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谜 第一章 临终嘱托   阴间是什么,自古以来众说纷纭,关于此的神话传说流传不息,亦有道家所记载之地府,鬼怪憩息之地。是人一生命运的终结,也是开始,生生不息,阴阳调和,轮回之道。 可有谁真正见过阴间的样子,有这样一个人,他为寻阴间之谜,苦修道家术法,济人行善,驱邪捉鬼,他的命运多桀,诸多苦难于一身,虽善行天下,却一生孤独终老。 他——就是左宗庆,一个生来就被诅咒的人。   有关于他的故事要从一件离奇古怪的经历说起,各位看官,且听我细细道来,一段有关于左宗庆的传奇人生。 本书根据乡野诡事改编而成。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南方,有很多地方还是闭塞荒凉之地,众多的村子零星遍布,人口凋零稀少。有一个村子,名曰岭脚村,此地傍山依水,风景秀丽,民风淳朴,生得一个好风水。 这村子内有一户刘氏人家,以斩穴为生,所谓斩穴,不入三教不入九流,说白了就是做死人事。因此地堪舆风水绝佳,所以这刘氏人家为了讨点生活,就专门替十里八乡的寻斩穴之事,这户人家的主人名为刘阿公,又称刘土公,也就是我的姥爷。 姥爷为人耿直热心肠,谁家有个啥事都喜欢帮个忙,他也知道自个做的是啥活,所以寻思着积德行善,做些好事。希望能给一家子驱散晦气,姥爷也经常带着我们去庙里上香祈祷,他迷信的观念比较重,这一点在农村里也是普遍存在,谁家没有个离奇古怪的事。   可能是做这行的,真的有霉运缠身,经常沾惹不干净的东西,姥爷一家子生活也是贫苦,经常入不敷出,被外祖母整天埋怨。姥爷也打算过转行做其他的活,可村子里就他一人会斩穴方法,前来说事的人络绎不绝,甚至给出了价钱,这让姥爷为难了,左思右想后,他无奈的叹息,这人一辈子干个老本行,舍弃了就跟割肉似的。   那个年代,村里大多是未开荒的状态,很多地方都是非常危险,老人家经常对着村里调皮的娃再三警告,不可随便乱跑。可是这些娃调皮的跟野猴子似的,哪听得进去,一转眼就朝着大山深处跑去,姥爷那时候说过,虽然岭脚村风水位置极佳,四周不乏达官贵人之墓。但所谓阴阳调和,物极必反,再好的风水也会滋生出邪煞之气,他怕那些野孩子误闯了邪地,就糟糕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上,当姥爷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有人来敲门,那力度,敲得原本就不牢固的大门摇摇晃晃的。姥爷急忙打开了门,看到外边站着几个村里人,都是一脸的焦急,正当姥爷问他们有什么事,这其中一人插嘴道:“刘老爷子,你快去看看,昨天那些个娃都出事了。”   姥爷心中一惊,急忙叫其带路,一路上,姥爷看见他们走的路线是岭脚村的后山,那里地势险要,山路崎岖的,心里嘀咕着这些娃到这里干啥。这路就算是平时,姥爷也不会轻易走,为啥,就是这山邪呗。   正当姥爷跟着大伙到了事发地点的时候,大老远的就看见一幕诡异惊悚的事,这一看,吓得他全身发抖。却见那几个小娃此刻横七竖八都躺在了水沟中,身上的衣服不知去了哪,光溜溜的身子苍白浮肿,眼神带着惊恐之色。水沟边正有几个妇女正哭天喊地,那凄凉的声音,听的人心里发寒。   姥爷急忙命令众人不要动尸体,说这地方山野狐孙的,这些娃可能是着了道,众人急忙问该怎么办,姥爷心里转念一想,既然这地方邪,那么就要请懂行的人过来。于是他想起了平时去的一个道观,那道观的主人号称金三子,听名字挺俗气,但是姥爷对其毕恭毕敬,说明了来意后,金三子二话不说,顶着八卦道袍,手提墨星宝剑就赶到了事发地点。   金三子为人是啥样,我听村里的人提起过,说这道士三十岁以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惹下了不少风流债,得罪了不少人。三十岁以后,突然醒悟,入道观当起了道士,平日接济穷人,为其卜卦相术命理,测算吉凶,姥爷也经常找他测算斩穴的吉凶,两人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要说金三子不知是否有两手,但见他见到眼前这副景象后,眉头一蹙,命令众人离开水沟百米,随即叫我姥爷找来一根木棍,削尖木棍后,将其狠狠的插入其中一具娃的身子上。这一幕吓得我姥爷急忙制止道:“道长,你这是干啥,好好的刺娃干啥?”   但听金三子摆摆手说:“别急,你看着就是!”   我姥爷当时有点惶恐,他主要是怕这样子对死者不敬,再说了当时旁边还有那么多的死者亲属,这么做恐怕会惹恼了他们。就在他心急时,却看见那被刺中的娃仿佛跟皮球泄气似的,原本苍白浮肿的身子渐渐萎缩成了一具皮囊。这下子,我姥爷心中大惊,就连百米开外的村民也都惊恐万分。   这到底是啥回事,后来听我姥爷所讲,金三子早就猜到了这些娃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故意刺破了其中一具尸体,就是为了验证猜想罢了。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厚道,但也说明这些娃是中了邪,金三子做完这些后,转身对村民说:“你们的娃恐怕已经是去了,救不活了,办理一下后事吧!”   说完就独自离开了,姥爷当时就急忙跟上去,询问是怎么回事,但是金三子一言不发,回到了道观后,更是将自个锁在了房间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姥爷当时因为要处理这些娃的尸体,所以也不好意思再追问,而是跟村民忙着解释死因,随后将尸体捞起来就地火化,简单的做了场法事,草草埋葬。   这事过了一个多月后,村里人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事,但是对后山明令标为禁地。而姥爷也继续做他的活,可他每次到道观找金三子的时候,都被告知闭关。这让他非常疑惑,索性也不去理会。时间再次过了一个多月后,当姥爷还在家里忙活时,有人过来找他,说是金三子要见他。   姥爷当时急急忙忙的就放下了手中活,跑到金三子那,当看他的时候,姥爷面色大惊,两个多月没见,金三子仿佛苍老了许多,脸上皱纹密布。好似时间一下子剥夺了他的岁月,姥爷张了张口想要询问,却见金三子摆手阻止道:“老刘啊,我时间恐怕不多了,最快就三天的时间,就要去见天尊了!”   姥爷惊得一愣,不知道金三子为什么说这话,这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金三子苦笑一声,在姥爷的惊诧中讲诉了这两个月所发生的事。   原来,金三子自从看见那些娃死在水沟中后,就预感了是有邪物在作祟,于是他以闭关的原因暗地里去找邪物斗法,至于是什么邪物,姥爷说金三子不肯开口,也没说输还是赢。他只能猜测到里边肯定凶险异常,要不然金三子也不会这副模样。他只能静静聆听金三子的嘱咐。   临末的时候,金三子似乎有所嘱托,带着恳求的语气说:“老刘啊,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姥爷当时年纪还没有金三子大,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有点诚惶诚恐的说:“道长,你这是哪话,我刘土公哪次不是靠你预测,才能斩穴平安无事。”   金三子无奈一笑,眼神空洞的望着外边说:“我这人本身就是孽障于一身,早已破了戒,害得连累了其他人。”   姥爷不明白金三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他的话里,好似带着绝望,不由有些感伤,姥爷也知道,金三子说这话,那是八成预测到自己有什么不详的事。他在一边静静的聆听,直到金三子继续发话道:“老刘,我走以后,你帮我看一下道观,几年以后,会有一个叫左宗庆的人来此,你就将道观交给他吧!”   姥爷心中大惊,他张了张口,但是看金三子的眼神,只好闭上了嘴。   三个月以后,金三子就与世仙逝,他走的时候很安详,并没有丝毫的痛苦,姥爷当时非常伤心,按照金三子的遗愿,他被埋葬在了道观后面的大山中。姥爷猜想金三子恐怕是想看着自己的道观吧,自那以后,村子里少了个会算命的道士,而那道观也渐渐荒废,一转眼就是十年。 身世之谜 第二章 叫魂仪式   转眼间十年过去,姥爷也渐渐衰老,对于斩穴之事也使不上力,他同时叫家里人以后不要再提斩穴的事,一边又搬到了道观里去住,他始终谨记金三子临死前的话,等那个叫左宗庆的人回来。姥爷不知道金三子为什么要有这么一个嘱托,但是他一个实在的农村人也不管那么多。   这期间,我姥爷家因为房子破旧的原因,而不得已整体搬迁到了相隔很远的小镇里,只留下他一个老人家在这里,有人说他傻,为了个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头的一句口头承诺,就傻傻的一个人孤零零在道观生活,可姥爷不后悔,沉淀了岁月沧桑的脸庞依旧散发着农村人所特有的朴实。直到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以后,姥爷也终于等到了那个名叫左宗庆的年轻人。   那时我因为年纪小,差不多也就十二来岁左右,因为暑假的原因,所以也跟着姥爷生活了一段时间。当时村子里有一个古老的戏台,这戏台是用木桩子搭建而成,这样的建筑在农村可谓是常见。因地处偏僻,所以每逢节日,这村子里就会举办唱戏,家家户户都会搬着长椅子前来观看,三姑六婆都会议论上边那化妆唱戏者是男是女,可村子里规定这唱戏一般只能到亥时(21:00)左右,归其原因,是因为附近的小鬼游荡,唱戏声会吸引小鬼。   