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乘坐去往天海市的火车上,一身黑色长衫的徐哲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张。 纸张上是一个个工整娟秀的自己,上面写的是一首出自于《诗经·卫风·氓》的长诗,寓意女子被男人抛弃,形容悲惨婚姻的故事,徐哲从师父张松千的口中得知,当年自己被遗弃在路边时,包裹身子的被子里便夹着写有这首长诗的纸张。 据师父张松千所说,这首长诗很可能就是徐哲的母亲留给他的,只不过写有长诗的纸上面除了这些文字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所以纵然是想要去寻徐哲的母亲,那也无疑是大海捞针,劳而无功。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也已经长大了,除了小时候不懂事会询问自己为何只有师父没有父母外,这些年基本上从未幻想过自己哪天能见到自己的亲人。 “各位旅客请注意,天海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拿好您的随身物品,依次下车。”这时,车厢内的广播响了起来,徐哲闻声将手指的纸张折起收好,随即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药箱,跟随人流一步一挪的向车门的位置走去。 这还是徐哲第一次来到天海市,作为华夏国的四大直辖市之一,天海市不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处在华夏国内各大城市的前茅之列,从火车站中走出,徐哲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摩天大厦,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这让一直以来呆在乡下不毛之地的徐哲感觉很不习惯。 不过没办法,天海市他必须来,因为这里是师父张松千捡到他的地方,尽管二十多年过去,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可为了让他能够有所依靠,多个念想,张松千还是在临死前不停嘱咐他一定要来天海市才行,否则他根本没法安心。 摸摸口袋里仅存的两张百元大钞,徐哲叹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得不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一填肚子,要知道从东北坐到这里近12个小时,这个期间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吃呢。 来到一家包子铺,徐哲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还不等他开口,一个憨态可掬伙计模样的胖子便拿着一张塑封菜单走了过来。 “吃点嘛了,您呐?” 徐哲看向胖子,微微一笑,“就给我拿四个包子就行,素馅的。” “好嘞。”胖子咧嘴一笑,转身冲后厨喊了一句,“菜包子四个。” 不多一时,四个菜包子便端到了徐哲的面前,那胖伙计把盘子放下后,上下打量了徐哲一眼,随即笑呵呵的问道:“这是刚赶完庙会,没来得及吃东西?” “赶庙会?”徐哲不明所以,夹起一个菜包子一边吃一边疑惑的看了一眼胖伙计。 “呃?不是去赶庙会?那您是去哪个茶馆说相声了?”胖伙计指了指徐哲身上的长袍,“天海市至今还穿这种衣服的不是说相声的,就是讲评书的,不过说起来,像你这么帅的小伙干这行的还真不多,说说你是哪家,回头有空咱也去捧捧场,乐呵乐呵。” 说相声?讲评书? 徐哲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想要反驳,可看包子铺其余顾客的穿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最好还是别想着去捧我的场,不然到时候哭的可就是你了。” 医生这种职业,从某方面来说是不能表现的盼着生意好的,这就如同寿衣店一样,因为行业的特殊,所以嘴上绝不可以说让人帮忙照顾生意什么的,毕竟不论是生病还是丧事,在普通老百姓的眼睛里都是很不吉利。 胖伙计讨了个没趣,讪讪的离开了,徐哲这边四个菜包子吃完,付了钱后,随即也离开包子铺,准备先找一份工作。 这些年跟着张松千四处奔走,各地行医,无形中徐哲也习得了一身妙手回春的杏林之术,治病救人,行医问药在徐哲看来不是什么难事,而他从张松千的口中也知晓无论个哪朝哪代医生都是社会中不可或缺的职业,所以对于在天海这种国际都市找一份医生的工作,徐哲心中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 …… 四个小时后,当徐哲从第九家中医诊所出来,天边依然隐隐有些擦黑,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一直都在各个街道的诊所中奔走,原本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获得一个主诊医师的工作,然而血淋淋的现实将徐哲心底的那颗自信心击打得碎了一地。 从未入市行医并且考取各种职业证书的徐哲,这时才知道城市的医生若想要主诊首先必须要具备职业资格,其次还要有一定的资历才可以,如他这般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不要说是独挑大梁成为中医,怕是就连帮忙抓药的工作也不够格。 似乎在他们这些人的印象里,中医就必须是那种须发皆白的老头,抑或是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才可以,年轻人?没有个中医专业的硕士文凭在手上,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医? “这可如何是好?”磨破了嘴皮子的徐哲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一个一天三十的旅馆住了下来,坐在旅馆的床上,徐哲正在考虑如何谋生。 天海市对他而言一切都是陌生的,今天的碰壁使得徐哲心里多少有些难以接受,要知道之前在东北那边的小县城里,可是有着不少被他医治好的病人称他为小神医呢,可现在他这个所谓的神医居然连诊所坐诊的资格都没有。 而那些诊所的老板根本不听他将什么医理、药理,徐哲哪怕想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可也苦于没有任何机会。 “看来只能去露天的广场或者公园里摆摊了,不然这样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徐哲暗道。 过去和师父张松千还在世的时候,徐哲和师父张松千两人的日子尽管过的很是平庸,但日常吃穿用度倒也谈不上发愁,而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可算是让徐哲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的苦逼滋味了。 正文 第2章 狗皮膏药! 清晨,朝阳将光芒泼洒在大地上,徐徐拂过的微风使得公园道路两旁的杨柳枝桠随风飘荡,入目所见皆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春意。 徐哲早早的便带着自己的药箱来到了天海市的人民公园,此时还不过是早上的七点,但走在人民公园已然能够看到晨练的人群,这其中除了有少部分年轻男女外,主力军还是以那些早起遛弯的老人们。 在人民公园内转悠了一圈,最终徐哲还是将自己的地摊摆放在人流相对密集的小广场上,公园内不乏一些卖饮料光泉水以及各种杂物的摊子,不过如徐哲这般在公园里摆地摊卖药的倒还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这年头冒充神医贩卖假药的骗子随着媒体们的报道,渐渐也开始消声觅迹,毕竟这东西真正感兴趣会买的往往也是少部分人,尤其是所谓的中医药偏方即便是真的,可想要立即见效也不太可能,买的人越来越少,那么做这一行的骗子,自然而然也就不得不收手转而做些其他的买卖。 将药箱放在地上,徐哲随即从中拿出一张白布单,用石子压在四个边角上,他拿出十张黑色的膏药放在上面摊开铺平,随即自己早上来时在公园门口买来的小板凳上。 没有任何的宣传口号,也没用在旁边立什么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牌子,徐哲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他也知道向一般小贩那样吆喝叫卖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他要做的就是等,等真正的识货之人,虽然他的膏药看上去卖相不太好,可要说是疗效,徐哲丝毫不会担心。 公园的行人很多,此时徐哲的出现以及他面前那十个黑乎乎的膏药,很快便吸引了一些老头、老太太的注意。 没过多久,便有一个拄着文明棍的老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那略微有些踉跄的脚步,徐哲一眼便看出对方的膝盖似乎出了一些问题,不过他却没有立即点破,要知道行医施诊可不是什么上赶着的买卖,想要他诊治,首先要做的就是毫无保留的相信他才可以。 李老头走到徐哲的地摊前,一脸好奇的打量了白布带上面的黑膏药一眼,下意识的问了句:“小伙子,你这卖的是什么啊?怎么黑乎乎的?” “膏药,狗皮膏药。”徐哲笑吟吟的说道。“您老怎么称呼?” “李援朝,你管我叫李大爷就行。” “成,李大爷,你别看这膏药黑乎乎的,但真正能够药到病除的膏药还非得是这种东西不可,卖相再好,治标不治本也是没用的。” 李援朝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面前这小伙子说的在他看来还是颇有一番道理的。 