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灾星来啦   街道上,店肆林立,商旅如织,坐轿的,骑马的,挑担的,讨价还价的,甚至青楼妓馆招揽客人的声音,一路走来熙熙攘攘,一片繁华景象。   忽然,熙攘喧哗的街道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张目结舌,神情古怪的瞪大眼睛,满脸惊恐的望向前方。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极的事情,一个小孩子吓得哇的一声,扔掉手中啃了半边的肉包子,满脸惊恐怖捂着眼睛的大哭起来。   “哎哟,我的娘呀!”孩子母亲回头看到来人,神情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惊恐得就连掉在地上的银票也不要了,一把抱起啼哭不止的儿子,嗖的一声,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的跑了。   “啊!灾星来啦,灾星来啦!”也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声,顿时惊醒了四周的人群,一时间,商铺关门,酒店歇业,摊贩一把夺回客人手中的商品,七手八脚的收拾东西走人。   就连楼上那群花枝乱颤,摇首弄姿招揽客人的青楼姑娘们,都一脸慌张拉上窗帘,拿了门栓将门插紧,还搬来重物紧紧抵在门后!   一阵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之后,刚才还喧华热闹的帝都大道上,此时只留下一片狼藉,连个鬼影都逃得干干净净。   “大胆!没看到我夫人来了么?还敢挡在路口不给让路,活得不耐烦了么你!”   陡然见到挡住去路的唯一活物,梅富贵胸口一挺,如临大敌般跳到了夫人蔡小小的前方,挽起袖子露出肉感十足的手臂,伸了手指,霸气十足向前一指。   街道前方,那个不知好歹,竟然挡住京城第一首富夫人去路的家伙,正准备大嚼掉在地上的那半只肉包子。   野狗大嘴陡然间僵在半空,可怜巴巴的抬起垂着的眼皮,陡然见到杀气腾腾,一副要扑上来拼命的梅富贵,只吓得连声呜咽着,神情惊恐的夹着尾巴一路狂奔而去。   “哼哼,算你识趣!不跟你一般见识!”   梅富贵看着落荒而逃的那只野狗甩甩胳膊,这才一脸讨好的回过身来,弯了腰小心翼翼的扶住大腹便便的蔡小小:“夫人,你放心,有我在,谁要是敢大胆冲闯了你,就算跟他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会保护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小宝贝的!”   梅富贵富甲京城,偏偏年过半百,膝下仍无一男半女。   如今,梅贵富年越五十,本来对子嗣的问题,已经不存在指望,没想到,夫人蔡小小居然怀孕,这能不让他高兴吗?   蔡小小说想自己出去走走,梅富贵二话不说,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亲自给蔡小小开道护驾!   看着空空荡荡,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的大街,梅富贵感叹:“老婆啊,我就说咱们的宝贝是福星降世,有神仙庇佑,所以这些人一个个才逃得干干净净,不敢冲撞了夫人!”   蔡小小将头一仰,理所当知:“那当然,我家的宝贝,能不是福星?那些什么神仙,大神的敢不庇佑?咦,你看那边好像还有一个算命的!”   空荡荡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这一个算命先生稳坐如山。   算命先生一身青衣,须眉皆白,道骨仙风,合着眼皮频频点头,还当有那么点仙气飘飘的味道。   蔡小小眼中透出一丝惊喜,赶紧抹着凸起的肚子,不紧不慢的缓缓走了过去。   “喂!算命的,再过几天,我家宝贝就要出生了,你帮我算算,我家的宝贝可是大富大贵的命格!要是算对了,少不了你酬金!”蔡小小伸手一抛,然后,算命先生桌上已多了一锭亮光闪闪的银子。   听到银子丁当落在桌子上的声音,算命先生双眼一亮,翻着装瞎的白眼瞟了眼桌上的银子,不禁伸手擦擦嘴角流下的一条口水,这才轻咳一声,然后,职业用语顺口溜般滔滔流水般脱口而出。   “我听夫人的的脚步声,就知道夫人眉宇生辉,天阁丰润,身上隐隐有红光罩体,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浑然天气的祥瑞之气!嗯!夫人腹中定主乾坤之鸿福,将来生下的孩子,想必字是大贵大贵的命格!但是……”   见算命的忽然皱眉一叹 ,夫妻二人一脸紧张,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但是什么?”   “但是夫人目下微有不宜之气,泛于天庭,寻助之光,散布玉海,这腹中胎儿啊……”算命先生还没说完,伸出的手指忽然碰到蔡小小的手腕,陡然间,只觉得一股冷嗖嗖的凉风的从头顶一掠而过。   算命的微微一愣,还没回过神来,那股寒意是什么意思,啪的一声,也不知道东西,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直直砸在头上,跟着,就有一股粘乎乎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算命先生滔滔不绝的声音嘎然而止,端坐的身子不由轻轻晃了几晃:“脑袋好像有点晕啊!”   “没事!没事!”蔡小小笑呵的盯住算命先生的额头上流下来的几道鲜血,不打紧的道,“不过就是屋顶上掉了几块瓦,在你脑门上砸了个窟窿,流了点血,一时半会,应该是死不了的,你继续说啊!”   “什么?”算命先生闻言,脸色大变,紧接着一跳而起。   因为假装高人需要而一直翻出白仁的双眼倏的睁开,一下子看清近在咫尺的蔡小小,算命先生不由啊的一声大叫,竟然全然不顾鲜血淋漓的脑门,噌的一声向后跳开大步,张口结舌的指着蔡小小的肚子,结结巴巴的道:“妖……妖孽!”   谁不知道这位天下首富的夫人蔡小小怀孕之后,花见花败,马见马翻,楼见楼塌! 正文 第2章 大婚在际   也不知道蔡小小肚子里怀的是啥怪胎,谁碰上谁倒霉!轻侧感冒,重侧破产!   所以,闹得现在整个京都的人见了这小两口就跟见了鬼似的!今天怎么就让他遇到这扫把星了呢!真是晦气!难怪早上掐指一算,算出自己有血光之灾!   前不久,据说邻街周大婶家的猫从梅家门口路过,第二天就给老鼠咬死了。   想到这,算命先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连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满脸恐怖的大叫一声,然后,脚底抹油转身开溜。   结果,脚下的步子才刚刚迈开,脚下一滑,竟不偏不依的踩中一大坨便便,登时,算命先生脖子一歪,直接就撞在前面一根柱子上。   登时,算命先生脑袋中一阵嗡嗡乱响,似有无数雀乌有头顶乱飞,吐着舌满头鲜血的脑袋乱晃。   “哎,你别晕啊!还没算完呢!“急着知道算命结果,蔡小小赶紧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算命先生急道。   算命先生大惊失色:“快放开我!”   蔡小小和梅富贵难得听话的将双手一松,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算命先生四脚朝天,直接七荤八素摔在地上。   “哎哟,我的妈啊!”算命先生倒地的同时,陡然间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然后,就捂着屁股像一根弹簧似的嗖的一声弹到半空。   算命先生面无人色的机械的回过头去,看着鲜血淋漓的屁股,及不偏不倚插在屁股中间的一根数寸长短的钉子,脸色不由双变。   “啊!我的妈啊!疼,疼死我啦!”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算命先生震耳欲聋的惨叫声直冲天际。   “姑奶奶,别过来,求求你们别跟着我了!刚才算命收你们的银子还你们了!不不不,我所有的家当都全给你们了,你们就别跟着我了!”   算命先生瞧着苏小小,面无人色,欲哭无泪,边说,竟然就边将身上的银票,银子,铜板,皮带,鞋子,袜子等所有值钱,不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儿从身上拨下来,直接塞到蔡小小的手中,然后,这位六十高龄,白发飘飘的老者,立即以十六岁年轻人的爆发力,嗖的一声,如同一枚爆弱般直接射了出去,然后九十度拐弯,飞快的窜进隔壁巷子里,倾刻之间,便逃得没了踪影。   捧着满满的一把银子,银票,铜板及零零碎的东西,蔡小小看着算命先生消失的方向,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梅富贵愣了半天,忽然激动万份的一拍大腿,欣喜之极的对着蔡小小道:“老婆!我就说咱们的宝贝是大富大贵的命来着,都还没出世就知道给爹娘挣钱了!”   “那是,我们的宝贝,能不是大贵大富的命吗?”蔡小小笑着点头,话音刚落,忽然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捂着肚子大叫起疼来,“哎哟,相公,咱们的孩子好像马上就要出世了!”   梅富贵惊喜交加:“夫人,你挺住,为了我和孩子,你一定要挺住啊!”   然后,蔡小小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痛叫声直冲云霄,响透京城的整个上空。   怀胎十月,就让京城百姓胆战心惊了十全月的蔡小小终于要生了!   整个京城中的商人,旅客,乞丐无一不被这声音惊动,就连因为受惊而躲在一堆乱草中的那只流浪狗,听到蔡小小即将生孩子的大叫声,也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来一看究竟。   这个自从怀孕之后就开始霉气冲天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倒底会是个什么样的怪胎!   ……   十六年后。   京城最富盛名的青楼听香楼,一间摆设华丽的香房中。   “二皇……二公子!大婚在际,若是让人知道你来这种地方,只怕到时候有人借题发挥对你不利,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焰,如此良辰美景,你老是说这些不中听的话,真是辜负了眼前这些难得的美酒佳人!不如坐下和我一起喝上几杯!”锦衣男子眉眼轻挑,嘴角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不羁笑弧,斜身靠在一张虎皮软榻上,束腰的锦带松松的解开,丝绸的衣襟滑在一边,露出胸口一片蜜色的肌肤,漫不经心的喝着怀中佳人柔荑般纤纤玉手捧着的陈年佳酿。   “可是……”黑衣男子一脸迟疑,“若是让那几个人知道,只怕又要大做文章,在……主子面前告你一状,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锦衣男子不以为然:“好了,焰!你要真的那么不放心有人对我不利,大不了你留下来好了!正好给机会让你学学经验,你这么呆板无趣,我怕将来没有哪家的姑娘肯嫁给你!”   锦衣男子挑眉轻笑,长指一挑,已然勾起一名红衣女子尖瘦下颌轻轻一吻,左臂跟着一揽,捧着金樽的女子便被他拉着坐在腿上。   棱角分明的落唇恶做剧的轻轻一划,锦衣男子直接对旁边站着的黑衣男子视而不见,噗的一声,伸手撕下红衣女子胸前一片衣襟,随手便向身后一抛,然后,火热的吻痕,便雨点般落在女子的肩头。   “二公子……你……”黑衣男子目瞪口果,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火辣疯狂的真人秀,表情尴尬的站在那里,轮廓分明冰冷如刀削般的俊颜上,浮起一丝难堪的红潮,迫得得直接门外退去。   锦衣棱角分明的嘴角勾了勾,俯下身去,正准备再次吻上怀中女子水润红唇,就在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嚣哗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叫骂声,打闹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正文 第3章 死性不改   听香楼下,像是炸开了锅,两道人影,你推我搡着在街道上一前一后追逐着飞奔。   “给我站住,再跑,再跑我就开枪……不不……再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一片鸡飞狗跳,摊飞货打的混乱中,一只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之极的弧度,破空而来,准确无误的打在跑在前面那名男子的后脑勺上。   那名男子痛叫一声,跟着便是一个踉跄,面孔朝下的摔进一滩泥泞中。   男子才从泥泞中挣扎着翻身,一只光着的脚丫子皮跟着飞过来,狠狠的跟他那张满脸臭泥的面孔一个亲密接触。   哗!水花四溅,刚刚挣扎挣着爬起的男子的脸,便被人一脚狼狈不堪的按回泥泞中,而且,脸上多了一个漂亮之极的脚板印儿。   “死性不改,连老人家的钱包都抢!也不看看谁在这儿!在二十二世纪,我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女特警,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想都别想!”   梅开心一把夺过男子被烂泥呛的小偷手里的钱袋,点了点,东西一样没少,这才满意的扬起一个迷人笑容,缓缓转过身来。   当即,梅开心个性化的装扮立发即让天地间为之一暗,就连听香楼上那名见过大风大浪,阅历各种美女的锦衣男子眼中也不禁透出不可思议惊讶之色,险些被喝到嘴里的酒水生生呛到。   只见楼下那女子头上顶着一窝乱蓬蓬的头发,满头的烂泥中还插着几片树叶,满脸泥污只能看到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及亮晶晶的眼睛。   梅开心左臂的袖子,还因为刚才一个人和十几个人对打,一不小心被撕下一块布料,露出一条白生生的胳膊来。   锦衣男子摇了摇头,棱角有致的薄唇间陡然间发出一阵不屑的轻噗。   “噗,这丫头,长成这样就算了!一个姑娘家,衣衫不整,当街撒泼,跟几个男人撕打,将来怎么有男人敢要啊!焰那小子要是再这样古板呆讷,将来就只能娶个这样的泼辣女子回家!哈哈,到时候,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还是两个位亲亲宝贝看着让本公子顺心,来,趁着今天本公子高兴,我们再再来喝上几杯!”   锦衣男子长指一勾,挑起女子的尖瘦下颌,俯身吻住女子娇艳欲滴的红唇的瞬间,薄锐唇锋边一丝漫不经心的慷懒笑弧,陡然间变得凌厉之极。   