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恐怖列车 一、 软卧疑案 一列特快列车在夜幕中呼啸行进着,这列车从西南边陲花城驶往东北冰都水乡,行程5000公里,历时三天两夜。现在,这列火车刚刚出发不久,时钟刚好指向12点。 在九号软卧车厢里,大部分旅客都已经上床休息了,昏暗的灯光中,列车员正在逐个房间箱清理卫生。当她清理到四号房间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突然从三号房间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弯腰在地板上找:“糟了,跑哪去了?”列车员忙问:“先生,你找什么呢?”中年男人一脸焦急:“哎呀,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正在研究它呀,这要是跑丢了可怎么办呢?”列车员又问:“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我正在打扫卫生,看看是不是让我清理走了。”中年男人摇头:“不会的,它是个活的。”刚说完,突然眼睛一亮,大叫一声冲进四号房间,猛地扑向一个正在熟睡女士。女士惊叫一声坐起来:“干什么呢你?神经病啊!”中年男人赶紧道欠:“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找东西,你看,东西找到了,它刚才跑到了你的被子上。”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那位女士看。女士一看,“嗷”地尖叫一声就捂住了脸。列车员一看,也吓了一跳,那个中年男人手里抓着一只老鼠,浑身雪白,正呲着大牙“吱吱”怪叫呢!列车员一脸不高兴:“先生,列车上不许带活物你不知道吗?况且这是老鼠,弄不好咬了人会传染鼠疫的。”中年男人说:“这不关我的事,你们车上本来就有这种老鼠,我只不过是职业习惯,看见这种老鼠就想抓住研究研究。”列车员一听不干了:“我们车上怎么会有老鼠呢?你可不能瞎说。”中年男人一推眼镜:“我可是搞科学研究的,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根据,这老鼠就是你们车上的。”正说着,列车长孙海强走了过来:“哎,怎么回事?”列车员说:“车长,这个人带上一只老鼠,还说是咱们车上的。”孙明海看了看中年男人和那只老鼠:“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往车上带老鼠呢?”中年男人一听:“我说过了,这老鼠就是你们车上的,这只是我在餐车吃饭的时候抓到的,不信我带你们去找。”孙海强一看:“算了算了,我们也别争了,你把老鼠给我,我把它处理掉。”中年男人赶紧把老鼠背在背后:“那可不行,我还想闲着没事研究它呢。”说着,拿着老鼠走了。孙海强一看,小声骂了一句:“这家伙,有病。”就转身走了。列车员列车长都走了,自己也就没再说什么,接着干她的活儿。 转眼已是天光破晓。列车员洗漱完毕一看表,离清洲站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了,赶紧拿出换票夹走进了软卧车厢。清洲站是个大站,要停车十八分,在这里下车的人很多,她必须提前将车票兑换给旅客。当她走到三号房间的时候,发现门紧锁着,就上去敲了敲:“同志,换票了。”没有动静,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反应,列车员便用钥匙打开门,走进了房间。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已经早早起来坐在了床边。这时,房间里的人正趴在窗子上向外看。列车员走过去,一瞧这个人正是昨晚上玩老鼠的中年男人,便提高了嗓门:“哎,换票了!•”中年男人没有回话,还是靠在窗子上动不动。列车员猛地推了一把:“哎,我说你没听见吗?换票了!”话音刚落,就见那中年男人身子一歪,“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列车员低头一看,啊,死了?“嗷”地一声尖叫:“快来人呐,出人命了!” 列车员一声喊,房间里立即挤满了人,一个个瞠目结舌,大惊失色。就见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嘴歪眼邪,手脚还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胳膊腿早已僵硬了。这时,两名乘警分开人群走了进来,看了中年男人的尸体之后说:“请大家马上离开,我们要保护现场。”然后封了三号房间的门,马上与清洲铁路公安局取得联系,请他们上车破案。 列车很快在清洲火车站停下了,清洲铁路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程振国和侦察员陆小军飞身上了车。到车上以后,他们先叫清洲站下车的旅客到车站派出所接受调查留下案底,然后来到案发现场。程振国叫陆小军在现场拍照取证,自己一边向列车员调查情况,一边检查列都留下的遗物。在行李架上,程振国发现了一个大提包,里面除了一些书籍和衣服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接下来,程振国又在中年男人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个身份证和一个电话号码本。通过身份证得知,这个中年男人叫林德良,是一个省级医学研所的研究员。接下来,程振国继续对现场进行堪察,结果在靠窗的小桌子上发现了一小撮怪异的白毛,在小桌子的底部发现了一对奇怪的脚印。 十多年的破案经验让程振国有种预感,林德良绝非意外死亡,而是被别人谋杀。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谋杀他?又是怎么杀的他,暂时都还弄不清楚,只有等尸检报告出来以后,才能做进一步的分析。于是,程振国叫人把林德良的尸体弄下车,让他们马上送去尸检,自己和陆小军留下来,分头在列车上与乘客座谈取证。时间不长,清洲站派出所民警与程振国悄悄通了话,说出站的旅客全部留下了案底,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于是,程振国断定,杀人犯很有可能还在车上。可是,这车上有一千多名乘客,到底谁是凶手呢?离下一站陈塘站还八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在这八小时之内不圈定疑犯,等疑犯一下车,这桩案子可就成了悬案了。 这个时候,清洲铁路公安局的尸检报告也通过电话告诉了程振国,林德良是死于沙林毒,中毒的方式是体外注射。在现场发现的怪异白毛是一种荷兰白鼠的体毛,那双奇特的脚印是一双三星级宾馆的一次性拖鞋印,在鞋底还印有“双龙宾馆”字样。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程振国觉得这是一起非常特殊的谋杀案,因为沙林是一种化学毒剂,一般人弄不到。现在看来,穿着印有“双龙宾馆”字样一次拖鞋的人,很可能就是疑犯。因为三号房间里只有林德龙一个人,里面除了林德良和列车员的脚印之外,就是这双脚印了。现在要弄明白的,一是林德良为什么被杀,二是那个凶手到底在哪里。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林德良呢?难道林德良生前与人结了仇?可是通过大量座谈和查看旅客身份证,没有第二个人和林德良是一个地方的,谁会跟一个陌生人结仇呢?看来林德良的死另有原因。 通过与清洲铁路公安局取得联系,程振国得知,现场发现的荷兰白鼠是一种非常普遍的医学研究用鼠,它通常用于新研制药品的药理试验。林德良是从事医学研究的,难道他研究出了什么特别的成果,有人想把他的成果占为已有,所以杀了他?可是车上除了林德良是从事医学研究的之外,其他人的职业都与医学无关,这种推测也不成立。如此看来,林德良的死就成了迷了,但那双印有“双龙宾馆”字样的一次性拖鞋却是个重大线索,必须马上把这双拖鞋的主人找到,找到它的主人,案子就会有进展。于是,程振国和陆小军在乘警的配合下,开始在车里搜查那双拖鞋。可是,车上每一个乘客的东西都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那双印有“双龙宾馆”字样的一次性拖鞋。难道那个人把拖鞋扔了?或者那个人已经下了车?这么说来,这个案子不成了无头案了吗?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二、厕所尸变 列车在旷野上飞速行驶着,此时是上午10点,离下一站陈塘站停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程振国在三号房间里来回走着,搅尽脑汁想着案情。突然,陆小军叫了起来:“队长,你来看,这是什么?”程振国走过去一看,见靠窗小桌子的车壁上贴着一小块肉,小桌子的缝隙里还有一把医用的手术刀。程振国觉得这两样东西非常重要,让陆小军收好,回去以后好好化验。 两个人正忙着,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程队长,不,不好了,10号车厢,10号车厢的厕所里又有人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程振国一听,什么,又有人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赶紧打开门,一看,列车长孙海强站在外面,就让他带着来到了10号车厢的厕所,一看,果然有个人死在了厕所里。程振国赶紧问孙海强:“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孙海强说:“刚才临时停车,列车员就顺势把厕所锁上了,等开车以后再打开,就发现这个人死在了厕所里。”程振国来到死者跟前一看,这个人身穿黑色西服,戴着墨镜,大腿根上扎着一根一次性注射器。再看那人的脚上,穿着一双印有“双龙宾馆”字样的拖鞋。 程振国马上对这个人的死因和身份进行调查。结果发现,这个人的死因与林德良的死因相同,也是沙林中毒,只不过这个人好象是自己给自己注射了沙林自杀的。但这个人的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身份不明。程振国问孙海强:“这个人在几号车厢,是从哪上车的,又在哪下?”孙海强赶紧把列车员叫过来:“这个人是几号车厢的?”列车员摇摇头:“不知道。”孙海强说:“看来这个人不是这个车厢的,可能是从硬坐那边过来的,现在不买票上车的人多,这个人可能根本就没买票。”程振国一摆手:“算了,我们查一查再说吧。”说着,叫乘警把黑衣人的尸体运到9号车厢三号房间,开始认真的研究。 离陈塘站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程振国叫陆小军把列车长孙海强和两名乘警叫到了三号房间:“老孙同志,列车上发生的两起案子我们已经查明白了,林德良是黑衣人所杀,然后他又畏罪自杀了,请你们和乘客讲一讲,让大家不要害怕。”孙海强点点头:“好,我马上就跟乘客们说。”说着话,列车已经鸣响了进站笛,不多时,列车就停靠在陈塘车站。 列车在陈塘站要停十分钟,有些旅客纷纷下车走上站台买些吃的用的,有些旅客在站台上放风,吸烟。就在这时,两个神秘的身影一纵身蹿上了列车,不多时,便消失在来往涌动的旅客中。 程振国和陆小军下车以后,马上乘车来到陈塘铁路公安局,把黑衣人的尸体送检,又把列车上的案情向陈塘铁路公安局进行了通报,然后分头行动去执行新的任务了。 三、午夜惊魂 列车在陈塘站停了十分钟之后,又长鸣一声继续向向前行驶了。现在的列车上,旅客们还没有从那两起命案的恐惧中解脱出来,不少乘客都在议论,弄得人心慌慌。特别是软卧车厢里的乘客,更是心有余悸。因为软卧里的乘客大都是要到终点站的,现在离终点站还有两天一夜的时间,谁都不知道这两天一夜里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担心倒霉的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 九号车厢二号房间里有一个叫田力和的人,是做西药生意的,这次去水乡一方面推销一些新药,另一方面是向他的几个业务户催款。本来,二号房间里是四个人的,可自从隔壁的三号出了人命之后,其他三位都转到硬卧去了,这个房间里就剩下了田力和一个人。现在,田力和也有些胆颤心惊了,特别是到了后半夜,他总担心房门被什么人推开,然后给他一枪或给他一刀。有几次,他都被恶梦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可他还是心疼软卧与硬卧那几百块钱的差价,不愿意换到硬卧去。 这个时候,又是夜深人静的子夜时分了。田力和躺在床上,可怎么也睡不着。他瞪大眼睛,看着房间的那扇小门,想着如果有人进来,他应该怎样对付。正在这时,就听门外“咯吱咯吱”一阵脆响,田力和吓得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顺手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声音颤抖:“谁?”没人答话,但“咯吱咯吱”的声音却越来越大。田力和又问了一句:“谁,你,你想干什么吗?”说着,猛地踹了一下房门。这下“咯吱”声音停下了,走廊里传达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好象有个人在急跑。田力和吓得几乎瘫在地上,我的妈呀,看来这个软卧车厢真他妈不安全,天亮以后说什么也得调走,甭说赔几百块,就是再倒贴几百块也干,我还要命呢! 田力和抓着水果刀回到床上,这下他不敢再躺下了,就坐在床边两眼直愣愣盯着房门。他觉得这样还不保险,又把水壶、皮箱全都堆到了门边,如果有人进来,那些东西多少也能起点作用。 过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时间,门外的“咯吱”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比上次要大,田力和从昏暗的地灯中已经隐约看见房门在颤动,好象有人在外面用力撬门。田力和急了,扯着脖子就喊:“来人呢!有人撬我的门了!”一边喊,一边敲两边的墙壁,可无论他怎么喊,却没人答话。怎么回事?他两边房间里的人全都换到了硬卧车厢,列车员因为在三号车厢看见了死人,吓得到了后半夜就躲到硬卧去,这里根本没有人。田力和一看,喊人不起作用,就想打手机报警,可拿出手机一看,一点信号都没有。 田力和正急得在屋里躲脚,房门“咣当”一声就开了,田力和吓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手里拿着水果刀,哆哆嗦嗦:“别杀我,我身上的钱全给你!”说完之后,田力和“嗷”地一声又从地上蹦了起来。怎么回事?从门外进来的不是人,而是一个跟小猪相仿的大白毛老鼠!这老鼠的两只红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红光,就象三天没吃食的饿狼一样一步步向田力和逼近。田力和心说,这事真他妈怪了,火车上怎么还有老鼠啊?居然这么大,还一点都不怕人。田力和定了定神,用水果刀对着大老鼠,心说,你过来,过来我就扎死你,对付一个人我也许对付不了,对付你还没问题。这时,大老鼠已经蹿了过来,不是冲田力和,而是真扑田力和床下装西药的提包。就见那只大老鼠冲到床下,一口咬破了提包,紧接着又是几口,把里面的药瓶药盒咬了个粉碎。田力和气坏了,我那是几千块钱的样品呐,你几口就给我糟踏了,看我不宰了你!想着,抢步上前,三刀两刀就结果了那大老鼠的性命。 杀了大老鼠之后,田力和提着死老鼠就奔了列车长办公席。一看,列车长孙海强已经睡了,“咣咣”几拳捶醒列车长:“车长,别睡了,你看,你们车上怎么还有这么大个老鼠啊?他咬了我几千块钱的药,你们得赔!”孙海强揉揉眼睛,一看那只死老鼠,也吓了一跳:“哎呀,真是的,这车上怎么还有这么大的老鼠呢?快给我,它咬了你什么东西?我去看看。”说着,把死老鼠放到床下,关门就跟田力和走。 这时,有些乘客被田力和的叫喊吵醒了,也都凑过来问个究竟:“怎么回事?车上还有老鼠?在哪呢?”田力和没好气:“可不,这车真他妈怪了,不是死人就闹老鼠,那老鼠个还不小呢,跟小猪似的,不信你们看去。”孙海强赶紧拦住:“甭看了,这老鼠不定从哪跑来的呢,没事的,你们都休息去吧。”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孩的一声尖叫:“呀,有老鼠,它咬了我耳朵!”几个人一听,赶紧围过去。一看,睡在硬卧下铺的一个女孩捂着鲜血直流的耳头正坐在铺上发抖。有人就问:“怎么回事?”那女孩说话带着哭腔:“我睡得正香,就觉得耳头生疼,醒来一看,一只白毛老鼠从的头上飞了过去,还吱吱直叫呢!”那人又问:“那老鼠多大?是跟小猪似的吗?”女孩说:“不大,比普通的老鼠大一点儿。”田力和一看,对列车长说:“你看怎么样?这车上老鼠还不少呢?这女孩让老鼠咬伤了,要是得了鼠疫,你们还得给你家瞧!”孙海强赶紧走到女孩身边:“小姐,你那耳头是老鼠咬的吗?可不能乱说呀?老鼠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呢?”正说着,身边的一个人一指地板:“哎,真有老鼠哎,看,往铺底下钻去了!”几乎与此同时,整个硬卧车厢里乱了起来,女人孩子的哭闹声响成了一片:“呀,老鼠!这车里有老鼠!专咬人的耳朵!”孙海强一见,脸上的汗下来,一边跺脚一边说:“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车上怎么会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老鼠?大家不要慌,我们马上采取措施!”说着,赶紧跑回列车广播室,把乘警和列车员全喊了起来,研究应该怎么灭鼠。 列车员和乘警一听要在车上灭鼠,一个个全都发上了愁。这么大一个列车怎么灭鼠啊?车上那么多人,要是一折腾,旅客还怎么休息呀?再说了,车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啊,那么多老鼠怎么对付?孙海强满头大汗:“现在车上人心慌慌,要是把咱们车上有老鼠咬人耳头的事投诉到铁路总局,咱们这个班次就完了。”列车员和乘警一听,也一个个嘬开了牙花子,那怎么办呢?正在一愁末展,孙海强突然一拍大腿:“哎,我真是急昏了头了,这几天我们家也总是闹老鼠,上车的时候我特意买了一些‘邱氏鼠药’呢,听说这种鼠药可灵了,想药公老鼠一个母老鼠都不来,想药母老鼠公老鼠又不来一个,只要把这种药往地上一放,不大一会儿老鼠就都到这来抢着吃,不行咱们使这种药试试,要是灵,问题不就解决了?”众人一听,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孙海强从提包里拿出一大堆药包,让列车员放到大垃圾袋里,撑开口放在每一节车厢里,然后把门关紧,等着老鼠来吃药。 说来也怪,孙海强拿出来的“邱氏鼠药”还真管用,不大一会儿,每一节车厢里的老鼠就全都钻进了垃圾袋里吃开了药,几分钟的时间,老鼠全部消灭,一个个躺在垃圾袋里一动不动了。孙海强一看,每个车厢都药死了小半袋老鼠,就叫人把这些死老鼠放到他的休息室里,等下车以后再清理。 车厢里的老鼠刚消灭,负责押拖运车的小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车长,不好了,拖运车里不知从哪跑出来那么多老鼠,一个个都跟小猪似的,见什么咬什么,现在已经有几只咬破车门往软卧车厢跑了,你看怎么办?”孙海强一听,惊得差点坐到地上,赶紧从提包里掏鼠药:“快,把软卧车门锁死,你马上拿把这些药放到拖运车里,不要让那些老鼠再跑出来!”小郑不敢怠慢,接过鼠药直奔拖运车。 四、劫匪飞车 列车在暗夜中飞速行驶着。小郑拿着鼠药来到拖运车,迫不及待地将鼠药撒在了拖运车的一块空地上。不多时,二十多只白毛大老鼠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个个扎到鼠药上疯狂地吃了起来。时间不大,那些老鼠就都躺在了地上。小郑一看,这么多大老鼠,自己一个人也弄不动啊,干脆就放在这儿,等到了下一站,把它们往车外头一扔算了。折腾了大半天,小郑也累了,他没回休息室,往一大堆软一点的货物上一躺就睡了。 小郑正睡着,拖运车的大铁门被人用喷灯汽割开了,紧接着,就听铁门“咣”一声被推开,两个黑衣人“噌噌”从车外蹿到拖运车里,直奔那些贵重物资而来。这时,小郑被惊醒了,他知道这是列车飞贼,要对拖运车下手。这拖运车厢里有不少贵重物品,这些车匪路霸也太胆大包天了,普通货车抢不成就对客车下手了!想着,小郑一个翻身,抽出身上的配枪就要和来人对抗。可他的枪还没端平,一个黑衣已飞起一脚将他手里的枪踢飞,紧接着,又是一顿急拳将他打翻在地。另一个黑衣人蹿过去,用手中的枪把猛地砸向他的太阳穴,小郑就觉眼前一黑,当即就晕了过去。 这时,列车呼啸着还在向前行驶,狂风阵阵地向拖运车里刮来。两个黑衣人手脚麻利,掏出随身携带的几个袋子,装了一些东西扔下车,把拖运车门重新关好,跳下火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小郑醒来的时候,列车外面已经泛白。他捂着还在隐隐发痛的头,爬起来查看丢了什么东西。一看,有几个大货箱破了,还少了几只大老鼠。小郑纳闷了,这两个车匪抢了半天,抢几只大老鼠干什么呀?难道这大老鼠是什么稀有动物,能卖大价钱?想着,小郑也不觉得头疼了,就蹲在那几只大老鼠身边研究开了。这种大老鼠看起来真是特别,白毛,红眼,他从来都没见过。小郑越看越觉得新鲜,心说,这种老鼠没准真是什么稀有品种,自己不如弄张老鼠皮下来,请人看看是不是真的值钱,要是值钱,这几只老鼠自己就不扔了。