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她只要她的宝宝
“严以烯,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产后第三天,白初夏狼狈的跪在他面前,毫无尊严。
严以烯的目光冰冷:“白初夏,你配当一名母亲吗?当初你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今天?”
“明明是你醉酒!明明是你把我当成了她!严以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公平!”白初夏哽咽,满脸泪痕,“我能怎么办……我爱你啊……”
因为爱,才会答应这场协议婚姻。
因为爱,才会明知道他含糊不清的把她错认为是另一个女人时,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
因为爱,这怀胎十个月以来,无数次幻想着自己的宝宝是什么模样,是像严以烯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可是,她几乎丢了半条命从产房出来,连自己孩子的面都没见到过,甚至连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爱?”严以烯讥讽一笑,“你也配?我爱的从来都是盛晚秋,就你这种攻于心计的女人,还不配到我面前说爱!”
严以烯抬脚就走,跪在地上的白初夏忽然冲过来抱住他的腿,表情痴狂:“求求你,让我见见他,他是我的宝宝!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跟你离婚,你想继续把我当挡箭牌也没关系的,你继续爱盛晚秋也没关系的,我都没关系的,我只要宝宝……”她卑微的伏在地上,面如死灰,痛哭流涕。
“离婚”二字出来,严以烯额角青筋暴突。
这个女人!
他不能接受她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一个孩子!
真正看清了她的嘴脸,他的耐心在渐渐消磨!
严以烯俯身捏住白初夏的下巴,眸中满是阴鸷:“白初夏,想要孩子是吗?尽快养好身体,到时候,我把你干在床上起不来,你要几个孩子都不是问题!”
说完,他摔门出去。
剩白初夏一人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只要她唯一的宝宝,她十月怀胎的痛,他怎么能懂?
白初夏生产时差点要了半条命,在加上思虑过重,身体恢复较慢,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期间除了月嫂外,竟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半个月后,她终于又回到了严家。
到处都没有宝宝的身影,问佣人,也是一问三不知。
“别找了,姐姐。”盛晚秋一身优雅高贵的出现在客厅里,脖子上戴的项链是ES的最新款天价系列,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和随便一套睡裙,脸色苍白的白初夏形成鲜明对比。
白初夏不理她,继续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过去。
她相信,那也是严以烯的宝宝!无论如何,严家都会好好待它的!
她只想要见见她的孩子而已。
盛晚秋好整以暇的看着白初夏着急的模样,笑道:“别找了,你的孩子在我手里。”
白初夏身形一下僵住,反应过来后立即冲到盛晚秋的面前:“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孩子在我手里,以后会喊我妈妈,喊以烯爸爸,对了,他每晚都哭,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把布条撕了塞他嘴里,这样他才能安分些……”
白初夏目眦欲裂,心脏像被刀绞似的,但她不知道,盛晚秋的下一句话,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药。
“他真是太调皮了,果然什么样的女人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哦,对了,你肯定连他是个男孩都不知道,他刚生下来我就抱在怀里呢……我还准备让他在窗台上吹吹风,说不定第二天就发烧不吵了,反正我和以烯还年轻,以后有孩子的机会大的多……”
“盛晚秋!你个婊-子!你不怕报应到自己身上去吗?!你不得好死!”白初夏狠狠的揪住盛晚秋的头发,发疯似的扇了她一巴掌。
一只大手忽然横空制住她,力道大的像是要把骨头捏碎。
“白初夏!”严以烯深邃强悍的眼底浮现一抹浓郁的厌恶之色:“你又发什么疯!”
第一卷 第二章 发疯也要有个度
“我发疯?严以烯,你不问问她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孩子的!”白初夏看着严以烯,目光隐忍而痛苦。
她多希望能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要回自己的孩子。
盛晚秋泫然欲泣,神情楚楚可怜,脸上的巴掌印越发明显起来:“我没有……以烯,你信我……我来找姐姐是想看看她好不好的,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突然打我……肯定是我做的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稀,你别怪姐姐……”
白初夏瞳孔骤然一缩,急得跳脚:“你撒谎!盛晚秋!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装!”