姥爷小时候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到亥时,后来听金三子所讲,因为岭脚村风水绝佳,小鬼游荡,唱戏声在他们的耳中就像是催魂。所以为防着了小鬼的道,金三子就派人做戏童,专门在戏台边上观望,对准时间,亥时一到就要摇铃铛停止唱戏。   可是金三子仙逝后,村里人也大多淡忘了这些忌讳事,再加上那晚是夏季,停了电,所以这兴致一来,哪顾得着什么鬼戏、小鬼的。只唱到子时间断,还意犹未尽,姥爷当时并没有去看唱戏,而是躺在床上乘凉,耳边尽是那幽幽绕梁的戏曲和村民的喝彩声。   到了半夜时分时,姥爷起来发现那唱戏声依旧不停,只是没了村民的喝彩,他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想起金三子提起过关于小鬼的事。于是急忙穿衣服,打起手电筒,叫上我朝着戏台跑去,到了那时,姥爷才发现,戏台下空无一人,上边有两个人依旧还唱着《武松打虎》的桥段。   但是姥爷发现,那两个唱戏者全身发抖,脸上的妆容都被汗水浸透,眼神惊恐的看着下边,就连台词都跟结巴似的。大晚上的,姥爷不明白为啥还不收拾一下,他张了张口正要喊道,却发现那两人看到他后,都朝他使了使眼神。好似在示意他,姥爷年纪也大了,也不清楚是啥意思,稀里糊涂的就走到戏台边。   那两人妆容本就有些吓人,此刻看到姥爷靠近,惊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姥爷问其为啥这么晚了还不收拾东西回去,那两人擦了下汗水,故意挪过来说:“刘土公,莫不是今晚没人摇铃铛,时间都过喽!”   姥爷一听,当即吓出了冷汗,他这才回醒过来,此刻是啥时辰,见两人的表情,他也不禁感到后背升起了一丝凉意。金三子的话姥爷可是牢记在心,小鬼听戏自古有之,这么说来那些村里的人肯定是遇到了啥怪事,所以都回家去了。   那两人只是提醒了一句,就继续唱大戏,没到结束时,是不能下来的,这一点姥爷清楚。可他这么一莽撞,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敢回头去看。只好站着看上边的表演,手心里都快出汗了。兴许是太过疲惫,上边的一人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姥爷心中暗叫不妙,他只感到后边有阴风吹过,就听到一声哀嚎,那人晕倒在地。   姥爷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二话不说,背在肩上就朝着道观里跑,这些年下来,做斩穴之事,姥爷也略懂一些医术。可他检查了一番后,发现这位名叫陈二的中年人面色蜡黄,眼皮紧闭不时跳动,全身还伴随着抽搐。这可把他急坏了,一晚上都不敢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姥爷就背着陈二跑到村里的乡医所那去求救,这乡医所是由一个叫刘所长的人开的,年约四十左右,顶着个啤酒肚。他一看这种情况后就摇头道:“这人气若游丝,全身发寒,一看就是被吓魂了!”   刘所长所说的吓魂通俗的话说就是魂魄被吓走了,所以才导致这张情况,按照魂魄来分的话,有三魂七魄之分。   三魂指“天魂,地魂,人魂。”   七魄指“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姥爷一听是吓魂,顿时犯难,这村里村外,吓魂的事也不算是多大的问题,小孩子半夜哭闹常常三魂散开,所以大多是请阳气极旺的年轻人或者有些道行的术士,在门口喊着被吓魂的人名字,这魂自然会回来。可那毕竟是未成年的孩子,想眼前这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叫回来还是个问题。   刘所长似乎是看出了姥爷的困惑,摸着肚皮笑道:“刘土公,你莫着急,这阵子,乡医所刚好有一个人,医术非凡,我特地将其留在这,待会我找他问问。”   一听这话,姥爷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毕竟这人是被吓走了魂,叫个医生有什么用,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等到刘所长带来一个年轻人后,姥爷仔细打量,眼前这人长眉入鬓,皮肤白净,双眼炯炯有神,身穿一袭白色长袍,好似一个读书的先生,这般文静。   刘所长在一旁讲诉了此人医术多么的高超,随后才介绍道:“这位叫左宗庆,是我前两天认识的。”   姥爷原本没在意,但是听到此人的名字后,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急忙拉住年轻人的手,语无伦次道:“你…你就是左宗庆。”   年轻人面色沉静,带着一丝微笑,没有被姥爷的举动所吓到。也难怪姥爷这么激动,等了十多年了,为了金三子的一句话,怎么可能不激动。倒是刘所长被吓了一跳,赶忙问是怎么回事,于是姥爷将金三子交代的事说了出来,刘所长顿时打呼不可思议。   左宗庆听这话好似没啥表情,沉静的跟水一样,只是询问了一下关于那个被吓魂人的事后,就起身来到陈二的身边,用食指放在其天灵盖上,随后猛地一按,陈二发出一声惊叫,晕了过去。姥爷急忙问是怎么回事,左宗庆眉头一蹙,叫我们几人离开陈二的身边,随后带着沉重的语气告诉我们说此人最多活不过今天晚上。   姥爷当即整个人就愣了,那时候我也在身旁,听左宗庆的语气似乎是没救了,不由替陈二感到悲哀,竟然糊里糊涂的就被吓魂了。   左宗庆告诉姥爷说这吓魂其实分三等,最轻的就是小娃子哭闹被吓魂,这种充其量只能是维持几个时辰就好了,次级的就是三魂缺一,此种人不傻也呆,最严重的就当属陈二这种的,三魂全去,命魂无主,七魄无法归一。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无法找到其余三魂,七魄散开,到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   听到这么严重,姥爷赶忙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左宗庆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问起陈二是怎么吓魂。当姥爷说起昨晚的事后,左宗庆对姥爷吩咐道:“你去将那枚戏台铃铛取回来,准备两个纸人,一盏灯笼,去那戏台,晚上我自会过去。”   姥爷见左宗庆所说,好似看到了当年的金三子,虽然疑惑,但还是拉着我去戏台取了铃铛,顺便买了两个纸人和一盏灯笼。做完这些,就等着晚上左宗庆到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左宗庆果然如时来到戏台,身旁还跟着刘所长,他的背上还背着不省人事的陈二。左宗庆一来就问东西准备好了没有,随后接过铃铛对姥爷说:“这娃需要回避一下。”   他所说的娃自然就是我,姥爷也知道这种场合一个小孩子在这不合适,于是将我赶了回去。后来我听姥爷说,左宗庆将两个纸人事先摆放在戏台上,将陈二放在纸人的旁边,用录音机播放昨晚未唱完的戏曲,然后带着刘所长和姥爷躲到戏台后边。 身世之谜 第三章 三魂归曲   村里的夜晚通常是寂静无声,左宗庆和刘所长还有姥爷都不敢大声出气,只能忍受蚊子的叮咬,刘所长本身就是处优惯了,哪经受得住这般折腾,浑身起了红色的小疙瘩。左宗庆见刘所长这般焦躁,告诫其待会不要出来,并在大戏唱完时,赶紧上台摇铃铛。   这刘所长也是颇为好奇,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连连点头应是,三人都紧紧的盯着戏台前边。到了夜里十分的时候,原本闷热的天气忽然吹来一阵阴风,左宗庆眉头一蹙,轻声告诉我们说这小鬼来了。姥爷和刘所长都大气不敢出,可他们两人肉眼凡胎,又怎能看清小鬼在哪。   左宗庆先是从戏台后边上去,点燃了两个纸人,没过一会,但只觉得四周阴气愈发浓重,吹得姥爷手中的红灯笼左右摇摆,左宗庆连忙用袖子挡住红灯笼,示意不要让其熄灭。姥爷也急忙将灯笼护住。   宗庆见时间差不多了,甩袖来到戏台前,眼神冷冷的盯着空地上一张长椅,开口道:“尔等小鬼,只需看戏,何苦害他人之魂?”   却见那张长椅无人自动的前后摇摆,姥爷和刘所长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都惊得眼珠子快凸出来。莫不是这左宗庆还能看见小鬼不成,姥爷稀奇的看着这一幕,待长椅摇摆了三下后,左宗庆忽然大喝道:“孤魂野鬼,竟敢如此这般蛮横,今天,就让你吃点苦头。”   话毕,左宗庆猛地抽出双手,以食指中指相叉,无名指和小指也相叉,中心开穴,大指掐寅上。对着前方一拍,那隐身小鬼仿佛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长椅剧烈摇摆,只听“啪”的一声,长椅断为两截。左宗庆边掐手印边对姥爷喊道:“ 刘土公,你提灯笼上戏台喊陈二的名字。”   姥爷当即不敢怠慢,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子还算硬朗,跳上戏台提着灯笼就喊着陈二的名字,大意就是陈二回来啦。如此喊了几声后,纸人旁的陈二身子剧烈抽搐,眼皮颤动,脸色有了些红晕,可就是醒不过来。   当时姥爷就非常着急,后来他听左宗庆说是因为小鬼不愿放陈二的魂,跟他僵持着,而左宗庆也不是个吃素的人,长袖一甩,扔出一个粗布袋子,口中念道:“召咒午文南气,神威豁落,金甲黃巾,手持铁鞭,红袍罩身,缘靴百鬼袋,双目虎睛,腰缠龙索,受命三清,追逐邪祟,速缚來呈,不伏吾使,寸斩如尘,急急奉九天雷祖大帝律令。”   