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魂穿 苏玉是被一阵杂闹的哭声给惊醒的,当她张开嘴想说话的时候,差点被嘴里的一口水给呛晕过去。 好在那人急忙将她扶起,不住替她拍着背脊顺气,她才缓缓的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梳着抓髻像古代仕女图一样水灵的丫头,她很想问一句,那孩子怎么样了。 记得前一刻,她在前去上班的路上,看到河边嬉戏的小孩不慎落水,便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救人。谁知倒悲催的却被水草缠住了双腿,导致她自己也沉溺其中。再一醒来,就是眼下的场景了。 “小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那丫头一边焦急的唤着,一边伸出纤秀的手指,不住的在她双颊拍打,不一会儿,水灵的眸子便泪花滚动。 “我……我没事……这是哪儿啊?” 苏玉很是费力的说着,环顾四周,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好陌生。前方没有了她所熟悉的高楼大厦,没有了川流不息的车辆与行人,有的只是突兀孤寂的远山,有的只是,矮小破旧的宅院。以及正前方处,被青石彻起的天然碧湖。 “小姐,这里是翠湖啊。” “你是谁啊?” “我是枝枝啊,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连我也不认得了?” 那丫头刹那急切不已,抱着她是又摇又晃。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崩地裂,脑袋都要炸开花了。 再一低头,看着自己湿哒哒的衣裳,以及那完全不属于自己的玲珑娇躯,她整个人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继而茫然的打量四周,脑海飞速运转,在一柱香过后,她竟有了个十分荒唐的念头,那就是——自己魂穿了。 这尼玛属于小说中的情节,这还真的出现在她身上了,她拧着自己一身湿哒哒的裙子,几乎是完全不敢相信。可却又被迫接受。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啊,你别不说话啊……” 叫枝枝的丫头几乎吓得脸色发紫,却又不敢轻易去碰她。 “我没事了,只是脑袋有点混浊,可能我要短暂的失忆了。”她哀怨的转过头来,可怜巴巴的盯着那个叫枝枝的丫头。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必需先弄清自己此时的身份,还有,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穿越在这个女人身上,更可笑的是,看她的样子,好像也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什么?你失忆了?” 枝枝张大嘴巴,浑身一颤,继而呜呼哀哉道:“天啊,我该怎么跟老爷夫人交待啊,这让老爷夫人知道,不杀了我才怪。小姐,都怪你啦,我不让你去追年公子,你非要去追。你不追他,就不会被他拒绝,他不拒绝你,你就不会假装自杀,不假装自杀,你就不会掉进湖里,不掉进湖里,你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着这丫头又急又气的说了一通,苏玉忙打断:“等等……枝枝你别怕就是了,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让我多了解一点,那就不会穿帮了,这样的话,你也不会受责罚了。” 枝枝听罢,一边擦泪,一边怀疑道:“这样可行吗?” “当然!” 正文 第二章 不当傻蛋 枝枝用了半个时辰的详细解说,终于让苏玉明白,自己魂穿在了一个架空的国家。该国名叫玄隐国,而自己的老爹是当朝的上卿大人,曾为先皇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官居三品,在朝中颇有威信。 巧合的是,苏玉所穿越的这具躯体,也叫苏玉。自己刚满十六,可谓是苏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自己还有个哥哥,比她年长五岁,如今已是南北征战的大将军,很受皇上器重,对自己也深为疼爱。 比起自己穿越来的显赫出身,更让苏玉欢喜的是,苏老爷虽然位高权重,可实行的却是一夫一妻制。因此,她不必玩什么斗姨娘,防姐妹,宅斗或是窝里反的事情,更不可能发生。这辈子,她都可以可可安安心心的活在苏老爷的庇护下,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主”。 