盛晚秋翘长的睫羽上沾满了泪珠,柔柔弱弱的贴在严以烯的肩膀上。
白初夏急火攻心,很想在严以烯面前把这个女人的面具撕下来,她刚扬起巴掌,手腕就被狠狠一折,钻心的痛顺着血管一路传到心脏的位置。
严以烯的嗓音冷的不像话:“白初夏!发疯也要有个度!本来还想让你见见孩子,看来你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对,不适合见孩子!”
说完,他直接搂着盛晚秋的肩膀走出门。西装笔挺,身上凌厉的低气压褪去,低头看盛晚秋的瞬间,墨色的头发打下来,轮廓竟有些柔和。
“以烯我错了,我不该诬赖晚秋,我真的错了,我都是太爱你才编这种谎言,求你让我见他一面,求求你……”白初夏捂着发痛的手腕,看着那两个人携手离去,她心脏抽痛,道歉的话下意识留说出了口。
只要能见到儿子,即便要她给盛晚秋道歉也在所不惜!
可惜,从始至终,严以烯脚步没停,甚至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
她突然很想嚎啕大哭一场。
她觉得,她的人生,彻头彻尾就是一场笑话。
她暗恋了严以烯十年,因为他喜欢的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盛晚秋,这十年里,她只能卑微的掩藏着自己的爱意,远远的看着,偷偷的羡慕着。
直到,严以烯需要一个契约妻子来保护盛晚秋。
她自告奋勇,签署下合约:有名无实,期满两年离婚。
一场酒醉后的意外,一切都变了。
她的肚子大了起来,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眼中的爱意越来越浓烈。他偶尔会侧耳贴着她的肚皮,和宝宝说着话;他偶尔会亲自下厨,围着围裙为她做羹汤;他偶尔会带她一起去上孕妇班,两个人认真做着笔记,彼此脸上都是初为父母的喜悦……
十个月里,她陷在他编织的温柔陷阱里,不可自拔……
曾经,她甚至以为,他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丈夫,而她会是最幸福的妻子、母亲……
是她忘了,他们之间还插足着一个盛晚秋……
“少奶奶,打起劲来,明天中午去少爷公司一起吃个饭,服个软,认个错,少爷就不生气了。”保姆看她可怜,小声提议。
“是吗?”白初夏脸色恍惚。
现在连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第一卷 第三章 出了车祸
第二天,暴雨。
白初夏提着便当去了严以烯的公司,前台的小姐拦住了她。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我是严以烯的妻子。”白初夏不想多费口舌。
前台小姐面上露出讥讽的笑意,语气尖利了些:“对不起,老板正在开会,而且我们这要预约才能进去。”
生完孩子后,白初夏不但没有胖,还瘦了许多。今天她特意打扮了下,皮肤白皙,但原先的衣服穿在身上宽松了几分,又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更何况,严以烯从来不屑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
白初夏正想说话,前台小姐忽然看向她身后,露出谄媚到不行的笑容,“盛小姐,您来了?又来看我们的大BOSS吗?盛小姐和BOSS真是恩爱,我都羡慕死了。”
盛晚秋走上前,抿唇一笑:“好了,我该上去找以烯了,你记得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放上去,免得扰到了以烯。”
她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白初夏。
“那是当然,现在的人为了上位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装什么总裁夫人。”前台小姐咕哝。
白初夏感觉着周围刺眼的目光,身体微微发颤,提在手中的食盒,仿佛有千斤重。
她看着盛晚秋走进专属电梯,手指僵硬的拨打了严以烯的电话,电话好久才被接通。
传出的是透过机子特有的嗓音,冰冷且不带有感情:“什么事?”
“我……”白初夏深吸一口气:“以烯,我来你公司找你。”
“等等。”说完这句话,电话被掐断了。
白初夏握着手机,手指发紧。
这一等,就是一下午。
不怀好意的奚落声无孔不入的钻入耳中,而白初夏胃部的空泛感也越来越大。
为了准备便当,她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入。
微信响了下,她点开,是盛晚秋发来的一张男女双腿交缠在一起的图。
暧-昧而刺眼。
白初夏气得浑身发抖。
她在这里傻等几个小时,她的好老公正在和她的好妹妹在办公室里滚到一起!
最为可笑的是,她来他的公司,还是为了那莫须有的罪名来道歉!
