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重生改变
夕阳红得像血一般,昭示着今天的天气是有多好。
正值夏日的镇阳候府内院,树木正绿,花草经过了酷日的灼晒,已经恢复了生机,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只此时,各个门房的人都站将出来,并没人有心思观看花草,或者说他们对眼前此时正在发生的事情更有兴趣……
傅子洛睁着泛红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恨意,脸上那一块凸出的疤痕让人心惊胆战,枯黄的头发没有簪子的固定早已散开,发丝有些打结,粘着泥土的缎布衣上已经看不清绣花了,整个看起来像历鬼一般。
眼前的这两人,一个是她最爱的相公李景目,镇阳候府二公子,一个是最关爱自己的亲姐姐傅子怜。
然而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两人竟如毒蛇猛兽般可怕。
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傅子洛的心便痛的厉害,俗话说,虎毒尚不食子,李景目他连畜生都不如!他不仅将他俩的孩子给活活掐死,还让她眼睁睁的看着。
“李景目,重儿是你的孩子啊,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傅子洛一想起重儿,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恨意也像潮水般涌来!
李景目只是轻嘲一笑搂着傅子怜道:“我哪里了解你这恶妇的心思,你与卢管家的这孽子怎能做我候府的公子,若我早了解,便也不会抬你这恶妇为妾,还脏了我候府。”
傅子洛的心在昨晚就冷了,听到他这么说,心还是不由得一痛,此刻指间都已冰凉,她早该料到他不是真心的对她。
傅子怜满带柔情的看了眼身旁的李景目,随即转身走到了傅子洛的身前叹息道:“妹妹,你也真是的,怎的就看上了卢管家,就算候爷冷落你,也不能见着谁都要啊。”
“傅子怜!你没资格说我!”若她现在还没看出来,那便是瞎了眼!她的好姐姐呵,她的家人,她昨夜想了一整夜,这才想明白。
此时,站在一旁的曼儿早已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冲到了傅子洛的身前,奋力拉扯着押住傅子洛的护院!
“夫人,这里的人都没有人性,咱们早前就不该来这儿……”曼儿话还未说完,便被从身后追上来的护院一把给抓住了。
傅子洛的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此番听了曼儿的话,心中更是一酸,转眼想到她现在的境况,忙对曼儿说道:“曼儿…你快走!”
“明明是你们陷害夫人,夫人贵为尚书府嫡女,自小便知书达礼,怎么可能看上那个老不死的卢管家呢!今天的事情是你们将夫人迷晕了才将卢管家叫来的,我看的清清楚楚。”曼儿并未听傅子洛的,依旧恨恨的盯着李景目和傅子怜。
要知道,夫人在镇阳候府里吃了多少苦头!到头来,最后夫人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怎能不让人心酸?
傅子洛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她知道李景目的脾性,曼儿是她身边的人,若她不在了,曼儿定然没有什么好后果!
“曼儿~以前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傅子洛只后悔她当初没有听曼儿的,曼儿早已提醒她周嬷嬷有异心,她甚至还因此打了曼儿,只怪她听信了周嬷嬷的谗言!
在前日,她还高兴的喝下了那碗掺了迷药的鸡汤,当她晕倒的那一刻才见到周嬷嬷脸上那阴沉而残忍的笑容……
李景目见曼儿如此多嘴,心中一狠,便阴狠的冲那两个侍卫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侍卫狠了狠心,抽出了匕首快步朝曼儿走去。
“不!曼儿!你们不要……你们快放开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傅子洛不管不顾的奋力挣扎着,想去拉开被护院禁锢住的曼儿,她知道李景目的无情!她已经失去重儿了,不能再失去对她如亲姐姐般的曼儿了啊……
“不~李景目!不要动曼儿!求你了…不要…”只是无论傅子洛怎么挣扎,怎么喊叫她始终挣扎不开护院那如铁钳般的手。
曼儿眼看着护院走到了她的身前,她绝望的转头看了眼傅子洛,那眸子里的不甘与绝望生生的停留在了那一刻。
当傅子洛眼睁睁的看着那匕首刺进曼儿身体的那一瞬,她的心痛得不能呼吸,只愣愣的看着死不瞑目的曼儿。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的重儿,她的曼儿……
半晌,回过神来的傅子洛看着依偎在李景目怀中的傅子怜朝她露出窃喜的神情时,她心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傅子洛清楚的记得昨晚李景目杀重儿时,傅子怜还站在一旁紧紧的挽着李景目的胳膊,李景目目光温柔的望着傅子怜,还当着她与重儿的面与傅子怜拥吻…
只是当李景目转头看她时,却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他与傅子怜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掐死了重儿…她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为何会嫁给了他……她恨!
犹记得在半年前,傅子怜小产便赖在了她身上,可她明明记得她并没有用力撞她,当时也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她便摔倒在地。
那时她便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细想,心中也有些内玖,若她现在还没有想通,那她便是傻子!
自傅子怜入了府,李景目便很少来她这儿,傅子怜小产后,李景目几乎没有踏足过她的院子,从傅子洛喜欢上李景目的那刻起,便卑微的如他的下人,因知道他有意她的二姐姐傅子怜,她便忍着心酸劝说傅子怜嫁给他,还帮二姐姐亲手绣了嫁衣。
她怕他生气!怕他冷了、热了……他喜欢的东西,会用尽办法帮他找到,李景目纵是喜欢那天上的星星,她傅子洛也会想办法帮他摘下来,她以前喜欢看李景目笑,当她每次看着李景目拿着她送的物什时她便很开心,但在她现在想想,他怕只是看见那些奇珍异宝而高兴吧!
到如今,他竟说重儿是孽种,是她与卢管家生的!呵,真真是可笑至极,自她嫁给李景目后,他李景目安排在她身边的丫寰婆子整天盯着她,他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这借口找得真是冠冕堂皇!
傅子怜冷眼看着傅子洛,见到傅子洛这般凄惨的模样,忍不住的将手中的帕子遮挡了脸上的笑意,那嘴角扬起,不正是讽刺的笑意么。
傅子洛抬头便见到傅子怜脸上那张狂的笑,傅子洛的愤怒更是难以平复!
谁都有资格笑,就是她没有资格笑,傅子怜是她的亲人,是她最敬爱的二姐姐,是她将她捧得那么高……
“行了,你这个恶妇,竟还有脸来这里闹,也不知你脸皮是有哪般厚!怕别人不知道你偷人吗?钱管家,将这个恶妇送到官府吧。”见傅子洛发呆,李景目阴沉着脸转头对李管家说,也不知道她怎么从房间里逃出来的,等会定要好好罚一下那几个侍卫。
随后又对着候府围观的人冷声道:“若有人敢将今日事情宣扬出去,那便去陪她!”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曼儿。
听了这些话,众人都低头说是,这大宅院时的事情本就没有对错,只看狠不狠!
傅子洛被两个侍卫押着准备离去,傅子怜见众人都散开了,便叫住了侍卫,在傅子洛的耳边轻笑道:“呵呵,妹妹,今天我很高兴,你死前,姐姐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比我漂亮,我便让人将你的容貌给毁了,你比我幸福,我便用计让爹爹厌恶你,你喜欢的人我都要抢走,我要让别人都讨厌你,哈哈,你知道吗?你最大的错误就是觉得我和我娘亲都对你好,你却不知,你的亲生母亲是由谁害死的!”
傅子怜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傅子洛原本泛红的眼睛牟得睁大,红血丝充满了整个眼睛,“是你们害死的?”
傅子怜轻嘲一声:“呵呵,你以为没有父亲的授意,我们能动你母亲吗?”
听了傅子怜的话,傅子洛突然笑了,捂着肚子笑得眼泪直流,她恨!她怨!最凉,也不过是人心,她怎就拿他们当好人!
“哈哈哈……我竟认贼做母,当杀母仇人一家为亲人!哈哈,我傅子洛怎这么傻!我发誓,若有来生,定要你们这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人血债血尝!”
说完,傅子洛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狠狠的拉住了傅子怜,将傅子怜的头推向了身后的红柱上,而她自己则也撞向了身后的柱子上,要死,我也要拉着你!傅子怜!
当众人回过神来时,傅子洛和傅子怜双双躺在了地上……候府一片混乱……
“三小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醒,都怪我……若不是……”迷迷糊糊中,傅子洛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她听不太清楚,但那声音却很熟悉!
是谁的呢?她正疑惑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向她靠近。
傅子洛脑中猛然闪过一片画面,想到傅子怜最后对她说的话,一下坐了起来阴沉着声道:“傅子怜!”当声音出来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站在床前的曼儿和绿儿都惊住了,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只一会儿,绿儿便最先反映过来,欣喜的上前看着傅子洛道:“呀,三小姐醒啦!有没有饿?奴婢让厨房准备了粥,三小姐要不要吃?”
傅子洛没有注意绿儿的话,她刚刚说话的声音…怎是小孩子的声音?那声音有点温润,即使她说起狠话来,听起来也像耍性子似的,与她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绿儿见傅子洛没有应她,便又轻声唤了一下:“三小姐?”