想想就激动的苏玉,忍不住“呵呵”的就笑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枝枝直打寒颤道:“小姐,你笑什么啊?” “没……没……你跟我讲的这些,我都记住了。对了,你刚刚给我讲的那什么年公子,又是什么来头?我为他自杀……也太不像话了吧。” 见小姐刚刚还寻死觅活,一转眼就变得高风亮节,枝枝略带诧异道:“小姐,这年公子是世家公子,不但家世良好,又文武双全,聪慧睿智,他的姑姑还是当朝的贵妃娘娘。” “哦?长得怎么样呢?”对于一向喜欢欣赏美男的苏玉来说,脸蛋才是最重要的。 枝枝见她问这话时显得一脸的轻挑且无良,不由皱了皱眉:“小姐,这年公子可是京都第一美男。一年前,你只是在灯会上偶然见了他一面,便对他一见钟情,继而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有这么严重?” “当然啦,今天是你第九次向他示好,你把自己贴身用了好几年的绢帕送给他,他竟不领情的给你扔了。你一怒之下就到这翠湖边上假装寻死,想引起他的注意。谁知,一不小心却真的掉下去了,这年公子怕你死了惹上麻烦,就草草命了两人把你捞起来,之后也不管你是死是活就走了。小姐,这男人可真是狠心啊,枝枝劝你,还是对他死心吧!” 听罢这丫头的劝说,根本对那个什么年公子毫无印象的苏玉,当下就忙不迭的点点头道:“成,管他是否是京都第一美男呢,从今以后啊,他在我苏玉心里,屁都不是。我再为他去寻死,我就是大傻蛋。” 枝枝听后,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目光盯着苏玉良久,然后才喃喃问道:“小姐,这可是你说的,你再也不会对年公子有非分之想了?” “我保证,什么男人我没见过啊,至于还要闹到寻死的地步吗?” 说着,苏玉爽快的拍拍胸脯,以示决心。 那一刻,枝枝几乎快感动得流泪道:“那太好了,小姐你能死心,估计老爷夫人们他该高兴。走。我们赶紧回府吧,否则老爷该担心你了。” 的确,这一年来,小姐为了得到年公子的欢心,可谓无比努力,吃了多少苦头,被多少人嘲笑,只有她枝枝清楚。眼下,小姐看透了,她当然开心了。 正文 第三章 反常举止 苏玉回到苏府的时候,入眸就被那透着古韵的朱红色大门给吸引了。 但见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苍劲有力的题着两个大字“苏府”。 入府之后,苏玉就知道,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任性啊。 入眸,是假山一畔的白玉阶,那像通往仙境之路的玉阶上,此刻正落满了令人着迷的漂亮落英。抬头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让她眸子久久难以睁开。 随即,她一脸新奇的环顾四周,正如小说中所描,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苑湖池,可谓错落有致,让人无不惊叹,古人的创造能力。 苏玉此刻,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眼花缭乱的四处打量,心中不由啧啧称赞,这府院还真是漂亮。 “小姐,别看了,这可是你的家,你表现出如此生疏的表情,会让老爷和夫人生疑的。” 枝枝在侧轻声提醒,总为小姐失忆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苏玉忙端了端下巴,收起了自己一脸吃惊且兴奋之色,淡声说道:“没心吧,我不会露出马脚的,一会你得帮着我一点就行。” “玉儿……” 她话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柔慈的妇人声音。 面前的枝枝脸色一慌,立马埋头说道:“小姐,夫人和老爷来了。” 苏玉神情先是一紧,继而愕然的转过头去。 一位约摸四十来岁的妇人,身着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挽了个十分正统的牡丹髻,整个人看着高贵淡雅,虽然眉宇间,已添不少皱纹,但丝毫不影响她那柔和的美丽。 在她的旁边,是一个大了她一轮左右的男子。身着墨色开襟长袍,腰挂一块古朴繁纹玉佩,高挽的鬓发间,已杂银丝。过腮的胡须,更将他显得老成稳重。他的脸没有年轻男子的英俊,却有中年长者的沉稳与大气。 如果没有猜错,女的就是她娘,男的就是苏玉的爹。不过,这爹好老啊。 心里虽这样感叹,不过苏玉还是刻不容缓的迎了上前道:“爹,娘……” 古装剧没少看的她,要装个大家小姐,还是难不到她的。 这一声充满嗲气的呼唤,可让二老听得心都快融了。 忙拽着女儿的手心痛无比的问道:“玉儿,娘不是不让你去找年公子了吗?你怎么弄成这样?” “哎,真是气死老夫,老夫的脸,都快让你丢尽了。”苏老爷同样是痛心疾首。 “我……” “枝枝,你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紧小姐吗?