想着,小郑就情不自禁地掏出身上的瑞士军刀,抓住一只大老鼠,一刀就把那只老鼠的肚子划开了,刚要剥那老鼠的皮,拖运车里的那扇小门轻轻被人推开了,就见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慢慢伸了进来,紧接着,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慢慢将一个消声器装在枪口,就在小郑举刀剥老鼠皮的一刹那,“嘭”地一声闷响,小郑应声倒地。 早餐的时间到了,和小郑一起押拖运车的小齐洗漱完之后,见小郑还没从拖运车里出来,就来到拖运车门口:“小郑,你干什么呢?还不快出来吃饭啊?”喊了半天,也没有回音。小齐轻轻推开门,往里一看,吓得脸色雪白。小郑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大小小的拖运件,拖运车的外铁门开了一条大缝,外面的风在呼呼地往里刮。小齐转身就往里跑,跑到列车长席,见了孙海强就说:“车长,不好了,拖运车让人抢了,小郑让人给打死了!”孙海强一听,啊?这趟车这是怎么了?怎么拖运车又出事了?赶紧把小齐拉到一边:“别叫了,再叫让旅客听见,又该乱套了.”说着,叫上两个乘警就来到了列车后部的拖运车。 孙海强和乘警来到拖运车厢一看,里面已是一片狼籍,小郑躺在血泊中,那些白毛大老鼠不见了。孙海强在里转了一圈之后,一面叫乘警向铁路公安局通报情况,一面叫小齐检查拖运车里都丢了什么。小齐赶紧拿来拖运登记,一件一件检查,结果发现十几个标着“冰箱”的拖运件包装被损毁,里面的冰箱不翼而飞。孙海强叫小齐把丢失的东西记好,到了终点站一并向铁路公安局说清楚。 现在,列车离终点站水乡站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孙海强叫小齐看好现场,然后回到列车长办公席。这三天两夜的行程真是太惊心动魄了,孙海强越想越后怕。想着想着,他就不由自主地在车厢里来回走了起来,从车头走到车尾,又从车尾走到车头,最后他又来到了驾驶室,关照相了一下两个火车司机。可能他是被一连发生的一些事情吓怕了,从安全的角度出发,他必须到处走一走,关照一下才行。 正点到达终点站水乡站的时间是早上六点。现在已经是五点二十分了,当列车员兴致勃勃地向旅客介绍水乡风光的时候,列车突然来了个急刹,紧接着,每节车厢里都站起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牛仔,手提五四手枪的人,随着“嘭嘭”一阵枪响,十多个牛仔几乎同时发出了狼号般地叫声:“抢劫了!都别动!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都拿出来!” 五、重拳出击 旅客们被这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蒙了,车厢里顿时乱作一团,列车长孙海强也吓得站在车厢风挡处一动不敢动。两个乘警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腰间,可还没来得及取枪,歹徒手中的枪已经响了,两名乘警当场倒地。随后,歹徒把还冒着青烟的枪向四周一晃:“谁还敢动,动一动,他们就是榜样!”歹徒这么一说,车厢里马上静了下来,人们开始哆哆嗦嗦地从身上取下值钱的东西,象给灾区捐款捐物一样,一件件放入歹徒手中的袋子。钱物收得差不多了,歹徒用枪一指列车员:“快,打开车门!”列车员哪敢怠慢,马上来到车门边,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车门刚一打开,从车下猛地蹿上十多个汉子,看见袋子就往车下背,最后竟背花了眼,连装死老鼠的那些垃圾袋也给背了下去。 歹徒们下车以后,迅速登上了早已停在路边的两辆卡车。清晨的微光中,就见两辆卡车尾部冒着白烟,哼哼响着调转了车头。孙海强好象如梦方醒,抹一把头上的冷汗,声嘶力竭地对列车员喊:“快,快关门,马上与终点站联系,叫司机快开车,这里不能再停了,快!”话音刚落,孙海强就觉得太阳穴一阵发凉,紧接着,一个严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鼓:“不用了,我们已经与水乡站取得了联系,这次列车还要在这里停车30分,晚点运行。”孙海强吓了一跳,一回头,见一个穿西服的人站在他的身后,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的脑门。孙海强的两只眼睛当时就直了:“你,你是干什么的?你要怎么样?”那人把证件一掏:“我是警察,你不要乱动,不然我的枪可会走火!”说着,很麻利地在孙海强身上拍了两下,一只六四手枪就到了便衣手中:“列车长同志,好象铁路上没有规定车长可以配枪吧?这个你怎么解释?”孙海强的汗当时就下来了:“这,这是乘警的枪……”便衣一笑:“算了,别装了,你以为中国铁路警察真是吃干饭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一切犯罪证据!”正说着,另一个便衣从车厢的另一头跑了过来:“队长,找到了,你看,全在这儿。”说着,把手中的几个注射针头交到那个便衣手里。那个便衣看了看:“从哪找到的?”“就从列车长的休息室。”那个便衣把手里的针头往孙海强面前一举:“你能说说这是干什么用的吗?”孙海强这回脑袋耷拉了。便衣用手一指车窗外面:“好了,你也不用说了,先看看外面的好戏吧。”便衣这么一说,孙海强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在车窗的外面,那两辆已经调了头的卡车被如同天降的武警团团围在了中间,高音喇叭在对着卡车喊话:“车上的人听着,请你们放下武器,马上投降,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两辆卡车上的歹徒一看无路可逃,便开枪抵抗,就听外面枪声大作,不多时,车上的歹徒便被一一歼灭了。 枪声停下以后,武警检查了车上的物品,结果,警方从两辆卡车上截获了大量财物,还从三十六只被麻醉的大荷兰白鼠腹中剖出了100公斤冰毒,在一千多只被麻醉的小荷兰白鼠的血液中也发现了毒品成分。这时,程振国已来到火车门前,车门一开,飞身来到火车上。到了车上,程振国和两个便衣握手:“胡队长,小郝,你们辛苦了。”押着孙海强的胡队长一笑:“我们哪有你辛苦,两天的时间往返了花城和水乡,我们不过在车上待了两天而已。”程振国一笑:“你们也不简单哪,摸清了车上的一切情况,为破这个惊天大案立了大功啊!”说着话,来到孙海强跟前:“列车长同志,现在我宣布,你被捕了!”说着,掏出手铐就要往孙海强的两只手上铐。就在这时,孙海强突然猛一抽身,迅速从消火栓上拽下一个灭火器,一抽保险,喷头就对准了车厢,随即发出一声冷笑:“请你们都不要动,这可不是一般的灭火器,这是我通过改装的沙林喷射器,如果你们动一动,我的手一松,这里的沙林就会全部喷出来,到那时,车上的人全都完蛋!”说着,对车上的四名警察高喊:“把枪放下,全都把枪放下!”程振国一看,到了最后关头,孙海强居然还会来这么一手,胡队长也是后悔末及,怎么就没好好检查一下灭火器呢?程振国跟胡队长和小郝一使眼色,三个人一齐把枪扔到了地上。 这时,就见孙海强一阵狂笑:“我知道你们已经查出来,那我就不妨再跟你们说个明白,我是这列车的车长,可车长算个屁,没人送礼,贪不了污搞不了鬼,一年才挣那几个小钱,我要挣大钱,我要住洋房,开高级车,所以我才入了伙,借着自己的这点权力给老大运毒品,跟你们说,我们已经干了一年多了,从来没栽过,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就栽了!”程振国厉声问道:“你们的运毒工具是不是老鼠?”孙海强一笑:“你真够聪明,一点不错,我们带毒的工具就是老鼠,事先,我们专门培养了一批大型荷兰白鼠和一批小型荷兰白鼠,大型鼠用于体内藏毒,小型鼠就是以海洛因为食,本身就是毒品,我们把这些带毒鼠和自身毒鼠事先麻醉装进包装箱,然后冒充拖运件放进拖运车,安全地从花城运往各个销毒点,到了销毒点以后,我们会用特殊的方法把老鼠体内的毒品取出来。可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被麻醉的老鼠居然咬破包装箱跑了出来,第一个跑出来的老鼠被那个林德良发现了,这个家伙真是找死,居然解剖了老鼠,还想带回去研究,如果他把老鼠带回去,我们的秘密不就被识破了吗?我只好叫一个弟兄给他注射沙林让他死,结果,你们还查个没完,看意思不查个水落石出就不下车,没办法,我只好又让弟兄们做了那个兄弟,想让你们停手,结果你们果然走了。我的心刚踏实下来,车上又闹开了鼠患,可能是那些大老鼠想吸毒了,到处找药品,那些小老鼠想迷幻药了,才到处咬人耳朵吸血腥,没办法,我只好用那些带有血腥味的训养老鼠的专用迷幻药把老鼠全引来麻醉,可是这时候,拖运车里又出事了,有车匪劫东西,把小郑打晕了,这个小郑也是死催的,他不该醒了以后动那几只大老鼠,他如果不给大老鼠破肚,我们的弟兄也不会宰了他,事情到了这份上,我知道到了终点站警察一定会上车全面检查,所以我才决定在快进终点时临时停车,让弟兄们假扮劫匪,实际是与早在车下等候的兄弟们会合,把带毒鼠和自身毒鼠弄下来,抢劫只是掩人耳目。可是,我就不明白,我们的行动这么严密,你们居然会摸清底细来拦截!” 程振国仰天大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你要知道,我们铁路公安局是有先进检测设备的,那些留在现场的鼠毛,鼠肉我们通过检测已经怀疑有人用老鼠带毒了,只是证据不足,后来我们到了花城‘双龙宾馆’查明,那里是你们经常活动的窝点,再后来,我们的侦察员假扮劫匪到拖车夺鼠化验,才证实了你们用老鼠带毒的事实,胡队长和小郝在陈塘站神秘上车,就是要查清这一连串案件的幕后,结果,你与车上的同伙接头,你去安排每一步计划都被胡队长他们掌握并通报了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才没提前下手,估计你们要在到达终点之前把车上的带毒鼠处理掉,所以我们提前在各个重要路口都设下了埋伏,单等你们入网!” 孙海强一听:“你们够狠,不过,你们再狠也没我狠,我手里足可以使全车上的人在瞬间死亡的沙林毒剂,你们抓不到我,快打开车门,给我派一辆车,我要走,这次失败不代表我们以后还会失败,我们总会东山再起的!快,打开车门,让汽车停在车下,不然我们就同归于尽!”程振国一看:“好,我们放你走,不过你记住,法网灰灰,疏而不漏,你跑不掉的!”说着,让列车员打开车,用手机通知下面的人把一辆开到火车的车门前。孙海强紧紧抓着装满沙林的灭火器,大笑着跳下火车,钻进汽车,一脚把司机踹下车,对车上的程振国说:“你不要跟我耍花招,如果你们对我开枪,车子一炸,方圆几十里的老百姓全会糟秧!”说着,一踩油门,汽车就“唔”地一声开走了。胡队长一看,急得直跺脚:“程队长,就这么让他走了?”程振国一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瞧好吧!”正说着,就见孙海强开着的那辆汽车车门一开,那个灭火器滚了出来,紧接着,车子一阵摆动,猛地停住了。程振国一声喊:“上!”三个人飞身跳下车,来到那辆车子旁,一看,侦察员陆小军已经用枪逼着孙海强从车上下来了。陆小军一阵大笑:“还是程队长想得周到,要不是事先让我躲到车座后面,这小子把灭火器保险安上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下好了,全齐!”程振国也笑了:“干得不错,回去以后我给你记一功!”说着话,程振国命令警车先奔水乡,自己和胡队长、陆小军、小郝押着孙海强上了火车,随着一声长鸣,这次曾经在恐怖中度过三天两夜的列车唱响了胜利的凯歌! 正文 第二章 生死相依 一、最后的晚餐 两年前,张大柱和林月娟喜结良缘。可新婚蜜月还没过,张大柱就出事了。那天,张大柱在工地干活,不慎从绞架上掉了下来,经过抢救虽然保住了性命,可两条腿却动弹不得了。医生说,可能是坐骨神经摔坏了,要想治好,最少得花几十万。林月娟找到包工头,包工头说:“这事是这样,你要让我把大柱的腿治好,我可没那么多钱,不过看在大柱跟我干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五万块钱,你要是不愿意就上法庭告我去。”林月娟知道包工头是个赖皮,她要真到法庭告他,弄不好这五万块钱都得不到了。林月娟含着泪点点头:“好吧,五万就五万吧,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去。” 林月娟从包工头那里拿了五万块钱,就把张大柱接回了家。可这五万块钱怎么够给大柱治腿的呀?林月娟决定拿这五万块钱买辆车跑出租,挣了钱再给张大柱治腿。 两个月之后,林月娟拿下了驾驶本,并花四万多块钱买了一辆二手的桑塔纳,挂上出租车的牌子,就干上了出租。 开出租是个辛苦活,一般女的干得不多,可林月娟为了给张大柱治腿,也只有豁出去了。 每天,林月娟都要早早起来,给张大柱做好饭,熬好药端到床边,然后就到街上去拉客。几个月下来,林月娟就瘦了一圈儿,可张大柱的腿还是不见好转。有好几次,张大柱流着眼泪跟林月娟说:“月娟,我们还是离婚吧,你年纪轻轻地就侍候我这个废人,不值得呀。”林月娟一边给张大柱擦眼泪,一边说:“你怎么净说傻话呢?婚哪是说结就结,说离就离的?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腿治好的。”林月娟越这么说,张大柱心里越难受,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躺在家里让妻子养着,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这天,林月娟又早早出去了。张大柱吃完饭,喝了药,抬头一看墙上的日历,才发现今天是林月娟的生日。张大柱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心说,月娟啊月娟,你为了我累死累活,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我说什么也不能再拖累你了。张大柱想着,就吃力地从床上滚下来,一点一点爬到厨房。他要给林月娟准备一份生日晚餐,给林月娟过一个生日,然后吃点安眠药一死了之。 张大柱在厨房里爬来爬去,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累了一个满头大汗,总算做得了一个大生日蛋糕。张大柱用脑袋顶着蛋糕,一点一点爬进屋,放到桌子上,又找了几只蜡烛插到蛋糕上,然后吃力地爬上椅子,等着林月娟回来。 每天,林月娟都会在晚上六点之前赶回家里,不管是刮风下雨从来都没识过点儿。张大柱看看墙上的表,还差几分钟就六点了,一想,等林月娟回来自己再吃安眠药,林月娟肯定不让他吃啊,不如在她回来之前就先慢慢吃着。张大柱想着,就从身上摸出了一瓶安眠药,取出一粒吞了下去。 又等了一会儿,林月娟还没回来。张大柱想,可能今天林月娟拉的活多,再等一会吧。张大柱想着,又吞下了一粒安眠药。 就这样,张大柱等一会儿,吞下一粒安眠药,转眼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天已经大黑,林月娟还没有回来,可他已经吃了小半瓶安眠药。张大柱脑袋开始发木,眼皮开始打架,他有点着急了,这么晚了,月娟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自己就这么死了,连跟月娟说上最后一句话都说不成了吗?张大柱强撑着,不行,一定要等月娟回来再睡,月娟不回来,自己死了怎能安心? 张大柱又强撑了一个多小时,林月娟还是没有回来。这个时候,张大柱已经撑不住了。他猜想,林月娟可能是出事了,不然她绝不会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月娟出事了,自己怎能就这样去死?张大柱一出溜从椅子上掉下来,一边把手伸进嘴里让肚子里的药往外吐,一边吃地往院子里爬。可他刚爬到门口,药力就发作了,脑袋一歪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大柱又睁开了眼睛,一看,自己躺在医院里,身边站着几个邻居。邻居一看张大柱醒了,纷纷说:“大柱啊,月娟不在家,你吃那么多安眠药干什么呀,要不是你们家那只退役警犬大黑挨家挠门,你现在就睡死过去了!”张大柱一听,一下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邻居说:“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张大柱急了:“月娟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吗?”邻居说:“好象还没有回来。”张大柱一听,眼泪下来了,一轱辘滚下床:“你们快送我回家,我要找月娟去。”邻居一看,摇了摇头:“你一个瘫子,怎么找啊?我们已经报警了。”说着,便把张大柱扶起来,找辆车把张大柱送回了家。 到了家里,张大柱就不停地给林月娟打手机,可打了无数遍,林月娟的手机都关着。张大柱想,月娟会出了什么事呢?他到底去了哪里呢?张大柱想着,便爬到林月娟的梳妆台前,抓起一瓶“百爱神”香水就爬到了院子里。 这时,张大柱家的那只退役警犬大黑正在院子里来回溜,好象也在焦急地等着林月娟回来。张大柱把大黑喊到跟前,让大黑闻了闻“百爱神”香水,就把大黑打发出去了。这大黑通人性,它知道林月娟出门时总要在车上和身上洒些香水,身上也总是带着一瓶香水。张大柱让它一闻香水,它就知道男主人是让它闻着香水味去找女主人了。 黑子走了之后,张大柱回到屋里继续打电话,可从天亮一直打到天黑,电话也没打通。张大柱有些绝望了,趴在床上号淘大哭:“月娟啊月娟,你到哪里去了?我本想给你过个生日就不再拖累你了,可你竟一去不回,你一点消息都没有,让我可怎么办呢?大黑呀,你怎么去这么久也不回来呀?你到底找到月娟没有啊?!” 第二天一早,林月娟还是没有音讯,大黑也没有回来。张大柱急得整个人都走了形,头发也白了一半儿。他神情晃忽地拿起电话,又拔了一下林月娟的手机号码。他本想这次林朋娟的手机一定还关着,可号码拔完之后,他却听到了震铃声! 二、不幸的消息 电话一拔通,张大柱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他的手有些发抖,握着听筒大叫起来:“月娟,你在哪里呀?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月娟,你听见了吗?” 张大柱说完,电话里回话了:“什么月娟日娟的,你电话打错了!”说完,就挂了电话。张大柱一听,当时就愣了,哎,电话里怎么是个男人呢?难道真是电话打错了?张大柱又对着林月娟的手机号拔了一遍,电话又通了。张大柱对着电话喊:“你是月娟吗?”电话里仍然是那个男人:“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总拔我的电话干什么?我是候三,不是什么月娟,你要再打我可骂街了!”说完,又挂了电话。 这次,张大柱真蒙了,他知道,电话他绝对没有打错,也就是说,现在林月娟的手机在一个叫候三的男人手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林月娟的手机让这个候三给抢走了,还是林月娟跟这个候三有什么关系?张大柱想着,心开始跳了起来,他相信,林月娟绝不会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胡搞。为了弄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大柱又拔通了林月娟手机。电话一通,候三在电话里说话了:“我是候三,你他妈……”张大柱说:“候三,你别着急,我只想问一下,你见没见过一个叫林月娟的出租车司机?”候三没好气:“我没见过!”说完,又把电话挂了。 张大柱放下电话,越想越不对劲儿,林月娟绝不会凭白无故把手机送给别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张大柱拔通了110,把一个叫候三的人拿着林月娟手机的事跟110说了。110告诉他,他们马上就派人去查,如果有什么结果,会马上通知他。 张大柱放下电话,满脑子都是林月娟的身影, 他闭着眼睛小声叼念着:“月娟啊月娟,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不测啊!”。 半近中午时分,一辆警车停在了张大柱家门外,两个警察匆匆下车,走进了院子。警察进屋之后,一个就说:“我们是刑侦大队的,我叫孙明。”说着,一指身后那个警察:“他是我们马队长。”张大柱愣愣地点点头:“啊,你们好。”马队长走到张大柱跟前,问:“你叫张大柱啊?”张大柱点头。马队长说:“那好,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张大柱一听,便问:“月娟有消息了?她在哪里?”马队长皱了皱眉,说:“你妻子是有消息了,但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张大柱一听,眼当时就红了:“什么?我妻子出了什么事?”马队长说:“你妻子被人杀害了。”张大柱一听,一屁股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这怎么可能?月娟他跟人无怨有仇,怎么会有人杀他呢?”马队长一看,叫孙明把张大柱背起来,说:“这事我慢慢跟你说,现在你先跟我们去认尸吧。”说着,出了屋。 孙明把张大柱背到警车上,张大柱已哭起了泪人,他紧紧拉着马队长的手问:“队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队长一边安慰张大柱,一边说出了事实真相。 马队长说,张大柱向110报警,说林月娟的手机在一个叫候三的人手里,警方就通过卫星定位系统,查到了林月娟手机的大概方位。这是一个离县城三十多里的小村子,名叫窝牛屯,候三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马队长和孙明把候三堵到家中,并拔了一下林月娟的手机号码,候三身上立即响起了手机铃声。孙明上去一把按住候三:“把手机拿出来!”候三哆了哆嗦拿出手机:“警察同志,这,这手机我是拣的。”