傅子洛听见声音这才抬头诧异道:“绿儿?曼儿?”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不都是被傅子怜给害死了吗?且绿儿和曼儿的身子怎么也小了?
绿儿和曼儿见傅子洛叫她们,便双双低头应承道:“奴婢在!”
“绿儿,曼儿!你们怎么……”还在?傅子洛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即捏了捏自己的脸,随之而来的便是喜悦!很疼,不是做梦!绿儿和曼儿没有死!
但眼前的绿儿和曼儿俨然是她们小时候的模样!连她自己说话的声音也与她小时候的声音无异……想到这里,她又伸出手来看了看!
这才发现她的手都变小一圈……莫不是她重回以前了?
傅子洛想着便开口小心翼翼的询问身旁的曼儿:“曼儿今年是何年何月何日?”
曼儿不觉有些奇怪,三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前天摔进湖里,脑子还有糊着?曼儿也没有犹豫想了想便答道:“三小姐,今天是庆历三百零五年,十月初二”
傅子洛在心里默默念道,庆历三百零五年,十月初二……那是十一年前,她死时,刚满了二十一,这是她十岁的时候!既然这样说,那她岂不是重活了一回?
表子洛想到这里,眸子里闪过一丝坚定之色!转眼便对绿儿和曼儿说道:“绿儿,曼儿,你们放心,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不会让你们惨死的,我会为你们还有娘和重儿报仇的!
只是,傅子洛一想到重儿,她的心便一阵刺痛,李景目,你好狠的心呵!顿时,一股浓浓的恨意涌进她的心中!既然重生了!那她定要复仇!她不会让那些害过她的人好过的!
绿儿和曼儿看了不由得心一颤,三小姐的眼神,也太诡异了,那是浓浓的恨意吗?
她们从未见过三小姐露出这样的表情,三小姐恨什么?
也容不得绿儿和曼儿想这些,但一想到三小姐刚刚说要保护她们,她们的心瞬间一暖,以前三小姐从未这样说过,自三小姐这次落水后,醒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绕是这样,她们还是觉得欣慰,三小姐终于懂事了,曼儿舒了口气又有些愧疚的说:“三小姐,奴婢们都好好的呢,是奴婢们没有保护好您,倒是您,您落水都昏迷两天了,再不吃点东西,身子受不了,先吃点粥吧!”
刚刚进来的周嬷嬷见傅子洛醒了,只一愣,便和蔼的走到傅子洛的床前说:“三小姐醒啦!”
傅子洛见到周嬷嬷后脸色一变,睦中露出浓浓的恨意,让周嬷嬷没来得急分辩就消失不见了,这让周嬷嬷很是惊讶,难道,刚刚她看错了?等再次抬头时,傅子洛的面色平常无异。
绿儿对曼儿使了个眼神,曼儿看到就明白了,出去后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粥。
傅子洛拿起曼儿手里的粥表示不用她喂,又转头冲着周嬷嬷淡淡的说:“你出去吧!”随后吃起粥来。
周嬷嬷以为她听错了,诧异的问:“三小姐,您是说让奴婢出去?”
听到这话傅子洛皱眉不悦道:“不然你以为我是在与谁说?”
周嬷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自已退了出去。
傅子洛见周嬷嬷走了,便抬头又看了看屋子,这一幕场景很是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呢?
第一卷 第二章 北漠小庄
傅子洛转眼看向窗外的一株兰花,这盆兰花……半晌,这下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在北漠小庄!
十岁那年她是被傅伯叶罚来这荒凉的北漠小庄,她本就心善,又见杜姨娘到了她院里时不时会打着扇说是好热。
殊不知,那是怀孕的人本就比平常人的体温要高,恰好那两日又很热,便突然想到屋里正热着汤,她命人端了碗清热解暑的汤给杜姨娘喝。
没曾想到那汤里有天花粉,天花粉常人吃没事,但怀孕的人吃便会致小产,傅伯叶一时生气便罚了她在这里呆上半年。
谁知道会这么巧,她很少会喝汤,周嬷嬷很少让人给她准备汤,汤可是好东西。
除非她点名要喝汤,否则周嬷嬷是不会让人备汤的,那日她并没有想喝汤,但恰巧周嬷嬷也叫人备了,还让人通知了她!
她这么做意味便很明显了,那时她竟觉得是自己太大意了,便只罚了身边的丫鬟,与厨房熬汤的付嬷嬷,周嬷嬷倒是相安无事。
自落水被救起来后,后便整整昏迷了两天,她的身子就很虚弱,一度不能吹风,所以很少出府,也很少去赴各种宴会。
这一年她记得特别清楚,她十岁时,便是母亲过世的一年!
她如今十岁,曼儿和绿儿也才十二三岁!
傅子洛转眼见曼儿和绿儿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心中安稳了些,只是她一想起绿儿和曼儿的死,以及母亲的死傅子洛一阵痛心。
绿儿与曼儿不同,绿儿的心思细腻,有些事情她知道但是她不说出口,因她知道傅子洛不会信她,她只是在一旁默默替傅子洛打点好一切。
她毕竟是一个丫寰,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保护好傅子洛,只是最后也是死于非命。
绿儿当年的死还是有点疑点的,她让绿儿傍晚去给得了风寒的傅伯叶,也就是她的父亲送粥,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她派人去找时,绿儿便溺死在了路边的池塘里。
那时她查也没有查到什么,便只当她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但现在看来,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了,一来绿儿没有那么不小心,二来,池塘离那条路也不近,傅伯叶说绿儿没有去见过她,那便奇怪了,绿儿手里的粥早已经没有了,碗也没有了。
现在想来那定是有什么隐情,傅子洛在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好好保护绿儿和曼儿!
“小姐,吃粥吧!”曼儿端着粥走到傅子洛的身边,轻身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准备喂傅子洛。
傅子洛平了平心情点点头,她现在确实很饿,也很累。
等用完粥后,绿儿和曼儿便先退了出去,傅子洛在床上休息了两天,把前世母亲的事情都回忆了个遍。
她的母亲骆怡亭本是将门之女,骠骑将军骆冬远的女儿,而她的外祖母则是邻国一个附属国东揭国的三公主。
这三公主也喜欢舞刀弄枪,当年三公主就是看上了骠骑将军的英勇才下嫁给他,后来三公主跟着骠骑将军上过战场,立下过军功。
后来先帝赏了一块免死金牌给了三公主,免死金牌总共也就只有三块,可见先帝的厚爱了。
骠骑将军也不负三公主的厚爱,身边也只有一个通房。
而三公主和骆冬远两人则生下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男孩,还有一个就是她的母亲了,也正是只有这一个女儿,骆冬远与三公主都十分疼骆怡亭。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落了,什么好东西都给她,衣衫饰物都是最好的,怕是那皇宫里的东西,也与她们给骆怡亭的相差不了多少。
骆怡亭也和三公主一样,有些武功底子,但也只是皮毛,并不精通。
因小时候接触的都是些武官,武官长年习武,生的都是粗枝大叶或都晒的黝黑。
所以见到傅伯叶那一副书生气息再加上长得也很斯文时,便喜欢上了他。
那傅伯叶也算是高攀了骆怡亭了。
这样想着傅子洛不禁疑惑了,既然傅伯叶知道他高攀了母亲,为什么会想让母亲死?
不对!母亲对他的仕途可是很有用的,傅伯叶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能娶到母亲,这里面定有些文章。
想那傅伯叶娶骆怡亭时还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御使,还是娶了骆怡亭后。
骆冬远才向皇上请旨让他当上了户部侍郎,但傅伯叶想要见到骆怡亭却基本上是没有机会的。看来,她们家没有并没有她想象中简单了。
傅子洛烦燥的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这十月份也算是深秋了,不冷,但那池塘里的水也是刺骨的。
这次落水,让她的身子入了寒气,高烧了两日才渐渐好了起来。
刚好等她醒来,便重生在了这里,这段日子定要好好休息好才行,想来落水也是有人设计的吧!
前世的她没有过多的注意,休息了两日便耐不住性子。
而那周嬷嬷也是由着她出去走,说是晒晒太阳会好得快些,那高烧刚过,十月的秋风又凉,定是不能吹风的。
这也是她前世经积攒的经验,故而她日后的身子才会嬴弱不堪。
今世她不会像前世那般无知,她要好好的养好身子,才有力气复仇,不是么?
在傅府,一共有四个姨娘,一个通房,杜婕娘自父亲还是御使时便是他的通房,后来有了傅子月才抬为婕娘,故傅子月是她的大姐。
那敏姨娘的父亲是个小小的正四品太仆,敏姨娘是个嫡女,不知怎的看上了傅伯叶。
于是使了点手段怀了孕,傅伯叶便抬她做了贵妾,原本傅伯叶是想娶她为妻的,那时正是母亲看上了傅伯叶,便娶了母亲为妻,那敏姨娘便是傅子怜的生母,待她的母亲过世后,那敏姨娘才做了傅子洛的续母。
想到这里,傅子洛心中一冷,哼,贵妾也只是个贱妾,她前世为了爱屈尊当了个贵妾,今世她可不会那么傻了!