长咒在左宗庆的口中一气呵成,但见上边的陈二猛的一声痛哼,回过神来,眼神茫然的盯着姥爷。姥爷心里一喜,见到左宗庆正跟那小鬼僵持着,急忙问怎么办。左宗庆双手用力,扭头叫刘所长赶紧上去摇铃铛,可怜他这浑身肥肉颤抖的家伙,愣是爬不上去。   姥爷见状,当下就一把夺过铃铛,趁着这录音机内的戏曲唱完,然后使劲的摇晃铃铛。左宗庆这边听到铃铛声后,大袖一挥,身周的阴风缓缓散去,待过几秒后,才走回来对姥爷说已经解决了。   这时的陈二醒过来,听完姥爷的描述后,当即感激涕零,要以好礼相送,左宗庆急忙推辞,并与姥爷回了道观,刘所长因为被惊吓说要回去补补身子,而姥爷对于刚才发生事非常好奇,于是询问缘由。左宗庆笑着解释,这小鬼本来就是游魂,被戏曲声所吸引过来,昨晚那戏要是做完也就罢了,可偏偏就出了意外,这小鬼心中自然有怨恨,所以勾走了陈二的魂。   而左宗庆使得那两手,名为枷鬼诀和召咒午文南气,这两者都出自于《道法会元》,乃清微派始祖赵宜真所编写而成,而左宗庆是清微派最后一代传人,此派形成于南宋,没落于清朝,因此难寻传人。说到这的时候,左宗庆难掩失落神色。中国道教分分合合,散于八方,可一场动乱后,又剩下了多少。   当晚,左宗庆就住在了道观,他告诉我们,说自个原本就是金三子的徒弟,只是师父将其扔在外边锻炼,所以才现在回来。姥爷这才恍然大悟。   后来姥爷在道观里待了几天后,也就带着我回去了,而左宗庆自接手后,并没有和金三子一样开门迎香客,而是整日紧闭大门,将慕名而来的人挡在了外面。颇让人费解,不仅如此,左宗庆还告知了附近的村民,每逢初一十五必要在门前悬挂八尺神照镜,摆上三根香,点燃长明灯。这一切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陈二被吓魂的事也是弄得乡里皆知,加上农村迷信的原因,哪有人不敢照做。   而我真正开始接触左宗庆是在十六岁的时候,也就是在此,左宗庆才渐渐显露出了非凡的本事。   那年,原本是初中结束暑假的时间段,按照往常,我会找姥爷去山里边逛逛,捉蟹爬树等。可是那年,姥爷的身子出现了问题,糖尿病晚期,在世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我只好一人去了岭脚村,找到当时的伙伴三秃子,一起去小溪边玩。   当时后山的那片禁地依旧是不允许进去的,长年累月下来,山路也渐渐被杂草所覆盖。三秃子在水里玩了会后,觉得无聊在一旁唠叨道:“有啥子好玩的,都玩腻歪了。”   我见三秃子这样,嘲笑道:“那就去后山玩呗,那里听说死过人呦!”   没想到无心之说,三秃子顿时来了精神,起哄说要上去查看一番,这可把我吓得,后山禁地村里人皆知,有谁敢碰这霉头。许是三秃子年少轻狂,非要拉着我跑到后山。可我们俩毛头小孩,哪知道路咋走,糊里糊涂的就走到了一处水沟边,定眼一看,发现这里正是当年那些小孩死去的地方,心里顿时起了寒意。   三秃子看见这后,也是害怕,嘴里骂娘的说了句脏话,给自己壮胆。到了这后,我说什么也不再深入进去,打算下山去,三秃子这人神经大条,说这附近有个土庙,要过去瞅瞅,为此我们俩差点在此干了起来,最后无奈打不过三秃子,只好跟着他屁股后头。   要说这附近有土庙村里人也知道,可就是没人见过样子,我心想三秃子找不到土庙肯定会下山去的。可是直到快要天黑的时候,三秃子执拗的劲一上来,说什么也不下去了,我害怕的看了看四周,荒山野岭的,碰到些脏东西可就不妙了。   就在我们俩还在争论的时候,三秃子眼尖的看见一大树下有块被草覆盖的跟土地庙似的,上前一看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土地庙,里面摆放着个被铁链捆绑的石头,看样子好像是老鼠,三秃子嘲笑这破玩意还用铁链绑着干啥,不过我们俩也不敢动,只是看看。   这庙大小不高,如果杂草再长一点,恐怕我们俩也发现不了,既然已经看到土庙了,我催促三秃子赶紧下山,说天色不早了。这小子也点点头,终于答应下山,可能是出于好奇心,我回头看了一眼后边,发现那土庙上好似潜伏着块黑色的玩意,一蠕一动的。   这时,三秃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惊恐的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三秃子疑惑的朝四周观望,见四野荒凉寂静,顿时害怕。我们俩急忙跑下了山,由于之前来的时候姥爷跟左宗庆打过招呼,所以我暂时住在了道观里,而三秃子则是匆忙的跑回家,到后山这件事我们俩谁也没说。 身世之谜 第四章 尖鬼缠身   到了天明的时候,我就听见外面有哭泣声,起床一看,发现外边是三秃子他娘正在那嚎啕大哭,左宗庆正一脸严肃的低头思考,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道是三秃子出事了,心里头一惊。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可能出事了。   左宗庆朝我看了一眼,叫三秃子他娘先回去,说是收拾一下家伙就去,等到其走后。左宗庆把我叫到一边问昨天去哪了,看他那严肃的表情,我本来不敢把去后山的事告诉他,可是又怕挨骂,于是低头说出了遇到土庙的事。   宗庆听后,脸色难看,拍着我肩膀说:“你这娃胆子也太大了,连尖鬼庙你们也敢碰。”   我起初不知道什么是尖鬼庙,后来才得知,这尖鬼属于五鬼之一,乃集贪、嗔、痴、怨、恨为一体,又分五鬼位。 大门向正北,五鬼在正西。 大门向东北,五鬼在东南。 大门向正东,五鬼在正南。 大门向东南,五鬼在正东。 大门向正南,五鬼在东北。 大门向西南,五鬼在正北。 大门向正西,五鬼在西北。 大门向西北,五鬼在西南。   而岭脚村三面环山,五鬼位于何处不可知,所以左宗庆才命村民在初一十五挂八尺神照镜,稳宅之地气,散五鬼煞气。方可避免五鬼缠身,可哪成想就被我和三秃子给带进了村子,左宗庆来不及训斥我,而是从里屋取出一个布袋,就急匆匆的去了三秃子家。   等到了那的时候,才发现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好事的老娘们正踮着脚往里边看,左宗庆眉头紧皱,众人看到左宗庆来后,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毕竟在他们眼中眼前这人可是个名副其实的道士,哪敢挡路。   进入里屋后,三秃子他娘像是见到了救星,拉着左宗庆的手就是不放,弄得他叹息道:“大娘,你先放开,待我瞧瞧先。”   三秃子他娘这才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手,领着我俩来到三秃子床边,一见到那小子的时候,我差点惊呼出声,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此刻仿佛苍老了数十岁,竟似从少年迈向了老年般,皮肤皱褶突出,隐隐有着一股臭味。   左宗庆一见到这模样,当即对三秃子他娘说:“这娃精气流失,五脏六腑无气而存,是被吸走了精魂所致,最多只能活一两年了。”   三秃子他娘听到这话,差点就晕倒在地上,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只能活几年,这噩耗对谁来说都是不可承受的痛。她颤颤抖抖的跪在左宗庆的面前,哭着说:“道长,你就救救我家娃的命吧,就算是我要我命都可以!”   这话说的我鼻头一酸,眼眶红通通的,外边看热闹的村民有的叹息、有的轻声哭泣、都说这娃命苦,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对眼前这道士表示了怀疑。   左宗庆不理会耳边的言论,急忙扶起三秃子他娘说:“这事我尽力,为防五鬼再次伤害这娃,你且在门上挂八尺神照镜,记住,这娃千万不能碰水,不然有大麻烦。”   我虽然不知道左宗庆这番安排有什么用意,但是肯定是有啥办法,三秃子他娘感激的送宗庆离开后,就在门上挂上了镜子。一路上,左宗庆闷声不语,我也不好搭话,临近道观时,看见门口站着个人,正是姥爷。   他见到左宗庆后,先是一番寒暄,待听完其的一番话后,姥爷转身就朝着我扇了一巴掌,脸上怒气冲冲的,却被左宗庆拦住道:“刘土公,打也无济于事,最要紧的是要救你这外孙的命。”   我姥爷听后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左宗庆说这五鬼是个记恨的主,既然两个娃都碰到了,肯定会找上门来,幸好道观乃正气之地,方才阻止其加害。我被吓得说不出口,想起三秃子的惨样,身子顿时冰凉冰凉的。后来,姥爷命令我不许出道观,而他虽然身子骨已经不利索,但是依旧和左宗庆为了对付尖鬼而四处忙活。   话说左宗庆答应了三秃子他娘后,就连夜和姥爷去了后山,原本宗庆是一个人去的,可是路不熟,只好带着姥爷一起去。到了后山的时候,见到那水沟时盯了几秒,随后又继续深入到大山中,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土庙。   但见左宗庆见到土庙的第一眼,就急忙拉住姥爷,示意其不要靠近,随后从布袋中摸出一把黑米,在土庙旁撒了一圈,一缕黑气顿时弥漫而出。这黑米的作用其实跟糯米差不多,但左宗庆所学道术区别于正统,另辟蹊径。这黑烟升起就说明这土庙乃是个邪地,不能靠近。   左宗庆是谁,乃清微派传人,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他命姥爷取来干柴,将土庙围成一圈,随后点燃干柴,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我姥爷怕这火会烧到附近,特地刨开泥土,倒上了水以防万一。