红衣女子眼波流转之间,一把散发着清冷寒光的锋利匕首,不声不响的抵上他的胸膛。   侧另一边的青衣女子柔荑般的小手,十指尖尖,已然紧紧扣住他的脖子。   听香楼下。   梅开心捋着袖子大大咧咧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泞,拿着钱袋转身便向失主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刚才被她扔出一只鞋子打晕的男子已经醒来,看着梅开心的离开的背影,阴沉之极的眸底闪过一丝恶毒,咬牙切齿,旋即操起一板砖悄悄跟上去,对准梅开心的后背不声不响的砸了去。   眼见梅开心马上就要被那小偷一砖头拍中,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哗,一盆洗脚水泼哧一声从天而降,兜头泼下,直接倒在了那个小偷的头然,然后,臭哄哄的洗脚水满头满脸的流淌下来。   小偷举着砖头的手臂僵在空中,见梅开心走远,男子吐了几口嘴里臭哄哄的洗脚水,赶跟几步追上去,挥砖再砸,偏偏一不留神,脚趾狠狠踢在一块石头上。   再次砸下的砖头脱手飞出,飞到空中的同时,男子身体失去平衡,猛的向前飞出。   然后,吧唧一声,一头扑在一堆马粪中,满满的啃一嘴臭哄哄的马屎不说,还磕掉两颗门牙。   嘿,今天正是怪了!怎么会这么倒霉!他就不信,今天打不死这多管闲事的臭丫头!   男子恨恨的挣扎着,好不容易终于把脸从那堆马粪中抬起来,结果,刚才飞到空中的砖头正好落下,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砸中男子的脑门。   男子脑袋晃了晃头破血流的脑袋,双眼翻白轰然倒地。   梅开心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着男子鼻青面肿,口吐白沫,脑门上还有拳头大小一个大包,眨眨眼睛,抓着脑袋,眼中透出一丝疑惑。   “咦,奇怪了,我刚才有下这么重的手把他得这么惨?怎么我不记得了!算了,先不管他,还是先把钱袋还给失主吧!”   “老人家,你的钱包多已经帮你找回来了,你收好了!”   棺材本拿回来了,老太太大喜过望。   “姑娘,真是好人啊!现在世道这么冷漠,还有这么热心肠的人,真是不容易啊,要是这世上多一点姑娘这样的热情有为青年,哪还有什老太太被抢没人管,小孩子被车撞了没人送医馆的事儿来着……”   老太太咧开一张满没牙的嘴,微微的抬起头来,看到梅开心的瞬间,伸手去接钱袋的忽然间手僵在半空,说了大半的感谢夸讲嘎然而止。   “梅开心!”几乎是从嗓子眼里说出这三个字来,然后,老太太就跟见了鬼似的,惊恐之极的大叫一声,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拐杖一扔,嗖的一声,撒腿就跑,脚底下还扬起一溜尘埃!   谁不知道梅家的这个连瘟神见了都要躲着走,极品倒霉天下无敌的倒霉鬼梅开心呢!   连这个倒霉鬼都敢惹,活该刚才那小子走路踩马粪,脑袋被砖砸!   她碰过的钱袋她要是敢拿,她不提前到阎王哪里报道才怪!   年纪一大把了,也没得几年好活了,棺材本没了也就算了,怎么这么晦气遇上这倒霉鬼!不行,她还想回家好好享几年清福呢,还是赶紧回家用柚子叶清手洗澡洗眼睛,彻彻底底全身消毒要紧! 正文 第4章 骂他太监   看着老太太消失的方向,梅开心拿着钱袋的手僵在空中!   哎,也难怪大家不能接受自己!   这些年来,她接近谁,谁喝凉水塞牙,打呵欠扭腰,连放个屁都能砸到脚后跟子!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难道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所以遭报应了?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上辈子我可是二十二世纪一除暴安良,惩恶扬善的女警啊,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大好青年一枚,连死都是为了和一歹徒手博斗,解救一名被绑质的人质啊!虽然最后连累那人质胸口中了一枪,歹徒引爆炸弹炸了总统府!可,这也不是她故意的啊!老天,你也对我太不公平了吧!”   梅开心垂头丧气,正准备离开,哗啦啦的一阵响,头顶之上忽然间木屑纷飞,然后,一名红衣女子陡然间撞破听香楼雕花的窗格,从二楼上摔了下来。   破空划来的尖尖十指被轻易躲开过,青衣女子抹着面颊上一条血淋淋的伤口,满脸煞气的转过头来。   锦衣男子嘴角飞扬,神态悠然的用一条锦带将一头如同黑瀑般的如长发潇洒之极的系在脑后的同时,轻而易举的化解对方一击致命的必杀之技然后反手一扭,就将女子涂着红血蔻丹的手指被扭到身后。   锦衣男子从背后贴上去,一把扣住青衣女子尖瘦的下颚,眉眼轻挑着,鼻中呼出清新的气息,似笑非笑的贴近女子的耳畔,诱哄般的轻笑声道:“美人儿,告诉本王,是谁派你们来的,若许,本王看在刚你你服侍本王的份上,若许可以考虑给你留下全尸!如果你不说,本王有的是手段对付你这样的绝世佳人,到时候,什么叫着生不如死,本王有的时间让你一一体验!”   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言语轻柔,笑容依旧,眼中那抹漫不经心的神情却变得凌厉,扣住女子尖瘦下的五指却渐渐用力收紧。   梅开心从楼下望上看去,无法看到青衣女子狰狞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衣襟不整,笑容浪荡之极的妖孽男人,正色眯眯的抱住一名弱小女子细腰不放,撅着嘴似乎要强吻对方。   光天白日之下,竟然敢在她的面前,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来,梅开心登时心头大怒。   “喂!大色狼,太欺负人了,你这么过份怎么都没人管管,太不像话了!”想像中那名女子苦苦挣扎,满脸泪痕,拼命呼救的样子,梅开心登时秀眉倒竖,挽起袖子向楼上走去。   青衣女子咬紧嘴唇不肯开口,锦衣男子啧啧几声,似乎对什么感到非常可惜似的轻叹 一声:“宝贝,本王已经给过机会给你了,可是你的表现真伤透了本王的心啊!那就不能怪本王不客气了!”   男子轻叹 一声,然后,就有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色蝎子从男子的袖中飞出,振翅落在青衣女子的胸前衣襟上,扬起一双狰狞可怖的巨钳,缓缓向青衣女子的脖子爬去。   青衣女子瞪大眼睛,满脸煞气的脸上渐渐出恐惧害怕的神情!   天山冰蝎,只要被这种毒虫咬上一口,就会全身剧痛,尤如同时被万千毒同嘶咬,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青衣女子嘴唇颤抖,盯着渐渐爬向脖子的冰蝎,红唇微张,已经抵不住内心的恐惧,准备说出那个幕后指使的名字。   锦衣男子不由勾唇一笑。   这一次,一定要找出那个几次三翻暗中派人刺杀自己的幕后黑手!   锦衣男子弯起唇角,一抹胜卷在握的笑弧还没有在唇角成功扬起,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劈头盖脸的扇在脸上。   锦衣男子微微一呆,脸上向来漫不经心,潇洒不羁的笑表情便硬生生的僵在脸上。   