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1章 噩梦
夜,无尽的黑……
密闭的空间,只有一个两指宽的缝隙透着亮,叶欢颜全身僵冷,像是被人定住了般,一动也动不了。
缝隙之内,一个双手被捆绑的女孩,正赤裸地躺在一群男人中间,宛如一个破布娃娃被扔在地上,任那些男人肆意玩弄,残破不堪的衣裙根本遮挡不了什么,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紫瘀痕,显然已被这些男人亵玩一段时间了。
空气里弥漫着让人恶心的味道,叶欢颜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想要尖叫,她张大了嘴巴,可嗓子里却什么也喊不出,额头已浸满了冷汗,正挣扎间,那个女孩突然转脸,一双空洞的大眼正对上了她……
“啊——”叶欢颜终于叫出了声,她浑身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睁开,原来是一场噩梦。
叶欢颜僵直地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一颗慌乱的心砰砰跳着,似乎要冲出她的胸腔。直到看见周围熟悉的一切,她的慌乱才稍微平息了些。
又做了那个噩梦,六年来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噩梦!
而每一次梦醒,她都是如此恐惧!
这是一个让她痛苦不堪的梦!六年来如影随形地跟着她,折磨她!在梦中,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还是一个惊恐的看客。庄周梦蝶,太真实,也就太恐怖!
“放手——”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在静逸的空间里显得无比凌厉。
叶欢颜身体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何时抓了傅薄言的手腕,结实有力的肌肉紧绷着,显然他正在忍耐着自己的触碰。
这么多年,他还是如此讨厌自己!
心,蓦地一痛,叶欢颜瞬间松了手,她和傅薄言结婚六年,但他从不允许自己主动碰他,除非他有兴致,才会毫不怜惜地要她。
即使要她,也是带着恨的!
恨她逼走夏若影,恨她心机深手段毒,恨她……一切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些,叶欢颜突然觉得有些累,她轻轻叹息一声,六年的婚姻相守,可实际上,傅薄言留给她的,只有羞辱、背叛和永不停息的折磨。
“怎么,勾引不成,就这么失望?”傅薄言听到那几不可闻的叹息,再看叶欢颜居然留了个后背给自己,顿时怒从心起,这个阴险的女人!
傅薄言大手一伸,一把扯过身边的女人,再翻身,硕大的重量已经压到叶欢颜的身上,大手在丝绸睡衣上用力揉了几下,很快穿过睡衣的领口,一下子探到里面的柔软。
“你干什么?”叶欢颜被他凶猛的动作吓到,等看到傅薄言那张阴冷的俊颜,她的心又紧了起来。即使这么多年,一次次的心灰意懒,可她还是无法抵抗傅薄言的这张俊颜。
即使,他总是阴冷的、嘲讽的、不屑一顾地对着自己。
“你说我半夜三更,趴在女人身上干什么!”傅薄言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叶欢颜,你处心积虑想要嫁给我,不就是想我干你吗!”
第一卷 第02章 给你
冷酷无情地话语,她已经听了六年,早已经习惯他各种嘲讽和羞辱,但每一次,她还是会被深深伤到。心底像扎了刀一样的流血,她的痛,他却从来都视而不见。
叶欢颜挣扎着,想把他从身上推开,但傅薄言的力道,又岂是她能撼动的,几下扭转,反倒她的双手却被傅薄言给钳制住,一下固定在头顶,因为撕扯,她身上的睡衣被拉扯,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
“要不是你,若影怎么会离开我!”傅薄言冷冷地看着下方的女人,她的挣扎在他眼里,不过是欲拒还迎,英俊的脸上更多了几分不屑,“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要不是你——“
“是她自己要走,和我有什么关系?”叶欢颜也怒了,每次都怪她,可她受的折磨,又该怪谁!
“她自己要走?”傅薄言的语调变得极为缓慢,他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来,极为阴冷的语气让叶欢颜有些害怕。
又激怒他了吗?只要一提到夏若影,他还是一样会愤怒!六年了,都不曾改变什么,他对夏若影的爱有多深,对她的恨,便有多浓!
傅薄言突然伸手,捏紧叶欢颜的下颚,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如此用力,狠得像要捏碎了她一般,而他的眼里,像是浸了毒,恨彻骨髓的毒,全都射向了她,“如果不是你逼她,她会走吗?”
