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小三来敲门 凛冬。
顾家别墅大门口,一个女人拦住了挺着大肚子的我,她叫陆思其,是我丈夫在外面养的小三。
“我有了古哥哥的孩子,我要和你谈谈!”她穿着一身红色皮大衣,瓜子笑脸儿笑起来很青春。
“古沉让你来的?”我声音尖锐,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哈,你是这个月第三个找上门的货。”
门口的女人小脸一白,一下子炸了,她拿出手机,亮出和我丈夫亲密而又暴露的照片:“曾书书!你以为你谁!古沉有八个月没回来了吧,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和我住在一起!呐,看看这是什么!”
刹那间,胸口的沉闷上涌,变成腥咸,那后知后觉的痛楚又蔓延全身。
古沉,他连提分开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看到我痛苦,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我气不过,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当三儿不仅要善艹,还得耐疼!”
五指引明晃晃的亮在陆思其脸上,她嘴角有血,眼中有火,一瞬间,我竟然看到曾经的自己,好胜,娇蛮,直到....
我走了神,也没想到她会扑向我,我直接倒在地上,陆思其的拳头猛地夯在我肚子上。
肚子一抽,钻心疼痛,当孩子受到威胁时,母性的恨意让我不顾其他,在她要扼住我的喉咙前,我曲起膝盖狠狠的把陆思其跺了出去!
“啊!”
别墅门前是八阶楼梯,火红一团滚了下去。
好大一会,我才扶着门站起来,肚子一阵一阵瑟缩着,这种坠痛让我心慌。
“陆梦其,只要有我一口气,我就是古太太,你的孩子我不会让古家认,而你是个贱三!”
吼完,我拼尽全力将她的手机狠狠踩碎,纵然古沉再恨我,我也有我的坚持,我曾期待日久见人心,时间洗仇恨,可现在看着从远处奔过来的男人时,我的坚持都变得可笑。
怀孕八个月了,我终于再见到他...
“古沉...我肚子...”
可他眉间寒霜,双目凛冽,两步上阶,旋风挥袖。
啪。啪
我的脑袋撞在门框上,双耳作响。
半刻,我才感受到左右两张脸传来的火辣。
“曾书书!如果小其有三长两短,我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陪葬!”
巴掌疼话伤人,都不及他看陆思其的怜惜眼神,那是凌迟的钝刀,挑着我的心脉。
“古哥哥,对不起,我忍不了了,我想给宝宝名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
我看着古沉抱起陆思其,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焦急心疼的声音我从未听过:“别怕,我们的孩子会没事。不怪你,是我耽搁了。”
这一刀终于落了下来,他承认了和陆思其有了孩子,也默认了她来送离婚协议,耽搁了,是不是说他早就想结束和我的纠缠?
他们转身,我除了撕心裂肺的痛还有抓不住的慌,我踉跄的迈下阶梯,腿间一片潮湿:“古沉!我是你太太!肚子里的孩子...”
古沉顿了脚步,转身,深沉的看着我,带着憎恶:“我玩儿够你们曾家了,离婚协议签一下,肚子里的孽种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我也会处理掉!”
我惶惶的坐在地上,肚子里让我称之为牵绊的宝贝,在他嘴里是孽种什么叫不是他的?我的棉裤越来越湿,我对着他大吼:“古沉!我不会离婚!就算你憎恨我一辈子!也要和我耗着!除非我死了!听见没有!除非我死了!”
第一卷 02 成全你的恨 黄色的车灯化成一道光尘消失在黑暗里,速度多快便说明他有多担心陆思其的孩子。我躺在冰冷的地面,天上砸下刺人的白色颗粒,洒在身上落在心里像撒了一把盐,更疼了。
“宝宝不生气,乖乖的,爸爸不要你,妈妈要你...”话不成句,我翻找者棉袄中的手机,为自己叫了120。
讽刺的是,当救护车把我拉到最近的医院时,在产房外,我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古沉,他冷冷的眼睛刮在我脸上落在我的肚子上,那剜骨的冷哼传入我的耳朵。
这一笑,让我后来知道,我披荆斩棘放在心口暖着的男人,有多么的残忍。
在一旁的护士推着针管要扎向我肚皮时,我打翻了器具,我惊叫着:“你们要做什么?”
“孩子畸形,您丈夫决定要把孩子引产!”
“荒唐!孩子是我的!今天我还做过产检,孩子健康!我不引产!不要!”我抱着肚子挣扎着,蛮力撕扯下,我抓着一旁的手术刀放在脖子上大吼:“你们没有人性!你们这是谋杀!好啊!谁碰我的孩子,我就割破喉咙!”
病房乱成一团,试图靠近的人,被我划伤,坠痛越来越强,也让我越来越清醒,我是母狮,谁靠近我便拼命:“你们有没有良心!我的孩子健康成型了!你们要杀了它,你们要下地狱!下地狱!”
