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好似初遇   我叫梁微。   白天,我是美女钢琴师,夜晚,我是诱人的蔷薇花。   我擅长弹钢琴,但我更习惯了周转在不同的男人间,因为,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我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补好了口红,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银色手包,走向了会所里最豪华的某间包厢。   里面,音乐动听,景象,却纸醉金迷。   商场里最有名的几位阔佬,搂着会所里最出色的几个姑娘。   “哈哈,微微啊,你总算来了,迟到了可要罚酒啊。”说话的男人四十来岁,他是在场唯一没有美女作陪的男人。   我笑笑,拿着手包走近他,当我要接过他递过来的红酒时,他却一把将我拉坐在他怀里,然后,将他手中的酒液,一点点的倾进我的衣领口中。   我微叹,“朱总……”   “嘘,小微微,我们今天来点不一的。”朱总对着我耳边轻声道。   “……”   “我知道你从不出场子,可我更知道你缺钱。听着,我一会儿会来个很重要的客人,听说他就喜欢这种调调,只要你帮我把他接待好了,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我心思微动,以往不是没人拿钱打过我的心思,可是我知道,一次两次并不能解决我的金钱危机,反倒不如保护点自己的身体,待价而沽。   我的领口已经湿透,贴近朱总发福的身体时,我难得主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同样在他耳边轻声回道:“一百万,事成之后,我陪你一次。”   “呵呵,成……”   朱总后面那个“交”字还未出口,我便感觉到包厢里除了原有的音乐,好似突然没了人的声音。   我如芒在背,顺着朱总的目光回头望去……   灯光下,那人一身深灰色的休闲常服,长相俊美,似乎独得岁月的偏爱,他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拿着手机,手机的画面是贪吃蛇的界面,一款,我好似曾经熟悉无比的手游。   朱总急忙搂了我滑下沙发,包厢里的诸位大佬也各自带了美女,向站在门口处的男人围了过去。   “哈哈,沈先生,幸会啊幸会啊。“朱总右手伸出去握手,左手暗中掐了下我的腰肢。   男人的目光,从我的脸,缓缓向下移去,滑过我湿透的衣襟,然后停留在了我的腰侧,那里,朱总的手,还在搂着。   朱总笑得有些尴尬,频频给我使眼色。   我脸上的笑容只僵过一瞬间,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众目睽睽下,我伸出了一只曾经无数次被人夸赞过的修长手掌。   “先生你好,我是梁微。”   男人的眸光,从我的腰侧,缓缓地上移回来,滑过我的脖子、我的下巴、我的嘴唇跟鼻梁,最后,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牢牢对上我的。   迟迟没有伸手,反倒是面无表情的俊脸,浮起一丝嘲弄。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就在我以为他永远不会握住我的手时,他的大掌突然伸了过来,将我半空中白嫩的手掌紧紧地包进了他的手心里。   “我叫沈从安。”   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略微凉薄,一字一句,敲进了我的心里。   我笑容又是微顿,来不及为朱总引荐,握着我右手的大掌猛然用力一拉,我的整个人,已经从朱总身边,扑进了沈从安的怀里。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心跳声在我耳旁响着,他一手狠狠的握着我的手,力道仿佛能将我的手骨捏碎,他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捏向我刚刚被朱总掐过的腰侧。   我吃痛,来不及抬脸,便感觉他的头倾了下来,带着秋未寒意的声音,低低的在我耳边缭绕。   “魏童心,你竟然没死……” 正文 第2章 酒店问题   我被沈从安单手抱着双腿,面朝他的后背,扛着离开了包厢。   临出门前,我听到朱总殷勤的嘱咐,让我面对沈先生,放开胆子,就像平常面对他们一样。   我感觉沈从安抱着我双腿的手臂越发紧起来,他离开的步子越快,我的脑袋一下下地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砸痛了我的鼻子。   我摸着鼻子,脑海里一直想着一百万,这么想着,便也不想再计较他的粗鲁。   有会所的经理亲自小跑过来招呼沈从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到他低沉压抑的一个字——   “滚。”   我继续被沈从安扛着,一路从包厢扛到了对面酒店的豪华套房。期间,冷风吹过我湿透的领口,让我微微发抖着。   房间漆黑,我被沈从安狠狠地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我的身子弹了一下,来不及坐起来,他就压了下来。   “魏童心,你竟然没死!”他捏着我的下巴,说了自我见到他的第三句话。   我轻声笑,轻声说:“沈先生,我是梁微。不过若您将我当成别人,我也不介意。”   “魏!童!心!”   我的双手,轻轻地捧住了他两侧的脸颊,然后缓慢地摸向他的薄唇,一根手指,伸进了他的唇里。   “嘘,沈先生,请你温柔一点,我是我们圈里有名的瓷娃娃。”   “呵!”我听到他的凉笑,与薄凉的语调,“不管你现在叫什么,难道你真的能忘记曾经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浪荡吗?”   嘶啦,我身上的裙子被他扯破了。   屋里没有开空调,明明也是秋末,我却浑然不觉得冷了。   我伸出两条细细的胳膊,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   “怎么会忘记呢?”我说:“我现在每天都在做那样的事啊。”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我抬起一只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因为沈从安突然把灯打开了。   他一身休闲装略见褶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挂着残破衣裙,说着下贱话的我。   我们之间,迎来了很长时间的沉静。   他突然再次欺身,狠狠将我压倒床上,两只手将我的两只手用力的按在床面上。   他猛烈地吻住我,唇齿恨恨的咬着我的。   我突然有丝害怕,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我同样狠狠地回吻着他。   他的眸底的火苗渐渐熄灭,变得犹如寒冰。   我的双手重获了自由,如一个混迹情场多年的老手一样,急急地去扯他的衣服。   他咬着我的唇渐重,我偿到了我们唇齿间的血腥味。   我突然,被他翻了过去……   天亮,我的身旁空无一人。   我拖着惨痛的身子,裹着床单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到室内叮铃巨响的电话旁。   我拿起酒店的座机,里面沈从安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一样。   “拿到一百万,还要跟他再睡一次?”   我的后背靠在墙壁上,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电话线,没有任何回答,心想朱总那一百万,怕是要泡汤了。   我笑,笑不达眼底。   “心心,以前的你,不爱说慌。”   我隔着电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半晌,才懒洋洋的回道:“沈先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的确在昨晚之前并不认识你,是朱总促成了我跟你之间的交易。对待‘红娘’,还望你高抬贵手。”   “好。”   我一怔,倒是没想到对方那么干脆,却听电话里又传出他冷清的声音。   “我可以不追究他拿我们的床事做买卖,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我又绕起了电话线,声调如先前那般,“您问。”   “这四年,你倒底有没有过其他的男人。” 正文 第3章 医院逼迫   最后,我并没有回答沈从安的问题,因为,对我来说,沈从安并不熟。   我挂了电话,披着床单穿好鞋子,心里感觉对朱总,也算略尽了几分情谊。   我就那样裹着白床单离开了酒店,从会所里拿回手包后,我当即便辞职了。   两天后,我穿着一条浅灰色的包腿牛仔裤,一件白色的针织上衣,头上戴着毛绒绒的白色帽子,手里拎着一只果篮,出现在市里的一家二级医院里。   “微微姐,你来啦!”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田芯对着我招手,十五六岁的她,本应该像清晨含包待放的花蕾,却因为肾衰竭,每日在医院里徘徊着。   田芯的病旁边,坐着她的哥哥,一个二十三岁的眼盲俊美男子。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将果篮放下,熟练地捡出几个水果打算去洗一下。   田芯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哥哥,示意田墨跟我一起去。   田墨略显几分清瘦的俊庞微微泛红,摸索着站起身,拿起了一旁的拐杖。   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明知他看不见,我还是快速的垂下头,躲开了他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视线。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对了,芯芯这期的医药费我刚刚已经交了,你……你少熬夜翻译盲本。”   说完,我忙转身,却在走到门时,正撞入了沈从安的怀里。   