今世她定要她们母女好好看着她是怎么搬倒她们的,还想做她的续母!
另外一个是母亲进门不久收的佟姨娘。
这佟姨娘是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寰,还有一个李姨娘,傅子洛没有关注过,李姨娘很少外出,一般都呆在家里,傅伯叶对李姨娘还是不错的。
至于李姨娘是哪里的人,她就不知道了,回去得好好查查。
通房水衫是在她九岁那年才提起来的,是李姨娘那里的丫寰,后来傅伯叶很少去她那里,怕也只是玩玩而已!傅伯叶倒是好福气呢!
她的母亲虽是当家主母,但也只能受人摆布,只怪母亲心善,前世的她很少与母亲亲近,只喜欢敏姨娘,只因敏姨娘对她很“关爱”有什么新奇的东西都会给她,但那东西,确实不值钱!
她每次见到母亲也只是淡淡的问好,母亲怕是很伤心吧!只怪她前世太过糊涂,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喜,却喜欢杀害自己母亲的女人!她这一世一定要弥补对母亲的亏欠,不让母亲再伤心了。
母亲的日子不好过,试想,院里的女人一多,且都是抢一个男人,那日子能好过吗?
想起她的母亲,她就有些着急,现在是十月,在前世十二月的时候母亲便去了,她现在重生,一定要想办法留住母亲!
打定注意后,傅子洛要想办法出庄子,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便是找救兵!虽然她不知道前世母亲去世后外祖父和外祖母有没有调查过母亲的死,但她知道,在前世时外祖父和外祖母就对她不差,却也很少与她接触。
只因她很少去看他们,一是因为不熟悉,二是她只顾着府里的敏姨娘和傅子怜了,她们把她哄得好好的,她哪里会有时间去看他们。
她是真的笨了,这一世她定不会像前世一样任由她们牵着鼻子耍了。
她来这庄子现在就只带了六人,两个侍卫,三个丫寰和一个婆子,原本是想带五个的,其中碧水是她临走时,敏姨娘给她的,是敏姨娘屋里的二等丫头,说是怕五个人不够用,她也就收下了。
她刚来到庄子才两天,就落水了,那时碧水就在她跟前,绿儿和曼儿都被她支出去做别的事了。
那时她离池塘还有三四步的距离,走着就在路边看到了一条蛇,正向她吐着猩红的信子,吓得她大声一叫,碧水就出来了,一看到蛇就护着她,把她往后挤了好几步。
明着说是保护傅子洛,暗着却是将她挤到了池塘里。
那时她还一阵感谢了碧水呢,还将她提为了一等丫鬟。她现在是没精力整治碧水了,等先救了母亲再慢慢来,一个也逃不了!
“三小姐!三小姐!”周嬷嬷在门外试探道。
傅子洛睦子暗了暗,哼!这两天她已经尽力避着周嬷嬷了。
这周嬷嬷是她的乳母,自小跟着她,她待她也不薄,她也一直弄不清楚,周嬷嬷到底是得了什么好处,要害她。
她一见周嬷嬷就会想到那碗鸡汤,她不想见她,她倒是时时想着她,既然她想见,那便见吧!“进来吧!”
在门外的周嬷嬷听见三小姐不温不热的声音松了口气,自三小姐醒来后周嬷嬷就没怎么见过她,每次见她,也都是副冷淡的表情。
记得上次三小姐醒后,她第一次见到三小姐时,似乎从三小姐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那恨意也只有那么一瞬,快的几乎让她以为她看错了!
想着那睦中浓浓的恨意,周嬷嬷的身子不由得一颤,不会的!三小姐才十岁,还是个孩子!
那定是她看错了!不过,三小姐似乎有意避着她,定是那两个小蹄子在三小姐面前说了什么。
想着便在心中暗暗骂着绿儿和曼儿,她要想个法子,除掉那两个小蹄子,周嬷嬷在心中暗暗思索着。
一进屋子就看到三小姐正像平常那样,坐在屋子里喝着茶用温和的目光看着她,周嬷嬷心中暗自舒了口气,这三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
便对着傅子洛行了礼,傅子洛也没有让她起来,她便自觉起身了。
“周嬷嬷,这两天似乎很少见到你呢!”傅子洛平静的看着周嬷嬷,心中暗自压制着那沉重的恨意!
周嬷嬷一听就愣了,前两天不是三小姐让她不要过来伺候的吗?现在又这样问她,是何意思?
第一卷 第三章 谈话
就在周嬷嬷思索该怎样回答时,傅子洛又恍若明白似的说:“哦,我忘了!我本来是想让周嬷嬷好好休息两天,毕竟周嬷嬷年岁大了,我前些天又落水了,让周嬷嬷费心了这么久,就想着让周嬷嬷休息几天,没成想,周嬷嬷对子洛这般放心不下,倒是让子洛心中甚为感动!”
周嬷嬷听了傅子洛的话,暗自得意起来,看来她在三小姐心中地位还是很高的。
傅子洛则在心中冷笑,感动,呵呵,这感动的背后则是冷冰冰的背叛啊!
“三小姐!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能得到三小姐的青睐,是奴婢的福气!三小姐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奴婢还等着以后看到三小姐成亲生子呢!”周嬷嬷一脸慈爱的端详着傅子洛。
听到这里,傅子洛面上一沉,好一个成亲生子!
傅子洛端着刚烧好的茶差点捏碎了茶托,使得茶杯与茶托碰撞得闷响,另一只手在袖中捏紧,指甲死死的刺入手心,鲜血顺着手流了下来!很痛却也抵不过她心中的痛。
周嬷嬷见到她脸上的变化,挂在脸上的笑还未收起来就被一杯滚烫的茶水泼得惊声尖叫起来。
傅子洛被周嬷嬷的尖叫声给拉回了思绪,周嬷嬷现在还不能动,留着她还有用!
思及到此,傅子洛装作很愧疚的样子拿出帕子轻轻帮她擦式着脸:“呀!周嬷嬷!真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一杯茶全泼你脸上了,你放心,我会找前两天帮我看病的大夫帮你看的!”
周嬷嬷痛得想骂傅子洛,却也忍住了。
她不懂三小姐刚刚为什么会变脸,她越来越看不透三小姐的心思了!甚至觉得三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三小姐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就在这时,听到声响的绿儿和曼儿在屋外问道:“三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吗?”
傅子洛轻声答道:“哦,没什么事,你们进来吧!”
听见傅子洛让她们进去,她们便走进了屋里,一进屋就看到傅子洛一脸歉意的拿着帕子帮周嬷嬷擦脸。
“三小姐,这是?”曼儿皱着眉头走到了傅子洛的身旁仔细打量着傅子洛,见她没事,也就松了口气。
绿儿也一脸惊讶的走上前去,见傅子洛没事就收拾起地上的茶叶与水渍。
傅子洛只一脸歉意的看着周嬷嬷尴尬的脸色说:“刚刚一时出神,竟将茶给泼到了周嬷嬷脸上!”
说完又对身旁的曼儿说:“你去找上次来帮我看病的大夫来帮周嬷嬷看看脸吧,别烫伤了!”
周嬷嬷站在旁边唔着被烫伤的脸,心中满是委屈,又有些着急,这脸可别烫伤了,伤了她家里的男人可真就嫌弃她了!
他男人从小就是在这傅府里长大的,后来做了小厮,只帮过一次敏姨娘后,便由敏姨娘提了起来,慢慢做了府里采买的总管,自从他做了采买主管后,他便开始到处沾花惹草的,天天调戏府里的丫鬟,在外面还养起了外室,后来被她发现了。
周嬷嬷收拾了他的外室后,他才老实了点,但是她总不可能时时把他栓在身边吧!
周嬷嬷原本样貌也可以,不说如花似玉,她也是杏眼薄唇,现在也只三十五岁,虽然比不过那些年轻貌美的,却也是保养得当,皱纹也比较少,若她毁容了,那他家男人不更得出去寻野花去。
周嬷嬷想着傅子洛今日应是故意往她身上泼的茶水,心里便咒骂死了傅子洛,又看着曼儿那慢得像是前面有着万丈悬崖的样子,恨不得出声让这小蹄子快点出去找去。
那曼儿得话后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朝着傅子洛行了个礼后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周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此时她不好发作,只好在心里骂曼儿了。
傅子洛看到周嬷嬷那黑的发紫的脸色,只在心里冷笑着,不动声色的问:“刚刚周嬷嬷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吗?”
周嬷嬷心里还在咒骂着曼儿和傅子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绿儿见到周嬷嬷愣在那里,狠狠的拉了拉周嬷嬷的衣角。
周嬷嬷被拽得回过了神,狠狠瞪了绿儿几眼,绿儿也当做没有见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傅子洛也不生气,只淡淡的看着她,在主子身旁时就走神,还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心里咒骂她们似的,既然她这么喜欢在心里骂人,那以后就让她只能在心里骂人吧!正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
傅子洛又出声问了遍,周嬷嬷这才回神道:“哦!三小姐,刚刚奴婢原本是来想问碧水怎么办的,她现在还在柴房里关着呢!”