“啊!”我的宝贝感受到这个蛮横的世界,也拼命的向下挣脱,我的眼泪糊成一团,我知道如果他们硬来,我没有任何的能力逃脱,眼前的黑暗雪花越来越多,我张着嘴看着站在门前的这圈人,恍惚之间,我好像看到了古沉。
“古沉,我求你,让我生孩子。他是我的命。我不要急救,不要助产,不要麻醉,我自己生。生死有命,如果我们母子平安,我同意离婚,让你爱的人名正言顺做你太太。如果我...不行了,我把孩子也带走,成全你对我的恨意...”
那幻觉里遥遥站立的古沉眉头紧锁,淡漠的神色变得扭曲。我再一眨眼,古沉又不见了。
也许是我哀求太合古沉的心意,那些护士退开了一些,主刀的大夫撇开脸眼里带着怜悯。
我咣当躺了回去,一身的冷汗,浑身的飘渺,一个护士给我递来了毛巾,我感激的笑笑,把毛巾塞进嘴里,小护士轻轻的让我加油,并告诉我孩子已经露出了黑色毛发。
啊!
我的嘶喊汇聚成呜呜的闷声回荡在安静的产房,留下来的两个助产没敢上前只是用语言提示我。我眼前发黑,全身心都希望孩子平安,可是那么多的小时过去了,我已经没有半分力气,窒息感越来越强,口中的毛巾被拿去,我看着那个小护士虚弱的告诉她:我骗他的,如果我死了,请把孩子送到孤儿院...求你。
回忆倒带,我想起那年少年少女,那教学楼的楼梯。我追着那瘦高的背影,一把扯住少年的肩膀,一阵蛮力把他压在回廊墙壁上,我吹起自己的刘海,仰着脑袋胡搅蛮缠:
【小沉沉,我骗你的,本姑娘没和其他人交往,我就是对你有兴趣,你这么臭的脸,是不是吃醋了?】
【呵?曾书书,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那小帅哥,我得让你满意,我就得得恶心你到底!】
啪嗒一声,我垫脚亲在他躲闪的下巴上,然后飞快的跑开,张扬对他竖起中指吐舌头:【本姑娘总有一天搞定你!】而后我张扬的对着窃窃私语的同学们得意的喊:【今儿,我曾书书话撂这儿,古沉我亲了,哪个不长记性还惦记他的,看着办!】
......
十二年了啊,那个骄傲臭屁横冲直撞不知疲倦的我,早已爱的声嘶力竭,毫无骨气。原来我怎么偏执,怎么努力,最后还是落得没资格的恶心。
“啊!”我梗着脖子,毛巾已经被我扯下,最后一次努力,为自己的孩子。
痛叫后,那倦怠拍打我每一寸骨骼,咯吱咯吱的作痛叫嚣。
这像我咬牙坚持的婚姻,一松口,是死亡,一放弃,是解脱。
“哇哇哇...哇哇哇...”
眼泪糊着,我眼前黑白双闪的雪花,耳边是小护士惊叫。
什么心率减缓,什么血压骤升,我全不在乎了!转过头,我的手死死的拉着这个善意的女孩,把所有的希冀都望向她:
“你是好人,求你送走...宝宝...”
“呜呜,呜呜。”小护士吓得哭,我抓着她的手腕,不依不饶:“求你...”
一声暴怒砸了过来:“都愣着做什么!我让这个女人活着!她若死了,我拆了这家医院!”
我的脸被人猛地掰正,昏暗的视线里我对上古沉的脸,他的嘴角一张一合,那恨我而扭曲的脸庞一点也不帅气,可这个人却占有了生命力太多重要的时刻。
其实我想问,我那么勇敢的爱着他,承受他的厌恶,恶心,欺骗,恨意,一晃十二年到现在快死了,他总归释怀曾经那段仇恨吧
“哈..哈...古..沉!.”
“曾书书!曾家还没还完我的债,要不想我折磨这个孩子,你最好给我活着!”
我被罩上氧气,古沉赤红的眼角,凌厉的剑眉,在我眼前溃散成泡影。
“不,...孩子是...哈哈...”
无辜的,更何况,那是你的孩子...
第一卷 03我们的关系叫做至死方休 人生苦短,我也算尝尽苦头,本该撒手解脱,却在最后被孩子两字牵连的走不动,离不了。我甚至昏迷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像头上杆子的骡子,睁眼就开始寻找孩子。
寂静的粉色病房只有我这一张床,本该放在旁边的育儿床呢,我害怕了,挣着身子摁了床头的铃。
“天啊,你家人呢?别动,氧气罩都掉了。”护士长走过来把我摁了下去,我拉着她的袖子哈雾了氧气罩急切的问:“孩子,平安吗?”