锦衣男子伸手抚脸,瞠目结舌的瞪着忽然出现在背后的梅开心,冰冷眸底闪过一丝阴沉唳气:“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梅开心退开一步,抚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锦衣男子,然后慎重的点了点头:“我看这位公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衣冠禽兽!别以为穿得人模人样,我就闻不出你身上那一股人渣味!你这个死银贼,逛青楼喝花喝不给钱给不起,居然还不要脸学人家霸王硬上弓!一个大男人除了欺负女人还会做什么!你这种人,我不打你,简直天理不容!”   梅开心说完,挥手在锦衣男子的脸上狠狠就是几下。   锦衣男子嘴角狠狠抽了几下,登时,妖孽之极的绝世俊颜一瞬间黑成锅底:“大胆,你竟敢辱骂本王!要不是本王还在有事在身,马上就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   梅开心撇撇嘴:“哎哟,就你这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的小样儿,就是把丢你到茅厕,茅厕都能吐了!还敢跟本姑娘摆谱,就你这样的,还本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算给你套上件龙袍,你最多也就能穿出个太监样!”   太监,她骂他太监!   锦衣男子向来引以来豪的冷静彻底崩溃!   “你……你这个女人,简直是莫名其妙!长得丑就算了,说话还这么尖酸刻溥不长脑子,真不知道将来怎么嫁得出去!要是哪个倒霉男人娶到你,肯定是那男人前辈子做了太多缺德事,这辈子遭报应了!要是我啊,就赶紧去找根面条吊死,也别活在这个世上丢人现眼!”   “……”   那只全身晶莹剔透的玉蝎子表情疑惑,看看锦衣男子,又看看梅开心! 正文 第5章 没有天理   这两人怎么还没吵完呢!一双大钳子都举了半天了,我都累了你们还没累啊!   “……”   青衣女刺客一脸黑线。   事前主子千叮百嘱,这次刺杀的此人智谋双全,处事沉着冷静,不容易对付,刚才看着还挺深沉,这会她怎么觉得这人越看越脑残!   光顾着跟人吵架,竟然把自己这个刺客扔在一边!   喂喂喂,你还要不要断续严刑逼供啊!   青衣女刺客实在没有耐心等两人吵完,五指成抓,凌厉之极的破空便向锦衣男子抓去!   锦衣男子陡然间听到风声,不由沉了沉眸子,顺手一把将腰间软剑抽出,随之哐当一声,挡住青衣女子致命一击的同时,刚刚出鞘的长剑也应声断成两截。   锦衣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半截断剑沉了沉脸,青衣女刺客已然气势汹汹的又攻了过来。   锦衣男子向动作迅速之极的旁边一闪,刚刚准备一脚朝对方的要害踢去,陡然间见到脚喀嚓一声,竟然一不小心,竟然将木制的阁楼一脚踩穿,然后,哗啦啦一声响动,锦衣男子半个身子陷进洞中。   整个人卡在阁楼木板中,怎么也拨不出来,眼见刺客再度攻来,锦衣男子一脸黑线。   “不会吧,今天怎么会这么倒霉,居然会遇上这种事情!”情急之下,锦衣男子一声轻啸,然后,刚刚掉在地上的那只剧毒无比的玉蝎便振翅而起,以讯雷不及掩映耳之势向刺客扑去。   刺客眼中透出一丝惊恐惧之色,神情慌张的向后退开。   “我就不信,本王今天收抬不了你这一个区区刺客!”   锦衣男子冷然一笑,唇角扬起一抹优雅好看的笑弧,没想到,就在下一瞬间,刚刚振翅飞起的玉蝎便被梅开心一袖子拍用力拍落在地,随之听得啪唧一声,被梅开心抬脚一下,狠狠踩了下去。   “哼,你这个死银贼!以为本姑娘从小是被吓大的吗,拿出一只虫子就想吓唬本姑娘!”梅开心拍拍手,踩在玉蝎上面的脚已经抬了起来。   “你……你……”瞪大眼睛看着地上已经变成一堆肉酱的玉蝎,锦衣男子寒气四溢,如果目光能杀人,那双阴沉凌厉的目光,可能早就把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倒霉鬼千刀万剐了,“你这个臭丫头,自己晦气就算了,还跑出来让别人跟着你倒霉!”   闻言,梅开心中一道可怕的怨气如同熊熊大火般冲天而起。   “你刚才说什么,你敢说我晦气!我最恨别人说我倒霉了!”梅开心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张牙舞爪的扑过去,伸手一把抓住锦衣男子脖子。   与此时同,男子的身身后,一抹巨大的阴影忽然间罩上头顶,看着披头散发,一脸阴森的刺客,正抬起一双十指尖尖手迅速逼近,锦衣男子卡在阁楼裂开的木板中,身手再好,无半点反抗余力,再加上梅开心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锦衣男子登时双眼翻白,吐着舌头喘气。   “死了,死了,这次真的死定了!想不到我龙胤煌一世英明,这一次竟然被一个臭丫头害死,天啊,有没有天理啊!这些刺客心狠手辣,决不会留下活口,就算本王要死,也会拉着你这个臭丫头垫背!”   “这两个白痴,吵了半天,害得自己头都大了,反正现在他们两都落到了自己手中,一个个慢慢解决不迟!”青衣杀手满脸煞气,十指尖尖,挥抓向梅开心的脑后划去。   青衣杀手的手指还没碰到梅开心的头,忽然间喀嚓一声,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然裂开。   青衣杀手闻声抬头,只见屋顶上房脊断裂,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几根木头当头砸了下来。   尘土飞扬是,只留下青衣杀手十指尖尖的手还露在外面不停的抽搐。   “哼,死银贼,要是下次再让本姑娘看到你干坏事,本姑娘绝不轻饶你!”掐得锦衣男子几乎快断气了,梅开心这才摆手,拍拍身上的尘土,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了出去。   “咳咳咳!”锦衣男子捂住脖子艰难之极的嘘了一口气,“终于得救了!臭丫头,竟敢这样对待本王,别让本王再看到你,否则……嗯,这是什么声音!”   锦衣男子闻声抬头,惊见身后的墙壁正以惊人的速度龟裂。   “啊!”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尘土飞扬,听香楼在梅开心走出大门的一瞬间,整栋楼在一瞬间屋塌下来,倾刻间化为一片废墟。   黑衣男子冷焰见状,立即带着一群待卫匆匆赶来,边神情紧张的将听香楼的断木往一边搬开,边满脸焦急的大声叫道:“二皇子,二皇子,你在哪里啊!”   冷焰手忙脚乱的搬着杂物,用力往旁边扔开,好半天,终于找到卡在一堆杂物中的被砸得脑袋开花,鼻子流血的龙胤煌。   冷焰喜极而泣:“二皇子,手下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龙胤煌刚刚被冷焰从废墟中拨拉出来,立即灰头土地脸,挥动拳头大声咆哮:“臭丫头,你死定了!待卫统领冷焰听令,就算是把整个龙胤国翻过来,我也要把那倒霉的臭丫头给我找出来,将她碎尸万段……”   怒吼的声音嘎然而止,龙胤煌陡然间神情古怪的瞪大眼神,轮廓分明的五官扭曲变形。   刚才……似乎……好像有只苍蝇飞进了嘴里!   ……   “没什么大碍!才断了三根肋骨,我马上就可以给你接上!其它都是些小伤,除了软骨擦伤了几处,最多就是内脏出了点血,我给你下几副狠药,应该不会死人!”一双男子白皙修长双手动作缓漫收着药瓶,语气轻松的说道。 正文 第6章 像什么话   龙胤煌嘴角狠狂抽搐:“助骨断裂,软骨擦伤,内脏出血……”   可能也就只有在在此人的口中,才会说成不起眼的小伤!   对龙胤煌杀人的眼神视而不见,男子不冷不淡续继开口:“能把你伤成这样,看来这些杀手非等闲之辈!看来那人……铁了心取你性命!”   