后来才知道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逼尖鬼出来,尖鬼属水命,自然怕火,至于其余四鬼,以后自会详解。   干柴在火烧下发出噼啪的声响,却见那被铁链所捆住的尖鬼鼠身似是有了动静,竟然往后退缩了几步。左宗庆冷哼一声,命姥爷继续加大火势,同时对尖鬼喊道:“汝可知害人一命,业障加身,若是修炼有成,也终究无法成道。”   姥爷也不知接下来的对话是怎么样的,因此只能站在左宗庆的角度去对话。   但见那尖鬼听左宗庆所讲后,尖声怪气道:“岂非是那两小儿惊扰到我,又怎能惹祸上身。”   左宗庆顿时来气,如果这事每次都以此为由,岂不让这些鬼物逞了威风。他心里打算灭灭尖鬼的气焰,手中扔出两道符,却见火焰中仿佛注入了一丝蓝色,灼烧着那尖鬼鼠身都剥落开来,痛的尖鬼连忙喊停,左宗庆问其是否收手,见它点头后才灭了火势。   那尖鬼依旧是咬牙切齿,愤愤道:“如不是你这有些道行的人帮忙,我早就收了两个小娃的精魂。”   左宗庆见其依旧傲慢,也只能摇摇头离去,待离开土庙后,左宗庆告诉姥爷说那尖鬼其实并没有死心,今晚肯定会过来加害我和三秃子。这可把他老人家急的,急忙问该怎么办。   左宗庆不语,路过水沟边时,他问姥爷这里是不是死过人。姥爷点头将金三子的事说出来,当年这事可是闹得村里沸沸扬扬的,因为死的离奇,几个孩子的家长也就无奈的草草收场,哪敢追查下去,但是姥爷却知道金三子肯定与暗中的鬼物斗量了一番。   要说金三子也算是传奇人物,除去过往不堪入目的事迹,倒也活的潇洒,只是金三子的道术不知从何学到的,这是一个谜。姥爷对往事唏嘘了一番后,左宗庆倒是有了几分心思,说这地方乃阴地。   所谓未看山先看水,有山无水休葬地,水是龙之血脉,砂水交汇,阴阳交合。可此沟三寸不生草,五步有焦土,明显就是阴气滋生,阳气消散,怪不得会出事。左宗庆倒是认为这水沟恐怕与尖鬼有关,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   短暂的驻足后,左宗庆就下了山,先是跑到三秃子家,见其门前有八尺神照镜,才稍微安心,至于香和长明灯,已经无意义了,只能希望八尺神照镜能够阻挡一下尖鬼才是。宗庆吩咐三秃子他娘到了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出来,无论有啥声音都当没听到,才和姥爷回到了道观。 身世之谜 第五章 断沟取魂   到了夜里的时候,岭脚村村民大多已经歇息,左宗庆倒也准备充足,吩咐姥爷去后山那条水沟,先用白灰洒上,然后将其用石块隔断,等到子时的时候,就跑去土庙,用红绳缠绕上一圈。因怕我出事,所以姥爷不准我离开道观。   左宗庆先是到三秃子家,以朱墨纸笔画出五道符,名五通符法,贴在正门上方,随后问三秃子他娘有没有黑狗血和白酒。三秃子他娘救子心切,没过一会就准备好了黑狗血和白酒,宗庆叫其回到房间内,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出来,随后自个在地上用黑狗血画了一个圈,盘腿坐在里边。   静心凝神后,左宗庆抬头望了一眼上边的天色,随后从布袋中取出一叠冥币,口中念道:   丰都猛将孟璋,速入符中,掐寅文,东气入。 治鬼魈符   丰都猛將姚亨,速入符中,掐酉文,西气入。 治飞魈符   丰都猛将张德昌,速入符中,掐午文,南气入。 治水魈符   丰都猛将黑彥清,速入符中,掐子文,北气入。 治精魈符   丰都日直神將,速入符中,掐亥文,中央气入。   治山魈符   五通符顿时散发出烟气,围绕着左宗庆划成的圈子内飘散,后来我才知道此五符乃沟通丰都五鬼之用,借神通对付尖鬼,并不是真的请入鬼神,左宗庆明白就凭目前的道行有点困难。   待烟气完全笼罩住左宗庆后,外边传来一声如老鼠的尖叫,正朝着这边而来,宗庆明白尖鬼来了,要说五鬼之一哪个最为厉害,这一点其实并无区别,鬼道三千,游荡人间,凡人一生又能碰到过几回,恐怕就连阎王爷也会算不过来。   三秃子他娘早就躲到里边不敢出来,对于左宗庆的话她是十足的相信,就听外边传来一声啪的巨响,从门缝中看见了左宗庆正抬着右手,好似在抓着什么。其实她不知道,那尖鬼根本就没从正门而入,而是跳上院头,猛的朝左宗庆扑去。   左宗庆始料不及,急忙上身一偏,抓住了尖鬼的尾巴,但是脸上依旧被划出一道血痕。他眼神一冷,这小鬼好心沟通,倒是不懂得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倒要给它点厉害瞧瞧。   左宗庆拿起旁边的酒瓶子,稍微用力打开瓶盖,朝着烟气中撒去:“今清微派第三十二代传人在此,命丰都五将捉拿此等妖邪,特奉上白酒及钱币。”   其实这人神鬼不管是哪个,都有一个共通点,喜欢金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左宗庆这一手就是为了请神帮忙的报酬,不然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让人家免费过来帮你。   但见那团烟气仿佛听懂了左宗庆的话,径直朝着尖鬼扑去,一番缠斗之后,却见那尖鬼吐出一团黑血,将土地都融化出了一个凹槽,险些就溅到了左宗庆的身子。   左宗庆冷哼一声:“任你挣扎也无用,看招!”   一张燃烧的符纸迅速从左宗庆的手中飞出,狠狠的贴在尖鬼身上,一声响彻岭脚村的尖叫让今晚的村民都大为惊恐,不知道这怪声是啥回事,倒是三秃子他娘看出了一点猫腻,这是在斗鬼。   尖鬼遇见火非常的害怕,以其水命自然是水火不容,在烟气里翻滚了一会后,留下了半截尾巴就转身逃跑,哪敢停留。左宗庆自然不会放过这害人的家伙,急忙追了出去。   而姥爷那边这时候也在忙活着,不断的撒着白灰,搬来石头堵住水沟里的水往下流,看了一下时间,又赶在子时去土庙用红绳缠绕一圈。再次回到水沟边时,正好看见左宗庆前来。   姥爷上前擦拭着汗水问:“道长,按照吩咐,这事已经做好了。”   左宗庆点头,他跟着尖鬼而来,追到了水沟,其实这鬼只能走水路。倒也好跟踪,许是因为洒了白灰的原因,尖鬼在上面翻滚了几下后,没一会就露出了原形。不再是石头身,而是黑色的老鼠,双眼散发红光,只是没了尾巴,有点不足罢了。   姥爷看见尖鬼露出原形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斩穴这么多年,哪有见过这等事。左宗庆见其露出原形,掏出符双手一捏点燃道:“尖鬼,你已大伤元气,再不求饶,别可怪我无情。”   那尖鬼依旧是听不见去任何话,狠狠的说:“我等妖邪潜心修炼,只为求一道,可那岭脚村村民却三番两次扰我清净,该死!”   左宗庆陷入沉思,深山野林的确不乏修炼的鬼物,大多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事仔细一想,倒也有几分道理。于是熄灭了符火,问其怎样才能化解这番恩怨。   却见那尖鬼嘿嘿一笑:“这事好商量,只要你们肯献出一个童子,日后我保准不来骚扰附近的村民,且会保其平安。”   左宗庆闻言,脸色耸拉下来:“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害人,留你不得。”   话毕,左宗庆符火一燃扔进水沟中,石灰本就是可燃物质,遇火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火光,只烧的那尖鬼惨叫不断。姥爷这才明白洒石灰的作用。尖鬼好似临死前的挣扎,从水沟中跳出,朝土庙奔去,左宗庆这会不着急,吩咐姥爷搬开了堵在水沟里的石头,然后赶到土庙。   尖鬼慌张之下,自然想要进入土庙,可看到红绳缠绕后,在一旁干着急,身上的火焰不断燃烧。左宗庆走到其跟前,掏出一把木剑说:“这是你最后临死的一刻,有什么话说。”   尖鬼此刻没了刚才的微风,趴在地上呆愣的看着土庙,任由身上的火焰侵蚀,它没有回答左宗庆的话,只能蜷缩着身子。   左宗庆盯着尖鬼看了许久,木剑一收,叹息道:“唉,念你修炼不易,不忍灭你肉身,就打回原形吧!”   走到土庙前,左宗庆将红绳解开,命尖鬼进入其中,随后从布袋中取出一个阴阳笔,这阴阳笔有讲究,两头各有黑色毛线。沾染了一丝自身精血后,点在尖鬼额头正中间,待精血融入其体内后,取出三根香插在土庙前,上面燃烧的烟气被吸入尖鬼鼻子中才退到姥爷身旁。   没过一会,就只见尖鬼渐渐没了声音,身上的铁链也啪嗒一声掉落,而那土庙更是四分五裂开来。   做完了这些,左宗庆告诉姥爷说尖鬼已经被打回原形,两人回到了三秃子家,找到他娘,将刚才尖鬼留下一截的尾巴交给三秃子他娘。命其,折鸡冠、人参、糯米、锅灰搅拌在一起喂三秃子服下,三日后可清醒。   姥爷当时好奇的盯着那石头状的尾巴,不知道有啥用,等出了门左宗庆才说那三秃子既然被吸了精魂,就只能用尖鬼的道行来解救,所以才设下五通符阵断其尾巴,不过左宗庆也说那三秃子就算是救回来顶多是续命三十年阳寿,也就是说四十六寿终正寝。这点寿命很短,不过对三秃子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奇迹了。   左宗庆也因为被尖鬼伤到了脸,怕阴气侵入伤口,赶忙用糯米捂着伤口,几个小时后才见伤口愈合。   这一事后,左宗庆打出了名气,村里人更是将其当成神仙来膜拜,可惜左宗庆依然紧闭大门,不开门迎客。姥爷也不清楚为什么,而左宗庆又是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一点恐怕也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那么左宗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一点要从清微派说起,此派虽然与传统道家相连,却自成一派,但此派传人不多,我所知道的就只有左宗庆还有金三子两人,后来听姥爷说这一派的人都有着不同的劫难,就是传说的“五弊三缺”之命,至于左宗庆属于哪种劫难,且不说,就让我们走进一个真正的传奇故事。   