“你儿子八斤三两,一切健康,你就好好休息。”
儿子?健康?我眼角忍不住流着眼泪,把氧气罩扯开:“我要见孩子!”
护士长一脸难色,她压了压眼角,扯开我的手,面露鄙夷:“古总让保姆抱走了孩子,唉唉,你还是别问了,先养好身体啊...现在的女孩儿真是...”护士长扫一眼我绷着留置针头的手,淡漠的走了出去。
护士长到底是把我看作想凭子上位却落得悲惨下场的女人?
我已经到了论谁都能看出古沉对我的狠,现在我只希望他的狠不要延展到我的孩子身上。想电话给古沉可手机早就耗干了电,黑色的屏幕让我憋屈的发疯,我拔了针掀了被子,咬牙忍着下体缝合的疼,可就是那么一个坐起的动作,却拉扯得我惨叫。
“砰!”
我一脸冷汗的望向病房门口,我看到黑着脸的古沉旋风一样冲过来,在我没来及张口,他已卡住我的肩膀,蛮力下压,我的脑袋撞向身后的床头。
咚!
耳朵嗡嗡作响,随之而来眼前眩晕,
“曾书书!因为你!小其的子宫被摘除了!”
“她活该!”我扯着古沉的衣领看着他的五官扭曲成一团,看着他因为另一个女人彻底疯狂:“古沉!是她欺负到我头上!是她推倒了我!若我不推开,掉了孩子,摘除子宫的,就是我!”
自从那件事被摊开,我便丧失了与他平等的权利,只有低眉顺眼的赎罪才能维持他和我的联系。可看着古沉把爱和怜惜给了一个比我年轻比我张扬的小丫头,我心里的积怨也随之爆发:“古沉!我怀的孩子不是孩子?我是你的老婆!我们在在衡山山顶落过誓言,你忘了你要和我过一辈子?!”
我勒着他的领口,看着他涨红的脸,大张的眼角想要寻找他一丝丝怔愣或者难堪,可没有,那上挑的丹凤利索的给我凌厉的刀光剑影,我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被他抠开:“如果你不是曾庆国的女儿,我怎么容许你在我身边晃!你说衡山?誓言?我有答应?至始至终,是你曾书书一厢情愿,情愿奉上自己的身体,婚姻,曾家!当然,你不给,我也会一点点夺走,让你这个恶毒霸道的曾家小姐,从山顶坠落到山下!也尝尝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权无势,无情无爱的滋味!”
他握着我肩膀的手像烙铁,烫得我眼泪翻滚,张着嘴失了声:“那就把孩子给我,我走得远远的,远远的...”
我陷在铁床上,身下的棉褥成了泥泞的沼泽,我起不来要溺进去,我张着满是血水的手臂扯着古沉的衣袖:“把孩子给我!我再也不缠你!”
“晚了!”古沉蹙着眉,看着我的手,似是嫌恶的拨开,转瞬之间他愤恨的声音收敛了顺带他的表情也变成冰霜淡漠:“曾书书,你以为你父亲进了监狱,你嫁给我两年就能抵了我父母的命?那我和小其孩子的命,谁来抵?你儿子?”
古沉从一个孤儿成为C国富可敌国的开发商,除了曾家一开始的辅佐,之后全靠他强硬冷酷的铁血手腕把公司做到最强。
我父亲曾经暗示我,这个男人是狼,我根本无法掌控。可那时我对父亲带着恨意,父亲的忠告我根本不听,我用我所谓的自信和直觉,像只飞蛾扑向古沉。
而他是安静的鬼火,未做任何主动,已经把我毁灭。比如那衡山上的誓言,我对着山涧开心的跳脚:【小沉沉!以后我是古太太!你会爱我对不对?你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他怎么回答的?
第一卷 04你欠了我三条命
【曾书书,你搞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叫做至死方休!】
对啊,从最初到现在,哪怕在衡山上,他没有说过他爱我,他所谓的至死方休,是指他的报复,直到曾家人死光了,才能停止吧。
我的长发黏在脸上,湿淋淋的缝隙里,古沉笔挺的站在我的床头,他垂着脸,额前的刘海遮着眉头,隐隐的目光撂在我的手背上。
“古沉,对啊,你说至死方休。我真傻,原来你想要我的命啊。三条命,我父亲一条,我儿子一条,我一条,还给你你才能平衡?呵呵呵呵...这么多年让你受累了,让你看一个傻逼手舞足蹈的表演一场没有结局的热爱。”
古沉的肩膀颤了颤,我甚至不想去看这个男人的脸有多无情。
“曾书书。别把自己说得多无辜,你招惹我,欠了我,欠了小其,也别想一了百了,我说过,你死了,你的儿子来还债!他还那么小,我会养大他,然后...”