“你凭什么说我逼她!”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相信她,就因为夏若影当初留下的一句话,她说她要成全他们,他就认为是她逼走了那个女人。
叶欢颜冷笑,她需要夏若影的成全吗?
她是人人羡慕的叶家大小姐,和傅薄言本就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可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却没敌得过他和夏若影之间的一场雨中邂逅。直到有一天他带着那个女人站到她面前,说他们日久生情了,那一刻,她生平第一次感到绝望。
她也想过要成全他们,可是,是夏若影约了她,她说要把傅薄言还给她,她兴冲冲开车去了,可结果,却只剩下一场噩梦……
她不记得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等清醒过来,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异样,然后一直嚷着要娶夏若影的傅薄言,却突然娶了她!
她欣喜若狂,但一切期望却在新婚之夜全都打破了,傅薄言像疯子一样撕了她的衣衫,他在她身上不停的啃咬,她从来没见过那么疯狂的傅薄言,红了双眼,看着她就像现在这样,眼神里浸着毒。
那夜他无情的刺穿自己,在耳边响起的话,阴冷像诅咒,他说他给她想要的婚姻,但却要她在这婚姻里生不如死!
他说到,也做到。这六年,她没有一天过得快乐,每天都像在地狱里煎熬。
“就凭你最终睡在了我身下!”傅薄言咬着牙,他突然一个挺进,撕裂的痛把叶欢颜疼得皱起了眉,一张姣好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傅薄言却根本不管她,他大力的推进,又毫不留情的退出,再狠狠刺入,每一次都像要刺穿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叶欢颜,我现在就给你,都给你!”
第一卷 第03章 野种
等叶欢颜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洒下一方温暖的明亮。
叶欢颜微微动了下身子,到处都是被碾过的痛,痛得让自己分不清它们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她咬着牙撑起身,床单滑落,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全是青紫瘀痕。
他每次要她都是这样狠,没有一丝怜悯,像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这就是逼走夏若影的代价!这就是他不爱的表现!
浴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傅薄言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叶欢颜,他微微愣了下,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出口的话更带着讥诮,“怎么,叶大小姐,昨晚我还没满足你吗?”
如此直白的话,说出来只为羞辱她!
叶欢颜拉起床单遮住自己,低头不去看傅薄言的脸,傅薄言冷哼了一声,走到衣橱前,挑了几件衣服,一阵窸窣的声音,很快就穿戴好了,那个英俊不凡的傅薄言,瞬间站在叶欢颜的面前。
“晚上,是叶氏的周年会……”其实她更想说,今晚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叶欢颜再次抬头,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你一定要去啊!”
几乎是哀求的声音,她怕他会像去年那样失约,却带着当红女星在酒店里厮混,还被娱乐小报拍到,结果闹得沸沸扬扬,为此父亲气得差点住院。
“今晚妈说要带念念一起去,他好久没有看到爸爸了,你……”下面的话她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傅薄言不喜欢念念,因为恨她,他连带着他们的儿子也恨上了。
念念五岁了,却从来没有被他抱过一次,他也不对孩子笑,不管叶欢颜怎么哀求,他只会冷漠的呵斥他,比对下人还要凶狠,更多时候,他对念念视而不见。
孩子的心多么敏感,念念从小就知道爸爸不喜欢自己,小小的人乖巧懂事,却也没有其他男孩的天真和顽皮,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念念,懂事得让人心疼。
“爸爸?”傅薄言打着领带的手指顿了下,他转头看向床上的女人,从嘴里呵笑一声,“叶欢颜,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到一定境界了!”
傅薄言飞快地打好领带,他慢慢走到叶欢颜的面前,高大的身影俯下来,在叶欢颜的头顶罩下一片冷意,“你说谁是他爸爸?他是什么你不懂吗?”
“傅薄言,他是你儿子!”叶欢颜浑身开始颤抖,面对傅薄言脸上的讥讽,她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只是那样的话,比什么利刃都伤人,她拼命地摇头,想要辩解,可是傅薄言却一下打断她。
“不,他不是我儿子,你知道的,他是——”傅薄言抬手按在叶欢颜的唇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着叶欢颜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下去,他觉得还不够,薄唇中又冷冷吐出两个字,“野种!”
野种——
叶欢颜的胸腔像要炸开一样,那痛似乎已经不是从心底冒出来的,而是整个胸腔都在疼,撕裂的疼。
他说念念是野种,他居然说他们的儿子是野种!