血淋淋的事实在眼前撕裂开,白初夏的身子晃了晃,手里的便当掉落,精心准备的食材全都撒落在地。
她知道的,这一年多以来严以烯和盛晚秋从来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何止只滚了这一次床单!
她明明都知道的,她只是一个保护盛晚秋的挡箭牌!
可她的心,为何还会这么痛?
她不是已经麻木了吗?
白初夏再也忍不住,一头冲出去扎进雨幕中,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又要跑到哪去,穿过马路的时候,她没看见不远处的红灯,就这么被迎头而来的车辆相撞……
“砰”的一声,是车轮胎滚过地面紧急刹车的声音,地上一滩血色的花娇艳盛开,天地仿佛瞬间变了颜色……
车上的男人下来,看到躺在地上濒死的女人,手臂绕过腿弯把她打横抱起,“初夏你没事吧?你等等,千万不要有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白初夏努力把眼睛打开一条缝,只看见男人熟悉的下颚轮廓,脑子却越来越沉重,逐渐陷入昏迷当中……
第一卷 第四章 取悦他
空悠悠的病房,暴雨过后阳光透进窗户,白初夏睁开无神的眼,才发现自己正在输液。
她用力去拔了下针头,却拔不掉,手指酸软无力。
傅启阳从门外进来,正好看见她这自残的一幕。
“初夏,你在干什么?!”
“我……”白初夏这才发现自己没死,嘴唇嗫嚅了下:“启阳,怎么是你?”
她和傅启阳是大学同学,自从她结婚以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了,听老同学说过,傅启阳离开了江城,成了一名精英律师。
“要不是我刹车快,你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傅启阳抓住白初夏的肩膀怒道,看她煞白的脸色,语气又缓和了些。
“幸亏只是扭伤了脚,你身体底子差,血糖含量太低,医生说你已经很久没好好吃饭了!我们不过一年多没见,你怎么就成了这样?初夏,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傅启阳没说的是,医生说,她之前产后大出血,身体气血很亏,坐月子又没好好坐,再不好好调养会后患无穷……
白初夏无意识的抓紧被单,傅启阳的质问让她又回想起了盛晚秋发给她的那张图片……
果然,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在这场协议婚姻里,她输的彻彻底底……
白初夏的沉默给了傅启阳一线生机,他捧住她的脸,嗓音犹如诱人堕-落的蜜糖:
“初夏,你看看我?之前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所以没有表白,想要表白的时候,你又闪电结婚了,失意之下只好离开江城……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一直喜欢你,初夏,如果你真的不幸福的话,你离婚吧,跟我走……”
白初夏哑然,“启阳,我……”
“砰”一声,病房的门被彻底推开,严以烯站在门口,表情难看,矜贵的面庞笼罩上一层冷霜。
他开会结束后就去找这个女人,结果只看见撒落一地的饭菜,不见人的踪影。疯狂找了她一、夜,几乎把整个江城都翻遍了,她居然在和她的情-夫策划着离开他!
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她是不是就要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了!
想到这里,严以烯双瞳猩红,他扯开衣领,大步上前就是给傅启阳一拳!
傅启阳愣了一下才反击,不过已经落了下乘,被揍倒在地,身上狼狈,脸上好几处挂彩。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白初夏见劝阻不了,拔了输液针头,拖着扭伤的脚挡在傅启阳面前。
严以烯将将把距离白初夏还没一厘米的拳头收回,胸膛不断起伏,手背上的青筋突了出来,怒吼:“白初夏!你居然要为了这个男人来反抗我?!”
知不知道刚刚他差点就误伤到她了!
“你别打启阳,严以烯,你要打就打我好了!”是她把傅启阳卷了进来,不能再让傅启阳受伤。
“白初夏!你TM以为我不敢吗?”
“严以烯,到底怎样你才能放过启阳,放过我?”白初夏目光哀伤。
这段感情,她真的累了……
“放过你?白初夏你想得美!你敢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怀了我们的孩子,就得被我报复一辈子!至于这个男人……”
严以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唇间终于有了笑意,却冰冷至极,“取悦我。只要你取悦我,我就放过他。”
白初夏脑子空白一片。
严以烯发狠用力踩了傅启阳无力垂在地上的手一脚,“想好了吗?我严以烯想在江城弄死一个人,那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白初夏还未出声,傅启阳就表情痛苦的大声道:“不要!初夏!不要答应他!严以烯你有种的话就真的弄死我好了!”