孙明一把夺过手机:“从哪拣的?”候三说:“我从前街赵二家拣的。”马队长问:“从人家里拣的还叫拣吗?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候三说:“赵二那小子经常跟我推牌九,以前他总是输,这几天不知怎么的,他一下子有钱了,手气也壮了,赢得我直翻白眼,那天我到他家里去找他,想接着跟他赌,可赵二没在家,我见床上放着这个手机,我就给‘顺’了。”马队长一摆手:“走,带我们找赵二去!” 候三带着马队长和孙明来到赵二家,刚要进院子,赵二哼着小曲出来了。候三一见,就喊:“哎,赵二,警察找你!”赵二一见,脸色“唰”地就白了,也不说话,掉头就往屋里跑,一溜烟就从后门走了。马队长和孙明一见,随后就追:“站住,别跑!”马队长和孙明越追,赵二跑得越急,不大一会儿不出了村子。可赵二再能跑,也跑不过警察呀,半个多小时之后,赵二被孙明按在了村外的渠沟里。赵二一看被警察抓住了,身子可就哆嗦起来,一边哆嗦一边说:“我招,我全招。” 三、生死未卜 原来这赵二是窝牛屯有名的赖皮,整日游手好闲,正事不干。几年前,老婆实在跟他过不下去了,就带着孩子走了。老婆孩子一走,赵二更疯了,除了喝酒打牌就是到处踅摸外地来的野女人,然后拉到家里睡几宿,花得一分钱没有了,就把野女人打跑,再找新的。 这天,赵二又有点想野女人了,就来到县城里踅摸,可转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猎物”。天太晚了,该回去了,赵二就来到出租车停车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正巧开那辆出租车的就是林月娟。林月娟那天拉的活不少,本来想回去的,可见又有人叫车,便想拉完这趟活再回家。 赵二坐上车之后,让林月娟送他去窝牛屯,林月娟就答应了。三十多里的路,十多分钟就到了。林月娟把赵二送到家门口,赵二下了车。林月娟见赵二下车了,就说:“师傅,你还没给钱呢,二十块。”赵二一笑:“对不起,我没钱。”林月娟一听,也下了车,走到赵二面前说:“师傅,别开玩笑了,我这开出租的也不易,挣点钱还等着给丈夫治病呢,快把车钱给我,我还得回家照顾丈夫去呢。”赵二一瞪眼:“我都说了,我没钱!”说着,就往家里走。林月娟一听,急了,追到院子里揪住赵二:“你这叫什么?没钱你打车?快把钱给我!”赵二也急了:“我都说了我没钱,你给我滚!”说着,猛地挣脱林月娟,一把将林月娟推倒在地。怎么那么寸,林月娟倒下去之后,后脑勺正撞到赵二院中的压水机子上,当时鲜血直流,人也停止了呼息。赵二上去一摸,林月娟没气了,吓了一哆嗦,心说,这可不好玩了,自己赖点车钱没什么大罪过,这下出了人命,自己罪过可就大了,怎么办?赵二听听街坊四邻没什么动静,就悄悄把林月娟拉进屋,腾出一个破衣箱,把林月娟装到了衣箱里。然后,他又跑到门外,把林月娟那辆桑塔纳推到院子里,用棒子桔盖好,接着,他找了把扫帚,把门外的车轱辘印扫了个干净。 办完了这一切,他就把装着林月娟的那个破衣箱弄到了三轮车上,然后骑着三轮子就下地了。赵二来到地里之后,看看四周无人,便在渠坡上挖了一个坑,把箱子埋在了坑里,然后骑着三轮回家了。 刚到家里口,邻居刘四就笑嘻嘻走了过来:“赵二,我刚才听你们院子里闹得挺热闹,怎么着?又打跑一个?”赵二一听,开始吓了一跳,再一想刘四那话头,心里踏实了,他三天两头在院子里跟野女人打架,今天他失手把林月娟打死了,邻居只听到声音没看见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我又跟野女人干架呢。这么一想,赵二心里一块石头就落地了,便点头应着:“是,又打跑一个。”说着,就回了屋。 转眼几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赵二心里可就踏实了,他一想,院子里的棒子桔底下还有辆车呢,时间一长,这车要是让人发现,自己杀人的事不就露馅了吗?干脆把车卖了。赵二想着,就开始动手,可他不敢卖整车,就拆着零件卖。他一拆车,发现车里有个手机,就把手机关上扔到了床上,然后就今天一个车轮,明天一个发动机的卖。卖一点钱,他就找人赌去。 可巧那天赵二去卖汽车零件,候三溜到他家里,见床上有个手机,就给顺走了。候三一开车,见手机还通,就自己用了,没想到,张大柱打了进来,知道了他的身份,被马队长他们抓了个正着。通过候三,马队长他们抓住了赵二,从赵二家里超获了卖剩下的汽车零件。紧接着,马队长便让赵二带着他们去地里找林月娟的尸体。赵二哪敢怠慢,带着马队长他们就来到大渠坡上,挖出了那个破衣箱。衣箱挖出来,马队长叫来村里的治保保护现场,然后就将赵二押回局里,并带着张大柱到现场认尸。 张大柱听马队长这么一说,一口气没上来,可就晕过去了。马队长赶紧掐人中捶后背,好半天才把张大柱弄醒。张大柱一醒,“哇”地一声就哭了:“月娟,你死得好冤呢,为了我,为了几十块钱车钱,你竟被人杀了……”马队长一见,就劝张大柱,可怎么劝也劝不住。 很快,警车来到了赵二埋林月娟的地方,车门一开,张大柱疯了似地就冲到了车下,一瘸一拐地就冲到了那口破箱子上,放声大哭:“月娟,我来了,月娟,你听见了吗?”马队长一见,愣了,哎,这人刚才还是个瘫子,怎么这会儿能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医学上有这一说,坐骨神经受损,一旦受到强烈刺激,很有可能恢复正常。这一点马队长不知道,张大柱更不知道,他因为悲痛至极,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竟是从车上跑下来的。 马队长不管那些,让治保打开箱子,从里面拉出了一具被烧焦了的女尸。马队长一愣,哎,赵二没交待把尸体烧了,这箱子里的尸体怎么被烧焦了?马队长想着,就让张大柱认。张大柱哪有心思去认,抓着尸体的手痛哭不止:“月娟啊,你死得好惨啊?月娟……”张大柱哭着哭着,突然止住了,抹把眼泪仔细摸了摸那女尸的手,突然站了起来:“队长,这人不是我妻子!”马队长问:“你怎么知道,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呀?”张大柱说:“我当然知道,我妻子不是六指,可这尸体是六指!”马队长上前一看,那女尸果然是六指。这么说,这女尸真不是林月娟,那么,这个女尸又是谁?看来,这案中有案,必须对赵二仔细审问才行。 马队长把张大柱送回家,马上赶回了局里,继续对赵二进行审问。可赵二一口咬定,他就是把林月娟装到破衣箱里埋到大渠坡上了,至于里面的尸体为什么变了,他不知道。马队长见再审也审不出什么结果,只好把案子暂时挂了起来,待以后查到线索再说。 四、寻妻心切 马队长他们继续侦察线索不提,单说张大柱,回到家里之后,真是悲喜交加。悲的是,林月娟糟害,喜的是,警方找到的女尸不是林月娟。虽然那尸体不是林月娟,可林月娟还是生死未卜,张大柱还是心急如焚。 张大柱在屋里来回走着,一边走一边说:“月娟啊,我对不起你,你为了给我治腿,竟……”说着说着,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自己怎么能走路了?哎,我的腿好了!张大柱摸摸自己的腿,突然跪到了他亲手为林月娟做的生日蛋糕前,流着泪说:“月娟,你的好心感动了老天爷呀,我的腿好了,以后,我再也不用让你侍候了,你可千万别扔下我走啊,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哭着哭着,张大柱突然站了起来,他要去找林月娟,不管是死是活,他一定要找到她! 张大柱简间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匆匆骑车出了家门。张大柱有种预感,林月娟肯定就在窝牛屯附近。于是,他就骑车直奔窝牛屯。 到了窝牛屯,他便专找犄角旮旯转,哪有新土,他就刨一刨,哪的棒子桔堆的不是样,他就看一看,结果,一点与林月娟相关的东西也没找着。转眼就到了下午,张大柱正在村里子转着,一抬头,见一家门外的粪堆上扔着一个狗头。张大柱一见那狗头,心里咯噔一下子,这狗头怎么那么象我家黑子呀?张大柱急忙跳下车,跑到粪堆上拣起了狗头,仔细一看,果然是黑子的头。张在柱抱着狗头,眼泪下来了,黑子是跑出来找月娟的,怎么会死在这里了呢?黑子是退役的警犬啊,轻易不会被人抓住的,看来它一定是找到了月娟,月娟出事了,它为了救月娟才被人打死的。黑子既然死在这里,那月娟也不会离这里太远。张大柱越想越伤心,一边流眼泪,一边抚摸着狗头。摸着摸着,张大柱发现黑子的嘴里叼着一样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节中指的手指头。看来,打死黑子这人被黑子咬断的手指头,如果找到那个断了手指的人,没准就能找到月娟。张大柱看看狗头,又看看粪堆,心说,这狗头被扔在这家的粪堆上,是不是这家人杀了黑子呢? 张大柱想着,就把车子推到一边,躲在了一棵大树后,他要仔细看看,这家人有没有断了手指的人。 张大柱等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到了门口,关了大门,上了锁,就朝街里走出去了。张大柱仔细一看,那人的右手缠着纱布,好像没有中指。张大柱心说,没错了,就是这个人杀的黑子。等那人走远了,张大柱从树后转了出来,来到院墙外,一翻身就跳进了院墙。他要到里面看一看,林月娟是不是在这里。 张大柱来到屋里,发现外屋墙上挂着一张狗皮,张大柱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黑子的皮。张大柱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没有见到与林月娟有关的东西,就出了屋,正在院里找,突然听见哪有声音。张大柱寻着声音找去,发现声音是从地底下发现来的。张大柱仔细一看,原来这家院子里有个菜窖。张大柱猛地掀开菜窖的盖子,仔细一听,声音就是从菜窖里发出来的。张大柱也顾不得多想,踩着梯子就下了菜窖。 到菜窖里一看,见菜窖的一角绑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头发蓬乱,嘴上粘着胶带,一边扭着身子,一边唔唔地叫。张大柱上下打量几眼那女人,突然叫出声来:“月娟,你没死,你真的在这里?”说着,就跑过去解开了那女人的绳子,撕掉了那女人嘴上的胶带。张大柱一把抓住那女人双肩:“月娟,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啊?” 那女人见张大柱抓着她,吓得身子往后一缩,猛地挣脱开张大柱的手,瞪着惊恐的眼睛:“你是谁?你不要碰我?” 张大柱一听,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女人:“你不是月娟吗?” 那女人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给我走开!” 张大柱纳闷了,这个女人不是月娟?那她怎么会和月娟长得那么象?她要是月娟,为什么她不认识自己?张大柱还不死心,上前一步,泪水横流:“月娟,我是大柱啊?我的腿突然一下子好了,我是大柱啊!”说着,就要去拉那女人的手。 那女人一见,猛地缩到一边,浑身哆嗦着:“你不要碰我,你给我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张大柱愣在了那里,听声音,看容貌,看穿着,这个女人绝对是林月娟,可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了呢?张大柱正想着,忽听脑后有一股风刮过来,刚要回头,就觉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大柱一倒,他身后举着木棍的人一阵冷笑:“他妈的,老子还没开荤呢,又跑来一个野男人。”说着,扔了木棍,淫笑着走到那女人跟前:“野娘们,这回老子找来好东西了,只要你把这东西一吃,老子不找你,你都得往老子身上钻!”说着,就上前去抓那女人。 那女人一见,疯了似地在菜窖里转:“你别过来,你别碰我!”那男人哪管那些,三绕两绕就抓住了那女人的头发,使劲往墙上一按,就举起了左手:“奶奶的,这是‘春宫散’,老子花100多块钱买来的,你给我吃,你给我吃!”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往那女人嘴里塞。 就在这时,马队长和孙明突然闯到了菜窖里,一见菜窖里的情形,唰地一下就掏出了手枪,指着那个男人喝道:“住手!”那男人回头一看,见是警察,撒腿想跑,但见自己在菜窖里,便脑袋一耷拉蹲在了地上。 五、生死相依 那位问了,马队长和孙明怎么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呢?您听我说。 马队长回到局里重新审了赵二之后,便知道这个案子里面一定还有案子,便想重新调查取证。要重新调查取证,必须再找候三。因为候三从赵二那“顺”走了林月娟的手机,他很可能知道更多一些线索。于是,马队长和孙明就驱车再次来到了窝牛屯,直奔候三的家。 到候三家一看,见大门插着,仔细一听,好像里面有动静。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们,里面很可能出事了。于是,马队长和孙明跳墙来到院中,仔细一听,有人在菜窖里喊叫,于是,他们就跳进了菜窖,正好看见候三将一个女人按住。 马队长和孙明将候三制服,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拉起来一看,是张大柱,赶紧紧急抢救。经过一阵折腾,张大柱醒了。马队长问:“张大柱,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大柱一指那女人,说:“这就是我妻子林月娟,可是他却不认识我了。”马队长一听:“啊,这女人就是你妻子?她还活着?她不认识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马队长说着,叫孙明押上候三,让张大柱也跟他们一起到局里去录口供。 到了局里之后,经赵二指认,那个女人的确就是林月娟。可是,林月娟为什么又死而复活,为什么不认识了张大柱了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林月娟被赵二推了一个跟头,撞到压水机子上,其实并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赵二把她装进箱子里,埋到渠坡上不久,她就醒过来了。可是,她被埋在地里,动弹不得。就在这时,闻着香水味一路寻找林月娟的黑子赶到了。这黑子虽然已经退役,但侦察能力却不减当年。它一路闻着香水味追到了窝牛村,追到了赵二家。因林月娟身上也带着一瓶香水,被赵二一推,香水刚好散了,所以,赵二用三轮拉着箱一路走,香水就一路散,一直散到埋林月娟的地方。黑子就是寻着这条线找到林月娟的。找到了埋林月娟的地方之后,黑子就狠命地刨,不大一会功夫,就刨出了那口箱子,里面的林月娟也就从箱子里出来。 林月娟虽然得救了,可脑袋往压水机子上一撞,正好伤着脑神经,失忆了,她不认识黑子,见一条狗在她面前摇头摆尾,就没命地跑了起来。黑子见主人跑了,就在后面紧紧跟随。 林月娟一路叫一路跑,跑到村口,和一个急急赶路的男人撞了满怀。那男人正是候三,身后还背着一个麻袋。林月娟这么一撞,可就把候三的麻袋撞掉在地上,一个烧焦了的人脑袋从麻袋里探了出来。林月娟一见,“啊”地一声尖叫:“有死人啊,有死人!”一边叫,一边继续跑。候三一见,红眼了,赶紧把麻袋塞到棒子桔堆里,紧跑两步,便抓住了林月娟。连推带搡就把林月娟推进了自家的院子,扔进了菜窖里。黑子一见,候三抓了它的主人,便上去咬候三。候三拼拿跟黑子干,可还是让黑子咬掉了一节中指。候三忍着疼痛,挣脱黑子,又跑回了他放麻袋的地方。他得赶紧把麻袋里烧焦的人处理掉,不然就坏事了。 那位又要问了,候三怎么会背着个烧焦的死人呢?这候三也不是什么好油,跟赵二一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他经常把县城里一个叫六指春香的三陪带到家里,美完之后再把春香送回去。最近几天,候三手气不好,身上没什么钱了,可他还想跟春香比划比划,就找电话叫来了春香。一通折腾之后,春香叫他“买单”,候三一笑:“先欠着吧,我这两天手头紧。”春香不干呢,欠什么钱也没有欠这个钱的,非逼着候三给钱不可,要是候三不给钱,她就告他去。候三一气之下,就把春香给掐死了。掐死春香之后,为了不让人认出春香来,他把春香的尸体用炭火烧了一遍,然后装进麻袋背着想到野外埋了,谁想半路上撞上了林月娟。他怕林月娟把看见他背死人的事说出去,就先抓了林月娟,然后又去埋春香。 候三赶到野外的渠边一看,那里正好有个坑,还有个箱子,他也没多想,把春香尸体往箱子里一装,就草草埋上了。 回到家里,候三一看,黑子正在菜窖边上转悠久,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反手关了门,抄起一根铁棍就追打起黑子来。那黑子虽然身上多处受伤,可就是不离开菜窖。最后,黑子活活让候三给打死了。打死了黑子,候三出了一口气,割了狗头,剥了狗皮,吃了狗肉,候三想起了菜窖里的林月娟。他想先把林月娟折腾一顿,然后干脆把林月娟也弄死埋菜窖里得了,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反正逮着是个死,逮不着算便宜。可是,候三还没来得及收拾林月娟,马队长和孙明来了。候三一开始吓得要死,以为杀春香的事让警察知道,一听话音才知道,马队长和孙明是冲着林月娟的手机来的。候三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马队长和孙明找到赵二。谁知,赵二带着马队长和孙明去刨林月娟的尸体,却把春香的尸体给刨出来了。这回,候三可傻了,他知道,杀春香的事早晚得查到他头上,得赶紧跑,可临走之前,他还想折腾折腾林月娟,就来到了菜窖里。可候三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就是没把林月娟折腾了。候三一生气,把林月娟绑上了,出菜窖到村医那拿来“春宫散”,想让林月娟吃下去再折腾。谁想半路杀来了张大柱,张大柱通过黑子的头找到了菜窖。候三回来之后,下了菜窖,见张大柱正跟林月娟说话,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打晕了张大柱,就在他按住林月娟的时候,马队长赶到了。 这些事情马队长和孙明当然不知道,但通过政策攻心,候三承认了杀害春香的事实。事已至此,林月娟失踪和春香被杀的案子便可以了结了,可张大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林月娟失忆了。 张大柱把林月娟带回家中,林月娟总是两眼直勾勾的她不让张大柱摸,也不让张大柱碰,总是一个人蹲在墙角发呆。张大柱一见,泪如泉涌。为了唤起林月娟的记忆,张大柱又躺到了床上,一遍一遍呼唤着林月娟的名字,一次一次地从床上跌下来,装做吃力地往林月娟跟前爬。渐渐地,林月娟记了起来。突然有一天,林月娟见张大柱向她爬来,猛地扑到张大柱向上,哭着喊了起来:“大柱,你怎么又自己下床了,我说过的,什么事我都替你做。”说着,便用力拉张大柱。张大柱一见,猛地挺起身,跪在林月娟面前,流着泪说:“老天有眼啊,月娟,你终于记想来了!”说着,站起来紧紧抱住了林月娟。林月娟一见:“大柱,你的腿,你的腿好了?”张大柱说:“是啊,我的腿好了,因为找你,我的腿一下子就好了,以后你再不用象以前一样奔波了,我要好好照顾你,好好爱你!”林月娟一听,也流下泪来:“大柱,这都是真的吗?”张大柱扶着林月娟坐到椅子上:“是真的,你看,这是我腿还没好时,一步步爬着为你准备的生日蛋糕,我本想给你过了这个生日就死,不再拖累你,现在我的腿好了,你也大难不死,以后我们要好好活着,这个蛋糕不能吃了,我这就去给你买新的生日蛋糕。”林月娟一听,一把拉住张大柱:“不,我就吃你做的这个,这个蛋糕有意义,不管是生是死,今生我们生死相依。”说着,紧紧依在张大柱怀里,泪流满面…… 正文 第三章 黑色校园 一、祸从天降 李天乐这辈子没别的盼儿,就盼着儿子李朗将来能出人头地。他下定决心,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儿子到最好的学校去上学。 这一年,市里成立了一所股份制中学——“精英中学”,据说师资力量雄厚,教学设备精良,校园环境优美。李天乐一咬牙一跺脚,拿出家里所有积畜,把儿子送到了“精英中学”。 “精英中学”是封闭式管理,学生每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李朗从来没离过家,初次离家,李天乐不免有点想。于是,他便天天掰着指头算,盼着儿子回来。 这天一大早,李天乐一翻日历,“噌”地一声就蹦下床,一拉妻子王晓珍:“今天是星期六,儿子该回来了,你快收拾屋子,我出去买菜招待儿子!”说着,便唱着小曲出了门。 转眼中午到了,李天乐把满满一桌子菜摆好,只等李朗一到,一家三口就甩开腮帮子吃!可是,李天乐和王晓珍一直等到1点多,李朗也没有回来。李天乐着急了,在屋里直转圈儿。突然,电话铃响了。李天乐接起来一听,是学校打来的。电话里说,李朗出事了,现在正在中心医院抢救,让李天乐他们马上到医院去。李天乐一听,当时就傻了,儿子出事去医院了?这算怎么当子事了?赶紧拉起王晓珍直奔医院。 李天乐夫妻俩刚进医院门,有个老师便迎了上来:“你们是李朗的家长吧?”李天乐赶紧点头:“是,我们是李朗的家长。”那老师说:“现在李朗正在急救室抢救,我还有事,你们盯着吧。”说完,便匆匆往外走。李天乐一见:“哎,老师,李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是得病了,还是受伤了?”那老师连头也不回:“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们问医生吧。”说完,便没了影。李天乐一见,气可就来了,这是什么老师啊?对学生一点都不负责任。想着,便来到急救室门口,等着里面的消息。 十几分钟之后,急救室里走出一个医生:“谁是李朗的家属?”李天乐一听,赶紧走过去,心嘭嘭跳着:“我是,孩子怎么样?他到底怎么了?”