第一卷 第04章 归来
撕心裂肺的疼,等晚上叶欢颜看到傅薄言挽着别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时,那股痛还没有彻底消散下去,便又立刻死灰复燃起来,疼得她四肢百骸都要裂了一般。
周围人眼中都带着讥讽,父亲更是气得脸皮都发抖,叶欢颜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恨自己可以,但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让父亲下不来台?
“妈妈——”念念小心地拉了下她的手,叶欢颜才从痛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傅薄言身边的女人,只能温婉一笑,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叶家现在早已不如傅家,父亲就算是再气再怒,也不得不在傅薄言的面前忍气吞声。他是算准了叶家拿他毫无办法,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带女人过来羞辱他们。
“傅薄言,我家欢颜哪里……”父亲还想说什么,叶欢颜已经拦住了他,“爸——”
一声轻柔的哀求,叶父看着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也只能心疼到无奈叹气。他的女儿从小就喜欢跟在傅薄言身后,本以为他们两家门当户对,是再好不过的天赐良缘,谁知道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奶奶!”念念一声喊,站在旁边和人闲聊的傅母不得已走过来,她看了眼傅薄言身边的女人,脸上露出几丝不悦,“薄言,刚刚欢颜说她头晕,你带她去楼上休息一下!”
婆婆不喜欢自己,但看在念念的面子上,却还是出言要给她挽回几分薄面,叶欢颜感激的看了眼傅母,望向傅薄言的目光也含了期盼,至少这样,不会让周围那些人继续笑话下去。
“好啊!”傅薄言微微挑了下眉,难得的好脾气。他松开怀里的女人,转而过来搂住她,明明含笑的细眸,里面却没有一点温度。
傅薄言一靠近,叶欢颜就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可她却只能强撑着笑脸,念念还在,父亲还在,周围还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
“又想让我干你了,是不是?”傅薄言贴在她耳边,压低的嗓音却说着粗俗羞辱她的话。叶欢颜瞬间涨红了脸,被他揽在怀里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一下,想要挣开却已被他死死禁锢住。
他们这副样子落在别人眼里,还以为是小夫妻在调情,可只有她知道,傅薄言的怀抱到底有多冷!
叶欢颜咬紧下唇,她不想离开,可又不得不离开,脚步才抬起,傅薄言放在她腰上的手便是狠狠一掐,“看,就这么等不及吗?”
指甲几乎掐烂了手心,她才忍着没尖叫出来,傅薄言看着她惨白的脸,这才满意几分,“走!”
她越不想走,他越拖着她走,就是带着羞辱的方式,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
“薄言……”还没走到门口,突然一个纤弱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叶欢颜感觉到傅薄言揽着她的手臂僵了,这声音如此耳熟,脑袋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给钻了一般的疼,叶欢颜惊恐地抬头,是她,她居然又回来了!
离开六年,傅薄言疯狂地找了六年,在他们结婚纪念日这天,夏若影居然又出现了!
叶欢颜全身僵冷,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没了骨血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夏若影眼里含泪转身跑了,眼睁睁的看着傅薄言一张脸上的狂喜和惊慌,匆忙地追着……
第一卷 第05章 毒药
全城的人都知道,傅薄言在结婚纪念日,追着另一个女人跑掉了!
叶欢颜在沙发上等了一夜,却什么也没等到。一夜的空寂,她除了在清晨时浑浑噩噩的睡了两个钟头,还被噩梦惊醒,这一晚,就再没有什么了。
心已经坠到了冰湖的谷底,从看到夏若影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她就知道,她苦守了六年婚姻,可能再也守不住了,本就支离破碎的婚姻,还要再碎到怎样的程度才会善罢甘休呢!
一连几天,傅薄言都没有一点踪影,连那些八卦杂志的狗仔都寻不到他的身影。叶欢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晚都是噩梦,每天都是钻心的头痛,她快要受不了了。
直到顾一白给她打了电话,她才强撑了精神,重新梳妆打扮,顶着一张白得几乎要透明的脸,走了出来。
“又做噩梦了?”顾一白一看到她那张脸,就知道大事不好。若不是偶然听人说起,他还不知道那个夏若影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我是谁……”叶欢颜抱着膝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梦里,那个女孩好像就是我,她躺在那些男人中间,我看到了,她那样痛苦,被扔在地上,我能感受到地上的冰凉,她是我,她一定就是我,薄言说了,念念不是他的孩子,我,我……”
呼吸已经变得急促,马上就要透不过气来,叶欢颜抓着脖子,痛苦得几乎要痉挛起来。
“好了,好了!”顾一白连忙跑过来抱住她,“不要想了,那不是你,不是你!”