龙胤煌冷然扬眉:“王本根本没将那些杀手放在眼里,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本王怎么会这么倒霉!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晦气的女人,瘟神见了都要躲着走,下次再让我见到她,本王非……”   非字没有说完,冷不防喀嚓一声,胸口的断骨冷不防被人用力接上,龙胤煌痛得嘶牙裂嘴,“你……你这个臭小子,下手能不能轻一点,你是不是想痛死我啊!好歹本王也是未来的储君啊!”   对方头也不抬:“我只负责治病,不负责止痛!”   在一只盛满清水的银盆洗去血渍,从宫女手中接过一条干净的巾子仔细擦净双手,一袭青衫的男子这才悠然转身。   黑色长发用一只打只雕琢精细的玉钗仔细挽着,落拓青衫衬着略显苍白的清瘦面颊,剑眉下冰蓝眼眸显出一丝不容亲近的冷色,淡然的表情似多情又似冷漠。   龙胤煌无语咬牙:“我说你……你这人,本王都伤成这样了,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青衫男子淡然:“我同情你,你的伤势也不会不治而渝!”   “……”   好吧!龙胤煌认命!跟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说太多只会浪费表情!   “二皇子,画师已经将王妃的画像画好了,皇上让画师送来让二皇子过目!”一名内待在门外通传。   龙胤煌松松的系上束腰的锦带,斜身躺着将承上的画卷接在手中。   青衫男子不经意的一瞥画卷:“听说皇上当初还是太子时,不知被什么人陷害流落民间,遭遇杀手袭击,陷些丧命,好在有人出手相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几经周折,皇上终于回夺回大权!数年之后,皇上登上宝座,感念当初那人当初的相救之恩,不计较那人出生卑微,是个连几个大字都不识的粗人,便召告天下,将那人唯一的女儿许给你做了准王妃!如今婚期将近,我看你这样,似乎对这位民间王妃一点也不关心!”   龙胤煌漫不经心:“一个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大老粗,本王能指望他的女儿是什么天香国色,绝世佳人?只要那个女人不是缺胳膊少腿,歪鼻子瞎眼睛就不错了!你说父皇也是,就算那人有恩,大不赐他黄金万两就是了!干嘛非要让我娶那丫头!这点还真不像父皇的为人作风!若非父皇当初召告天下。不能出耳反尔,你以为王本会轻易答应娶这么一个俗物!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那女人也就只是一个挂名王妃,到时候娶回府中也就是一个摆设,本王该怎么潇洒还怎么潇洒,所以这女人啊,长什么样,是什么人,本王一点也不关心……噗……”   一句话没说完,一口茶水龙胤煌嘴里呛了出来。   龙胤煌不敢相信的瞪着展开的画卷,脸上一副见到鬼的震惊表情。   “不会吧!这么邪门,难道真是王本上辈子做了太多缺德事,这辈子遭报应了!”   画中衣着轻盈,故意摆出一幅娇媚姿态的女人,虽然被画师故意画得娇艳明丽。   但,昨天那场刻骨铭心的经历,龙胤煌仍然一眼认为,画中之人分明就是那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当街跟男人打架,在短短一半个时辰中,打自己耳光,骂自己太监,害他计划落空,踩死他灵物玉蝎,险些让他死在刺客手中,差点活活掐死自己,然后让他被压在听香楼的废墟中,最后弄得遍体鳞伤,还断了三根肋骨的扫把星!   似乎想确定自己是不是正在做一场可怕的噩梦,龙胤煌端起一杯凉茶猛的灌进嘴里,剧烈的咳嗽随之猛烈响起。   龙胤煌神情古怪的紧紧捂嘴——他,居然喝杯给凉水都把牙给塞了!   这个该死的这个倒霉鬼,看到她的画像他就霉得喝凉水都塞牙,要是将来把那个扫把星娶回府中,自自己岂非要霉气罩顶,永世不得超生!   不行,他龙胤煌的光明人生,大好前途,可不能毁在这个瘟神见了都要饶着圈子走的扫帚星手中,即然不能悔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目光一凛,一抹冷沉杀意在眼底一惊而过。龙胤煌抛下画卷,神情古怪的捂着刚刚接好用力骨的胸口匆匆离开。   相识多年,深知龙胤煌表面虽然玩世不恭,似乎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其实为人谨慎,处事冷静,有着太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定力,画中的女子倒底丑成什么样,才能将这个男人吓成这样!   青衫男子满腹狐疑的拿起龙胤煌抛下的画卷。   一袭淡紫轻纱,雪绒绾发的女子画像缓缓展开,看着画中那抹七分明丽,三分俏皮的笑容,青衫男子淡漠目光波澜乍起,冰蓝眼眸猛然收紧。   ……   “一个姑娘家不在家里学些针红女线,整天就知道胡闹!在外面抛头露面就算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几个大男人撕打,连袖子都被人扯掉了,你说这像什么话!”   梅开心小声嘀咕:“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言毕,一个爆粟狠狠敲在头上:“你这孩子,翅膀硬了不是!还敢跟娘顶起嘴来了!” 正文 第7章 你死定了   梅开心捂着脑门喊冤:“你老的英雄事迹在京城广为流传,版本都好几个了,谁不知道啊!当年你老凭着一根烧火棍,大发雌威,一口气打跑几十个歹徒,救了进京做生意的老头,才让老头对你一见衷情?”   提起当年勇事,蔡小小一挺胸口:“那是,你娘我是谁啊?几个歹徒,哪能是你娘的对手?你娘当年人称‘玉面罗刹’,武艺高强,凭着一根烧火棍,打遍京城无敌手!”   “这不!你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我才打了几个小混混你就开始教训起我了!”   梅开心这次学聪明了,说话没完,已经笑着躲开蔡小小敲下的爆粟。   “你这孩子,是不是要气死你娘我啊!”蔡小小伸手在梅开心的脑门上用力戳了一下,开始扭曲事实,“你跟娘不一样啊!当年娘怀着你的时候,曾经有幸遇见一位道骨仙风,神机妙算,一看就是世外高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十分肯定的告诉我,我腹中的胎儿,也就是你,将来必定是鸿福齐天贵人的命格!”   梅开心表怀疑太度:“那算命先生是个瞎子吧?”   蔡小小问:“你怎么知道?”   梅开心十分肯定:“他要不是瞎子,能把我这个极品倒霉鬼说成鸿福齐天的贵人命格!娘,这么多年来,你还没被我霉透啊!”   蔡小小顺口:“我都对你霉气产生抗体了!”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没有说对,蔡小小狠狠呸了几声,“什么霉不霉的,那个算命先生说你鸿福齐天准没错!否则,他能分文不取,未了还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一并奉上以表诚意呢!”   蔡小小望着烛光陷入回忆:“而且,在你出生半年之后,果真的就遇到那么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哎,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不是已经被选入宫,大婚在际,马上就要成为王妃了么?