周嬷嬷心里没了底,她总觉得今天傅子洛有些不对劲,她为什么会突然变脸呢?难道,她傅子洛现了什么?不!傅子洛若发现了,以傅子洛的性子,她定不会让她好好站在这里的!
傅子洛虽然善良,但骨子里还是敢爱敢恨的人,性子与夫人相似,她倒是觉得碧水救了傅子洛的性命,傅子洛就定会好好的赏碧水的,或许会将碧水提为一等丫鬟呢!傅子洛也才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再怎样,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周嬷嬷这样想着,也就宽下心来。
傅子洛听见她提碧水的事儿,又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不动声色道:“周嬷嬷,依你看,这碧水该怎么办?”
周嬷嬷见傅子洛问她,心中窃喜,看来三小姐还在她的掌握之中,假装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三小姐,依奴婢看,这碧水虽然把您推下了池塘,但她冒着被毒蛇咬的危险救了您,也算是护主有功了。”
说到这里,周嬷嬷停顿了一下,等着傅子洛的反映,哪曾想,傅子洛并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喝着茶水,而绿儿刚刚收拾好了地上的水渍,正站在傅子洛的身边帮她倒着茶,对她的话也充耳不闻。
霎时屋里一阵寂静,周嬷嬷定定的看了傅子洛一会儿,尴尬的咳了两声继续说道:“三小姐可适当做一些赏赐,现在这样衷心护主的丫寰可不多呢!更何况她现在与三小姐相处也不长,若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她都有可能替三小姐卖命呢!”
傅子洛听到卖命两字,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卖命!
当初她提拔了碧水,碧水差点把她的命给卖了!让她在傅伯叶面前让她出丑,让他不喜她,在她嫁给李景目时一杯酒将她灌得晕晕糊糊,自己倒是成了李景目的妾,将她自个儿给嫁了出去!还在重儿身上做手脚,将重儿给害成了人人口中笑话的傻子!
这碧水明里是她身边的人,暗里则是敏姨娘的人!这个周嬷嬷,算盘打得可真精!
“呵呵,就照周嬷嬷说的来吧!把碧水从柴房里带出来吧!回头我跟敏姨娘提提给她升到一等丫寰吧!也多亏了碧水!”傅子洛淡淡的笑着,心中则思索着今天该怎样写信给外祖母。
周嬷嬷得令后就出去了,绿儿看着周嬷嬷的背影上前皱眉道:“三小姐,您想要将碧水提上来?”
傅子洛冲着绿儿俏皮的眨眨眼:“碧水是敏姨娘的人,敏姨娘又没有说将碧水送给我!”
绿儿听了傅子洛的话眼前一亮,是啊!
当初来的时候敏姨娘只说让碧水跟着她去庄子,又没有说将碧水送给三小姐,将她提成一等丫寰后再还给敏姨娘,介时敏姨娘也说不出什么。
绿儿有些高兴,三小姐终于想通了,那碧水不是个好人!
“三小姐,您想通了就好!”绿儿微笑着说。
傅子洛转头放下茶杯,伸开手掌,皱着眉头用帕子轻轻擦式着手心的血珠,
绿儿见了心中一惊,忙拉住了傅子洛的手问:“三小姐,您这是怎么弄的?”
“呵呵,没事,只是刚刚摔茶杯时不小心划破了手心而已!不碍事!”傅子洛有些后悔,为了那个老奴才,疼了她自己,真不划算!
绿儿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取出药轻轻替傅子洛敷在手上说:“三小姐,您也真是不知爱惜自己!”
傅子洛摸摸手心说:“这不还有你们替我爱惜吗?”
绿儿一时无语,详怒道:“三小姐,哪有人把自己交给别人去爱护的!若我们不爱惜您了,那您难道还要找个人来爱惜您不成?”
傅子洛拉住绿儿的手定定道:“绿儿,你放心,我想通了!从现在开始,我会爱惜我自己,我也会爱惜你们,我现在就要回去!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前世的她让绿儿和曼儿吃了很多苦,偏偏她们却对她那么好,她只恨自己前世心盲了!
绿儿见傅子洛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心中有些暧,三小姐本就是个通透的人,又心善,只一时被那敏姨娘们的表象给迷住了心智。
三小姐定是在落水后想开了,现在想想,她倒是庆幸三小姐落水了。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呢,三小姐可不能再落水了,她可一定要注意了。
第一卷 第四章 求救
绿儿回过神来发愁的说:“三小姐,刚刚您说要回去,我们是被老爷罚来庄子的,说是要半年,现在才几天,怎么能回去呢?”
“呵呵,我能靠的,也只有外祖母和外祖父了!”傅子洛幽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淡。
是啊,她能靠的,没多少人!
这一世,她知道了母亲的命运,定要救母亲!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府里的大小事物一直是由敏姨娘代理的,但一些大的事情也是要和母亲商量的。
只那大的事情,能有几件?怕是一年也出不了两三件吧。
绿儿见傅子洛心情有些低落,轻声安慰道:“三小姐,太老爷和太夫人最是疼您了!且夫人和老爷也很疼您,您且放宽心吧!”
傅子洛冷笑着说:“父亲……父亲怕是只心疼他自己吧!”
“三小姐,您怎的能这么说呢!您可是老爷的嫡亲女儿!这话可万万说不得。”绿儿有些着急!傅伯叶可是家里的脊梁柱,是一家之主,将来可还要靠着他的!
傅子洛见绿儿这样说,也不再说什么,她知道,绿儿性子比交沉稳,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便也就此作罢只道:“绿儿,你帮我去庄里避着别人捉只信鸽来!”
一般庄子里都会养有自己的信鸽,越是偏远的庄子,信鸽也就越多,这也是以防万一。
绿儿点头应后便退了出去。
傅子洛沉静的缓步走向房间外,还没有到正午,太阳不烈,微风徐徐,趁着没有起风,出去晒晒太阳也好。
傅子洛择了件薄紫色棉瑾料衣杉便走了出去,庄子不大,她的房前就是几棵大榕树,她住的院子叫落锦院,算是这北漠小庄里面最好的院子了,那几棵大榕树上的树叶早已枯黄,洋洋洒洒的落在地面显得有些荒凉。
这北漠小庄离她们府差不多有两三天的路程,看它名字便知是属于北方,偏冷!她们傅府虽属于南方,却也是处在北方与南方的分界线,与天气北方相差不了多少。
不一会儿,曼儿避开了众人,用小竹篮装着信鸽送到了傅子洛的身边。
傅子洛进到了一间小书房内,书房不大,一张旧漆木书桌,三张椅子!书房里也没挂几幅名作,因着比较偏远,冷冷清清的,谁也没想着会在这里放几幅。
傅子洛坐在了书桌前,拿起一支粗糙的毛笔,她前世为了讨得李景目的喜爱,曾练过好几年的书法,她拿得出手的便是淡斋草书了,她十一岁便识得了李景目,得知李景目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练字了,她也就跟着练。
现在要藏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她从未写过信给外祖母他们,所以这次写信也就不用那么顾及,只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即可。
绿儿在一旁研墨,傅子洛则暗自思索,到底写什么好,外祖母家在京中,京城在北边,差不多从这里出发反而要快些,坐马车要三天三夜的路程。
而傅府位于南边与北边的分界,出发坐马车则要五天四夜的路程,那鸽子从这里出发,估计也就两天两夜。
思索了一阵后,傅子洛脑中已有了大致的想法,便下笔写道:外祖父,外祖母,不孝孙女子洛两天后将启承回去看望你们,望安康!孙女子洛。
傅子洛写完后等字际晾干后让绿儿把信塞到了小竹筒里,让绿儿放飞了鸽子。
绿儿见鸽子飞走了脸上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说出来,傅子洛见绿儿脸上的疑惑便问:“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写过两天我就要去外祖母家吧!”
绿儿摸摸脑袋点点头。
傅子洛笑着道:“若是我直接说我在这里,让外祖父外祖母出面让我回去,怕是在外祖父和外祖母心中觉得我这个孙女只出事了才会想到他们,会越发觉得我不孝,如果我写过两天去看他们,到了那天我没有去,如果你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会怎么想?”傅子洛知道绿儿聪明,一点就通,也就没有往下说。
“三小姐聪明!”绿儿听了傅子洛的话由衷的赞叹道。如果她是太老爷和太夫人的话,她定会派人去打探,便会知三小姐被罚去了庄子,定是在向她求救,傅子洛在信中又写得这么委婉,她怕是实在求不到人了,这才向她写信求救的!
傅子洛这般写比起直接向太老爷和太夫人求救,这可真是强了不知多少倍!
此时绿儿对傅子洛又有了新的认识,毕竟傅子洛的年龄也还小,十岁能够揣摩人心已属不易!她倒觉得三小姐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这样想着又觉着太可怕了!
傅子洛看到绿儿沉思的神情,心中微微一惊,她倒是太过显露了!毕竟她的突然改变连她自己也觉得惊奇,还别说别人了!
