忆有关系?   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我心头一悸,如果是这样,那我更应该去H城一趟了。   笃定主意,我把厨房收拾完,回了自己的房间,在网上购买了一张明天下午的机票。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做了早饭,周焕之出来时,我发现他眼睛发红,肤色也很差,显然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他这是因为我的事熬夜了。   “焕之,你的午餐我都装好了,你别忘记拿。”   “嗯”   一个字,和以前的对话相比,真是惜字了。   吃完早饭,周焕之去上班,临走之前,他对我说:“欢欢,我书桌上有份计划书,你看看。”   “哦,我知道了。”   收拾完碗筷,我去了周焕之的房间,他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装修也是暖系色调。   我拿起书桌上的有关服装店的计划书,一项一项的看下来,从字里行间我都能感受到来自于周焕之做这份计划书的认真和细心。   周焕之对我这么好,我很高兴。可是昨天晚上我所想到的事情经过数个小时的时间疯长出藤蔓,牢牢地捆住了我。   我想知道自己在H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我要填满自己记忆里的空白。   放下计划书,我拉开椅子坐下,拿出纸放好,拿起笔在纸上写出自己离开的原因以及对周焕之的歉意。   当天下午三点二十,我拉着行李箱坐上飞往H城的飞机,等我下了飞机,按照机场提示去提取行李箱时,已经是晚上十九点五十,快八点了。   我拿出手机开机,接着就搜附近的旅店,确定了旅店住址,拉着行李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全然不知自己在机场成为了一个人眼中的猎物。   在旅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就退了房,坐出租车去了H城昭阳区的一家房屋中介所。   在记忆没找回来之前,指定是要在H城住下来,旅店可不是长久的住处,所以我决定租房子。   选了一处距离优瑞尒办公大楼不太远的小区,这里环境很不错,房子精装修也挺别致,房租贵些也值了。   签完了租房合同,我把中介小哥送了出去,回屋就将自己的画稿通过邮箱发到优瑞尒举办大赛的收稿邮箱。   转眼一周的时间就这么悄声无息的过去了,这期间周焕之也辞了工作追过来,住在了我租的房子的另外一个屋内,他终究是放不下我一个人。   入选结果公布出来那天,为了庆祝我的作品成功入选,我拉着周焕之去嗨皮,选了一家中式烤肉店。   吃着烤肉喝着酒,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我酒量实在是不好,啤酒都能醉,可是有周焕之在身边,我的胆子就放开了。   我举杯正要和周焕之再走一个,他忽然从兜里拿出了手机,也不知道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他嘱咐我别乱走,然后去了烤肉店外接听。   隔着透亮的玻璃窗户,我半眯着眼看着周焕之,端着酒杯仰头又喝了一杯,许是酒精在作祟,一直潜藏在我心里疑惑的火焰已然烧了起来。   四年了,我和周焕之虽然以男女朋友称呼对方,可他和我从来没有过亲密的举动,我今天晚上一定要问出个究竟。   不等周焕之回来付款,我手往桌子上一拍,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扭扭歪歪的朝着烤肉店门口走去。可我还没有走出去,周焕之已经回来了,一边搂着酒醉的我,一边结了账。   坐在出租车里,我两只手捧着他的脸,“焕之,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亲我不和我……呜。”   做.爱两个字还没从我这个酒疯子的嘴里说出来,周焕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欢欢,有什么话回到家再说。”   我自然是不依的,闹腾的也厉害,只是闹着闹着就歪靠在周焕之身上睡着了。   在醒来,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疼的要命。   酒这个东西,当时喝的尽兴,酒后真是遭罪。   “醒了正好,把醒酒汤喝了,能缓解头疼。”   周焕之的声音。   倏地,我从床上弹坐起来,一些关于昨晚上的记忆如潮水涌现到了我的脑海里。 正文 第9章,莫名其妙被针对 昨夜里自己疯狂求|爱的浪语一句接一句的从耳边重新响起,有些画面配合着声音在脑海中闪过去,我脸上腾地一下就热了,转个身趴在床上,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下了出租车,夜风一吹我也就醒了,口无遮拦说些不害臊的话就算了,进了家门居然主动脱衣服黏上周焕之,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简直是放|荡到了极点。   