“你这个恶魔!恶魔!这个孩子是你的!你的!”
“我的?我不记得,我和你婚后睡过!但是我都会忍住掐死这个孩子的冲动,留着这个小东西,好好折磨你!”
一股旋风,病房的门被狠狠的关上,没一会儿,那个护士长又转了进来,止住我手背上的血:“你就消停会儿,人家古太太还没找你酸胀,你这是先闹上了。”
“呵呵...呵呵呵,古太太?”这个称谓,我曾经趋之若鹜,现在确是硬生生的讽刺。
名号和爱情,我从未得到,也许在古沉看来,我连得到的资格也没有,而我不会再告诉他,那个被他威胁的婴孩是他的亲生骨肉,因为他只在乎让我痛苦。
那是婚礼后的第七天,父亲因为一桩命案被羁押。
说是我父亲二十年前为加快进度强拆旧筒子楼,造成四个家庭损失,最严重的一家三口丧命。当年我七岁,只知道那时父亲很风光,指挥一干兄弟呵斥着,对当时的事我没有任何印象。现在这个案子再次翻了出来,只让我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当我砸开古沉总裁室的门,跌跌撞撞让他帮忙查实时,他回过头对我笑得不明所以:
【曾书书,你父亲罪有应得。】他说这话时,日光从他的后背透过来,他莹白的脸上覆着大片的阴影,一瞬间让我恍惚的不明白古沉怎么变得比我初见他时还要冷漠,他说:【顾家当年死的不是三个,而是两个。我父母带我来到这个城市用了所有继续买下了那一室一厅的房子,没有安稳一年已被那群江湖人威胁着搬离。只是他们是穷酸老师,坚持自己的骨气磨成了钉子户,呵,你父亲失去了耐性连夜找人拆了楼。当那钢铁砸塌了墙皮时,我父母把我护在怀里。就在当晚,我父母还对我描述这个城市的伟大这个城市的惊人的魅力,深夜,他们就可怜的死在这个残酷的城市的残砖碎瓦里。我永远记得他们死不瞑目的样子,那眼里太多的不屈和不甘,惶恐和崩溃。曾书书,吃穿用度都沾染多少穷人的血,你没心没肺的大笑对我就是一种凌迟。曾家,现在是一碰就碎的纸牌屋,你父亲进去了,你说谁会捞他?!】
那么长的一段话,古沉吐字清晰,语速均匀,像是讲故事,像是无关人,可就是他平淡冷漠的样子让我明白他的恨埋得多么深,以至于我与他从大三成为男女朋友时,他也没有任何异样,他是蛰伏的狼,盯着我这个送上嘴边的肉,又吞下整个曾家。
那天,我不知道怎么走出他的帝国,浑浑噩噩的回到婚后他购置的别墅。我的认知被搅得天翻地覆,可我没有证据去反驳二十年前他的亲眼所见,我甚至相信他说的一切。
因为曾家的起家确实不干净,我父亲曾经就是个某片区的混混,靠着打砸挣抢建筑工地的泥沙建材独家权,后来越做越大,父亲越老越少回家,我住的房子越来越好,家里有了佣人,可我妈也越来越悲伤。
之后的三个月我不停的奔走各大律师行,却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案子。我突然明白古沉的用意,他就是要看我病急乱投医,走投无路的样子。最后,我去见了父亲,而父亲低着头花白了头发,说他认罪,只求我与古沉离婚。
父亲隔着玻璃窗急切的声音还如雷贯耳,他对我声声交代:书书,我就你一个女儿,我已经对不起你妈,你不能再有事,你离开古沉,你耗不过他比玩儿不过他!
可我呢。
去见了父亲之后,我一次次拨打电话却被挂掉,一次次去他的公司却被隔绝在外,我从疯子变成没了刺的刺猬,我蹲守在那个他新婚也不会回来的别墅,又耗了五个月,我想用我的不放弃去挽回他和我在一起时光里哪怕一分钟的美好。
可我最后等到了一则又一则的花边新闻,直到陆思其在采访中挑衅的说,古沉是她的,就算古沉结婚她也会把他抢回来。
这个二十岁的女孩,真像当年的我,我以为他会厌恶这样的女孩,可他们酒店密会的新闻变得铺天盖地,直到前一天陆思其敲门,我才知道原来古沉不是没有爱,不是不会怜惜,不是不会温柔,只是那些都给了另一个女孩儿。
“哈哈...哈哈..”护士一遍一遍的叫我名字,而我却还沉浸在我之后五个月的婚姻生活里:“古沉..古沉...你是要我生不如死吗?哈哈哈!”
第一卷 05伤人更伤己 我妈曾经跪在蒲团上对着菩萨磕头,那脸上悲着嘴角却笑着的样子我现在理解了。因为有种悲叫大笑无声,大悲无泪。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要不要找精神科来看看?”
