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迎来新的开学 　　一年后。 　　踩完了夏天的尾巴，迎来仿佛重新开始的秋天到来。 　　城北体育学院门口站着等接学妹学弟的学长学姐们，个个找到学弟学妹帮忙提着行李进去。 　　“默默。” 　　赵默默拉着行李，背着卡通包，正要走进去的时候，少年一脸涨红跑到她面前，帮忙提着。 　　“凡凡，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你那不是要交学费呢？” 　　“已经交了，没想到离你这学校不远，要骑自行车到这二十分钟呢。默默，我帮你吧。” 　　“凡凡，真不知道拿你没办法。” 　　赵默默微微一笑看着赵凡凡，突然发觉，赵凡凡和她同在孤儿院长大，相依为命。出奇的是，他们是一对无血缘的姐弟，仿佛命运好像特意安排好，没把他们分开，却被一个老奶奶同收养，同居住。 　　赵凡凡本来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除了没父母生活在孤儿院，却不幸在五年前出车祸捡回生命丧失了听力。 　　赵凡凡在医院抱头痛哭，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没父母被嘲笑不在乎，却因为丧失了一个听力崩溃。 　　他说，默默，我听不见了，我什么听不见了。 　　赵默默心如刀绞，为了赚钱给凡凡买助听器，却跑去外做了很多兼职，积累下来才买到助听器，还日夜教他靠听发音。 　　她想，这辈子，她希望看到赵凡凡能像以前，陪她说话，打打闹闹。 　　“默默？” 　　赵默默的思路飘向往事，很快被赵凡凡在眼前晃手打断，“凡凡，你去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最舍不得是赵凡凡不在她身边，只怕他去那边，一人肯定不习惯。 　　“默默，我最不放心的是你。” 　　赵默默很快看懂他打手语的意思，陷入沉默。 　　一年前的回忆变成她日夜不愿想起的画面，令她难受的不愿回首看。 　　“到了，凡凡，你回去吧。” 　　女宿舍门口，赵默默从赵凡凡手中拿走行李，“快回去吧，我一人力气很大，基本上不用你帮忙的，再说也许会遇到新来的室友会帮忙的。” 　　说着，赵默默一身猛地被对方拉进怀里，后松开，“我回去了，有什么事情联系，打电话。” 　　“凡凡，以后多常来这里。” 　　赵凡凡看着她，想说却说不出口来，他一脸扬起淡淡的笑意，招手离去。 　　赵默默进去，生活阿姨告诉她，宿舍号401，在四楼。 　　“正巧，一进来却碰到新室友哈。” 　　来的是高个子，瘦瘦的，看不似弱不经风的少女，梳着马尾显得秀气的脸蛋，她比赵默默略高一点。 　　“嘿，我叫书欣然。” 　　“赵默默。” 　　“赵么么？” 　　书欣然误听成方言，一笑成弯下腰捂肚子，毫无恶意地说，“你爸妈为什么给你取么么呢？会不会是你出生下来，撒桥索要每个人的亲亲，所以才叫赵么么？” 　　“沉默的默默。” 　　“哦？对不起啊，之前以为听着是么么呢。” 　　“没事，有时候在方言误读成，真是误国啊。” 　　赵默默见书欣然，心情大好，莫名其妙地小开玩笑起来。 　　不知为什么，她有个感觉，眼前的少女，不多久很快是她最好的朋友，除了宋佳以外。 　　两人仿佛熟了很久，边说边笑进去，看到果然比她们早到就两个室友，一个胖女生，一个高女生。 　　很快通过介绍就认识对方的名字，胖女生叫张含雪，高女生叫杜香。 　　“你吃了什么东西长得真好好的，比我真高啊。” 　　不知书欣然是不是本来就好奇宝宝，一脸凑近杜香，打量她的身高，还和她比身高，感觉对方的头高过她头上。 　　“180厘米。” 　　杜香是个很不好相处的女生，一脸总是挂冰冷冷的表情，丢下一句话，转身收拾打开过行李里的衣服。 　　“真高啊，应该是打篮球的吧。” 　　书欣然自言自语地走到赵默默一旁，看到她在下铺整理，“默默，下铺给我行不行啊？” 　　“可以。” 　　“不行，这是我的。” 　　赵默默还没点头，杜香如狼扑上去，一把推开赵默默，连她整个人站不稳往后几步，被书欣然发现赶紧扶住。 　　“杜香，你什么意思。” 　　赵默默感觉整个人好险被对方大力气推倒，幸好被书欣然扶住。 　　她感觉到，杜香一身传来莫名其妙的警告，她瞪着她们。 　　“我早来，这床是我的，你好像没理由说我。” 　　杜香的视线落在书欣然身上，凌厉的眼神看起来好冷，书欣然貌似被吓了一跳。 　　“欣然，算了吧，我们一起睡上铺，挺好呢。” 　　眼看另一个下铺被张含雪霸占，只怕两床上铺只能归她们认命地接受。 　　“好呀，雪雪，我睡你地上铺怎么样啊。” 　　书欣然看着张含雪，等她回答。 　　“可以……” 　　张含雪胆怯地点头，脸色不安。 　　“默默，你……” 　　书欣然忘了赵默默的下铺是杜香，猛地想起什么，回头看赵默默，不放心她睡是杜香的上铺，以后经常会被杜香挑畔。 　　“没事，也许时间长了，我们会慢慢很好地相处。” 　　三人默许，四人开始整理各自己的东西。 　　到了中午，书欣然热情地挽着赵默默的胳膊，“默默，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嗯。” 　　张含雪正好出去，被书欣然叫着，“雪雪，要不一起去。” 　　“我不饿。” 　　“杜香，你也来吧。” 　　赵默默不忘杜香在床上翻明星杂志看，顺便叫上。 　　“默默，你干嘛叫杜香，你忘了她刚才推你呢。” 　　书欣然觉得赵默默就是太善良，什么事情都是做的善良。 　　“我不去，谢谢。” 　　杜香对着赵默默淡淡一笑，和之前推开她一脸的冷淡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看人家不领情，我们不管了。” 　　赵默默整个人被书欣然力气大拉去食堂的路上。 　　“欣然，我们同在一个寝室，应该好好相处。” 　　“默默，真不知道，你是圣母化身吗？你没看到我的火气很大呢，你这样倒好却站在她身边。” 　　路上，书欣然一脸生气，对赵默默没为她说好话却不高兴。 　　“好了，欣然，不提事情。” 　　赵默默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她的表情，脑海里浮现乔然一脸生气的表情。 　　“默默，告诉我，为什么要分手。” 　　仿佛事情发生在昨天。 　　“学姐，你来了啊，默默，我有事情和学姐聊，你能不能……”书欣然见到走过来的学姐，激动上前打招呼，后回头看失态的赵默默。 　　“你去吧，我去吃饭了。” 　　赵默默点头，感到心微微锐疼起来。 　　书欣然和学姐走了，赵默默一人走去食堂，走到门口看到赵凡凡站在门口对着她招手，有个错觉是，她以为太习惯了赵凡凡的存在，才会产生错觉。 　　“默默。” 　　靠近一看，赵凡凡真实站在她面前，打手语。 　　“凡凡，你怎么又来了？” 　　“默默，回去的时候，我在想，你一人在这里，没有认识的朋友，肯定不习惯一人生活，所以我才回来看你。” 　　“凡凡，肚子饿了吗？” 　　“嗯。” 　　赵默默确实是很开心，宋佳不在之后，她身边没什么朋友了，至少赵凡凡一直在，还好他回来了，陪她。 　　“我们一起吃饭吧。” 　　“你不赶我回去了？” 　　赵凡凡一脸萌呆，打手语颤着。 　　“怎么会呢，还是觉得弟弟多来陪我挺好呢。” 　　赵默默明白他的意思，这家伙肯定在想到早上被自己赶的不安吧？ 正文 第二章：遇见新室友 　　简单地点了两碗云南过米线，找位子坐下来吃。赵默默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几百元递给他，“凡凡，给你生活费。” 　　“不需要，默默，我年龄不小了，自己可以去外做兼职。” 　　“凡凡，你忘了你听不见，去哪里工作谁要你啊。” 　　赵凡凡拒绝赵默默递给的几百元，可是她打手语的话令他微微怔住，他想起了以前，在他读高中，偷偷去做兼职，送快递，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本来一直以为致命伤的回忆仿佛过了很多年，时间会淡化了一切，可是它还是像恶魔，一遍一遍提醒你，紧紧地抓着你，笑着看你再次掉入痛苦。 　　