他这些年可是被老寒腿的毛病折磨坏了,反复发作,久治不愈不说,近期隐隐还有加重的意味在里面,原本一开始那种酸麻疼痛的感觉只在只在冬季时犯,可现在阴天下雨气候转凉膝关节处同样也会出现那种让人苦不堪言的症状。 多年来,为了彻底治愈老寒腿的毛病,他基本上成了药罐子,每天都要吃药,各种疗法也试过,可除了能够缓解以外,根本无法彻底消除这种令人厌恶的顽疾,现在不要说是晨练,哪怕是想要走快一点,两腿的膝关节位置也会如同针扎一般痛入骨髓,难受万分。 “这狗皮膏药都能治什么病?” “风寒温痹,腰腿酸楚,手足麻木。”徐哲拿起一个狗皮膏药,详细介绍道:“一般人对狗皮膏药都有一个误区,甚至大多人都下意识的认为这种膏药是江湖骗子行骗所用,实际上着狗皮膏药又叫万应膏,而且膏药对应各类病症的品种也是不尽相同,有跌打膏,化瘀膏,拔毒膏,温脐膏等等,要想根除顽疾,只有对症下药,方能药到病除。” 徐哲侃侃而谈,简单扼要的为面前的这个老人解释了一下狗皮膏药的妙用后,紧接着目光集中在老人的两腿膝盖部位,沉吟着说道:“刚才你走过来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你的行动有所不便,膝关节僵硬,而且脚掌不敢吃劲,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这应该是多年郁结的老寒腿,而且因为久治不愈,想必现在你的两个膝关节应该都变得比一般人肿大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援朝充满褶皱的脸上显得很是不可思议,这些年来,西医也好,中医也罢,有名有姓的专家学者他都见识过了,可还真没有哪一个仅凭他的走路姿势就能一眼判断出他老寒腿的毛病。 毕竟能够使人走路不便的病症实在是多不胜数,比如股骨头坏死,同样足以叫患者在走路的时候尝尽了苦头,甚至从影视程度上来讲,股骨头坏死比老寒腿可要严重得多。 “来到这摆摊之前,我的身份一直都是名中医。”徐哲淡笑一声,他见李援朝的脸上仍旧有些疑惑,于是道:“你现在的两个膝盖是不是如同生锈了一样,无论是长时间站立,还是久坐,关节都会酸痛不已?” “没错,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治好吗?贴这个狗皮膏药就行了?”李援朝浑浊的眼睛里隐隐爆出一丝兴奋的目光,他无比期待的等待着徐哲的答案,只要对方开口,他一定毫不犹豫将这些白布单上的狗皮膏药都买下来。 没有亲身体会过老寒腿折磨的人,是绝对无法想象此时他激动的心情的。 “当然,我这膏药选用上等麝香、牛黄、当归、血竭、阿魏等中草药熬炼而成,只要你一天一贴,连贴三天的时间,保管你药到病除,从此告别老寒腿的袭扰。”徐哲自信一笑,无比肯定的说道。 “三天就能康复?真的假的?” “比真金还真,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这里摆摊,如果三天没好,你尽管来找我。” 徐哲的自信使得李援朝心里残存的疑虑彻底消失了,反正三天的时间就能看出效果,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没有必要购买太多,所以他倒是并不担心面前这个年轻人骗自己的钱,更何况不过就是三张狗皮膏药,纵然是再贵又能价值多少呢? 对于李援朝老爷子来说,只要是能够医治好老寒腿,哪怕是冒着被骗的风险也是值得一试的。 “行,你这膏药我买了!”李援朝随即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徐哲,问道:“够不够?我就买三天的量,要是不够我再填。” 正文 第3章 五行神针! 李援朝如此痛快的便掏出了钱,徐哲一时间不禁有些错愕,狗皮膏药的制作工序虽然繁琐,但若论成本价值也的确用不了二百块,毕竟这种东西往往是可以批量生产的,同样的药材足以能够熬制两到三批狗皮膏药出来了。 不过,作为医生,他能够体会到一个饱受病魔侵袭的老人此时心里究竟是何想法,金钱固然重要,但在患者的心里,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重中之重。 “够了,而且还多了。”徐哲并不打算占老人的便宜,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些许零钱,递了过去,“我这狗皮膏药的成本大概在三十块钱左右,算上人工的费用,我收你一张五十块,剩下的五十找给你。” 李援朝见状当即摆手后退,脸上显露出一丝执拗,把钱又塞回了徐哲的手里,严肃道:“这东西要是真能把我的老寒腿治好,别说是二百,就是两千我老头也认可拿,这钱你就拿着,这些年我天南海北到处寻医问药,见过的医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虽然你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我觉得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徐哲无奈一笑,见李援朝执意要给,也只得将钱放回自己的口袋里,“既然这样,那钱我就收下了。” “嗯,收下。”李援朝开怀一笑,从白布带上拿起三张狗皮膏药,转身欲走。 徐哲见状连忙叫住,嘱咐道:“李大爷,这狗皮膏药敷之前要先用火烤一烤,之后这三天内千万不要吹空调、风扇,等膝关节的疼痛稍缓后,然后每天做慢跑至脚心发热即可,如此一来,必不会复发。” “好,回家我就试试。”李援朝点了点头,拄着自己的文明棍慢悠悠的便离开了公园。 带来的十张狗皮膏药卖出了三张,且赚到了二百块钱,这对于徐哲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意味着他可以在天海市逗留下去,最起码不用担心弹尽粮绝返回东北县城了。 当然,在公园里卖药毕竟还只是权宜之计,长此以往也不是什么办法,所以徐哲还是打算出摊的间隙再到外面看看有没有哪家诊所愿意提供一份工作给他。 一天下来,徐哲除了早上卖给李老头三张狗皮膏药外,其余的时间里他的摊位几乎没有第二个人问津,傍晚时分,他将东西收好,跟随着人流一起向公园外面走去。 刚刚走出公园门口,街道上一辆红色的跑车便极速向人群这边驶来,徐哲皱了皱眉,要知道这里可是公园的门口,来往的人群密集的很,这么快的车速,万一撞到人怎么办? 摇了摇头,徐哲转身沿着马路边的小路向旅馆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此时,急促的鸣笛声伴随着刺耳的刹车骤然在他的身后响起,徐哲忙回头去看,只见那辆红色的跑车就停在了公园门口西行不足十米远的地方,而在那辆车的前面,则躺着一个年约五十岁上下的老太太。 “撞到人了!天呐!” “呀!倒下的那人不是王老太太吗?快看看还有没有气了!” “该死,公园门口居然还不知道减速,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啧啧,出血了,这么大岁数,身子骨都脆了,被这车撞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 …… 周围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渐渐的,整个事故现场都被诸多看热闹的民众围了个水泄不通,徐哲见此情形,当即也挤到了人群当中来,他粗略的看了一眼,发现躺在地上的老太太气息已经开始变得微弱,如果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那么不等被送去医院,怕是对方已经直接断气了。 红色跑车的车门被人推开,这时,车内下来一位身穿女性OL装的高挑美女。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清澈明亮的双眸,弯弯的柳眉,一对长长的睫毛仿佛在诉说着惊恐,不停得上下颤动着。 徐哲目光看去,发现这起车祸的始作俑者也不过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脸蛋清丽白晳,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尽管对方尚未开口说话,但从其举手投足间那种端庄典雅的气质,以及身后那辆红色的跑车,便能看出此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女孩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开车会撞到正在过马路的行人,此时一张绝美的脸蛋上写满了焦急之色,柳眉紧紧皱成了疙瘩,站在老太太的身边手足无措,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 “姑娘,你这车也开得太快了点,瞧给人老太太撞得!” “这次你可惹大麻烦了,要是真给人撞出个好歹,多少钱你都赔不起。” “也不能全赖人姑娘,王老太太过马路从来都不走人行道,也不看红绿灯,以前我就劝过她,她不听,没想到今天就真出事了。” 围观群众众说纷纭,可没有一个主动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徐哲眼看老太太眼睛微微合上,意识即将昏厥,当即顾不了太多,直接挤到老太太跟前,二话不说直接把老太太的姿势调成平躺,使其呼吸能够通畅。 “哎?这人谁啊?老太太都什么样了,还胡乱动弹,万一把人折腾死了,你担待的起吗?”人群中有人高声斥责道。 “我见过这人,白天在小广场卖什么膏药的,这年头卖膏药八成是个骗子。” “卖膏药?土大夫?他上去这是要做什么?给老太太看病?扯淡呢吧!什么时候卖膏药的也能治病救人了?” 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讥笑嘲讽之语,不过此时徐哲却是根本无暇去理会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他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肇事车主,冲其招了招手,沉声道:“人是你撞得,如果不想老太太死的话,接下来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明白吗?” 