一边傅启阳一声高过一声的“不要”,一边是严以烯越发冷酷锐利的双眸,白初夏咬紧下唇,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良久,她睁开眼,“严以烯,我答应你。”
第一卷 第五章 她嫌他脏!
离开医院,严以烯一路狂飙着车回家。
刚关上卧室的门,她就被狠狠的摔在床上。
“怎么?在医院里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回到家里对着丈夫就成了一条死鱼?”严以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讥讽,好像在说,别忘记了,傅启阳的命还在他手里,她的宝宝也在他手里。
白初夏破碎的心脏已经不能拼接,扭伤的脚时刻在隐隐作痛,她颤巍巍的伸出手,解开他的裤头……
似乎嫌她动作太慢,他粗暴在抓过她的手,按在他的灼热之处……
进入的时候,他还是顾及她的身子,等看见她眼角处晶莹的泪珠,才发疯似的动了起来……
“白初夏!你摆出这副脸来给谁看?!”他用力扼住她的下巴,表情凶狠。
白初夏气喘吁吁,大声吼了出来:“我嫌你脏!”
明明之前还在和盛晚秋做这种事,为什么为了侮辱她偏偏就要这样对她……
不知道她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吗?
不知道她会留恋吗?
“你嫌脏?!白初夏你有什么资格嫌脏?!”
“我……呜呜……”白初夏被折腾的彻底哭出声来,“我只要我的宝宝,求求你,严以烯,以前都是我错了,把宝宝还给我,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严以烯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身下依然滚烫,却毅然抽身,提上裤子走开,声线不带半点情感:“你知道错了就好,但你犯下的错误要用一辈子来偿还!别的休想!”
白初夏哭了整整一、夜。
严以烯三天没回来,久到,她以为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
她迅速消瘦下来,如一个纸片人。
第三天,家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初夏,我的乖女儿,你救救我,我欠了赌债,现在还不了钱,他们还威胁我砍断我的一条腿,还要我的命……”白博达身着褴褛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爸你又去赌博了?你忘记当年妈妈是怎么离开你的吗?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白初夏几乎快要崩溃。
和白博达离婚后,她妈妈姚文玉迅速和一个有钱人结婚,生下了盛晚秋……
从小,盛晚秋就像一个备受宠爱的公主,而她是一个两方都不愿意看见的拖油瓶,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欠了多少?”白初夏咬牙问道。
“不多不多,就两百万。”
两百万!
这还不多?白初夏愕然,就算是把她卖了也还不起……
“你不是已经嫁入豪门了吗?严大少那么多钱不都是给你花的,就两百万,你想把你爸我往死里逼吗!拿不出我这条命就没了!初夏,爸爸求求你,一定要帮帮爸爸,难道你要看着我去死吗……”
面对声泪俱下的父亲,白初夏的心凉了半截。
她是嫁入豪门了,可豪门爱的人不是她,甚至恨她入骨,她又怎么开口向严以烯要钱……
好不容易送走白博达,白初夏坐立不安,随即想到严以烯这么久不回家,她可以推脱几天。
然而当天晚上,严以烯却回来了,白初夏忙前忙后,烧了一桌子的好菜。
两个人坐在对面,小家的温馨弥漫开来,连严以烯冰冷的表情也化解了不少。
白初夏斟酌许久,道:“严以烯,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婚后双方不能有性/行为。”
这个女人是想翻旧账吗?
严以烯宛若天神的脸庞紧绷着,手里的叉子甚至不小心在盘子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白初夏按照已经打好的腹稿,鼓起勇气飞快的说着:“第一次是我错了,但宝宝已经被你抢走,第二次,却是你违约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错误用孩子来抵。”严以烯鹰隼般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这样算的话,以后你再也不要找我要见孩子。”
白初夏口中苦涩,想到素未谋面的孩子,她的脑子快要炸开,却还是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下艰难的点了下头。
“很好,”严以烯优雅的拿起餐厅纸,“那第二次,你想要什么?”
“两百万。”
该死!
她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钱?
区区两百万就把她收买了?