我认出他的胸膛,有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田芯在我身后轻轻地“啊”了一声,我一手抱着水果,一手拉住了沈从安的手,将他快速拉离了病房门口。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跟我大多认识。   我垂着头,将沈从安拉进了安全通道,他脚步虽沉稳,但还是顺着我走了进来。   消防通道内亮着绿莹莹的四个字,昏暗中,我抬脸面对沈从安。   他的俊脸面无表情,视线与我的对在一起。   “沈先生,”我率先打破沉默,“你何苦对一个妓子穷追不舍?”   沈从安越了一步,一只手猛地扣在我的后腰,将我的腰肢往上一提,紧紧地按贴上他的腰腹处。   我怕随时有熟人进来,忙挣扎,他手臂越勾越紧,突然阴沉的问我。   “那个男人,你跟他做过?”   我身形微僵,随后好笑,“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能做?沈先生,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   “魏童心——”   我摇摇头,“先生,跟您说过好几次了,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而且不怕实话跟您说,跟我有过关系的男人太多了。”   “呵,你当我沈从安是傻子?”沈从安另一只手捏起我下巴,俊脸倾下,呼吸与我的交缠在一起,“那晚你与第一次无异,虽然最后也未动情,但我确信,你不可能四年内一直游走在男人群里。”   我眸光下垂,眸底几分嘲讽,淡淡地掩去了。   “心心,你该记得我的脾气,四年前我说过,再遇见你,我一定不会放过……”   “沈先生,”我声音几分嘲弄,“您这样逼着一个女人承认她是个冷淡,真的好吗?”   “冷淡?”沈从安似是不相信。   我又挣了挣,没想到竟挣开了他,看着地面,我好似叹息一样,“是啊,我是个冷淡,因为经历过的情事太多了。您别再说什么像第一次,老干妈一样,自然是紧的。”   “……”沈从安并未应话。   我转身欲走。   沈从安却突然在我背后冷冷开口。   “你是不是冷淡,我需要再试;你是不是魏童心,我自会去查。“   我脚步一顿,却没回头,沈从安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而且,我自信你会配合,因为,这医院里有你在乎的人。”   我抱着水果仰高头,盯着天花板又叹了口气出来。   “地址。”   我听到自己的回答,而这两个字,是打开他一辈子悔恨的钥匙。 正文 第4章 别墅之内   沈从安的名字在世界上很有名,世界各地遍布他的房产。   在一个天阴沉,下着雨夹雪的日子里,我用纸袋拎了两件衣服,走进他位于远郊的一幢私人别墅内。   别墅外只有一片草坪,暗灰色的墙体,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别墅内,燃了壁炉,葡萄酒的味道从我一进门,就窜进了我的鼻端。   沈从安穿着暗色的浴袍,浓发微湿,精健的胸膛似露非露,浴袍边缘下,是两条修长好看的小腿,他光脚踩在褐色的地毯上,漂亮的男性脚丫,十个脚豆微微的嵌进了地毯的长毛中。   他本是在餐桌前忙碌,见我进来,拿起桌上打开的红酒,一仰头,将整整一支全喝了下去。   我缓慢的脱掉脚上的高跟鞋,跟身上的墨绿色大衣,里面一条丝质的“敬业”性感粉色长裙,我腿上穿的是肉色的丝袜,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走近了沈从安。   在离他一步的距离时,我停了下来,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抓住了我的长发。   他将我的头发向后拉,我的脸不得不仰高,他带着浓浓酒香的薄唇铺天盖地一样印了下来。   他吻我的脸,吻我的唇,咬我的脖子,将我重重地按在地毯之上……   他用尽了他一切能用的手段。   事后,我忍着极痛,将他撕裂了的裙子重新穿上。   我走到餐桌前,桌上是已经凉透的牛排,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头发散乱,妆面全花了,狼狈透了。   我举起刀叉,切牛排的时候,我因为力气耗尽,手都在发抖。   沈从安背对着我坐在地毯上,他身上仍然没有穿衣服,曲着一条长腿,有型的后背像是精美的古希腊油画一样。   我边吞着冷硬的牛排,边欣赏他无意中制造的美景。   “是不是冷淡,这下确定了吗?”咽下口中的食物,我问,本想多吃点,却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胃口,索性拿了餐巾擦干净了唇角。   沈从安回过头来,坐在地上,看着我,他俊美的脸庞似乎闪过什么,快得不容易捕捉。   “魏童心,这四年,你倒底发生过什么事?”   我摇头,再度好笑,再度坦白一样的口气,“我真的不是那个人,也许长得像,也许气质像,但我真的不是那个叫魏童心的富家姑娘。”   沈从安眸光一沉,如鹰般的眸光紧紧盯着我的,他冷笑,“我可从来没说过她的家世。”   我单手支着下巴,手肘撑在餐桌上,捡起他喝干的红酒瓶,仰头,瓶口朝下的朝自己嘴里抖了抖。   几滴酒液落在我的唇上,我舔干净,似是觉得不瘾,拿了开瓶器抓过另一瓶未开的红酒,正想打开,沈从安已经踱步走了过来。   “说!承认你是魏童心。”   