他小声地安慰,叶欢颜是他的病人,同时也是他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他看着她被傅薄言一步步拖入深渊,被心里的病痛折磨,那个夏若影,他就知道她会为此病情加重。
很久之后,叶欢颜的情绪还好了些,顾一白有些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这六年的心血可能要白费了,他更担心,再这样下去,叶欢颜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很久之前,他就想问出这句话了。
“一白……”叶欢颜愣住,难道连他也看出,她的婚姻就快守不住了吗?
“他不爱你!”即使知道她会心痛,他还是狠心说了出来,“你这样下去,何苦!”
是啊,她何苦呢。即使没有亲眼看见,她也能想象,这些天,傅薄言一定和夏若影在一起,他们情浓意浓,她却像个活死人一样守在那个家里,她这样,又是何苦!
“哪怕是为了念念……”或许只有这个理由,能让这个深陷爱情的女人有那么一丝动摇,“孩子的成长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他这样,伤害的不仅是你,念念也会受到影响!”
“我……”叶欢颜想到念念那张稚嫩却又早熟的小脸,她的儿子明明那样可爱懂事,却因为早产,而遭到了傅薄言无情的否定。
“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疯掉的!”不是他没有用力救治她,而是她每次刚好一些,就会傅薄言很快又打回原形,一次次的伤害,只会让她的伤口变得更深,更血淋不堪。
如果他是她的良药,那傅薄言,就是她的毒药!
第一卷 第06章 相遇
夜晚,华灯初上,慈善晚宴……
今晚,听说母亲曾经的玉镯,要被某位富豪夫人拿出来拍卖,叶欢颜家都没回,就直接来这里了,顾一白不放心她的身体状况,也跟着过来。
拍卖会还没有开始,两人坐在那里闲聊,顾一白用一些轻松的小笑话来逗她放松情绪。门口突然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几天不见,傅薄言一身黑色全手工西装,完美的剪裁把他欣长的身影衬托得更加俊秀非凡,他嘴角噙着难得一见的笑意,臂弯里挽着小鸟依人的夏若影,远远望去,宛如一对璧人。
叶欢颜愣在那里,姣好的脸上已经一片雪色,她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公开场合!也对,傅薄言何时在乎过她的尊严,平时各种女人不断,现在和夏若影终于重逢,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报复她!
她这个傅少夫人还坐在这里,周围人已经公然在奉承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个混蛋——”
顾一白气得想要上去理论,被叶欢颜一把拉住,“算了!”
她这个傅少夫人,只不过就是个笑话!
早已经习惯了,不是吗?只是为什么心还是忍不住会痛,看着不远处那你依我浓的两人,叶欢颜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人放在刀刃上撕磨一样,她的脑袋要炸了,她的身体要裂了。
“不要多想,就当是个陌生人!”顾一白一看她脸色不对,连忙过来拍她后背,低声给她开导。
当陌生人,她也很想,但是很难啊!
“顾二少!”眼前突然多了一双油光黑亮的皮鞋,傅薄言的声音从头顶冷冷地落下来,“请问,你的手放在哪里了?”
叶欢颜抬头,就看到傅薄言那双冷冽的眸子直直射向她,像是要把她穿透一般,他旁边的夏若影倒是很温和,对自己甜甜一笑,“欢颜,好久不见!”
叶欢颜坐直身体,她看着夏若影那张娇小玲珑的脸,弯唇冷笑,“夏小姐,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和牵着我丈夫的手,还如此甜蜜地和我说好久不见!”
夏若影脸上的笑立刻僵了,傅薄言的脸却更寒了,“叶欢颜,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他凌厉的眼神从顾一白脸上扫过,突然冷笑一声,唇角弯起一抹讥讽,“还是说,我只几天没回家,你就不甘寂寞了,怎么,这位顾二少能满足你那旺盛的需求吗?”
如此粗俗的语言,他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叶欢颜的脸红了白,白了红,最后只剩下一片惨白!
“傅薄言——”顾一白气得一把抓住傅薄言的衣领,抬手就要挥拳。
“一白,算了!”叶欢颜浑身虚软,若不是为了母亲的手镯,她早就没勇气坐在这里了,“一白,求你了,算了!”