一个关于左宗庆的非凡人生,岭脚村的故事到此就算结束了,我的故事也讲完了,接下来开启的就是左宗庆的个人经历,危险与智慧,且看左宗庆如何绝境逢生,创造传奇。 身世之谜 第六章 阴尸毒案   左宗庆至此在道观内一住就是三年,以众多符术解决岭脚村留下来多年的怪事,深得村民之爱戴,可他生性寡淡,不喜名利,一心闭门潜心,半月方才闭关结束。   这期间,姥爷因为病重离世,左宗庆曾亲自来了一趟小镇,见到姥爷遗体后,唏嘘不已,亲自挑选了一处风水宝地埋葬,并告诫众人每年常来祭拜,可保十年财源广进。   左宗庆在这待了几天后,正要回去时,在小镇医院内上班的刘所长听闻他到来,特地请了假跑过来。要说这刘所长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岭脚村喊魂一事后,他就彻底被左宗庆的本事所折服,特地请求其算算自个今后的仕途。   左宗庆原本是不愿随便替人算命,有违天道,可耐不住刘所长软磨硬泡,只好破例为其算风水之命,他先是问刘所长家有几口人,祖上仕途如何,随后要来生辰八字,食指点其眉心,闭上眼睛感观一会后,方才说道:“刘所长,你祖上乃一游行郎中,虽济世救人,却贪名利财富,只落得个牢狱之灾,可是?”   这刘所长原本只是随便说说,可左宗庆一言却让他大惊失色,顿时心生敬佩,赶忙附和:“宗庆,你真乃神人,连这都算得到。”   左宗庆微微一笑,摆摆手说:“小事,你祖上虽有牢狱之灾,但祸及子孙,恐怕你刘所长也不能免俗,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破财免灾。”   刘所长听闻后,脸色顿时尴尬,左宗庆心知肚明,这医生隐形的收入可观,却赚得是百姓的血汗钱,只看刘所长那肥的流油的啤酒肚就可看出。他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反正算命已经是有违天道,至于其会不会照做,就不是他的事了。   后来,这刘所长咬咬牙也听从了左宗庆的话,将这些年所赚的钱全部用之于名,也落得个好名声,被调到了镇上的医院内,当了个主治医生。当左宗庆问其来这有什么事时,刘所长脸上顿时惊恐,拉着他就走到角落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在左宗庆的追问下,刘所长才道出了真相,原来这最近的医院内接连收了四个死者,放置在太平间内,要说死人在医院也不是个稀奇的事。可刘所长却偏偏不这么认为,原因是那四个人都是一家子,而他们的死因出乎意料的相同,都是被吓死的。这事在医院已经传了开来,所有人都是议论纷纷,刘所长正烦恼时,恰好听左宗庆在附近,所以才特地跑过来。   左宗庆听这事也觉得有古怪,于是叫刘所长在前面带路,去了医院的太平间,要说这地方阴气最重,平时都没人敢来,可左宗庆是何人,和死人打交道是平常不过的事。   刘所长在左宗庆的示意下,打开了四具冰棺里的死尸,总共两男两女,一对夫妻加儿女,当左宗庆仔细瞧了一眼尸体后,面色凝重,赶紧叫刘所长关上冰棺。吩咐他不要让人碰触,随后走出了太平间。   这刘所长心里疑惑,不知道左宗庆为何如此,一问原因才知道。那四个死人根本不是吓死的,而是中毒而死,只是从外观上看不出,可刘所长明明就检查过了,要说中毒,怎么可能检查不出来。   左宗庆眉头紧蹙,白衣飘飘的样子惹得医院里的护士都投来花痴的目光,他点了点头说:“刘所长,那些死者是被小鬼害死,精气流失,五脏生毒,恐怕生前经历过非一般的痛苦。”   此话一出,刘所长也被吓了一跳,如果是这样子,那么也能够解释为何死者呈惊恐状,急忙问宗庆怎么办。左宗庆低头沉思,叫其带路,准备去死者的家中一趟。   刘所长也不敢耽搁,从医院内开出一辆私家车就急忙送左宗庆去了死者家,下了车,步行了几百米后来到了一处位于民国风格的古宅中,四周到处都是低矮破败的房屋。左宗庆一看到这古宅,就停止了前进,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碗清水,在上面洒了几粒米。看的刘所长是啧啧称奇,想不明白这布袋中为何跟变戏法似的装了这么多东西。   但见左宗庆拿着那碗清水,口中念道了一句,就见水中的米粒忽然上下游荡,没一会就消失了。刘所长问是怎么回事,左宗庆收起碗说:“这古宅内藏着一只邪物,专门害人性命,只怕厉害的很。”   刘所长原本想要上去查看,听说有鬼后,吓得躲到左宗庆的身后,打死也不想上前了。后来左宗庆问了一下附近的居民,打听这古宅的事,有居民说这古宅是一百多年前所造的,听说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后来不知怎么的,住在里边的人死了一大半,就渐渐荒废下来,之后有过几次入住,但都离奇死亡,所以官方就封了这个地方,不准别人进去,最近听说有一家口子也死在里边,实在是造孽。   听到这消息,左宗庆倒也明白这古宅里的确有邪物,风水之说,房不正必生邪,阴气滋生,则鬼物横行。只是不知里边到底是什么鬼物在作祟,宗庆问刘所长是否要进去,刘所长胆子本来就小,哪敢进去,连连摇头,无奈只好由左宗庆一人进去。   既然里边有邪物在作祟,左宗庆也不敢贸然进去,先是围着古宅转悠一圈后,并没有从正门而入,而是从一面墙上翻跃进去。刚一落地,只觉古宅内阴煞之气扑来,左宗庆取出一张敕鬼符,此符以镇邪为效,燃烧后,阴煞之气方才消散。   这栋宅子共有两层,砖式建筑,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青苔。此刻是白天,但是透过窗户内往里边看,昏暗的如同黑夜。左宗庆一进来就盯着古宅看,只觉此地阴气甚重,倒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按理来说,这地方连明眼人都知道是邪门,为何还有人敢进来住。其一要么是无知,其二要么是探险,其三要么是找什么东西。   这三者,左宗庆仔细思考后,就觉得第三种最为可疑,他没有继续深入,而是推大门而出。外边的刘所长早就等的心急了,一见到左宗庆,就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   左宗庆简要说明了后,先是问有没有关于这古宅的资料,刘所长点点头说这资料可以托人找到,两人随后就离开了此地。在车上时,左宗庆说那地方四象紊乱,阳气被压制,所谓的四象是指房子的四个方向,风水学上指着的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按理来说那古宅本应是风水穴位之上,建筑颇有讲究,可为何却被成了阴宅,的确是非常可疑。刚才左宗庆绕古宅一圈,就是在看风水,发现此地隐隐有一股邪恶之气。为了安全起见,才没有进去。   这话听得刘所长云里雾里的,哪清楚什么风水,但是知道那地方古怪,急忙打电话托关系要古宅资料。刘所长为了招待左宗庆,特意准备了一桌好菜,还备好了房间,两人刚喝了几杯酒,就见刘所长接了个电话,随后从外边进来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子,国字脸,粗眉头。见到左宗庆先是一愣。   刘所长急忙相互介绍道:“这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马九。”   随后又介绍了一下左宗庆,马九看了左宗庆一眼,毫不客气的坐在一边:“我说刘所长,你说你找了个会点乡野道术的人来管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刘所长表情一愣,这事有点不对劲了,这马九咋一来就说这话,但见左宗庆也不恼,笑着自顾喝酒。   他急忙开口说:“老马啊,你咋说这种话,宗庆可是我的朋友,人家也是好心,再说了……”   刘所长正说着时,却被宗庆制止,他笑着朝马九看了一眼:“这事可能是刘所长事先没招呼好,多见谅。”   左宗庆做事从来不会分好与坏,只有对与错之分,他只觉这马九虽然话直,却是个爽快之人,敬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身世之谜 第七章 猫脸太太   左宗庆这番话让马九觉得自个刚才说话有点重了,语气也稍微温和,喝了口酒后说:“不是我老马说话难听,而是这事上面也请了几个道士,都是瞎糊弄一场,没啥真本事,还惹人闲话。”   这事也的确如此,这世道打着老祖宗的名号招摇撞骗的大有人在,要是骗点钱倒也无所谓,就怕有人存心不良,闹出点人命来,可就糟糕了。毕竟一场大动乱,真正懂行的人早就销声匿迹,左宗庆游历的这些年,倒是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只当是玩笑就过去了。   身为警察,自然对于左宗庆这样的道士带着几分警惕,宗庆微笑的替马九斟满酒,敬道:“你比我年长,就称呼你九哥,这事我想你们恐怕也没辙,既然如此,何不如让我解决,且不收一分钱。”   马九听其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的确,这案说白了就是无头公案,到哪都查不出任何线索,既然有人承担,而且不收钱,自然再好不过。于是微微思虑,才决定让左宗庆调查,不过必须要跟在其身边才行。刘所长见两人没了刚才的尴尬气氛,倒也乐的在一旁唠嗑。   