“绿儿,我只是想通了,你放心,我还是那个我,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是被逼的!”傅子洛看着窗外纷飞零落的枯榕叶心中滋味万千。
绿儿坚定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大宅院里面过得越好,那你便活得越久!
绿儿一想到这里,心中庆幸着,幸好她没有生在这大宅院里,她只想简简单单活着就好。
说罢,两人都沉默的看着窗外!突然间,从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咦,三小姐呢?”
傅子洛这才注意到,窗外的碧水,绿儿听见声音后忙准备出去,傅子洛却拉了拉绿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并将身旁的绿儿拉到了窗户下方蹲着。
周嬷嬷摇摇头看了看四周道:“这庄子本就人少,三小姐指不定在哪个角落呢!”
碧水顺着周嬷嬷的目光扫视着四周,见没有人后便一脸献媚的说道:“周嬷嬷,您可是三小姐跟前的红人儿,三小姐什么都听您的,现在咱又是一等丫寰了,敏姨娘定不会亏待咱们的,这三小姐也还真是蠢!”
周嬷嬷听了碧水的话脸色一变,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不悦的说:“谁给你的胆子!还敢在主子的院子里说这事!你个小蹄子,要是让三小姐听见,那咱们都得完了!”
碧水见周嬷嬷的脸色变了,只低着头,暗暗思索着,她周嬷嬷不过也只是个奴才,以后等她飞黄腾达了,看她这个老妇还不嬉皮笑脸的对她,哼!老奴才!
周嬷嬷见碧水低着头,哪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也觉得她刚刚的话有些狠了,便转眼轻笑的低声道:“你放心,到时候咱想个办法,把三小姐身边的绿儿和曼儿给除了,那三小姐还不得咱们控制,就算再给三小姐那里添人,那也是敏姨娘那里的人,所以咱们呐得先想个法子,回去后再…”
周嬷嬷说着,用手做出抹脖子的动作,令人心寒。
傅子洛在书房内听得不是很清楚,周嬷嬷和碧水离书房也还有些距离,但她们从窗子边偷偷往外看周嬷嬷的动作,还是猜了个大概,她们要对绿儿和曼儿动手!
绿儿的脸色有些差,她一直都对周嬷嬷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有想过会在周嬷嬷身上做文章,现在周嬷嬷竟然想除掉她,可想而知,周嬷嬷的心真的有多毒。
待周嬷嬷和碧水走远后,傅子洛拉着绿儿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我的身边,也只剩下你们这几人了!”
绿儿见三小姐这般坚定的眼神,不由得点点头,她相信傅子洛!她从小就跟着傅子洛,所以傅子洛也像是她的妹妹!
“三小姐,绿儿也会好好保护你的!”说完绿儿心中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
待曼儿叫了大夫回来时,太阳正是热烈的时候。
周嬷嬷脸上烫伤的那一块正好在眼睛下面,起了一个很大的浓胞,大夫帮周嬷嬷看完后说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且又没有用冷水敷,以后浓胞破了,会留下一块疤。
听了周嬷嬷愣了好久,在心中把傅子洛骂了好几千遍,硬是让大夫帮她把浓胞给挑破了,帮她敷药后,保证疤不会很凸出才让大夫走了。
傅子洛听闻,也只是冷笑,活该!这也只是个开始!
曼儿回来后,绿儿便把周嬷嬷与碧儿谈的话说给了她听,好让曼儿多长个心眼儿。曼儿听后非得想个法子整整周嬷嬷,于是当天晚上绿儿偷偷在周嬷嬷的药里放了点辣椒粉,结果可想而知,硬是将周嬷嬷本来没有好全的疤给辣得更严重了。
第二天,傅子洛知道后便将曼儿叫到了她的身前一脸严肃的看着曼儿说道:“曼儿!你这样做只会加深周嬷嬷对咱们的憎恨,我这么说,曼儿你可明白?”
“三小姐,奴婢明白了,现在咱们还没有什么与周嬷嬷抗争的,奴婢不会再这么莽撞了!”曼儿听了傅子洛的话,也觉得她只图着自己好玩了,没有考虑后果。
“曼儿!错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周嬷嬷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而你和绿儿是我的亲人!比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还要亲,对付这样一个想要弑主的奴才,你这样的小惩,对她而言只会激怒她,你下手要狠!那她便会怕你!”傅子洛看着曼儿,一本正经的说。
听到傅子洛的话,绿儿和曼儿一脸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傅子洛,心中对傅子洛又有了新的认识!傅子洛说到她们是她的姐妹时,绿儿和曼儿心中甚是感动,像她们这些为奴为婢人,三小姐却也不嫌弃她们,还将她们当成亲人来看,怎能不让她们感动?
第一卷 第五章 围杀
傅子洛看到绿儿和曼儿一脸感动的说不出来的神情,又继续着眼说道:“如果有人想要害你们,我便会让那些人十倍来偿还。所以有些事情,你们大胆的去做,但有些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去做,否则得不偿失的便是我们,我不想替你们收拾一些因你们的愚蠢而导致的严重后果,你们听清楚了吗?”
绿儿和曼儿都没有一丝犹豫的点了点头,傅子洛的意思她们懂,有傅子洛给她们撑腰不用怕,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心的去做,但有些事情明知不能做还做,那傅子洛便不会再由着她们,这也是对她们的承诺。
傅子洛见绿儿和曼儿的心中有了一番计较,便看了看门外的艳阳思索道:“曼儿,你再拿点辣椒粉给我吧!”
“小姐,您要这个干嘛?”曼儿抓抓头,疑惑的问。
傅子洛转头对着曼儿神秘一笑:“自有用处!”
经过了这一次的谈话,绿儿和曼儿两人对傅子洛比以前更加上心了,傅子洛也暗自满意。
两天后,落锦院!
傅子洛坐在梧桐树下正看着手中一颗晶莹的黑色棋子出神,若围攻前面,那左边马上会把她一网打尽,她若保左边,那她右边也就被吃了,正在她正认真思索的时候,碧水远远的从院外走了进来。
站在傅子洛身旁的曼儿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挡到了傅子洛的身前,曼儿不悦的开口道:“碧水,你有什么事情吗?”
碧水见是曼儿,也没有行礼更没有会理她,只轻视着看了眼后便径直走到傅子洛的身前欣喜道:“三小姐,府里面派了张管家来接您啦!”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老爷怎么会派人来接三小姐呢!不是说要半年的吗?
不过这样也好,她的身份也能尽快提升了!且之前她与周嬷嬷的计划也能提前了!要是除掉了曼儿和绿儿,那她以后便是三小姐面前的红人儿,以后她说什么,这三小姐就做什么,呵呵,真是想想都开心!
傅子洛见碧水沉浸在她的想法里,也没有提醒她,轻声转头对曼儿说道:“你们收拾收拾吧,咱们明天就启程。”
绿儿和曼儿互相看了眼,又看了眼还傻傻站在那里碧水,就都进房间去了。
而傅子洛看了眼院门口,脑中灵光一闪,将手中的那枚黑棋安稳的放在了白子的外围。起身走向房间。
有时候放弃,才能得到更多。
待碧水回过神来才发现众人都已经离去,心中一惊,又后怕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刚刚竟然失神了!
不过幸好是在傅子洛的面前!傅子洛倒也没有训她!碧水越发觉得傅子洛是个随和的人,日后定能任她宰割。
傅子洛没有再注意碧水了,她心里想的都是母亲,她终于能见到母亲了!
在前世,她也会在没人的地方想着她那个苦命的母亲骆氏,毕竟是血浓于水,每次想到母亲那依依不舍的目光和暗自伤神的身影,她会心疼会想念,但往往在心疼和想念过后便忘了。
母亲过世后,敏姨娘把母亲的嫁妆全部给吞了,说是以后给她,结果等她出嫁时,那嫁妆却也是傅子怜的了。
母亲知道敏姨娘的手段,把她过世前偷偷藏的为数不多的嫁妆全部让付嬷嬷偷偷交给了她,经过前世她懂了母亲的爱和无奈,她也曾为人母,从现在为止骆氏就是她的全部,所以,她定要保住骆氏!
第二日,傅子洛刚到辰时就起床了,她要早些赶回去!
府里的张管家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给主子坐的,里面铺着不算厚的毛毯,坐在里面倒也不难受,早已等侯在马车上的傅子洛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还在门口慢悠悠走着的碧水,不悦的对绿儿说:“咱们先走吧!”
绿儿点点头又皱着眉看了眼碧水,从马车窗里伸出头对前面的张管家说:“张管家,咱们先走吧!等会儿那碧水会跟上来的!”
张管家转头看了看碧水,应了绿儿驾着马车就走了。
当碧水走到她马车前见傅子洛的马车早已走远,忙慌了神,坐上了马车!
跟她在一辆马车上的周嬷嬷见她这么晚才来,不由得瞪了她一眼:“你要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若是三小姐怪罪下来,你可是要被处罚的!”
碧水不以为意的掀开马车上窗户的帘子闲来无聊的看着窗外枯黄的树木道:“你放心吧,三小姐是个什么性子咱们都知道,她能罚咱们?”