我以后还怎么去面对周焕之啊?   等等,我都那么主动了,可周焕之却没有对我怎么样,这……这也太打击人了。   我不只是觉得羞臊了,还觉得很丢脸。   趴在床上的我心里百转千回,周焕之反倒没什么异样,“欢欢,今天你要去优瑞尒,时间在耽误下去可就迟到了。”   周焕之口中说出的话给了我当头一棒,振奋了我心,那‘羞臊和丢脸’立刻统统都被扔到了一边。   我蹭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拿过周焕之手里的那碗醒酒汤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然后跳下床直奔衣橱,拿起衣服就冲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我穿戴整齐,站在旋转落地镜前左看右看,就怕有不得体的地方。   从镜子里,我见到周焕之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他说:“很有职业范。”   我扬唇笑了,像个欢快的燕儿紧忙去了厨房,填饱肚子,背着包出了家门。   .   优瑞尒的总部不在国内,可在H城昭阳区东二环,优瑞尒服装公司创始人专门建了一栋写字楼,优瑞尒分部占用了五层,其余的都租了出去。   在昭阳区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八十年代中期投出去的钱现在可是翻了几倍不止的往回赚了。   进了大楼,我询问前台,然后乘坐电梯去了第六层,从电梯出来,我被优瑞尒设计部大厅左边的展示厅震住了。   一个盘着金色头发的模特,身上穿着一件极其奢华的礼服,礼服的设计中西式完美的契合到一起,那礼服上用来勾勒图案的珍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每一个细节都做工精致细腻,整体美轮美奂。   “小姐,你好,请问你是参加‘创意大赛’的入选人吗?”来人咬字清晰,如玉珠落盘的脆快声音传来。   我的注意力从礼服上收回来,看到身边人左胸上挂着的标牌,笑着点头,“李助理,你好。我是入选人姚欢。”   李助理转身指了个方向,“姚小姐,请你去二号会议室稍作休息。”   透明的玻璃窗,我见到二号会议室已经坐了几位,应该同我一样,都是成功入了初选的选手。   我应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   进了二号会议室,我找个位置坐下来,没有认识的人,我也没有太主动和其他人说话。   大约过去了七|八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女人。   一位是优瑞尒设计部二组的组长范乐菱,她长相标致,身材高挑,穿着的一条雪纺裙子恬静碎花图案,色彩温柔若画,优雅大方,腰际松紧纤收,捏褶后自然散开,及于小腿长度,更是柔美淑媛,裙裾在行走时微曳,营造出清雅美人的画面。   另一位是范乐菱的助理唐韵,在范乐菱这位标致清雅的美人身边逊色很多,她们两个人的年龄都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唐韵的视线扫到我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抹惊讶,嘴里嘀咕了一声,我没听清。   同时,在她身边的范乐菱也似有似无的多看了我一眼。   片刻,范乐菱站在会议桌的最前面,笑脸盈盈,“这一次的大赛赛制和以往不同,我们的设定是先自主创意,首先,我恭喜大家成功入了‘创意大赛’的初选,接下来就是复赛,由我来命题创作。”   唐韵接到范乐菱的指示,她将文件袋分发到我们十八位入选人手中,范乐菱还在前面继续说:“你们拿到的命题都一样,复赛会在优瑞尒三层楼展示厅举行,时间是今天上午十点半。公司已经给你们安排了各自的位置,你们用公司提供的布料制作成衣,由模特走秀,评委根据整体效果决定大家是否入选第二轮。唐韵,你现在带他们过去吧。”   今天上午?十点半?   现在是上午八点半点,时间也太紧了。   大家因为时间的问题蹙了眉,苦恼时间太紧,可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抱怨的样子,拿着文件袋跟上了唐韵,鱼贯而出。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标着命题的那张纸,脑子里空空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画出图纸来。   以男士西装为命题,这是个不小的考验了。   设计男装不比设计女装,女装多姿多彩,男装的颜色无疑就是那么几种,样式出彩也比较难。   我拿起笔在纸上开始画,可是连续画了几张都被揉成纸团扔进了纸篓里。好不容易画出了三张还算满意的设计图,有的人已经选好布料回到了位置上。   把设计图放好,我也过去选了布料,沉稳的深色系都被选走了,剩下明艳的颜色倒是醒目。   时间在裁制成衣的过程中悄然而逝,仿佛眨眼间就到了上午十点半,三层展示厅很大,男模穿着成品走秀。   