你怎么还让她出了这等大事,你不想要你的脑袋啦?”说着,苏夫人就开始冷着脸,朝一侧的枝枝喝责起来。 毕竟老爷三十来岁,才盼来这样一个女儿,这些年来,一直当心肝宝贝儿一样哄着。若她有什么闪失,老爷这下半辈子,可还怎么过啊。 “夫人,奴婢……” “娘,别怪枝枝,我这不是没事嘛。我投湖并不是因为殉情,我只是想给那姓年的一个警告,假装吓唬他嘛。” 苏玉淡淡的解释着,唇角勾出一抹慧黠的笑,倒让苏夫人意外无比。 正文 第四章 意欲出府 按理说,以前女儿那刁钻的性子,哪会给她解释这么多,不哭不闹就算好的了。 “真的只是吓唬?可是你不是不会水性吗?你怎么能用投湖来吓唬他呢?这万一有个好歹……”说着,苏夫人竟难受的开始抹泪了。 苏老爷也难得板起脸来,袖袍一挥道:“玉儿,这次爹不管你怎么闹,反正以后,你不许去见那个年云飞了。” “老爷,你放心吧,小姐这次说她想通了,以后再也不会去见年云飞了,也不会再有非份之想了。” 枝枝为了替今日之事赎罪,忙从中插播喜讯。 苏夫人和苏老爷听后,一脸不可质信的望向湿哒哒的苏玉道:“玉儿,枝枝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对年云飞死心了?” “呃……是,年云飞算什么东西啊,我凭什么要为他去死啊。我身为苏家大小姐,还没享够福呢,这死字离我太晦气了。放心吧,爹,娘,我苏玉再怎么说,也是有骨气的人,我以后不会那么傻了。” 听着她眉飞色舞的一番话,二老几乎是面面相觑,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女儿才一天不见,这性子怎么就完全变样了,那一口的江湖气息,让人难以与平时她的骄纵与任性联想到一块儿。 “爹,娘,我说得不对吗?” 见苏夫人和苏老爷神色古怪,苏玉心底有些发虚的试问一声。 二老忙反应过来的点点头道:“是,女儿能这么想,那可就太好了。” 江湖气就江湖气吧,只要她不出事,比什么都好。 清晨…… 淡淡的檀木香干净整齐的摆放在屋阁中间,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右畔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皆是不凡,在木床一侧,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闺房里,苏玉正对镜入神。看着镜中的自己,可谓完全继承了苏夫人的优良基因。那张精致绝美的五官,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绝代美人。细腻白皙的皮肤,就如凝脂一般,仿佛干净透明得能掐出水来。尤其是那双清亮而灵动的双眸,就像荷叶上面滚动的美丽露珠。 “小姐,你怎么又对着镜子发呆啊?” 枝枝从门外近来,手里端着洗好的脆梨,眼神有些哀怨的询问着。 “唉,我只是在想,我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苏玉感慨的说着,想到自己曾经那副男人婆的样子,老被暗恋的男神——陆霖嫌弃,如果现在他有幸能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指不定会跪在地上哭着求着请她当他女朋友呢。只可惜,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小姐,你本来就是这副模样,你怎么还没适应啊。你这失忆,到底要失到什么时候啊?” “可能一辈子吧!”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枝枝,我们出府玩吧。” “啊?这不妥吧,老爷不让的……” … 最终,枝枝没有拗过有着小姐身份的苏玉,还是被逼偷跑出来了。 正文 第五章 再遇冤家 不得不说,玄隐国的帝都之下,果真是一片繁华美好。远处行人穿梭如流,街畔两边的商铺,生意如潮。叫卖与吆喝之声,更是源源不绝于耳。 “哇,枝枝这炒银杏果子,实在是太香了,要不我们再回去买点,这些吃不够啊。” 某人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大呼不过瘾的抱怨。 枝枝在侧听着,颇为忧伤道:“小姐,你别只顾着吃啊,今天路上这么多人,小心碰着你了可不好。” 真弄不明白,这些小吃小姐曾经连闻都不闻一下,今天为何会吃得这么欢快。难道一个人失了忆,口味也会变吗? “枝枝,你看那边,好多人啊,在看什么热闹啊?” 说话间,苏玉也顾不得枝枝同不同意,就往那人群处特别拥挤的地方走了去。毕竟,第一次徜徉在这充满古色古韵的街道里,一切的一切,对于苏玉来说,实在太新奇了。而且,好玩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小姐,别去啊……” 枝枝在喊出这句话时,已经晚了。因为苏玉的身影,已经在眼前消失了。 