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深夜遇刺 黑暗的夜空中,有一轮像月牙般的月亮照耀着大地。 从已经破裂的纸糊窗外吹进来的寒风,使整个屋里的温度降低了许多。 床榻上面除去一床并不厚实的棉被,就再也无其它可以抗寒的东西。谢承欢将被子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但仍然抵挡不了这刺骨的寒风,在棉被中被冻得一直发抖,就更不要说酣然大睡了。 回想当初,自从那次的任务没有成功,对手选择同归于尽,炸死全部的人之后,谢承欢就这样的过了七八年时间。 狭窄的屋子中,谢承欢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是那么的急促,但就算是这样,谢承欢依旧不敢把被子掀开来透透气。因为一旦打开被子,那破旧不堪的被子里面就很难再被捂热乎。 破旧的门咯吱的响了起来,谢承欢的身体一颤。 “谁人?”清而冷的嗓音从棉被里透出来闷闷的。 那个身影,最多不过八来岁的样子,她在那个痕王府中是不被宠的一个郡主,在平常日子除了照看她的那位奶妈,再也无其他的人到这个院子来。奶妈看她不被宠,时常把饭菜给搁置一旁,压根不去理会那个无娘的小郡主,这大半夜的更加不会到小院里来。 何况门还是栓上的! 谢承欢正翻身起来,但有速度超过她的人。有一双手迅速的伸过来把她的衣襟抓住,使她整个人都被拧起来了。 没多久,院子外的火把逐渐多了起来。 谢承欢狠狠挣扎几次,非常恼怒自己弱弱的身体。对方的脸被黑色布蒙着,看不清摸样,不过眸子中那份焦急的神色透露出这个人心在发慌。 分明是一刺客,并不清楚这人是为何事而夜闯痕王府。由不得多想,这时在谢承欢的脖颈上已经架上了一把冰凉的剑。或许多年以来,痕王府上上下下,早已忘了这个小郡主还存在在这里。 坐等待他人的救援,倒不如自己救自己。 “若不走的话,等护卫一来,你就想逃也难啦。” 蒙面人愣了神,低头瞧了瞧手中的小人质。 她是生是死全由他来掌控,可是她却十分冷静,一点没有因为脖颈上架着的剑而害怕。 为何这般冷静?这样的沉稳跟那张还稚嫩的脸大相庭径,眼中并无一丝的恐慌。 “就不怕我会杀掉你?”不清楚为何这样问,不过凭直觉可以感觉到这个小女孩以后并非等闲之辈。在如此破旧不堪的院子里住,想必身份也不高,现在抓住她也未必能够威胁卫士。心里动了杀人的念头…… 谢承欢已经在杀手的组织里面呆过十来年了,这般神色,她再了解不过了。 “假如杀掉我,你若是走出这个王府就算你厉害。此刻唯有我可以给你道明一条生路,躲掉卫士的追拿,才可以使你安全离开这里。”谢承欢用肯定的眼神对上他恐慌的眼神。 蒙面人眼睛肿有意思疑虑,像是在思考刚刚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现在无多余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的真假了,做出决定罢!” 小女孩的话是对的,已有很多卫士进到院子里,再等上一等这里就会被完全包围的。他确实无时间来思虑那人是否在骗他了。 收回手中的剑,蒙面人抱起那孩子“说,从哪里走?若是我走不掉,你就不要想着可以活下来。” “往窗户那边出去,后面有条隐蔽的小路,能够让你走出院子。”谢承欢有些不爽的皱了下眉头,这样被他倒扛着还真是难受。 寒风迎着面吹来,谢承欢不禁打了打寒颤。身穿薄薄的衣服,在黑夜里瞧着是多么的脆弱不堪。 蒙面人刚跳过窗户,房间的门就被一脚踢开了。谢承欢转过头瞧了一下,长日没人来往的院子,首次来了那么多的人。 这一条巷子十分的隐蔽,是被谢承欢闲着无事的时候知道的。不过是不是可以走出王府,这个谢承欢也并不清楚,因为谢承欢从来没有走出过这条巷子。方才说给蒙面人指一条出路,也不过是她的计策而已。 蒙面人个子高高的,瞧着像是一个青年男子,瞧这身段想必长相挺不错的样子。感觉到周遭的环境越来越陌生,蒙面人显然有些不耐烦,在他的映像中,王府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为何走了这长时间,还没走出去? “你这丫头片子,是否骗了我?” “没有。”小女孩十分肯定的说出这两个字,就再不多说。 蒙面人看谢承欢那张小脸蛋紧绷着的,显然有些不爽,露出狡黠的目光,说:“小丫头不可以撒谎的呀,你若将我带出这里,我就让你毫发无损的回去,怎么样?” “你拿我当三岁的小孩子哄么?”谢承欢不削冷笑了一下,口气中带着些嘲讽。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子?蒙面人很是奇怪,会是怎样的人,才可以带出这样聪明的丫头! “那棵树木,刚刚好像见到过的。”谢承欢往右手边的那树指去。 蒙面人顺着谢承欢的手看过去,也觉得不对劲。在他跑出房间不久时,那一帮卫士还跟在后面,但此刻后面一个卫士都没有?他们在何时停止追赶的呢? “怪不得!这儿设下卦法了的!我俩进来过后,怎会不迷失方向。” “啊,八卦啊?”谢承欢脑海中闪现出中国的古代那神秘不好理解的八卦阵法,在这样的朝代也会有吗? 蒙面人见小孩子都不懂这个就有些得意了:“你这么小,肯定不懂这个的。” 谢承欢没有多说,不过八卦的神秘,真不是一般人都能够弄懂的。谢承欢瞧瞧四周,认为设阵的人,说不准和自己都是这样穿越到这来的呢? 怎么说都是祖先的留下的,谢承欢对这个八卦法理解之深,绝非这个年代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方才还未想到怎样脱身,此刻这片林子却使她有不错的点子。 “走过这片林子,就是痕王府的后门了。”谢承欢撒谎时,脸也不红。 蒙面人越瞧这孩子,越感觉这孩子顺眼了。 “我瞧你在这过的也不是好日子,跟着我走,如何?至少可以叫你吃得好住得好啊。”蒙面人瞧着小女孩,杀心慢慢收起了。认为如此可爱的一个孩子,死了倒可惜了,倒不如就留下来还有个玩的。 谢承欢定住眸子,离开这里?这是她未曾想过的问题。她此时不过就是个小孩子,离开这里,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而眼前这人,一瞧就是个坏人,若跟他走了,那自己这平静如水的日子,就没了。 前世一出生便在专门组织中训练过,接着便是接受各种任务一直杀人。如今这八年时间生活上虽不怎样,不过这平静的日子,谢承欢并不想结束。 “我才不走呢。”她撒了那么多谎,如若等到蒙面人知道她在撒谎,那绝非吃刀子那么简单了。 “你不走?现在你是在我的手上,跟不跟我走,也不是你一句话就算的。” “你没这本事让我跟你走!” 蒙面人肩膀一沉,整个人一偏,等他回过神转过身来时,那孩子已经在林子里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一个聪明之人,早晚我会再回来找到你的,等着吧!”蒙面人左右瞧了瞧,八卦的阵法很难破开,他此刻必须快点破开阵法离开这里,否则待天亮了,想逃王府,便更加之难啦。 正文 第二章 与父相遇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谢承欢被冻上一整夜,手与脚都已麻木。这林子虽不怎么大,不过卦阵都是通过精心布阵的。耗费两三个时辰谢承欢才走出林子。 谢承欢清楚自己不能坚持多长时间,体力本就不支,加上冻上一整夜,此刻走几小步,就会咳嗽几下。林子那边有小楼出现在谢承欢的眼前,她左右为难。 若是不过去,按照她此刻的力气,是没可能再重返之前那房子的。若进去的话……不知会否有危险等着她。 谢承欢倚着树木,眼前一片昏暗。 看来没有其他选择了! 