这期间,马九也将关于古宅的资料交给左宗庆看,上面的资料显示:一九零一年,本镇富商钟云贵以高价买入一块地皮,请建筑师花三年时间方才建造而成这所古宅,然而建成不久皆离奇死去,钟云贵请道士来此做法事,不料第二天就见那道士横死在古宅中,最后无奈之下才举家搬迁。辗转多年,此宅入住过七次,每次都是如此,最近一次还是那一家子。   左宗庆手拿资料,一边取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已经模糊的黑白照片,上面是那个道士横死在古宅中的场景。依稀可以看出道士全身一丝不挂,身上皮肉绽开,眼珠子早已不知去向,与那一家子的死法截然不同,左宗庆盯着照片仔细观察,眉头渐渐紧皱。   刘所长见宗庆不发话,催促道:“咋了,宗庆,有什么不对劲?”   左宗庆将照片递给马九和刘所长:“你们仔细看看,在这道士的脚边有没有一只猫。”   两人接过照片后仔细一看,猛然发现那模糊的黑白照片中果真有一只黑色小猫,只是过于模糊,要是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这点小细节。左宗庆做事从来都是观察细微,哪怕是一丁点的细节也会弄个明白。   马九惊讶道:“还是宗庆你厉害,这点小细节都能看出来,我都查了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   说到这,马九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左宗庆摆手:“不是我厉害,而是在你们的角度上来讲,这猫可能没啥关系,可对于我就不同了。”   两人皆露出了好奇之色,左宗庆说这猫有可能还潜伏在古宅当中,自古以来猫有九命,其实这是错误的观念,六畜轮回,这其中属猫最为凶邪,九魂一心,分凶魂、精魂、煞魂、欲魂、蛆魂、离魂、缚魂、杀魂、命魂。一心分三魄心,乃世人所说之九命。   而古宅当中那只猫有可能是成了精的猫,九魂归三,怪不得如此凶邪,想那道士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以命相搏,方才伤那猫元气,散其修炼而成的三魂,打回原形。左宗庆之前去古宅的时候就查看过,此地阴煞之气聚散在古宅之内,而四象未有变化,说明那只猫无法出来。   马九和刘所长被左宗庆这番描述,都被深深吸引住了,尤其是马九,更是露出赞赏之色,与其他装神弄鬼的道士不同,这左宗庆倒是有些名堂。   根据马九提供的关于古宅资料,左宗庆再次用八卦演算了一番,朝马九说:“你去准备三样东西,童子血、金元宝、杀猪刀。”   马九倒也爽快,没觉得这三样东西有何难处,左宗庆随即又吩咐刘所长也准备三样东西,分别是死人皮、野狸子、蛇胆。这三样东西顿时让刘所长为难,尴尬道:“宗庆,这三样东西是不是有点难了,我到哪去找。”   却见左宗庆不理会,指着其额头说:“我观你额头有少许黑气,一探就知吃过不少动物,怎么,连这点都办不到。”   刘所长顿时吓出了冷汗,这左宗庆还真是个计算的主,于是赶忙和马九出门准备东西,两人因为身份原因,倒也借来了不少东西。到了快天黑的时候,三人驾驶着刘所长的私家车又回到了古宅前。   古宅阴森可怖,左宗庆站在原地都可感受到那阵阵阴气,遑论刘所长那虚胖的身子。他吩咐马九在古宅四象方位洒上童子血,门前悬挂杀猪刀,至于金元宝则由左宗庆带在身边。吩咐刘所长在外边牵着野狸子等待,听消息在动手。   左宗庆和马九则推开院门,来到古宅正门,饶是马九见识不少,可是依然被寒冷的阴气给哆嗦的,胆子瞬间小了。左宗庆自知这里边有一只成了精的猫,当下不敢大意,举着木剑走在前头,马九跟在后边。   推开破旧的大门,阴风迎面而来,发出呼呼的声音,这在意料之中,阴宅之内必有阴风。左宗庆倒也做足了准备,递给马九一张敕鬼符,贴在胸口,以防身子出问题。   左宗庆打开探照灯,扫过古宅内部,这里边的摆设带有清朝建筑的风格,大多已经生锈破旧,积满了灰尘。看清了眼前的内部环境后,左宗庆也不着急,见今晚月色圆润,打开尘封的窗户,让月光照射进来,随后在地上用阴阳笔划出四个圆圈放置四张符,蛇胆和死人皮放中间。   做完这些左宗庆便和马九来到二楼,上面的情况和一楼的相同,只是宗庆到了二楼后就闭上了眼睛,这可把马九急的,搞不懂眼前这年轻的道士在做什么,哪有心思睡觉。   其实这一切马九理解错误了,左宗庆并没有睡觉,而是闭上眼睛用心神感受古宅内阴气流通的变化,从一进来左宗庆就已经摸准了其中的门脉。这阴气环绕古宅,凝而不散,实则是那成精的猫在作祟。   约莫几分钟后,楼下传来啪的一声,左宗庆心神一振,对马九说有情况,随后就冲到一楼,只见那原本放置死人皮和蛇胆的位置出现了一只黑色小猫,正在死人皮中翻滚,口中还叼着蛇胆。这一幕吓得马九全身颤抖,哪见过这般场景,心里对左宗庆顿时五体投地。   但见左宗庆见到那只猫后,嘴中咒语一气呵成:“北斗灵灵,统摄万灵,贪狼操恶,食鬼吞精,巨门烜赫,照耀洞明,禄存奔雾,统摄天下,威南武曲,真人辅星,天罡大罡,破军尊星,真光普降,助汝威灵,魁罡所指,邪灵现身。”   此乃四咒斗阵,请威南武星之力困锁猫精,但见那阴阳圈内四符飘起,狠狠的朝黑猫身上一贴,一声凄厉的尖叫充斥古宅。左宗庆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盯着黑猫,面对害人的邪物,他永远不会心软。倒是马九被吓得说不出话,头一次看见这诡异一幕。   但见那黑猫挣扎尖叫一会后,忽然立起身来,朝着左宗庆一笑,不错,这的确是笑,笑的令人惊悚。左宗庆见此暗道不好,拉着马九就跑出去,刚一出门就听到里边嘭的一声炸响,飞出大片的血迹。   “宗庆这是怎么回事?”马九惊道。   左宗庆眼神冷峻,回头朝古宅里边看:“这猫倒也难缠,竟然以失去一魂的代价脱离这阵法。” 身世之谜 第八章 降服猫精   可叹那四咒斗阵竟然困不住黑猫,反而被其破坏,不过左宗庆不恼,这一切其实都在意料之中,要真那么好对付,这几十年来为何没有人来收拾。但是他感激的是那被黑猫夺去了性命的道士,如果不是这道士打散了黑猫的三魂,恐怕早就陷入了危险之中。   古宅内被破坏的四咒斗阵内一片狼藉,血肉一片,却见黑猫被分离的头部虽然已经失去了身体,但却在缓慢的恢复当中,头部以下生出一堆肉团,不停的蠕动。   左宗庆大吃一惊,急忙吩咐马九去外面和刘所长呆在一起,随后掏出金元宝开始请神,说起请神,普通人可能以为是做场法事装神弄鬼,其实不然,这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随便请这些祖宗出来帮忙,当然需要打点一下,很多人可能认为电视里请神大多都是身穿道服,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这是无知的小道之言。   这左宗庆身为清微派传人,自然有请神的一套方法,与上次所施展的五通符不同,这次左宗庆叫外面的刘所长放野狸子进来,木剑朝下,祭引魂符,面目庄严:“今弟子左宗庆,冒昧请威南武星降临,奉金元宝为上,诛杀猫精。”   左宗庆这一手令外面的刘所长和马九面面相觑,带着好奇和惊恐的目光盯着古宅内出来的黑猫,话说那黑猫也是个厉害的主,难怪能盘踞在此数十年。左宗庆根据此地风水和黑猫精血掐指一算,发现这猫其实已经散去了四魂,剩余蛆魂、离魂、缚魂、杀魂、命魂。   既然算出了黑猫的剩余四魂,左宗庆也就心里有数,这猫之九魂每破一次,必然大伤元气,乘着其还未恢复,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于是将野狸子作为请神的宿主,不然这玩意无法对抗黑猫。   请神的最后一式为点睛,即开名目,左宗庆咬破手指,在野狸子额头一指,开其天目,这人神鬼无论哪种,眉心之中必有天目,这也是左宗庆为什么每次都能看到隐身的鬼物。做完了这些后,但见那野狸子双目精光一闪,口中嘶叫一声就朝着还未恢复成身的黑猫扑去。   两者瞬间缠斗在一起,看的刘所长和马九目瞪口呆,这两只猫类动物竟然厮打了起来,够神奇的。左宗庆可没闲着,一边用阴阳笔在地上画天罡斗阵,一边朝后边两人道:“马九,你去和刘所长取杀猪刀,在四象位置观察,见到有绿色的光团就砍下去。”   刘所长颤颤抖抖的取下杀猪刀,哪有胆子去跟这鬼玩意斗,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倒是马九颇有几分胆色,可能是跟自身职业有关。他一把夺过杀猪刀,在古宅四个方位游走。可马九却忘记了,这黑猫显然是成精了,该如何找到那所谓的绿光,有点犯愁。   那边的左宗庆对于眼前之事了然于心,看着黑猫和野狸子在那厮斗,画完天罡斗阵后,就举着木剑朝着黑猫砍去。那黑猫见势不妙,身子一隐消失在黑暗中,左宗庆急忙朝马九喊:“注意童子血。”   马九听到左宗庆的话,急忙低头一看,却见北方位有绿光陷在童子血中,当即杀猪刀砍下去,却见那绿光断为两截,发出一声猫叫,奔向南边方位,马九慌忙跟上去又是一刀。这杀猪刀长年累月的浸染牲畜血,自然是杀气浓重,正好是这些鬼物的克星。   两边下来,倒是不见有绿光闪现,左宗庆观察一会后,叫马九回来,说这黑猫已经被散去了两魂,剩余三魂。原来刚才那绿光正是黑猫的两个魂,想要从四象方位逃出去,可左宗庆知道,这鬼玩意就算是灭了其九个魂,但是其心不灭,依靠肉体依然可以逃出去。   马九提着杀猪刀身子绷的紧实,让一个警察那杀猪刀也怪别扭的,左宗庆摆摆手示意其先放下刀。   “马九,待会你和刘所长坐在阵法两边,各拿一只香,我要和那猫谈判一下。”左宗庆眼神深邃的盯着古宅。   刘所长在后边倒是观察了会,见没了动静,方才壮着胆子进来:“宗庆,那黑猫呢?”   左宗庆没回应,而是取两只香递给他们,随后盘腿坐在天罡斗阵内,马九和刘所长虽然害怕,但是有左宗庆在场,胆子也大了不少,赶忙坐在其身边。   