严以烯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下,用力攥紧拳头,死死瞪着白初夏,唇边一道幽冷的笑意泛开。
“两百万?亏你说得出口,白初夏你自己看看你值得吗?”
第一卷 第六章 谋杀亲妹妹
男人鄙夷的视线几乎把她看的无地自容。
“我……可以多几次……”白初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很好。”严以烯冷笑,打了一个手势,“一周,陪我一周时间,200万就到手了,这生意对你这种虚荣的女人应该很划算吧?”
在现实面前,尊严又算得上什么……
可是,她的宝宝,她素未谋面的孩子……
白初夏强忍着心脏撕裂的痛楚,点了下头。
严以烯的速度很快,第二天,钱就已经到账。
之后,他们抵死缠-绵,在床上就像两尾相濡以沫的鱼,下了床,各不相干,形同陌路,连句话都不多说。
如此过了一周,盛晚秋终于忍不住了。
严家,盛晚秋看着越发容光焕发的白初夏,心里嫉恨的发紧!
“姐姐,就像我短信里说的那样,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她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深吸一口气,“我要离开以烯了。”
“是吗?”白初夏心头微颤,却没有表示。盛晚秋的嘴脸太多变了!
“实话和你说,以烯爱的人早就已经不是我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试验一下。”
“怎么试验?”
盛晚秋拉过她的手,站在楼梯口,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推我下去!”
“把我推下去!你就是严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你不是恨我吗姐姐?推我下去,我死了,以烯爱的人只会剩下你一个!”
“你不会怕了吧姐姐?我不死,你的孩子就得受苦!我和以烯结婚,你的孩子永远只会是个杂种!为了你的孩子,你就得这么做!”盛晚秋语气蛊惑。
“为了孩子……”白初夏手被盛晚秋牢牢抓住,迷茫的呢喃着。
“对,为了孩子。”
对方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驱使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黑暗!白初夏心脏咚咚直跳,看见盛晚秋嘴角那抹一闪而逝的笑意时才猛然惊醒收回手!
可已经来不及了,盛晚秋陡然从楼梯上翻滚着摔了下去,那姿势就像是真的被她推倒的一样。
可她的手都还没碰到盛晚秋的衣角!
一路摔到地面时,盛晚秋已经半昏迷,后脑勺上全是血。
“白!初!夏!”严以烯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怎么这样歹毒!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也下的了手!”
“不是……不是我……以烯你相信我,我根本就没有推她!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监控,我没有!是她自己滚下去的!”白初夏摇着头辩解,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她绝对不能再被盛晚秋陷害。
可惜,严以烯的心从来没有站在她这边过,甚至不听她的任何解释:“剩下的话留到监狱去说吧!她要是有一毫毛损失,我要你双倍奉还!”话音冷沉刺骨。
他抱着奄奄一息的盛晚秋走了,白初夏怔滞的坐在地板上,很快追了上去!
不行!不是她干的!她要去和严以烯解释,他会听的!
医院里,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白初夏多次开口解释,对方却把她当成空气一样。
姚文玉不知从哪冒出来,直接扯起白初夏的头发,破口大骂:“白初夏你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天杀的那是你妹妹!当初一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掐死!”
白初夏头皮发麻,感觉一整个天灵盖都要被掀开,她努力拽着头发躲开了,嗓音发颤,“妈!你能不能这么不公平,我也是你女儿,我没有推晚秋,你要相信我……”
“呸!我才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抢妹妹的男人还想谋杀她!”
“你们这里谁叫白初夏?”混乱之中,一身冰冷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
白初夏点头。
“很好,”那警察道,“有人举报你谋杀亲妹妹,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一卷 第七章 她不会离婚的
谋杀亲妹妹?
白初夏一下子慌了,戴上手铐的瞬间,还在试图解释:“以烯,你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有监控可以证明,我没有推她,真的没有……”
严以烯神情冷峻,不为所动。
白初夏感觉心头弥漫上一阵心悸,她不甘心,扭头哀求起警察来:“你不能抓我,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滚下去的,有监控可以证明……”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解释。
因为她的不配合,警察粗暴的押着她上了警车,来来往往的人看她的眼神带着鄙夷和不屑。
短短一晚的时间,人证物证都在指证她确实谋杀,而家里的监控恰好在那段时间坏了,她口中的辩解都成了无谓的逃脱。
“我是冤枉的!你们一定被盛晚秋收买了!你们窜通好了来害我!我要见严以烯!他会还我一个公道的!我要见严以烯!”