叶欢颜的声音让人心疼,顾一白再想揍扁傅薄言那张可恶的脸,这时候也下不去手。
见他松手,傅薄言脸上怒意不减,反而更深了几分,他一步跨到叶欢颜是身边,捏起她的下颚,薄唇凑近她的耳边,”求他?你难道忘了你在床上是怎么求我的吗?“
第一卷 第07章 竞拍
“你——”就非得要如此羞辱她吗?
“记住了,你只能求我!”用力地甩开她,傅薄言像是嫌弃一般,抽出口袋的手绢仔细擦了手,又扔到叶欢颜的身上,“收好了,晚上我要用!”
说完,也不顾叶欢颜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便带着夏若影转身,往里去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厦市的人早已习惯,还没有习惯的,似乎只有叶欢颜一个人。
拍卖很快开始,叶欢颜并没有多少钱,她对别的东西也没兴趣,只是母亲的玉镯,那是他们叶家还艰难的时候,母亲为给父亲事业助力,把家传的玉镯给卖了。
这么多年,父亲一直惦记着这事,她也打听了很多年,这次玉镯好不容易才出现,她绝对不能错过。
玉镯一上来,叶欢颜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通透圆润,那上面的花纹是她小时候摩挲过多少次的,叶欢颜紧紧抓着顾一白,“是的,绝对没错!”
很快,竞拍开始,周围的叫价并不怎么热烈,叶欢颜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顾一白帮着举牌,等快到五十万的时候,价格基本就定了。
“五十万一次!”拍卖师叫价,“五十万两次!”
若是再没有人的话,母亲的玉镯就能拿回来了,叶欢颜已经能想象到,父亲看到它时,那激动的神情。
“一百万!”身后不远,一道熟悉的声音,沉冷的响起。
价格猛地上去一倍,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聚集,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傅薄言,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叶欢颜的眉头也紧紧纠结在一起,从来没听说过傅薄言对玉翠感兴趣,他怎么突然会参加竞拍。
“不好意思,若影喜欢,恐怕顾二少要割爱了!”傅薄言抬手理了下夏若影耳边的发,望向叶欢颜这边,目光却变得阴冷。
他说得如此笃定,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大家又开始奉承傅薄言为博红颜一笑,竟是要不惜千金了。
下面的竞拍就变得困难很多,顾一白每次抬价,傅薄言都一百万一百万的往上加,加到八百万的时候,顾一白还想加价,叶欢颜只能绝望地压住他的手。
会场的气氛已变得紧张又怪异,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叶欢颜和傅薄言的身上,他们都已感觉到两方的较量,到底是傅薄言能为美人拿下玉镯,还是顾一白更胜一筹呢!
“那可是你母亲的,我一定为你拿到!”顾一白再次抬手,“一千万!”原本只是五十万的玉镯,竟然拍到了一千万,所有人都变得激动。
“不管顾二少加多少,我傅薄言都再加一百万!”傅薄言宠溺地挽住夏若影的肩,一句话,又引得周围一片叫好。
叶欢颜回头看向傅薄言怀里的夏若影,白色连衣裙让她看起来更加纤柔清纯,她脸上洋溢着被男人宠爱的甜蜜,哪里还有当初那副凄苦可怜的模样。
为了她,他果然什么事都能做!
可能是觉察到叶欢颜的目光,傅薄言突然望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隔着远远的距离,叶欢颜都能感觉到傅薄言此刻对她的不屑。
他明明知道,那玉镯是母亲的遗物,为什么非要和自己抢?
第一卷 第08章 离婚
今晚,算是白来了,叶欢颜觉得自己,愧对父亲多年的疼爱。
晚宴还没结束,叶欢颜就退出来了,没想到才走到门口,便碰到了夏若影。她白皙的腕上,此刻正戴着原本属于母亲的玉镯。
“欢颜,不好意思,薄言说我喜欢,非要拍来送给我呢!”夏若影的手在腕上快意地拨弄着,把玉镯碰得叮当响,看叶欢颜眼睛盯在玉镯上,她又故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死人戴过的,会不吉利呢?”
“夏若影,你说什么?”她夺走傅薄言也好,冤枉她也好,但她怎能如此侮辱母亲,叶欢颜抬手,对着那张嚣张的脸就想扇下去。
“你干什么!”半空的手腕被人抓住,捏得几乎要脱臼,傅薄言冷冷地看她,“叶欢颜,你又想欺负若影吗?”