苏婵此时的大脑还处于空白状态,眼见徐哲冲上前来,没来由的就说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来不及思考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 不论这起车祸是谁对谁错,眼下人命关天,不管怎样只要能把人救治过来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好,我该怎么做?”苏婵下意识撇了一眼徐哲,这人的扮相无比古怪,居然穿着那种满清民国时期流行的长衫,如果不是看着对方从其随身的木箱子里拿出一排银针,她甚至不会将对方的身份归结到医生这个职业上,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对方都更像是一个吃开口饭的卖艺人。 “将老太太的右手抬起,五指成拳。”徐哲说话的同时已经手捏一根毫针,目光一眨不眨的汇聚到地上老太太的百会穴上。 百会穴在人体头部正中心与两耳连线的交点处,中医认为百会穴乃是人体的百穴之首,而徐哲的师父张松千传授给他的五行神针中,百会穴也是有着‘一针百会定乾坤’的说法,可以说针灸之道,百会穴的重要性溢于言表,几乎无数的针灸方法都离不开头顶百会穴这一针。 当然,百会穴位于人体最柔软也是最坚硬的部位,虽然一针除百病,但倘若学艺不精行此针法的危险性自然也是极高的,不过此时徐哲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太多,时机稍纵即逝,这个时候迟疑不但救不了老太太,相反还有可能因为此情此景连累到自身。 徐哲轻轻的将老太太扶了起来,手上毫针轻捻,指尖发力之下,登时针尖便没入了老太太的百会穴之中。 五行神针之水行针法,第一针百会穴完成。 正文 第4章 神医啊! 五行神针作为张松千的针灸绝学,虽不敢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但所对应的金木水火土各类针灸方法,在整个华夏中医界来说,还是屈指可数的,如徐哲眼下所使用的水行针法,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病人的痛觉,增加其体内的生气。 与大部分中医所运用的针灸术不同,五行神针所运用的一番医理完全是根据张松千多年行医和翻看前人典籍所归纳出来的,每一次施针只需扎五个穴位,效果便能立即显现出来。 眼见徐哲把一寸长的银针扎进了老太太的头顶,一旁围观的人群当即发出了惊叹之声。 “这是中医的针灸?这个小伙子不是什么骗子,真的懂医术?” “这么长的针扎进去,那老太太之前就算不死现在估计也就剩一口气了,报纸上都报道过了,中医就是骗人的,大家伙儿都看着点,待会儿老太太要是真有个好歹,千万别让这人跑了。” “都别吵了,人家在那治病救人,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一直在旁边吵个不停,人家不行,你行?你行你去救!” 苏婵的心一直都提在了嗓子眼,刚刚徐哲将针扎到老太太头顶的那一秒,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生怕一不小心看见什么恐怖的事情,幸好,一切并未如她所想的那样发展,而且当徐哲的银针扎入老太太的头顶后,她隐约好像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老太太眼皮颤动了一下,似乎意识正在复苏。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至少老太太没有断气而且还有可能醒转过来。 就在苏婵暗自庆幸的时候,徐哲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把老太太的袖子挽起来,露出内关穴。” 苏婵不敢怠慢,当即照做,很快便将王老太太的右手小臂露了出来,她看向正在转动王老太太头顶那根银针的徐哲,发现对方的额头上竟然有些细密的汗珠,心地善良的她一时间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徐哲本身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而对方能够挺身而出,站在自己这个角度来说,感谢是必不可少的。 “那个……内关穴在哪儿?”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苏婵忙问道。 徐哲没有答话,一手扶住王老太太,另一只手快速的从针袋里抽出银针,指尖一捏,以令人眼前一花的速度便直接扎进了王老太太的手腕上面不足一寸的位置上。“这就是内关穴。” 水行针法第二针——内关穴。 百会和内关都是人体的主要穴位之一,而且行针十分危险,不过还好,徐哲这两针下去王老太太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接下来只要将剩下的三针按部就班的扎上,水行针法便算是施展成功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你帮忙了,我的针灸最多只能吊住老太太一口气,但我刚才看了下,老太太身体还有多处骨折,你赶紧打急救电话让他们派车过来,剩下的我就无能为力了。”徐哲不禁有些气短的说道。 五行针法之所以有此神奇功效,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他所施展的每一针都需要依靠人体内的‘气’,这种气也叫元力,通俗的理解就和武术中的气功差不多,以徐哲目前的能力每一次施展五行针法都需要耗费体内过半的元力,这两针下去,王老太太的气息均匀了许多,而他也因为损耗元力从而冷汗直流,呼吸粗重了不少。 “哦,好。”苏婵此时也不复之前的慌乱,局势已经被徐哲控制了下来,此时此刻的她也恢复了自己本来干练的一面,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120急救中心的电话,简明扼要的将事故地点交待完毕,然后便收起手机在一旁看看能不能帮上徐哲点什么。 现场针灸救人这种事情一年可能也碰不上一次,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不过此时怀疑徐哲庸医害人的声音已经少的可以忽略不计了,如今的医学界西医势大,中医势小,如眼前这般几针下去便能救治病人的事情除了影视剧中似乎从未在现实当中出现过。 之前斥责徐哲的那几位,此时脸上火辣辣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徐哲几针下去,原本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王老太太嘴里竟然开始发出了声音,而且就连出血的部位也止住了。 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一连四针过去,之前昏迷不醒的王老太太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意识回转,身体骨折带来的强烈痛处,使得这位老人的五官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围观的群众老太太醒了,当即纷纷冲徐哲竖起了大拇指,连连赞道。 “嘿!神了!就这么几下把老太太弄醒过来了,厉害!真是厉害!” “看上去这么年轻,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神医,人不可貌相啊!” “谁说中医是骗人的,是伪科学?如果是的话,那眼前的一切是什么?以后谁再跟我说中医是假的,老子跟他急!” …… …… “呼……”还有最后一针,徐哲深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的他额头、两鬓满是细密的汗珠,尤其是长衫的不透气性,以至于他现在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刚准备用手背擦一擦脸上的汗水时,一张带有阵阵香气的手帕已然先一步伸到了他的脸上。 徐哲侧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那个漂亮车主。 “我帮你擦吧。”苏婵语气有些娇柔,不同于天海市的大多数女孩,她的口音以及语气相对来讲要柔顺的多,也悦耳的多。 “嗯,谢谢。”徐哲没有想太多,任由苏婵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脸庞,他从药箱内抽出最后一根银针,紧接着小心翼翼的刺入了王老太太的第五个穴位之中。 危险全部解除,王老太太此时全身气血通畅,暂时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等了约有十分钟左右,徐哲耳边听见急救车的报警声,他才开始依照顺序逐一将银针全部取下。 这一幕同样也惹得周围好事者们的驻足议论,一寸有余的银针就这样刺进人的皮肤里,拔出来的时候不仅没有出血,而且单从表面看上去,王老太太似乎没感觉到任何一丁点的疼痛。 如此神奇的景象也使得众人更加笃定徐哲就是寻常难找的杏林圣手,这样不开刀不手术就能救人的医术,即便不是没有,但在现今的社会之中怕也是十分少见了。 正文 第5章 苏婵父亲的病! 天海市中心医院的120救护车在一阵鸣笛声后,停在了事发现场,车门打开,医生和护士一起从救护车上下来,将王老太太放上担架抬到了救护车里。 此时的王老太太意识醒转,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以说,如果不是徐哲的五行神针施展的及时,纵然天海市中心医院的救护车抵达现场,除了望而兴叹外,也没有其他任何救治的办法。 “刚刚是哪位打得急救电话?”将王老太太抬进救护车,紧接着车上又下来一名女护士。 “是我。”