结果一出来,有人欢喜有人忧,很不幸,我属于忧的那一边。被宣布淘汰的包括我的八个人只能黯然离开。   走出展示厅,在公布结果前紧张到憋着尿的我直奔洗手间,刚刚冲完了水,就听见有人进来了。   “唐韵,那个姚欢到底怎么得罪范姐了?”   “我哪知道,不过我劝你还是歇了好奇心,范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别忘了……”   我站在小格间里,听着她们俩的对话,胸口一团火焰腾的就燃了起来。   被淘汰我并没有多不甘心,必是自己不如人,可现在听到她们的对话,我顿时火冒三丈。 更关键的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范姐’了。   打开门,我沉着脸走出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唐韵和作为评委的罗兰,“原来优瑞尒内部是这么不堪,堂堂设计部组长竟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我的举动算得上突然了,然而唐韵和罗兰脸上没有显露被揭穿的惊慌失措,两个人的这份定力还真是配得上她们在职场摸爬滚打过来的磨练。   唐韵转过身来,不解的眼神扫向我,“姚小姐,你这话从何而来啊?”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姚小姐,你要慎言。”罗兰一副‘我好心劝你’的姿态。   她们俩装的还真像,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我嗤笑,“你们再装也没有用,我都听见了,这件事我一定要讨个公道。”   丢下这句话,我扭身冲出了洗手间,见到展示厅已经没人了,我大步流星的走向电梯,好巧不巧,我赶上电梯的门还有一尺半的距离就要关了。   “等一等”   我大声喊,脚下发力也跑的快了,一下子来不及收住,侧过身子冲进电梯的时候正好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受到冲力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对不起,对不起。”我紧忙从那人身边移开,嘴里连连道歉,看到那个人的长相,我惊道:“是你!”   优瑞尒首席执行官,他有着出色的领导能力,任职后的成绩让优瑞尒更上一层楼,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媒体可没少报道,只是从没有见他接受过现场采访。   薛湛衍眉头轻拧,黑亮的眼睛里快速闪过了没能让我捕捉清楚的色彩,“复赛淘汰?那你现在要去的是一楼了。”   他自问自答般,我完全被淘汰两个字深深的刺中了大脑神经,在薛湛衍纡尊降贵,伸手‘主动’去帮我按下一号键的时候,我眼疾手快,也顾不得失礼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薛总,贵公司设计部组长和评委以权谋私,你是公司首席执行官,你,你今天一定得给我个说法。”   我梗着脖子,义正言辞的讨要说法,然而,我始终是个没有背景只有一腔怒火的小人物,对方只是一个表情,我就被震的一惊。   薛湛衍眉目间闪过厉色,形色表现出来的威严让我受到了电击一样,抓住他胳膊的双手反射性松开,自动避开他一步的距离。   “邹凯,马上了解复赛第一轮的始末。”   “是”   邹凯转过身,拿出手机拨号。   薛湛衍左手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捏住右袖口抻了抻,将我在他袖子上抓出来的褶皱拉平。他这个经意的动作提醒着我刚才的莽撞和粗|鲁。   “姚小姐,跟我一起去设计部。还有,把你说得那两位‘以权谋私’的职员名字告诉我。”   其实,我讨要说法也只是抱着一腔不甘,结果会怎么样一点把握都没有,就算是薛湛衍现在对我再讥讽一番,我也只能灰溜溜的被赶走。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我懂的,可是薛湛衍亲自调查的态度倒是让我心里舒快了不少。   我把在洗手间听到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了,说到范姐是范乐菱,多少没有底气,谁知道设计部有几个姓范的。   薛湛衍听完没有说什么,转头去看邹凯递过来的平板电脑。等到邹凯将平板电脑收起来,电梯门也开了。   来到设计部,薛湛衍直接去了二号会议室,他坐在会议桌主位上,“复赛第二轮还没有结束,参加复赛的人和评委稍后才会过来,姚小姐,耽误你的时间,在这里等一等。” 正文 第10章,脑子不是闲置品 薛湛衍坐在主位上,邹凯将掌上电脑给了他,然后就出去了。   