她能说,每天这个时候,年云飞都会带着自己的仆人到这最繁华的地段卖半个小时的字画吗?他卖字画并非与寻常读书人那般是因为穷困潦倒,或为几斗米饭钱而折腰。他只不过是闲暇时的兴趣爱好罢了。他的字画可谓值钱,也可谓不值钱。 值钱时,哪怕旁人出上千金万两,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在不值钱时,哪怕那人分文未有,只困看懂了他字画中的寓意,便可分文不取的曾送于他,只为结交一个知己。 也正是一年前这样的一天,小姐无意间对他惊鸿一瞥,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而如今,小姐好不容易失忆了,她岂能让她再勾起痛苦的回忆。 “哎哟,大叔,你们别挤啊,让我也看看呗。” 由于里面围的人太多了,想凑热闹的苏玉,这是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啊。 这时,旁边响起了女子们热切的尖叫与议论声:“哇,他又变得俊俏了几分,真的好迷人哦。” “是啊,每天能来这里看他一眼,我觉得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这种龙章凤姿的男子,真是世间少有啊。” “真希望,他能把他的字画,送一副给我,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天底下,像这么有才,又有貌,家世又好,又不做作的人,恐怕也只有他这样一位啊。” “咳咳,抱歉,请问你们在说谁啊?” 听着把人夸得比神仙还好的话,苏玉心都痒了,当下也顾不得认识不认识,直接就厚着脸皮去打听了。 旁边那姑娘听罢,立即白了她一眼道:“年公子你都不知道,还真是没见识。” “是啊,这帝都的女子,谁不知道年公子啊。” “可不,这除了年公子,还有谁能有这种美誉?” “年公子?谁呀,我一定要认识他吗?” 苏玉莫明其妙的说出这句话,从身后赶来的枝枝忙气喘吁吁的接了一句:“小姐,这就是害你失忆的年云飞啊,你快跟我走吧,否则老爷知道你来见他,我又要倒霉了。” 正文 第六章 男神出现 “原来是这姓年的家伙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话罢,苏玉也顾不得枝枝的担忧之色,全力往人群当中一挤。 入眸,看到的是年云飞那颀长而挺拔的背影,此刻他背对着众人,一个人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旁边两位年轻书童,手里正托着他刚写出来的书法,似有意等人评估。 苏玉虽不懂字画,但也大概一瞟,但见那字写得大小不一,正倚交错,有的苍键或婉转,有的婀娜窈窕如美人,还有的则像勇猛的壮士,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沉峻与冷魅感。 好字啊!苏玉在感叹的同时,又瞥了旁侧的画,其画是中规中矩的墨色山水图,以及百花齐放加美人卧榻图。这画倒是一般,就不知,这年云飞的模样,可真有别人传的那么神。 就在苏玉或多或少的猜测之际,一袭白衣的年云飞,终是将头转了过来。 但见男子身高八尺,白衣凛然的模样衬得他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眉宇间,更是爽朗清俊,微抿的红唇,犹如腊月寒雪一般,似能散发出一股幽幽清香。此刻他挑眉一笑,浑然的天资风韵,全在眉梢。 两畔女子,看得各是尖叫:“天啊,笑得太好看啊。” “是啊,这年公子真是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啊。” 无视众女发出的花痴之言,苏玉只是刹那失色的轻唤一声:“陆霖……” 陆霖,她的男神。 从初中到大学毕业,这个让她暗恋了十年的男人,她以为真的无缘再见,想不到他也随自己一起穿越了吗? 儿时,自己跟他一直是邻居,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成为所有女孩儿倾慕的对象,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下,芳心暗许。只可惜,这个一直把自己当成哥们般的男人,却终归与校花陈娇在了一起。 而如今,又能在这里相见,那似乎预示着,她苏玉跟他之间,还有前缘可续? 那一刻,兴奋,激动,以及压抑了多年的爱慕之情,完全让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与思考。 她像疯了一般的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握住对方的手道:“陆霖,你怎么也赶上穿越这档子流行事了,看来我们真是难兄难弟啊。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我也不会孤单了。” 