赵凡凡从痛苦的回忆，无法挣扎过来，五年前和五年后也是。 　　他猛地站起身，连一碗过米线热乎乎的没吃掉，它在渐渐冷起来，他已经跑得远远的。 　　“凡凡。” 　　赵默默察觉不对劲，一见赵凡凡五年前失态过很多次，却在眼前再次失态，他跑远得消失没影子。 　　她跟到门口，不见赵凡凡的影子，她胸口突突地跳着，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凡凡，你还是没甩掉以前的事情吗？是姐姐错了，没好好保护你。” 　　在心里，她很多的难受堵着心脏，经历了五年的挤压，终于爆发。她蹲下，双胳膊紧紧抱住双膝痛哭。 　　“喂？同学” 　　赵默默低头哭泣，像极了迷路的孩子，蹲在门口一棵树下。 　　头上传来慵懒的男音，赵默默透过抱着双膝的胳膊缝看到对面的少年。 　　“同学，你挡住了我，真不知道你女生这么爱哭？” 　　“同学？” 　　少年不死心地叫着，赵默默发现她挡住了进去的小门，猛地站起身，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让对方看到她在哭着，掉转方向跑去。 　　“同学？你……” 　　背后的声音随着她快跑渐渐地消失，跑远到一半的路上，赵默默突然停下来，泪水已经被跑干了。 　　那边。 　　少年摸不着头绪，正要进去，他好兄弟从网吧出来，看到他站在树下，上前搭他的肩膀。 　　“喂？以南，你在这干嘛了？” 　　“刚才有同学在哭，没什么。” 　　“哦？你爱心准备要泛滥了啊？” 　　好兄弟取笑着后说，“对了，倩女幽魂十世镜马上要出新了，明天中午我们赶紧吃完午饭去排队，你也得帮我挂个号排队。” 　　“辛苦费呢？” 　　“包你一个月的饭卡，啧啧，你家没穷到地步，不至于向我辛苦费，真小气。” 　　好兄弟抱怨地说着，曲以南用力地一捶他的肩膀，“严肃点，小王，我现在的钱很紧呢。” 　　“怎么了？又被你爸妈管着啊。” 　　王解放同情地看着他一眼，“看来我得请你吃饭了，下次你也得请我啊。” 　　“行。” 　　说着，两人勾着肩膀走去食堂。 　　“曲哥哥。” 　　一个甜的令人发酥掉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去路。 　　娇嫩的少女扑向曲以南怀里的瞬间被王解放自我牺牲抱住怀里，他像狼诱骗小红帽进去的狡猾，“我的怀抱是不是很温暖吧？” 　　少女发觉自己扑错了对方，一个警惕地推开，瞪着王解放，“好你个王解放，敢吃我的豆腐。” 　　“巫婆，你自己扑过来，自己没看清楚，反倒却诬陷我，以南，看看你的小情人，还在诬陷我。” 　　“解放，我给你说了多少遍，我不叫巫婆，你敢叫我巫婆试试看，曲哥哥，你看，我和你同考进去了。” 　　王解放在一旁做出呕吐的表情。 　　他暗想，这小妮子，翻脸真快。 　　“还有我呢，我算是和以南同考进去呢。” 　　王解放感觉好自傲，拍着胸口，手很自然搭在少女肩上。 　　“你踢烂的足球，居然跟着以南考进去，啧啧，真不懂体育学院是瞎了眼，居然破例地把你招进去，一想想，早知道高考之前，多诅咒你考砸好了。” 　　“巫婆，你……” 　　“讨厌，谁让你脏手碰我的肩膀。” 　　少女赶紧避开他，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头贴着曲以南的胳膊，亲昵地挽着，“曲哥哥，我们去吃饭。” 　　“啧啧，和你一起吃饭真晦气，以南，还是你和小情人慢慢吃吧。” 　　说完，王解放正想逃出去算了，却肩膀被曲以南一手勾回来，“很抱歉，只能牺牲你这电灯泡跟着去。” 　　曲以南有意避开少女贴着，多次甩开，可是真不知人家是不是八爪鱿鱼的后代，紧紧地抓着，甩也甩不掉。 　　“小王，看来只能让你做出伟大的牺牲。” 　　“喂喂？” 　　王解放一头雾水地看着曲以南把少女推到王解放怀里，溜走，跑着边回头鼓励，“小王，加油帮我挡着啊，我知道你行的。” 　　“以南，你，喂喂？” 　　王解放碰到烫了的香芋似的把少女推开，“烦死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老是从高中一直追以南到现在，你没看出来，以南不喜欢你，特别烦你呢。” 　　“不会的，曲哥哥是爱我的，有一天他会被我的真心感动呢。” 　　“啧啧，自作多情挺适合你，巫婆，我走了，拜拜。” 　　王解放赶紧闪了，丢下直跺脚的少女，气呼呼的一脸。 正文 第三章：曲以南是谁？ 　　赵默默回到宿舍，心事重重地爬上上铺，她忍不住点着发给赵凡凡的短信，短信上按的字停住，不知犹豫着什么。 　　这时候，赵凡凡发来短信，滴滴地把她的失神跑了。 　　“没事，之前我失态了，默默，明天我没课，中午陪你吃饭聊聊。” 　　“好的，早点休息，有什么心事给我说。” 　　赵默默心疼赵凡凡，可是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突然发现，她好像从未了解到赵凡凡，她一直关心他的生活，从小到大，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打打闹闹，从未见过赵凡凡连心情不好挂在脸上。 　　五年前丧失听力的赵凡凡，是她永远记得，他那表情，惊慌，崩溃，痛哭，是她生平第一次见赵凡凡的表情。 　　“默默。” 　　书欣然兴高采烈地跑进来，拍着上铺的赵默默，“默默，听说金陵体育学院新生们要来这和我们新生交友谊会。” 　　“默默？你怎么哭了？” 　　书欣然发觉到赵默默那哭红的双眼，微微怔住，她第一想到有可能是杜香把她欺负了，生气地掀开睡着的杜香一身的被子。 　　“杜香，我不在，你是不是把默默欺负了？” 　　“喂？杜香，给我起来。” 　　杜香睁开朦胧的睡眼，一看书欣然无理取闹地冲她吼着，令她微微不舒服，她猛地直起身，从书欣然手中夺回被子，“你去问问默默，我有欺负她了吗？” 　　“不是你，还会是谁啊？” 　　书欣然嗤笑地打量着杜香，“你真是怪物，长高高的，不知道哪个男生谁愿意会喜欢你啊。” 　　一句话变成致命，触到杜香的心底线，杜香浑身如刺猬一怒气把刺露出来，猛地冲上去把她推倒在地上。 　　“书欣然，信不信我能把你打废。” 　　“住手。” 　　赵默默意识到自己引起闯大祸，赶紧爬下床，去扶着书欣然，“欣然，你误会了杜香，不是她欺负我。” 　　“默默，你干嘛老是善良，总是护着她，她欺负你了，可说不定以后更加本厉，欺负你呢。” 　　“欣然，不是的，关于我和弟弟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弟弟？” 　　书欣然不解地看着赵默默，她发现自己真的看不透赵默默。 　　杜香冷眼看着她们，回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 　　“事情说来话长，以后会慢慢跟你说。” 　　赵默默回头看杜香睡着了，松了一口气，“欣然，以后事情不要太冲动，你刚才误会了杜香，下次不要和她吵了。” 　　“知道了，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想把她骂死了。” 　　书欣然一动手腕，刺痛袭来，叫着她好疼。 　　“不要紧吗？看来得赶紧去医务室看看。” 　　“真不知道，寝室多了一个怪物，以后的日子还得活下去吗？” 　　书欣然边嚷叫疼，边生气。 　　看着书欣然的表情，赵默默突然笑了。 　　“默默，你笑的真好看，真不懂，你为什么老是不爱笑。” 　　“你真像我朋友。” 　　“谁啊？” 　　“宋佳，再说你不认识，现在她考别的地方了，没法在一起。” 　　赵默默微微叹息，她会想起，宋佳陪她从小学到高中，打打闹闹，现在没法一起了。 　　“那我以后是你的好朋友，第二个宋佳。” 　　“好了，你手腕还疼吗？” 　　赵默默扶着书欣然去医务室，却被张含雪叫住，“医务室老师不在，她有事情去了。” 　　“这么倒霉。” 　　书欣然忍不住骂杜香真是晦气。 　　“我给你去买云南白药喷雾。” 　　说完，赵默默跑去校院北那药店买回来，路上经过听到很多同学在议论，“你听说了吗？