我的时间并不急,薛湛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了高位者的威慑力,反倒是平易近人,我也不能抓着理不放,我冲着薛湛衍礼貌性的牵了牵嘴角,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等着他们结束复赛第二轮过来这边的时候,我和薛湛衍都没有说话,会议室里非常的安静,安静到仿佛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时候,我敏感的察觉到来自于主位方向的两道视线,不是一瞥,而是一直注视,顿时心脏一提。   实在是太静了,渐渐地,这样的气氛让我感觉血液里有着小蚂蚁在秫秫爬行,从骨子里透出了不舒服,一双手的掌心不知何时开始发潮,竟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身体这样不自然的反应让我很厌烦,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真不明白,薛湛衍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咚咚咚~~   就在我要顶不住薛湛衍的注视时,有人过来,抬手敲响了玻璃门。   “进”薛湛衍的声音低沉,如同陈酿的美酒一般醇厚,尽管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却特别的悦耳。   玻璃门被推开,范乐菱是第一个走进来的人,她见到我,一双杏眸闪过些许惊讶,很奇怪我一个淘汰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这惊讶背后的真正含义,谁又知道呢。   大家在邹凯的示意下都落了座,这时候我还发现,和我一起被淘汰的人也都回来了。   范乐菱坐在薛湛衍身边,“薛总,你让邹凯通知我复赛第二轮结束过来,有什么事?”   薛湛衍把我的情况说了一遍,言简意赅,霎时间让我成为了会议室里最惹目的人,他那双深沉的黑眸扫向公司的正式职员,又说:“公司举办服装大赛就是在广招人才,秉着公平公正的制度,决不允许有个人私心暗箱操作的行为。不过,我也不能偏信一方,范乐菱,唐韵,罗兰,你们说说吧。”   范乐菱站起来,扭头看了我一眼,一双清透明亮的杏眸里没有被我闹出这件事的不悦和埋怨,她的涵养实在是太好了。   只是接下来,她脸上的表情还有说出来的话却充分说明着自己为公司着想,费心费力,遇到这种事很无奈,很无辜,我反倒是一个‘无中生有,输不起’的无赖之人。   “公司举办服装设计大赛,上级领导让我负责两场复赛命题者兼评委,我自是不敢懈怠,所以在参赛者的作品要求上也许过于严格了些,对于淘汰者我想说声抱歉,其实我们评委并没有否定淘汰者的才华,只是淘汰者的设计和理念还是有进步的空间。嗯,其实,我和你们都是第一次见面……这件事我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范乐菱的一番话讲完,通过了第一轮的参赛者看我的眼神大部分人出奇的同步,满是鄙夷,而且被淘汰的人里面也有因为我的做法感到被牵连似得,很看不起我。   被那么多人鄙视,我心里愤然不平,情急之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盯着薛湛衍时目光炯炯,说道:“薛总,在洗手间我亲耳听到唐韵和罗兰的对话,我没有撒谎。”   “姚小姐,我和唐助理的确在洗手间说过参与复赛的作品如何,但是绝对没有说过你讲的那句话。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心态面对被淘汰的结果,因为一次淘汰不是否定你以后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服装设计师,请不要再用莫须有的言论来为自己争取利益了。”   罗兰说的义正言辞,她直挺的腰板,凛然的姿态更加衬托出,我其实是被戳穿了心里的小九九而恼羞成怒。   “在优瑞尒,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明明就……”   “姚小姐”薛湛衍忽然开口,“可否听我说一句?”   我的声音嘎然而止,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改口道:“薛总,你请说。”   薛湛衍扭头冲着邹凯使了个眼神,邹凯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办事,很快,有关参加复赛第一轮的数据出现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薛湛衍起身站到屏幕边,看着众人说道:“刚刚的辩解中你们各执一词,谁都没有更直接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继续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这件事最终是因为淘汰还是留下继续参加第二轮比赛,那么,复赛第一轮重新进行一次评比,姚小姐,你觉得可以吗?”   这个僵持的局面下,薛湛衍所言倒是个不错的建议,已经很公正了。   同时,在座的各位也开始交头接耳,被淘汰的人无疑是欣喜的,可通过的人自然就不会太愿意,可这个决定是公司最高领导者说得,谁也不会傻兮兮的持反对意见。   