我回眸可悲地看着他,“堂堂前魏氏的独生千金,我曾在学琴时听过她的名字,听说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很擅长撸男人的……”   “住口!”沈从安突然吼了我一句。   我抬起自己的一只手看着,唇间是淡淡的自嘲,“这点也很巧,我的手也常被人夸赞,不管白天还是晚上……”   “我说住口!”沈从安猛地从我另一只手里劈手夺过红酒瓶,往旁边一扔,酒瓶砸在精美的壁纸上,红色的酒液立刻染红了灰色的壁纸。   我的目光从壁纸上,移到了沈从安的脸上,他俊美依旧,只是一个吐息间,冷静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不管你是不是魏童心,我现在发现弄冷淡似乎也很有意思。”   “……”我沉默了半晌,紧接着被气笑了,伸出一只手心摊在他面前,“沈先生,白白让您睡了两次,接下来再做,您是不是该给我钱了?” 正文 第5章 刺他有瘾   沈从安眸色渐黑,转身再回来,他给了我很多钱,却是直接将现金砸在了我的脸上。   漫天飞舞的粉色钞票,像一场粉色的雨,淋过我脸上的笑容。   我的笑容只僵了一瞬,便开始脚步轻快的到处捡着纸币,沈从安赤着身子跟在我身后,猛地抓起我一只正在捡钱的手。   我回眸看他。   然后,我又一次地迎来了他送我的疼痛……   这一次,我忍得异常辛苦。   而整个过程,似乎也被他刻意的放长了,从地毯,到餐桌,到卧室……   我不知道自己倒底经历了多久,只知道一切都在我惊恐的一声尖叫中结束了。   我捂着耳朵缩向床角,整个人都在无意识的瑟瑟发抖着。   良久,我发黑的视力才慢慢恢复正常,冷色调的房间里,沈从安堪比模特的身材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慢慢的,变得清晰。   他的胸口正微微起伏着,望着我的俊脸似乎有些震惊。   我平缓呼吸,重新看他时,整个人开始冷静了下来。   “我去洗一下。”我说,却不想刚刚从床上滑下来,他就向我逼近了一步。   我后背抵在冰凉的床头柜上,右手背到身后,下意识的去摸床头柜上的台灯。   “魏童心。”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她!”我摇头,手指捏紧了台灯的柱身,又缓缓地松手了,我眼里凝了水雾,嘴里开始哀求道:“别来了,求求您,还有下次,我求您准备一些东西吧……”   沈从安的胸口起伏了下,突而冷嘲,“我还以为你不疼。”   我本想告诉他这是“职业素养”,可我的身体真得很难受,我委屈似的低下脑袋,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为了怕沈从安反悔,我快速地向浴室里走去,几乎是在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刻,我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整个人光着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的头缓慢在靠在反锁的浴室门上,望着上方雪白的天花板,我心底嘲笑着自己。   二十四岁了,还是这么笨,并且拖着一副如此残破的身体。   浴室外,沈从安扣了两下门板。   “你用什么牌子的?”   我随口报了两样润滑剂的名字,沈从安半晌没再说话。   我知道,他还站在门外,没动。   我勉强爬起来,走到浴缸前,拧开水笼头,又开了花洒。   过大的水声,让我错觉整个世界都变鲜活了。   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先是在花洒下冲洗身体,然后洗头发,身上抹满了沐浴露。   我开始哼歌,用毛巾擦干头发,然后将头包住。   我躺进浴缸里,渐渐停止了嘴里的曲调,因为门外,沈从安好像还是没动。   我向门口的方向看去,见那玻璃上,沈从安影影倬倬地背靠着。   “一天,能接受几次?”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我听清。   我懵了一下。   “我是问你,有油的情况下,你能接受几次。”   我后背靠向浴缸,掬了一把水往自己的肩膀上扬,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怕我回不去了。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说:“不知道,没有计算过,因为我一个月也出不了几次场,沈先生,其实我还挺贵的。”   沈从安竟用钥匙把浴室的门给打开了,他推着门把手,站在门口望着我。   “魏童心,不刺激我,你能死吗?”   我的唇抿了抿,刚想否认这个名字。   沈从安却对我眯了眯冷眸,然后转身,走了。 正文 第6章 假的身份   别墅里异常的安静。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   沈从安中午离开,傍晚都没有回来。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却又不敢再逃跑一次,因为像沈从安说的,医院里有我在乎的人。   我用手机点了外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田墨的手机号码。   