金陵体育学院那新生们明天要来这里，听说有个厉害的游泳冠军，被选进金陵游泳队呢。” 　　“谁啊？这么厉害呢？” 　　“当然是沈凝。” 　　赵默默听到沈凝停住脚步，沈凝的影子永远附在她身边，不管走到哪里，随时会提醒她想起沈凝。要说沈凝，只能从那说起。 　　沈凝和赵默默是小学同班，算是“冤家路窄”。赵默默学习成绩一直排名第一，沈凝永远是第二，她们是较劲的对手。除了学习上，沈凝好像被注定输给赵默默，后来两人意外被教练看好，选去培训游泳。 　　赵默默的潜力爆发，游泳速度超过沈凝的成绩，一直到高中，她参加很多比赛，获得冠军，沈凝变成一直是亚军。 　　赵默默以前积累下来的荣誉输在一年前，游泳失误，没进预赛，跟金陵游泳队告别。 　　沈凝顺利地进金陵游泳队，可是为什么，赵默默突然难过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想起一年前的失误成了自己一直活在用自暴自弃来麻痹自己，要不是沈凝的话，也许现在，她不会跟乔然分手。 　　他们可以相亲相爱到天荒地老。 　　赵默默被心脏还是锐疼唤回现实，她加快脚步，远远地离开，恨不得把沈凝从耳边消失，恨不得有个橡皮把回忆擦掉。 　　“默默，你的脸色怎么了？” 　　赵默默回到寝室，给书欣然喷雾的时候，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着书欣然担心。 　　“我发现，从开学一早到现在，你一直是心情不好，没事把？” 　　“没事，也许我睡会儿，会更好呢。” 　　赵默默淡淡一笑，努力让自己脸上挂着没事，可是为什么，脸上还是不争气地表露出她的心思。 　　爬着上铺，惊动了睡醒的杜香。 　　杜香下了床，离开，赵默默叫住她，“抱歉，把你吵醒了。” 　　“你没有做出对不起我，没必要对不起，不是很多事情你觉得可以说对不起就这么简单。” 　　杜香淡淡地说着，走了。 　　在书欣然听起来，令她觉得很恼火。 　　“默默，真怀疑你是圣母化身啊。” 　　书欣然叹息地把喷雾一扔上铺，“对了，你买多少钱，忘了给你钱。” 　　“不用了，反正，你是因为我受伤，我是该给你赔偿的。” 　　“圣母啊。” 　　书欣然觉得改口叫圣母最适合赵默默了。 　　赵默默感觉好困，没说什么一头睡下去，手机突然一震，赵凡凡发来的短信。 　　“默默，乔哥哥说，他明天会去找你。” 　　屏幕亮了然后暗下来，赵默默一天累了，整个人睡入香梦中。 　　清早，时钟还没到六点的时候，赵默默感觉下铺一晃，来个地震感把她吵醒了。 　　“起来，马上要去晨跑了。” 　　下铺的杜香穿好衣服出来，看到醒来的赵默默，“快点去，迟到要被记分的。” 　　说完，和张含雪出去。 　　赵默默赶紧边穿衣服，边叫着对床正在睡得香的书欣然，“欣然，欣然。” 　　“默默，干嘛吵醒我？” 　　“晨跑，迟到要被记分。” 　　书欣然一头披着乱发，听到赵默默的话，瞬间睡意跑了，赶紧从上铺爬下来，“对哦，我记得学姐昨天告诉我，开学的第二天有晨跑，要不然被记分。” 　　两人手忙慌脚，顾不上自己的狼狈，跑出去操场。 　　操场上进行分部，赵默默被分到游泳部，书欣然被分到体操部，张含雪被分到举重部，杜香被分到篮球部。 　　她们前后在部里跑步，幸好是，体操部和游泳部排跑。书欣然随时可以和赵默默一起跑，只要不被检查员发现就行。 　　“曲哥哥，我好累。” 　　突然，少女离开体操部，跟不上脚步，整个人累的要软下来，被检查员发现逮住，“吴喜雅，你跟上。” 　　“我不要跑，我累死了。” 　　吴喜雅浑身公主病，撒桥地抱怨，“我要曲哥哥陪跑。” 　　这时候，跑过来是足球部男生们，吴喜雅很快从他们捕捉到曲以南的影子，兴高采烈的冲检查员扮个鬼脸，“我要和曲哥哥跑。” 　　说着，跑进群男生里，像跟屁孩跟着曲以南。 　　王解放被吴喜雅一赶在旁边，紧紧贴着曲以南，哪怕距离不肯放弃。 　　“曲哥哥，你今天好帅。” 　　今天的曲以南，白皙令人羡慕晒不黑的脸蛋，长得秀气的五官，眨着令人摸不透的清澈眸子，笑起来嘴角都会是隐藏不露的坏笑。 　　他一身穿着白色的足球服，在随风一跑，衣角调皮地飘动着。 　　看着吴喜雅深深地入迷，脚步不由得放慢了，在她猛地清醒一看，足球部男生们已经跑远了。 　　“曲哥哥，等等我。” 　　晨操结束，大家各自回寝室，书欣然一手搭在赵默默肩上，“默默，刚才你看到了曲以南了没？” 　　“曲以南？” 　　“对啊？你不知道？该不会你没有听昨天的传闻？” 　　“昨天的传闻是？” 　　赵默默承认自己对昨天的传闻毫无兴趣，一大推八卦，她基本上不爱听，不爱和女生谈。 　　“这体育学院校草却被曲以南霸占，赶走游泳王子，所以现在曲以南是大家公认的校草哦，足球校草。” 　　“哦。” 　　赵默默就像听天书，似懂非懂，基本上没法和书欣然愉快地聊八卦。 　　“默默。” 　　一旁书欣然莫名惊呼，赵默默来不及回头，双眼被有人双手包围着，从背后身上传来赵默默熟悉的味道。 　　“凡凡。” 　　赵默默打手语，吓了书欣然一跳。 　　“默默，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赵凡凡绕过在赵默默面前，嘴角带着笑意，干净的笑容微微瞬间可以迷住每个女生，他没注意到一旁目瞪口呆的书欣然。 　　两人沉浸打手语，赵默默忽想起一旁的书欣然，介绍，“欣然，这是我弟弟，赵凡凡。” 　　“呃，凡凡你好，我叫书欣然，默默，手语怎么打啊？” 　　书欣然对他们的手语很好奇，不懂请赵默默帮忙翻译。 　　赵默默对着赵凡凡打手语，“她叫书欣然，你可以像我叫她欣然。” 　　“哦，这样。” 　　赵凡凡打手语有些可爱，看着书欣然噗哧一笑。 　　“凡凡，以后多教我打手语啊，我啊，挺喜欢学有意思的手语。” 　　书欣然大开咧咧地拉着赵凡凡，赵凡凡不好意思地避开，站去赵默默一身，看着赵默默微微一笑，她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没想到，你弟弟真帅啊。” 　　“帅？” 　　赵默默微微怔住，她一直没发觉赵凡凡长大的变化，可是眼前的赵凡凡，瘦瘦的脸蛋，干净如阳光，嘴边带着纯真的笑容，瞬间恍惚，她感觉赵凡凡仿佛一夜长大，变得帅气，阳光的男生。 　　“默默？” 　　赵凡凡看到赵默默一直在看着他，微微失神。 　　“凡凡，我们还得回寝室，你在门口等，我们去外面吃。” 　　“好的。” 　　赵默默踮起脚，伸直胳膊，宠溺地揉揉赵凡凡的发丝，这家伙，真的长大了，高到她没法像以前经常揉揉他的发。 　　赵默默没有注意到赵凡凡脸上带着红晕。 　　不远处，王解放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拍着曲以南的肩膀，“以南，你看到了那边没？这位看起来好像是哑巴，比划着，我看不懂。” 　　曲以南回头一看，树下，一个带着淡笑的少女，身侧站着一个高个子的少年，一脸干净的笑容，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少女看起来有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候，他看到，少女踮起脚，揉揉少年的发丝，宠溺的样子令他忍不住羡慕那家伙，可是少女无声无息地倒影在他心里，无法挥去。 　　“走了，等会中午吃完饭，你别忘了帮我排队，记得多开个号。” 　　“以南？” 　　王解放拍着曲以南的肩膀，“你看痴了啊？” 　　“去你看痴个头，走吧。” 　　“曲哥哥……” 　　在他们不远处，吴喜雅的声音又飘过来。 　　“完了，她又来了。” 　　王解放头疼地拉着曲以南溜走。 　　他们背后一直跟着吴喜雅，追到宿舍门口。 正文 第四章：我们回不去 　　赵默默端着脸盆去刷牙洗脸，书欣然兴奋地在刷牙，带着口里的牙膏泡沫含糊地说，“默默，凡凡和你是亲姐弟吗？怎么看起来不像啊。” 　　“我们是孤儿院认识，从小到大一起，相依为命，很自然走到成为姐弟。” 　　“他从小是听不见吗？” 　　“不是，五年前发生了一场车祸，夺去了他的听力……” 　　赵默默说着，突然停住，情绪汹涌心头，悲伤扩大。 　　“这样啊，可怜的孩子，以后见到他，我会好好对待他，毕竟我可以做他第二个姐姐，对吧？” 　　