白初夏不信这个结局,她在监狱里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把送来的饭都倒了,她失去了理智,真正成了困在囚笼之间的野兽。
第三天,严以烯终于来看她了。
滴水未进,白初夏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看到日思夜想的男人,她舔舔干涩的唇,脸上还是浮现一抹情窦初开的红晕,傻傻的笑开了,“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会看我的……”
这样傻气的喜悦还未持续多久,对方递来了一张喜帖。
大红烫金,指尖抚在上头,还能感觉到灼热至心脏的温度。
白初夏一下子像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神情无措:“以烯,是谁要结婚了吗?可是我人还在监狱,你把那段监控找出来我们就能一同参加婚礼了……”
“是我。”严以烯打断她的话,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白初夏所有的笑意僵滞在脸上,她勉强扯了下嘴角,“你骗我。你和我明明是夫妻,你还能和谁结婚?以烯,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带我回家吧,这里好黑我有点怕,还有老鼠你知道吗?我从小最怕老鼠了,有时候它们光明正大的从我脚边穿过,我都想象着你就在我身边才挺过去的……”
“我肚子好饿。这里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我想着既然不好吃我就把它倒了吧,要是我饿死了你肯定就会来看我,果真,你来了。以烯,你来了真好,就算是让我再饿几天我也愿意……”
白初夏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她连忙擦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悲伤,有种被人掐住了咽喉一样的窒息感。
她不断对自己说着:白初夏,那是以烯在撒谎,在和你开玩笑,你不要信。
她和以烯的协议婚姻至少还有半年,他怎么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呢?
可是,她从对面宛若天神的男人眼中看到了同情。
同情?她有什么好被同情的?
爱上严以烯她从来不后悔,在这段虚妄的婚姻里她也体会到了幸福。
她才不可怜,可怜的另有其人。
“白初夏。”严以烯又递了一张离婚协议书过来,嘴唇一张一合,说了很多。
说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错误;说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盛晚秋,和她无关;说他和盛晚秋结婚以后,会忘掉和她在这段婚姻里发生的一切……
白初夏用力抓着那张离婚协议书,指骨发白,肩膀颤动,拼命流进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滴落在协议书上,滴落在酷似她字体的签名之处。
她发疯似的,忽然站起来把离婚协议书撕成碎片,不知是愤怒还是激动,胸脯不断上下起伏:“这个字不是我签的!我不承认!我不会离婚的!严以烯你听见没有!我不会离婚的!”
第一卷 第八章 诅咒他们永远得不到幸福
严以烯终于被惹恼了,他看着面前失去理智的女人,口气生硬:“我今天是来通知你的,而不是征求你的同意!撕了这张离婚协议书还有千千万万张!白初夏!你给我清醒一点!这是最后一次!接下来就算你饿死在狱中,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来看我……”白初夏眼泪扑簌簌落下,她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我不信!严以烯我不信你没爱过我!你没爱过我那十月怀胎里的温柔算什么?你没爱过我为什么又在床上要我整整一周时间?!”
严以烯墨色的眸中翻腾着某种复杂的情感,汹涌而炽热。
他定定的看了她很久,久到,他们俩人的视线透过玻璃窗交融相汇,久到她以为他下一秒会来拥抱她,他却忽然后退一步,胸腔里发出阵阵轻笑。
“玩玩而已,”严以烯撇嘴,“你居然还当真了。”
玩……玩?
白初夏满脸绝望,仰着头,嘴唇颤抖着,“对你而言……就只是玩玩?”
对方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她吸气又呼气,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问出声:“以烯……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是盛晚秋的千分之一,你……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他毫不犹豫的道。
“没有……居然没有……”白初夏突然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13岁那一年,她对他一见钟情。每年暑假,她顶着姚文玉的辱骂声住进盛家,只为见到他。
15岁那一年,听说他生了一场重病,她哭的眼睛都肿了,为他折了整整一年的千纸鹤。
18岁那一年,他和盛晚秋一起去游乐园,而她只能像个卑微的小丑一样偷偷跟着,在暗处露出渴慕的眼神。
“我是不是好傻,我居然会爱你爱了十年!我居然会想着你听我解释!没有心的人怎么会看到旁人?!严以烯,是你报警的、监控也是你销毁的对吧!你是不是恨不得我被耍的团团转?恨不得我去死!”