苏婵神色间有些忧色,见护士喊自己,于是她赶紧问道:“老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 这位女护士的年纪不过也只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见她如此着急,下意识便将苏婵当成了王老太太的家属,她语气略微舒缓的说道:“老人家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具体情况我们还需要回到院里做详细的检查才能确定,之前救护车没来之前是你给老人做的急救措施?嗯,要不是你急救措施做的及时,估计现在老人的情况就比较危险了。” 苏婵闻言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声,眼睛下意识瞟了满头大汗的徐哲一眼,接着对护士实话实说道:“我不是老人的家属,实际上是我一不小心开车撞倒了老人,至于急救措施是他做的,我只不过是帮忙打了个急救电话。” 苏婵说完伸手指了指徐哲。 护士顺着苏婵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个背着药箱走出人群的年轻男人,虽然苏婵没有特意提醒那位救治老人的具体是什么特征,但此人怪异的打扮以及肩膀上背着的药箱都无疑侧面证明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作为一个中医院学院毕业的护士,各种急求措施和医疗手段是必须要掌握的职业技能,不过,以她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以及在实际工作时所得来的经验,都无法想通那个年轻男人究竟是用何种方法迅速的止住了患者的出血症状,更无法想通对方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能够让一个本该昏厥的人意识保持清醒,甚至依稀还能阐述自己身体异状的措施。 一切的一切简直违反她的职业认知,原本她还想着上前询问一下,可见对方已然走开,这名护士迟疑了片刻后,也不得不上了救护车,直接返回医院里。 …… …… 离开事故现场的徐哲,慢慢悠悠的背着药箱返回了旅店里,五行神针的施展使得他耗去了体内将近一半的元力,虽然损耗不小,但常言道医者父母心,能够救治一个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对于徐哲来说还是无比欣慰的。 这或许和张松千从小到大对于他的教导有关,张松千还在世的时候,一直以来对于他要求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医德’。 这是一个比较广泛的词组,但也正是因为‘医德’二字,所以一直跟在张松千身边的徐哲对于金钱的观念不是特别重,对于他来说,物质生活虽好,但两袖清风也称得上是自得其乐,各有各的活法,至于好坏实际上都是外人眼中所认为的。 没有任何的客套话,更没有所谓的锦旗送至,这件事情仿佛只是一件小插曲,根本没有存在于徐哲的内心里。 这些年来他救治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疑难杂症者有,重病垂危者有,可以说,作为一名中医,徐哲早就对患者的人生百态有了一个最清楚的认识,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第一次行医问药时需要师父张松千加油打气的毛头小子,不需要旁人的认可,他自己便能很好的摆正心态。 正因为如此,徐哲才没有留下,反而是将局势稳定下来后,第一时间便离开了事故现场,一来是没必要,二来也是不想利用这种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次日,徐哲一如既往的来到天海市人民公园摆摊卖药,昨天公园门口发生的一幕显然让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心生忌惮,往日里公园小道上跑步健身的身影骤减,想来都担心一个疏忽再出现昨日的事情。 整整一个上午的光景,徐哲带来的狗皮膏药一张都没有卖出,当然,比之昨日无人问津的情况有所不同,经过昨天下午那一番意外后,一些全程目睹事情经过的群众看到徐哲后,当即便认出他就是那位挺身而出的神医,所以尽管膏药没有卖出去,但前来搭腔和徐哲问东问西的人倒是不在少数。 时间来到中午,徐哲收拾起自己的小摊正准确去公园门口买一碗凉皮,可刚刚走到门口,他便看见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门口,从未开过车也没考取过驾照的徐哲对于车的观念一直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不过单就外表的奢华而言,这辆白色的轿车似乎不比昨天那女人开的差。 正这样想着,白色轿车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主驾驶座位上下来一个高挑美女,徐哲送目看去,此人正是昨天那位开车撞了老太太的年轻女子。 “是你?”徐哲诧异的看着正向自己走过来的高挑美女,随即有些疑惑的指了指后面那辆白色轿车,问道:“我记得你昨天开的是辆红色的轿车,怎么今天变成白色的了?” “你还记得我?”苏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昨天那辆车被交警拖走了,所以今天换了一辆。我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的,本以为碰不到你,没想到你还真得在这。” 徐哲闻言一愣,很是奇怪的看了眼苏婵,“你找我做什么?昨天那位老太太的情况不太乐观?” 苏婵摇了摇头,甜甜笑道:“不是,昨天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于情于理都要好好感谢你一番的,当时局面太乱了,很多话没来得及说你就离开了,所以今天我才特意来这里找你。” 原来是这样! 徐哲暗自点了点头,原本之前他还觉得苏婵这样的富家千金不太好相处,虽然不能说一无是处,但在出现突发事件后手足无措的表现也不禁让徐哲怀疑对方的处事能力,不过现在这么一看,对方还真得只是被突然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现如今言谈举止还真的没有那种富家女常有的古怪毛病。 “不用客气,医者父母心,同样的事情,我相信任何一位具有职业素养的医生都不会冷眼旁观的,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份内之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有心,还是抽时间多去看看那位老人家,那么大年纪即便是没有生命危险,可估计也会吓得心神不宁。” “嗯,那边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苏婵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饶有兴趣的打量起徐哲肩上背着的木质药箱,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徐哲昨天就是从这里面拿出五根银针扎在那位王老太太的身上,从而使得其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内迅速脱离危险的。 针灸之术苏婵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可施针者要么是五六十岁的白须老者,要么就是疗效缓慢过程复杂的传统疗法,如徐哲这样年轻,并且在五针过后便能立竿见影的中医,苏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正是因为如此,见识过昨日神奇一幕的她才暗中决定要结交徐哲,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父亲的病能够在徐哲的治疗下起到一定的效果。 正文 第6章 飞蚊症! 想起自己的父亲,苏婵的内心便是一阵忧虑,大学尚未毕业之时,她便接替病重的父亲执掌家族公司,这一晃,时间已然过去了好几年,可苏天明的病情不仅没有任何好转,而且竟然还变得愈发严重了。 作为天药集团的大小姐,从出生的那天似乎就注定了要操持一生,这几年来苏婵除了要打理集团公司的大事小情外,还要在全国各地四处寻访名医,医治自己的父亲苏天明。 不过事与愿违,天药集团这几年因为市场上假药横行业绩直线下降,而苏天明身上的怪病在看过了国内所有名气不俗的中西医后,取得的效果也几乎可以称得上忽略不计。 昨天之所以会在人民公园门口发生那样一幕,究其原因就是苏婵的弟弟苏应打来电话说父亲苏天明病情加重,所以听到这则消息的苏婵才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火急火燎的返回家中,结果却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万幸王老太太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否则的话,以她的个性怕是这辈子都会变得寝食难安,耿耿于怀了。 “刚好到中午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苏婵一双美眸忽闪了两下,眼神之中隐含着一丝期许。 现在的她也只能暂时把所有希望寄托于徐哲那一手神乎其神的针灸之术上,不过她与徐哲根本不熟,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彼此双方的名字是什么,苏婵担心贸然提出请求会显得有些唐突,于是才想出这么个相对折中的办法。 “吃饭?好啊。”徐哲没想太多,点头答应下来。 本来他就是准备收摊吃饭的,如今既然有人主动邀请,他自然不会出言拒绝。 坐上了苏婵开来的那辆白色法拉利,引擎发动,顿时车子便如同利箭一般窜了出去。 徐哲如同好奇宝宝一般打量着法拉利轿车内的一切,他发现苏婵的车子可比之前他在县里做的那台叫桑塔纳的轿车豪华多了,就连屁股下的座椅舒服许多。