书欣然很理解赵默默的心思，好像明白了，赵默默为什么最近这么不爱笑，大概是因为很多事情，是她不了解。 　　说来，他们是孤儿院长大，肯定很辛苦吧。 　　书欣然边给自己灌注自我领悟到的感受，边自我反省，想着自己生在条件好，却没尝过别人有不幸的经历。 　　这一次，她想对他们好好的。 　　“默默，出去外面吃早餐，我请你们吃棒棒的早餐，怎么样。” 　　看着书欣然一脸挂着乐观，不管走到哪里，还是活力十足，不知为什么，赵默默感觉心头升起暖暖的。 　　杜香很不巧合地进来，打破了书欣然抛给赵默默欢乐的气氛，“刷牙好了没？我还得刷牙洗脸。” 　　“怪物。” 　　书欣然草草地洗完脸，一脸嫌弃晦气，和赵默默回去。 　　“等了很久吧？不好意思，” 　　赵默默见赵凡凡等了很久，习惯带着歉意打手语，“你想吃什么，欣然说要请我们吃早餐。” 　　“谢谢，欣然姐。” 　　赵凡凡机灵一动，打欣然姐的手语，书欣然不解回头等赵默默翻译。 　　赵默默噗哧一笑，惹得书欣然急坏了，“默默，你笑什么啊，凡凡说什么？” 　　“他啊，现在叫你欣然姐。” 　　“真的？凡凡，真乖。” 　　书欣然笑脸怒放，本想去摸着赵凡凡的头，伸手还没伸出来，赵凡凡敏感地一避开。 　　不知为什么，书欣然感觉自己好像生平第一次没有这么失落过，她很快把之前的事情当没回事儿，高兴地拉着赵默默和赵凡凡一起出发吃早餐了。 　　找粥店铺进去坐下，赵凡凡忽然问赵默默，“你看了我昨晚发给你的短信吗？” 　　“嗯。” 　　赵默默出去晨跑之前，打开短信看到一句话，她不愿想起一年前的事情，还有他们很多年的回忆，甜蜜浮现在脑海里。 　　乔然，一年前，到现在，还是不停的找她。 　　一年前提出分手之后，赵默默开始避开乔然，只要他在，她躲得远远的，基本上让他没法找到她，后来到高考之后，赵默默再也没出现在毕业典礼，让赵凡凡帮她处理。 　　她以为，一年的时间过去很长时间，乔然会死心，不再去找她，没想到，现在，他追到这打算找她。 　　“默默，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赵默默看着他，好像懂了他要说什么，“凡凡，过去是过去，我不想回去。” 　　“嗯。” 　　赵凡凡犹豫着什么，可是一看赵默默脸色难看，放弃了想说的话。 　　“你们怎么了？怎么脸翻得快，笑啊，给我高兴一下嘛。” 　　书欣然端着三碗热乎乎的粥放在他们面前，“对了，包子要吃吗？” 　　“凡凡爱吃，给他五个。” 　　“老板，来十个包子。” 　　“好咧。” 　　书欣然一坐下，高兴地拿着勺子喝着粥，“真好喝，妈妈做的粥没这好喝。” 　　赵默默微微一笑看着书欣然，赵凡凡看着赵默默，自从一年前赵默默开始不爱笑，现在，他看到了赵默默嘴角扬起自然的笑意，仿佛回到了爱笑的赵默默。 　　是因为，身边的书欣然吧。 正文 第五章：英雄救美 　　赵凡凡低头喝粥，耳边是书欣然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的视线停在赵默默嘴边洋溢着淡然的笑意。 　　他多想，时间流淌停止，静静地享受着和她对面的画面，四周弥漫着的温馨。 　　在他脑海里恍惚，赵默默喜欢在阳光奔跑着，梳着的马尾随风而起，她一直在喊着他，凡凡。 　　这时候，王解放和曲以南肩搭肩出现在他们面前，王解放看了一眼多种粥，问一旁的曲以南，“以南，你要喝什么粥？真不懂食堂有什么不好，你非要来这里喝。” 　　看完没有是他爱喝的，他深深地抱怨，“我爱喝的红豆粥呢，还是食堂好，以南？” 　　在他转头一看，曲以南已经坐下来，不乐意凑近，“以南，我说，你一大早装哑巴，半天没说几句。” 　　“我感冒了。” 　　曲以南摸摸鼻子，生怕流出鼻涕。 　　“啧啧，难得见一直以来没生病的以南，终于今天光荣得病。” 　　王解放心情大好，开始调戏起来。 　　“老板，给我来个黑米粥，以南，你？” 　　“和你一样。” 　　“那来两碗。” 　　“好咧。” 　　老板忙着盛粥，书欣然站起来，走去他面前，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钱结账，可是口袋里空空的，书欣然猛地想起钱包落在床上，没拿来。 　　“默默。” 　　赵默默回头，看着书欣然一脸焦急，“默默，你带钱了吗？我好像忘带了钱，钱包落在床上。” 　　“我看看，有没有随身带钱。” 　　赵默默摸着口袋，剩零钱不够结账，她看了赵凡凡，他也在摸着口袋，摇着头，打手语，“默默，好像没带。” 　　“怎么办？” 　　书欣然急坏了，和老板解释说去拿过来给。 　　可老板看着三人，犹豫不决，生怕他们是骗子，一口喝完溜走。 　　王解放回头看着老板在搞什么，这么久还不端来，他视线落在高个子的少年，微微怔住，好像觉得在哪里见过。 　　“以南，你快看，这好像是我早上给你说的那哑巴。” 　　曲以南抬眼一看，一脸焦急的书欣然，一脸淡定的赵默默，揉揉碎发的高个子少年，很快在脑海里闪过早上看到少女摸着少年的头的画面。 　　是他们，果然在这里碰到，毫无预期的邂逅，果然有意思。 　　“老板，你磨磨蹭蹭干嘛？我们快饿死了。” 　　王解放打断了四人久不说话的气氛，催着老板把手里的两碗黑米粥赶紧端过来。 　　“曲以南？” 　　三人很快注意到坐在位子上的曲以南，王解放。 　　书欣然见宝似得，惊呼，“默默，你看，那是曲以南。” 　　赵默默自然的视线毫无避开对上曲以南的视线，淡淡的疏远感令曲以南心一惊，这丫头，是在藐视他吗？ 　　老板边道歉边端过去，“抱歉，那丫头说忘了带钱，说要回去拿过来。” 　　“挺好的，这丫头值得信任。” 　　王解放看了一眼书欣然，这丫头，看似不像骗子。 　　“可是，我怎么相信啊？” 　　老板不肯放他们走，坚持把钱结账好了才能可以走，要不然把他们送去公安局。 　　“老板，你可记得我吗？” 　　王解放忍不住心疼这么漂亮的女生们站着，指着自己对老板耍劲。 　　“不认识。” 　　“那对了，我们脸上看似骗子吗？” 　　“不像。” 　　“那对了，那他们，你为什么觉得他们是骗子呢？” 　　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这意思。 　　听着王解放在故意跟老板绕一大圈，书欣然噗嗤一笑，老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你不放心的话，我倒可以让有人付钱。” 　　“以南，我好像没带钱了，要不你来付钱把？” 　　王解放一脸坏笑，只有盯着一脸毫无准备的曲以南。 　　“那……把他们的账共结了把。” 　　曲以南认可无奈地瞪着王解放，眼神在示意，“等回去，把你打得痛快。” 　　“我好怕怕。” 　　王解放的眼神假装惊慌，示意着。 　　“谢谢曲以南同学，你真是大好人。” 　　书欣然兴高采烈弯下腰致谢，拉着赵默默和赵凡凡离开。 　　赵默默淡淡地避开视线走了，可是她的一个眼神，深深地勾住曲以南的好奇。 　　“兄弟，我早看出来，你对人家有兴趣，所以才会给你一个做英雄救美的机会嘛。” 　　王解放不是傻子，曲以南看过无数美女，从来没有把一个视线放在一人身上。 　　他想，曲以南肯定碰到桃花运了。 　　“小子，你不说会死啊，说好请我一个月的饭，打算出尔反尔吗？” 　　“不敢，我是和你在玩玩，老板，他们的，我们的，一起结账。” 　　曲以南低头喝粥，嘴角带着有兴趣的笑意。 　　赵默默送赵凡凡到校门口，“凡凡，你回去吧，要不然会赶不上上课的时间。” 　　“没事。” 　　赵凡凡招招手离去。 　　书欣然拍着赵默默的肩膀，“凡凡是读哪个学校啊？他一来了，怎么觉得好像离我们校很近？” 　　“嗯，二十分钟，他在北城美术学院。” 　　“这么巧，我亲哥在那读书呢。” 　　书欣然和赵默默转身进去，碰到从网吧匆匆来的张含雪。 　　她精神不太好，跑步起来摇摇晃晃。 　　书欣然想到，最近她们好像很少看到她的存在，仿佛她给自己刷消失。 　　“雪雪。” 　　赵默默叫住她，“一起回宿舍吧。” 　　“不了，举重部那边传来通知，我还得赶回去。” 　　“哦，这样。” 　　看着张含雪跑远的背影，书欣然打开手机，群里响起地发通知的提醒。 　　“不好，还有二十分钟，运动心理课。” 　　