可见那个算命先生所说不假,你就是大富大贵鸿福齐天别人羡慕不来的贵人命!”   蔡小小喋喋不休,口沫横飞的教训了梅开心一个时辰终于离开。   梅开心松了一口气:“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这下终于清静了!”趁着蔡小小没来烦自己,赶紧让丫环备了热水,三十五除二的除了身上的衣服跳进水里,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一个热水澡,全然没有发现,一抹清冷的寒光在窗外的夜色中一掠而过。   一身着劲装的黑色身影在屋顶上悄然出现,束在脑后的长发在风中起落,唇角斜挑向上,嘴里咬着一把锋利的短剑,清澈如水的月光下,短剑散发着一抹冷气逼人的金属光泽。   “梅开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   月光如水中,黑衣人带襟带风,仿佛一只翱翔的猎鹰一掠而下,悄然潜入梅开心的房间。   缓缓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抽出鞘中的短剑,黑衣人正准备想动手,一阵破锣鸭子叫的声音锯齿般传入耳中。黑衣人被那声音惊了一跳,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一层轻纱后,梅开心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欢快的拍着水花,五音不全的吼着。   “我爱洗澡乌龟跌到,小心跳蚤好多泡泡,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带上浴帽蹦蹦跳跳,美人鱼想逃跑,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有空再来握握手,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澡盆好好坐……”   黑衣人表情痛苦,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就这鬼哭狼嚎的声音,要是把这丫头拉到阵前,敌军准能全军覆没!   受不了了!   为了尽快结束那鬼声音对自己耳朵的荼毒,黑衣人看着轻纱后梅开心扭腰的影子,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漆黑眼眸飞快掠过一丝阴沉杀意。   剑锋带起一道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形,又狠又准的一刀还没下去,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脚下发出一阵发怒的低吼声。   一只黑黑的小东西全身毛发竖起,目露凶光,嘶牙裂嘴的冲着黑衣人露出一口森然的牙齿。   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黑衣人一惊,下意识的向后退开。   吧唧一声,冷不防一脚踩在什么粘乎乎的东西上,黑衣人一个踉跄,不由自主的后身一扇窗口撞去。翻身掉下去的瞬间,黑衣人眼明手快的抓住窗棂上的一块木头。回头看着楼下一片杂草丛生的荆棘,黑衣人嘘出的一口气刚到嘴边,啪,那块木头竟然无端的断裂,黑衣人一个跟斗,头上脚下的翻了出去。   砰,一阵重物落地,伴着荆棘上的尖刺扎进肉里的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梅开心听到声音,裹着一条巾子从轻纱后面探出脑袋。那只黑乎乎的小东西一见到梅开心,晃了晃耳朵,开心的从灯光的阴影中蹿出来,撒欢似的用前爪抱住梅开心的小腿。小家伙眼珠乱转,一副精乖狡猾的神情,竟是一只个头只有小猫大小,全身黑毛的小猪。   梅开心秀眉一竖,伸手一把掠起小猪不停晃动的耳朵,看着小猪四足乱蹬拼命挣扎的样子,梅开心摇了摇:“P仔,我都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不要随地大小便!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踩到了,简直比我还晦气呢!   “倒霉鬼,我饶不了你,你死定了!”   黑衣人身上扎满了尖刺,咬牙切齿的从乱草中爬出来,满脸阴沉的看了一眼梅开心的房间,满脸杀气的一点足尖,身形离地,正要飞起,唰,一盆臭哄哄的洗澡水当头泼下。 正文 第8章 死也情愿   黑衣人全身石化,准备以一个漂亮的动作飞起的姿势僵在哪里。   “P仔,看你一身又脏又臭,是不是掉地粪坑啦!我终于帮你洗干净了!”   听着头顶房中梅开心说的话,及闻着身臭哄哄的味道,黑衣人彻底抓狂。   “扫把星,我非杀了你不可!”   黑衣人飞身而起,身手矫健的攀住了窗口的边缘,正准备纵身而上进屋杀人,梅开心从房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窗外,咦了一声:“今天晚上的风好像有点大啊!”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意识梅开心想干什么,砰,伴随着一阵窗口猛的被关上的声音,十指剧痛,鲜血淋淋,黑衣人惨叫一声,笔直的摔了下去。   如同一只刺猥,全身扎满尖刺,黑衣人几乎是从荆棘中爬出来:“该死的,我就不信,今天晚上杀不了你!”言毕,骤然间感觉到四周的气氛不对,黑衣人一惊抬头,只见自己四周的黑暗中亮起一道碧绿狭长的亮光。   一道道阴森碧绿亮光渐渐逼近,黯淡的天光下,只见数野狗嘶牙咧嘴,张大的嘴里露出一排排倒刺般的尖牙,嘴角流涎的猛的向自己扑来。   “啊!”水凉如水的夜空中,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楼下狗吠迭起,衣服被利齿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楼上,梅开心嘟哝一句:“今天晚上这些狗怎么都发疯似了的!”被蔡小小数落了一整晚,耳根子终于安静了,躺下不一会很快就进入梦乡,也不知道是梦到自己前世当女警时立了大功,弯起的嘴角流下一条明亮的口水。   那只叫小猪P仔,两只前爪爬在窗台,看着楼下被一群野狗围攻的形情,一只前爪放在嘴边打了一个合欠,在夜色的衬托下,那双黑明亮眸子一闪一闪,竟然透出一种诡异的狡黠神情,猪嘴咧得大大的,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让它那张猪脸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在……奸笑的感觉!   ……   “前几天才来过,今天怎么又来了!这一次,是肋骨断了,还是内脏出血了!”放下拨弄檀香的铜笺缓缓回身,连向来云淡风轻的青衫男子也被吓了一跳,一脸怀疑的看着对方,“二皇子,你这是……被人打劫了!还是被人非礼了!”   不也相信,眼前这个嘴角破了一处,蓬头垢面,满身泥污不说,裤腿还破成了刷子般,露出两条布满伤痕腿来,此时,他身上的衣物还被撕成一条条,几乎没一一块完整的布料情形,极易让人联想到刚刚被人强爆过的人,居然是北溟国那个向来以玩世不恭,风流不羁,甚至不容许身上有一丝皱褶的皇子龙胤煌。   龙胤煌握紧拳头,总是向上勾起不羁弧度的嘴角频频抽动。   