电话里,他的声音像轻风一样,缓缓抚过我不安暴躁的内心。   我不想对他们兄妹说太多谎话,但却不得不撒谎。   “有个朋友出了些事,我可能最近都不能去医院看芯芯了。”我说。   田墨沉默了一刻钟,随后才问,“是沈先生吗?那天在医院里出现的那个。”   “你……”   “芯芯告诉我那天有人被你拉走了,而且刚刚那位先生又来了。”   “哦,他说了什么吗?”我微微捏紧了手机,心里有些害怕田墨知道我在会所“工作”的事情。   田墨这次没回答我,反倒是田芯的声音传了过来。   “微微姐,那位先生来了什么都没说,他就仔细地看了看我哥。”   “……”   “微微姐,你在哪认识的那么帅的男人啊?我哥……我哥是不是没戏了?”   “……”   我慢慢地挂断了手机,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田芯。   爱情,我这种人还能拥有吗?而且对方是像阳光一样的田墨。   我不知道在客厅里坐了多久,外卖来了,我条件反射般的吃着。   吃完了,天也黑了,我没开灯,就那样卷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沈从安一夜没回来,第二天我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又到了中午。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沈从安这么久都没回来,是不是代表,我的人身其实是自由的?   很好,我可以去咖啡厅上班了。   这么想着,我就快速的收拾了下自己,换了带来的衣服,穿上了昨天的鞋子。   可就在我给咖啡厅老板打电话说完抱歉迟到时,对方通知我,我被辞退了。   以往,我不是没有迟到过,更甚者,我可能连续请几天长假,咖啡厅的老板从来没有对我这么苛刻过。   我挂断了手机,没有去追问老板原因,恰在此时,沈从安胳膊上搭着一件外套,推开别墅的大门,回来了。   他看了眼我身上的穿着,表情冷淡,一句话没说,边往客厅里走,边把外套扔在了地上。   我识相的脱了鞋子,捡起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沈先生……”   啪!一个塑料袋子扔在了我的脚下。   “你要的东西,洗完澡,自己涂,房里间等着我。”   我以为在会所里我见识到的已经够多了,可这一刻,我还感觉到了几分屈辱。   我抬头望着正在解衬衣扣子的沈从安,捏了捏拳头,动也未动。   “怎么?”沈从安回过头来,冷冷地对视着我的眼睛,“按你的说法,你应该很擅长的。”   我冷笑,谁知,沈从安下一句话,却让我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说:“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自甘堕落了,是为了那个叫田墨的男人吧?”   “……”   “魏童心,枉我还以为你发生过什么变故。没想到,你原来是看上别的男人了。也对,除了你认为的爱情,还有什么是能让你飞蛾扑火的?”   我本就握拳的手,这下,用力得都开始有些发抖了,可随着沈从安又一句话砸过来,我放弃了挣扎。   “梁微,这个身份证是假的。”   良久后,我深吸了口气,然后弯身捡起了地上的袋子。   我开始解自己的衣扣,衣衫整个滑下去的时候,我觉得,我也许对沈从安太仁慈了。 正文 第7章 这个疯子   沈从安不再吻我。   有的,只有凶狠。   他像一只永远满足不了的野兽,我躺在床上像一条实在无趣的死鱼。   我们之间,很少再交谈,反倒身体上的交流,不分白天与黑夜。   沈从安仍然在调查我的过去,并在我面前毫不避讳。   我好吃好喝,然后开始在他前面各种作,白天,我叫来会所里的“前同事”开party,夜里,我在沈从安刚睡着时,走到客厅里用钢琴弹着最激烈的曲子。   然而,他并不理会我,也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再回他原来城市的意思。   白天他在卧房里办公,夜里他在将我压在钢琴上狠狠地折腾着。   又过了几天,我认输了。   因为我的身体出现了各种不适的信号,频繁的腹痛,偶尔伴随的头疼跟呕吐不止。   沈从安站在洗手间门口,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了。   我从马桶前抬头,狼狈地翻过身子,坐在了地上。   “魏童心,你是不是怀孕了?”他问我。   我用手背抹了下唇角,好笑, “沈先生,您放心,即使真怀了,算算日子,也不是你的。”   沈从安突然用力地踹了一脚洗手间的房门,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耳膜生疼。   “魏童心,你再用这种不明不阳的语调,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笑笑,表示无所谓。   沈从安被我气得胸膛重重起伏,却在此时,我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独特的,区别于其它人的铃音,只乎是在音乐响起的刹那,沈从安拧起了眉峰。   