“我也是。” 　　赵默默看着手机，点头。 　　“默默，难不成同一个教室？” 　　“2041。” 　　“太好了，果然同在一个教室。” 　　书欣然兴奋地拉着赵默默跑去宿舍准备。 　　一到宿舍，还没进去，书欣然一头撞到“堵墙”，整个人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她嚷叫。 　　“谁挡住了我？” 　　“欣然，你没事吧？” 　　赵默默在后伸出手扶着她起来，一看是杜香背起包，居高临下看着她们。 　　“果然是你，给我道歉。” 　　书欣然气败坏地指着杜香，吼道。 正文 第六章：让座风波 　　“之前不是你挡住了我吗？” 　　杜香绕过书欣然身侧，大步离去，一脸没有歉意。 　　“怪物。” 　　书欣然咆哮着，回头冲远去的背影吼了几次，吓到了正在路过的学生们。 　　“欣然，算了吧，再说杜香好像没错啊，刚才她出来，你便便正好撞上，” 　　“默默。” 　　书欣然气在头上，还没消去，谁知赵默默给的分析，完全激怒到了她的底线。 　　“不管怎么样，就是怪物错了，你没看到，刚才她没向我道歉呢。” 　　“好了，消消气，再不早点去，要迟到的。” 　　赵默默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有换个话题，才能让书欣然不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运动心理课过了几分钟，赵默默和书欣然总算跑到了教室门口，心理教授是个好脾气的老头，对她们的迟到毫无在意。 　　她们猫着腰，轻步走向台阶，往着最后一排找空的位子坐下来。 　　后来，又出现和她们一样迟到的曲以南和王解放，曲以南的人气难免，他的出现，惊艳四座。 　　“是曲王子啊。” 　　“足球校草啊。” 　　“真的是他耶……” 　　新生们听闻过，女生们纷纷激动，双眼离不开冒出的红桃心，男生们纷纷吃惊，羡慕嫉妒看着曲以南。 　　“以南，你的灾难要来了。” 　　王解放对一旁的曲以南使了眼色，“你走红了，赶走了游泳王子，只怕没人是你的对手。” 　　“安静同学们，安静。” 　　教授拍着讲台，拍着手心通红。他扶额地说，“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了很多帅哥，像你们的人很多，但是，帅不是用来吃饭。” 　　“但是，我年轻的时候，是很帅呢。” 　　教授自夸起来，在座新生们噗哧一笑。 　　曲以南的视线往位子搜找着空位，正好注意到书欣然和赵默默，他微微一笑，勾着王解放的肩膀往走上去。 　　赵默默低头翻着运动心理课本，一旁的书欣然激动地拉着她的胳膊，“默默，以南来了。” 　　“同学，我可以坐你身边吗？” 　　赵默默头也没抬，曲以南站在她面前，带着耀眼的笑容等待着她的回答。 　　“随便。” 　　赵默默身边有一个空的位子，她看了书欣然那边也有空的位子，“要不，你们去坐欣然旁边的位子吧。” 　　“可我想坐这个呢。” 　　曲以南坏笑地霸占赵默默一旁的位子，委屈了王解放只好跑到书欣然一旁坐下。 　　“嘿，同学，我好像见过你多次，真没想到我们碰到真是缘分无尽啊。” 　　曲以南托着下巴，转头看着赵默默，还不忘打招呼。 　　“同学，能不能请你不要打扰我讲课，好吗？长得帅的同学。” 　　讲台上的教授冲着最后一排的曲以南喊着。 　　“抱歉，请继续讲课。” 　　在教授开始讲课的时候，门突然嘭的一声被打开，吴喜雅冒冒失失地进来，对着教授弯下腰几次，“抱歉，抱歉，打扰。” 　　说着，往新生们寻找一个人的影子，很快曲以南躲藏的影子落进她的眼帘下。 　　“曲哥哥。” 　　吴喜雅激动的跑上去，亲昵地扑在曲以南的胳膊，“我终于找到你了，想和你一起坐听课。” 　　“你是？可不可以让让，给我坐下。” 　　吴喜雅的视线移在曲以南一旁的赵默默，“同学，真不好意思，借个位子让我坐着，我想和曲哥哥一起坐呢。” 　　“抱歉，这位子是我先坐，你自己去找把，我好像没有理由让座。” 　　赵默默不情愿地看着吴喜雅，她对曲以南无意的捣乱微微蹙眉，她讨厌他们在她面前，像一群苍蝇嗡嗡响个不停。 　　书欣然很自然帮赵默默，指着王解放一旁的位子，“你没看见吗？还有空位，你坐好了，不要打扰教授听课。” 　　“我不要，我要和曲哥哥一起坐。” 　　“那对不起了，今天是第一天的课，你真的好意思让大家没法继续听课吗？” 　　书欣然打量着不乐意的吴喜雅，继续讲着，她是在提醒吴喜雅注意场面，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地方。 　　“曲哥哥，你也说说话啊。” 　　吴喜雅的表情真是丰富，之前撒桥，赌气，现在换成梨花带雨。她碰碰曲以南的胳膊，示意他帮忙说话。 　　“真是够了，如果我是男人，肯定受不了你的公主病。” 　　书欣然看得没法看下去，很不爽地吼着。 　　“欣然。” 　　赵默默按住书欣然的胳膊，“不要说话，那是他们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吧。” 　　吴喜雅见赵默默和书欣然没有让座的意思，结下一个记仇，她们惹到了她，她这次不会放过她们。 　　她哼的一声，收回梨花带雨的表情，走去王解放一旁坐下。 　　听课的一个漫长的世纪总算过了，大家纷纷离去，剩下四人坐在位子一动不动。 　　曲以南在睡着，没发觉下课的铃声响起，赵默默和书欣然不知道怎么叫醒曲以南站起来，让她们走出去。 　　“以南，我们走了。” 　　王解放拍着他的背，拉着他的胳膊使劲从位子甩下来。 　　“王解放，不要欺负曲哥哥。” 　　吴喜雅心疼上去扶着半睡半醒的曲以南。 　　书欣然无奈的看着画面，和赵默默离开教室，边走边说，“那公主病，天天追着曲哥哥叫个不停，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呢，一想想她和我同在部，真是不忍目睹啊。” 　　“站住，你们叫什么名字？” 　　后面出来的吴喜雅叫住，“之前的事情，我记住了，下次碰到，我不会放过你们。” 　　“姑奶奶。” 　　书欣然被不懂事的吴喜雅气炸了，转过身要迈步，被赵默默拦住，“算了，当她的话是没听到的，我们走吧。” 　　“我真的不会放过你们。” 　　背后还是不死心的嚷叫。 　　曲以南睡醒站着，他发现赵默默走远了，瞪着一旁的王解放，“人家走了，怎么之前不叫我醒来。” 　　“叫不醒，自己睡得沉，你没看到人家把你从位子上甩下来多辛苦呢。” 　　王解放小声抱怨。 　　“曲哥哥，难不成你对人家有意思啊？不行，曲哥哥的心只有我一人。” 正文 第七章：新生友谊会 　　吴喜雅头一歪正要贴着曲以南的胳膊，曲以南反应很快拉着王解放当挡箭牌，“我最受不了这女人。” 　　说着，曲以南一脸“痛苦”溜走。 　　“干嘛？想吃我的豆腐啊。” 　　王解放双手正好要触到吴喜雅的敏感位置，她睁大眼睛见他的手要靠近，出手一挥拍掌来。 　　“啪”一个用力甩下来的声音，王解放莫名其妙地受到左脸颊上有了漂亮的五指。 　　“啊啊啊啊，我毁容了，吴喜雅，你等着。” 　　王解放委屈地抚摸着边心疼自己的脸蛋，好好的，真是莫名其妙，眼前的果然是个巫婆。 　　“怎么？一见你我很乐意打你几遍，你那脸蛋好到哪里去了，跟曲哥哥一比，别指望校草两个词语挂在你的脸上。” 　　“巫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王解放狠狠的摔了一句话走了。 　　一到男宿舍，王解放边摸着左脸颊，边捶曲以南的肩膀，“以南，你真的把我害惨了，看看我的脸蛋，被巫婆甩了一个拍掌，看看，你多少次拿我来壮烈啊。” 　　“你的号，我帮你练级好了，五个号。” 　　“真的？我看看。” 　　王解放很快把之前的事情忘在脑后去了，美滋滋地拉椅子坐下，玩起来。 　　曲以南双手抱枕，懒散的一脸看着熟练操作的王解放，突然在他脑海里挥不去少女的影子。 　　“赵默默。” 　　他一笑不由得叫起三个字，觉得名字跟她一样，越来越有意思。 　　“你叫谁呢？” 　　王解放转头问。 　　“没叫你，管好你自己玩吧。” 　　曲以南站起身，进来的学长们叫着他，“以南，我们去踢足球吧。” 　　