白初夏退后一步,咧开嘴露出一个渗人的笑:“你们不是想要我死吗?我不会让你和盛晚秋如意的!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算在监狱里我也会诅咒你们永远得不到幸福!因为你们根本不配!”
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她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变得无比困难,三日以来的心悸、疲惫、绝望通通涌上心头,竟然连站稳的力气都没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白初夏听见男人近乎低喃的声音。
她很想继续笑,却笑不出。
这十年来她的目光都随着一个男人转动,她当着他的面把心脏剖给了他,她还能剩下什么?
她还能靠什么温暖自己?
“咚”的一声,白初夏听见了自己脑袋撞击在地面的声音,她听见椅子咯吱被推开的声音,她感觉到一个男人全然无措的拥着她,想碰又不敢触碰的模样,感觉到他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在她眼皮上落下轻柔的吻……
是严以烯吗?
不、肯定不是他。
他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好和盛晚秋在一起,怎么可能是他……
第一卷 第九章 初夏你哭吧
白初夏醒来的时候,傅启阳坐在她的床边,眼神怜惜中带着无奈。
四周是消毒水的味道,白初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从监狱出来了。
“启阳,你是怎么进来来看我的?”白初夏愧疚的垂下眸子,光凭在江城一手遮天的严以烯的阻拦,他来看她肯定花了不少力气吧?
傅启阳指了指守在门外的警察,苦笑:“初夏,是我无能,我能做的并不多,只能拼命找证据,好在法庭上给你做最好的辩护……你答应我,在这里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旁的由我来管就好了。还有……”
傅启阳顿了下,看她的状态还行,才继续道:“他要结婚了。”
白初夏的身子明显僵硬了几分:“……哦。”
“听说婚礼的排场很盛大,整个江城都轰动了。”
“嗯。”
“日期就在明天。”
即便白初夏早有准备,心脏还是疼痛难忍的瑟缩了下,她麻木的点点头,喉咙里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
傅启阳目光隐忍而悲伤的看着她:“初夏,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样很好啊……我祝福他们,一切终于回到最初的轨迹了,我能有什么想说的。”白初夏很想让傅启阳不要担心,可她硬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初夏你哭吧,乖,你哭出声来吧,你现在这种状态真的让我很担心,哭过以后还是原先那个爱笑的初夏好不好?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带你离开江城,带你去看你最喜欢的大草原好不好……”傅启阳握住她的肩膀,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眼眶通红。
最终,白初夏还是没有哭出来。她的眼泪早就已经干涸了,在监狱头顶灰蒙蒙的灯光里干涸了。说的诅咒他们也不过是气话罢了,她连自己都活不好,怎顾得上旁人?
当天夜里,盛晚秋盛气凌人的闯进病房,狠狠拔掉她的输液管。
“姐姐,这些天的滋味可好?在监狱里的滋味可好?只不过不知你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以烯居然亲手抱你来医院!啧啧……真是和你那个无所事事的父亲一样恶心!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重新染上赌瘾的吗?是我派人安排的哈哈!他这次又欠了五百万赌债,肯定没命了哈哈哈……”
难怪!久不去赌的父亲会变成这样……
“盛晚秋!”白初夏气得浑身痉挛。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盛晚秋盛气凌人的睥睨着她,“姐姐,你耽误了我和以烯一年多的大好时光,我害你家破人亡不为过吧?对了,看你可怜,我就告诉你一声,那天是我自己故意摔下楼梯的,可连老天都在帮我的忙,监控恰巧在那时候坏了。啊不,其实是以烯在帮我也不一定,谁让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呢?”
白初夏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冰凉一片,她咬咬牙,下逐客令:“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吗?如果是的话,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
“姐姐,你千万不要误会呀。”盛晚秋撇下嘴角,神情又转为楚楚可怜,“我可是为了你好呢,你父亲就快要被人剁成人彘了,你作为女儿怎么能不阻止呢?换上我的衣服,你就能顺利躲开监视走出医院。”
“你会那么好心?”