“嘘嘘,刚才古总凶者脸说要我们看着她,不让她自残...古总那样子真恐怖耶!”
我的肚子因为大笑撕扯一片辣,我的眼角涨红却干涩儿,嘶哑的笑声拉扯我的声带,我不知笑了多久,门就这么再次被推开。
“不许笑!不许笑!”尖锐的声音透了过来,我看着刚走没多久的古沉一脸晦涩的推着陆思其进来。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继续大笑,指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曾书书!你闭嘴!你闭嘴!我的孩子没了!你还我孩子!”陆思其红着眼向我扑,却被古沉一把摁住肩膀:“小其,她不值得你生气,你刚做完手术。”
我骤然收住笑声,看着坐在轮椅上痛恨嘶吼的女孩,她倒耿直,一点也不装柔弱,我指着她嘶哑的讽刺:“好啊,你本来就是三儿,三儿的孩子掉了不是皆大欢喜?因为,你这样没有羞耻心的女人,和恶魔生了出的孩子,也没屁眼儿!”
“曾书书!你给我闭嘴!”古沉扬起手掌,而我眼不眨狠狠的盯着陆思其涨红的怒气冲冲的脸,这种感觉我像是照镜子,我竖起尖刺狠狠的羞辱陆思其,以此试探她到底能娇蛮到什么地步。
在古沉的巴掌落下钱,陆思其顺手扬起床头柜上的花瓶对着我的脑袋,要给我开瓢。
轰隆!
花瓶被古沉的手臂一挡,那白瓷砸在床对面的墙壁上。
我的右脸一凉,紧接着是刺疼和热意。
“呵呵...呵呵...”我就这么靠在床头,看着气喘吁吁一脸惊魂未定的男人,再看不解气的女人:“陆思其,告诉你,给人开瓢要狠要准,看到头顶儿?冲这儿,使劲儿一敲,我绝对没...呜..”
我的喉咙被古沉一把掐住,他对着我吼着:“曾书书,想死?你不长记性?我要你的命,阎王都不敢收!你的生死,我说的算!”
空气稀薄,我就这么深深望着古沉,看着他崩碎了冷漠面具的真实样子,我没有反抗,他说的对,我在求一个了结,十二年他摸清我的脾气,知道我这八个月的逆来顺受不会长久,可他却不知道我在刺伤他的时候,自己也遍体鳞伤。
一丝清明又回到他的黑眸中,在最后关头他松了手,手指抹了一把我的右脸,他把血液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厉声大喝:“救人!”
他推开了怔愣的陆小其,用威慑的声音警告:“小其,她的生死我来定,这点你没有权利。”
“可是...可是我的子宫没了!古哥哥,你还会要我吗?呜呜呜...”
“我怎么会...不要你...”
我瞪着古沉,一颗心被扔进绞肉机,原来最伤人的不是辱骂,而是他用曾对我说过的假话,承诺别人一句真话...
我一定像女鬼一样恐怖,可我已经喊不出一句,一张嘴喷了已经满是血腥,我只想要个快刀斩乱麻的了断,而不想一点点的毁掉十二年我坚持下来的信念!
“曾书书,你学不乖,那就等着好戏!”
阴沉着脸,古沉对着一旁的保镖大喝:“告诉奶妈,那孽种接下来三个小时不要喂奶!”
“古沉!”
他怎么能那么狠!女为柔,母则刚。牵扯到孩子,一切都无法洒脱。
我大喊一声,古沉已经推着陆思其转身,我对着他低声吼着:“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这个结局,我当年会躲你远远的...如果是这个场面,我拼了命也不会和你相逢...”
那年,我说,小沉沉,我拼了命也要搞定你...我说,小沉沉,我拼了命也要成为你的女朋友...我说,小沉沉我拼了命也要让你爱我...
古沉的肩膀很宽,皱皱巴巴的塞在他的裤腰里,洁癖的他守着那个女娃,此刻也没有丝毫停留。
“曾书书,你后悔的太晚了。”
一堆的大夫围绕我,最终把那一对儿的身影遮挡的严实。
我被一堆大夫摆弄着,最终疲惫不堪的闭上眼,因为就如他所说,他对我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第一卷 06孩子是希望
这次我昏昏沉沉在病床上三天,无论是梦里还是清醒,这十二年的每一天都在我脑海里翻滚,古沉没有再来可他却让保镖带来宝宝的照片,宝宝出生一周,出现了黄疸症状,看着他躺在别墅紫色的专用灯管下,我急得发疯心如刀搅,最后我绷不住那根线,求保镖联系古沉。
这场心里拉锯战,他赢了。
他一身清贵的站在床边,抿着嘴居高临下的俯视我,凉凉的欣赏我拔去尖刺后卑微的瑟缩妥协。
“我要见孩子,古沉,宝宝需要医生,也需要我...”