她满怀欢喜的说着,眼中竟含泪花。 不料,对方在看清楚她之后,不但冷淡的将手抽了回来,还一脸嫌恶的拧起了眉头:“又是你?” 苏玉大笑,笑得灿若桃花:“对,是我,我是苏玉,陆霖你认出我来了是吗?” “小姐……小姐,你不是说不会再纠缠年公子了吗?你这又是干嘛呀?” 枝枝从一旁窜了出来,看到这一情景,只觉得快要崩溃了。这小姐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见到年公子以后,还是死性不改啊。 “陆霖,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告诉你,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其实我……” “够了!”年云飞一甩长袍,将墨发一拎,俊逸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与厌恶道:“想不到上次你命大没死,这次倒变得疯疯癫癫的了。我说苏小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死心,在下实在对你忍耐到了极致。” 正文 第七章 当众非礼 “陆霖,你干嘛这样说我,我们不是好哥们嘛,你……” “来人啊,还不快把这个疯女人赶走?” 年云飞不待她说完,就冲身后的奴仆大喝。眉宇间,皆是不耐之色。 几个家奴和书童,匆忙走了过来,将苏玉往后一揽,语气颇不客气道:“苏大小姐,你好歹也是大家小姐,为何要这样没羞没臊的缠着我家公子呢?你这样,不是闹笑话嘛。” “就是,你瞧你每次出现,都让我家公子为难,就算你自己不要脸,能否给我家公子留点脸啊?” 听罢这二人的话,苏玉大愕一声道:“你们说什么呀,我是陆霖的朋友,陆霖你过来看看我呀,我是苏玉,我是鼻涕虫苏玉,一直被你嘲笑像男人婆的苏玉啊!” “小姐,枝枝求你了,你走吧,不要丢人了好吗?” 枝枝上前,又是拉又是拽的,听着这小姐的疯言疯语,她真是悔断了肠子也不该带她出府啊。 “哟,这又是苏家大小姐啊,脸皮可真够厚的。上次不是还寻死吗?怎么没死啊,又来缠着人家年公子。” “对对,也真不知道这苏老爷是怎么教女的,能教出这样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啊。” “可不是,太不要脸了,人家年公子都拒绝她七八次了,她还这样死缠不休。若不是看在她爹是上卿大人的份上,早该将她浸猪笼了。” 听着这一道又一道的指责与谩骂之言,满心激动的苏玉,只觉头顶陡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她抬起头来,木然的朝年云飞望去,但见他不复陆霖的柔和眼神,心中不由一沉:难道,他真的不是陆霖吗? 不可能……若不是,为何天下间,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 不……一定是陆霖没有认出自己,不敢暴露他穿越者的身份罢了。 成,自己今天一定要弄个明白。 苏玉在暗下决心之后,水眸一扫四周,狡黠一动,趁那几个奴仆不注意的空隙,一下冲到年云飞的跟前,二话不说,拽住对方的衣襟就开扒。 完全没料到一切这么突然的年云飞,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那白花花的胸膛,已经大大的敞开了,微风袭来,淡淡的凉爽之感,让他幡然醒悟,自己好像被人当众非礼了。 低下头来,眼前的女子正露出一脸无辜与疑惑之色自言自语:“咦?你胸前的胎记呢?” “哎呀,羞死人了……” “天啊,非礼勿视,无非勿听啊。” 几个女子面对这样一幕,几乎同时尖叫一声,胆小者直接将头一转,有意不去看年云飞胸前的风光。 而胆大者,便偷偷从指缝偷窥,刹那红了娇颜。 唯有苏玉,就那样毫无忌惮,甚至还相当过瘾的看着。 “你这个疯女人!来人啊,把她拉走,还不快拉走!” 眼下的年云飞,简直是暴跳如雷,将衣襟一拢,就将她狠狠推出几米开外,脸色气得发青的喝道:“你这疯子,本公子以后跟你没完!要再敢轻易靠近我,我将不再留情!” 说这话时,他额头暴跳的青筋,完全可以彰显他此时的愤怒与恼羞。 正文 第八章 下定决心 年云飞旁边的仆人立马从这荒唐的一幕中抽回神思,见到自家公子被人如此辱没,当下也顾不得那人是什么上卿大人的女儿,直接冷着脸,怒声警告:“苏小姐,还请自重。” “就是,我家公子与小姐无怨无仇,为何你几番招惹?若再不知进退,那尔等也就不客气了。” 听着这些人的狠声警告,苏玉并不理会,只是将一双痴然的眸子久久凝向年云飞。 但见对方只是嫌弃的才这里一瞥,黑眸中充满盛怒与恼色道:“还跟她废什么话,走!” 语罢,他一挥袖袍,便率领众奴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旁边看热闹的好些姑娘,不由怨声四起。 “哎哟,这年公子才来,又让这女人给气走了,真是讨厌啊。” “可不是吗?