站起来,谢承欢向前走了几小步。 一声响,脚下踩着的枝丫响了起来,她的右边飞快射出来一支箭来,接着后边又是很多支箭。 糟糕,布有机关的! 真是头晕了。在小楼的外面已设有八卦阵了,现在到了这小楼面前机关肯定更多啊? 向边上一闪,十几只箭飞速射来。谢承欢迅速翻开身,神速般的拽住了差一点射破她肩膀的那支箭。 心中庆幸自己之前认为身体不好,喜欢反复的练习上辈子那些格斗的招数来锻炼自己体弱的身体。这身体虽不好,但是灵活性特别的强。 “王爷,前方有个小孩闯进小楼了。” 严晓迅速跑进小楼,右手按住腰部的佩剑,面部表情十分严肃。 阁楼上突然现身一飘逸男子,秀长的黑发与腰并齐。严晓没敢抬起头瞧那人,眼神瞧向林子,视线刚好落到正躲避飞箭的那人影上面。清晨的林子中漫着许多雾气,所以只能够隐约中敲到模糊的人影,其它的都看不清楚。 这一切王爷早就瞧见了。 “什么身份?” 男子转过身,他身上就披着一件呈黑色的华袍,里面是很薄的衣裳,这样的穿着在寒风瑟瑟的清晨,别人看着就会打寒颤。不过这人却没感到冷,转过身,一张英俊潇洒的面容,恰似千年不遇的美景。 “在下已经叫人查去了,这便去拿下这人。” 话毕,小楼的下方就传出一声闷响。 谢承欢手捂着被刚刚那支箭弄伤的手臂,体力显然不支,这使她的反应慢了许多,而又有很多箭朝她射过来。 “怎么……是一小孩呢?”严晓怀疑的揉了下眼睛,透过浓雾,这人的个子有些矮,散着的黑发,分明就是一个孩子身。 这女孩子居然可以走出这卦阵来!还可以在乱箭中存活下来! 看来非同凡响。 正打算问问王爷怎样处理那小孩,转过身一瞧,王爷早消失不见了。 谢承欢瞧见前面的乱箭,再无力气来躲开它们。怎么说都是穿越到这来的,已赚上八年时间了,老天爷决定把命拿回,也是理所当然,为何不欣然的接受呢? 谢云痕知道到是一小女孩时,就感到惊讶不已,世间可以走出这片林子的人并不多。不想今日竟是个小孩走出来,即刻就对这小孩来了兴致。但瞧到这小孩在淡然中接受生命结束时,又产生许多不解。 仅八岁小孩,为什么面对乱箭毫不畏惧,为何在她的面容上写着的是沧桑二字? “真可以不怕死亡吗?”冰冷嗓音在耳边响起来。 “不怕?并非这样。”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她若是真可以不怕死亡,怎会每天忍受着奶妈给的那难以下咽的饭菜呢,怎会每天在破房子中被冷得手跟脚都冰凉的呢? 腰部忽然就被力道给勒紧了,在眩晕中,谢承欢被揽入了温暖宽大的怀抱中。 距离他们不过两米远的乱箭,就好比撞上了一股很强的功力,给反弹了回去。还在谢承欢震惊那人功夫之深时,下个时刻,他们便站在小楼的上面了。 那人用他的大手捂着她在流血的手臂问“痛不痛?” 谢承欢看着男子没有表情的面庞,点了点脑袋,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那人的怀里躺着的。 严晓两眼发愣,没料到王爷居然会出手救出这个没有半点关系的小女孩。那都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王爷还搂住了这个小孩才是意外!王爷这人连自个亲生的小孩都未曾抱上一次的。 在温暖宽大的怀抱里,谢承欢逐渐恢复了知觉。 林子后边的太阳,逐渐出现在天边,渐渐暖和起来。 “王爷,准备准备,早朝时间到了。”严晓恭敬的提醒那人。 谢云痕瞧了一眼点了点脑袋,瞧着小孩子只穿着件白色的单衣,略微皱了皱眉头说“去拿一套厚衣服给这姑娘穿着。本王不在的时候,好生照顾她。”说完便抱住小孩到屋内去了。 那屋子中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一个火炉放着的,刚到里面,就觉着暖暖的。 严晓很是不解,为何王爷这般照顾这小孩?只是王爷下的命令手下不敢多问,在未弄清王爷有何用意之前,只好服从命令。 谢云痕不爱热闹,小楼便是他睡觉之地。只有严晓他一人跟随身边,其他侍卫都留在林子以外的地方。不过谢云痕只是睡觉时在这儿,其他的时间都不在这里。如若那蒙面人所幸走出卦阵,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痕王府的后门,他将面对谢云痕手下的很多卫士。谢承欢内心为他感到不幸,逃生的路并不简单呀。 谢承欢朝他怀中靠近了些,这位年龄不大的男子,是她的亲生父亲吗?她的血缘与这男子有关联吗?就是传说中冷血又无情的那个七王爷吗? 瞧了瞧那男子的面庞,谢承欢认为一点都不像。这人是有着坚毅的五官的那种男人,仅仅就瞧一眼,便清楚他是十分强势且自信又骄傲的人,也对,他是有这个资本的。 在朝廷之上差不多全部军权都由这个男子掌控。他的威力十分之大。 “你此刻在思考什么呢?”谢云痕把小孩放下来,仔细看了一遍。 “多大?” “今年八岁了。”谢承欢盯着他的眸子,也想要瞧瞧这位所谓的生父,这么多年来都没管过她的父亲。 有八岁吗?谢云痕抓了抓她纤细的手臂,瞧样子不过六岁而已。 “乖乖待在这儿,本王未回之前别走出房间。”说完谢云痕便起身出去了。 关上了门,谢承欢仔细瞧了瞧屋内,布置得很简约,那些东西看着都普通之极,但都珍贵至极。 “查出这小孩的来历,消息要准确无误。”谢云痕嘴里对严晓说着,然后径直走出小楼。 这个小孩,他非常有兴趣。 正文 第三章 补偿亏欠 严晓利用谢云痕上早朝的这短暂时间查清楚了昨天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最为吃惊的就是这张脸色蜡黄,身体消瘦,营养严重不良的八岁小孩,居然是王爷之长女。 谢云痕在十七岁的那年,就得到这个女儿,赐名为承欢。她的母亲叫王曦薇,因难产而丧命。八年来,这个无娘的小孩,从来未被人提起过,因此被人给遗忘了。 严晓现在一查把她所有的日子都弄得清清楚楚。就是她什么时候开始走路的,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都弄得明明白白。 “郡主,该上药了。”严晓面无表情的请她上药,眉头却不一会就皱了起来。这句话严晓说了上十遍了,可是这孩子坐在那里,一句话未说。郡主若不上药的话,待王爷回来之后,准该骂他了。 瞧小孩一直不说话也不上药,严晓将药朝桌上一放“郡主,不要怪罪属下,属下也是逼不得已。” 说毕,严晓居然伸出手要抓谢承欢。 承欢已经稍作休息,力气也逐渐恢复起来,往边上一躲,严晓刚伸出的手一下落空了。 严晓还在惊讶谢承欢反应这样快之时,谢承欢就一脚踢到他的肚子把他给踢开了。 “我讨厌别人向我靠近。”说完就坐了下来,承欢觉得手臂突然又疼了起来,应该是刚刚动作过于用力,动到了受伤的位置。 “郡主,您不要动,请您让属下给您上药吧。” 谢承欢白了一眼说“我刚说过,讨厌别人碰到我的身子。” 严晓很难为情的瞧了瞧郡主说“但是您的伤……” 谢承欢很不耐烦的恨了一眼,眼中未有一点妥协之意。伤口靠近她的后背,仅靠她自己,肯定弄不好的。不过长年得来的杀手的经验,使她老是有着警觉的精神,讨厌别人靠得太近了。 谢云痕回来正好敲到这些,看小孩子还是穿着来时的那件单衣,四周的气温迅度降下来几度。这种感觉,让谢承欢觉得十分不爽。 “你退下吧。”谢云痕向严晓摆了摆手,让他放下药,然后退下。 待房门关上,屋里安静极了。谢云痕没有说话,承欢一样不出声。 下朝之后,谢云痕便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了。承欢在小院里住着,小院在林子右侧边,那一条小路都已被荒废了好长时间,是之前建痕王府之时,那些工匠没注意留下来的一条小路。不可思议,年仅八岁的小孩,可以从刺客的手里逃出来,然后走出了卦阵到了小楼。 想到她躲闪乱箭之时那动作,谢云痕知道这小孩虽然知道招数,不过毫无内力可言。 “你和别人学过功夫?”谢云痕走到承欢左边准备坐下。 他才刚要坐,谢承欢就本能的向旁边移动,离他远点。这一动作并未逃出谢云痕敏锐的眸子,不清楚为什么,那个防备他的本能反应,让他感到十分不爽。 “未没有。”承欢还未傻到将自己有着前世记忆之事,跟谢云痕讲。 清楚小女孩未讲真言,不过谢云痕并未追问下去。拾起桌子上面的药,然后瞧瞧她已经结了血痂的伤口。 “到这边来。”打开药,谢云痕看承欢依旧没动,口气里未带一丝温柔:“同样的话别让本王讲第二遍。” 人一直就是欺弱怕强的,这个小女孩也一样。她不怕和严晓较量,但不想跟眼前这个男人反抗。不清楚是否由于血缘的关系,反正承欢竟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传说中的可怕。 谢承欢身体向前倾倒,承欢刚打算解开衣服,她的手就被一双有着茧的手马上给按住了。 “别动,本王替来解吧。” 在血液干了之后,那伤口跟衣服就黏到一起了。刚瞧着小孩准备直接揭下衣服的,谢云痕便不自觉的伸过手去止住她。谢云痕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只清楚真要这样揭开,那这伤必定会流血的。 他早在十八岁那年就上过战场了,杀过无数对手,瞧过流不尽的人血,但瞧着这小孩流血之时,心中却有丝丝的不舒服。 慢慢的揭开了小孩子的衣服,在接近肩头之时,他的动作便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谢承欢紧紧咬着牙,忍着衣服与伤口分开时产生的疼痛。手上的伤口虽然疼,不过心中却有着一股暖流。瞧见那人那么认真的给自己的伤口上药那神情,谢承欢突然鼻子一酸。这亲情是上辈子未曾体会过的,更无人关心她是否会生疼。但这人给她上药时小心至极,并且不时的用嘴吹口气,像这样被别人关心,也算是首次了。 “疼吗?”谢云痕看着她,停下了正在洒药的两只手问她。 谢承欢摇了摇头说:“不疼的。” 这伤算不上什么的。上辈子就是中枪弹,她都是直接上刀子给挑了出来,现在这疼也算不得什么的。 “那就忍着点。”说完,谢云痕就倒上不多的药粉在那伤口上。 谢承欢忍着疼痛,咬得嘴唇都泛白了。 谢云痕瞧小孩子忍住疼痛,也不叫出声来,眼中发出奇怪的神色,不过很快便没了。 在桌上面拿过纱布来,他帮承欢的手臂包好之后,手覆在她的唇上。 “不要咬了,要再咬便破了的。”将她的唇轻轻掰开来,谢云痕又揉了揉她的上额。那触感不错,很温暖,他并不清楚为何第一次见到这孩子,便想把她放到手心中疼爱。不要说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这个在皇家来说是最不靠普的事情。再加上,他们俩之间…… 低下脑袋瞧着这张小脸蛋,谢云痕不禁摸了摸,既然相遇,就得好好相处。 承欢慢慢松开了紧咬住的嘴唇,看着他问:“你为何不问我到底是谁呀?”由于刚刚咬得太紧了,所以嗓音带着嘶哑的感觉。 “只要本王想要知道的,必然就会知道的。”谢云痕用一样的眼神看着小孩,“你就是我……长女承欢啊。” “那么我应该给你叫爹?”承欢挪开了在他手中的小头,这一动作,使谢云痕的手僵在了那里。 瞧出孩子拒绝他的意思,谢云痕突然就垮了脸。眼中生出几分生冷,让承欢瞧到,觉得有些害怕。 “你是因为本王在这八年间不曾对你有过问候而责怪本王吗?”谢云痕看了看手然后收回来,面部毫无表情。不过从口气上便能听出十分不高兴。 承欢暗问自己,有怪他的意思没?没有吧。她仅仅是因为不想与他人过于接近。她仍然记得当初进入杀手的组织时听到的首句话。 作为杀手是没有感情可言的。 “若是你在责怪本王的话,那么就从此刻开始我会全力补偿在这八年间对你所有的不闻不问。”谢云痕再一次伸出手,谢承欢就被他揽入怀中,速度迅速得她没办法捕捉住。 “我并不认为您对我有何亏欠的。”承欢开始反驳道,在他的怀中挣扎好几下,可是她不过就仅八岁而已,这力道在谢云痕眼里十分之小。 “是么?但本王觉得有。” “以后……你就与本王在这住了。” 正文 第四章 卸下伪装 承欢根本就无法拒绝。从一开始便是那个男子在不停的说着。就算是她并不需所谓的补偿,那恐怕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外面有人在敲门。 “王爷,小郡主需要的衣物送到了。” “嗯,进来吧。”谢云痕上手紧握谢承欢的小手,把她牢牢的抱在怀中。 严晓瞧谢云痕紧抱住承欢,便眼神有些微闪。不过到底还是在谢云痕的眼下办事,见此状也只是惊讶一秒,就收住自己失态的样子。 “将衣物放好后退下去罢。”谢云痕没有抬起头瞧严晓。 “知道了。”严晓将衣物防下那一瞬,窗边忽然传进来了翅膀发出的声响。 这小楼向来不准外人进出,一到饭点,王府内便会让一白鸽过来通知谢云痕。白鸽飞到窗户边停下,叫了好几声之后就飞走了,仿佛提醒他是时候吃饭啦。 “将衣物换掉,一会就去用膳。”说完,谢云痕便拿着衣物向承欢递去。 这般关心他人,谢云痕这是首次。听到这严晓转过脑袋瞧了一下,在触到王爷冰冷的目光之时,很快的转回头迅速走出房间。 严晓记忆里,王爷向来就不动感情,就在先皇驾崩之时,王爷都未有过伤痛的表情。 若不是她年仅八岁,那么严晓绝对会觉得是她给谢云痕下的盅。不然王爷为何无缘无故就对别人这般细心?就连皇上,谢云痕同样血脉的那位三皇兄他都未有这般关心过! 谢承欢动了动,瞧他还未有松开之意,转过头瞧他,“您不松开,我如何换衣物?” 听完,谢云痕便不舍的将手放开。这个孩子虽说这般清瘦,不过抱在怀中,却有种道不出温暖。谢云痕一直是一随心所欲之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便会去做。遇到自己爱好的物品,更是从不松手。 谢承欢起身,用未受到伤的那只手将衣物拿好,向屏风后边走去了。 像是对谢云痕信不过,谢承欢回过头,皱了皱眉说:“你不要过来啊。” 清楚自己还是一小孩,加上谢云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不会对她有何非分的想法的。不过承欢身为一杀手,从来都不信任任何一人,因此对那有着强大力量的亲生父亲,多少有点防备之心。 谢云痕托住下颌稍稍愣住了,觉得小孩子是害羞,就点了点脑袋。 松下一口气之后,谢承欢便走去屏风后边。因为手臂受到伤,那个手压根抬不起来,没有一丝力气。平日穿衣这样的小事情,瞬间变得特别困难了。脱下衣服,面部的蜡黄之色与肌肤那洁白之色形成了强烈对比。 谢承欢从小便会把自己给伪装起来,总会在面部涂上草汁,那样能使她不那样起眼,重要的是在他人眼下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衣物的缎子很软和,与她这些年所穿的那麻衣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那屏风是全木的,瞧不见后面。过了还久,谢云痕都等得不耐烦了,承欢还是未出来。谢云痕站起来,正打算催促一下,却听见屏风后面嘭的一声。 这时,谢云痕没来不及去多想,就冲到里面去了。 谢承欢很狼狈的躺在地面上,只有一小半的衣物乱挂在她消瘦的身体上。抬起头瞧到谢云痕已经站到跟前了,连忙用衣物遮住自己。 “不是说不允许进来的么?”承欢不好意思的爬了起来。 然后低下头望着托到地面的那截衣物……长了点,不合身。刚刚是因为踩到了,才会摔倒在地的。 “别挡了,该瞧的和不该瞧的,我全瞧到了。” 谢承欢十分恼怒,没遇到有人可以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讲出这句话的! “欢儿生气啦?”