复赛第一轮重新进行,为了大家的想法不重复,从命题里加了一条,从中体现出夏天热情洋溢的气息。   大家牟足了心思,等到成衣制作完成,男模穿上成衣在三层展示厅进行完走秀,所有的选手在评委面前等着揭晓结果。   这一次的评委席上多了个薛湛衍,其余评委发表完意见,薛湛衍接着又说了他的看法,他对参赛者的每一句评论都可以称之为一语破的。 “十五号,你说你这设计是想体现夏天热情洋溢的气息?”薛湛衍勾着嘴角,瞥了一眼十五号身边男模特那一身色深灰色三件套,“可我在你的作品上只看见了厚重,到符合冬天的气息。” 这句话立刻就让十五号脸上的表情僵住,低下了头。 十六号选手设计的是一件桔色的男士套装。薛湛衍不紧不慢地说:“布料颜色选择的很鲜明亮丽……” 十六号选手嘴角扬起,只是他开心的过早了,又听薛湛衍添了一句:“不过颜色选的好不等于设计好,款式实在是太中规中矩,还有袖长和裤长,如果……你自己再看看,缺少了什么。” 一个接一个被薛湛衍点评,到了我这里,他略有些停顿,这才说:“你是怎么想到用繁花图案的布料来做这套西装的?” “夏天也是植物茂盛的季节,不只是热情洋溢,更是热情似火,这布料上繁花可以凸显出这一点。” 薛湛衍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掠过我去问下一位选手,我实在是看不出薛湛衍到底是什么想法,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紧张一下子就增加了数倍。 大约过去了二十分钟,结果由邹凯宣布出来,之前那一次通过的选手依然都通过了,淘汰选手中有两名通过了,只是这两名里并没有我。 然,淘汰的名额里也没有我的名字,这就很奇怪了。 薛湛衍率先离开,接着是评委等人,我很想追上去问一句为什么,实际上我也迈步了,不想邹邹凯已经迎面走过来,在其他人狐疑的目光中,他通知我去七层薛湛衍的办公室。 “薛总是什么意思?”我试图从邹凯嘴里得到点消息。 邹凯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薛总是什么意思,姚小姐还是亲自问薛总吧。” 实在是琢磨不出来,我出了展示厅乘坐电梯去了第七层,整层楼只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薛湛衍的办公室,办公室外间是邹凯的办公处,另一个是高层会议室。 邹凯去敲响薛湛衍办公室门的时候,我包里的手机发出了铃声。 我赶紧拿出来接听,“焕之……” “欢欢,公司派我去南城出差,今晚不能给你庆祝复赛入选了,我正开车赶去机场,有话过几个小时再说,先挂了。” “好” 周焕之对我倒是信心满满,只是我到底入选还是没入选,还是个未知数呐。 不过入选还是不入选也不取决于我自己,纠结也没用。把手机放进包里,我进了办公室,然后邹凯从外面带上了门。 薛湛衍此刻正坐在真皮沙发上,双目锁定着我的脸,“这四年你都没有去医院做过治疗吗?” 突然砸过来这么一句话,我登时就怔住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认识我。 他既然认识我,为什么在之前不表明,偏偏等到这个时候? “薛总,你……” 我的疑惑刚刚问出口,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 闻声看过去,我见到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她脸上的表情由不敢置信转为惊讶,接着两个眼圈就红了。 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她应该也认识我。 “燕子,真的是你!”女人踩着高跟鞋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她抬起握成拳头的右手,非常不客气的在我肩上就是一搥。 嘶~~这女人手劲儿好大,真疼啊! “你个没良心的,这四年你躲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要不是薛湛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回H城了。” “算了,以后再跟你算这笔账,现在你最要紧的是把康康的抚养权争回来,你知不知道钱穆阳那个渣男……” 女人劈头盖脸对我一通说,我对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对于她说得话更是一个字都理解不了,懵逼地看着她,又看看薛湛衍。 这时,薛湛衍起身走过来,他那只大手准确无误的攥住我的右手,把我向后一拽,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那个女人不停叨叨犹如迫击炮的‘攻势’。 “乔芮莹,脑子不是放在你头里的闲置品,希望你充分发挥出它的作用,瞧她的样子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现在跟她说再多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