医生摇摇头:“病人现在必须要做睾丸摘除手术,如果不做,病人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李天乐一听,做睾丸切除手术?那儿子不就成“老公”了吗?儿子一成“老公”,我不就断子绝孙了吗?儿子这是得了什么缺德病啊?想着,李天乐就问:“大夫,干嘛要给我儿了摘……”医生说:“我们是根据病人的病情做出得决定,时间不等人,你们在手术单上签字吧,如果你们不签字,病人发生意外,医院不负责任。”王晓珍一见,推了一把李天乐:“你就签吧,儿子的命要紧。”李天乐已经晕斗儿了,拿起笔糊里胡涂就签了字。 半个多小时之后,李朗被推进了病房。李天乐和王晓珍两口子一见,赶紧跟了进去。来到李朗身边,撩开被单一看,李朗哪都没毛病,只有裆部包扎着。李天乐一扭头就跑出了病房,追上一个医生:“大夫,我儿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摘蛋呢?”李天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浑身乱哆嗦。医生说:“病人来的时候,裆部受到过重击,睾丸已经被捣烂了,不摘除,病人会有生命危险。”李天乐一听,怎么会这样?儿子的蛋怎么会凭白无故烂了?问医生细情,医生摇摇头,病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情况,以前的事一概不知。 李天乐气疯了,赶紧给“精英中学”打电话,找到了李朗的班主任。李朗的班主任说,上体育课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发现李朗躺在墙根哭喊,体育老师就把他送到了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李天乐一听,把电话的拽就回了病房。 这时候,李朗已经醒了,他伸手一摸自己的裆下,哇地一声哭了。李天乐一见,上去接住李朗的手:“儿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爸找学校算账去!”李朗哭了一阵儿,抹了把眼泪:“爸,你甭找学校去,这事跟学校没关系,我是上体育课时玩双杠没玩好,自己撞得。”李天乐一听:“什么?玩双杠会把两个蛋都撞烂?根本不可能,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朗不停地摇着头:“你就别再问我,真是我自己撞的。”说完,便猛地躲上,蒙上被子哭了起来,李天乐再怎么问,李朗不说话了。 第二天,李朗出院了。回到家,李天乐还是没从李朗嘴里问出什么。李天乐便知这里面有事儿,儿子绝不是自己撞的,他是有苦难言。儿子到底做了什么?是谁对儿子下的毒手?自己把儿子交给学校,学校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李天乐决定到学校去一趟,跟校长好好理论理论。 可是,李天乐还没来及到学校去,李朗就出事了。这天,李天乐刚从酱货店回到家,王晓珍就哭着把一封信交到了李天乐手上:“天乐,阿朗走了!”李天乐接过信一看,见上面写道: 爸妈: 我对不起你们,我现在成了这样,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决定一死了之。临死之前,我要对你们说,我在学校没干坏事,我是清白的。为了不连累你们,为了不让你们看到我的尸体伤心,我决定死得远远的,你们就只当没生我这个儿子吧,下辈子我再报达你们的养育之恩! 儿子 李朗(绝笔) 二、用心良苦 看完信之后,李天乐真好似五雷轰顶:傻孩子,你怎么去寻死了?你一死,我和你妈可怎么活呀?李天乐跑出去疯了似地找儿子,可找遍全城也不见李朗的踪影。最后,李天乐在电视上登了一则寻人启示。可寻人启示登出去好几天,李朗还是没有消息。 这天,李天乐刚要出门去找李朗,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敲开了他家的门。李天乐一看,这女孩长得不错,跟电影明星似的。李天乐还没开口,女孩说话了:“叔叔,这是李朗家吗?”李天乐一听,心里嘭嘭直跳,这女孩有李朗的消息?想着,便点了点头:“这是李朗家,我是李朗的爸爸。”小姑娘一听,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叔叔,有人叫我给你捎来一封信。”说着,便把信递到了李天乐手里,然后转身就走。李天乐想叫住女孩问她叫什么名字,可女孩跑得快,眨眼之间就没影儿了。 李天乐摇了摇头,拆开信一看,里面竟装着一张10万元的支票。李天乐当时就愣了,这女孩是谁?为什么凭白无故给我这么多钱?这女孩是不是与李朗有什么关系?这些钱是女孩给李朗的?那么,李朗到底在学校干了些什么,又是因为什么致残的呢? 为了弄清儿子致残的原因,李天乐通过关系来到“精英中学”学生食堂帮忙。李天乐知道,儿子致残的背后肯定大有文章,明着到学校去问肯定问不出结果,只有暗访才有可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这天中午,李天乐正在食堂里给学生打饭,一个精瘦如猴的男学生从走廊里跑了过来,这“猴子”手里托个油盘,一边跑一边喊:“借光啦,让道啦!”直奔打饭的窗口。正在排队的学生们一见这“猴子”,就象兔子见着鹰似的,“唰”地一下全都闪到了一旁。“猴子”站到打饭窗口,把油盘往里一递:“红烧甲鱼、清炖鸡块、干炸牛鞭、明火烤鸭子,一瓶茅台,四碗米饭,速度要快!”李天乐一听,晃了晃勺子:“这位同学,咱食堂没有你要的菜,吃点别的吧。”“猴子”一听,当时就瞪起了眼:“什么?吃点别的?这是你说了算的吗?老子今天就要吃这口,快给老子做,不然谁他妈也甭吃饭了!”说着,冲打饭的学生们一摆手:“都他妈给我回去,今天绝食了!”李天乐一听,可来气了,从操作间里走出来,一把揪住“猴子”:“你这学生太不讲道理了,走,跟我见校长去!”“猴子”一见李天乐揪住了他,一张嘴就咬了李天乐一口。李天乐疼得一呲牙,猛地一甩手,将“猴子”甩出去好几丈远,摔了一个狗吃屎。打饭的同学一见,全都笑得前仰后合。“猴子”一见,猛地蹦起来:“笑?笑什么笑?有你们哭的时候!”说着,冲李天乐一指:“你有种!”说着,便一溜小跑走了。 当天晚上,李天乐处理完食堂的事之后,骑着摩托回家,刚出学校,还没上公路,前面突然开来几辆摩托,将李天乐的摩托拦住了。李天乐几个戴着墨镜留着长头发的小伙子跳下摩托,其中一个用手一指:“你就是这个学校交来的大师傅?”李天乐点点头:“是啊,干什么?”那小伙子一瞪眼:“干什么?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倒霉!”说着话,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根木棍,搂头盖顶便朝李天乐打来。李天乐躲闪不及,身子一邪便从摩托上摔了下来。李天乐一摔倒,雨点般的棍子便朝他打了下来,李天乐一看,逃也逃不了了,只好紧紧抱住头,任由他们打。 那些人打了一通,见李天乐不再动弹,便骂骂咧咧骑上摩托走了。李天乐揉着身上的伤爬起来,心想,一定是“猴子”找人打得自己,这“猴子”太霸道了,居然与校外的痞子勾结。李天乐一气之下,家也不回了,骑上摩托又回到了学校,直接找到了水校长。可校长说,“猴子”叫孙六空,是高一三班的学生,一直都在上晚自习,李天乐在校外被打,学校管不了,让李天乐找派出所去。李天乐一甩袖子就出了校长室,直奔高一三班,他要找“猴子”问问清楚。 李天乐刚到高一三班门口,就听里面有人说话:“一个一个来,别乱了!哎,高大麻子,你怎么全他妈是零钱呢?换整的去!”李天乐一听,这声音有点象“猴子”,便隔着门窗外里看。李天乐发现,“猴子”正坐在讲台上,他的面前有个纸箱子,上面写着“募捐”两个字,同学们正排成一行,转着圈儿往箱子里扔钱。李天乐明白了,“猴子”这是组织大家募捐呢,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学生募捐为什么老师不组织,而让“猴子”组织呢?李天乐想着,便推开了门,一指“猴子”:“你给我出来!” “猴子”吓了一跳,但一看是李天乐,便迷起小眼儿笑了:“我当是谁呢,敢情是伙夫,这是教室,不是食堂,快滚,不然我把你告到教务处,就说你扰乱我们自习。”李天乐哪听那套,一步上前揪起“猴子”,连拉带拽就把“猴子”拽到了楼下一个角落里,李天乐提着“猴子”的衣领:“晚饭之后我在校门口挨打了,是不是你打电话找的人?”“猴子”吓得直翻白眼儿:“不是我,我根本没有电话。”李天乐压了压火,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朗的人。”“猴子”一听:“李朗啊,他是我们班上的同学,不久前出事了,听说现在离家出走了,生死不明,你问他干什么呀?”李在乐说:“你甭管,你说,李朗到底在学校出了什么事?”“猴子”一阵猴笑,低低的声音说:“这事你问我还就算问对了,要是换了别人,根本不知道,李朗那小子是活该倒霉……”正说着,就听远处有人说话:“猴崽子,胡说什么呢?”“猴子”一扭头,见不远处站着四个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我什么也没说,这家伙总是跟我过不去,你们得给我做主啊!”那四个人一听,走到李天乐跟前:“有什么事跟我们说,把他放了。”李天乐一看那四个人,全都是学生模样,便问:“你们是干什么的?”那四个人说:“我们是精英中学四大天王,没听说过吗?”“猴子”一见李天乐松了手劲,猛地挣脱跑到“四大天王”跟前,用手一指四位:“这位是大王赵金,这是二王钱银,这是三王孙铜,这是四王李铁,我是他们的跟班‘猴子’孙六空,你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他们面子!”说着,冲“四大天王”一哈腰:“四位大哥,咱怎么修理他?”“赵金一摆手:“看来刚才我那哥几个出手太轻了,让他定点儿,争取一下把他打残了!”“猴子”往李天乐跟前一蹦:“大王让你定点儿,是单挑儿还火并,你说!”李天乐一听,这“四大天王”够霸道,有点黑社会的劲头。想着,便点了点头,说:“怎么着都行,但你们得先告诉我,是谁把李朗给弄残的?”赵金说:“这个我们可以告诉你,但得换个地方说。”李天乐一听:“好,什么地方,你们说吧”赵金说:“明天是星期六,上午10点,学校外边小树林。”李天乐点点头:“好,我等着你们!” 三、遭遇校霸 第二天晚上10点,李天乐准时来到了学校外的小树林。李天乐想,这几个小子都不是什么好油,难道儿子和他们搅到了一起,干了什么坏事,被黑道上的人给弄残了?不会的,儿子一向老实本份,怎会和这些家伙同流合污呢?李天乐正想着,对面树林里已经黑压压围过来一伙人,李天乐一看,足有三四十号。李天乐心说不好,看样子这几个家伙要跟我玩命了,不过没关系,我早做好了准备,打得了就得,打不了就报警。李天乐想着,便做好了防守准备。 “四大天王”走到李天乐跟前,赵金先开了腔:“老家伙,你胆子不小啊?就一个人来的,好,老子我就先跟你单挑儿!”说着,便从身后抽出了木棒。李天乐一摆手:“慢着,你先把李朗的事跟我说明白。”大王白眼一翻:“你非要问李朗的事干什么?你是李朗什么人?”李天乐说:“我是李朗的爸爸,我儿子凭白无故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要弄清真相,给儿子讨个公道!”赵金笑了:“我说你对李朗的事这么上心呢,原来你是他爸爸,好啊,你想给你儿子讨公道,就先过了爷这关!”说着话,抡起棒子便向李天乐打来。李天乐一闪身,刚要去夺赵金手里的棒子,就听赵金“啊”地一声惨叫,仰面摔倒:“这老东西手里有家伙,你们一块上!”赵金一声喊,钱银、孙铜、李铁齐声叫喊便向李天乐扑来,可他们还没冲到李天乐近前,便和赵金一样,纷纷惨叫着躺倒在地。李天乐一见,纳闷了,我没动手啊,这些人怎么都躺下了?李天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四大天王”身后那几十人更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们还以为李天乐是什么武林高手呢,心说,这位身不动膀不摇就把“四大天王”打躺下了,我们上去还不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呀,跑吧!那些帮手一跑,“猴子”掏出手机便拔了110。 不大一会儿,几个巡警骑着摩托赶到,二话不说,把李天乐和“四大天王”就带到了派出所。 到派出所之后,警察简单问明情况之后,便把“四大天王”送进医院,将李天乐铐起来扔进了禁闭室。李天乐一看:“哎,警察同志,我没打人啊,你们关我干什么?”警察眼皮一耷拉:“打人没打人我们还不知道吗?你的事大发了,听候处理吧。”说完,关门走了。 李天乐这个气,那几个家伙要打我,到头来他们没事,我倒被关了起来了,这叫什么事?可到了这个地方,李天乐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啊,等着吧,看他们怎么处理。 三天之后,警察打开了禁闭室的问,冲李天乐一声高喊:“有人来接你了!”李天乐一愣,有人来接我?谁呀?正想着,见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站在禁闭室门口。那人一见李天乐,便问:“你叫李天乐啊?”李天乐点点头:“我叫李天乐。”那人又问:“你儿子在精英中学上过学?叫李朗?”李天乐说:“是,我儿子是叫李朗。”那人点点头:“好,你跟我走吧。”说着,冲警察一摆手,警察赶紧给李天乐开了手铐,扶着李天乐跟着那人出了派出所。 到了外面,警察把李天乐推上了中年男人开来的汽车。不大一会儿,中年男人把李天乐带到了一个偏僻之处。中年男人停下车,对李天乐说:“李天乐啊,你现在麻烦大了,精英中学的四个学生都被你打瞎了眼睛,已经构成了重伤害,按照刑法规定,你要负责他们四个人的医疗费,还要再坐上七年牢。”李天乐一听,眼珠子当时就瞪起来了:“我没打他们呀,凭什么让我负责他们的医疗费?凭什么让我坐牢?”那人说:“你打人没打人,你说了不算,派出所已经进行了调查取证,有三十多人都证明你打了人,这钱你是花定了,牢也坐定了,不过,你如果不想花钱,也不想坐牢,也不是没有办法。”李天乐瞪着那人:“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人说:“你儿子身上有一只刻着‘Janmus’字样的玉玲珑,你如果能把这只玉玲珑交给我,我可保你不用管那四个学生的医药费,也不用不去坐牢。”李天乐一听,我儿子身上有玉玲珑?我怎么不知道,难道儿子偷了人家东西才被打成残废的?不管是怎么回事,先想办法回家再说。想着,李天乐便说:“儿子身上是不是有玉玲珑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回家给你找,如果找着了,我会把它给你。”那人一听,笑了:“好,你现在就回家吧,三天之后我派人找你去,如果到时候你交不出玉玲珑,我可就帮不了你了。”说着,便打开车门,让李天乐下了车。 李天乐回到家里,便和妻子王晓珍一起找,可把家里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看见什么玉玲珑。李天乐一屁股坐在地上,儿子拿没拿人家的玉玲珑现在不好说,可自己交出玉玲珑肯定会有麻烦,怎么办呢?为了把儿子的事弄清楚,自己绝不能去坐冤枉牢,得到外面躲一躲。想着,李天乐便收拾收拾东西,急匆匆出了家门。 李天乐刚来到大街上,还没来得及找车,迎面便飞一样开来一辆面包。李天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面包已“嘎”地一声停下了,六七个人从车上跳下来,连拖带拽就把李天乐弄到了车上,李天乐刚想喊,有人便用一块布封住了他们嘴,紧接着,又有人在他头上罩上了口袋。 过了好一阵,车子停了下来。有人把李天乐推下车,除掉了头上的口袋和嘴里的破布。李天乐睁眼一看,见自己已经来到了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屋子里站满了人,屋子的正中有两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四个人,全都戴着墨镜。那四个人身边站着一个人,正是“猴子”。李天乐一看,明白了,这四个人准是“四大天王”! 四、身陷险境 李天乐还没说话,赵金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你这老家伙让我们四个全都成了独眼龙,说,你用的到底是什么招术?”李天乐一抖手甩开掐着他的两个人,说:“我什么招术也没用,你们的眼睛不是我打的。”钱银一听,蹿到了李天乐跟前,一揪李天乐脖子:“不是你打的?难道是我们自己抠的不成吗?大哥,咱们怎么修理这家伙?”赵金一伸手从腰里抽出一把弹簧刀:“他让咱们都成了独眼龙,咱们每人要他身上的一个零件,我和你要他的两只眼睛,老三老四一个要他一只胳膊,一个要他一条腿,你们看怎么样?”孙铜、李铁一听:“好,就听大哥的,大哥,你先动手吧!”赵金点点头,举着刀子就来到李天乐跟前。李天乐一想,光棍不吃眼前亏,便一身手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小女孩给他的那张支票:“慢着,虽然你们的眼睛不是我打瞎的,可我愿意补偿你们,这是10万元支票,你们拿去用吧!”说着,便将支票在空中一扬。赵金一见支票,笑了:“你拿我们当要饭的了?10万就想打发我们?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要是不够,我们还可以给你,不过要等我们把你的零件拆下来再商量,一只胳膊20万,一条腿30万!”李天乐一听,瞪起了眼:“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你们瞎了眼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宁愿出钱都不行,难道你们就不怕坐大牢,挨枪子儿吗?”赵金笑了:“坐大牢?挨枪子儿?告诉你,这方圆几百里还没有能让我们坐的牢,还没有敢打我们脑袋的枪!”说着,揪住李天乐头发就要挖李天乐的眼睛。 就在这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喊:“住手!”随着声音,一个小姑娘跑到了赵金跟前,一把夺过了赵金手里的刀。李天乐定眼一看,来的竟是那天送给他支票的小姑娘。小姑娘瞪着眼:“赵金,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李朗就让你们打成了残废,现在你们又冲他爸爸来了,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赵金一瞪眼:“倪娜,我冲李朗他爸爸来怎么着?难道你真的跟李朗那小子有一腿?”倪娜脸一红:“我跟李朗一点关系都没有!”赵金鼻子一哼:“没有关系你为什么管他们的闲事?没有关系你为什么把我给你的东西给了那小子?告诉你,这事你越管,我越要废了他!”说着,又从钱银手里夺过一把刀,还要对李天乐下手。倪娜一见,猛地横在李天乐身前:“我求求你们了,别伤害李朗爸爸好不好?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赵金笑了:“钱?你以为你爸爸很有钱是吗?告诉你,我们哥四个一句话,明天就让你爸爸破产你信不信?你别招爷爷我生气,滚一边去!”说着,便上前去拉倪娜。倪娜气得杏眼圆翻:“你如果非要废了李朗爸爸,就先废了我吧!”赵金一见,瞪起了眼:“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说着,就揪住了倪娜头发。钱银一见,走到赵金跟前:“大哥,别生气。”说着,便在赵金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赵金一听,脸上露出了淫笑:“也好,你不是想救你的‘太监’爸爸吗?那你就跟我们哥四个轮翻玩个痛快,不然的话,这老家伙就休想走着出去!”倪娜一听,瞪起了眼:“赵金,你们是一群畜牲!”赵金一摆手:“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才不听呢,我给你半个小时考虑时间,半个小时之后,要么你献身,要么他献身上的零件!”李天乐一看,一把推开倪娜:“姑娘,我不怕他们,他们伤了我,自有国法办他们,你快走吧,到外面打个电话报警!”赵金一听,哈哈笑了起来:“报警?报吧,随便你们报!”说着,一挥手,几个人便把李天乐和倪娜一起关进了一间小屋里。 李天乐走到倪娜跟前:“姑娘,你到底是谁呀?你跟李朗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天为什么要给我送一张支票?今天为什么又要拼着命救我?”倪娜低下头:“叔叔,李朗都是我害的。”倪娜说着,便向李天乐讲述李朗出事的前前后后。 原来,倪娜的爸爸倪建雄是远东船舶股份公司总裁,方圆几百里响当当的人物。倪娜本来学习成绩并不是很好,但倪建雄舍得花钱,也让倪娜到“精英中学”读书了。可巧倪娜与李朗分到了一个班,两个人还是同桌。倪娜见李朗勤奋好学成绩好,就经常向李朗请教,让李朗帮她讲解一些难题。时间一长,同学们可就议论开了,说什么“朗才女貌”,七仙女要配董永了!李朗和倪娜倒没往心里去,却气坏了班上的四个人。这四个人就是号称“四大天王”的赵金、钱银、孙铜、李铁。这四个人都有着深厚的背景,他们的爸爸分别是副市长赵后门、公安局长钱铐子、税务局长孙大票、海关关长李不通。这四个人仗着老子的势力目空一切,无所不为,在学校里称王称霸,校长老师都惧他们七分,学生们更不敢惹。这四个人与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打成一片,花钱如流水,没钱了就让“猴子”带着同学们给他们“募捐”。“四大天王”早对倪娜垂涎欲滴,李朗突然冒了出来,他们哪肯干?于是,赵金就命孙六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送给倪娜一件定情信物——“玉玲珑”,并当场宣布,赵金要与倪娜举行隆重的定婚典礼。