我话音刚落,古沉的目光突然温热,他的视线逗留在我的胸口,我低下头才发现渗出的奶水沁湿胸前的一团,我慌忙拉着被子曲膝垂着脑袋,狼狈不堪:“你要怎么折磨我?让我怎么生不如死,我无所谓,我只要宝宝安然!”
“曾书书,这话是你说的。”古沉突然倾下身子,他温热粘腻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
我把头埋得更深,我像只鸵鸟等他接下来的嘲讽。
“那所房子,缺个保姆。若你表现好,是可以见到那个小东西的。”
保姆?我抬起头,猛然对上他那双玩味的眸子,仿佛一只猫儿正在筹谋如何在我这只小老鼠找更多的乐子。
我晒然一笑,摊开手靠向床头:“古沉啊古沉,你得到了曾家的一切,不是不屑与我同室而居,不屑见到我这张脸?现在让我去当你的保姆,不嫌碍眼了。不怕我在饭菜里吐口水恶心你?”
古沉有洁癖,应该更没料到他捏着我的命门,我还能蹦跶三尺,恶心他一把。
他那凌厉的眼角眯紧,他捏着我的下巴,粗糙的拇指刮着我的:“曾书书,你精神不错,希望你也保持这种状态,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天。”
一股寒风窜进我的背脊,我狠狠的握着拳头,忍住上翻的泪水,我倔强的瞪着他,而古沉忽然把我放开,匆忙向后退了两步。如果我没看错,我在古沉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迷茫,他怔愣没过三秒,又恢复清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反复擦着手指:“曾书书,如果不是小其,你以为我会把你放在眼皮底下?!”
这句话,在我回到别墅,见到窝在沙发中看电视的陆思其,我明白了古沉的那句话。
第一卷 07为什么不跪? 陆思其靠在软软的沙发中,怀里抱着暖手宝,一旁放着暖暖的姜汤。在我进来的一瞬,那炽热的汤水砸了过来,我躲开,可那粘粘的汁液洒在我的裤脚。
“曾书书!古哥哥有没有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佣?如果你有一点不老实,你的孩子就像那地上的碗,我会让他四分五裂!”
说道最后,陆思其捂住了嘴哭了出来:“曾书书,你让我没了做母亲的权利,我也会好好报答你!”
我站在门口,越过陆思其看到不远处的矮柜上的花草,和我在这两年的空旷婚姻里努力打造温馨的小装饰,陆思其的谩骂都变成奔逃的海浪越来越远,我的眼前是曾经的我,那时为了让自己不想古沉,我开始看建筑书,学习外语,开始摆弄花草,我辞退了女佣,开始收拾房子,开始学习买菜,学习料理。那次古沉对曾家的恨后,我让自己忙碌打发一个人的孤寂,我活成不喜欢的样子相让古沉知道,我愿意赎罪,我会乖,我不再蛮横,我求他回来,我想用余生来还父亲的罪孽,只求他高抬贵手。
可恨意深埋,他用爱着别人来刺激我,我又何尝不生恨?
我突然想起我妈,她总在佛像前唠叨:人情孽债,无法清算,人生皆苦,何时解脱?
我也想像佛祖一样超脱,可终归管不了心,控制不了因为另一个女人堂而皇之的站在我曾经守着的家里而带来的疼。
我蹲着身子,捡起地上的瓷片,手一握,肉疼也就大于心疼,我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不要碰孩子,陆思其,我从不是好脾气!我欠着古沉,我认了,可我不欠你。所以,若你动了我的儿子,我会把你撕成碎片,我不介意,咱们一起下地狱!”我挑着眼角,嘴角一裂,我向前走两步,把血淋淋的手中瓷拍在她身前的矮几上,从小我也见过我爸怎么对付仇家,我压了那么多年的狠劲儿冒了出来:“我不介意,再欠古沉一条命!”
陆思其一下住了嘴,她呼吸急促,整张脸煞白,你你你了半天,有惧怕也有不服。一抹冰冷的目光贴在我的背脊,我抬起头,看着站在二楼回廊俯视我的古沉。
我抬眼,两手一摊,一副我没碰你相好的态度,一张嘴我换了一个如他所愿的称谓:“先生。我同意回来做女佣是为了孩子。但是您确定让我和孩子继续在你爱人面前晃悠?你不怕她情绪不稳得产后抑郁?”
是嘛,如果他心疼陆思其,应该把我支得远远的,而不是让我和孩子,刺激她的不能生育。
再看向古沉紧绷难堪的脸,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是否古沉恨我比爱陆思其深,所以他才能那么沉静的看着陆思其欺辱我,只是可惜我没有痛哭流泣表现出软弱伤心。
左手已经麻了,我扯扯嘴角淡淡说:“先生,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回房了。”
“曾书书,主意你的态度!这里的女主人是小其,你只是女佣!”