天底下怎么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死缠烂打不说,还当众扒人家衣服,这传出去啊,真羞人。” “什么大小姐啊,要是换我,不如死了痛快。” “你们说什么呢?”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与讽刺之言,枝枝恼羞的走了出来,冲着路人一喝,立即吓退不少人。 虽然大家都对苏玉的表现很不满意,可奈何人家是上卿大人家的千金,她们最多嘴上说说,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当下讨了个无趣,倒也自己走人了。 见人都走了,枝枝看着小姐还在自顾自的发呆,忙上前唤道:“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苏玉傻傻的看着年云飞消失的方向,须臾才嗤之以鼻的苦涩一笑,继而喃喃自语:“看来,他并不是陆霖啊!”不错,就算以前的陆霖从未对自己有过男女之情,但也不会用那样残酷而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年云飞不同,他眼中呈现出的极度讨厌与反感之色,能让苏玉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是何等的低贱与不堪。 “小姐,你说的陆霖是谁啊,还有,你刚刚怎么对年公子做出那样的事啊,你不都说了不会再对他动心了吗?你……这事要传到夫人老爷耳朵里,这可怎么办啊?” 枝枝急得在原地直打转,暗忖,本以为小姐失忆了是好事。可这失了忆,怎么比以往还要变本加厉啊。 “枝枝,你别急,能跟我多说说这年云飞的事吗?” 看着她突然这般冷静的问自己,那清亮的水眸,无不专注与关心,枝枝只觉得她无药可救。 “小姐,枝枝还能说什么,话说他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非他不可啊?” “枝枝你不懂,这男女之事,我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前世我未得到陆霖,今生我必需要得到年云飞。” “啊?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这稀里糊涂的话吓得小心肝乱蹦的枝枝,上前一把握住苏玉的手道:“小姐,你不会吧,你难不成,又要对年公子……” 不待枝枝说完,苏玉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要追他!” “……” 在得知这一惊人消息后,枝枝简直想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而旁边过路的人听到之后,更是哈哈大笑。 正文 第九章 囊中之物 大家皆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更甚者,还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苏玉自己则不以为意的回顶一句:“你们笑什么笑,我告诉你们,别狗眼看人低了,老娘这辈子非要追到年云飞不可,任他是天鹅肉也好,天上王母的蟠桃也好,我苏玉非要咬上一口不可。” 不错,正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以前她没有得陆霖,那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够标致,而且也没有及时转达爱意,才让狐狸精陈娇有机可趁。而如今不同了,她现在的模样比陈娇还要美一百倍,更重要的是,以她超前的现代意识和聪明智慧去追求一个迂腐古板的古代男人,她觉得完全应了步步高点读机里的那句广告词:soeasy。 “小姐,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啊,快跟我回府去了吧。” 枝枝立马拽着她,掩着面,直接带离她走出指指点点的人群。 小姐现在的做法也太大胆了,以前最多送个绢帕,或是递个锦囊示爱,而如今,竟公开点明要将人家年公子追到手,这……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连男儿都做不出来的事情,她一个女子倒也…… “枝枝,你先放手行不行,你弄疼我了。” “小姐……枝枝现在越来越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了,但枝枝只想说一句,你再这样下去,会成为京都最大的笑话。” “怎么?枝枝,你也觉得我追不到年云飞?” “我……” 枝枝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说以年公子今天的态度,小姐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吗?