话说左宗庆这么做有何用意呢,其实这是为了出窍,那天罡斗阵乃是护住肉身,而旁边两人举香则是计算时间,香烧完,如果还未回人体,那么就成了孤魂野鬼。左宗庆双手掐决,双目禁闭,一指眉心出窍来,但见身子瞬间漂浮而出,不对,应该是魂才对。   出窍成功后,左宗庆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刘所长和马九那警惕的眼神,会心一笑,随后再次进入古宅中。飘荡的魂体少了些许限制,倒也方便,他一眼就看到了躲藏在角落中的黑猫。   左宗庆毫不畏惧的上前,这黑猫此时已经遭到重创,见其靠近,慌不择路的就要跑,左宗庆闪身来到面前:“猫老太太,你以失去六魂,在这么斗下去也是无意义,倒不如坐下来谈谈。”   左宗庆语出惊人,那黑猫忽然身子一滞,扭头看着他,过了许久,才见其一缕魂魄飘散而出,而那黑猫却躺在了地上。面前出现的是一个佝偻的老太太,左宗庆对于此并不吃惊,刚才在算其有几魂的时候,就算出了这黑猫乃是一个老太所化。   那老太太对于左宗庆带着警惕,声音嘶哑难听:“你是何人,为何要闯我古宅?”   左宗庆见其露出原形,反而还如此蛮横,冷冷一笑:“你占此地陷害无辜生命,不怕入地狱遭剥皮抽筋之苦。”   老太太听不见理,状若疯狂,面目狰狞道:“哈哈,地狱,那钟云贵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强霸我祖坟,还抢了我孙女为妾,此种恶人为何还能够逍遥法外。”   左宗庆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话,马九给的资料上面并没有说这钟云贵是个阴险狡诈之人,赶忙问老太太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倒也不介意这事,简单的描述了下几十年发生的事。   原来,这老太太祖坟原本就在此古宅之下,却被钟云贵以各种理由霸占,铲平了祖坟,修建了这座古宅,强抢民女为妾,实则是个无恶不作的奸人。可怜左宗庆还以为自个做的是正确之事,捉鬼驱邪,原来里边还有这等隐藏的不冤之事。那老太太见到祖坟被平,孙女被占自然心生怨恨,凑巧这钟云贵喜欢养猫,遂附身于猫身上,加害古宅内的人。   说到这,左宗庆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原来是钟云贵所引起,不由叹息。他问老太太为何还要加害那一家子,老太太愤愤的说:“那一家子根本就是想贪图我的宝物,不仅如此,几十年间死在这的人都是贪婪的小人。”   这事已经水落石出,左宗庆原本想要收服老太的举动也变了,不过冤魂留在人世间,终究不是个办法,他问老太是否愿意入阴间,好取消自身业障。却见老太没了刚才的戾气,有点寞落道:“我看你为人正派,就告诉你吧,我也想入阴间,留在阳世又有何用,只是放心不下那个宝贝罢了,要是被坏人拿去,可就糟糕了。”   老太太口中所言的宝贝到底是何物,左宗庆倒是来了兴趣,不过人家不给看,也不能强求。 身世之谜 第九章 超度法事   就在左宗庆还在思考该如何帮助老太的时候,只见老太太忽然走到黑猫身边,抚摸其毛发,身上的煞气消散了许多,连带着整个古宅阴气也随之减少。左宗庆疑惑的看着老太,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良久,老太起身对左宗庆道:“道长,我老婆子在阳世也活了几十年,本该入阴间才是,今天见你出手,我也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只望你好生保护好古宅地基下的宝物,也让我能够安心入阴间才是。”   左宗庆听其好似在交代,心里头也算明白了,这老太是想通了心思,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不过这老太身上的杀气太重,入阴间肯定要受一番苦难,左宗庆原本是不轻易替人做法事,一则死者命数已定,不可轻易更改,二则阴阳两道各有法则,他左宗庆虽然是学道之人,也不能轻易触犯。上次替姥爷做法事已经算是违规了一次。   可叹,左宗庆又见不得人受苦,思量许久才对老太说:“既然如此,明日午时,待我散去这古宅煞气,修改祖坟风水,你也好生入阴间,少受点苦才是。”   那老太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为她做这些事,惊讶的看着左宗庆,正要磕头跪谢,左宗庆摆摆手,转身离去,外边那香已经快烧完了,再不回去,恐怕他要和老太一起下阴间才是。赶忙进入身体内,约莫,待香烧完后,才悠悠醒来。   旁边刘所长和马九此时都心急如焚,见左宗庆醒来后,问其发生了什么事,左宗庆将老太太的事说出来,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之后,左宗庆又坐着刘所长的车回去,他吩咐马九明天派人拆了这栋古宅,老太被压了这么久,导致无法入阴间,同时命刘所长再次准备好晨露水、朱墨、黄纸、冥币。   第二天一大早,马九果真派人拆了古宅,待左宗庆到来时,古宅下的坟墓也显露了出来,由于被镇压的太久,坟墓里边的阴气浓重的让人生寒,没有人敢触碰,。   左宗庆先是用晨露水洒遍坟墓内,这水乃一天之中最为纯净的时刻,可消阴驱煞。此坟久经沾染阴煞,早已经不适合作为葬穴之地。左宗庆早已为其准备好了另一个葬地,不过这段路程必须要有人引路才行,众人抬起老太的棺材一路上在宗庆的指引下,洒黄纸,烧冥币,惹的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幸好此段路程短,到了目的地后,左宗庆抬头望着天上,午时一到,棺材下葬。随后在墓碑上用朱墨画上一个引魂符,老太几十年前就应该去阴间报道,一直拖延到了现在,想必那牛头马面的早已经忘记了,如果不画上个引魂符,老太又怎么能进入阴间。   做好了这一切,左宗庆只能心里祈祷,老太虽然能够进入阴间,但是她杀人过多,恐怕免不了一顿刑狱之罚。随后他又返回古宅,在原来的坟墓下继续深挖,最终找到一个盒子,此盒为木质,入手冰凉,造型普通,左宗庆不明白这木盒为什么被老太称之为宝贝,只能先将其放入怀中,待回去后仔细观察。   古宅的事也算是有了个圆满的解决,刘所长对于左宗庆的本事自然是刮目相看,阿谀奉承不断。而马九也将此事告知上边,虽然带有灵异成分,但也算是有了个交代,马九自然对左宗庆钦佩有加,留其在小镇内逗留了几日,听左宗庆讲诉关于道的故事。   转眼间过了七天,左宗庆在马九和刘所长的相送下,准备回岭脚村道观。临走的时候,自然带走了那件木盒,说实话,这木盒在手中的感觉很冰凉,哪怕是放在火中烧烤几分钟,也依旧如此。左宗庆不敢拆开来看,心头隐隐有危险的感觉,只得先回道观再说。   回岭脚村的时间大约需要一上午的时间,左宗庆闲来无事,倒也不急着回去,正巧路过一个山头的时候,见前方有一送葬队伍,看人数约有数百人,这在农村已经算是大家族了,领头之人举着出殡旗,后边一年逾古稀的老头捧着骨灰盒低头行走,身后是披麻戴孝的众人。左宗庆微微叹息,这人死入黄土,到头来皆是一场空,生何欢死何苦,人世一遭又能得到什么,令人唏嘘。   左宗庆见殡葬队伍前来,赶忙站到一边,并不是触犯霉头,以他的道行自然不必怕这些,只是对死者的尊重罢了。当那老头路过左宗庆的身旁时,他的眉头一蹙,见这老头额头有混沌黑气缭绕,骨灰盒上也缠绕着少许的黑气,于是上前拦住道:“且慢!”   只见众人皆都疑惑的看着眼前这身穿白袍的年轻人,领头一小伙大声呵斥道:“哪来的家伙,竟敢挡出殡的路。”   左宗庆也不生气,而是径直来到老头身前,颔首微笑:“老人家,我观你面色发黑,身子虚弱,想必是最近有怪事发生吧?”   那老头抬头惊讶的看着左宗庆,众人皆不明白左宗庆说什么,领头小伙子气急败坏的就要上去揪住左宗庆理论,却被老者呵斥道:“喜子,别乱来!”      这名为喜子的年轻人只得愤愤的站在一边,左宗庆摇头一笑,于是将自个的身份说出来,却见老头惊讶说:“你就是岭脚村的道长左宗庆,我听说过。”   左宗庆微微一愣,不知道自个的名声什么时候这么响了,不过他关心的还是老头眉心的黑气,身为一个学道之人,对于看相算命还是有一套的,也非常的敏感。一番询问后,左宗庆才了解到了事情的根源。   原来,这骨灰里埋葬的是老头的儿子,名为王一水,说起这事,恐怕要从半月前开始讲起。那王一水原本是做走活的买卖,专门替人送货,人老实巴交,倒也颇有人缘,只是长相不得人恭维。三十多岁了还未成家立业,王老头看在眼里心里着急的很,正巧本村的媒婆介绍了一个女子李氏,长相乖巧漂亮,做事情况。王一水一见这李氏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只是怕人家嫌弃,所以未敢表白。倒是那李氏先开了口,两人一拍即合就结了婚。   说到这,恐怕很多人以为这不是好事吗,其实不然,这李氏自从进门以后,王一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脾气暴躁,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每到夜里,房间里更是传出不堪入目的声音,王老头也知道他们俩在滚床单,只当是自个儿子改了性子罢了,也就不再理会。可这事渐渐有了不对头,王一水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直到一星期前离开了人世。   王老头说完后,整个人叹息无奈,左宗庆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如果照这么说,那这事恐怕出在那李氏身上,要说王一水长相难看,哪个姑娘人家能看得上,可李氏却不介意,这其中恐怕有诈,不过看王老头眉心黑气,左宗庆倒是相信是有鬼物在作祟,于是靠近低语了一声,王老头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赶忙问怎么办?   