谢云痕慢慢靠近,眼中有着玩味的意思。 早就感到这小孩非同凡响,没料到还有那么一招啊。他在想,之前那女子之子,面貌不会很差,算不上倾城,那也不会是面黄而丑陋,就像一丑小鸭一样的。 欢儿?谢承欢对这样的称呼并不怎么反感,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抱住她,谢云痕千年难遇一点笑容的面部,有着欣然的表情,“欢儿现在更衣不便,那不如就由本王来替你。你打小就没在父王的身边,现在受到伤,父王就得好生照顾你呀。” 一件一件整理好衣服,谢云痕摸了摸她的脸庞。 “记着,有父王在,不会有人再伤害你的,因此那些没必要拿来伪装的东西,都收好罢。”抱上承欢之后,谢云痕就走出了屏风,一只手拿起了水盆边上的毛巾,给承欢擦脸。 只要帕子给擦干净的位置,都露出一块洁白的肌肤。 谢云痕再次仔细瞧承欢,她的个子虽说不高,不过那脸蛋却让人瞧着就喜欢。 捏了捏她瘦小的手臂,看来的得要好生补一下,营养严重不良,那可不好啊。 “你怎么可能时时都会在我的身边,因此你刚讲那些,我不会信的。”眸子中十分认真,谢承欢推开他那手,仿佛他刚讲的那些,不过就是开玩笑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讲出来的话,绝对会遵守诺言。”绕开承欢挡住的小手,他轻轻地擦干净她在脸上涂的那些草汁。 “那我为何相信你?”承欢用试探的口气问。 “若本王未遵守诺言,就不得好死,怎样?”谢云痕一本正经的说,“欢儿,你怀疑别人都可以,就是不要怀疑你的父王啊,因为本王是绝不会干任何会伤害到你的事的。” 恰似保证,恰似承诺,谢承欢心中最后那一堵高墙,在听到这番话候,也砰然倒塌。抱着谢云痕,把脑袋埋到他的颈项,就像一只小动物一般一直蹭个不停。 “父王……”还是谢承欢首次这样喊,就像认定了一样。当那声喊出来之时,那个男子在她心中,分量也占了不少。 ‘父王’那样的称呼,谢云痕像是特别爱听,便叫承欢多喊了好几声。 在谢云痕紧紧抱住女孩出来的时候,严晓就被吓了一跳。在谢云痕嘴上带着的那抹微笑是那么的陶醉,他没有看走眼罢?使劲揉着自己的眸子,严晓再看一下之后才有所反应,紧跟着王爷身后。 没有看错的,虽说王爷那微笑非常淡,淡到不注意就看不见,不过严晓瞧见了……王爷是真的在笑着。 正文 第五章 有人劫狱 谢承欢用一整晚时间走出的那林子,王爷却仅仅用了一小会的功夫。林子四周每到一米,便有个卫士守着的,瞧到王爷走出林子之后,都向他行礼。眼睛看到王爷怀中那小孩,都会多瞧上一会。 小孩虽说很瘦,不过那张脸蛋非常粉嫩,特别惹人爱。 早就听说王爷不爱别人靠近,所以别人一直都不敢靠近,此刻瞧到王爷还抱上一小孩,十分惊讶。 承欢朝谢云痕的怀中缩了一下,不想他人用另类的眼神看着。并不是因为害羞,就是这样奇怪的眼神,让人觉得讨厌。 在谢云痕紧抱上承欢来到王府的大厅时,大桌上面早就摆满美味佳肴了。 真是美味扑鼻。那些热腾腾的美味,让人直流口水。 从头一晚到现在承欢就一直是空着肚子的。此刻瞧到一桌美味,肚子便呱呱的叫起声来。 “有张小馋嘴呀。”谢云痕用手刮了下承欢小小的鼻子,带着爱怜的神色。 谢云痕依旧抱着承欢,来到主位上坐下。 抬起脑袋瞧了瞧边上愣住的丫环,立马就有人将菜夹到碗中。 下人个个心中都嘀咕起来,这小孩是哪家的呀?还真可爱呢,怪不得王爷这么爱怜。 “瞧什么呢,她是郡主啊。”严晓用锐利的眼神告诉下人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可以看。 严晓这人十分严肃,总算板着一张脸,痕王府所有人都对他有所畏惧。瞧到他锐利的眼神,立马收好刚刚的那份好奇之意。 主人的思想,一直都不是奴婢可以猜测的。此刻差点便犯了这禁忌。 严晓说的话,让他们心里一震。那个孩子是生活在院子的那位郡主吗? 王爷到现在都未娶过一个妻子,只有八年之前那大肚子的女子找到这里来,就住在那个小院子里。那位女子未受到封号,不过在生下这郡主之后,谢云痕金屋中藏着娇妻之事便传到了宫中。 当初先皇还未去世,他二话都没说一句,便赐上‘郡主’这个名号给眼前这小孩。 八年时间外人都未见的这个郡主,居然与王爷见面了?老天爷开眼了。 “来,尝尝这个吧。”谢云痕动手夹上一点菜给承欢喂。 谢承欢本想拒绝的,因为她不喜欢这菜,不过在这么多奴婢面前,是不好扫他的面子的,便只好张开嘴含到嘴中。 轻轻的咬上一口,谢承欢就把眉头给皱起来了。 谢云痕瞧见了她脸上那表情,拍着她的下颌,说:“快吐出来吧。” “啊?”承欢一脸疑惑。 “不喜欢吃的菜,以后要给本王讲,本王是不会硬逼你吃的。” 谢云痕将一小碟拿到承欢面前,承欢对准这个小碟,将含在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和父亲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想吃点什么呢,让父王帮你夹来。” 瞧着这父女融洽相处的样子,痕王府上上下下都感觉像做梦一般。这位是不是他们眼中冷漠无情的那个七王爷吗? “禀报王爷,遭人劫狱了。”从门外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一人,不小心撞到桌子了,有几盘菜翻倒在地。 此人与严晓长相很像,只是看起来活气许多。 “严朝,请注意一下你此刻的言与行。”严晓呵斥一声,使严朝顿时反应过来。幸好未弄到王爷的身上,不然王爷一定大怒。 “哥啊,全天紧绷着一张脸有何用呢?王爷没那么小气呢!”一只手搭到严晓的肩头上面按了下,运上几分的内力,再加重了力量。 这严晓见势肩臂一抖,并用内力把搭在肩上的手给震了出去。 还是打不过严晓啊,严朝看看手掌收了回去,狠狠地瞪着严晓。 “又大的欺负小的。” 严晓突然就伸腿踢他,十分恨他不争气,“快讲正事啊,王爷将王府整个安危交到你手里,可不是开玩笑。” “你瞧不起我!”严朝伸出手准备跟严晓打架的,不过瞧到谢云痕投过来那神色,只好将手收回去,规矩的站好了。 承欢瞧着这他们俩,这俩人虽说是孪生兄弟,不过个性却相差很远。一个十分严肃,另一个又特别外向。 “王爷,方才有很多黑衣人闯进王府中,正朝地牢冲去。” 站在王爷跟前严朝一点也不敢乱来,讲话都有板有眼的,也不敢有半点差池。其他人或许不清楚王爷冷漠到哪种地步,不过从小就跟着他的这俩兄弟却非常清楚。两眼偷偷瞄到承欢身上,挺好的一个小孩子,那双大眼睛,比泉水还要透澈。 “把本王府当什么了,想进就能进的么?你们俩带上侍卫去,要捉活的!”王爷放下手里的碗筷,把承欢也放到椅子上坐着,方才还愤怒的神情变得十分温柔了,说:“欢儿,坐在这里,你自己先吃饭吧,父王现在有事,待会回来跟你玩。” 揉了下她的头,谢云痕是不会忘掉,头天晚上便是这样的蒙面人挟持到欢儿的啊! “嗯,好的,父王,您去吧。”拿开还在揉她脑袋的那只手,谢承欢似乎有点不满,把她的头发都弄乱了? 痕王府发生这样的事,这些下人都有些恐惧,眸子不时的向外边瞅着。 他们打斗那声音真不小,从老远的位置逐渐靠近。没过多久一群黑衣人来到了大厅这边,在他们的后面紧跟着很多的侍卫。 不断刀剑相碰撞的声音,在几个黑衣人冲到里面时,这里马上就一片混乱。那些下人好尖叫着到处闪躲。 黑衣人最中间被保护的这人,谢承欢之前见到过的。虽说他未再遮住脸,不过承欢清楚的记得这双带着狡黠的眸子。 忽然间,他们俩个目光对视。 “哟,是你呀!小屁孩真不好找到你,昨夜可是把我害得够惨啊!”这位男子钝了钝,认出了承欢来。虽说她的面部,是比昨晚干净许多。不过这双水汪汪的大眼,却似标志般,让他记得很深。 提出手掌,男子飞速朝承欢打去,谢承欢将椅子踢向一边,与这男子撞上。 那椅子瞬间飞灰湮灭。 