我却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回了卧室里。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田芯的名字,我快速按下接听键,田芯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呜呜,微微姐,你快劝劝我哥,他要给我移植一个肾,他……他还没结婚呢。”   我捏紧了手机,面对沈从安看向我的目光,我背过了身子。   “芯芯,你先别紧张。是不是你最近病情又严重了?”   “我……”   “嘘,别害怕,我一会去看看你,而且人类少一个肾问题不大,只是你们哪里来的手术费?”   “听……听医生说是一个匿名人捐的款,呜呜,微微姐,我不能要我哥的肾,他本来就是个瞎子,我已经拖累了他这么多年……”   “匿名人?”我低声愣愣地重复,回过身时,正与沈从安犀利的眸光对在了一起,他双手环胸,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面无表情的回视我。   我又宽慰了田芯两句,安抚完她后,我挂断电话,对着沈从安低吼,“沈先生,你倒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从安说:“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少了一个肾的男人,又是个瞎子,在你心里是会加分还是减分。”   “呵,你这个疯子。”我讽刺道。   沈从安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他高大的身形,足足高了我一个头还多。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没想到沈从安伸出一只手,捏起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蛋左右转转,状似欣赏。   他的俊脸勾起丝冷笑,“我查到你用梁微的身份跟他们租过同一套房子,不过两年前,你搬了出来。”   “……”   “心心,那个跟你小名相同的女孩子,你好像并不是太在意她。如果是,你的存款为什么还要留下一部分?”   我心底发凉又自嘲,这个男人,竟连这个也查到了?   “那么,”我的头又更加抬高了两寸,迎视他垂下的目光,“沈先生觉得我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可以停止你的要挟了?“   沈从安缓缓的摇了摇头,半晌,他才说:“魏童心你自己知道吗,从刚刚你听到那对兄妹的消息,你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了。”   “……”   “攒钱,是要跟那个男人结婚吗?可惜,重新遇上我,节奏全打乱了。” 正文 第8章 生个孩子   我冷冷的推开了沈从安的手,我再次觉得,我对这个长得异常不错的男人太过于仁慈了。   “随便你怎么想。”我说:“我现在要去医院,如果你再找他们兄妹的麻烦,或者再去见他们,我就认为我们的交易你单方面的想终止了。”   “……”   “沈先生,这个世界并不是你认为的那么肤浅。人性也并不是你那么轻易看透的。”   “魏童心——”   “梁微。”我不厌其烦的提醒,换好了衣服,将手机装进了手包里。   沈从安看着我的目光一点点的眯了起来。   “我会逼你亲自承认的。”   我呵笑了一声,刚想转身离开,可眼前一黑,脚步趔趄了一下。   几乎是立刻的,沈从安从我身后扶住了我。   “你怎么样?”   我想摆手,沈从安却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他穿着居家服,连衣服都没有换。   “既然你想去医院,那就一起吧。”   我一手抓住沈从安的衣领,想摇头拒绝,却又想到自己没车,而别墅的位置也不太好打车,估计到了医院,可能田墨的肾都割完了。   沈从安抱着我下楼,到了大门玄关的位置时,他问我。   “你自己能站吗?以前那么壮,怎么现在身体差成了这样?”   我点点头,被沈从安放了下来,自己穿好了外套,换了鞋子。   沈从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拧了下眉头,但却没有再上楼去换,而是直接捞起了外套,换好了鞋子。   他又要抱我。   我躲开了。   “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   沈从安怔了一下,随后声音重了几分,“十五岁那年痛经,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   “最后你吵得整个魏宅不得安宁。”   我顺从了,让沈从安重新抱起了我。   我的双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手里拿着自己的手包。   沈从安抱我出了别墅,连门都没锁,直奔车库而去。   “抱这么紧,你是怕我把你给扔了吗?”   我摇头,直到我被沈从安放在副驾驶座上,我才说:“职业病,一时改不了。”   沈从安的唇抿的紧紧的,“砰”得一声拍死了副驾驶座上的车门。   