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徐哲自顾自的感叹了一句。 苏婵听到了徐哲这句话,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打趣道:“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将昨天的针灸术传出去,这样的车即便换不来十辆,但七八辆也还是没有问题的,前提是你肯换。” 徐哲闻言一愣,他诧异的不是五行神针的价值,而是这个旁边这个女人居然能够看出他所施展的针灸术不凡之处,这一点倒是令他颇为惊讶。 不过,五行神针乃是不传之秘,不要说是这十台八台的轿车,哪怕就是给徐哲再多的钱他也绝对不会对外公开售卖,正所谓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哪怕诱·惑再大,但有些东西自出世那天起便就是无价的。 “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徐哲轻笑一声,淡淡说道。 人民公园坐落于天海市的闹市区,周边两三百米开外便有诸多档次不一的餐馆酒店,苏婵的车停在一家高尔夫香鸭店门口,随即徐哲跟在苏婵的后面进入到了酒店之中。 “吃点什么?”苏婵示意徐哲看一看菜单,这家高尔夫香鸭店虽然不是星级酒店,但无论是菜品还是口味,在整个天海市来说还是排的上名次的,苏婵此前也在这家酒店吃过两次,总体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我不忌口,客随主便。”徐哲嘿嘿一笑,他对口舌之欲看得不是太重,一般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他都能吃得下,毕竟早些年他和师父张松千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什么苦都吃过,有些时候途径一些小村庄,往往能够买到一两个白面馒头吃都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好吧,那我就随便点一些。”说是随便,可苏婵这一点便接连要了十个菜,荤素搭配,不一会儿端上来的一盘盘菜肴便摆满了整张餐桌。 徐哲也不客气,挥动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一旁的苏婵见状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待等徐哲吃的差不多以后,才开口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苏婵道。“不过,看样子你应该是一名中医吧?” “我叫徐哲,清风徐来的徐,哲理的哲。如你所说,我确实是一名中医。”徐哲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你呢?” “苏婵,苏轼的苏,婵娟的婵。”苏婵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心中巨石落地后,她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晴朗,故意模仿徐哲的口气笑着答道。 “呃?好名字。”徐哲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发。 “徐哲,其实我今天找你除了要感谢你之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拜托我?”徐哲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目光落到苏婵那美丽动人的脸蛋上,原本嘴边拒绝的话语却不知怎么就咽了下去。“什么事?”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玻璃体浑浊这种病?”见徐哲没有拒绝自己,苏婵心中不禁一喜,忙不迭的开口问道。 玻璃体混浊? 徐哲低头沉思,他之所以噤声思考不是因为对于玻璃体混浊这个病名感到陌生,相反在他的印象里这种病的发病率极其的高,毫不夸张的说,十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至少有八个以上有可能会患上玻璃体混浊,所以这个病无论是在西医还是中医,应该都算是比较常见的病症。 在中医的医学理论中,玻璃体混浊归纳与飞蚊症的一种,而对于飞蚊症的诊断很简单,眼前如黑点飞舞,状试蚊虫,故名飞蚊症。 不过尽管中西两边叫法不同,但大道殊途同归,核心的含义还是基本一致的,但徐哲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一个小小的飞蚊症,怎么在苏婵的嘴里就成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呢? 别人如何对症下药徐哲不清楚,但最起码对于他来说,飞蚊症并不是什么不可救药的疾病。 见徐哲久久没有开口答话,苏婵的心底不由一紧,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今她的父亲苏天明虽不能说是病入膏肓,但几乎绝大部分偏方和中西药都试过了,仍旧没有产生半点治愈的效果,如果说眼下谁最有可能救治自己的父亲,怕是除了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中医,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正文 第7章 大豪门! “你没听说过玻璃体混浊这种病吗?嗯……我这是西医的叫法,中医的话似乎叫飞……”苏婵的话刚说到一半,那边徐哲便抢先一步答道。 “中医叫飞蚊症。”徐哲抬眼看了看苏婵,眼中隐有傲意,那意思似乎在问对方‘他说的可对?’ “没错,就是飞蚊症。”苏婵脸色再次由阴转晴,展颜笑道:“看来和我想的一样,你并非是那种只会卖药坑钱的中医,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哪里,我这医术也不过是跟师父学来的,比起师父我在诊断和开药方面火候还差得远呢,不过对于中医而言,飞蚊症算不得什么大病,即便治愈会稍有些复杂,但究其结果也无外乎是眼科疾病罢了,想要痊愈不是难事。”徐哲实事求是的说道。 飞蚊症这种病对于年轻人来说还有些太过遥远,而且那种症状也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并感同身受的,但徐哲不同,这么多年以来他和师父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乡下,乡下的医疗条件落后,有些地区相对而言也比较贫困,所以一般小病小灾对于乡下的老人来说挺挺也就算了。 至少在徐哲的印象里,如飞蚊症,青光眼这种病,乡下的绝大多数老人都不愿意花费精力财力跑到县城或者是市内的医院里就诊,毕竟说起来这种病对于患者的影响还是很有限的,倘若真要是习惯以后,那么自然而然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听到徐哲说想要治愈飞蚊症不是什么难事,苏婵整个人下意识便从椅子座位上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有把握能够治好飞蚊症?” 徐哲沉吟一声,“嗯……不敢说百分之百,因为具体要看患者的发病时间和当前情况,不过在我想来,即便是有外在因素影响使得治愈率下降,但对于我来说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还是有的。” “百分之七八十?足够了!”苏婵发觉自己特意跑来感谢徐哲简直太对了,这还真的称得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起来她父亲苏天明发病的时间也有差不多四年多了,这四年以来,苏婵几乎跑遍了全国各大主流医院,不仅如此,苏家旗下的天药公司也在华夏各地招募有识之士,寻找民间偏方医治苏天明。 可以说各种各样的办法几乎全都用过,只是到头来任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因为一起车祸事故认识了一位技艺高超的年轻中医,不得不说,是苏家之幸,也是苏婵之幸。 “呃?冒昧的问一下,苏小姐你是想请我给谁看病?”话都说到这里,尤其是刚刚苏婵那一番表现,徐哲要是再看不出来对方的目的,他这24年也算是彻底白活了。 飞蚊症这种病大多数一般病发期处在五十到六十岁左右,徐哲之前估摸了一下年纪,发觉苏婵口中的飞蚊症患者很有可能就是对方的父亲。 “是我爸爸,他得飞蚊症差不多有四年多的时间了,这些年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看了不少,可是医生们提出的治疗方法均都没有起到有效的作用。”提起自己父亲的病,苏婵的眼神有些黯淡,说起来苏家做西药生意也有几十年了,可是自己家人的病到头来却无法彻底根治,这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多少让苏婵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毕竟华夏国内提起天药集团,不说是家喻户晓,但也称得上是声名远播。 “哦?没有作用?”徐哲很是惊讶,他隐约觉得苏婵父亲的病似乎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如若不然,小小的飞蚊症又怎么会拖了四年之久仍旧没有治愈呢? 而以苏婵的家庭背景来说,似乎钱财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嗯……这样好了,我去你家看一看,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没有见到病人,仅凭你的口头叙述即便是再详细也不行的。”