倪娜一气之下,就把那个“玉玲珑”丢给了李朗,让李朗拿回家挂到狗脖子上去。李朗也对“四大天王”的做法看不过眼,便笑着说他家正有一只小母狗,挂在它脖子上让它当“王后”正合适。这么一来,“四大天王”可不干了,决心要废了李朗。 那天上体育课,李朗刚从双杠上下来,“猴子”孙六空就嘻皮笑脸地走了过去,说“四大天王”有事跟他商量。李朗不知道是什么事,便跟着孙六空来到操场一个角落。李朗脚跟还没站稳,“四大天王”便闯了出来,一句话没说,便将李朗按在墙角,用砖头猛击李朗的裆部,打完之后,赵金恶狠狠地警告李朗,要是有人问,就说是自己玩双杠摔的,不然就灭了他全家。 李朗被体育老师送去医院,做完手术醒过来之后,李朗没敢跟李天乐说明真相。他知道自己已成了废人,觉得活着没多大意思,便离家出走去寻死。倪娜听到这些情况之后,心里非常难过,李朗毕竟是因她致残,便向爸爸要了10万元支票,说是去买车,暗地里却送给了李天乐。没过几天,倪娜发现李天乐来到学校食堂,便知李天乐是想弄清李朗的事。她本想找机会跟李天乐说明情况,又怕李天乐斗不过“四大天王”,便没有说。今天,倪娜到校外散步,因为想着心事,便走远了,来到了离学校几里远的水库。她见水库旁边的井房前停着一辆车,一眼便认出是“四大天王”经常出去兜风的车,觉得奇怪,便来到了井房门前,站在门外一看,见赵金正要向李天乐下手,便闯了进去。 五、云开雾散 倪娜说完之后,李天乐全明白了。原来儿子是“四大天王”打的,这“四大天王”仗着自己老子有权有势就胡作非为,儿子无缘无故被他们打成残废,自己豁出命出去也要跟他们斗到底。李天乐想着,刚要往外冲跟“四大天王”拼命,外面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有人叫了起来:“着火了,快跑啊!”李天乐一听,着火了?哪来的火呀?想着,便使劲拽门,但门好像是被反锁上了,怎么也拽不动。李天乐和倪娜正在着急,“咣”地一声,门被撞开了。李天乐一看,惊得叫了起来:“阿朗,我的儿子!” 李朗一头扑到李天乐怀里:“爸,我连累你了,这里危险,快走!”说着,便拉起李天乐和倪娜冲出屋门。到了外面,李朗和李天乐抱头痛哭。李朗说,他离家之后本去想死,可又咽不下这口气,便想找“四大天王”报了仇之后再去死。李朗从小爱打弹弓,弹丸打出去是百发百中。他特制了一个弹弓,天天在学校外面盯着“四大天王”。 那天上午,他发现“四大天王”带着好多人去了校外的树林,便尾随着也来到树林里,爬到了一棵树上。不多时,他看见李天乐也到了树林里,赵金还举着棍子要打李在乐。李朗连想都没想,便瞄准赵金眼睛射出去一颗弹丸。赵金被射倒,钱银、孙铜、李铁冲上去,李朗又连发三弹,将那三个人打倒之后,便离开了树林。 李朗报了仇,本想找个地方一死了之,可又放心不下李天乐。他知道,爸爸可能已经开始找“四大天王”算账了,可“四大天王”的爸爸有权有势,爸爸怎能斗得过他们?李朗思来想去,决定不能去死了,他要回家,他要去找爸爸,让爸爸不要再找“四大天王”了。于他刚到家门口,就见“四大天王”的车子把李天乐弄走了,李朗心说不好,便叫了一辆车紧随其后。 到了离学校几里远的水库,李朗便下了车,悄悄躲到了井房的后窗听里面的动静。听着听着,李朗听出来了,原来赵金他们要对李天乐下毒手。李朗情急之下,便从附近找了一个瓶子,打开赵金他们那辆汽车的油箱,灌了满满一瓶子汽油,然后扒着下水管道上了房,掀开几片瓦,将汽油瓶子点着,扔进了屋里。汽油瓶子在屋里爆炸,赵金他们吓得开车逃走。李朗赶紧下了房,跑进屋里将李天乐和倪娜救了出来。 李朗刚把话说完,四周突然开来了十几辆警车。不大一会儿,荷枪实弹的武警便把井房包围了。警察举着高音喇叭冲李天乐他们喊话:“李天乐,你被捕了,请你扔掉危险品走过来,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李朗一听,咬了咬牙:“这‘四大天王’真是可恶,竟然叫警察来抓我们!”李天乐说:“儿子,别怕,他们是冲我来的,我跟他们去,有什么事,爸一个人顶着!”李朗拉住李天乐:“爸,我不让你去!”李天乐摸着李朗的头:“儿子,不要紧,是黑的白不了,咱能找着说理的地方。”说着,便举起手向警察走去。 警察押着李天乐走了,李朗大哭着蹲在了地上。倪娜一见,一把拉起了李朗:“你光哭有什么用啊?跟我走吧。”李朗抬起头:“跟你走有什么用?”倪娜说:“去找我爸爸。” 倪娜带着李朗来到家中,一进门,见倪建雄正一个人闷头抽烟,便上前拉住倪建雄:“爸,我回来了。”倪建雄也不抬头:“啊,回来回来吧。”倪娜一指李朗:“爸,这是我同学李朗,他无故被‘四大天王’打了,他爸爸也被抓了,你跟公安局长赵叔叔经常来往,你给他打个电话……”倪建雄一听,“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我打什么电话?现在你老爸我都自身难保了!”倪娜一听:“爸,你怎么会……”倪建雄叹口气:“你是小孩子,说了你也不明白,他们想让我当他们的替罪羊,我想洗脱自己,可又没有证据,玉玲珑啊,詹姆斯先生的玉玲珑现在到底落在了谁手呀?!”李朗一听:“玉玲珑?是不是这块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佩玉,递到倪建雄面前:“这是那天赵金送给倪娜的,倪娜一生气,就反它丢给了我,我一直带在身上。”倪建雄一见那块玉,眼睛当时就亮了:“这就是詹姆斯先生的玉玲珑,你是说,这玉玲珑原来在赵后门儿子赵金手上?”李朗点头:“没错,这东西是孙六空代表赵金送给倪娜的,全班同学都看见了。”倪建雄一把夺过玉玲珑:“这就好了,有了这玉玲珑,我就可以脱身了。”说着,便走到电话机旁,拔了一个电话号码:“是国际刑警总部吗?我是远东船舶股份公司倪建雄,我向你们提供9.11国际黄金走私案的重要线索……” 原来,今年的9月11日,以詹姆斯为首的国外黄金走私团伙要将一大批黄金通过大陆海关船运出境,可当时海关缉私正严,詹姆斯便重金买通了号称“四只铁手”的赵后门、钱铐子、孙大票、李不通,这四人巧动机关,利用政府名义从倪建雄的船舶公司调用了三艘货船,为詹姆斯走私黄金开了绿灯。詹姆斯为了感谢这四个人,分别以赵、钱、孙、李四个人的名字在瑞士银行开列了四个账户,每个账户里存入500万美金,为牵制住四个人,詹姆斯把银行账户的密码刻在了一块玉玲珑里,并将玉玲珑交给了赵后门,告诉赵后门,如果想把钱取出来,必须拿着玉玲珑去找詹姆斯,从詹姆斯那里得到验证码之后,才能把钱取到手。谁知,赵后门那娇生惯养的儿子赵金为了显示自己,竟将玉玲珑偷了出来,带在了身上,还将玉玲珑当“定婚礼”送给了倪娜,阴错阳差跑到了要朗的手中。 不久前,詹姆斯的黄金走私船在海外被查获,詹姆斯被判入狱,但在清理詹姆斯的财产时,发现有2000万美金不知去向,国际刑警便查了下来,最后查明,詹姆斯的一个玉玲珑藏在中国人的手中。就在国际刑警将要查到赵钱孙李头上的时候,这 “四只铁手”便想毁掉玉玲珑,让倪建雄为他们当替罪羊,可他们怎么也找不到玉玲珑了。最后,赵后门得知儿子将玉玲珑送了人,可能落到了李朗的手里,可李朗又下落不明,他便从派出所将李天乐放出来,让李天乐回家去找玉玲珑,没想到,李天乐又被赵金他们绑架。赵后门怕儿子把事情搞糟,便下令公安局马上将李天乐抓起来,把詹姆斯走私黄金的事全都推到倪建雄身上。没想到,倪建雄的一个朋友正好在国际刑组织办这个案子,把消息透露给了倪建雄。倪建雄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李朗将玉玲珑送上门,真叫是老天有眼。 国际刑警组织根据倪建雄提供的线索,很快将赵钱孙李四人抓获。赵钱孙李这四棵大树一倒,“四大天王”也跟着玩儿完了,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各判“四大天王”七年有期徒刑。李朗虽用弹弓射瞎了“四大天王”眼睛,但是在李天乐受到生命威胁之时,属见义勇为,不但没有追究刑事责任,还受到了表彰。 “四大天王”一倒,精英中学的师生们奔走相告,敲锣打鼓将李天乐和李朗请到了学校,为全校师生做了一次生动的报告。为了让李朗重新成为一个健康人,倪建雄出巨资将李朗送到国外去做生殖器官移植手术,李天乐则被“精英中学”聘为名誉校长。 站在讲台上,李天乐面对着几千名师声,声泪俱下:“名誉校长我担当不起,但我知道,学生家长把孩子交给我们,是对我们学校的信任,我们必须要对学生的前途命运负责!我们校园内外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从校园里赶走,让学校真正成为一块净土地,成为培养国家栋梁、学术精英的地方!”李天乐话音未落,台下的掌声已响成一片…… 正文 第四章 毒霸争锋 一、悬赏破关 先锋电子是国内一家实力很强的电子工业公司,他们以制售电脑杀毒软件享誉业内。今年,他们研制成功了新版杀毒软件“至尊者Ⅲ号”,为了给这种杀毒软件促销,同时也是展示先锋电子强大的科技实力,公司总裁罗先锋决定举办一次新产品新闻发布会,会上,他将以“至尊者Ⅲ号”向世界各国的“黑客”挑战,谁能在一小时之内以病毒攻克“至尊者Ⅲ号”,并破坏先锋电子的局域网络系统,谁就将得到先锋电子1000万元的奖励,并可受聘于先锋电子,成为先锋电子的高级顾问。 这个消息一出,业内一片哗然。特别是与先锋电子实力相当的新潮毒霸更是坐立不安。新潮毒霸总裁刘新潮和罗先锋是大学的同班同学,还住着一个宿舍,他们两个想当初都是大学里的尖子生。大学毕业之后,他们各挑一摊,成立了公司,都搞起了电脑杀毒软件制售生意。罗先锋以“至尊者”打向市场,刘新潮以“巨无霸”占领江山。现在,“至尊者”和“巨无霸”已成了国内杀毒软件的拳头产品,在市场竞争中势力相当。罗先锋先后推出了“至尊者Ⅰ号、Ⅱ号”,刘新潮也推出了“巨无霸Ⅰ号、Ⅱ号”,和罗先锋始终是同步发展。现在,罗先锋又推出了“至尊者Ⅲ号”,并且马上就要投放市场,而刘新潮的“巨无霸Ⅲ号”还在研制中,显然落后了罗先锋一步。罗先锋还想开个新产品发布会,并在会上公开以1000万的奖金用“至尊者Ⅲ号”向全世界“黑客”挑战,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创意,一旦罗先锋成功,“至尊者Ⅲ号”的卖点将不可估量。“至尊者Ⅲ号”卖点提高,他的“巨无霸Ⅲ号”研制出来就会遭人冷眼,公司就会遭受巨大损失。 刘新潮急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真有股子一头栽进兔笼里,白(百)爪挠心的劲头儿。刘新潮一边打电话催问“巨无霸Ⅲ号”的研制进展情况,一边通过各方面关系打听市场对“至尊者Ⅲ号”的反映。结果,刘新潮打听到,虽然业内对罗先锋的做法齐说不一,但全都表示关注,因为罗先锋必竟敢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 刘新潮感到了危机,他必须想办法,不然的话,他的新潮毒霸就有可以被先锋电子挤垮。 先锋电子的新产品新闻发布如期举行,刘新潮也赶到了现场,他要看一看,“至尊者Ⅲ号”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如果先锋电子的技术水平真的高过自己,他要考虑技术革新。 在一片鲜花掌声中,罗先锋开了腔:“我们先锋电子拥有国际领先技术,我可以毫不掩饰地对大家说,任何一种知名的和不知名的电脑病毒都无法通过‘至尊者Ⅲ号’强大的防火墙,我们的‘至尊者Ⅲ号’是一种智能型的杀毒软件,它可以时实检测,并破解任何何一种新兴病毒密码,在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将这种病毒杀死,如果哪路高手不相信,可以在任意一个地方,通过网络对我们的‘至尊者Ⅲ号’进行攻击,在一个小时内攻破者,将得到1000万元的奖励!”罗先锋讲完,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掌声过后,罗先锋宣布悬赏破关开始。 大屏幕上显示出了“至尊者Ⅲ号”杀毒软件的界面:“世界上所有的电脑病毒都见鬼去吧!”扬声器里,工作人员不断报出世界各地“黑客”挑战“至尊者Ⅲ号”的具体情况:“现在已经有1326人在通过网络攻击‘至尊者Ⅲ号’……现在已经达到10万人……‘至尊者Ⅲ号’的防护系统一切正常……” 听着工作人员报告,罗先锋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时,报社和电台、电视台记者走到罗先锋跟前:“罗总,现在世界各地‘黑客’高手如云,万一他们攻克了你的‘至尊者Ⅲ号’,你将如何面对?”罗先锋肯定地说:“我相信我们的‘至尊者Ⅲ号’,没有人能攻克它。”记者继续追问:“我是说万一,万一被攻克你们公司是不是会名声扫地?”罗先锋一笑:“我说过,不会有万一,你们看,那大屏幕上写得清楚。”说着,就照着大屏幕上的字念了起来:“‘全世界的病毒们团结起来,把罗先锋这大傻冒儿打倒吧’!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口号……”念到这儿,罗先锋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哎,电脑大屏幕上的字怎么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还在报告着进展情况:“现在对‘至尊者Ⅲ号’的进攻者已经达到100万人,‘至尊者Ⅲ号’一切正常!”罗先锋气得眼珠子都蓝了,还正常呢,“至尊者Ⅲ号”的界面都让人家给修改了!罗先锋也顾不得什么总裁风度了,过去就扇了正在那自足对眼的工作人员一个大耳刮子,自己坐到了监视器前。 罗先锋刚要查一查是怎么回事,电脑大屏幕上又出现了罗先锋挥手致意的镜头,扬声器里同时传来了罗先锋的声音:“世界各地的病毒朋友们,‘至尊者Ⅲ号’欢迎你们来坐客,我们为你们备好了上等的酒席……” 罗先锋气坏了,“啪”地一下关了机,站起来说:“各位,真是抱歉,大概是我们的这台机子出了毛病,今天的新产品发布会就先进行到这里。”罗先锋说完,会场上顿时一片嘘声,来参加会的都是行家里手,谁都知道,‘至尊者Ⅲ号’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人攻克了,而先锋电子的工作人员还全然不知,罗先锋这么说纯粹是自欺欺人。不少人脸上带出嘲笑离开了会场,刘新潮自然也在其中。 记者一见,蜂拥上来,一圈儿麦克风立即掐住了罗先锋脖子:“请问罗总,你们的‘至尊者Ⅲ号’是不是已经被攻克了?这个人是谁?能不能向媒体透露一下他的姓名?”“请问罗总,‘至尊者Ⅲ号’被攻克,先锋电子是不是有倒闭的危险?”“请问罗总,如果先锋电子倒闭,那1000万元的奖金还能兑现吗?”…… 罗先锋简直要疯了,伸手一划拉把那些麦克风扒拉开,大吼一声:“无可奉告,无可奉告!”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二、出了内奸 罗先锋回到办公室,气得拿脑袋撞了一圈儿墙,直撞得脑门子上起了一溜小青包才坐在了老板椅上。罗先锋怎么也想不通,他的计划这么周密,中途会出了叉子。其实,罗先锋对“至尊者Ⅲ号”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用做演示的那台电脑根本就没有上网,他让全世界的“黑客”在网上挑战“至尊者Ⅲ号”其实就是个骗局,他知道,再黑的“黑客”不通过网络也不会在一个小时之内让病毒感染到电脑上,这样,他就完全有把握把新闻发布会开完,当着记者的面,说“至尊者Ⅲ号”是最优秀的杀毒软件,这么一来,“至尊者Ⅲ号”就火了,销售量就会猛增。没想到,不出半个小时,“至尊者Ⅲ号”就被病毒感染了,还修改了界面。罗先锋知道,这病毒绝不是从网上侵入的,而是有人在那台演示电脑上做了手脚,故意让他在媒体面前现丑,砸了“至尊者Ⅲ号”的牌子。罗先锋揉着青包在那想,是谁在故意跟我过不去呢?谁能在短时间内在我的演示机上做文章呢?罗先锋思来想去,想出了门道,这个人绝不是外人,而是内奸! 罗先锋急忙打电话叫来所有技术人员,大嘴一咧,把手一摊:“各位,我姓罗的对你们不薄吧?你们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技术总监小张一听,走到罗先锋跟前:“罗总,我已经仔细查过了,是有人在演示机的CPU和CMOS里事先载入了一种程序病毒,这种程序病毒就象一枚定时炸弹,不发作时‘至尊者Ⅲ号’检测不出来,而一旦发作,‘至尊者Ⅲ号’就没咒念了,那个人将这枚‘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刚好定在新闻发布会召开后二十分钟,所以……”罗先锋一摆手:“好了,知不知道是谁干的?”小张说:“说不好是谁干的,但我发现,咱们公司号称‘硬件大师’的林长乐自从新闻发布会一开始就不见了。”小张说着,凑近了罗先锋:“还有,几天前,我发现林长乐曾经和一个人秘密约会过。” 罗先锋点了点头,说:“好了,你们先各自忙去吧,有事我再找你们。”那些走了之后,罗先锋就寻思开了,演示机里的“定时炸弹”是林长乐安放的?他为什么要安放“定时炸弹”呢?难道他被其他公司收买,想搞垮我的公司吗?不管是不是,先找到林长乐再说。 罗先锋想着,便给私人侦探所打了个电话,悬赏10万元,寻找林长乐的下落。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一天的时间,私人侦探所就有了消息,说林长乐躲在郊外一个小客店的二楼203房间。罗先锋给了私人侦探钱,开车就奔了那家小客店。罗先锋早想好了,如果真是林长乐在拆他的台,他花钱找人“做”了他! 罗先锋把车子停在楼下,来到客店里,假装登记个房间,然后就来到了二楼。走到203房间,罗先锋从门上的玻璃往里一看,见林长乐正背对着他趴在一张桌子前。罗先锋上去敲门,敲了好几下,林长乐却一动不动。罗先锋急了,一脚就把门踢开了,跨步走到林长乐背后,大喊一声:“林长乐,你为什么躲在这里?为什么敲半天门都不开?” 林长乐还趴在桌子上,好像睡得很香。罗先锋一把把林长乐揪起来:“你说,是不是你……”罗先锋刚说到这儿,竟“啊”地一声叫出声来,他发现,林长乐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桌子上鲜血一片,林长乐被杀了!罗先锋扔开林长乐撒腿就跑,刚跑出屋,一想,不行,还得回去看看,看看林长乐屋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对他有用。罗先锋想着,又跑回了203房间,在床上翻了翻,在抽屉里找了找,什么也没找到。往林长乐趴着的那张桌子对面墙上一看,见上面有一行字母:“Vkjsqgqxb ,yijgusrifjgxgufafrno !”罗先锋飞快地记下了那行字母,一溜烟便跑到了楼下。 回到公司,罗先锋的心还嘭嘭直跳。没想到林长乐这么快就死了,自己要不要报警?罗先锋想了老半天,觉得不能报警。公司里刚刚出了事,林长乐又是嫌疑人,自己到过他的房间,警方会怀疑是自己杀了他。还是听听消息再说吧,如果警方找上门来,再跟警方如实说也不迟。 罗先锋想着,就开始琢磨开了,这林长乐是让谁杀的呢?会不会是买通他想搞垮“至尊者Ⅲ号”的人?一定是,那家伙得了,怕林长乐走露风声,就杀人灭口了,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罗先锋想着,就琢磨开了那行字母,可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名堂来,因为那行字母根本就拼不出什么意思来。罗先锋大本毕业,英语六级,应该说对英语滚瓜烂熟,没有拼不出的句子,可这行字母却难得他脑皮疼。 罗先锋实在琢磨不出来了,就找来新毕业的几个大学生,让他们研究研究那行字母,研究出来之后,马上通知他。几个大学生点点头,把那行字母记下来,回去研究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一个大学生高兴地跑了进来:“罗总,我研究出来了!”罗先锋眼睛顿时一亮:“快说,那行字母是什么意思?” 三、以牙还牙 那个大学生把那行字母往罗先锋面前一摊,说:“罗总,这行字母根本不是英语,是五笔输入法86版键入字母,‘vkjs’是‘如果’,‘q’是‘我’,‘gqx’是‘死’,‘b’是‘了’‘yijg’是‘就是’,‘usr’是‘新’,‘ifj’是‘潮’,‘gxgu’是‘毒’,‘faf’是‘霸’,‘rn’是‘所’,‘o’是为;合起来就是‘如果我死了,就是新潮毒霸所为!’。” 罗先锋一拍脑门:“行,干得不错,这个月给你加200元奖金,你忙去吧。” 那个大学生出去之后,罗先锋就在屋里溜开了,闹了半天是新潮毒霸在背后搞鬼,怪不得那天我开新闻发布会刘新潮有点神色不对呢,原来他没安好心!看来,林长乐已经猜测到刘新潮可能会卸磨杀驴,就提前在墙上写下了那行字母,万一他真的被杀,好有人替他申冤。罗先锋咬牙切齿,刘新潮啊刘新潮,我们同学一场,平时关系还不错,你干嘛要毁我呀?你以为你把我的“至尊者Ⅲ号”搞臭了,你就能独占市场了吗?你做梦去吧! 罗先锋转了好几个圈儿,摸了好几回电话,想打电话报警,说他在郊外的那家客店发现了林长乐的尸体,并通过林长乐写在墙上的字母可以推断是新潮毒霸所为。但思来想去,又觉得报警不妥,因为自己是第一个进现场的,刘新潮可以反咬一口,说墙上的字母是我写的,那样,我更哑吧进法庭,有理说不清了。最后,罗先锋一咬牙,你刘新潮不是跟我来阴的吗?我也跟你来阴的,你让我的日子不好过,我也让你好受不着! 罗先锋想着,便打电话叫来技术人员,叫他们想办法打探新潮毒霸“巨无霸Ⅲ号”的进展情况。罗先锋一下话,技术人员就通过各方面关系去打探消息了。几天的工夫,消息反馈到罗先锋那里,新潮毒霸的“巨无霸Ⅲ号”已经研制成功,不日即将大批量面市。据可靠消息,新潮毒霸还打出了广告语:“巨无霸,巨无霸,绝不放空话,有了巨无霸,病毒全不怕!”罗先锋一听,呵,刘新潮这不是气我吗?明摆着是说我放空话,好你个刘新潮,看我不整得你吐屎! 罗先锋告诉技术人员,只要新潮毒霸的“巨无霸Ⅲ号”一上市,马上买一张回来,并以最快的速度解秘,然后针对“巨无霸Ⅲ号”研究一种名为“复仇者”破坏程序加载到“至尊者Ⅲ号”中,只要“巨无霸Ⅲ号”和“至尊者Ⅲ号”同时上网,“至尊者Ⅲ号”中的“复仇者”就会自动寻找“敌人”,对“敌人”进行猛烈攻击,直到把“敌人”彻底粉碎为止。 罗先锋这么一说,技术人员有点为难了,皱皱眉头说:“罗总,你让我们研究‘复仇者’并不难,可一旦‘复仇者’对‘巨无霸Ⅲ号’进行攻击,就会给‘巨无霸Ⅲ号’的用户带来巨大损失,一旦被查出来,我们会吃官司的。”