男子身上有几条鞭子打过的痕迹,谢承欢想都不用去想,绝对是昨晚他刚走出林子,就被侍卫抓到了,之后就被用严刑狠狠逼问了一翻。 正文 第六章 枫叶胎记 谢承欢翻转几圈,跳到桌上。一一躲过男子的所有攻击,当他又准备击掌而来时,承欢用腿一扫刚好打到男子腰部那鞭打过的痕迹的位置。 男子一生疼,便吼到:“小屁孩,卑鄙啊!” 打哪里都好,就是别打他受了伤的位置。 那伤还未结疤的,被她一踢,伤口就聂了血不停的流。 昨夜他居然笨到去相信那个满口谎言的孩子!这孩子昨晚穿得那么差,在破旧的房间中又冻又饿,现在却穿得如此之好,坐在这儿吃美味佳肴。亏他才被手下的人从牢中救出来便匆忙叫人去寻找她。 担心她找不到路出去,在林子中挨冻受饿! 这下瞧着真是他想多了,这小屁孩的日子,不知过得多么的滋润。 赵砚北咬牙切齿,真想抓了这个屁孩,狠狠的揍上一揍,好解除心头之恨。他手下那些人出手毫不留情,一招比一招狠。 谢承欢一只手接招有些吃力,她顾不得已经开裂的那伤口,咬着牙齿接住他的招。 血刚一流下来,赵砚北便有些觉得不对了,他这样一大男子汗,与一个这么小的女孩较什么劲呀? 但是他此刻非常好奇这孩子的身世!这儿是痕王府的大厅,无身份之人,怎会在这儿享受美味佳肴呢?仅是她的穿着,怎么都与昨日那身衣服沾不到一块去。 “小屁孩,这下梁子可结大了呀!”赵砚北这人一直把恩与怨分得很清,希承欢害得他吃了鞭子,怎么都不会就这样算了。 “有种,就打呗,我还怕你不成!” 说大话,谁人都会。假若她真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应该早就被吓泪流满面了。不过事实上,这女孩不是的! 上辈子二十年时间,并非白过的。仅仅一句话便想吓住她,那绝非可能的。 谢承欢接住他所有招法,居然与赵砚北较不出高低。 “少主,赶紧撤。七王爷一会便追上来啦。”边上一位中年黑衣人杀死一个侍卫,跑凑过来说道。 赵砚北他明白时日不多,这个府内有着森严的戒备。若不是昨夜他被抓了,这些手下也不可能冒这危险到这里的。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耗费,他们多半人弟兄已经被侍卫解决了。 闯进王府救人,他们的损失十分严重。 最可惜的是,损失这么严重,也未找出他想要之人! “王叔,你帮我抓到这个孩子,然后带回去!”拔出了剑来,赵砚北是动起真格来了。 刚刚是担心伤到这孩子,如此瞧着她的功夫不奈,想要捉到她就得动真格。 “少主,现在时间如此紧迫!抓她干嘛!”王叔抓着赵砚北的手臂,就向外拉。 非常恼火想来稳重的这位少主,此刻居然这般无理取闹。如若再一次被那七王爷给抓到,他们便没好果子吃了。就算是主上亲自出面来,恐怕都不敢得罪这七王爷了。 仅是他们夜里被抓,已经让主上很是为难了。 若是再留下来把柄的话……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王叔,不要拉我。现在不将她带走,那我也不走了。”将王叔拉着他的手甩掉,衣袖也被撕破了。 赵砚北的右手臂上面有一块梅花状红色的胎记在被露了出来。被王叔一瞧到就很快的撕下来一块布把胎记包得严严实实的,像是不可以被人见到。 赵砚北的神色也立刻暗了下来,朝周围瞧瞧,还好别人都没注意。 不过目光在扫到谢承欢那儿时,方才还很生气的脸,突然就阴狠起来。像是只要谢承欢说出‘她瞧到了’,那赵砚北便会无情的杀掉她,叫她一生守住这一秘密。 谢承欢在同一时间变了神情。 这样的胎记,梅花状的…… 谢承欢未来得及思考,王叔已举起了手掌向她辉来。 动作即快又狠而且很准。压根没有跟赵砚北一样处处都给谢承欢留下情面…… 谢承欢顺势滑到圆桌下面,圆桌刚刚好挡住了挥来的这一刀。圆桌被分成了两半,躲在一旁的下人被吓得直哆嗦。 赵砚北看出了王叔的眼神中充满杀意,跑过来挥剑挡住王叔打来的下一招。 “王叔,别打了,带回去再说。” “少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保护她干什么。如若她讲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王叔的刀像前压了几下,挣开赵砚北挡住的剑。 谢承欢准备往外逃出去。 但是王叔怎会善罢干休!举起刀,迅速的追了上来。 谢承欢不会轻功,仅凭两只脚,怎会跑赢王叔呢。 这样的胎记,大概是某一个家族里面特有的吧。若是被人瞧见,身份便被暴露了。要不是这样,那这位被喊作王叔的中年男人,就不会这样着急的想要除去瞧到胎记的谢承欢了。 七王爷在这一带的权势,十分之大。就算是得罪了皇上,那也不可以得罪这个掌控军势大权的七王爷啊! 如果赵砚北这身份被暴露的话,到那时掀起一阵大波,是谁都无法来平息的! 谢承欢手上无兵器,然而她的体力跟速度也要比王叔差上许多。要不是因为赵砚北再三挡住这个王叔出的招,估计承欢老早就不在人世了。 “这下我瞧你如何躲开!”王叔举起大刀来,用背挡住了紧跟在身后的赵砚北。一刀向承欢挥去了…… 王叔的大刀,只要一碰身体,无疑把人劈成几半来。 承欢没时间躲闪,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这刀落在自己身上。 剧烈的疼痛之感,并未尝到。 一个男人,几乎在刹那间挡在了前面。冷而酷的一张脸,有着深邃的眸子,浓密的眉毛。在那一刻里,魅力十足。 谢云痕面部无任何表情,不过那双冷漠的眸子,叫人瞧着就心寒。右手飞速抬起夹住了那把刀。 那么具有杀伤力的刀,此刻在他的手中就如烂铁一般。右手轻轻一反转,那把大刀便成了碎片。 旁边的黑衣人都被吓住了。 王叔搜拥有的武功,在这些人里面是最好的。记连王叔也接不住谢云痕这一招,可见其他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们害怕起来。 早就听说谢云痕的武功特别好,现在瞧着还真名副其实啊。此刻王叔睁大了眼睛,刚刚那般嚣张已经消失,有的只是佩服与担心。 “居然动到本王爷女儿的头上了,是否太嚣张了点?”甩开手上的碎片,七王爷俯视着王叔说道。 谢云痕非常藐视他们这样的弱者,他前进一小步。把王叔吓呆了,两脚一哆嗦,倒在了地上。 “这……这……”王叔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七章 挟持离开 “哈哈……名声了得的这位王将军不会就只有这两下子吧?碰上本王爷,都讲不出话了么?” 比起方才的害怕,王将军的心早就掉到谷底了。手脚发软,不敢把脑袋抬起来瞧一下。 王天是邻国北战中的一个名将,也算得上有点名气吧。在这几个国度中,也有不少关于他的事情。 讲起北战之国,一定要讲讲最强的国家云洛国。在十年前的时候,云洛到发动战争。而这北战国就是云洛发动战争的头一大国。 在那时北战拥有的军事实力,和云洛国可谓是旗鼓相当。这两个国家对战已经三年时间了,可是却分不出输赢。可是自从七王爷成年起参加了军队并带兵,他特别精通战略,而且还是一套一套的,享尽了天时与地利以及人和,他将一个那么大的国家打得丢盔弃甲。 北战大国的老百姓,最痛恨的,便是他谢云痕了。 可是北战大国还是北战大国,云洛大国还是云洛大国。在谢云痕打了胜仗回朝时,云洛国全民上下就都尊他是战神。现在,他还是六军的最高将领,手里掌握了重兵。就算是那些大将军,也对他敬畏不已。要是他大吼一声说要造反,那么十有八九的将领就会跟随他一起造反。 王天从未想到自己这身份会被暴露出来。 带上人私闯痕王府,就已经算得上大罪了。更不要说还是其它国家里的人了,若谢云痕生气后,是否会带上兵再次扫荡北战国。 谢云痕用脚踩到他的胸前,左右蹂躏几下。 痛得王天蜷缩起身子,吐出一滩鲜红的血。 “王叔,王叔。”