“好。” 　　他从上铺拿走足球服，脱下衣服换上，和学长们一起离开。 　　新生友谊会，在综合楼一楼举行，门庭若市。 　　金陵体院新生们准时到场，在等候和城北体育学院集合。 　　赵默默和书欣然正赶去集合的地方，往综合楼的方向经过篮球场边的地方，看到一群围着看两人面对面，眼神在放电的同学们。 　　高个子的少女不耐烦地推开，几次推着，用力地把对方推到地上。 　　“默默，我好像看到怪物。” 　　赵默默仔细一看，真的是杜香，她被高个子少女轻蔑地推到地上，半天没站起来。 　　“真的是怪物啊，一看她能把我们欺负，谁知活该落到被欺负的地步，默默，我们走吧，反正她的事情不关我们的事情。” 　　“默默。” 　　书欣然乐着地说，赵默默突然从她身边擦过，大步走向她们去。 　　“默默，你疯了把。” 　　那高个子女生看起来很强壮，想必真的不好惹，赵默默这不是要送死吗？真的为了怪物非要这么做吗？ 　　书欣然边担心赵默默，想尽快阻止赵默默上前帮忙。 　　“杜香，我要你记住，在你进篮球部的开始，我不会让你好过。” 　　高个子少女顺便吐了痰，白沫贴到杜香的鼻翼上。 　　赵默默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去擦掉杜香的鼻翼，扶着她站起来，她冷冷地回头看高个子少女，“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倒可以考虑把这事情报告辅导员，看学校怎么解决你的记分，还有你退学的好机会。” 　　声音冷冽，震到高个子少女，她打量着一脸淡定的赵默默，这家伙，是在威胁她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们的事情。” 　　高个子少女嗤笑，“你以为我对你的话会丧胆吗？你错了，想必杜香比你最清楚，你小小的威胁，是威胁不到我。” 　　“是吗？那我不奉陪。” 　　赵默默拉着杜香正要回去，杜香冷淡地甩了她扶着的手，“我不需要你来帮我，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 　　“好个杜香，你真是狗咬吕宾了。” 　　书欣然气愤地骂着，“默默，我们走，你这样的好心，没人当你回事儿。” 　　“真是没白看一个有意思的戏，你们在我面前是演一个闺蜜深情吗？杜香，后会有期，我是不会放过你。” 　　高个子少女轻笑地拍着手走了。 　　杜香低头，长长的刘海儿遮住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赵默默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几句，可是，之前杜香的话令她没法再说下去，赵默默只能和书欣然一起离开。 　　赶到综合楼门口，赵默默看到一个短发少女带着笑向大家打招呼，大家激动地围着她转，叫着她，“沈凝。” 　　她一怔，书欣然看到沈凝，惊呼，“这不是沈凝吗？听说被选进金陵游泳队的沈凝。” 　　“默默，你知道吗？她真的好厉害，青少年游泳赛冠军啊。” 　　“默默，你怎么了？” 　　“你的脸色好难看？” 　　书欣然发觉到赵默默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她的视线一直停在沈凝的身上。 　　“沈凝，你打算接下来有什么比赛呢？” 　　“我啊，过了一段时间要参加另一个比赛呢，可忙呢。” 　　沈凝微笑地回答纷纷追问的大家，感觉没有了赵默默的存在，她将来也许是追棒的希望，想着，沈凝心里产生了一种骄傲的快感。 　　可是，她的视线穿过新生们肩膀挨着的缝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赵默默和书欣然。 　　一看到是赵默默，居然站在这地方，以一年后的方式冷不防邂逅。 　　沈凝收回一笑，眸子微冷，大步从他们身边擦过，走向赵默默面前。 　　“赵默默，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考进居然是这地方。” 　　“挺不错呢，希望你在这里好好地过完四年的学业。” 　　沈凝嘴角带着不安的笑容，伸手要做握手的姿态。 　　“沈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喜欢站在大家头上。” 　　赵默默看着眼前的沈凝，以前的她到现在更加变得令她厌恶。 　　“默默，你是在因为一年前的事情生我的气吗？这好像不是我让你失误呢，一想想，金教练对你的失望把期望放在我身上，压力好大呢，没有了你，我练得一年真的没意思，如果你想回来，我可以求金教练再把你调回来。”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希望你在另外的比赛努力争取好成绩把。” 正文 第八章：你要离她远远的 　　赵默默冷面地拒绝沈凝的握手，沈凝的话令她感到特别好笑。 　　沈凝的虚荣心强，多次在金教练面前挑拔他们的关系，她一遍一遍努力练习，为了争冠，多次想摆脱一直压在她头上的赵默默，她怎么会好心愿意让对手回到她面前呢，只怕她恨不得想把对方踩死，才会露出惋惜的表情，心里显得很兴奋。 　　沈凝的心思，一直以来的骄傲和虚荣，赵默默怎么会不知道呢。 　　赵默默每次习惯看着沈凝那表情，语气，令她渐渐地厌恶，一年前的失误，算是她送给她一个最好的礼物。 　　她对一年前的失误，面对金教练的教训，心里的难受折磨着她一年，每日夜，她会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一遍一遍在提醒她不愿揭开的伤疤。 　　“默默，你……” 　　书欣然从沈凝的话似懂非懂，她发现了重要的肯定，赵默默和沈凝居然同是游泳运动员。 　　可是，她在开学到现在没有听到赵默默提出的事情。 　　新生友谊会结束，金陵新生们纷纷离开，沈凝走之前对赵默默说，“我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成就感，默默，我希望，你不参与，将来我们能做最好的朋友。” 　　“祝你好运。” 　　赵默默目送离开的沈凝，淡淡地说，“因为一年前你对我说过的话，我便记了一年，以后再也不会和你碰见，金陵游泳队，我从此不会踏进去。” 　　声音说着小了，赵默默的心在呐喊，痛苦地狂叫着。 　　“默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还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欣然，我不想提，也不想说。” 　　赵默默暗淡的眼神看着书欣然，很多的事情压着她的心头，她什么都不想回头，“欣然，我来这里，就是想好好过，什么事情和我无关。” 　　书欣然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说话才能有气氛，之前她们的气氛下降到零度，她看着走着的赵默默，她的背影晃着悲伤，太多的心事，她没法去了解。 　　不管了，反正默默不想提那就不提，也许默默有一天会告诉她的，书欣然想着，跑到赵默默一旁，“默默，今晚去吃烤鸡怎么样？听说有个店卖烤鸡特别香呢。” 　　“好。” 　　赵默默淡然一笑，看着书欣然还是活力地开朗，她微微感觉，自己来城北，果然是没错的。 　　金陵体育学院，游泳馆。 　　清水波动着扩大的纹，沈凝从游泳道泳着，双脚在后蹬，整个身体漂过去，游到游泳池边爬上去。 　　“这么晚了，你还在练啊。” 　　正要锁门的学姐走过来，看到沈凝爬上来，浑身湿漉漉。 　　“我马上回去，那麻烦你了。” 　　“没事，如果你最近要训练，可以给我说，我晚点关门。” 　　“嗯，谢谢。” 　　“对了，你叫沈凝吗？” 　　“嗯。” 　　“原来是你啊，听说你在青少年游泳赛夺冠，没想到选进这里，听说教练在议论你，很多学妹们在迷你呢。” 　　“是吗？谢谢，对于你们的热情，我真的很意外。” 　　“那努力，以后的路会走的越来越好，祝你好运，在下一个比赛取得好成绩。” 　　