他坐在了主驾使座上,发动引擎,性能良好的跑车立刻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我扣好安全带,扭头,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等红灯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中,似乎有人摸了摸我的额头,有人给我披上了外套。   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并不冷,但却是空空的。   沈从安见我精神好了许多,抿着嘴将我拖下了车子。   “去做你想做的事,完事来贵宾区找我。我会陆续给他们兄妹一千万,你想走,我不拦你,但是给我留个孩子。”   我感觉我的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沈从安的背靠上了车门,从外套里摸出了一只烟盒,点燃了,开始抽着。   “突然觉得也挺没意思的,这么多次,好像也玩够了。”他说。   我拢了拢外套,转身欲走。   “梁微,”他在我身后叫住了我,“我再给你一个亿,买断你的后半辈子。”   我不解,回眸望他。   沈从安将烟头反手按在车门上,撵熄了。   “从见面你就拿那种事恶心我,显然你还记得我有洁癖的事。反正你也是个冷淡,这辈子有没有男人也就那么回事,我给你一亿,不够再加几亿,买你不婚。万一我哪天反悔了,还能找你再睡几次。”   “这买卖我很想做。”我低头,唇角牵了牵,有点嘲讽,“可沈先生,你忽略了一点……”   “你说。”   我缓缓地抬起头,望进沈从安浓黑的眼底,我的笑容越发大了,嘲讽的味道更浓了。   我很清晰的回答说:“对不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正文 第9章 没有子宫   在没有走出沈从安的视野时,我脚步轻缓。   在走出沈从安的视野后,我脚步飞快的向田芯的病房走去,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忧心田墨,还是自己的内心在躲避着什么。   或许,两者都有。   我推开田芯的病房门,里面的她正躺在病床上焦急的等待着。   “几点的手术?”我问。   田芯苍白的脸摇了摇,她眼睛周围都是青影,看来这些天的确又受尽了病痛的折磨。   “我哥不肯告诉我,医生也只告诉我过两个小时要做一次加透。”   我摸出手机,去拨田墨的号码,可就在此时,我手机的屏幕上却跳跃起一只陌生的号码。   我按掉,对方又打了进来。   我再按掉,对方继续。   直到我宣布妥协,按了接听。   “来贵宾区,我遇到了你要找的人。”   听着沈从安的话,我松了口气,但是谢字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我又安慰了田芯两句,这才急急的向医院的贵宾区走去。   在医院贵宾区的沙发上,我一眼就看到了田墨,随后才看到了并排跟田墨坐在一起的沈从安。   “你……”我只对田墨冒出了一个音节,戴着墨镜的田墨就笑了。   “芯芯那丫头到底还是把你吵来了。没事,我都安排好了,普通科室的手术排不上,这里不用等的。”   我眼眶微微湿了,“傻子!你多傻啊,你是能给芯芯一颗肾,可你们后半辈子怎么办啊?”   “小微,你哭了?”   我用力地咬住唇,这一别开视线,目光就与沈从安的又对上了。   我用力的忍回泪水,田墨急得忙去摸身边的拐杖,我刚想去扶他,沈从安却将自己的胳膊递过去了。   田墨下意识地抓住了沈从安的胳膊,清秀俊隽的脸上笑容微顿。   “沈先生,对吗?”   沈从安淡淡的“嗯”了声。   田墨立刻放开了沈从安的胳膊,“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我身边一直有个人坐着。沈先生既然是小微的朋友,为什么不开口呢?”   “因为跟你不熟。”沈从安这句话说得相当面无表情,看向我时,他的脸色也没好转多少,“他的手术做不了了,我帮你打了招呼,现在,你立刻进去检查下,从到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查清楚。”   “小微,”田墨急忙叫我,“你病了?”   “没有,我好得很呢,我……”   “她的确很好,因为她正在准备给我备孕。”   田墨身体严重僵了下,我倏然对沈从安怒目而视。   不久前我才拒绝了他,他是耳朵出毛病了吗?   田墨唇角动了半天,好久,才重重的咆哮,“小微,他是不是那个男人?是不是那个该死的伤害你的男人?还有,给芯芯捐款的也是他?!他倒底带着什么目的!”   跟田墨认识多年,我还是第一回见他发脾气的样子,我正要开口,沈从安凉凉的声音插在我之前。   “不巧,我正是那个男人。”   田墨向来斯文的脸皮重重地抽搐着,他面朝沈从安的方向,一字一句,如即将被击碎的寒冰一样。   “姓沈的,你居然还敢出现!你还敢让她去备孕?!”   “有何不可?”沈从安冷笑,“田先生,你又站在什么立场置问我?干涉我跟魏童心的决定?”   “什么魏童心?她叫梁微!她以后都叫梁微!”   “呵!你……”   “闭嘴!”我压抑的深口气,周围诸多护士病人的测目,让我们三个身处贵宾区的人成了焦点。   田墨整个身躯因为强忍的怒火而颤抖着,我伸手,安抚性的拍了下他的衣袖。   沈从安望着我的目光越发冰冷,眼底揉了抹嘲讽的意味。   “魏童心,这位田先生可知道你晚上做‘兼职’的事?”   