罗先锋一瞪眼:“你真是笨,不会做得隐蔽一些?我们的‘至尊者Ⅲ号’已经被新潮毒霸搞得名声扫地了,如果不这么做,还有谁会来买‘至尊者Ⅲ号’?这么一来,天下岂不成了新潮毒霸的?你们就照我说的去做,出了问题我兜着!”技术人员一看,既然老总心意已决,那就干吧,谁让咱挣人家的钱呢? 几天的时间,先锋电子的技术人员就成功破释了新潮毒霸“巨无霸Ⅲ号”的密码,并针对“巨无霸Ⅲ号”研制成功了“复仇者”破坏程序。这种破坏程序非常厉害,只要有人使用“巨无霸Ⅲ号”杀毒软件上网,破坏程序就会通过网络附着到“巨无霸Ⅲ号”上,对“巨无霸Ⅲ号”进行破坏,使“巨无霸Ⅲ号”无法识别病毒,最终使“巨无霸Ⅲ号”的用户电脑感染病毒。 罗先锋挺高兴,奖励了技术人员一笔奖金,然后命人带着“至尊者Ⅲ号”找个网吧上网,试验试验“复仇者”的威力。 罗先锋这一试验不要紧,所有使用“巨无霸Ⅲ号”的用户都受到了网络病毒的侵袭,损失轻的数据丢失,损失重的系统全部瘫痪。这么一来,新潮毒霸麻烦可就大了。 本来,“至尊者Ⅲ号”在新产品发布会上现了眼之后,给新潮毒霸带来了巨大商机。刘新潮乐得直想把自己的门牙敲了去,好让哈喇子可劲流。他一面让技术人员加快“巨无霸Ⅲ号”的研制进度,一面令市场策划部加大市场宣传力度。没几天的时间,“巨无霸Ⅲ号”就在业内叫响了,新产品一上市,马上抢售一空。刘新潮正抹着哈喇子准备增加拷贝数量时,各地软件经销商打来了电话,纷纷要求退货,有几家大公司还要对新潮毒霸进行起诉,说他们的杀毒软件根本不管用,要让新潮毒霸赔偿损失。 刘新潮一看,眼珠子当时就直了,怎么会呢?“巨无霸Ⅲ号”是公司里的技术权威研制了一年的成果呀,测试效果良好,怎么会一下子就杀不了毒了呢?刘新潮让技术人员赶快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不长技术人员反馈了信息,说只要“巨无霸Ⅲ号”一上网,就会糟到一种破坏程序的攻击,这种病毒程序的发源地不固定,通常来自网吧,而且一时一个地方,很难查出破坏程序的制造者。 刘新潮一听,“噔”地一下就把脑袋楔桌子上了,看来是有人故意在跟自己作对呀,想把我的买卖搞黄,这家伙心够黑的!刘新潮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个人是谁,只好一面应付来自各地软件经销商和用户的麻烦,一面让技术人着手更新软件,应付那个破坏程序。 刘新潮这边忙的焦头烂额,罗先锋那边却已乐得四爪朝天了! 四、两败俱伤 罗先锋见自己的“复仇者”取得了辉煌战果,先抽了自己一溜大嘴巴以示庆贺,然后让市场部推出了一项全新软件销售方案。这个方案就叫做“先偿后买”。 罗先锋让技术人员在“至尊者Ⅲ号”上加载了一个限期终止程序,然后将“至尊者Ⅲ号”免费投放市场,让用户免费使用,但用户的使用期限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至尊者Ⅲ号”就会自动终止运行,并要求用户通过邮局汇款向先锋电子索取程序密码,用户只有得到了先锋电子提供的密码,“至尊者Ⅲ号”才能终身享用。为了加大宣传,罗先锋也打出了广告语:“至尊者Ⅲ号,不用不知道,一用真奇妙,气得病毒直上吊!” 在“巨无霸Ⅲ号”被搞得臭名远扬的形势下,罗先锋推出这么一套销售方案,市场一下子就打开了。两个月之后,公司财务部的汇款滚滚而来,罗先锋不得不往财务部增派人手,要不原来财务部那几位胯骨轴子就累劈了! 这么一来,先锋电子一下子由低谷转向了顶峰,“至尊者Ⅲ号”的月销量以两位数增长。罗先锋一见,往老板椅上一坐,使劲推着乐得脱了臼下巴吼:“刘新潮啊刘新潮,这回我看你吐不吐屎!” 先锋电子“翻秧”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刘新潮那里,并且,技术人中通过网络,也查明了“巨无霸Ⅲ号”破坏程序的真正来源就是“至尊者Ⅲ号”。因为,“至尊者Ⅲ号”上市之后,更多的“巨无霸Ⅲ号”用户糟到了破坏程序攻击,而破坏程序就来自那些使用“至尊者Ⅲ号”的用户电脑。 刘新潮听到这个消息,气得直抽羊角风,一边抽,一边骂,罗先锋啊罗先锋,你也太缺德了,我刘新潮虽然趁火打劫多卖了此杀毒软件,可你也犯不上一棍子把我楞死啊?我们同学一场,上法庭告你去吧,显得有点不够哥们意思,可不告你吧,我这口气又出不来。最后,刘新潮一咬牙一跺脚,风也不抽了,心说,你不跟我玩损的吗?我比你还损,看看到底谁能损出国际水平来! 刘新潮告诉技术人员,一方面针对“至尊者Ⅲ号”中的破坏程序研究“巨无霸Ⅲ号”的防护程序,另一方面研究一种名为“教唆犯”的破坏程序,专门破坏“至尊者Ⅲ号”,只要“教唆犯”在网上遇到“至尊者Ⅲ号”,不出几秒钟,“教唆犯”就可以把“至尊者Ⅲ号”的文件修改,让“至尊者Ⅲ号”不但杀不了毒,自身也变成一个专门破坏使用者电脑程序的病毒。 这回好,杀毒软件公司不研究怎么杀毒了,改研究专项病毒了!可刘新潮不那么认为,他说,那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刘新潮应付完了各地起诉的官司,赔了一个底儿掉,但他有信心,只要新版“巨无霸Ⅲ号”一上市,新潮毒霸马上就会起死回生。 稍做修整之后,刘新潮将“巨无霸Ⅲ号”进行了全新包装,然后全面上市。起初,人们并不买“巨无霸Ⅲ号”的账,可架不住新潮毒霸的宣传。新潮毒霸向广大用户承诺,如果“巨无霸Ⅲ号”不能令用户满意,新潮毒霸将100倍向用户退款。也就是说,如果谁花160元买一套“巨无霸Ⅲ号”杀毒软件,如果仍受到病毒攻击,新潮毒霸将退给他16000元的款。用户们一看,好家伙,新潮毒霸真下本啊,看来“巨无霸Ⅲ号”里真有名堂了,用用试试。 用户一试用新版“巨无霸Ⅲ号”,先锋电子公司的“至尊者Ⅲ号”可倒霉了,“巨无霸Ⅲ号”里的“教唆犯”摸着“至尊者Ⅲ号”就教唆,三招五划就把“至尊者Ⅲ号”教唆成病毒了。“至尊者Ⅲ号”一成病毒,可就开始窝里反了,又是修改引导扇区,又是格式化硬盘,一边胡闹,还一边在显示器上打出横幅:“我‘至尊者Ⅲ号’造反了,谁用我‘至尊者Ⅲ号’倒霉去吧!”把“至尊者Ⅲ号”用户的电脑搞了个一塌糊涂! 这么一来,“至尊者Ⅲ号”的用户可不干了,纷纷找上门来,把先锋电子的门框都挤劈了,非要让先锋电子包赔损失不可。罗先锋一看,一哈腰就躲厕所去了,一边装着拉屎,一边跟技术人员联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技术人员很快通过手机把消息传给了罗先锋,说“至尊者Ⅲ号”糟到了“巨无霸Ⅲ号”用户的攻击,估计是新潮毒霸所为。罗先锋一听,气得放着一溜响屁就跑出来了,冲用户高喊:“你们都别吵,你们的损失本公司包赔,到财务部登记去吧!”用户们一听,全都奔了财务室,把财务室那几位挤了一个五官挪位。 用户走了之后,罗先锋急得在那一个劲挠墙,心说,刘新潮啊刘新潮,你是跟我干上了,干就干,谁怕谁?罗先锋马上召集紧急会议,成立专门班子,全天二十四小时上网,就盯着跟新潮毒霸干。这回,罗先锋来了狠的,让这个技术班子研究新型病毒,攻击新潮毒霸的局域网络系统,叫新潮毒霸整个瘫痪,让他没个三年五年翻不过身来! 谁知,刘新潮这回想到罗先锋前头,他为了防止罗先锋反攻,早就成立了专门对付罗先锋的技术班子,也是全天候在网上守候,随时准备迎战先锋电子。这么一来,好戏可就开演了。先锋电子研究的新型病毒鱼贯撞击新潮毒霸局域网络,什么“飞毛腿”、“战釜式”全用上了。新潮电子也不含糊,“爱国者”、“太空号”一个劲地拦劫,整个网络顿时成了没有霄烟的战场,看不着的枪林弹雨,瞧不见的弹片横飞。最后,两家公司打了一个鼻青脸肿,各自的局域网络全都瘫痪,“至尊者Ⅲ号”和“巨无霸Ⅲ号”全都形同虚设,网络成了病毒的乐园。 就在刘新潮和罗先锋大伤元气,各自捂着一脑袋青包走上法庭的时候,一股新兴的仰制网络病毒体系脱颖而出,令两个人目瞪口呆! 五、渔翁得利 就在先锋电子和新潮毒霸打得正热闹的时候,媒体对一种名为“病毒旅社”的网络病毒仰制体系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道。这种新型仰制病毒体系是一家名为“渔翁公司”最新研制的。报道说,“渔翁公司”打破了软件杀毒的传统观念,将仰制病毒提高到一个更高的层次。“病毒旅社”是一种硬件,他的整个程序随机携带,并配有一个称为“病毒旅社”的移动硬盘,只要网络上出现病毒,电脑各个硬件便会向病毒发出“邀请函”,请“病毒先生”到“病毒旅社”去做客,“病毒先生”接到“邀请函”之后,就会自动沿着硬件系统为病毒留出的“病毒通道”进入“病毒旅社”,让病毒到“病毒旅社”里去折腾。“病毒旅社”里有各种应用软件,病毒完全可以在那里过足瘾。在开机状态下,绝对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但一旦电脑关机,“病毒旅社”就会自行启动“斩首行动”,将在里面臭美的病毒一网打尽。 “病毒旅社”一问世,立刻引起了电脑经销商的关注,他们纷纷找“渔翁公司”商量,要求小批量网上带毒测试。“渔翁公司”来者不拒,有要求的,马上提供测试版。“病毒旅社”经电脑经销商一测试,效果良好。于是,各地电脑商和硬件商纷纷与“渔翁公司”签合同,要求在品牌电脑和硬件中加载“病毒旅社”。这么一来,“渔翁公司”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一下子就火了,成了全国最据实力的硬件杀毒公司。 电脑商和硬件商对电脑及硬件进行改良之后,电脑用户也非常满意,买了加载“病毒旅社”的电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随便上网,再不用考虑有没有病毒了,有病毒就让它到“病毒旅社”里折腾去吧,折腾一个臭够还是个死。 “病毒旅社”占领了仰制病毒市场,先锋电子和新潮毒霸可就彻底玩完了。经过一通互相残杀,两公司两败俱伤,到了法庭各挨五十大板,赔了用户不少钱,罗先锋和刘新潮一下子就成了要饭的。 这天,罗先锋和刘新潮提着个棍子在大街上见面了,互相看了看对方,摇了摇头,叹了叹气。罗先锋说:“都是你,当初你要是不找人先害我,我也不至于跟你斗。”刘新潮一听:“老同学,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从来没找人害过你。”罗先锋一摆手:“行了,事到如今,说那些也没什么意思了?怎么样?这么多天要着饭了吗?”刘新潮叹口气:“我倒是要了不少家,可谁都不肯给口饭吃,人家都说我废物,把好好一个公司给搞垮了。”罗先锋点点头:“谁说不是,人家也这么说我,可是,咱不找个吃饭的地方也不行啊,用户的损失我还没还清呢。”刘新潮也说:“我还不是一样。” 两个人正说着,忽听一个卖报的高喊:“特大新闻啊,渔翁公司要招聘两名看门的,年薪100万元呢,快来看快来买呀!”罗先锋和刘新潮一听,“渔翁公司”真是财大气粗啊,招个开门的都年薪100万,看看去。 两个人走到卖报的跟前,罗先锋说:“哎,给我来张报纸看。”卖报的一见罗先锋那模样,就说:“看报纸啊?掏钱,一块钱一张。”罗先锋摸摸身上,没钱,就把手伸进嘴里:“我这里有一颗24K的金牙,能不能换张报纸?”卖报的接过金牙一看:“哎,成色不是很好,凑合了。”说着,就把一张报纸递到了罗先锋手里。罗先锋一看,这是什么烂报啊,也没有报名,也没有出版单位,上面就印着一个招聘启示:“本公司招聘看门员两名,年薪100万元,要求大本学历,杀毒软件开发和销售十年以上经验,业内知名人物优先。渔翁公。”罗先锋一看,赶紧把报纸递给了刘新潮:“老同学,这条件咱俩正合适啊,要不要去应招?”刘新潮一听:“咱都混到这份上了,有合适的还不去待什么?”两个人说着,便急步往渔翁公司赶。 到了渔翁公司,有人为罗先锋和刘新潮“验明了证身”,然后,便有人将两个人带到了总裁室。 罗先锋刚进总裁室,突然“嗷”地一声叫了起来:“啊,见鬼了,你你,你不是林,林长乐吗?你,你不是被,被新潮毒霸杀了吗?” 坐在老板椅上的林长乐哈哈一阵大笑站了起来:“罗总,谢谢你还记得我,不过我没有死,我活的好好的。”罗先锋一听:“那,那天你胸口上插把刀,还有墙上的字母是怎么回事?” 林长乐请罗先锋和刘新潮坐,然后说:“二位老总,不瞒你说,那些都是我玩的把戏。凭我十几年研究硬件的经验,我认为电脑杀毒应该打破软件杀毒的传统观念,向硬件杀毒发展,因为软件杀毒有种种敝端,并非长久之计,所以,我就想跳槽另立门户,开辟硬件杀毒公司;可是,你们两家公司的实力太雄厚,我一个无名小卒即使研究出硬件杀毒系统也会被你们联手击败,所以,我便想到了一个‘鹬蚌相争’的办法,就在‘至尊者Ⅲ号’召开新产品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我制造一个硬件‘定时炸弹’,让‘至尊者Ⅲ号’现了眼,然后,我找私家侦探全天对你进行监视,发现你将到郊外小客店找我时,我便用演电影用的道具匕首和血浆演了一出假死戏,还故意在墙上写一行字母,让你把矛头指向新潮毒霸,就这样,你们两家就刀兵相见,干了起来。你们那边干着,我便开始着手组建公司,开发硬件仰制病毒系统,结果,你们也打完了,我的‘病毒旅社’也上市了,我这样做虽然有点不够意思,可商场如战场,不想办法搞掉你们两个对手,我就无法在仰制病毒界生存,你们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有些过不去,所以,才印出无数份招聘启示,命专人到各处寻找你们,说是让你们看门,实际上是我把你们养起来,你们没有还清的债我负责还,另外,每年我给你们100万的薪金,让你们在我公司里当高级顾问,你们看怎么样?” 罗先锋和刘新潮一听,原来我们全都上了这家伙的当了,可有道是胜者王侯败者贼,谁让自己当初脑子没多转几个弯呢?行了,林长乐对我们也算够意思了,跟他干吧! 罗先锋和刘新潮答应做林长乐的高级顾问,但他们心里都在想,我们能不能也象林长乐整我们一样,有一天也把他整倒,然后东山再起呢? 正文 第五章 拆台公司 一、别出心裁 向天开大学毕业后,找了好几份工作都不合自己的心思,最后,就准备自己单打独干,开公司。向天开在大学里是学公共关系的,他便想开个能发挥自己专长的公司。可是,现在的中介所,“猎头”公司多得数不胜数,自己再开这种公司就没多大意思了。向天开思前想后,终于想出来了,这年头要想挣大钱就得钻法律的空子,打“擦边球”。可是,找哪方面的“擦边球”为好呢?向天开想了半天,想出来了,满足那些用心不良之人的心理,开个“拆台公司”,帮这些人办事。给别人“拆台”不是光明正大,只要有人肯上门,必定是银票大大的有! 于是,向开天便请了两个脑瓜活络的同学做助手,开起了“拆台公司”。为了掩人耳目,向天开把公司的名字定为“大世界中介公司”,暗地里却让两个助手用手机四处发送短信,上写:“想给别人拆台,为自己谋利吗?请打传呼123456789,我们帮你办。” 几天的时间,向天开的两个助手就向全国各地发了不下一万多条短信。往手机上发完短信之后,向天开又叫助手在网上发送电子邮件,邮件的内容和手机短信一样。几天的时间,向天开他们又发出去一万多封电子邮件。这样,向天开的“拆台”信息可就铺天盖地了。 信息发完之后,向天开和两个助手就在公司里等,可等了好几天,不见一个人打来传呼。助手吴地久有些坐不住了:“我说天开,你想得这个馊主意行吗?实在不行咱早点散伙得了,你一分钱挣不着,拿什么给我们开工资啊?你可答应每个月给我们5000块呢。”助手达仁长一听,也说:“是啊,都这么多天了,连一个撞树的兔子都没有,我看这买卖要黄,咱还是散伙算了。”向天开一听,不高兴了:“我说哥们,咱这买卖刚干,你们别给我上眼药好不好?我既然请你们来,就给你们开得起工资,实在不行我还卖身当‘鸭子’去呢!”吴地久和达仁长一见,把手一摆:“得了,就冲你这句话,哥们跟你干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向天开一见,紧紧握住两个人的手:“这才是好哥们嘛!” 转眼又几天过去了,还是一个打传呼的都没有。这下,向天开也坐不住了,难道自己想得这个点子真是馊点子?买卖不开张,两个助手每个月一万块钱的工资上哪弄去?别真卖身当“鸭子”去呀。向天开急得团团转,叫来吴地久和达仁长,让他们趁着夜深人静,街上没人的时候,每人拿个喷壶到大街上写广告去。广告的内容很简单:“拆台,123456789。”吴地久和达仁长一看,向天开是老板,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便昼伏夜出到处写“广告”。 还甭说,写广告之招还真灵,广告写出去的第三天,就有人打来了传呼。向天开拿着传呼机,手激动得手直哆嗦,赶紧找了个公用电话给打传呼的人回电话。电话通了,对方是个妇女:“喂,你们是拆台的吗?”向天开声音颤抖:“是,我们是拆台的,您需要我们帮助啊?”那妇女说:“需要,我们村演了一个月的戏,戏演完了,戏台没人给拆了,这戏台就堵在我家门口,走路很不方便,你们快来吧,把戏台拆走,我给10块钱的工钱。”向天开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弄了半天是找民工干活的,气哼哼说了一句:“您还是留着那10块钱买药吃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回到“公司”,吴地久和达仁长便笑着迎了上来:“老板,来买卖了?”向天开袖子一甩:“什么买卖,添乱的,有个妇女让咱们给她去拆戏台!”吴地久一听:“拆戏台不也是拆台吗?他给多少钱?”向天开说:“给10块钱。”达仁长一听:“10块钱咱也接了吧,蚂蚱小也是肉啊,总比不挣钱强啊。”向天开白眼一翻:“愿意接你们接去,10块钱全给你们,不用往公司上交了,就顶你们这个月的工资。”达仁长叹口气:“哥们,我那意思是,咱这买卖真够呛,不行赶紧想别的词儿。”向开天把手一摊:“想别的词?想什么词啊?这年头挣钱哪那么容易呀?咱这公司刚挂牌几天呢?总不能一口就啃个胖子吧?再等一等吧,实在不行,我发你们一个月工资,让你们走人,我一个人顶着。”达仁长一听,不再说别的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人打一个正经的电话。向天开有些心灰意冷了,看样子,这“拆台公司”还真是没有市场,干脆关张算了。向天开正准备向银行贷款给吴地久和达仁长发了工资散伙,他腰间的传呼机突然响了。向天开接那些找民工干活的传呼都接烦了,心说,这个传呼八成也是找民工“拆台”的,就不想回电话。可他又一想,万一自己没回的这个传呼正是“正经”的呢?一个挣钱的机会不就丢了吗?干大事要有耐心,接传呼要宁可接错一万,不可错过一个!想着,向天开便回了电话。 电话一通,一个男人说话了:“你们是拆台的?都拆什么台呀?”向天开说:“我们拆的台是无形的台,是用脑而不是用手,是利用我们广泛的社会关系网络,帮那些想要拆台的人拆他想要拆的任何台。”那男人听罢,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们在哪里,我如果需要怎么去找你们?”向天开说:“如果你需要,随时打传呼,你指定地点,我们会在你指定的时间赶到。”又沉了一会儿,那男人说:“好吧,等我需要你们的时候再找你们。”说完,那男人便放了电话。 打完电话回到“公司”,向天开心里痛快多了,冲吴地久和达仁长做了个“飞吻”:“哥们,谁说咱这买卖不行?有一条鱼正在咬钩,我们很快就要有钱赚了!” 二、大鱼上钩 事隔三天,向天开又接到了那个男人打来的传呼。传呼上显示,让向天开他们当晚八点到“天堂大酒店”405房间会面,落款是“高”。 “天堂大酒店”是县城最高级的酒店,出入那里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向天开断定,打传呼的这个男人一定有些来头。向天开二话没说,打辆车就来到了“天堂大酒店”。 八点整,向天开敲响了405房间的门。不大一会儿,门开了,向天开往屋里一看,一个人都没有。向天开纳闷,屋里没人门怎么开了呢?正想着,有人说话了:“先生,请进吧。”向天开一低头,说话的人在他脚底下。向天开一看那个人,差点乐趴下。见这个人身高不足三尺,大脑袋小细脖,整个一个“土行孙”再世。向天开心说,这个高老板怎么这么没档次,找个土行孙当手下。想着,向天开就迈开大步进了屋。往沙发上一坐,问“土行孙”:“你们高老板呢?他约我八点到,他怎么还没来?”土行孙也坐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印着阿拉伯文的烟,点上一根,抽了一口,吐了个烟圈儿,说:“我姓高。”向天开一听,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一个来,猛地欠了欠身:“原来你就是高老板?”高老板点了点头:“不错,你就是到处写广告要给别人拆台的?”向天开上下打量几眼高老板,怎么看也不象是有头有脸的人,扔锅里炖了都炖不出二两板油,猜想这“土行孙”准是又想让他去拆什么戏台,便站起身说:“高老板,我们是大世界中介公司,不拆什么戏台、锅台的,如果你要办理这些业务请到劳务市场。”说着,迈步要走。高老板一听,又吸了口烟,也不抬头,说:“有笔100万的买卖你们做不做?”向天开一听,两只脚当时就钉地上了,扒拉扒拉耳头,心说,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土行孙”拆骨卖肉也不值50块,会有100万的买卖让我做?想着,便转回身笑了笑:“高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高老板一见,“唰”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提笔填了个数字,把支票往向天开脚下一扔,说:“这是前期付款,事成之后,其余部分全部结清。”向天开看看高老板,又看看脚下的支票,慢慢弯腰拾起支票一看,见上面的数额是30万元。向天开眼珠子当时就绿了,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么一个奇貌不扬的人一出手竟是30万!向天开拿着支票傻看着高老板:“这,这支票能……”高老板显得有些不高兴:“小伙子,我姓高的还不知道什么叫空头支票,更不知道什么是假支票,如果你不相信,你现在就到银行去兑款,完事再来找我。”向天开赶紧把支票装起来,说:“我信了,高老板,你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高老板欠了欠身:“其实事情也不是很大,我要你在一个月之内想办法将‘大洋实业’搞垮。”