左宗庆面色沉静,眼下是出殡时间,自然不宜多说,只问王老头那李氏在不在队伍当中,老头说李氏因为身体不舒服,暂时来不了,宗庆沉思,丈夫都去世了,为何不出来送葬。他只好对老头说先出殡完再解释。看着队伍朝远处走去,仔细观察了一下人群,左宗庆寻思着这李氏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一切也只能等王老头回来后再说了。 身世之谜 第十章 意识进入扭曲世界 这是一片黑暗的世界,到处都充满了阴森森的诡异气息,上空浓厚的阴云夹杂着阵阵令人心悸的闪电。 王元生揉了揉后脑勺,身子骨有些虚弱,映入眼前的世界让他一时间有些懵了。他不是在那古怪的房间内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王元生抬头四顾眺望,发现沈超和冬雪不知所踪,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心里顿时有了些疑惑。 “不会是那面青铜古镜搞的鬼吧?”王元生嘀咕道,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当时就他和沈超看见镜子里令人惊悚的一面,而冬雪却没察觉。 想起冬雪此刻不知在何方,王元生心里都替她着急,她一个女孩子家又没人保护,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非得愧疚而死,一连串的疑问和担忧让王元生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更加不安。 索性站起身来运动了几下,可这一动让王元生顿时大惊,只见身子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跃竟然脱离了地心的引力。 “他大爷的,这是啥回事?”王元生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现一切如常,身子还是原来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不成是眼前这世界的问题。 就在王元生还在思考到底出了什么事时,前方忽然飘荡而来一个人影,脚心离地,吓着王元生急忙下意识的就往背包内摸家伙。可双手一空,心中顿时大惊。 保命的家伙怎么不见了,眼看那道人影渐渐靠近,王元生忽然发现了一丝异像,那就是这人影似乎没有头颅,吓得他急忙往后跑。可刚蹦了几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王元生,是我啊!” 王元生脚步一滞,面带惊讶的朝后边望去,只见那道人影靠近后,他忍不住惊讶道:“洪伯,是你吗?” “嘿嘿,当然是我,想不到你也死了,被谷雨生放到这来。”洪伯那无头尸身靠近王元生后,他才发现原来真是他老人家。 但王元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刚才那句话,有些结巴的说:“洪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洪伯显然看到王元生非常高兴,又补充道:“这里是谷雨生青铜古镜的世界,只有死后魂魄才能进来。” “我死了,这怎么可能?”王元生大惊,他明明就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死了呢,洪伯的这一番话彻底让王元生震惊了。 洪伯看出了王元生的疑惑,安慰道:“当初我也跟你一样恐惧,可现在已经释然了,小伙子放开点吧!” 这老头说的轻巧,这事要是搁在谁身上,谁他娘的能接受的了,关键是王元生还无缘无故跑到这来了。 王元生愣愣的站在原地发呆,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已死的事实。心想这一定是一个梦境,可这梦境也太真实了吧! 王元生忍不住抽了自己耳光一下,悲剧的发现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洪伯在一旁叹息,那没了头部的位置有淡淡的虚影,依稀可看见他摇头说:“接受这个现实吧!” 王元生脾气有些暴躁的朝他怒吼道:“老子还没死,这只不过是个幻觉,过一会自然会醒。” 这理由连王元生都觉得有些可笑,洪伯依旧没有多大的胆气,被王元生一吼似乎有些惧怕,向后退了几步。王元生抬头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的世界不知所措,没想到无缘无故参与到这起灵异事件当中,竟然把小命都给丢了。 更可悲的是王元生竟然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想想就觉得悲哀,老爹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会有什么感受。 等回过神来后,王元生朝洪伯瞅去,叹息道:“洪伯,先讲讲你的事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洪伯语气有些感慨,思绪又回到了那片阴地,讲诉了王元生和沈超离开后所发生的事。 原来那次王元生和沈超逃出石壁后,看到洪伯魂魄被谷雨生吸入口中,他们还以为洪伯已经死了。 但显然谷雨生的想法与众不同,他并没有杀死洪伯,而是将其关进了这面镜子中,按照洪伯的理解,自己就是看门的。 听完了他的叙述后,王元生陷入了沉思,谷雨生到底是想干什么,将他们关在这个镜子内,一想起自己的肉身还在外面,王元生顿时有些担忧。祈祷千万不要被梅夫人给霸占了。 就在王元生还未从思绪中反应过来时,洪伯忽然大叫一声,拉着他说:“快跑!” 王元生错愕的看着他说:“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还未说完,只见天空中一道血红色的闪电毫无征兆的劈在王元生身前的土地上,一缕缕青烟散出,这闪电好似对魂体伤害挺大,差点就劈中王元生的身子,饶是如此,王元生还是感觉到了身子传来的麻痹感。 这是怎么回事,王元生抬头望着天空,发现那里红色的闪电正徘徊在上空,仿佛蓄势待发,当下,他不敢多做停留,在洪伯的带领下朝着前方跑去。 一路上那红色的闪电似乎将他们当成了目标,有好几次都差点劈中王元生,王元生忍不住朝洪伯骂道:“这闪电他娘的不会是看中我们了吧?” “差不多,我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闪电每隔六个小时就会出现一次,我们得赶紧进入那艘古船。”洪伯轻车熟路的在前方带路,当然王元生不知道他说的那艘古船是啥玩意,但是能够猜测到那肯定是个安全的地方。 就这样一路上,王元生惊险的躲避闪电,好在失去了肉身,灵魂脱离了肉体的束缚,飞速快奔的快感倒是让他驱散了心中的阴霾。 直到前方一排排古老的战船展现在王元生的眼前,他忍不住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只见战船残破不堪,如搁浅般东倒西歪,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萧杀之气,尤其是最里面的一艘战船,一盏青色的灯笼在摇曳。洪伯在前方说:“到了,快进去。” 王元生不敢在继续停留,急忙下去躲进了其中一处战船内,他屏住呼吸看着上方,红色的闪电似乎失去了目标,在上空徘徊了一会后向着远方飘去,王元生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洪伯,你老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生活了几个月啊?”王元生对洪伯顿时充满了钦佩。 “啥,几个月,明明是生活了好几年了,小伙子你不会是脑子出了问题吧?”洪伯提醒道。 不是吧,王元生的大脑思绪顿时凌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洪伯明明才消失了两三个月,怎么变成了几年,难不成他这一昏迷就是好几年,那这玩笑开大了,估计外面按照失踪人口来计算,三年就得判死亡了。 王元生欲哭无泪的看着洪伯,他老急忙解释道:“忘记说了,这镜子的世界比外面快了一点点。” 这话说的王元生有种要揍人的冲动,这老头每次都是喜欢坑人,听他解释后,王元生才释然。转而观察起这艘船的内部,只见这船似乎存在的时间太久了,上面好似被炮火击穿的坑坑洼洼。 里边还摆放了一些残破的兵器,王元生问洪伯这些船是从哪来的,他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就存在了。” 王元生的内心中忽然萌生了一个冲动的想法,那就是刚才看见的那艘战船,似乎那里保存完好,还有就是战船上那盏青灯,让人觉得有些胆寒。 “八陀叔,我刚才看到战船中央处有一艘比其他不同的船,我们要不去看看吧?” “不行,那船有古怪,上次我就是无意中靠近,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吓得我就没再靠近。” 洪伯表情有些惊恐,不同意王元生靠近,但他不了解王元生的个性,既然那有古怪,王元生肯定要去查看个究竟,总比在这发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