“我说过,只要不动孩子,我可以喊她,古太太!”
我垂下头,长发遮住脸庞,左手是冷的,左臂是僵的,我想一定是失血过多,所以整个心房都是麻的,陆思其委屈的靠在古沉的肩膀,依然娇气的喊着我的坏话。
“古哥哥!呜呜呜...让她道歉!我要让她跪着道歉!”
没等古沉张口,我已经开口:“道歉,可以。跪着道歉,也可以。但是我要见孩子。”
古沉的表情有些滑稽,他眉头紧紧蹙成川,嘴角抽抽两下:“你跪?”
“为什么不跪,如果我跪你能善待孩子,我为什么不跪?不过,先让我见孩子。”木制地板上,我的血流了一小摊,我歪着头等着古沉的回答。
第一卷 08为了一个孽种,真贱 古沉喉结滚动两下,整张冷峻的脸带着不可侵犯的冷意:“把孩子抱出来!”
不到一分钟,奶妈抱着蓝色的襁褓出来,我呼吸紧了紧,迎着向前两步,可孩子被古沉一把勾到怀里,抱被一竖,孩子皱巴巴的黄色小脸就转了过来。
“哇哇哇...”
“宝宝...”孩子哭,那麻痹的心过了高压电,我浑身发抖伸出手:“宝宝不怕,妈妈来了,妈妈来了...”
“你跪啊!”骄纵的女声传来,古沉把孩子交给了保姆,我一脑袋撞在他的胸膛上,我伸出的手被他一扯,我就这么贴着他的胸膛,紧接着那沉沉的震动冷笑传来:“曾书书,刚才你不是很狂?现在,该你跪了!”
“呵。”一声笑,我满脸的泪。
我身子向下一沉,双膝重重磕在地板上。
咣当响起,古沉还扯着我的胳膊,染血的手耷在他的小臂上,可我我已经跪在他的身前。
从意大利的西装裤向上望去,我深深的望进古沉眼里,古沉眼角大开,那震惊和错愕还有失望的表情像爬墙虎一样蔓延在他的脸上,最后定格成一股震怒。
“曾书书!你为了一个孽种,竟然下跪!真贱!”
贱?
“呵,这不就是你给我的人设?我追你这朵高岭之花时,就已经贱到家了,这会儿你给我标上自尊,可真让我诚惶诚恐!”我自嘲的撇着嘴:“怎么,还让我给你磕个头,恭迎主子回宫?”
我哪里说错,追他缠他不是牛逼,而是作践自己的开始,其实在古沉心里早就觉得我不矜持低贱到家,这会儿他又摆出那么盛怒的脸给谁看?
“古先生,我可以抱孩子吗?”
“滚回你的房间!”
我缓缓起身,松开抓着的男人手臂,走到吓呆的保姆那,接过襁褓走向着一楼的客房走去。
咣当!
我的背后碎了什么。
我下意识的弓了身子,宝宝开始哭闹,那小绵羊似的叫声可怜兮兮,我心疼的亲吻宝宝的小脸,快速的走进客房。
急匆匆的掀开衣服,因奶水涨得发亮的浑圆暴露在空气中,宝宝抽抽鼻子,红红的小嘴巴巴张开一口含着,饿急了一样咕嘟咕嘟的喝着乳汁。
“哦,哦,哦...宝儿,不急哈,妈妈在的,呜呜...不怕啊,妈妈想宝儿...呜呜...你要好好的,你不能再离开妈妈了。呜呜呜...”
第一卷 09是我太勇敢太久 我抱着宝宝摇晃着,唱了一遍又一遍的摇篮曲,小家伙打了一个奶嗝,怕我走掉似的睡着了也裹着奶不放。
我痴痴的望着孩子的小脸,余晖照在宝宝的小脸上,温暖安静。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看到自己的孩子一切的苦难都不算什么,瞬间心脏又能生龙活虎。我无意识的哼着音调:
“谁说过,爱会让人不自由,所以你要我等候,换你的追求,有太多快乐姿势做借口,你让我最后,把心痛当拥有....
是我勇敢太久,决定为你一个人而活....”