“薄言,我好心想把这对玉镯送给欢颜,谁知道她竟然这样!”夏若影立刻换了张脸,楚楚可怜地躲到傅薄言的身边。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傅薄言手上用力,叶欢颜立刻痛得汗都下来了。
“放开她!”赶来的顾一白见状,连忙扯开傅薄言,把叶欢颜护在怀里。
“顾二少,她可是我傅薄言的妻子,该放开的人是你吧!”傅薄言冷冷一笑,“还是你就喜欢捡别人用过的二手货!”
“薄言……”听到“妻子”二字,夏若影有些失落地唤了一声。傅薄言脸上的冷笑止住,随即柔情地安慰,“没关系,我迟早会和她离婚!”
他居然当众对另一个女人说,他要和自己离婚!
这么大的事,就算他不爱她,就算他恨她,他也不能如此过分!傅薄言,你难道不知道,你给她的柔情,都是洒在我伤口上的毒药吗?
“欢颜,你也知道我和薄言是相爱的,求求你,就成全我们吧?”夏若影眸中含泪欲泣,几乎是哀求地看着叶欢颜。
见夏若影这副模样,傅薄言心疼地揽住她,语气更坚定,也更无情,“你求她干什么,我当初该娶的人就是你!”
路过有认识的人又开始指点,叶欢颜受不了夏若影在他怀里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连忙逃了出来。
他当初该娶的人,就是夏若影!
在他们的爱情面前,她永远都只是个失败者,因为裁决的权利在傅薄言手中,他不爱她,所以她只能是那个被他无情舍弃的人!
原以为只要守着他,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终会焐热他那颗坚硬的心。一白明明说过,时间能消退一切恨和痛,最终让人释怀。
为什么她却永远都无法消退傅薄言心底的恨呢!
六年地狱般的生活,她不曾抱怨过什么,只要他偶尔回家,她就心存希望。他们有家有念念,她觉得自己终能等到他回心转意的一天。
没想到夏若影一回来,他就要和她离婚!
他们的婚姻,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文么?
六年的付出,她舍弃了尊严和叶家的脸面得来的婚姻,终于要守不住了吗?
“念念,对不起,妈妈要守不住你的爸爸了?”
第一卷 第09章 拒绝
叶欢颜是在哭泣中睡着的,但睡着了,并不意味着就不用伤心……
梦,又是那个梦,明明知道是那个梦,可有个东西吸引着她的脚,往那个破旧的仓库里走。
地上,还是那个被猥亵的女孩,还是那些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叶欢颜全身发抖,她想要逃跑,但那个女孩突然站了起来,抓住她的手,死命的往自己的身体里按,瞬间,她躺到了地上,周围是男人无数的手,肮脏的,丑陋的……
“一白,救我!”叶欢颜终于忍不住了,最后时刻,她想起顾一白说的,再做梦就唤他的名字,让自己醒过来。
猛地睁开了眼,她果然从那个梦中挣脱出来了。
叶欢颜吐了口气,噩梦带来的恐惧还围绕在心底,她突然感到身边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顾一白?”傅薄言慢慢走近,他回来拿点东西,没想到居然听到她在梦里唤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叶欢颜,你还真是下贱,居然勾搭上顾一白了!”
曾经她也不乏追求者,但自从嫁给了他,那些人早不敢有那样的念头,但那个顾一白却始终在她身边,其心所思,昭然若揭。
“你怎么回来了?”叶欢颜从床上坐起,噩梦让她的神智还有些混乱。看着傅薄言罩下来的高大身影,下意识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这里还是我的家,我不回来,难道让你勾着顾一白过来!”居然敢责问自己,傅薄言一把钳起她的下巴,“说,你们到哪一步了?”
“你放开我!”下颚传来的痛,让叶欢颜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看着对方的目光也带着懊恼。
“他上你了吗?”傅薄言非但没有放,反而欺身跪倒床上,抓起叶欢颜的手,把她抵在床头。“我还没离婚呢,你就如此不守妇道,你就这么欠操!”
“傅薄言,一白可不是你这种人!”就算是他想要和自己离婚,他也不能如此侮辱自己。
她叶欢颜的心里从来只有他一个人,全厦市的人都知道,为什么他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诋毁自己呢!