说着，学姐笑着转身离开。 　　沈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走去更衣室换下衣服，打开柜门停住，赵默默的话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微微紧紧地握紧，青筋冒出，眼神恨意，“赵默默，我不会活在你的影子，永远不会，等下一个比赛，我很快要进国家队，这样你没法翻身来赢我。” 　　“赵默默，我会让你记住，我永远不是第二，不会一直被你压在头上，冠军我会一个一个夺回来，来嘲笑你的弱夫。” 　　躺在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示：乔然。 　　沈凝猛地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然。” 　　“你找到了赵默默吗？如果找到……” 　　“滴滴” 　　不等乔然问，沈凝胸口锐疼，按下挂断键，乔然的话仿佛诅咒一遍一遍回荡着她的耳边。 　　赵默默，又是赵默默。 　　“乔然，你为什么一直爱赵默默，不管我用什么办法拆你们，你依然还是爱赵默默，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赵默默。” 　　沈凝靠着衣柜缓缓蹲下身，双手抱膝盖，泪水放肆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衣柜顶上的玻璃窗斜进月光留下的影子，落在她的头上，墨蓝的阴影面积遮住她一脸的哀伤。 　　体操部那边传来晚上八点集合的通知，书欣然一头想撞墙的念头，“默默，来的正不巧，便便就选在这时间。” 　　洗完澡的赵默默进去听到书欣然的哀叫，不解问，“欣然，怎么了？” 　　“本来要和你出门去吃烤鸡，破灭啊，我的期待破灭啊，该死的体操部便便就现在要开八点的会。” 　　“明天去吃那不是好吗？” 　　赵默默无奈地安慰，再说书欣然啊，从开学到现在，吵着要吃，想必现在体操部突然的开会，也许在报体重。 　　“完蛋了，默默，我真的要完蛋了。” 　　书欣然匆匆穿着外套，“我得回去开会，如果真的要报体重，我豁出去就是了。” 　　“节哀吧。” 　　赵默默同情的招招手，书欣然一夺门出去，和张含雪撞在一起。 　　“痛死我了。” 　　书欣然抚摸着鼻翼冲回去，张含雪一头雾水看着赵默默，“她看起来很着急？” 　　“开会。” 　　“哦。我刚才开完会过来。” 　　张含雪很少和她聊，难得现在聊多几句。 　　“对了，默默，我今晚不回来这睡觉。” 　　“嗯？你要去哪里睡？” 　　“去网吧，那不用给我开门，你锁好门就是了。” 　　“嗯。” 　　赵默默本想问，可是她的事情好像不在她能管的范围，她点点头，张含雪背着书包出门了。 　　下铺躺着的杜香突然发话了，“默默，下午的事情，谢谢你。” 　　“嗯？” 　　赵默默略有诧异，下午杜香对她吼着，现在突然对她道谢。 　　“她是我最好朋友的妹妹，因为三年前发生一个意外，她的姐姐去世，所以才会恨我。” 　　“默默，以后碰到她记得远远的。” 正文 第九章：无言的真相 　　杜香淡淡地说，语气变得女人的温柔，她的语气令赵默默微微一笑，原来，杜香没有她想象那么难以接近。 　　“默默，以后我的事情，不要插手。” 　　上一秒温柔，下一秒冷淡。 　　杜香起身下床，端走脸盆去卫生间。 　　本来是一个无趣的话题，杜香的表情多变，对赵默默来说，她突然觉得很有意思，特别好笑。 　　她想，如果和书欣然好好接触，也许欣然不会对她有一直这样的看法，要是，她和书欣然好好相处，那不是好吗？ 　　可是张含雪，比杜香很难相处，她整天晚上有时候不在，出门频繁，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事情这么勤奋出门？ 　　赵默默的视线移向张含雪的下铺，被子整齐地叠好，靠在墙边，借来的几本书整齐地放在一旁，床单铺的不见皱。 　　好像她从开学到现在，没在这里睡过。 　　杜香洗完脸进门，看着赵默默爬上上铺，问，“我准备要睡觉了，她们来了的话，麻烦你关上灯。” 　　“嗯，对了，你和含雪很熟吗？” 　　“不熟。” 　　杜香擦完护肤品，爬上下铺盖被子睡觉。 　　赵默默的手机响起，是赵凡凡发来的短信，“默默，我不知不觉走到你校门口，夜空有星星，要不要下来和我一起看星星。” 　　“操场见。” 　　反正在这里无趣极了，几乎没人跟她聊聊，自从宋佳不在，她变得不习惯。 　　幸好赵凡凡找她，去看星星。 　　外面天气微冷，赵默默穿上外套走去操场，看到赵凡凡踩着月光的倒影，走近他面前，打手语起来，“凡凡，我想宋佳了。” 　　她脸上微微哀伤，“凡凡，我最想回去过去的时光，有你和宋佳。” 　　“那乔哥哥呢？” 　　“我宁愿回忆里没有乔然。” 　　“乔哥哥这一年以来真的很辛苦，难道你真的不愿关心乔哥哥吗？我知道你们分手，但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分手，默默，肯定是有原因吧。” 　　赵凡凡难过地划着手语，表情变得激动。 　　“凡凡，一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回忆，我和乔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赵默默伸出胳膊，轻轻地拥抱着他，她内心的痛苦和狂叫多么渴望温暖来掩饰着，赵凡凡的怀里，温暖令她多想沉浸。 　　月光下，赵凡凡一脸写满心疼，他用力地抱紧，像安慰着受伤的小女孩。 　　从守门框突然偏离踢飞的足球，擦过半空，划出急促的弧度，冲向拥抱着的赵默默和赵凡凡。 　　赵凡凡耳膜突然鸣叫，擦过空气的声音仿佛是个漩涡，深深地拉着耳膜疼着，他猛地一看，足球向他们冲来。 　　“默默。” 　　赵凡凡赶紧拉着赵默默避开在一旁，足球从他们面前擦肩而过。 　　赵默默还没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凡凡用胳膊包围她的头脑，保护着，她透过胳膊下看到了曲以南和一些男生们跑过来。 　　“对不起，你们还好吗？” 　　学长带着歉意地说。 　　“赵默默？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曲以南一近看熟悉的赵默默，咧嘴大笑，“这家伙是？该不会是你小情人吧？” 　　“凡凡，我们走吧。” 　　“真的对不起，你们没受伤吗？” 　　学长不死心地道歉。 　　“你没听到吗？人家说他们要走呢，你的道歉好像人家不领情哦。” 　　曲以南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淡淡的赵默默，之前他发现了意外的收获，赵默默居然和小情人在打手语聊天，真是有意思。 　　学长茫然问曲以南，“那怎么办？” 　　“我们回去继续踢足球吧，反正人家要忙谈恋爱呢。” 　　听着赵默默脸色微微怔住，她看到曲以南和他们走回去，他突然转身对她冲戏虐的一笑，“谈恋爱不要在这里，也许会受伤哦。” 　　赤裸裸的嘲笑，赵凡凡敏感察觉到，他气愤地上前抓曲以南。 　　“凡凡，我们走吧，别理无知的家伙。” 　　两人转身离开，边走路上，边抬头看星星。 　　“凡凡，你在那边，还得习惯吗？” 　　“嗯，还习惯，过几天我去肯德基打工，默默，我长大了，不再是你保护的凡凡了。” 　　“嗯，你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姐姐很开心，但是很担心。” 　　“默默，不要担心。我会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赵凡凡伸手握着赵默默的手，“默默，我想一直在你身边，陪你。” 　　“你那不是一直在陪着呢，姐姐在想，你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陪在姐姐身边呢，对吧。” 　　