这首我最爱的歌,也是古沉最讨厌的歌。我记得大学毕业后,父亲要把我送到意大利研修平面设计,而我大闹了一场,背着母亲的遗像身无分文的离家,那个鹅毛大雪的冬天,我用五元买了一只红薯揣在羽绒服里,风风火火做了一个小时公交,来到古沉实习的建筑工地。
【古沉,我离家出走了。】我仰着脑袋看着雪地里扛着测量设备一脸汗水却依然很酷的男孩:【反正我以后嫁给你,现在我得跟你住?】
【我送你回去。】古沉声音是颤的,我那时以为是激动,我一下跳到他背上,他慌忙把肩上的重物卸下,双手向后一环接住我的腿:【曾书书!你是女孩!能不能别这么随便!】
【呸,我是爱你的女牛芒!,你不认账,你睡我时没少折腾我!】
我亲了一口古沉粉红的耳朵尖,他像猫咪似的收了胳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他气呼呼的扭头走。
【唉唉唉,害羞了!小沉沉,我以后说话不糙好了嘛!】我追过去挡在他面前,献宝的从口袋里拿出那块温热的红薯:【小沉沉,我没钱了,可我还想着你中午吃了没,呐,香不香,有本姑娘的体温...】
【蠢蛋!】他攒着拳头,愤恨的对我吼了一句,眼睛红红的盯着我手中的红薯。
那一颗红薯在那个冬日分成两半,我里面有我的勇敢,我的温暖,我的爱情,还有我自以为幸福我未来。
可我不知道,在他看来,我的爱情犹如红薯一般,廉价。
“曾书书,闭嘴!”
一道冷喝从我身后传来,我停下哼唱,迷茫的看着逆光走进我的古沉,房间已经彻底黑了,他的面容不清晰,我还沉浸在那段出走的日子里。
【啦啦啦,是我勇敢太久,决定为你一个人而活!哦哦哦!】那时我扯着嗓子闹着深夜埋首图纸里的青年,他忍无可忍扔了铅笔,把我推倒他的单人床,生涩到勇猛,还有最后他失声喊我:【书书,你该死...呃..】
现在,古沉垂着额发,半垂眼帘虚遮他的黑眸,压抑我看不懂的暗潮。
第一卷 10恨着报复着,他快乐着 “抱走孩子!”
眼前穿着米色居家服的男人伸出手,我彻底从回忆里拔了出来,
我慌忙向后退开,把孩子蜷在怀里,我望着朝我怯怯走来的保姆:“再让我抱会儿,不要抢,就一会儿。”保姆一脸犹豫,我背过身额头顶着墙壁,把宝宝圈在安全区,我像困兽拖延着时间:“古先生,我来喂他,我带他。”
“曾书书,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古沉直接扯过我的肩膀,一章摁在我麻木的左臂,我想捞回孩子,可宝宝已经安然落在保姆怀里。
“哇哇哇...”孩子发出绵绵的哭声,每一声啼哭我心也抽搐疼痛,我想大喊又怕吓着宝宝,那股汹涌的焦躁和悲伤都变成眼泪和压抑的哭声:“古沉,古沉,那是我的孩子!”
古沉压的胸膛压过来把我钉在墙上,我拳打脚踢也没能阻止保姆把孩子带出去,掩上了房门。
一室全黑,我滑坐在地面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呜咽。古沉突然也蹲了下来,紧接着我被他扯进怀里,他用决绝的声音在我耳边嘶吼:“曾书书!曾书书!我讨厌你,我恨透了你!你没资格说不,我让你向东你不得向西,我要看着你胆战心惊,你没有资格洒脱!”
恨着,报复着,我痛苦他快乐,这个怀抱也就一秒,像我的错觉。他飞速起身决绝的转身拉开房门又轰隆合上。
没一会儿,家庭医生带着药箱进来为我手上药缠上纱布,还端来红枣桂圆的药膳让我喝掉,家庭医生暗示我让我不要再做傻事,因为整个医疗团队被古沉请到了一侧的别墅,目的就是防止哪天我压力过大自我了结。
我哭笑不得,开来古沉做好了长期折磨我的准备,就如他的誓言,他对我至死方休,只是他不让我好死,他用孩子吊着我,用手段撕扯我,直到他腻了为止。
医生走后,我缩在床上,漆黑的窗外一件重物从楼上砸了下来,砰一声,散在窗外的院子里。
打开灯,我看到草坪上散着一地的婴儿服,我赶忙绕出去,一件一件的捡起。二楼的主卧亮着昏黄的灯,陆思其的哭叫隐隐约约的传来:“古哥哥!你怪我丟东西?你忘了她怎么对我?忘了她害我没有了孩子?!为什么你不让我告诉爸爸!古哥哥!呜呜...”
那哭声变成细声哭泣,后来灯光一黑,便没了声响。
闭上眼,我拖着千斤重的身体回到客房。
寂静中,陆思其委屈的话不断在我耳边轮播,引着我去深究。
我堵住耳朵闷在被子里,一遍一遍的呢喃,催眠否定:“不要再妄想,不要有杂念,不要想他,不要想他!”
古沉足够的渣,我早该放下,让自己好过,可从知道他恨我有八个月,直到这一刻我还会因旁人一句话乱了阵脚,再起疑惑。
到底我该多痛,才能真正领悟和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