徐哲沉吟片刻说道。 苏婵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如果你真的能治我爸爸的病,无论多少钱我苏家都愿意出。” 听到这话,徐哲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向酒店外走去。 作为医生,徐哲信封的是命比天高,虽然他不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圣人,但是倘若真遇到看不起病的穷人,哪怕对方付不起诊费,徐哲也是一定要治的,他是那种老好人的性格,眼看着人病死在面前却不施以援手这种事,徐哲是绝对做不到的。 见徐哲起身走了,苏婵随即付了钱后,也快步尾随徐哲从酒店走了出来。 “走吧,我们去你家。”徐哲将药箱放进苏婵的轿车里,回头对苏婵说道。 “现在?”苏婵没想到徐哲如此雷厉风行,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意,毕竟看着自己的父亲终日躺在床上,做女儿的心里要能舒服才算怪了。 “当然,你不方便?”徐哲皱眉,要知道病这种东西可是耽误不起的,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哪怕其源头只是一个感冒,可所引发的后果都足以叫人追悔莫及。 “没,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过去。”苏婵微微一笑,随即发动车子,载着徐哲便向自己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婵的家位于天海市的西南方向,距离市中心还有很远一段路程,如今的有钱人所选择的居所往往都远离闹市区,表面上看上去日常用度不太方便,但因为家中有车,实际上相对而言居住环境反而要比市中心的房子要好。 当法拉利轿车停在一套独栋别墅的门口时,还不等徐哲打开车门,门里便跑出一位佣人打扮的中年妇人快步上前将车门拉开。 “这是王姐,我们家的日常生活由她打理。”见徐哲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方式,苏婵忙笑着出声为其解释道。 徐哲讪讪的挠了挠头,环目四顾打量了一下眼前如同宫殿一般的豪华居所,说实话,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之前的日子简直没法看了。 虽说现如今的社会早已不是封建制度,但在他看来古时候的官老爷生活怕是也不过如此,这苏家比他想象的还要豪门的多,至少他跟着师父张松千走南闯北这些年,还没有见到过任何一家能够比之苏家这套豪宅的。 “走,我们进去吧。”苏婵开口道。 正文 第8章 病理性飞蚊症! 第一次走进如此奢华富丽别墅的徐哲,整个人如同王姥姥进大观园似的,面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和兴趣。 说起来他倒并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只不过以往之前他还没有清楚的认识到真正的豪门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才会是这般模样。 “王姐,苏应呢?”苏婵一路领着徐哲上了二楼,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问道。 “少爷开车出去了,应该是去见朋友了。”王姐语气有些支吾的回了一句。 苏婵闻言秀眉微蹙,娇美的脸蛋上闪过一丝愠怒,颇有些不悦的轻哼道:“这个苏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还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结交狐朋狗友,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天才能真正长大。” 王姐呐呐无言,身在苏家多年的她自然也知道苏家少爷是什么脾性,面对苏婵这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除了保持沉默外,再无其他反应。 一旁的徐哲见状,不由问道:“苏应是谁?” “我弟弟。”苏婵沉声道。“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说他了,走,跟我上楼去看看我爸爸。” 徐哲点了点头,他看出苏婵似乎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很是头疼,尽管有些好奇苏应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苏婵,但既然对方不太想提这件事情,他一个外人自然也不便细问太多。 来到一间卧室门口,苏婵推开门,徐哲随即便看见一个卧榻在床的男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老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身形显得略微有些消瘦,不过最吸引徐哲注意力的还是对方那一双隐隐变质的眼睛。 “这就是我爸爸。”苏婵轻声说道。 徐哲闻言迈步走到苏婵父亲苏天明的床前,低头看了一眼对方的双眼,发现对方的整个眼球和眼白部位已经开始恶化,尽管看上去苏天明并没有如同先天性失明患者那种吓人的目光,但两眼无神,视线定格,单从表面上诊断已经不难看出此时此刻的苏天明双眼已经失去视力了。 “看样子你爸爸的飞蚊症已经到了比较严重的地步了。”徐哲唏嘘感叹道。 苏婵闻言心中一紧,脸色当即一变,急忙问道:“还能治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徐哲当即摆了摆手,示意苏婵不要着急,他开口道:“我先把脉,看看你爸爸的体内情况怎么样。” “嗯,我爸爸现在虽然视力不好,但听力还是正常的,你如果想问什么,直接问他就可以了。”苏婵道。 “好,我知道了。” 说话间,徐哲的指尖已经搭在了苏天明的左手手腕处,静心凝神,不多一时便透过脉象感知到苏天明如今体内的身体状况。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哲的眉头便皱的愈发深沉,因为他从苏天明的脉象中不仅找出了飞蚊症的症结,而且还从中发现了苏天明之所以久治不愈,病情反复的重大原因。 苏婵没有说错,苏天明的眼部疾病的确是飞蚊症,但在中医理论当中,飞蚊症实际上只是一种概括,如果仔细区分的话,飞蚊症又可以分为生理性飞蚊症和病理性飞蚊症两种。 简单来说,生理性飞蚊症隶属于先天眼部疾病的一种,虽然大体症状与病理性飞蚊症相同,可实际上这种疾病扩散且加重的几率并不是很大,尤其是苏天明如今这样的年纪,如果他所患的是生理性飞蚊症,那么如今的情况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更不会有视力衰退的现象产生。 至于病理性飞蚊症那所结成病因的东西就有很多了,比如长期使用眼睛,抑或是被强光照射、刺激等等都有可能让人身患这种病,当然,仅仅这样还算不上什么棘手的问题,毕竟中老年人大多数眼部都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有些是病,而有些则是自然衰老所产生的结果。 可当下比较棘手的问题是,苏天明的病理性飞蚊症因为久治不愈已经引起了体内的一系列的并发症,比如手脚麻木,四肢酸软,而这些仅仅只是初期的症状罢了,一旦病情复杂恶化,苏天明最终可就不仅仅只是失明那么简单,甚至还有可能导致丧失自理能力。 病这种东西,有些时候看似毫无关联,可实际上一旦哪一个部位出现问题,随之而来的便是整个生理系统的崩塌,尤其是在中医的基础理论中,最为重视人体内部的阴阳二气,简而言之也就是说每个人体内都是一个平衡的磁场,而一旦这个磁场发生倾斜,那么病痛自然而然也就会在人体内滋生。 “呃,苏叔叔,以你目前的视力大纲能看多远?我的手能看见吗?”徐哲说话的同时将手掌伸到苏天明的眼前,尽管苏天明的大致情况他基本上已经掌握清楚,不过本着医生的职业准则,徐哲还是由浅入深,详细的询问了一下苏天明的病情。 “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具体的情形看不清楚。”苏天明的声音有些干涩,与很多饱受病痛纠缠的老人一般无二,虽然得病的部位是眼睛,可是连带着他身体部位其他机能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徐哲闻言暗自点头,这一点其实和他个人的判断是一致的,苏婵父亲的飞蚊症已经处于中后期了,如果再拖下去,怕是要不了太长时间就会失明,而且失明以后,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负面问题再次滋生。 “除了眼睛以外,身体四肢是不是还常有一种酸痛感?而且这种酸痛感发生的时间大多集中在早晚?”徐哲接着发问道。 苏天明尽管双目无神,可听到徐哲的这句话后以后,嘴中却不可抑制的发出了很是惊讶的轻咦声:“你怎么会知道?” 徐哲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苏婵,后者此时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最终还是苏婵没有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出声问道:“徐哲,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四肢经常酸痛?莫非说这种情况和飞蚊症有关?” “不是有关,实际上这就是飞蚊症引起的。”徐哲斩钉截铁的说道。“通常普通人往往都有一个误区,哪里有病就治哪里,可在我们中医看来,任何病症都要追溯本源,所谓标本兼治就是这个道理了。简单来说这就好比是感染风寒所引发的痢疾或高烧,表面看上去无关,可实际上所诱发的原因便是这个,而这种情况下只有将风寒治好才能其他病症。” “原来是这样。”