赵凡凡看着她的手语微微怔住，他扬起苦涩的笑容，“默默不喜欢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吗？” 　　“没有，等你有了喜欢的女生会离开我的身边。” 　　“我不会，一定不会。” 　　赵凡凡情绪波动，激动的强调自己不会离开赵默默。 　　“凡凡。” 　　赵默默没想到一说说而已，赵凡凡反而激动，表情悲伤，她不知道赵凡凡怎么了？ 　　他突然垂头丧气，“默默，我知道，我一直是没用的人，什么事情都没法保护你。” 　　“凡凡，真的和你一点没关系。” 　　赵凡凡该不会是在因为自己和乔然分手的事情吗？一看赵凡凡的表情，赵默默想说却说不出来，如果赵凡凡知道一年前沈凝亲口说的真相，也许和自己一样不会原谅乔哥哥。 　　要是告诉赵凡凡，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赵默默选择隐瞒真相，永远不要让赵凡凡知道真相，希望赵凡凡永远被蒙在鼓里，开朗地活下去。 　　把赵凡凡送到校门口，赵默默揉揉他的碎发，“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晚上回去的路上要小心，见到可疑的人记得要避开，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默默，我先看你回去，再自己走回去。” 　　“好。” 　　赵默默知道自己会说不过赵凡凡的固执，她点着头，转身走着。 　　半路上，赵默默听到后面的脚步已经走远了，忍不住回头一看，赵凡凡瘦廋的背影消失融入夜色。 　　体操馆。 　　新生们在排队，个个上前测身高和体重，体操老师是一个严厉的绝灭师太，眼神不放过每个人测完的身高和体重。 正文 第十章：你的身高不适合做体操 　　“快轮到我了……” 　　排在第四的书欣然低头咕嘟，心里不安地瞄了一眼前面上去的测体重，体重果然是达标，体操老师一脸挂着阴沉。 　　“书欣然。” 　　“我到。” 　　“你上去测，脱掉鞋。” 　　“是。” 　　书欣然一身颤着，摄手摄脚地脱鞋，心怦然的跳着上下，她双脚上测台，转身面对着大家。 　　“身高167厘米，体重60千克。” 　　体操老师不悦地记下来，“换下一个。” 　　书欣然一走下，穿好鞋，心如释放地奔去一旁站着。 　　没多久，体操老师严厉地叫着，“吴喜雅。” 　　“吴喜雅？吴喜雅？” 　　叫了几遍，在场无人反应。 　　“你们知道吴喜雅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 　　大家摇着头回答。 　　“好了，下一个。” 　　书欣然感觉困意袭来，她好想扑床睡觉，可是测还没结束。 　　“我想迟到的人肯定要惨了。” 　　“为什么这样说？” 　　一旁两人在小声议论，书欣然忍不住好奇凑热闹，于是问起，“如果迟到的人会怎么样？” 　　“我给你说吧，去年学姐的同学迟到，被体操老师罚马蹲呢。” 　　“马蹲？” 　　“别以为马蹲就这么简单，至少要蹲两个小时，一想想谁能吃得消吗？” 　　“妈呀，看来迟到的人肯定要惨了。” 　　听着书欣然松了一口气，之前好险没迟到，如果真的迟到，她肯定要落到马蹲的惩罚呢。 　　“好了，排队集合。” 　　体操老师发话了。 　　大家一秒排队集合，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生怕一次的错误被体操老师抓去接惩罚。 　　体操老师的视线落在书欣然身上，“你为什么要来体操？” 　　“我？” 　　书欣然指着自己，一头雾水地问。 　　“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啊？” 　　体操老师明显不耐烦，不喜欢跟谁重讲两遍。 　　“老师，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体操，好像是随缘吧。” 　　“很遗憾告诉你，你来这里是一种错误，体操是要避免身高，而且避免体重太过重，你知道，在哪个方面你最不适合体操。” 　　“老师，我好像没明白。” 　　“我来告诉你，你身高167，体重60，不适合来这做体操，那你既然来这里做，只能当练习生” 　　书欣然似懂非懂，她好像发现了一个问题，在大家里就她最高。 　　“老师，国家没有规定身高的人不可以参加体操。” 　　“所以呢？” 　　体操老师淡淡地问。 　　“我就是非要站在这里，我不信因为自己的身高不能做体操。” 　　“你说的对，大学招你们来，不只是让你们完成学业，在我这里，需要培养一大批优秀的体操运动员，才能选入参赛。” 　　“好了，现在我要严肃地讲一件事情，大家是新生，体重真的很不理想，零食一定要避免，如有发现偷吃零食的人加个严厉的惩罚。” 　　“特别是你，书欣然，从现在开始和大家正常练习，但是你可以随便。” 　　“明早六点集合在操场，每天跑两圈，压腿不超过三分钟。” 　　“解放！” 　　体操老师腋下夹好记录本大步离开。 　　“哼，有什么了不起。” 　　书欣然恨不得想骂体操老师，谁让她在这里规定身高太高的人不能做体操了？ 　　一旁的女生们羡慕书欣然，“你身高长的好好的，唉，有时候做体操有些方面不方便做，你知道体操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吗？” 　　“我听说有人比你高做体操的时候，脖子不小心扭伤，住院呢。” 　　她们谈着，边惋惜，边走了。 　　书欣然还是不懂，她问自己，“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人家明明运气不好，好像不能拿我和人家一起来谈啊。” 　　书欣然叹息地一声走去宿舍，好巧碰到走过来的赵默默。 　　“默默。” 　　书欣然跑上去手挽着她的胳膊，“你知道吗？我今天特别委屈，听了一个很无语的话。” 　　她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听着赵默默微微笑着，“正常呢，要不然这不叫城北体院呢。” 　　“不管了，明天我们好好大吃大喝。” 　　“对了，你不是在宿舍，怎么跑到这里？” 　　书欣然手搭在赵默默的肩上，发觉不对劲地问。 　　“凡凡之前来这里陪我看星星，在宿舍没人和我说话挺闷呢。” 　　“凡凡来过？” 　　“嗯。” 　　“他明天还来吗？” 　　“应该把。” 　　“太好了。” 　　书欣然心情大好，和赵默默回宿舍。 　　晚上十点，两人聊着兴奋，没有睡下去的困意。 　　书欣然模仿着体操老师，做出严肃的动作，“很遗憾告诉你，你来这里是一种错误，体操是要避免身高，而且避免体重太过重，你知道，在哪个方面你最不适合体操。” 　　她很快换个自己的角色，说“老师，我好像没明白。” 　　再转模仿体操老师的语气。 　　“我来告诉你，你身高167，体重60，不适合来这做体操，那你既然来这里做，只能当练习生”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从来没被这样的语气震过。” 　　书欣然低头捂着肚子大笑，“默默，你知道吗？我之前觉得自己是矮女生们羡慕的，没想到在体操老师那边却瞧不起的身高。” 　　“国家队就参加体操选手都是矮个子，体操老师这样说，是为了培养新人才会肯定的。” 　　“我不相信我的身高不能做体操，默默，我会勤奋，有一天让她带着刮目相看的表情看向我。” 　　“只怕不可能了。” 　　赵默默浅浅一笑，如果她猜的没错，体操老师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好了，我还得睡觉了，该死的体操老师，下个要求，每天早上六点集合在操场上集合，跑两圈，说好的懒睡估计要“泡沫”了。” 　　书欣然郁闷地道晚安，便下睡觉了。 　　赵默默爬下去关灯上床，盖着被子，看了手机显示的时间，没有困意的她一夜睡不着，心事重重地对着天花板发呆。 　　时间过了十一点，正跳到十二点。 　　赵默默还是睡不着，只好披着外套小心翼翼爬下去，穿冬拖鞋轻轻地走出去，她不知不觉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