“那倒也是,但你还是得收敛收敛,待你做了主子,那就可以随意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周嬷嬷半带嘲讽的说道。心中暗自鄙视,这没头脑的丫头还想做主子?真是痴人说梦!
碧水一听周嬷嬷的话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待我做了主子,一定让你来伺候我!哼!”
周嬷嬷也不说话了,只轻嘲了声便闭眼假寐。
傅子洛坐在马车里,本想好好睡一觉,奈何她每天只要一醒来再睡下去也睡不着,况且现在脑子里装有许多事情,索性拔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北边的地区很广,所以并没有那么多户人家,一路上都是些荒地,荒地上面只寥寥的长着枯黄的杂草,偶尔有几棵光秃秃的树木,长的倒也不是很细,看来这也地挺肥。
傅子洛又将头伸向窗外看了看路上,行人也不多只匆匆的往前走着,多是马车在路上行驶,这荒地这么广,四周几乎没有人住,路也只有一条,真是可惜了。
绿儿见傅子洛将头伸出了马车外,皱着眉头道:“三小姐!您快些将头伸进来!”
傅子洛听见绿儿的声音,不由得暗自吐了吐舌头,将头伸了回来无奈的说:“唉,看来我是带了个教习嬷嬷在身边呢!”
绿儿没好气的看着傅子洛:“三小姐,您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那礼仪可不能忘了!”
曼儿见了傅子洛无奈的神情,笑看着绿儿道:“绿儿,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做三小姐身边的教习嬷嬷了,那三小姐也就不必请别人专门来教她了!”
“曼儿~”绿儿见曼儿调笑她,不由娇啧一声。
傅子洛此时却无暇与她们说笑,她心中想着,若是将这块地好好利用起来却也不失为良策,只是…她现在没有银子,现下就算是能买下这块地,那暂时也想不到用这块地做什么,且也是需要银子的,况且她手中的银子远远不够买这块地。
傅子洛很想买这块地,只是她要从哪儿弄来银子呢……
思索了半晌,也只能找外祖母和外祖父借了!只是她也不敢肯定他们是否会借!这次回去还得看看他们的态度!
想到这里,她又犯难了……她买这块地又该在这块地里做什么呢?
正在她想得入神时,马车顶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到了,翁得一声,瞬间裂了一条缝,傅子洛心里轻叹,这马车也太不结实了!
只一会儿便听见车外的张管家停住了马慌张的说道:“各位,咱们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围攻咱们?”
只张管家说完后便再也没了声音。
马车外又突然传来护卫痛呼的声音,坐在傅子洛身旁的绿儿和曼儿忙护住了她。
二人从窗帘里小心翼翼的向外看去,这才看到一群蒙面人正围着她们的马车,绿儿和曼儿儿相互紧张的看了眼随后沉声道:“三小姐,外面正有一群黑衣蒙面人拿刀围着咱们!”
傅子洛听后心中一惊,只觉得奇怪!她现在又没什么仇人,府里的那些人只觉得她愚蠢,且她还没那么重要,并不会雇凶杀她!在前世她也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啊!
傅子洛正想着,突然马车顶上又是一响,马车一晃吱呀作响,绿儿和曼儿只得带着傅子洛从马车内走出来,若是再不出去,怕是马车就要塌了。
果然,待她们出来后,马车便塌了一半,傅子洛这才看清眼前之人,心中更是紧张不已!张管家和那两个护卫竟然都被那蒙面人给杀了!随即她又看向周围,心中暗松了口气!原来那些人不是要杀她,而是杀马车顶上的人。
等她们下来后,那群围着她们的人目光凶狠的看着傅子洛,其中一个蒙面人指着傅子洛狠声道:“把这儿的人全部给杀了!”
傅子洛暗自懊恼,她今天的运气倒真“好”,这十几个蒙面人可真够胆大的,竟然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就敢这么截杀。
此时,路上行人见了这个场面,有多远走多远,有的返回去,有的则匆匆往前走,没有一个看热闹的!傅子洛不免在心中叫屈!这明目张胆的,且都蒙面,她死了都不知道被谁给杀的。
想罢,傅子洛再次抬头看向马车顶,不由得惊讶起来,已经坍塌了一半的车顶上着着那个小男孩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一身红绸紫金镶边锦衣,脚间着翻绸暗红棉鞋,只那眉目间带着狠匿的眼神,让傅子洛心惊,这么小的孩子,眼中竟然可以有那么狠匿的神色,不过…看这身打扮便知是富家公子!
傅子洛在心中暗叹,啧啧,真是可惜了那张小脸!可谓真是……不协调!那张脸有着说不出来的可爱,就算他紧皱眉头,但那小酒窝也是若隐若现的!小男孩的脸有些红,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苹果,显然刚刚是一场恶战!
小男孩拿着剑的手也有些颤抖,毕竟是小孩子,有些支撑不住了。
也许是傅子洛的目光太过于胆大了,轿顶上的朝澜景没好气的白了眼傅子洛,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看他!
傅子洛见那个男孩还对她翻白眼,不悦的出口道:“都是你!谁让你站在我家马车上,弄坏了我的马车,现在还连累我!”她现在可是有苦说不出啊,好不容易重生了能回来报仇,现在突然来一群人还不是专门来刺杀她的,只顺带把她给杀了!她可真是…
第一卷 第六章 化险为夷
朝澜青听了傅子洛的话,垂下眼眸,思索了一会儿便愧疚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挡在了她的面前:“抱歉…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傅子洛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她第一次听别人说会保护她!还是听一个小男孩说,想着也觉得好笑,她现在的样子也才十岁还笑人家,还是多想想如何保命吧!
绿儿和曼儿什么话也没说,双双挡在了傅子洛的身旁,这让傅子洛有些心暖,
“哼,你自身难保,还保护别人!”一个带头的黑衣人轻嘲了声,便暗中下令让他们上前逼近了傅子洛她们。
站在傅子洛身前的朝澜青握紧了手中的剑,轻声对身后的傅子洛说:“你别怕,过会儿我的人就会过来了!”
傅子洛并不惊讶,这小男孩脸上没有惧意,蒙面的人十几个人上前,他也很冷静,还有心思与她说话,还说会保护她们,这明显是有后招的!
朝澜青见傅子洛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禁有些惊讶,难道她知道他的人会来?来不急想,那些人就上来了,而绿儿和曼儿挡在傅子洛的身边,她们虽然会武,但也只会那么一两下并不熟练。
朝澜青奋力抵挡着他们的攻击,绿儿的体力不支,差点被蒙面人给刺中了,傅子洛见状,拉着绿儿的胳膊闪过了蒙面人的攻击,迅速从袖中拿出一包辣椒粉来,抓了一小把,撒向了那个蒙面人,蒙面人只觉眼晴一阵疼痛,眼泪不停的流下来,也顾不了刺杀了,
另一个蒙面人见状,上前来要抓傅子洛,傅子洛又抓了一大把辣椒粉朝着蒙面人撒去,这次蒙面人有些准备,但眼睛还是进了一些,蒙面人大怒,手一挥,阴冷的长刀直接挥向了傅子洛和绿儿的面前,朝澜青瞧见那蒙面人挥刀下来,抽剑挡下了砍往她们面前的刀。
但朝澜青的终究力气不敌蒙面人,被震的虎口生疼的丢了剑!站在朝澜青身前的蒙面人趁着空档,拿刀狠狠朝着朝澜青的头顶砍去。
“铛!”的一声,蒙面人手上的刀一偏,没有砍到朝澜青,再回神时,身前的朝澜青已然离他有两三步的距离,而朝澜青身前正跪着一个人。
蒙面人大惊再看向周围,朝澜青的人已经来了。
他的人与他们一样都是一身黑衣,但未蒙面,且朝澜青的人所有的黑衣样式各有不同,黑衣皆镶有红丝金边,上面甚至绣有诡异的红色绣花,就连鞋子都是金丝线镶边的,他心中只出现了两个字:有钱!
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了,怎么之前就没有发现,早知道他这么有钱,他就来朝澜青这里了。
但显然现在已经迟了,朝澜青不把他杀了就算好的。
蔚黔跪在朝澜青的身前低头道:“主人,属下来迟了!请您恕罪!”
朝澜青并没有说话,直到他身边的人全部制止住了蒙面人,才看着蔚黔怒声道:“你若来迟一步,我这条命就没有了,回去领罚吧!”
蔚黔并没有解释,他是因为昨晚执行任务受伤了,所以才来迟了,低头应过后起身,蔚黔又抬头看了眼朝澜青,见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低头告退后快速走了。
傅子洛看着蔚黔的身影若有所思。
朝澜青也盯着蔚黔的身影直到他走远了才回头,见到傅子洛的眼神,朝澜青不由得好笑,似乎她每见一个男子都会这么看,就像从未见过男子似的。
傅子洛见朝澜青眼底的笑意,也隐约猜到了一些,只得瞪了他一眼恼怒的低下了头。
朝澜青以为她是害羞了,更觉得好笑。
傅子洛也不再看他,刚刚她看着蔚黔想着,如果她也有暗卫那就好了!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的计划一下。
打定注意后傅子洛看着身后早已破烂不堪的马车,不由得叹惜,幸好不是她的马车,否则她不只心疼这么简单了,这都是银子啊!