六岁跟着当今圣上带兵出征,十二岁已经可以在战场上独当一面,十四岁以三万兵力,用计击退敌军十万精锐,十七岁放五关,斩六将,不但打败了号称南蛮第一战将的孤独元昊,生擒南蛮国君,二十岁用计除去手握兵权的逆窃,可谓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从来没栽过跟斗的他,这次居然栽在一个丫头的手中,这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短短几天时间,那丫头不但整得丢尽脸面,惨不忍睹,几乎成为整个北溟的笑话!   大婚大际,又不能悔婚,三翻五次派出去的杀手,不是下落不明,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道那些杀手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唯一回来的一名杀手,居然莫明其妙变成了傻子!   无耐之下,龙胤煌只得自己动手,没想到又栽了一次跟斗,不但刚刚接好的肋骨断了一根,还被一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疯狗围攻,如果不是自己轻功好,只怕早就变成那群疯狗点了!   “别以为你倒霉本王就怕了你!本王的正妃可没那么好做!”   “来人啊!”唤来一名内待,龙胤煌弯起嘴角划起一抹冷沉凌厉的笑意,内待把头低到他的耳边一阵低语。   听着听着,那名内待眼中透出一阵吃惊的表情,冷不防对上龙胤煌那双阴沉锐利的目光,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惊疑不定的退了出去。   “臭丫头,跟本王斗,好戏还在后头呢!”看着那名内待离开的背影,龙胤煌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冷不防触动胸口的伤势,唇边的一声冷笑随之被嘶牙裂嘴的抽气声代替,“马上……马上为本王接骨!”   ……   宫中最得势的二皇子大婚之日,朝中文武百官,京城商贾名流,自然是争相道贺,唯恐落后。王府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在一排描金大红灯笼的映照下一片喜气洋洋。   鞭炮声中,一只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王府出来一直从街头排到街尾。   “皇家的迎亲队伍,就是不一样啊,要是我我结婚的时候排场有十分之一大,我就心满意足了!”   “据说二皇子不但文武双全,文韬武略,我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我死也情愿!”   梅开心坐在轿中,听着街道两边的议论声心中暗喜。   虽然她向来反对古代人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不过,看在这位二皇子龙胤煌是京城第一大美男的份上,咳咳,她还是可以吃点小亏,勉强接受这桩婚事滴!   听着渐渐接近的锣鼓声,梅开心整整喜服,正准备让轿夫起轿,那只声队伍庞大的迎亲队伍已经浩浩荡荡到了面前,然后又浩浩荡荡的从梅开心的花轿前直接走了过去。 正文 第9章 跟鸡拜堂   梅开心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穿着一身大红喜服从花轿上跳了下来,挥着手追着那只渐渐远去的迎亲队伍大喊:“喂,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可是那支迎亲队伍直接对梅开心视而不见,敲锣打鼓的越走越远。   “王妃,接你进府的车在这儿呢!”梅开心正在纳闷,一个颤微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梅开心回过头来,只见一名满脸皱纹,太监打扮的老头站在身后。   看着梅开心一脸询问的表情,似乎怕她不明白,老头又重复了一句,咧出一口老得掉牙的干瘪嘴唇:“王妃,我是王爷派来接你进府的,车都为准备好了!”老头说着向旁边一让,刷的一声扯下一块红布来。   梅开心的眼前,陡然间出现一辆惊世骇俗,由一头老黄牛拉着的一辆破烂木板车!   “咳咳咳!”梅开心下巴几乎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用力摇了摇头,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开……开什么玩笑,你们皇子竟然用这辆破木板车接我进府?”   这……这是拉猪的还是迎亲的!   老太监十分肯定:“这是皇子亲口下的命令!”   “什么?他居然用拉猪的木板车来迎亲,你们皇子在哪儿,你让我去见她!”岂有此理,居然用拉猪的木板车来迎亲,真是欺人太胜了,她非找到龙胤煌问个明白不可!   老太监一脸为难:“这个……王妃,皇子今天很忙,可能没有时间见你!”   “什么?大婚之日,用一辆拉猪的板车来迎亲已经够离谱了,新郎居然说自己度忙得没时间来见新娘!我倒是要去看看你们那个皇子在忙什么?”   太可恶了,见过欺负人的,还没有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梅开心终于发火了,伸手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冠霞帔扔在地上,直接闯进王府。   ……   梅开心一脚踢开大门冲进王府,一阵女人的娇吟声和男人的喘息声扑面而来。   衣物凌乱的扔了一地,一直漫廷到内室。   一张描金大红软榻上,几具躯体火热纠缠在一起,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从那个露出一身健康肤色,正在做起卧动运的男人退到腰间大红喜服可以判断出,呃,这个正在跟一群女人肉博,完全已经无视自己存在的男人,似乎……好像是自己的新郎!   啊!她的新郎!   看了半天,梅开迟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臭男人,说自己没时间出去迎亲,原来在这里跟一群女人撕混!   梅开心一阵委屈难过,正想冲上去质问,可是转念想了一想,忽然改变了主意,不但没有上前去跟新朗理论,梅开心索性抓了一把瓜子,抽了一根板凳放榻前一放,一边嗑瓜子边津津有味有味的欣赏起来。   吐出的瓜子皮满地乱飞,甚至还吐到了对方的身上。   即使再有兴致,被别人这样一脸津津有味的看着,尤其是那个丫头两眼放光,一脸津津有味,似乎在看猴戏的表情的注视下,男子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毛!   眼看一片瓜子孛壳从那丫头的嘴里吐出来,还沾着口水正向自己的身上飞过来,男子再忍不住推开怀里一名浓装艳抹的女子跳了起来。   梅开心意犹未尽:“咦,怎么停下来了呢!你们继续啊!戏班子里花好多钱都没得这么好的戏码,今天难得有机会一见!”   啊!感情这丫头把自己当成戏班子里的猴子了!   男子大怒:“喂,我说臭丫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之心,别人在这里亲热,你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看着不走!”   “表演的人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梅开心忽然伸手捂住胸口,一副可怜巴巴伤心欲绝的样子,“大婚之日,你一个新朗,对我这个准新娘僻而不见,跑来跟一群女人撕混,知道对我有多大的伤害吗?