盛晚秋摆摆手,表情无辜:“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对我有这样的偏见?你是我的姐姐呀,我怎么舍得害你。”
姐姐?白初夏握紧双拳。
哪怕她顾及一分一毫姐妹亲情,她今天也不会躺在这里。
可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白博达虽然从未对她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可她作为女儿,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去死!
很快,白初夏换上了盛晚秋的衣服,她们姐妹长得确实挺像,加上衣服一样,守在病房外的警察都没怀疑,还恭敬的喊她一声“盛小姐”。
她不知道的是,身后,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的盛晚秋,眼里逐渐汇聚出畅快的笑意来,一张脸扭曲而狰狞!
白初夏!你好好代替我去死吧!来年清明的时候我也许还会考虑多烧点纸钱给你!
从医院出来,白初夏刚吁了一口气,一只手迅速从背后探了过来捂住她的口鼻,拖着她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第一卷 第十章 被前夫抛弃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废物!连抓个人都会抓错!我平常养你们做什么?!”霍明彦一脚踹在属下的胸口处,把人踹出几米远。
这几天见严以烯在江城高调宣布婚礼,霍明彦就打算把盛晚秋抓来试试,好报复几年来在生意上受的王八气!
他也不是好惹的,不是比狠吗?把他最爱的人抓走,看谁能笑到最后!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没想到,抓来的竟是他的前妻!
“喂,醒醒!”霍明彦走过去拍拍白初夏的脸,强迫她清醒过来,“你的前夫马上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而你身为下堂妻居然被绑在这里无人问津,真是可悲可叹啊。”
白初夏缓缓睁开眼,抿紧唇角,眸中无波无澜。
她其实早就醒了,听着他们的对话,才知道自己被盛晚秋算计了……
“啪”的一声,她的脸被打歪过去!
“不吭声是吗?”霍明彦捏住她的下巴,笑容惨人无比:“现在你的价值只取决于你的前夫愿不愿意救你,只要用城东那块地来交换,我就可以放你走,如果不愿意的话,呵呵——”
白初夏想提醒他找错人了,嗫嚅了下嘴唇,又什么都没说。
霍明彦口中说出的那块地她有印象,是严以烯三年前就耗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启动的计划方案,其中牵涉的不仅仅是严家的利益,更是整个江城的命脉……
他早就知道这个项目的凶险,才会提出协议婚姻来保护盛晚秋。
结果,阴差阳错,协议婚姻的目的竟真的实现了。
她提前离婚了,还是成了盛晚秋的保护对象,这些,是不是又在严以烯的算计之内?
视频电话很快接通,屏幕中的严以烯矜贵从容,他慵懒的靠在办公桌前,看起来毫不在意,只有幽邃的眸中一道不易察觉的暗光闪过。
“严大少,真是大忙人啊,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对了,听说你明天成婚,那我就在这里提前祝贺你好了。不过,有了新人可别忘了旧爱——”霍明彦拿着小刀贴在白初夏脖颈处。
锋利的刀刃折射出一道冷光,他稍一用力,白初夏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一道血痕。
严以烯帝王般的把手靠在桌上,挑了挑眉,“目的?”
似乎被他这种神态所惹怒,霍明彦暴跳如雷:“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严以烯,把城东那块地让给我,不然我就和你的女人同归于尽!”
“你以为我会在意?”凉薄的语气。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不好好选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无聊。”
视频电话直接被切断!
感觉自己再一次被蔑视,霍明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责骂完绑架错人的属下后,疯狂的揪起白初夏的头发:“一、夜夫妻百夜恩,被前夫抛弃的滋味好受吗?”
白初夏已经面如死灰,即便早已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听到男人用那种无所谓的语气说话时,心弦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看到女人脸上的痛苦,霍明彦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快感:“呵呵——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一个给严家生下死胎的女人,怎么会受到重视?”
白初夏心脏漏跳了一拍,猛地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心跳,啧啧,看来你这个当妈的还没我这个外人清楚,可真是一个可怜人啊……”
白初夏耳边嗡嗡作响,听见自己血液迅速回流的声音。
她的宝宝,她期盼这么久、想念这么久的孩子……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