我也笑,同样是嘲讽。   若是到了这一步,我还在逃避,我就太对不起田墨对我的维护了。   我重新将视线转向沈从安,说了一句,“我去检查。”   “小微……”田墨急忙道。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即使知道田墨根本看不见。   半小时后,漂亮的女医生拿着B超单子慌张的从检查室里走了出来,我一身疲惫地跟在她身后。   只有我跟田墨知道,众多检查里,为什么我先做了这项,而且只挑了一这项。   沈从安先看了我的样子,后看向正无措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医生。   “怎么?有问题?”   女医生忙将手中烫手的单子递过去,唇角嗫嚅道:“沈……沈先生,这位小姐,她……她根本就有没子宫。”   一瞬间,周围变得异常安静。 正文 第10章 那年年少   沈从安一把将女医生手里的单子夺了过去。   而我,也陷入了以往的回忆里。   很久以前,我还不叫梁微,我叫魏童心。   我有一个很不错的家世,父亲是兰城的首富,母亲出身于书香门弟。   我从小学钢琴,手指纤长,会很多曲子。   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怕我以后所托非人,他们亲自从孤儿院挑选了一名样貌秉性都很好的少年。   那一年,我十三岁,少年十七岁,我正是对异性懵懂的岁数,他正是青春年少,小鲜肉一样的年纪。   他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但实际上,是我父母钦点的女婿。   满园玫瑰花开的那个夏天,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高中校服,手里拎着一只黑色的旅行袋,面容清冷,目光深邃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正在花园荡秋千的我。   从此,他在我生命跟心里都留下了痕迹。   那个少年,他的名字叫沈从安……   沈从安远比我父母预期的更加聪颖,他门门学科都是优,而且很早就展露了他在商业上的天赋。   我很喜欢腻着他玩,即使他对我总是冷冷淡淡的,并不亲近。   但他喜欢听我弹曲子,就像我母亲喜欢玫瑰花一样。   所以,我更加勤奋的练习弹琴。   久而久之,他与我亲近了许多。   他最喜欢揉我的头发,对我轻笑的时候,会露出浅浅淡淡的酒窝,他还会叫我“傻妹妹”。   而我,最喜欢干的,就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戳着他脸颊上似有若无的两个小浅坑。   那时候的我,并不懂什么叫爱情,只知道这个长得很帅的“从安哥哥”,以后会成为我的丈夫。   我的性格很好,但我也有无理取闹的时候。   例如,我十五岁那年,十九岁的沈从安好像恋爱了。   那时候正面临中考,我虽没有升学的压力,但课业也比平常紧张了许多。   有一天我去沈从安的书桌前找他上次给我补课的练习卷子,可随着从他一摞书里抽出的卷子外,还有一封情书。   情书是沈从安写给一个叫“天天”的女孩的,并不算露骨,但读着却让我浑身不舒服。   那天,我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吹了一下午的冷风。   然后,我的初潮来了,比别的女孩晚,但却让我痛不欲生。   沈从安回到魏宅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我脸色苍白的踩着拖鞋,站在二楼的楼梯上迎接他。   “你还好吗?”他边换脱鞋,边将书包递给了佣人。   我摇摇头,“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   沈从安穿着大学生的校服,一头又黑又软的头发下是一张相当迷人的俊脸,他走向我,站在比我矮两阶的楼梯上来摸我的额头。   我头一偏,躲过了。   沈从安微怔。   “从安哥哥,天天是谁啊?”   沈从安怔住的目光微微缩起来,他好看的脸庞对着我慢慢冷了起来。   “魏童心,你偷看我东西?”   “我没有。”我急忙反驳,感觉一激动,下面的血流顿时如注,我又问了一遍,“从安哥哥,天天是谁啊?”   沈从安被我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他从我身旁跃过去的时候,冷冷的抛下一句,“以后不许进我房间。”   我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了,想也不想的,转身就拉住了沈从安的手,“我不许你谈恋爱,我不许……”   沈从安的脸变得像寒霜一样,他用另一只手去扯我抓他手的那只手,“放开。”   可他忽略了我们的地理位置,力气用得略大了些,我脚下一个趔趄,滚下了几阶楼梯。   顿时,魏宅里响起了佣人们的尖叫声。   身体滚到楼梯下的时候,我用力地抱住了自己排山倒海一样疼痛的肚子,而不知道是不是手生的关系,卫生棉没掂好,鲜血染红了我纯白的裤子。   “心心——”沈从安像疯了一样冲向我。   我被送往了医院里,而那天的沈从安,被我父亲抽肿了一张英俊年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