要知道,她前世自嫁给李景目后手上就没有多少银子了,府里的人都不拿她当回事,所以那些东西能扣则扣,到她手里的,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所以吃穿用都是用的母亲偷偷留给她的嫁妆。
李景目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有没有银子用,而她觉得银子这些都是小事,所以从来未对李景目说过。
朝澜青吩咐人把那些蒙面人都带了回去,处理好一些蒙面人的尸体后再回头看傅子洛时,她正在和身边的两个丫寰说着什么,神色还挺认真的。
朝澜景回想刚刚的情形,觉得傅子洛胆子还挺大的,在那么多人面前也不慌乱,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便让人替她们在最近的村子里买了辆马车。
待傅子洛与绿儿还有曼儿说完话,才远远的看见周嬷嬷的马车慢悠悠的走来了。
傅子洛暗自冷笑一声,她们还真够聪明的,知道有危险就躲起来,没有危险了就回来了,这奴才做的可真好。
第一卷 第七章 重生见父
周嬷嬷心中有些忐忑,不是怕傅子洛会责怪她们,而是怕傅子洛会出什么意外连累到她们就不好了,刚刚她们见这里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给围着了,便匆忙转了回去,等到那群人走后她们才过来。
周嬷嬷见傅子洛安然无恙的站在路前看着她们,她也就松了口气,不是她关心傅子洛,而是如果傅子洛与她们在一起出了意外,那就不好说了,那时她们做奴才的都回去了,却并没将傅子洛带回去,那就是她们保护尚书府的嫡女不力,她们这些奴才也别活了。
待周嬷蘑与碧水下了马车,傅子洛径直上前去平静的看着周嬷嬷和碧水道:“我以为你们会冲进来救我们呢!”
周嬷嬷听到这个也在意料之中,稳了稳心对傅子洛说:“三小姐啊,刚刚碧水上马车时慢了许多,我们现在才赶上来了,如果奴婢早知道…”
“够了!”傅子洛突然冷声喝斥,
周嬷嬷与碧水被傅子洛的喝斥惊的一颤,忙低下了头,周嬷嬷正思索着接下来她该怎么办时。
傅子洛又接着说:“算了,你们过来也救不了我们,能自保算是聪明的了!”
周嬷嬷听见傅子洛这么说,便定下了心,一脸痛恨的说:“奴婢知道三小姐心寒,但是刚刚奴婢也是催那孙马夫快些,这才能赶了上来,奴婢…”
“嗯,我知道,周嬷嬷也是无奈,这次我虽然气,但你们过来也是与那张管家和那两个护卫一样会丢了命,所以我也就不责怪你们了!”傅子洛说完似无意识的看向张管家和那两个护卫的尸体。
碧水顺着傅子洛的目光看了眼张管家和那两个护卫,再也不敢看第二眼,那惨白的脸色,狰狞的表情只觉得顿时浑身冰凉,虽然她见惯了一些腌攒事,但这死人还从未见过。
周嬷嬷只淡淡的看了眼,她经历的事情多了,见到这死人,也就没什么怕的了,她有见过比这更狰狞的表情,早已麻木了。
周嬷嬷和碧水道谢后准备让傅子洛坐她们的马车,还没说话,傅子洛就被朝澜青叫住了。
“我刚刚让人帮你们准备了辆马车,毕竟是我把你们马车给踩坏了。”朝澜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
傅子洛无奈的看了一眼塌了一半的马车,有几根木头正在风中摇曳着!
不禁暗自诧异,话说朝澜青的力气也太大了!那可是衫木马车,他一个小孩竟然就把它给踩破了!显然,马车不结实!
得出结论后的傅子洛对朝澜青道了谢后便坐着他的马车回到了傅府。
回到傅府时已经是第三天的午时!
阳光正烈,正午没有一丝凉风吹过,绿儿撑着伞替傅子洛遮挡着毒辣的阳光。
傅子洛站在门前,看着傅府两个中规中距的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傅府依旧,心却难以平静。
傅子洛深吸了口气后,带着复杂的心情走了进去,府里的陈管家忙迎了上来,傅府一共有两个管家,一个是陈管家为总管,一个是张管家为副总管。
傅子洛想着张管家和那两个护卫的惨死,不由得在心中替他裴哀,在这样一个世道,若无权无势,死了都无人知道,更别提为他们伸冤了。
何况还是一群杀手杀的人,有人敢管吗?傅子洛叹了口气转头对陈管家说:“前两天在路上我们出了些意外,张管家和两个护卫都身亡了,您看着是送往官府还是我们私下处理吧!介时将他们厚葬吧!”
陈管家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傅子洛皱了皱眉停下脚步看着陈管家道:“怎么了?”
陈管家这才反应过来,忙找了几个人出去,这才知道张管家和那两个护卫都被人给割了喉咙。
傅子洛疲惫的说完,便径直去到了敏姨娘的院子里!
原本她是想要先去骆氏的院子,但是为了不突显出她的改变,她还是寻着以前的性子洛,先去了敏姨娘的院子里。
曼儿让人通报后,傅子洛便进了院子,
在阴蔽入,敏姨娘正满脸幸福的剪着花枝,傅伯叶则坐在沁凉的石凳上品铭!傅子怜笑兮兮的捧着敏姨娘剪下来娇艳的花朵,一脸娇笑的与傅伯叶有说有笑。
傅子洛没有想到傅伯叶也在,见到她所谓的父亲,又想起了前世她临死前傅子怜与她说的话,傅子洛只觉得心寒,他们三人更像一家人呢!
第一卷 第八章 再见仇人
敏姨娘抬头就见傅子洛正从院门外走来,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花剪笑着对傅子洛说:“咦,子洛回来了?”
傅子洛很想冲上去将敏姨娘脸上那虚伪的笑容撕掉,她见到这笑容只想吐!原来一个人竟有这么多面。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傅子洛忍着内心的冲动,巧笑着轻跑过去,跑到了敏姨娘的身前甜甜的叫道:“姨娘!”
听到傅子洛的叫声,敏姨娘一愣,姨娘!这小贱蹄子!她以前不都是叫她母亲的吗?
傅伯叶见敏姨娘愣了一下,便转眼看看傅子洛皱着眉不悦的放下了茶杯。
傅子洛见状只当没看见,只在心中暗暗冷笑,她的好父亲还真是爱护敏姨娘这个妾呢!还想做她的母亲么?
傅子怜见傅子洛叫敏姨娘为姨娘,天真的脱口问道:“三妹妹,你以前不都是叫母亲为母亲的吗?为何今天要叫姨娘?”
傅子洛看着傅子怜那天真的小脸,也一脸天真的仰头注视着她说:“以前子洛不懂事!到了庄子里便开始反省,听周嬷嬷说,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要守礼,也要懂礼!所以我在庄子里看了一些书藉,书上说到了我们泽梁国自古有着嫡庶之分,还有相关的刑律,所以我就想到了咱们府里,如果我叫姨娘为母亲,那岂不是触犯了刑律?就着若是被别人知道,可就影响了父亲的声望了,若再有人拿此来当父亲的把柄,那父亲岂不是太冤了?”哼,傅子怜能装天真,她傅子洛比她更能装!
听了傅子洛的话,傅伯叶不禁抬头多看了傅子洛几眼,子洛说的对,他之前倒是大意了!只想着宠妾,倒是忘了这刑法!若是真因此而获刑,那可就得不尝失了!
这敏姨娘虽然重要,但也比不上他的仕途!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想着前几天骆冬远与他的谈话,其中也说到,不要因为后院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想到这里,傅伯叶的心一硬,端起石桌上的茶浅抿了一口沉脸道:“子洛说的没错,以后这后院万不可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敏姨娘知道傅伯叶的脾性,万事傅伯叶都是先为了他的仕途着想的,嘴里只得夸赞傅子洛懂事,但心中却是郁闷万分!
这事放哪个人身上,都会气闷,但又不能说出来,敏姨娘只能暗自憎恨傅子洛,贱人生的女儿还真是个小贱人!
敏姨娘转眼就对傅子洛起了疑心,这傅子洛去了一趟庄子,怎的变得这般口齿伶俐了?
莫非……是周嬷嬷教的她?嗯,有可能!等会她要好好问问周嬷嬷!
傅子怜见自已的娘吃亏,不由得跑到傅伯叶面前,无辜的对傅伯叶报怨道:“明明三妹妹犯了错,却只被罚去了庄子几天就回来了,那三姐姐以后若犯错了,岂不是不会惩罚她了?”
傅伯叶听到傅子怜的话,脸色一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是因为骆冬远承诺给他户部尚书的职位而答应他将傅子洛送回来的。
但这事也不能说开了,若让人知道了他拿女儿换官位,那他这个尚书算是泡汤了,定会有杀头之祸,骆怡远也会被牵连,那他可就没有靠山了!若外人也会觉得他无情呢!