“我是什么人?”居然为别的男人和自己犟嘴,傅薄言全身的怒意都暴涨起来,手上微微用力,两人的脸靠得更近,傅薄言贴在叶欢颜的耳边,“你每晚不是最清楚吗?”
说着,他的唇便开始撕咬,贴着她的耳朵一路向下,很快蜿蜒到她睡衣的领口。大手用力一撕,叶欢颜的睡衣便成了碎片,被抛在一边。
这么多年,他早已了解她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很快,叶欢颜在他的攻势下,便只剩下咬牙忍耐的份。
傅薄言似乎不满足她这样表现,牙齿对着她的敏感点,一个用力的撕磨,叶欢颜终于忍耐不住,从口中溢出一声低呼。
即使是没有爱情参与的情事,傅薄言依然能掌控她每一个地方。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他更能满足你?”冷漠的话,在叶欢颜的耳边缓缓响起,让身下刚陷入迷情的人瞬间清醒。身上的火还在,但人却已坠入寒冬。
叶欢颜苦笑一声,看着傅薄言那张无情的脸,突然感到自己很可悲,“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
“想离婚和他在一起,”傅薄言突然一个挺身,狠狠地进入她,“我告诉你,没门!”
冰冷的话,又带起一个撕裂的夜晚……
第一卷 第10章 危机
傅薄言在她身上一夜折磨,把她扔在那张凌乱不堪的床上,又去找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夏若影去了。
叶欢颜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有种想哭却已流干泪水的感觉。
“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叶欢颜动了下,忍住傅薄言留在身上的痛,接了电话。
“什么?”还没听了几句,叶欢颜已经着急起来,原来昨晚的事已被人疯传,父亲知道玉镯落到夏若影的手中,等不及要去赎回来。
叶欢颜挂了电话,连忙收拾一下自己,根据刘助理给的地址,立刻赶了过去。
房门半掩,还没走近,就听到了父亲的哀求,“夏小姐,求求你,那可是欢颜妈妈留下来的,你不能啊!”
苍老的声音,让叶欢颜的心像被割了一般,若不是她,父亲怎么会来求这个女人,都怪她,为什么要惹怒傅薄言,让叶家蒙羞,让父亲伤心。
“当初叶欢颜夺了薄言,抢了我傅家少夫人的位置,我抢你们一个破镯子算什么!”夏若影的声音里带着恶毒,“不过看你这样跪着求我,我就心软一些,两千万,卖给你!”
什么,她居然逼着父亲下跪!
叶欢颜猛地推开门,父亲那苍老的身姿果然跪在地上,“爸!”
叶欢颜连忙过去拉他,可叶父还想着玉镯,半跪着身体不起,“夏小姐,你刚才明明说一千五百万的,钱我带来了,也跪下了,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有钱了不起吗?当初看不起我,现在,我就让你们尝尝,有钱也买不到的滋味!”夏若影阴狠地瞪着叶欢颜,抬手一摔,那玉镯瞬间碎成几块。
“镯——”叶父眼睁睁看着自己爱妻的遗物碎了,一时心口剧痛,捂着胸膛便痛得晕了过去。
等到了医院,医生交待,心脏病发,立刻抢救。
叶欢颜坐在手术室外,想到父亲跪在夏若影面前的身影,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怪她,都是她的错!
这些年,父亲看傅薄言的脸色,就是想让他对自己好一点,没想到非但没有换来傅薄言的好,反而连母亲最后的遗物……
叶欢颜咬着唇,努力压抑着各处的痛,蜷在那里无声的哭泣着。
“大小姐,其实公司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处处都是危机,叶总他,一直都让瞒着你,今天这钱,还是叶总把所有能调动的资金都挪过来的!”
刘助理坐在一边叹气,也不知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留下钱公司还能周转一段时间,但没了叶夫人留下的玉镯,叶总只怕很难好起来……
手术室的门打开,叶欢颜连忙跟着上去,叶父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色却是从没有过的灰白,“欢颜,我对不起你妈妈!”
父亲一句话,眼角的泪也跟着留下来,“这些年没能护住你,好不容易找到玉镯,我,我……恐怕,叶家,以后再也不能为你遮风挡雨了!”
叶欢颜的泪跟着流下来,公司的事,父亲从来不和她说过一句,她不知道叶家已经到了这种境况。
更不知道,父亲千辛万苦支撑着公司,只是为了她能在傅家有一点底气,能为她遮挡半片风雨。
原来父亲也知道,她的风雨,从来都是从傅薄言那里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