向天开一听,眼珠子当时就直了:“什么?你让我在一个月之内把‘大洋实业’搞垮?”高老板笑了笑,露出了一嘴的棒子粒儿:“怎么,办不到吗?”向天开赶紧说:“办是办得到,只是不知你要让‘大洋实业’垮到什么程度。”高老板说:“让‘大洋实业’的主要负责人下台。”向天开想了想:“好吧,就这么说定了。”说着,起身便走。走到门口,向天开突然问:“事成之后,我怎么找你?”高老板一笑:“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找你。”向天开又问:“如果我到时候办不成,这30万是不是还要退给你?”高老板又笑了,笑得难听刺耳:“如果你到时候办不成,就不光是退我30万的问题了。”向天开顿时觉得脊梁沟一阵发凉,强装出一幅笑脸和高老板告辞走了。 出了“天堂大酒店”,向天开直奔银行,让工作人员将支票上的钱划到自己的账户上。几分钟之后,工作人员把存折递了出来。向天开看看存折,上面果然多了30万元。看来,这高老板真是个有来头的人,这才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想着,便急急忙忙的往“公司”赶。 回到“公司”,吴地久和达仁长正象两条野驴似地在屋里走溜儿。向天开一人踢了一脚:“快快,别溜蹄子了,大买卖来了,想想办法吧。”两个人一听,眼里立刻发出了光:“真有大买卖了?多少钱的?”向天开把存折一举:“100万,预付款30万都到手了!”两个人看过存折之后,激动得“哇”一声就把向天开抱了起来,一人在腮帮子上咬了一口,鼻涕哈喇子弄了向天开一脸。向天开一抹腮帮子:“别高兴得那么早,这个买卖可不大好做。”两个人这才问:“什么买卖?”向天开说:“这个人让我们在一个月之内把‘大洋实业’搞垮,还得让主要负责人下台。” 吴地久和达仁长一听:“什么?你要把‘大洋实业’搞垮?你吃错了药了?”向天开说:“我没吃错药。”吴地久说:“你没吃错药,也是没睡醒,‘大洋实业’是县里的拳头企业,年上缴利税占全县财政的15%,你想把它搞垮?你搞的垮吗?”向天开掐着脑袋说:“我也知道这事有些难度,可我实在舍得到手的30万块钱呢,你们想想办法吧,想出一条合理化建议,资金1万,合理化建议实施并生效,资金5万!”两个人一听,向天开真舍得下本,大眼珠子可就轱辘起来了:“这个吗,我们倒可以考虑,不过,你是不是先把资金预支我们,咱公司开张以来,我们穷得连裤裆开了都没钱缝了。” 三、首战告捷 正像吴地久和达仁长所说,“大洋实业”是县里的杠鼎企业,年利税总额要在1亿元左右,属国有大中型企业集团,集团下设三十多个子公司,涉及机械、电子、化工、建材、房地产开发、饮食服务等诸多领域。公司总经理叫郭贯天,财大气粗,在任何一个地方说话都会四壁乱颤,要想把“大洋实业”搞垮,把郭贯天搞下台,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向天开也知道“大洋实业”是个难剃的头,可是,这个头再难剃也得剃,因为他接了“高老板”的钱,正所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要是收了人家钱财不给人消灾,那自己就得来灾。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高老板”的头也绝对不好剃。 向天开把吴地久和达仁长叫到一起商量了三天三夜对策,吴地久说话了:“现在咱们是骑虎难下,正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虎毒不食子……”向天开一摆手:“行了,你说什么呢?说点有用的。”吴地久说:“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要想把‘大洋’搞垮,就得先把‘大洋’的头头脑脑搞掉。”向天开问:“怎么搞”吴地久说:“你出5万块钱,我找几个坐台小姐,用不了半个月,准把‘大洋’的大小头目全搞趴下。”向天开一听:“干嘛呀?你想上‘色弹’啊?我可打听过,‘大洋’的头头脑脑从来不上坐台小姐,怕得病。”吴地久说:“用不着他们上,光让坐台小姐拿嘴对付就行了。”向天开说:“那好,这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办好了,每人奖励一万元。”吴地久和达仁长“啪”地双掌一击:“成了,你就瞧好吧!” 第二天,吴地久便悄悄找到了几个“知名”的坐台小姐,让她们轮翻往郭贯天和分公司经理家里打电话,只要有人接,就“哥哥”长“哥哥”短一通发臊,发完了就放电话,先把这些人搅得后院起火。等家里起了火之后,吴地久又让坐台小姐往郭贯天等人单位打电话,直接给郭贯天他们上“荤菜”,造成“大洋实业”头头脑脑与坐台小姐打得火热的假象,搞得满城风雨。然后,吴地久让坐台小姐使出致命绝招,到公安局举报,说郭贯天等人上了她们不给钱。 公安局接到坐台小姐“举报”,当然要把坐台小姐拘留,然后对郭贯天等人进行传询。郭贯天他们当然不承认他们与坐台小姐有染,但坐台小姐却一口咬定他们占了便宜不给钱。公安局没有办法,只好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向请县如实汇报。 县委对这事也很挠头,他们虽然不相信郭贯天他们会和坐台小姐搞到一起,可坐台小姐说得有鼻子有眼儿,让县委也有些犯难。这年头,不沾荤星的猫必定是太少了。按照党纪政纪,凡是与坐台小姐有染的,都应该“双开”。可郭贯天和那些分公司经理毕竟是对“大洋”有过贡献的,所以,县委便往开一面,只免去了郭贯天等人的总经理、经理职务。 郭贯天和那些分公司经理一被免职,“大洋实业”可变了样了。因为郭贯天和那些分公司经理掌握着“大洋实业”的业务命脉,他们一撤离“大洋实业”,“大洋实业”的业务户一下子就跑了三分之二,业务户一跑,“大洋实业”的利税总额可就大幅度下降了,管理和经营也陷入混乱局面。 “大洋实业”成了这幅德性,向天开美了,因为他们成功了!没几天,高老板就打开了传呼,约向天开晚上8点到“天堂大酒店”405房间会面。向天开一看,高老板这是让他拿钱去,二话没说,找车早早就来到了“天堂大酒店”。 晚上8点整,高老板夹个包进了405房间,一见向天开,笑着就拉住了向天开的手:“小伙子,你干得不错。”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70万,你拿好。”向天开把支票装起来,起身刚要走,高老板一摆手:“怎么收了钱就走?我还有一笔买卖你做不做?”向天开一听:“你还有买卖?什么买卖?”高老板说:“这个买卖你要做成了,我给你200万,你敢不敢接?”向天开一听,舌头当时就耷拉出来了:“什么?200万?什么买卖这么值钱?”高老板说:“这个买卖要比上次的买卖好做。”说着,从怀里掏出三张照片:“你想办法在一个月之内把照片上的人名声搞臭就可以了。”向天开接过照片一看,那三个人一个都不认识,便说:“行,这买卖我接了。”高老板又掏出一张支票:“这是100万的预付款,事成之后,其余部分一次结清。”向天开把支票和照片往怀里一装:“高老板,你就瞧好吧!”说着,便出了“天堂大酒店”。 四、骑虎难下 回到公司,向天开把又接了200万的买卖跟吴地久和达仁长一说,乐得两个人站在那一个劲地抽自己嘴巴,抽完了,便问:“这回是什么买卖?”向天开掏出那三张照片,往桌子上一甩:“这回比上次要简单,想办法把这三个人的名声搞臭就行。”吴地久和达仁长一听:“就这么点事就值200万?高老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说着,两个人就拿起了照片,看过之后,两个人就傻在了那里,照片也掉到了地上。吴地久哆了哆嗦跟向天开说:“哥们,你挣钱挣疯了?在外边待着不自在了,想到里边住几年去?你知道这三个人是谁吗?”向天开说:“我不知道。”达仁长说:“这三个人是张书记、王县长、李副书记!”向天开一听:“什么?这三个人是咱们县的大头儿?我怎么不认识呢?”吴地久说:“都怪你平时不看电视,这回惹祸了吧?就凭咱们这三块料也想把县里的三位主要领导的名声搞臭?那不是耗子给猫拜年,找死呢吗?这买卖咱不能接。”向天开一听:“不能接也接了,预付款100万我都收了,想退钱都没地方退去,高老板的手机24小时关机。”达仁长说:“那咱们干脆分了170万,跑了算了。”向天开说:“跑?往哪跑?你以为那高老板是好惹的吗?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可他不一定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吴地久一听:“这么说,这买卖咱还非做不可了,可有道是光棍不跟衙役斗,咱没事拿县里三个大头整着玩儿,也真有点菜刀剃头悬得呼!”向天开一咬牙:“再悬也得干了,干完这笔买卖,咱把钱一分走得远远的。”吴地久和达仁长一听,事到如今,也只没别的办法了,干吧! 三个人商量好,每个人负责一个人,在一个月之内,必须把县里的三位大头名声搞臭。 向天开是“老板”自己要负责搞臭张书记。经过周密的调查,向开天掌握了张书记的详细材料。张书记今年52岁,已经干两届书记了,处事老练,在县机关和外界的名声很好。向开天一想,你名声好不行啊,我得想办法把你搞臭啊!工作上找不着茬子,我就在生活上找!向天开又是一路明查暗访。结果发现,张书记的日常生活很简单,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歌厅舞厅根本不去,更甭说找“三陪”“四陪”了。向天开急得直挠脑门子,呵,这事还真难办,他什么事没有,我怎么把他的名声搞臭啊?向天开一揪头发,我就不信你一点事没有,来点绝的!向天开花钱买了一个间谍用的扭扣式窃听器,买通关系送到了张书记单位宿舍的床底下。 窃听器安了好几天,向天开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听着。向天开没词了,正在那大眼瞪小眼,吴地久和达任长也回来了,说李副书记和王县长名声好得很,锦上添花有的是材料,搞臭的材料一点都没有。向天开一听,没有搞臭的材料不行啊,搞不臭他们,咱们就臭了!向天开一捶脑门子,他们不是一点毛病没有吗?咱们给他编!向天开打开电脑,从网上下载一大堆“美眉”,有敝心露怀的,还有光着屁股的。下载完之后,又把张书记三个人的照片扫到电脑里,跟那些美眉一合成,一大堆领导干部“搞瞎扒”的照片就出来了!然后,每张照片打印500份,告诉吴地久和达任长,天黑以后把照片扔到大街上去,不信他们三个名声不臭! 这一招可真凑效,第二天一早,全县上下就疯传县里的三位主要领导是三只披着人皮的色狼,不配当领导干部。老百姓这么一传,市报一位记者竟听风是雨,来县里暗访来了。没几天,三位领导那些“艳照”竟上了报纸。这么一来,三位领导的名声可就臭了,三位领导的名声一臭,市工作组可就下来了,对三位进行停职审查,县里的工作由一位副县长暂时主持。 向天开一听,高兴,这笑买卖又做成了,等着拿钱吧!没几天,高老板打来了传呼,还是老时间老地方见。 向天开准时赶到,和高老板一见面,高老板二话不说,就递给向天开一张100万元的支票,然后笑着拉住向天开的手:“小伙子,真没想到,你的能力居然这么强,有前途啊,真的很有前途。”向天开一听,笑了:“高老板夸奖,我能有什么前途?小打小闹混口饭吃罢了。”高老板说:“如果我以年薪1000万的底价请你到我们公司来做事,你愿意不愿意呢?”向天开一听:“什么?年薪1000万?你不是拿我开涮吧?”高老板一本正经:“我涮你干嘛呀,1000万是底价,如果你干得出色,奖金将是年薪的一倍。”向天开一听:“是吗?那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让我来又让我干什么呢?”高老板说:“在你没有正式到我们公司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我现在就听你一句话,来还是不来。”向天开想了想:“好,我到你们公司去。”高老板点点头:“很好,只是,在你来我们公司之前,还要办一件事。”向天开问:“什么事?”高老板说:“把你的两个助手处理掉,他们知道你的事太多了,以后对你工作不利。”向天开一听:“什么,你让我杀人,那我可不干。”高老板说:“谁让你杀他们。”说着,拿出一个小塑料瓶:“这瓶子里装的是一种美国新药,叫做KX2,给他们服下去,他们就会变成白痴。”向天开一听:“这,合适吗?”高老板说:“正所谓无毒不丈夫,要想干大事,你就得学会心恨手辣。”说着,两眼睛死死地盯着向天开,盯得向天开汗毛倒竖。向天开想了老半天,最后一咬牙:“好吧,我干!”说着,便接过了高老板手里的那瓶药水。 五、掉进陷阱 这天晚上,向天开把吴地久和达仁长留在公司里,摆上一桌子好酒好菜,关上门,让两个人做好。向天开说:“哥们,咱开‘拆台’公司好几个月了,一连接了两个大活,挣了300万,除去开消,还剩270万,我想了好几天了,咱干的这买卖确实是小刀擦屁股,悬,还是见好就收吧。”说着,从桌子底下拿出三个提包:“这就是那270万,咱们三个每人90万,你们把钱拿好,咱们吃完这顿散伙饭就各奔东西了。”吴地久和达仁长一听,看了看向天开:“咱就这么散了?”向天开坐下,喝口酒:“散了。”达仁长和吴地久也坐下了:“散就散吧,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说着,也闷头喝起酒来。向天开一看,举起了酒杯:“哥们,别愁眉苦脸的,公司散了,咱还是好哥们,以后常来常往,来,今天咱哥仨喝个痛快!”吴地久和达仁长一听,也举起了酒杯:“对,喝个痛快!” 三个人可就喝了起来。喝着喝着,吴地久和达仁长可就有点喝多了,一个劲往卫生间跑。向天开一见,机会来了,赶紧拿出小药瓶,把药水倒进了两个人的酒杯里。等两个人从卫生间里出来,向天开主动提意:“来,咱哥仨再干一杯!”那两位早就找不着北了,端起酒杯就喝。喝完之后,两个人同时趴到桌子上,打起了呼噜。向天开一看,这两个家伙真喝醉了,也不知那药管不管用。想着,便拍着两个人的肩膀:“地久,仁长,别在这睡呀,回家吧。”向天开叫了老半天,两个人才迷迷乎乎抬起头:“什么?回家?家在哪呢?没家,我没有家。”说着,又趴桌子上睡了。向天开一看,这两个人喝这么多,也试不出来呀,等一等再说吧。想着,便躺在沙发上睡了。 转眼天就亮了。向天开一睁眼,吴地久和达仁长正眼珠子直着在屋里转,一边转嘴里还一个劲嘟嚷:“这是哪呀?我怎跑这来了?哎,我是谁呀?嘿嘿,我不知道我是谁。”向天开一听,赶紧站起来,走到吴地久面前:“地久,仁长,你们醒了?”两个人看看向天开,傻笑起来:“你是谁呀?真好玩,还长着鼻子呢,嘿嘿。”向天开一见,知道那瓶药起作用了,打开“公司”的门,把二位“请”了出去。然后,他把钱全部放好,打车来到了“天堂大酒店”405房间,等着高老板的到来。 晚上8点,房间的电话响了。向天开接起来一听,是高老板的声音。高老板叫他马上下楼,楼下有车等他。向天开放下电话便来到楼下,一出门,一辆“林肯”便开到了他面前。车门一开,高老板探出头来:“请上车吧。”向天上了车,车子便开了起来。 向天开问:“我们去哪里?”高老板也不看他:“去公司。”向天开又问:“公司在哪?”高老板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之后,汽车开到了郊外的一片树林里。高老板下了车,冲向天开说:“下来吧,到了。”向天开走出汽车一看,树林子里有好多坟,觉得有点不对劲,高老板的公司怎么在乱葬岗子里?难道高老板专门跟死人打交道?向天开正想着,一辆“宝马”从另一个方向开了过来。车子停下,三个人从车里下来。 不大一会儿,三个人走到高老板和向天开跟前。高老板赶紧走到三个人面前,冲中间一位点头哈腰:“郭总,我把人带来了。”说完,冲向天开说:“这是我们公司总裁郭贯天先生,还不过来见礼?”向天开一听,什么?郭贯天?郭贯天不是“大洋实业”总经理吗?被我搞下台了,怎么又成了高老板的顶头上司,公司总裁了?郭贯天笑着走到向天开跟前:“你就是那个开拆台公司的?”向天开点头:“是,我叫向天开,可是,你……”郭贯天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让手上找你拆我的台,你明明把我的台拆了,我为什么又成了公司总裁?”向天开点头:“是。”郭贯天说:“告诉你,我明着是‘大洋实业’的总经理,但暗地里却是本县最大的一个公司的总裁。”向天开问:“什么公司?”郭贯天说:“拆台公司!”向天开一听:“什么?你也拆台?”郭贯天说:“你以为就你会拆台?你那拆台公司是小打小闹,我这拆台公司才是真正的拆台公司,谁对我不利,我就拆谁的台!前不久,我想借企业改制之机,将‘大洋实业’变为私有,以充实我们‘拆台公司’的实力,可那三个顽固的领导就是不同意,带着弟兄们撂挑子吧,明摆着是跟三个老顽固叫板,不是上策,正想来点狠的,你这毛头小子出来了,我便让手下借称‘高老板’与你联系,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结果,你们还有两把刷子,让我们‘安全撤离’了‘大洋实业’,让‘大洋’呈半瘫痪状态,这个时候,我又逼三个老顽固把‘大洋’卖给我,可三个老顽固还是不同意,我便继续让手下与你联系,搞臭三个老顽固,让与我关系好的副县长主持县里工作,结果,‘大洋’就到了我的手上。”说着,郭贯天仰面笑了起来:“我郭贯天有的是钱,哪个不听我的,我就拆他的台,领导?领导算个屁,让你当领导你是领导,不让你当领导,你就是玩蛋去!”向天开一听,原来这个郭贯天才是真正开拆台公司的呢,人家玩的都是大的!想着,就凑到郭贯天面前:“这么说,你请我来,是想让我接着替你拆台了?”郭贯天摇摇头:“不,我公司里人才挤挤,比你强的有的是。”向天开问:“那你请我到公司干什么?”郭贯天说:“没有。”向天开一皱眉:“你请我没用,还把我带到这来干什么?”郭贯天说:“让你变成白痴!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向天开一听,吓得一哆嗦:“什么?你要卸磨杀驴?”郭贯天笑了:“你在来这里之前,不是已经把你的两条驴杀了吗?我是大拆台的,不把你这小拆台的台拆了,以后后患无穷!”向天开一个高蹦起来:“你这个家伙,太黑了,我告你们去!”说着,转身就要跑。郭贯天一见,冲身后的两个大汉一摆手。两个大汉马上冲上来,一脚把向天开踹倒在地,一人按住四肢,一个掐住了脖子。“高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水,递给一个大汉:“给他灌进去!” 向天开一见大汉手里的药水,杀猪一样号叫:“高老板,郭老板,你们不能这样啊,你们饶了我吧,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干什么都行啊!”郭贯天哪听他那一套,大喊一声:“灌!”一个大汉便掰开了向天开的嘴。 就在这时,树林外突然冲进十多名警察,个个举着手枪,齐声喝道:“不许动,都举起手来!”郭贯天一见,机械地举起了手,瞪一眼“高老板”:“怎么会这样?是谁走的风声?”“高老板”早已吓得筛了糠:“我,我不知道。”两个人说着话,警察已经冲到近前,三个五除二,就把他们铐了起来。 向天开站起身,抬头一看,见吴地久和达仁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向天开一愣:“怎么?你们没……”吴地久说:“是,我们没成白痴,因为我们把最后那杯酒吐了,这还多亏了市里的专案组。”吴地久说完,一个警察走到向天开跟前:“你就是向天开?开拆台公司的?”向天开低下头:“是。”警察说:“你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怎么干这违法的事?跟你说,‘大洋实业’突然之间垮台,县委三位主要领导就起了疑心,没多久,他们又被人搞出‘蜚闻’,他们就分析出这可能是一个阴谋,便向市里请示,以将他们‘停职审查’为由叫来专案组,专门调查此事。结果,我们发现,那些‘艳照’上的女子不是日本明星就是美国大腕,连莱温斯基都上去了,很明显是有人用电脑合成的,我们便明察暗访找到了你们的‘拆台公司’,并通过政策攻心,争取了你的两个助手,还通过你的助手在你身上装窃听器,掌握你与‘高老板’的一切行踪,最后,我们就让你的两个助手将计就计,把你们都逮着了,记住,法律空子不可钻,钻不好就得被卡死,擦边球也不能打,打不好就是臭球!”向天开使劲点着头:“是是,以后我再也不钻了,再也不打了,这家伙太悬,弄不好就得成白痴。”说着,乖乖伸出双手,让警察戴上了手铐。 押走了向天开,警察又走到郭贯天跟前,厉声道:“郭贯天,你不要以为有点资本,有些关系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只要我们的台柱子硬,谁想拆也拆不了!走!”郭贯天一听,脑袋一耷拉,跟着警察上了警车。警笛鸣响,好象在告诉所有站在“台上”的人:台柱子一定要永远过硬,不然那些想拆台的家伙真的会得惩。 正文 第六章 丑女靓男 1•天赐白马 林春美是集酒糟鼻、疤拉眼、扇风耳头大嘴叉于一身的大丑人儿,今年都28岁了,还不知道搞对象是个啥滋味儿。眼看要奔30,林春美心急如焚,背地里偷偷地哭,怨父母不该给她这么一个糟糕的坯子,害得她在单位抬不起头,见了熟人不敢说话,还得时刻准备着当女光棍,真是命苦啊! 这天,林春美正在办公室里低头忙着手里的活,一张纸条递到了她的眼前。林春美抬头一看,见新分到单位不久的大学生高玉明正冲她深情地笑。林春美吓得心嘣嘣乱跳,赶紧把头低下,心说,高玉明是单位里公认的美男子啊,今年25岁,漂亮女孩子挑了一打半,一个看上都没有,平时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今天凭白无故给我写纸条干什么?他还有事求得着我?想着,就打开纸条。这一看不要紧,林春美那张绿脸一下子就紫了,纸条上写着:“春美,I love you!,今天晚上8点,中心公园歪脖树下见!”林春美赶紧把纸条团成一团儿,撕下一张纸写了几个字:“你不要琢磨我!”然后扔给了高玉明。高玉明看完纸条之后,又给她写了个纸条:“我是认真的,晚上8点我等你。”扔给林春美之后就出了屋。 这下,林春美可蒙了,高玉明爱上了我?怎么可能?他连比我漂亮千倍的女孩子都爱不上,怎么会爱上我?他一定在拿我开玩笑,在逗我玩!可是,又不象,高玉明平时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他为什么要逗我玩?