赵砚北跑上前来,推开七王爷的脚。 不过谢云痕并非常人,一早就看出他在思考什么,脚一收,再一踢,把他踢到柱子上狠狠撞了一下。 在来这里之前,王天就已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即就算一死也不可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但未想到七王爷与他一见面,就知道了他是谁。 这使他不知所措。 谢云痕究竟是怎样看出他是谁的呢? 似乎完全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七王爷身体微倾,很轻松的说道:“其它刺客虽说功夫还行,不过做不出你们这般严谨。看得出你们是有专门的训练,这词行动目标十分明确。王将军难道忘了几年之前,你与本王爷在沙场上交过手么?虽说仅有一招,不过本王可是记住了你的样子啊。” 谢云痕眼中带着轻蔑,直视王天的眸子。 王天的额头边上长着颗痣,有些大,只要注意到了,想认出他来很简单。 要怪就得怪他轻视七王爷的记忆了。 那次打仗,出去王天还有几个大将军在场。当初就过了一招,就被谢云痕打倒了。 谢云痕是身手,早已达到了高深莫测的境界,让人觉得畏惧的并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思想。 谢云痕像一般让人觉得寒冷,又是一个没有过多表情的人。他的心思并不是一般人可以猜测的,因为你根本猜不到。 这种让人琢磨不透之人,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王天向后退出一步,看此刻这情形,谢云痕还不想让他死。 王天扯下蒙着面部的布,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好久未见,七王爷您别来无恙啊。” 究竟是一将军,虽说是败国大将,不过气势丝毫未退。 “无恙吗?瞧本王现在是无恙之模样吗?还真未想过北战国的礼仪是这样的,不请就自己来了。” 谢云痕讲话不留半点余地,讲话的语气让人听着就心寒。 王天笑颜僵住了,眼中露出悲哀瞧着少主。看来这下惹大祸了! 谢承欢并未在意眼前发生的事情,心里想着刚刚那红色梅花状的胎记。是的,在她的腰部也有样一个枫叶胎记。在她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刻,她的母亲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仍然记得这个女人在死前的那一刻眼中露出的温柔,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碰一下她,但又碰不着的凄凉。 大概是跟血缘有关系吧,情感对承欢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居然还记得那个生她的女人在临死之前的样子。那个女人是一个长得清秀又平常之人,不过脸上总是会有意思忧愁闪过。。 所谓的亲情这个东西很奇怪。就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把他们连在了一起。分明无所谓,但偏偏使她记住。 生活了八年,也未听到过有关她母亲之事。 在发现有一样的胎记时,有种疑问又一次的冒了出来。 受了伤趴在地面的这个赵砚北是不是也与她有所联系,关于亲情? 这样的思想一冒出来,就没法收住了。 她想要问一下……不关怎样,这个女人也是因为生她而离开人世的,是她的生母,她也有这个权利去了解这个女人。 望着赵砚北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赵砚北有些疑惑,很不解的瞧着她。 这周围被侍卫守着的,承欢的动作很轻,趁着没人注意她,向脖颈上一搁,然后赵砚北就了然地点了脑袋。 谢云痕正打算朝王天的身上踢一脚,却感到后面有股凤,立刻转过头来。 赵砚北右手举起剑,朝谢云痕刺去。谢云痕正准备还手,但看到赵砚北向旁边转向了谢承欢那里。 谢云痕立刻伸出手来抓到赵砚北,不过赵砚北的心里早就想好了,并不管谢云痕出的招,将剑落在了承欢的脖颈上面。 但谢云痕抓住了他赵砚北的脚。 只要是谢云痕想,那便能轻易的甩开他,不过赵砚北手上的剑却非常的危险,仅要他轻轻的一动这把剑便随时都能要了谢承欢的生命。 他谢云痕一直都是什么都不怕的人,更不会有什么可以左右他做事的东西,要在以前,不关对方的手中掌控着谁人的命,谢云痕都能不思考就杀了威胁他之人。 不过今日,他有些犹豫了。 放开了抓住的脚,谢云痕转过身来,冷漠的眸子像是真能看透所有的东西。 “想走,行。但放开这个女孩。”谢云痕视线投向赵砚北。 谢承欢不清楚谢云痕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这个赵砚北一句话都未讲,他却收了手,他就不怕这一收手,赵砚北便会杀了她么? 或者说,眼前这个男子看透了所有的东西,只是为了配合一下她的戏? “谢谢七王爷放我们一条逃生之路,告辞,王叔,我们走。”赵砚北挟持着谢承欢,向王府的大门缓慢移动着。 周围的卫士不敢靠近半步,看王爷的脸色,他们都清楚谢承欢所处地位早在昨日夜里改变了。 王天艰难的站起来,眼睛就盯着谢云痕与承欢俩人之间来回的看。困难的拖着身子,退到了赵砚北的后面 正文 第八章 上了贼船 赵砚北挟持着谢承欢走出痕王府便翻身坐在早已准备好了马上面。回过脑袋瞧很困难的上了马的王叔,问:“王叔,撑得住吗?” “少主您就放心吧,末将能撑住的。赶紧离开吧。”在瞧到承欢之时,王叔尴尬不已。 其他人不清楚,但是他可是瞧到这女孩子是怎样给赵砚北打的手势的。 在开始还追赶着要杀了她的,真是要命。 此刻保住性命,却全靠这位小女孩。谢云痕才高八斗武功高强,生下来之女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聪明。要是男孩,长大之后,应该也可以像谢云痕一样不相上下了? 王天走神了,直至赵砚北多次催促,方才抓紧缰绳,骑着马离开了。 “王爷,需要派人追吗?”严晓杀死最后那个黑衣人,跑到谢云痕的身后请示。 “算了,本王自己心里清楚。严朝,你将院子中的这些尸体给处理了,将他们的脑袋砍下送到北战国去。” 既然有胆闯我王府,那本王也该回礼才对? 怎么可能不去追究呢?痕王府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虽说不清楚他们半夜闯进王府干什么,不过谢云痕一直都不是一个怕事之人,敢动到他的头上来,自然不会有他们好果子吃。 这些年生活太过安逸了,现在自己送到嘴里来给他解解乏,他倒是挺乐意的这。 摆了下衣袖,谢云痕阴着脸走去王府的大门。 严晓叮嘱了严朝几句话,跟着谢云痕身后走出痕王府。 严朝耷拉着脸嘴里念叨着“这苦活,这累活,都丢给我去干,为何你们不去清理啊?”瞧两人走出大门,严朝对着大门那边吼道。 “唉,你们不要觉得不给加几个工钱,就可以偷下懒,抓紧时间搬,弄好了,还得吃饭呢。”严朝瞧着手下的侍卫,恨恨的跺了几下脚。 快马加鞭,在再也瞧不到痕王府之时,赵砚北才把剑给放下来,准备捏一下谢承欢那脸蛋时,瞧到承欢那冷漠的样子时,立刻把手收了回来。 “小屁孩,良心被发现了,晓得救上我一命啦?”使劲甩了好几下子马鞭子,马儿便又加速跑起来。 谢承欢很不屑的样子,什么良心发现啊那早在上辈子做杀手时丢得老远了。 哪里还有什么良心呀?在她的心中,别人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别人,就如一次再公平不过的交易了,其他的人她都无所谓。 “我救了你这命,是有目的的。”谢承欢直爽的说道。 回头瞧了瞧,痕王府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她忽然有些舍不得这个才刚相认的所谓的父亲。 她这样轻易的帮着赵砚北逃走,她的父王是否会生气呢?他们之间估计是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吧,她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对不住他呢? 为什么会这样的关心父王现在的心情呢?可是都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了。 “找一个位置,咱们坐下谈谈吧,我这儿有话要问问你,问完之后我便会痕王府去。” 赵砚北瞧着这么有自信的小孩,嘴角露出笑容:“我说丫头呀,现在你想回去了?你上了这贼船,怎么可能说走就能走的呢?” “我讲过,你是不可能有那本事把我留下的。”谢承欢瞧着他的眼睛。 “那是在昨夜,现在没有那卦阵的林子,你怎么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呢?”赵砚北捏了捏手指,眼中露出来笑意。虽说不清楚这丫头,是如何走出那林子的,不过细细想来痕王府全是她们家的,就一破卦阵就可以困住这孩子是有些不可能。 “你不要忘了,你与那个将军都是受了伤的,怎么可能困住我呢?”谢承欢不甘示弱,面部依然是那副自信的样子,不过只有她清楚,此刻的情形,真的不是她说了算。 他们受了伤,自己也同样? 肩膀的那伤口,有些生疼。虽说昨夜上过药,可是刚刚太过用力,伤口已经裂开了。 “有无那本事,过会而将就知道了。在这之前没有一个得罪过七王爷的人至今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今我们的命算是被你救了。看样子他很在意你的安危,我怎么能丢了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呢。”赵砚北并非好人,值得他利用的人肯定得留下来。 用这女孩来绊住谢云痕,似乎真是一不错的决定。 原来这个冷漠无情的男子,也有感情的时候。 这女孩是他的软肋,这样对付他便容易了许多。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控制,你可要考虑好啊。”谢承欢轻蔑的说道。 “是呀,这样鬼精灵的小孩,我这还是首次遇见呢,控制你真的没那么简单,因此我们不急。”赵砚北笑里藏刀。转过头瞧着王天说:“王叔,现在我们的人全折在了痕王府中。要找的那个女子也未找着,我看我们就先回去再说吧,要是那七王爷追了上来,就再也逃不掉了。” “少主讲的不无道理,只是这一次找不着,最终还是苦了主上啊。我不懂所谓的爱情,在主上身边这么多年,连主上这最后的一个小心愿都无能为力。老将愧对皇上啊。”王天一激动,就又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谢云痕那一脚使得他的内力减退了七八成,那些淤血都聚在心,要痊愈得过好一阵子。 两人无自保的能力,此刻只有走才是正确的。 “你们要找谁?而你又是谁?”谢承欢目光直视赵砚北,眼前这男子来历绝对不简单。 赵砚北瞧着被束缚在面前的谢承欢说:“北战国的四皇子姓赵名砚北。” “至于那个要找之人,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仅需知道我姓名便可。”赵砚北露出笑颜,弯弯的那双桃花眼非常邪魅。 他不过二十左右,相貌英俊潇洒。给人之映像,恰似狐狸。表面温顺,却装着一肚子的坏水。样貌有些纨绔,不过为人却十分城府。是北战过皇上最喜欢的一个皇子,将来的皇位在没有意外出现的情况下,就应该归他掌握了。 突然想到王天方才讲的那些话,最后的愿望?满足不了?北战皇的愿望? 莫非……“北战过的一国之君要驾崩了么?” 赵砚北突然一惊,然后叹了口气说“这也没啥好隐瞒的了,这次回去,大概父皇就撑不住多久了。” 太医在好几个月之前,便告知父皇可以存活的日子。他这一次半夜闯如痕王府,便是为了能满足他父皇的最后那个心愿好让他不将带上遗憾离开人世。只是,跑了一趟也未找着那个女子。 “哎。”王天也跟着叹了口气。 谢承欢未出声,北战过的皇上驾崩的话,大概朝廷又将有一次大洗礼。 也不知道为什么,谢承欢瞧赵砚北那笑脸,居然会有苦涩的感觉。 正文 第九章 询问胎记 眼看天色渐晚,他们从痕王府中跑出来,这身上无任何吃的。王天一个人去抓野味回来,而谢承欢与赵砚北就坐下来等。 月亮爬上了树梢,夜间的温度越来越低。 谢承欢两只手交叉在前面,坐在这冰冷的石头之上。 夜空里除了那一轮弯弯的月牙,没有半点星辰在空中,这景象十分寂静。周边有一点动静,便能清楚的知道。 昨天夜里也这样冷,谢承欢不禁想到那个多么温暖的胸襟。 父王是否在生她的气呢?气她放掉赵砚北。 忽然特别想见到那个男人,谢承欢起身向赵砚北的方向走去。 他蹲在那里正拿着木棍在点火。瞧到火堆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双小脚。抬起脑袋问:“你有事吗?” “在你的胳膊上面那个胎记,有着这样的隐情?” 周围没有其他人,赵砚北便揭开绑在胳膊上面的那布巾问“你说的是这个吗?”手指向那个枫叶的胎记。 “你知道还问。要不是想清楚这个,怎么会救你们出来呢?”瞧到火燃起来了,谢承欢蹲下来,将双手伸了出来靠近火源,好让自己不那么冷。 云洛国之秋,向来都很冷。在夜间,温度就会下降很多。重生过后,她一人就在那小院中生活了八年时间,谢承欢感觉自己是越发的怕冷了。特别是像这样的夜里,越发的想要得到些温暖,想要回到王府中。 “我为何要让你知道?你得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无资格问这么多。”赵砚北挑了下燃起来的火堆,那火烧燃得更加旺盛。 “我很清楚。不过就算是你不讲,我也可以知道。那胎记估计是北战过皇族的特有胎记吧。”在瞧到赵砚北十分惊讶的表情过后,谢承欢就更是确定她那猜想。不过她不仅仅是想清楚太极,还有要找的那人是什么身份。 谢承欢钝了钝又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名叫王曦薇之人?” “王曦薇?不知道。”赵砚北并非说谎之人,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并不知道这个人。 不知道?在她身上也有那个胎记在,那么自己的母亲也应该有的。北战过皇族是姓‘赵’,可她的母亲却姓‘王’。也许为了不让他人知道,母亲之前改过姓。 她与赵砚北都有这个胎记,那他俩肯定有血缘的关系。还可以更深一层次的讲,她与北战国都能有联系的。 谢承欢忽然很想瞧瞧北战过皇朝那族谱,若能看一下,找到母亲真实身份便简单许多。 谢承欢没准备继续追问,母亲都选择改掉姓名,想必也有她不可说出之因。这样继续追问的话,如若牵扯出来未知之事,谢承欢也不清楚怎样解决。那她倒不如等回了王府问自己的父王。 对于眼前在赵砚北,谢承欢瞧了瞧。不管这人跟自己究竟有何联系,谢承欢没准备相认。 。 现在只需要谢云痕这一位亲人在身边就已足够。 “我走啦。”谢承欢站起来转过身朝王府的方向走去。 赵砚北见她要走,一急便按住她,但没想到刚好碰到承欢受了伤的地方,血有一次流下来,承欢痛得直咬牙。 赵砚北立马松开,一个箭步挡在承欢正前方。 “小屁孩,你可是我的一个保命符呀,你这一走,那七王爷就可以随时都杀了我的。常言道送佛都要送到西的嘛,你还是先跟我一起回北战再说。”赵砚北虽然口里这样讲,不过心里想的什么就不知道了。 谢承欢虽说不怎么聪明,不过也不算笨。当然不会信他嘴上讲的,绕过赵砚北,继续走。 “我劝你呀,还是不要动手的好。”瞧到赵砚北把手抬起来,谢承欢不紧不慢的这话,却使他放下手来 “好,我就动手了,那你坐过去,然后和我一起回北战国。” 谢承欢瞧着挡住去路的这个男子,说:“别,我得回去,你是拦不住我的。如若你不想死在这里,劝你还是让我走吧。” “荒山野岭的,谁人帮你呀?就算是我死在了这儿,那也要有人来取我命呀。”赵砚北抱住手臂,昂着脑袋。 “若是本王来取呢?四皇子!”一个清而冷的嗓音忽远忽近,叫人听着不知道此人身在何方。 谢承欢听出是谢云痕之声! 伸出脑袋左盼右顾的,一片黑色的晚上,只能听到声音,看不见人。 王天一回来就听见了这声响,被吓得手上拿着的那兔子都掉在了地面,跑走了。 快速来到赵砚北的边上,王天小声说道:“四皇子,现在怎么办呢?” 清楚谢云痕关心承欢,赵砚北打算又一次挟持承欢来威胁七王爷。 不过开始是因为承欢自导自演的,这次怎会这么容易呢?地上一滚,滚到距赵砚北好几米远的地方。 此时,两个身影出现在承欢跟前。 一个便是她的父王,另一个就是严晓。 谢云痕用手轻轻摸了摸承欢的额头,然后温柔的说:“下次不要这样了。” 听见谢云痕说着话,谢承欢明白谢云痕绝对清楚她故意帮助赵砚北逃走的事情。知道了还不责怪她,使她对谢云痕的感觉更加好了。父王并未因为她犯下了错而责备她,反而悄悄的跟着,在危急时刻立马出现。 一下就扑到了谢云痕的怀中,谢承欢欣喜道:“孩儿不敢了,父王别生气。” 不清楚是否由于年龄不大的,而导致承欢感觉心智也跟着降低了,刚刚那句话居然还有些撒娇的意思。 拨开遮到承欢眼眸的头发,谢云痕低下身抱起承欢。 “拍马屁是无用的,回去再惩罚你。” 才刚讲完,谢云痕就对严晓道:“将他们拿下。” “遵命。”听到谢云痕的吩咐严晓立刻拔出腰间的剑,迅速上前与赵砚北打了起来。 谢承欢搂着谢云痕道,“父王,我想睡觉了。” “那在父王怀中睡一会吧,等拿下他俩,咱就回去。” 谢云痕臂膀宽大,硬朗的胸膛让人感到安全。在这温暖的怀抱中睡意十足的承欢特别想睡觉。 朦胧的月光照射在他俊美的面部,十分迷人,承欢暖暖的闭上双眼。 ------题外话------ 为何承欢会是第一个怀疑母亲与北战国之间有联系,而并非谢云痕呢?——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谢承欢觉得谢云痕那样的男子,压根不会被戴绿帽子的,这样强势之人。加上在潜意识中,谢承欢是想要这样一个父亲的,因此才会猜想母亲的身上也有这样的胎记。 何况,这个生她的女人她知之甚少,因此才会猜疑,现在谢承欢就只是感觉母亲是北战国皇室中人 正文 第十章 一场交易 赵砚北之前在痕王府中受过些鞭打,现在身上还有伤痕,与严晓打上一会儿,就快挡不住了。 严晓跟着谢云痕已经很长时间了,当王爷说拿下他们时,严晓就知道王爷指的是要拿活的。所以没有动真本事,一招一招的跟赵砚北斗,准备耗尽他的体力,再捉拿到手。 赵砚北清楚自己打不过对手,再打也是徒劳。迈开步子,身子一转,后退好几步。扔掉剑。 “算了,别打了,终究是逃不走的,倒不如不打了。如今我落到七王爷的手上,不算什么,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甩甩手,赵砚北觉得认输罢了。 王天的心中自然知道,他与四皇子一起打那也是打不赢严晓的,更何况还有个七王爷。像这样打下去吃亏的只有自己。 严晓瞧到,将剑收回,站回谢云痕旁边。 “这个四皇子还挺识相的。”谢云痕搂着承欢,慢慢来到四皇子跟前。 眸子中透着寒气。 担心把怀中的承欢吵醒了,谢云痕小声说道:“四皇子,与本王做一次交易,怎样?只要是你答应了,这事就当作没发生过。” 赵砚北瞧瞧七王爷,在心中思量着。 谢云痕也不是好惹的,与他做交易,对谁有好处还不知道呢。 不过他们此刻别无他选。 “七王爷您请说吧。”思量不久,赵砚北说道。 “天下之局,相信你四皇子在心中有数吧。虽说七年之前,我云洛国打败了你北战国,彼此都签订好了条约,不过是师生这么长的时间已过,北战国还未曾有真正意义上归顺我国的意向。别的不说,就说上一次献的贡品吧,那比起去年可少了许多。” 瞧赵砚北的表情慢慢变得沉闷起来,谢云痕并不在乎,继续说着:“若想本王让你们走,很容易。你们回去过后,马上归顺我国,并不再有逆谋的想法,至于这皇位……本王完全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赵砚北捏紧拳头,深深吸入一口气吐出来,才算平静下自己愤怒的心。 面部的笑容,显得僵硬,道:“七王爷,您是想把本殿陷于不仁不义之中吧?恕本殿拒绝这交易。” 在几年前的那次斗争,使北战国的损失惨重。至今,都还未能与云洛国相比。如若归顺你云洛大国,那便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个交易,怎么都是不划算的。 明白赵砚北就这么容易答应的,谢云痕并不心急。不过口气是更加的冷漠了:“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开出的这条件很不错了,若四皇子不接受的话,本王也只好不客气了。一个月之后,本王会带兵扫平北战国。” 貌似不想多说什么,谢云痕转过身就走。 赵砚北与王天恰似被谢云痕敲了一大棒,被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从云洛国到北战国,时间也就三十天左右。估计七王爷早已得知北战王在那几天会驾崩吧,所以掐准时间扫平北战国。到时里外都乱,够得北战国消受了。 并且,谢云痕所拥有的兵力也非常强。与云洛国战斗,无论哪个国家都打不过它。 赵砚北心里清楚这个七王爷不是好惹的。但怎么也没料到,他会随口讲出扫平北战国那样的话。 内心有些害怕了,虽然是不打仗都败下阵来,也不可以拿北战国老百姓的性命来说事。 瞧到王天跟自己同样难堪的表情,赵砚北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七王爷请留步,本殿接受你的条件。” 说毕,赵砚北就屈膝跪在了谢云痕前面。 这一跪,北战国便真的沦为云洛国的附属之国了。 七王爷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很好,那四皇子请回吧,本王就不送步四皇子了。” 魁梧挺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谢承欢向来睡得不深,稍有动静就知道。当严晓与赵砚北斗争时,就醒了。之后听到父王在谈交易,硬是撑住精神把所有对话听完了。 这位男人霸气十足,不做一国之君,真是可惜了。 谢承欢用小手推了推七王爷的胸膛,双眼微睁。 “父王,您这次交易,赚大啦。” “喔?是么?”谢云痕并未露出兴奋的表情,低下脑袋,瞧瞧换种这张稚嫩的面庞,说:“如若父王说这个交易紧紧是给你报的话仇,那你信吗?” 只是挟持而已,这样惨重的代价会不会严重了?仅是几句话便可以毁掉一个大国。还好这人是她父王,要是是自己的仇家,那自己是怎样死的也不清楚。 “嗯,只要是您说的,我都会相信的。”趴在父王的肩上,谢承欢幸福的笑着。 谢云痕未讲话,只是宠溺的摸了摸承欢的头发。 所有的都可以用时间来衡量,到时候就知道是真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