可是,看着小姐那自信满满的眼视,她又什么都不敢说了。 “好啦枝枝,给我半年时间,到时候,我一定会让年云飞另眼相看。” 是的,前世她没有得到的爱情的,既然老天肯再给她一次补偿的机会,那这辈子,她一定不会错失。 陆霖——不,年云飞,你等着吧,你迟早是我苏玉的囊中之物。 帝都之下,最受富家子弟与达官贵族青睐的便是“醉月阁”。 醉月阁里不但设有歌姬舞女供客人们消遣助兴,更有美酒佳肴,还有奕棋高手。 每到下午的闲暇时光,年云飞总会在这醉月阁里,选上一处好的厢房,泡一壶清茶,然后找来清平侯曹靖一起痛快的对奕一局。 当那纤长而干净的玉指,将一粒白子搁下,年云飞始终郁的俊颜,蓦地划过一抹无声无息的苦笑道:“曹兄,你赢了,在下愿赌服输,今天的账钱,就记在我年云飞头下吧。” 这边的曹靖,一袭寒色青衫,眉如远山眸如寒星,在谈笑间更同珠玉一般散发着高贵而温柔的气质。 此刻,他抬手冲年云飞一拱,眉眼全是笑意道:“年兄谦让啊,这大半年来,每次来这里都是我曹靖吃亏,今儿能赢你一会,实属万幸,万幸!” “曹兄说笑了。” “那倒没有,早知你今日的奕棋技术这么心不在焉,我们就该赌大一点,这样我那半年的账钱,也就能够一次性的赢回来了。” 正文 第十章 心有牵挂 听着这调侃的话语,年云飞并没有恼色,而是将蜷缩的清瘦身子微挪,那绝美精致的五官跳远着远处,浓黑的眉宇下是一双过于清澈的凤眸,俊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有些秀气。这一幕,让曹靖这个男人看了也不由感叹,这家伙长得也太美了些吧。 “怎么?年兄,你又不开心啦?” 见他许久不说话,曹靖立马给他满上一杯茶,然后笑笑道:“莫不是,又是上哪欠了桃花债?” “桃花债?”年云飞一愕,脑海蓦地回忆起今儿午时所发生的一幕,自己被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当众扒了衣衫,现在想起,简起恨不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嘿嘿,年兄,我可听说了今儿一早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 年云飞急红了脸,清俊的眸子带是恼羞不已。 曹靖眉目一挑,笑望着抿了一口茶,才悠悠道:“这事啊,如今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我能不知道?而且你走之后,这苏大小姐人家还立了狠话,说这辈子非要把你追到手不可,看来,云飞你是要栽到那苏家小姐的手里啊。” “砰——”的一声,在曹靖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年云飞几乎是拍案而起。 随后,脸色青紫的怒喝道:“胡说八道,我年云飞,这辈子就算是死,这个无耻的女人也休想染指半分。” “哈哈,年兄你别激动嘛,我也是跟你开开玩笑,你何必这样动怒?况且,人家苏家小姐长得也不赖,说这脸蛋嘛,也能在帝都排个头几名,人家倒贴于你,你还不乐意,要换作是我啊,做梦也得偷笑了。” “曹靖,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遇上这样不知死活,不要脸皮的女人,我看你还能不能像眼前这般收放自如,取笑他人。” “我说年兄,我这怎么能叫取笑呢,我是嫉妒你嘛,谁让你是帝都第一美男儿,人家姑娘爱慕你,也是应当嘛。” “哼,你若真嫉妒,那改明儿个,我就叫那姓苏的女人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指不定还被你这风清月朗的洒脱性子给吸引了,倒也不必对我死缠烂打了。” “哎哟,我看还是不必了,在下的红颜知己已经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呵,你也知道什么是乱了?” “好啦,好啦,年兄来来,别生气了,坐下,先喝杯茶消消气嘛。” 曹靖知道玩笑开大了,忙讨好年云飞入坐,然后让对方饮茶消气之后,才缓缓道:“年兄,说真的,方才一事,真不是我有意夸大其词,而是那女人真的说过,非要把你拿下。” “自不量力!” 年云飞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以后,又道:“若不是看她的父亲乃朝中重臣,本公子早就不能容忍她的存在了。” “也是,这上卿大人怎么能教养出一个这样的女儿呢,整天不学无术不说,还骄横跋扈。这些倒也罢,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对你做出这般有伤风化的事情,这事还好没传到宫里,否则,更让宫里那群家伙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