苏婵恍然大悟,一直以来她所接触的中医就十分有限,尤其是天药集团所生产的药物大多都属于西药,所以平日里虽然也带苏天明看过中医,但对中医的一些理论和知识,苏婵自己并不是特别清楚。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昨天发生事故现场那一幕,苏婵都不会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针灸之术,毕竟同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苏婵更情愿相信那些不过艺术加工出来的影视作品罢了。 正文 第9章 你能治吗? “徐哲,你有没有办法治好我父亲吗?”苏禅一脸迫切的看着徐哲,目光中带着些许哀求。 “这个…”徐哲看着躺在床上的有些迟疑,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难道不行吗?”苏禅看着徐哲的动作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原本之前觉得以徐哲的本事应该可以让自己的父亲痊愈,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天真了点。 虽然徐哲的本领看起来非比寻常,但说起来在中医这一行来说怎么都是太年轻了。 是,苏婵承认徐哲的天赋很高,未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床头的父亲,苏禅忍不住摇了摇头,就算徐哲以后在厉害,恐怕她父亲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等到的那个时候了。 “王姐,送徐先生回去吧!”苏禅有力无气的说道,她已经有些灰心丧气了,现在只想好好陪陪她的父亲。 但是目光一撇,却发现徐哲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难道要自己给钱。 苏禅不怀恶意得想到,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吧,还以为是一个医德高尚的人,没有想到也是一个贪财之辈。 不过这些年这么多医生,苏家为了苏天明不知道砸了多少钱进去了,也不在乎这么点。 直接从包中拿出一张支票,刷刷刷的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给你,十万,想必也够你指点我父亲病症的费用了!”苏禅直接把支票递给徐哲说道。 有些发懵? 额,这是神马情况!!! 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支票,徐哲整个人愣了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押金还是怎么,直接就递给自己十万,有钱人真是任性呀! 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没有治好怎么可能收钱呢,所以徐哲根本没有多想,直接摆了摆手,将支票低了回去。 “怎么,嫌少了!”苏禅眉头一皱,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沉默的男子心中有些愤怒,自己之前哀求他,他难道以为就可以往自己鼻子上窜了吗,要不是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情,真心不想理会徐哲。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现在她对徐哲的印象完全变了。 开始以为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年轻人,后来变成了一个贪财之辈,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得寸进尺之徒。 而一旁的徐哲看着苏禅脸上的眼色不停的发生着变化,也没有听懂她说的话,有些疑惑,不过没有理会,而是做到了苏天明的床尾。 “你干什么!”苏禅看着徐哲的动作整个心都跳了起来。 “治病呀!”徐哲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 女人的心思不用猜,这句话徐哲不知道是从那里听到的,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任何事情,只要经过了女人大脑的过滤,就会变成一件恐怖的事情。 “你不是说你不会治吗!”苏禅忍不住问道。 “啊!”徐哲的眉头紧了紧,似乎在思索什么:“我有说过吗?” “那你刚刚怎么弄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苏禅感觉自己被捉弄了一样,看着徐哲一脸无辜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我虽然能够消除你父亲的一些痛苦,但是我身上没有药呀!”作为一个医生,身上没有治疗的药,难道不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而一旁的苏禅看着徐哲的解释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一切都是自己猜错了,徐哲之所以露出为难的样子是因为没有药草的原故罢了。 而徐哲看着苏禅的表情和话语也终于弄明白了这件事,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他到对于苏禅的行为也没有太多的不满。 毕竟出事的是他的父亲,自己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指点了一下病情,根本没有任何的帮助就给了自己十万,换做是其他人说不定要把自己打一顿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医者父母心,咳咳,作为苏禅的爷爷,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孙女伤心呢! “一切交给我吧!” 徐哲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安在了苏禅的心中,原本的疑虑都烟消云散。 在加上心中的那一丝愧疚,她从徐哲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自信,来苏家看病的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 但是来这里的人不是露着一脸为难的表情就是一脸发虚的样子,然后嘴上说着:“我试试看!” 拿着苏家的钱,拖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父亲的身子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差了,简直是一群庸医。 给自己一点希望,给徐哲一点信心,这是苏禅对自己说的,她实在不想看着自己父亲受苦,而她却无能为力了样子了。 而这时候徐哲也开始动作了起来,望闻声切! 望是中医用来观察病情用的一种方法,也是中医的一个重要手段。 苏天明身上的飞蚊症本来并不算什么很危险的病,但是拖久了就成为一种重病了。 如同肿瘤一样一样,就是因为拖久了,发生了癌变,然后导致了死亡。 飞蚊症虽然没有癌症那么恐怖但是按着现在这种情况一点一点的拖下去的话,最后的结果也就一个字,死。 时间拖的越久,身体的机能就会越差,细胞也就越来越少,能量也就慢慢耗尽,最后走向死亡。 而徐哲要做的就是断根,广阔的沙漠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成绿洲,但是徐哲却能够让他产生出水源来。 苏天明的身体已经不能用糟糕两个字来形容,现在他能够吊到现在也算是一种运气了。 不过如果他不来的话,这种运气也持续不了多久,迟早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你把你父亲扶起来!”徐哲在一旁打量这这位病入膏肓的老人指挥着苏禅说道。 “嗯,好!”苏禅也没有多犹豫,直接就走了过来,她以前看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在一旁帮忙过。 只是每一次看着自己父亲动弹的时候,整个人紧紧咬着牙的样子就有些心疼。 苏天明看不清楚苏禅和徐哲在干什么,不过感觉到苏禅的动作的动作后,整个人也配合着做了起来,靠在了床上。 徐哲的眉头皱了皱,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难许多,看着苏天明的神色,整个身体机能恐怕都破坏的很多了,想要治疗的话话就必须一步一步来。 “好了,就这样!”徐哲看着苏禅将她父亲斜靠在床上的时候连忙说道,他手中则拿着一个沙包一样的东西走了过去。 正文 第10章 四元丹! 苏天明的脸色蜡黄无比,整个人就仿佛一座雕塑一样,看起来异常憔悴。 飞蚊症说简单的话也简单,但是要说复杂的话哪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 病理性飞蚊症属于飞蚊症之中一种比较特殊的病况,一般发生在一些达官贵人身上,相反平民的话很少患有。 徐哲打量着苏天明,直接在两天的太阳穴右上角摁了一下,瞬间苏天明感觉整个大脑被打了一锤一样,整个人直接晕晕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苏禅看着徐哲的动作还想要惊呼,但是看着那面不改色的样子也沉默了起来,站在一旁打量着徐哲的动作。 苏天明的病症想要治好并不是很难,但是却很麻烦,因为他的整个身子骨已经承受不住了,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看着苏天明晕晕沉沉的昏了过去,徐哲也将手中的那个沙包袋子打了出来,有些不舍得从里面倒出了一颗黄色的药丸,眼角不禁闪过了一丝肉痛。 “去打一杯水来!”徐哲看着站在一旁的苏禅说道。 “好!”苏禅倒是没有多问,直接就起身倒了一杯水过来, 药丸直接被徐哲放在了水中,直接化解了开来,原本清澈的水竟然变成了紫色。 “这是什么?”苏禅看着徐哲手中的茶杯忍不住问道,一颗黄色的丹药遇水居然转瞬间水变成了紫色,此情此景看起来端得十分诡异。 “四元丹!”徐哲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他知道就算说了苏禅也不会明白。 不过徐哲不说,但是却无法阻挡住苏禅的好奇心,苏婵又一次歪着头询问道:“四元丹是什么,对人体有没有害处,它有什么作用,为什么要用清水炮制?” 一大堆问题从苏婵的嘴中吐了出来,尽管如今的她已经选择相信徐哲的实力,但是作为女儿,亲情趋势下使得苏婵不由自主便会去这样做。 有一句话叫关心则乱,说的便是这个道理了。 而一旁的徐哲直到将一切处理好,把摇晃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后才开口解释道:“那四元丹是我师傅就给我的宝贝,据说是从一个得道高僧那里拿来的,一共只有五颗,能够治好很多的病症。” “四元丹对你父亲自然不会有什么坏处,只有好处,至于为什么浸泡在水里,那是因为你父亲这样子直接整个吞下去无法吸收四元丹的药力。” “原来是这样!”苏禅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东西被徐哲叙述的有些太玄乎了,苏家本身就是生产西药的,苏婵自己当然知道世上没有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说话间,徐哲已经将茶杯中的水缓缓地倒入进苏天明的口中,四元丹只有沉睡才是最佳吸收药力的办法。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徐哲淡淡说道,这丹药的效果他和他师傅都研究过,对人体有着无与伦比的功效,只不过其成份却怎么也分解不出来,丹药是用一颗少一颗,如果不是因为苏天明的情况特殊,徐哲绝对不会把四元丹这种东西拿出来的。 “你放心,只要你能够治好我父亲的病,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们苏家给的起,绝对不二话!”苏禅一眼就看出了徐哲有些不舍,立马在一旁说道。 徐哲听了苏禅的话,苦笑的摇了摇头,这根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看了一眼苏天明,徐哲轻轻巧巧的叹了一口气。 丹药都喂了,现在就算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不过徐哲已经做好在苏禅一顿的准备了。 “先修养一阵子,观察一下情况吧!”徐哲对于苏天明的病情不好多出判断,只能够挥着手说道。 “那我父亲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呀?”苏禅在一旁问道。 徐哲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苏天明的神色才开口说道:“你父亲可能要明天才能够醒过来,这段时间你不用给他喂任何东西,就让他一直躺着就行,直到我过来。” “知道了!”苏禅闻言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既然没有自己什么事,徐哲也不打算做过多的停留了。 “这个给你,谢谢你救我父亲,算是我给你的一点意思!”苏禅看着徐哲离去的背影,将桌子上的那张支票递了过去。 徐哲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离去了。 十万块钱虽然多,但是却买不到他作为医者的品德,他徐哲现在虽然穷,但是志不短,蛟龙岂会混在水潭之中,迟早有一天他能够真正的飞起来。 而苏禅则有些愣神,看着徐哲义无反顾的样子心微微一动,目光有些失魂的样子。 “姐,在想什么呢?”突然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直接打断了苏禅的思想。 苏禅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条,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忍不住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不知道父亲病发了吗,你还有心情出去鬼混!” “我没有去鬼混!”苏应被苏禅这么一吼,整个脑袋都缩了进去:“我去给父亲找医生去了!” “找医生!”苏禅听着苏应的话,撇着头摇了摇,她还不知道他这个弟弟的性格,说两句就乖了,但是没过一分钟就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再加上她要管理着一个大公司,哪里有这么多时间照看她这个弟弟。 “姐姐,刚刚那男的是谁呀,怎么到我们家里来了!”苏应看了他姐姐一眼,忍不住在一旁问道。 “他是一个中医,是来给父亲看病的!”苏禅也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遇到徐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说你撞到了一个老婆婆,是那小子用针灸术把那老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苏应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徐哲的年龄实在是有些年轻了,看起来也就比他大几岁,一点都不像。 “姐,你不会被他骗了吧!”苏应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狐疑的看着他这个姐姐,忍不住问道。 “滚,你姐姐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这些年要不是我照顾你,你觉得你能够活到现在!”苏禅看着她这个调皮的弟弟居然这么说忍不住气打一出来。 苏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想着自己以前做的那些囧事,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了。 徐哲走出了苏家的别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压力,苏天明的病治好虽然不难,但是想要断根却有些难度。 自己用了一颗四元散,虽然稀释之后药效差了不少,但是也能够让他这有些瘫软的身躯恢复不少来。 回到自己那有些破旧出租屋里,也没有去公园中摆摊了,毕竟明天苏禅应该会来找他,到时候可是要消耗不少元气东西,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和徐哲的安稳不同,苏禅看着苏天明的样子眉目中有些担心,整个心仿佛被揪了起来一样,而苏应则显得有些没心没肺,直接站在一旁看着。 次日 阳光微微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打在了人的脸上,留下一丝暖意。 苏禅感觉的头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苏天明正在用右手摸着他的头。 “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苏禅看着有些惊喜,脸上的睡意也瞬间消失了,忍不住问道。 “我感觉这是我这几年最舒服的一觉,身体感觉前所未有的棒。”苏天明脸上露出了笑容,整个看起来十分精神。 苏禅看着苏天明脸上的笑容,整个原本绷紧的心彻底松了下来,昨天徐哲离开后她整个人就没有放松下来。 她之前虽然对徐哲充满了信心,但是后来徐哲走后她就充满了担心,甚至有些后悔,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直接交给一个陌生的男子治疗,现在看来是自己担心多余了。 “我的病是昨天那个小伙子治好的吗!”苏天明对于自己这个病还是知情的,本来前天苏禅跟他说那小伙子的医术的时候他还是不相信的,毕竟那种高超医术怎么可能在一个摆摊卖狗药贴的人身上。 昨天一天就更没有信心,那小伙子看起来比自己女儿都打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治好自己的病呢。 医术这个东西可不是靠理论就可以堆积起来的,没有临床经验就算在厉害也没有用,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把人小瞧了。 苏天明这么想着,看着自己的女人说道:“禅儿,你去把那小伙子请来,我要好好谢谢他。” “知道了!”苏禅看着苏天明脸上前所未有的轻松,在一旁高兴的点了点头。 … ……… 徐哲坐在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中,旁边坐在一位大美人,脸上还有些郁闷,本来在出租屋里洗脸刷牙的,结果直接被苏禅给拉了出来。 不过看着苏禅脸上一脸洋溢的笑容后,也没有在说什么了。 再一次回到了苏家别墅,苏禅给徐哲的感觉不一样,昨天那是尊敬中带着丝若有若离,但是今天那就是尊敬中带着丝亲切。 很显然,苏天明的情况让她放下了不少防备,对徐哲也热情了许多。 然而,就在徐哲走进房子以后,目睹了屋内的一切,徐哲的脸色当即骤变,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震惊,额头下方那两条高耸的剑眉更是拧成了一个疙瘩,旁边的苏禅也被徐哲那难看的脸色给吓到了,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事情做错了,连忙出声询问。 “怎么了?”苏婵眉眼间满是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