所以……”说到这里,梅开心脸上的表情一百八十度的大变,一脸激动的望着对方,“有这么精彩的表演,我当然要睁大眼睛的看,仔仔细细的看,就当是对自己精神创伤做小小的一点补尝!”   要是在二十二世纪,我还弄一台设影机,录下来往网络上这么一放,虽然这位二皇子人品不怎么的,不过这么好的身材,放上去的视频决对爆红!说不定还能挣一笔数目不小的广告费!   想到这里,梅开心几乎就差没有咧开嘴笑出声来了!   “……”   看着那个丫头脸上奸笑的表情,嘴里还发出噗噗的淫笑声,男子再也忍不住,恶狠狠的回过头去向梅开心瞪去,随之一阵惊叫从梅开心嘴里呼出。   “是你!”看清自己新郎的长相,梅开心一脸震惊:“那个逛青楼喝花喝不给钱打女人学人家霸王硬上弓的臭流氓大淫贼!”   “是我又怎么样!”龙胤煌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对,星剑眉目的俊颜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干咳几声,整了整身上的喜袍,一脸不羁,“是本王那又怎么样?要是你不乐意,大可以自己离开,反正,本王今天十二房侧妃进房,这么多人都排着队让本王娶,就没时间招呼你了,如果你非要厚着留下来,呶,只要让你跟它拜堂了!”   龙胤煌勾了勾嘴角,头向旁边一侧。   顺着龙胤煌偏头的方向看去,旁边一名内待抱着只垂头打瞌睡的大公鸡,大公鸡的脖子上挂了一朵喜气洋洋的大红花。 正文 第10章 你没事吧   “王妃,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开始拜堂吧?”那名内待见到龙胤煌使的眼色,立发即抱着公鸡对准梅开心。   眼见那只公鸡马上就要睡着了,内侍故意用力在鸡腿上一拧,那么只公鸡精神一振,用力扇动翅膀,竟然从内侍的手中挣脱。   一挣脱内侍的控制,大公难刚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此时忽然就像打了兴奋剂,扑腾着一双翅膀上蹿下跳,满厅乱跑,不是打翻茶杯,就是扑倒香炉。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几名内侍边追边喊:“抓住它,别让它跑了!它还要和咱们王妃拜堂呢!”   看着公鸡挣扎掉的满地鸡毛及臭哄哄的鸡屎,梅开心呆若木鸡。   龙胤煌身后,十二名花枝招展的侧妃看着梅开心被耍的情形,不是幸灾乐祸,就是一脸挑衅。   当众被人这样羞辱,梅开心脸上发烫,第一次,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欺负人不侍这样的!要她跟这只疯鸡拜堂,她宁愿去死!”   一只脚已经迈出大厅的门准备离开,无意间撇见龙胤煌凌角分明的嘴角一抹若有若无,奸计得逞的不羁笑弧!梅开心心中一动。   他当众羞辱自己,无非是想赶自己离开!   想我走,没门,我非留下来霉死你不可!否则,我就不叫梅开心!   思及此,用金线绣着凤凰飞天的大红喜袍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旋身坐在厅中那张描金大红软榻上。   小腿一翘,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环视龙胤煌身后的十二名幸灾乐祸的侧妃们:“即然我是正妃,接照北溟国的律令,各位妹妹是否都应该先上来给我请安!”   “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皇子都说不想娶你,还死皮懒脸的留下来就算了,还想我们给你请安,我今天非替皇子好好教训你一下!”   龙胤煌身后的女子第一个沉不住气,眉稍一挑,声称要为龙胤煌教训梅开心,满脸煞气的冲了过来。   这名女子的父亲是朝中一名武官,武艺高强,性格泼辣,其她侧妃见她发难,无一不是抿嘴偷笑,一副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女子挽起袖子,对淮梅开心那张瘦瘦的小脸,狠狠的一个巴掌还没挥下去,一声惨烈痛叫已经在大厅响起,竟是那女子狠狠一脚踩在杯子的碎片上。   陡然间耳边扑凌凌一阵响动,眼前一花,漫天的鸡毛中,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飞在半空中的大公鸡,带着一身的鸡屎味儿,堪堪撞上她那张满脸煞气的脸上。   女子大怒,抓住满脸扑腾的公鸡翅膀,废了好大的力气从将公鸡从自己早已经蓬头垢面,满面鸡屎的脸上拨了下来扔到地上,不巧几名追赶公鸡的内侍正好冲过来,一时间收势不急,一阵乒乒乓乓,轰轰隆降的声音后,几人打翻桌子,掀倒板凳,七荤八素的摔成一团。   最惨的还是刚才名气势汹汹侧妃,口口声声要给龙胤煌教训梅开心的侧妃,被一群高大的内侍压得半死不说,还磕掉了一颗门牙,满眼金星乱蹦的躺在一堆鸡屎中半天爬不起来。   看着那名侧妃惨不忍睹的惨状,顿时,大厅里陡然安静,其余十一名侧妃,一个个望着梅开心,张大了嘴半天合不过来。   都听说过这位王妃花见花败,见马翻,楼见楼塌,连瘟神见了都要绕着道儿走的传闻,以前还不信,可是今一见,谁还敢去惹这个扫把星啊!   胤煌一身大红喜服在风中轻轻扬起下摆,高大挺拨的身形笔直的立在厅中,双后负背的冷冷的瞧着事情的发展,轮廓分明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墨色的眸子似乎千年寒光,冷得要将人活活冻死。   梅开心视而不见,故意避开龙胤煌的目光环顾四周:“各位妹妹对请安的事还有什么异意!”   虽然打心眼里不乐意,害怕得罪了这个扫把星,下一个霉的就是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的倒茶给她请安。因为害怕沾染了梅开心身上的霉气,又不敢将茶杯递到她的手中,只是一言不发远远的将茶杯放在她面前的一张桌子上。   所有的侧妃都已经老老实实请安完毕,只有一名清瘦女子静静的站在龙胤煌的身边不动。   那名女子发髻高搀,鬓边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珍珠,摇曳的烛光下,那串珍珠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莹润光泽,衬得女子晶莹的肌肤如同陶瓷一般光滑。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是夏天,那名女子一袭月白长衫外,竟然罩着一件厚厚的狐裘,颈边一丛雪白的葺毛,在风中轻轻飞动,映着那张虽然清瘦却非常精致的五官,竟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白衣女子见梅开心正在打量自己,婉然一笑,竟有一种冰雪溶化,如沐春风之感:“虽然妾身身体不适,不过即然是正妃姐姐,做妹妹的理应敬一杯才是!”   白衣女子一双几乎能看到雪白肌肤上淡青经脉的纤手从旁边一名青衣丫头的手中接过茶杯,正要上前给梅开心请安,忽然弯下腰捂着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   “雪绒,你没事吧!”一直袖手旁观龙胤煌的脸上闪过一丝急切,神情紧张的伸手扶住白衣女子,“这个女人,她还没有什么资格让你给她请安!”   白衣女子目光温柔:“可是北溟律令规定……”   龙胤煌太度坚决的打断她:“本王说不用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