他却不知,他不是无情了,而是无心!
敏姨娘忙将傅子怜拉到了她的身旁对傅伯叶说:“子怜,别乱说话!这次因为你三姐姐在庄子里反省的很不错,且她还是嫡女,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咱们傅府的嫡女犯了错,还被罚去了庄子,可别让人家说咱们府没有教养!子洛,以后你可得乖乖的!”
傅子怜还想再说什么,手却被敏姨娘捏的生疼,也就闭了嘴。
傅伯叶听见敏姨娘这么说心也是一疼,他这后院众多女人当中最喜欢的便是敏姨娘了,因为骆怡亭的原因没有让敏姨娘当是主母,这也是他对不起敏姨娘,想着便和声对敏姨娘说:“子怜天真可爱,你也别说她了!若是以后再有人犯错我也不会再轻饶了!”
敏姨娘听了,心中暗自得意,傅伯叶心中还是有她的!
第一卷 第九章 去见母亲
傅子洛只冷眼看着眼前的三人,她现在只想去看看母亲,不想与她们在这里纠缠。
只乖张的回道:“子洛以后定当听从母亲与敏姨娘的话,不会再闯祸的!只是……那杜姨娘肚子里的小弟弟,却真的不是女儿所害!子洛会在十日内查到真凶!”她傅子洛不会背着这些莫虚有的罪名的!
傅伯叶诧异的注视着傅子洛,这子洛从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天真了,只觉得子洛的身上多出了一些他看不出来的东西。
傅子洛见傅伯叶没有回神便痴痴一笑道:“父亲,您不说,我就当您答应了哦!”
傅伯叶这才回神,听了子洛的话,这子洛与之前一样,应该是他想错了,便也点点头随意道:“好,子洛若是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也好,免得外人说咱们府里嫡女欺姨娘,传出去也不好听。”
“子洛多谢父亲,姨娘,那子洛就先告辞了!”傅子洛见傅伯叶答应,也就“高兴”的行了个礼后跑了出去。
傅伯叶见傅子洛与往常一样,也就没有再去想了,但敏姨娘心里却疑虑起来,傅子洛怎么会想起来要查,难道,她知道是别人陷害她的?她要从哪里查起?想着转头看着傅子洛欢快的背影沉思起来。
傅子怜见敏姨娘发呆,拉了拉敏姨娘的袖角,敏姨娘这才回神,这傅子洛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没见过任何世面的小女孩,就算查出来了她只要往别人身上推就好了!这样想着,心也就安定了许多。
傅子洛从敏姨娘的院子里出来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洛辰院,看着满院青绿的树木,傅子洛一阵恍惚,心中更加清晰了复仇的计划,随后又让绿儿跟着自己去了兰院,也就是她母亲的院子。
走进母亲的院子,傅子洛心中五味沉杂,树木萧条,枯黄的落叶满地都是,与她的院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院里的丫寰懒散的晒着太阳,有的甚至坐在院里的亭子里吃瓜子。
傅子洛冷笑一声,绿儿见了不满的对傅子洛说:“三小姐,这些丫寰们也太懒散了!”
傅子洛只轻咳了声,那些丫寰见到傅子洛不慌不忙的收好了瓜子。
慢腾腾的走到了傅子洛的面前,对着傅子洛行了礼,那槐儿更像是见不到傅子洛一般,只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了傅子洛的面前。
绿儿见状对着槐儿喝斥道:“你是这院子里的主子,还是夫人是主子!”
槐儿轻篾的看了眼绿儿轻笑道:“当然是夫人!这里三小姐在呢,还轮不到你来问…呀!”那丫寰话还没有说完,傅子洛伸手扇了她一耳光。
她愣愣的看着傅子洛,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傅子洛也不看槐儿只淡淡的对绿儿说:“按照府规来处理!”
槐儿听了傅子洛的话才反应过来,委屈的问:“三小姐,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槐儿身边的春红轻轻拉了拉槐儿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这槐儿也真是的,这三小姐虽然不受宠,但也是这傅府的主子,她槐儿只是个丫寰,虽然背后有人撑腰,可终究只是个丫寰!
第一卷 第十章 见母护母
傅子洛没有回话,绿儿轻嘲一声道:“你不知犯了什么错?那你进府前可是将这府规了解清楚没?”
槐儿硬声道:“府规?这府规里的,我可都没有犯!”
春红再次拉了拉槐儿的衣角,这槐儿很少有朋友,只因平日里刁钻,爱占人小便宜,所以几乎没有人与她结交。
春红人实在,槐儿也与春红说过好几次,虽算不上朋友,但还是抱着能帮则帮,但槐儿却暗自甩开了春红的手,没有理会春红。
傅子洛看在了眼里,这春红倒是个老实人!
但这种人,不能重用,这种人只要别人给她一点好处,她就会以为这人是好人,这是蠢,与她前世一样!
“你不知道,好,那我来说!第一,府规第一条便是见了主子要行礼,不得对主子无礼!不得顶撞主子,触犯府规者,打五十大板!怕是你将自己当成主子了吧!这触犯的,这可是第一条府规啊!”
槐儿还想再说什么,绿儿却打断了槐儿说:“第二,府规第六十二条,最后一条,不知错者加罚五十大板,情节严重者赶出府外。终不得入府!并记寻在册!”
这记录在册是把在府里犯的错给记录在她的个人名册上,如若别家再挑选她,那便要看这个人名册,极少数人会被记录在册,除非是犯了什么大错,才费事专门去官府写到个人名册上。
听到这里,槐儿才怕了,她确实拿她自己当主子了,但她也快了,不是么?她不想受罚,这一共加起来一百大板可是能要人命的!
“三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有意的!”想着她一下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惶恐。但她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不受宠的主子,比她也尊贵不到哪里去。
傅子洛瞧不见她心里所想的,只看了眼槐儿,这槐儿长得也不错,眉眼之中带着一丝娇媚,虽然是二等丫寰,但穿的衣服却比一等丫寰的布料好,且是锦绸段。
要知道,这锦绸段只有大户人家才有的,只一会儿心中就有了计较对绿儿说:“你在这里处理吧。我先进去”
绿儿应后傅子洛便走进了前厅,前厅里的物品很是精致,后来被敏姨娘如数给天了!
她之所以会交给绿儿是因为她知道,绿儿心善,也聪明,她不会真的打一百大板。
刚刚仔细看槐儿,才记得在前世,这槐儿最终嫁给了她的表哥为妾,再过一段时间,表哥就要来了,这表哥可是敏姨娘娘家那边的人,记得是叫王秦章。
现在大约比她大五岁,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有过来缠过她一阵,但后来她看上了李景目,且也不知怎的,他也没有缠过她了。
经过了前厅,傅子洛来到了骆氏的房间前,见骆怡亭正在房间里午睡,房间里冬雪与夏琴正收拾着,见到傅子洛,惊讶的忘了行礼。
只一会便回过神来行礼轻声道:“三小姐来了啊?”
傅子洛也不怪罪,前世多亏了她们两个,母亲才活得长久,之前冬雪和夏琴找过她,说是敏姨娘不是个好人,但傅子洛不信,所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她们得了母亲的话,将母亲的珍品给藏了起来后来又让周嬷嬷交给了她。她傅子洛也是靠着那些珍品才得以生存的!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冬雪与夏琴了,但是当她在侯府过得一日不如一日时,冬雪来见过她,还送了她一些银两说是她与夏琴的积蓄。
那时她们两都在关注她吧。
傅子洛对着冬雪与夏琴行了个正礼轻声道:“多亏了两位姐姐照顾了母亲,子洛感激不尽!”
冬雪与夏琴不知所措的扶起傅子洛道:“三小姐抬举了!这可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冬雪与夏琴一时摸不着头脑,也不知为什么三小姐会对她们行礼,只觉得莫名。
傅子洛对着她们点点头:“这是我欠你们的!”说完便来到了骆怡亭的床前,小心翼翼的对骆怡亭道:“母亲,子洛来看你了!”
看着骆怡亭清瘦的脸,那腊黄的已经没有当日的姿色,傅子洛流下了酸楚的泪,她前世对不起母亲,她也吃了不少苦,算是对她的惩罚吧!
今世,她一定会好好对母亲的,母亲现在是她的全部!
“三小姐,您怎么哭了?夫人可不希望您哭,她喜欢看到您高高兴兴的!以前夫人总是偷偷的躲着看着您笑!这便是夫人最幸福的事了!”夏琴见傅子洛哭,忍不住说道。
希望三小姐能听进去,这三小姐可是夫人的全部啊。如今三小姐都不疼夫人,夫人可是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
傅子洛知道冬雪和夏琴怪她,她们都是真心为了她和母亲好。
她摸了摸脸夹的泪水对止住了哭,对冬雪和夏琴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母亲,我已经想通透了,母亲的病我一定要治好,所以我这两天会借机带母亲出府去,帮她找大夫。”
冬雪与夏琴听到傅子洛的话既欣慰又忧虑,欣慰的是三小姐终于想通透了,忧虑的是,这三小姐能带着夫人出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