林春美糊涂了,脚底下拌着蒜就回了宿舍,趴在床上先是一通哭,然后又捂着嘴笑,为什么哭,为什么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然后来到镜子前,看着自己那张丑陋的绿脸,怎么也弄不懂高玉明为什么会对她说“I love you”,是高玉明脑子进了水,还是自己在做梦?折腾了好半天,林春美决定晚上去赴约,我林春美虽然长得丑,可脑子并不笨,高玉明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见了面自然会知道。 晚上8点,林春美准时来到了中心公园歪脖子树下。为了这次约会,她还精心打扮了一翻,自我感觉良好之后,才出了家门。林春美一直没敢抬头,但还是吓跑了在马路上散步的几个大娘,吓哭了几个在街上闲溜的孩子。到了公园之后,公园里见到她的人也是抱头鼠蹿,把半拉公园都让给了她。来到歪脖树下,见一个胆大的还在那里低头抽烟,便说了一句:“先生,我在这里约了人,你能……”那位一抬头,一出溜就坐到了地上:“鬼呀!”林春美仔细一看,那人正是高玉明,便低下头,轻声道:“什么鬼呀,是我。”高玉明捂着胸口:“是你呀,怎么打扮成这模样,吓死我了,来,快坐吧。”说着,又坐到了长椅上。林春美没有坐,站在那里问:“你约我来,想对我说什么?”高玉明看看林春美:“说什么也不能这么说呀,来,坐到我身边来。”林春美磨磨蹭蹭坐到长椅子上,离高玉明有一米多远。高玉明一看,主动坐到林春美身边,一把揽住林春美肩头。林春美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身上象触电一样弹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高玉明站了起来,走到林春美跟前,轻轻拉起林春美的手:“春美,你跑什么?我约你来是想对你表白的,我爱你,我想问问你,你爱不爱我?”林春美一听,差点晕过去,身子晃了晃,慢慢抬起头,但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水:“你,你真的不是在逗我?”高玉明深情地看着她:“我怎么会逗你?我跟你开过玩笑吗?”林春美一想,也是,又问:“可我长得这么丑,哪值得你爱呢?”高玉明说:“你不丑啊,你长得很有个性,个性是最美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林春美一听,眼泪流了出来:“你说的是真心话?”高玉明点点头。林春美一见,淤积心底十几年的爱火终于燃烧了起来,猛地扑到高玉明身上,放声大哭:“玉明,我爱你呀,可我不敢爱,我不配呀!”高玉明轻轻拍着林春美:“春美,在我眼里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林春美一听,感动得真想拿根绳子在歪脖树上吊死,趴在高玉明身上接着哭,直到哭得泪水流干,嗓子嘶哑才算完。 当晚,林春美就跟着高玉明来到了一栋楼房里,高玉明说:“春美,你瞧,这是我准备结婚的新房,一直都没找到它的女主人,今天终于找到了!”说着,就把林春美抱到了床上…… 第二天,林春美象变了人似的,来到单位之后,头也抬起来了,胸也挺起来了,说话的声音也亮起来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头一件事就是向办公室的同事们通报,她和高玉明搞上了!办公室里几个年长的大姐一听,眼睛不住地眨,悄悄把林春美拉到一边,小声问:“春美,你真跟高玉明搞上了?”林春美点头。那几个大姐又问:“搞到什么程度了?”林春美脸一紫:“跟结婚差不多了。”几个大姐一听:“哎哟,傻孩子,你怎不小心点呢,别再让他玩儿了吧!”林春美摇摇头:“不会,他对我是真心的。”几个大姐叹口气,说:“春美呀,我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搞这么快,既然到了这一步,你得马上跟他结婚,如果那小子真是心数不正,把你一甩,你以后可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你就那么点值钱玩艺,还……哎!”林春美一听,几个大姐说得对呀,我长得这么丑,就那么点值钱玩艺,还轻易让高玉明给弄去了,他要真把我甩了,我可就真的没人要了!不行,赶紧找他! 2•飞来横祸 这天晚上下班,林春美早早等在单位门口,见高玉明出来,赶紧迎上去:“玉明,我有话跟你说。”高玉明一见,不冷不热地说:“有话到家里说。”说着,就骑着车子奔了那栋楼房。 两个人进屋之后,林春美开门见山:“玉明,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爱我?”高玉明点着一根烟,坐到沙发上抽着:“我说你烦不烦呢?老问这个问题,我是不是真爱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林春美一听,眼泪下来了,一头扎到高玉明怀里:“玉明,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你骗了我,我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如果你骗我,我可就没法活了。”高玉明轻轻推开林春美,站起身来,说:“我怎么会骗你呢,如果你不放心,我们马上就结婚。”林春美一听,“噌”地一下蹦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高玉明点头:“是真的,不过,结婚就得办事,办事就得花钱,我刚上班……”林春美接过话头:“钱不要紧,我上班十年了,手头上还有点钱,咱们房子有了,办事花不了几个钱,你甭管了!”高玉明一看:“那好吧,明天我们就给单位里的人下请贴,三天之后喝喜酒!”林春美一听,一下子就搂住了高玉明的脖子:“我马上就要当新娘了,我太幸福了!” 第二天,林春美和高玉明就向单位里的人发了请贴,还请了几天婚假到街上置办一些结婚用的东西,照婚纱照,定酒席。一切准备就绪,两个人回到了那栋楼里,先摆上一桌,提前喝上了交杯酒,又过了一把“入洞房”的瘾。 喝喜酒的日子到了,林春美披上婚纱,高玉明穿上礼服,两个人在伴娘伴郎的陪同下下了楼,来到大街上准备坐车前往定好酒席的那家酒店。也不知是汽车司机忘了点儿,还是林春美他们出来的太早了,他们来到楼下,却没见接他们过去的那辆车。林春美有点着急,站在路口四处张望。高玉明一见,走了过去:“你看什么,车早晚会来的,误不了事!”正说着,一辆红大发响着喇叭扭着秧歌就过来了,风一样冲着高玉明就撞。高玉明一见,“啊”地一声大叫,想躲已经来不及,眼看车头就要撞上高玉明,这下要是撞上,高玉明肯定命归西天。说时迟,那时快,林春美突然一声大喊:“玉明,快躲!”随着喊声,林春美一头撞向高玉明,把高玉明撞出一丈多远,就听“咣当”一声响,林春美倒在血泊中! 这时,大发也停了下来,司机吓得脸都白了,下车之后一个劲地哆嗦:“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车刹车突然失灵了!”伴娘伴郎一看:“事已经出了还罗索什么?快送新娘上医院吧!”司机早就傻了:“是是,上医院,上医院!”赶紧拦辆出租车,把林春美送进了医院。 到医院之后,大夫紧急抢救,还真不错,把林春美的命保住了,但双腿骨折,需要长时间住院治疗。高玉明一听,一跺脚就蹲在了地上:“这算什么事啊?真是!” 新娘子出了车祸,婚礼也就自然取消了。婚礼虽然取消,但林春美和高玉明结婚却成了事实。这可急坏了高玉明,为什么呢?高玉明根本就不爱林春美,跟她搞对象,办喜事,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那天,高玉明正在单位里跟几个同事聊闲天,林春美刚好从窗前走过,单位里有名的“大坏包”孙涛一阵尖笑对高玉明说:“玉明,瞧见那个夜叉女了没有?据可靠消息,她还是个处女呢,你要是能把她办了,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说你是逗她玩,我就服你这个男一号!”高玉明一听乐了:“这还不简单?我要是办到了,你输什么?”孙涛说:“你要是办到了,单位刚分给我的房子就归你!”高玉明一听,自己正愁结婚没有房子呢,单位分的房子比市场价低8万块,这么好的事哪能不干!想着,就说:“那好,空口无凭,咱们立个字据。”孙涛一摆手:“慢着,你要是办不到呢?”高玉明说:“我要是办不到,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孙涛说:“那好!”便跟高玉明立了字据。立完字据之后,高玉明提出先借孙涛的房子用两天,如果办了林春美,就办过户手续,如果办不了,房子原样春奉还,还任由孙涛“处理”。 结果,高玉明花言巧语攻破了林春美的心理防线,三招五话就把林春美办了。他本打算在婚礼的酒席上当众羞唇林春美一通,然后跟林春美说“这是一场游戏”,“天鹅逗赖蛤蟆玩玩而已”,赢了孙涛那栋楼,没想到,婚礼的酒席还没开始,来了辆破大发,险些把他撞死,要不是林春美舍身相救,他就到西天给他姥姥拜年去了!高玉明虽然存心想玩林春美,赢孙涛那栋楼,可怎么说也还是个人,还有点人味,见林春美为了救自己险些丧命,那几句缺德的话他还真跟林美说不出来了。可是,不跟林春美说出来,就等于自己默认了和她的婚事,自己这么好的条件哪能娶一个丑八怪当妻子?自己总不能因为林春美救了自己,自己就把青春和幸福葬送在她的手里吧?高玉明把心一横,那些话还得说,只是要等林春高好了。 3•苦肉之计 林春美在医院里躺着,两条腿打着石膏,高玉明出于“人道”,每天都要到医院去看看林春美。林春美每次见到高玉明,都眼含热泪地问高玉明:“玉明,我成了这样子,你还要我吗?”高玉明一听,心里不好受,这个丑家伙真够可怜的,自己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一甩,真是有点缺德。怎么办呢?有了,自己想办法找点借口,有了借口再甩她就无话可说了!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林春美伤愈出院。高玉明拉着林春美的手,说:“春美,你的伤刚好,咱们随便走走吧。”林春美点点头,跟着高玉明就进了一条胡同。林春美一见,就问:“玉明,咱们到这胡同里干什么呀?”高玉明说:“过了这条胡同就是公园,咱到公园里去。”林春美明白了,跟着高玉明继续走。走着走着,林春美问高玉明:“玉明,我的伤也好了,咱们什么时候领结婚证啊?”高玉明一摆手:“结束婚证不急,办完喜事再办也不晚。”林春美一拉高玉明的手:“对了,咱们的喜事没办成,什么时候再办呢?”高玉明想了想:“再过两天,等你……”刚说到这,前面突然出现两个蒙面人,手里拿着刀子逼近了高玉明和林春美:“啊哈,我们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一个有钱的都没等着,听说话你们是刚要结婚的一对,一定有钱,掏钱吧,不掏钱就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林春美一见,吓得缩到了高玉明身后。高玉明一见,挺了挺脖子:“二位大哥,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你们。”说着,就在身上摸,可摸了半天,一分钱也没摸出来,就问林春美:“哎,你带钱没有,给他们吧,破财免灾。”林春美哆了哆嗦:“我刚出院,身上也没带钱呢!”高玉明把手一摊:“二位大哥,真不凑巧,我们都没带钱。”一个蒙面人冲上来,一把抓住高玉明:“都快结婚了,身上不带钱?谁信呢!”不由分说就搜身,一分钱没搜出来。蒙面人急了:“奶奶的,又白忙了,不行,没有钱就要人!”说着,冲另一个蒙面人一摆手,两个人便一起用刀顶住了高玉明,对林春美说:“明天晚上八点把4万块钱放到城东立交桥下第三个桥洞子里,不然,我们让你没结婚先当寡妇!”说着,就押着高玉明出了胡同,上了一辆大发走了。林春美当时就吓哭了,追了两步就坐在了地上。高玉明让人绑走了,怎么办呢?报警?这些人狠着呢,要是发现自己报了警,非把高玉明杀了不可呀,没别的办法,拿钱赎人吧! 林春美赶紧四处找人借钱,可4万块钱不是小数目,谁也不肯借她。林春美没办法,只好去找“黑老二”。这“黑老二”开了一家地下银行,专门放高利贷。这个节骨眼上,林春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借了钱救人要紧! 第二天晚上六点多,林春美就把4万块钱送到了城东立交桥第三个桥洞子底下。完事,按照绑匪说的,回家去等人。 晚上十点,高玉明无精打采地回到了那栋楼房里。林春美一见,一头就扑了上去:“玉明,他们没为难你吧?”高玉明一脸不高兴:“没有没有!”说着,一头就扎到了床上。林春美一见,赶紧坐到高玉明身边:“玉明,你怎么了?”高玉明一摆手:“没事,我有点脑袋疼。” 高玉明怎么不脑袋疼啊,他本想找两个“地坯”玩儿个假绑架,让林春美拿钱去赎他,如果林春美一时找不到钱,赎他赎晚了,他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把林春美甩了,没成想,林春美及时把钱送到了,两个“地坯”拣了个大便宜,一人得了一万。高玉明虽然也得了两万块钱,可甩掉林春美的借口没有了,这可怎么办?高玉明一想,有道是无毒不丈夫,实在不行自己就横下一条心,楞把这丑家伙甩了算了,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主意拿定,高玉明就跟林春美商量继续办喜事的事,“甩计”照旧,还是在婚礼上给林春美来了个烧鸡大倭脖儿! 就在高玉明准备通知单位同事继续喝他的喜酒的时候,高玉明发现林春美这些日子变了,脸色不对,走路身子也直晃,好像得了什么大病。高玉明心里高兴,林春美要是真的得了什么大病,自己不又有理由甩她了吗?自己不能跟一个快要死的人结婚呢?想着,高玉明就问林春美:“春美,你的脸色怎这么难看呀?是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了?”林春美摇摇头:“不是,我是找义务献血指标献血去了。”高玉明一听:“什么?人家都不愿义务献血,你反倒找指标献,你有病啊?”林春美说:“不是,为了把你从绑匪手里赎出来,我借了4万块钱的高利贷,一个月就1万块钱的利息,我要是不抓紧还上,以后咱们就还不起了,我找一些单位的义务献血指标,替那些单位里的人献血,那些单位给我钱,这几天,我一连献了10次血,正好把借的钱凑齐。”说完,身子一软就歪在了床上。 高玉明看着林春美虚弱的身子,心里象扎了万把钢针,这个丑家伙,为了给我凑“赎身钱”居然去卖血!林春美呀林春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你不知道我是在玩你吗?你这么对我,我还怎么忍心当众甩你呀?高玉明坐在沙发上低着脑袋想了半天,算了,不要再玩她了,跟她好离好散算了。 4•被逼无奈 第二天,高玉明就悄悄找到孙涛,提出结事这场游戏,他认输,让孙涛看着办。孙涛一听,笑了:“高玉明,你认输了?你想输我点什么?”高玉明一听:“你说输什么就输什么,不行我一连请你一个月的客。”孙涛摇摇头:“不行。”高玉明把手一摊:“那你说怎办?”孙涛突然板起了脸:“我要你继续游戏,不然的话,我就把你干的这些缺德事向单位的同事公布,你的一举一动我可都监视着呢,你收大伙的份子钱捞了一笔,又找了两个‘地坯’假绑架坑了林春美4万块钱,到现在你想乌七摸黑完了,没门!我要让你没脸见人,在单位一臭到底!”高玉明一听,瞪起了眼:“孙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孙涛一阵冷笑:“为什么这么做?我要报夺‘妻’之仇!” 原来,在高玉明没有分到单位之前,孙涛算是单位里出色的男人,他看上了单位里的“一枝花”郑小燕,正想猛追之时,高玉明来了,还没等孙涛下手,郑小燕对高玉明发起了猛攻。谁知,这高玉明并没把郑小燕放在眼里,玩了一个臭够之后,把郑小燕甩了。郑小燕痛不欲生,几次想死没死了,最后觉得无脸再在单位里工作,就辞职下海了。郑小燕一走,把孙涛气得要死,他本想追郑小燕却被高玉明占了先,还把郑小燕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再追也没什么意思了。孙涛暗暗咬牙,高玉明,你等着,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终于,他找到了机会,和高玉明打赌,让他去勾引丑八怪林春美,不管高玉明成功与否,他都添油加醋在单位里大做宣传,让高玉明身败名裂。 高玉明听孙涛这么一说,明白了,这小子敢情憋足了劲想整自己,来吧,我要让你得惩,我就是你孙子!想着,高玉明气哼哼就回了那栋楼。一进屋,林春美摇摇晃晃来到高玉明身边,说话有气无力:“玉明,咱们的喜酒你都安排好了吗?”高玉明想跟林春美瞪眼,可眼皮翻了翻,那眼怎么也瞪不起来,叹了口气,把林春美拉到沙发上,柔声说:“春美,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很善良,也很……哎,这么说吧,我配不上你,我不是好人呢!”林春美一听,眼里涌出了泪花:“玉明,你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特难受,好像你要不要我似的,你怎么配不上我呢?你长得这么好,又是大学生,我长得这么丑,又没什么本事,你要是真的不爱我,真的看不上我,你说话,我绝不会拖累你。”高玉明一听,心里一下子就开了锅了,那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不知为什么,他竟鬼使神差地搂住了林春美,眼里也涌出了泪花。他忽然觉得,林春美就象一只受了伤害的孤羊,而他,就象是一只满嘴是血的恶狼,他已经咬得孤羊体无完肤奄奄一息了,孤羊却还温顺地送上脖子让他咬。不能再咬了,如果再咬下去,自己就真的成了畜牲了!高玉明又一想,自己如果不把林春美伤害到底,孙涛就得惩了,不行,还得当恶狼!只是,自己还得想办法,让林春美自己提出分手,然后再反咬一口,当众羞辱林春美一翻。 高玉明突然站起来:“春美,我真的不是好人,我跟你好,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你,然后赢了孙涛这栋房子。”林春美一听,也站了起来,两眼直勾勾看着高玉明:“不会的,我什么都给了你,为了你,我可以去死,你不会这样对我的。”高玉明不敢面对林春美的眼睛,低下头说:“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孙涛,这一切都是我们两个商量好的。”林春美一听,疯了似地冲到电话机旁,哆嗦着拔通了孙涛的手机。孙涛接了电话,林春美哭着问:“孙涛,你给我说实话,高玉明跟我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玉明低头站在那里,他相信,只要孙涛把这事跟林春美一说,林春美一定气得要死,然后扇自己几个耳光扬场而去。哎,挨揍就挨揍吧,谁让自己伤人家那么深呢?只要她不死缠着非跟我结婚就行。 不大一会儿,林春美放下了电话,摸把眼睛走到高玉明跟前:“玉明,孙涛都跟我说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珍惜的,我会象爱自己生命一样爱你。”高玉明一听,不对劲,便问:“孙涛跟你说什么了?”林春美说:“孙涛跟我说,你早就爱上我了,可单位里的人都说我长的丑,你怕跟我结婚单位里的人会笑话你,就跟孙涛商量好,以打赌做戏给大家看,最后你就向大家说,你被我的真情感动了,才和我结婚。”高玉明一听,这都哪跟哪啊?孙涛这小子害我呢,想让我娶这个丑八怪,他好在一边看笑话!高玉明一甩手:“春美,孙涛那家伙骗你呢,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林春美一见,轻轻靠在高玉明肩上:“玉明,我知道我长得丑,能得到你的爱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我已经享受了你的爱,我知足了,如果你觉得有我这样一个丑妻子你脸上无光,我们可以不结婚,我就当你的上世情人,你随时可以选择别的女人。”说着,林春美已经泪流满面。高玉明实在受不了了,轻轻推开林春美,摇了摇头,倒在沙发上。 5•灵魂出窍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这几天,高玉明的脑子乱极了,他想甩掉林春美,可那些绝情的话又说不出口,不甩掉林春美,自己又觉得亏得慌。有时候,高玉明觉得林春美也挺可爱的,有时候,高玉明又觉得林春美真是恶心。怎么办呢?不管怎么说,自己也不能跟这么丑的一个家伙结婚呢! 终于,高玉明想出了主意,林春美不是不相信自己那么坏吗?我就给你来点行动看看!于是,高玉明下班之后就再也不回那个“安乐窝”了,给林春美打个电话,说他跟林春美玩腻了,得去洗头房找小姐去了!林春美听了之后,当然很生气,可每当高玉明醉熏熏回去,林春美还是对他百般体贴,又是给他洗脚,又是给他捶背,还苦口婆心地劝他,以后不要去找小姐了,小姐都不干净,如果弄一身病得自己受罪。高玉明一听,我找小姐她都不往心里去,看来得来点邪的了。 于是,高玉明就找到了悄悄找到了在城里开性病专科门诊的洋大夫麦克先生,对麦克先生说,他想甩掉林春美,可林春美又对他那么痴情,他实在说不出口,让麦克先生帮他一个忙,就说他找小姐得了性病,让麦克先生劝林春美离开他。麦克先生一听,点点头:“好吧,我就帮你这个忙,来吧,查查吧。”高玉明一听:“我没病,查什么?”麦克先生说:“没病也得查呀,不然我拿什么给她看呢?”高玉明一听,也对,麦克先生得拿体检结果给林春美看,便让麦克先生查。麦克先生让高玉明脱了衣服,拿仪器在高玉明身上测了一遍,测完之后,对高玉明说:“先生,你的事不用我帮忙也能办了,你真的得了性病。”高玉明一听:“什么?我得了性病?什么性病?”麦克先生摇摇头:“什么性病还不好确定,说淋病不是淋病,说梅毒不是梅毒,说艾滋病又不是艾滋病,但三样病又都有点象,不好办了。”高玉明一听:“什么不好办了?”麦克先生说:“你的病可能治不好了,因为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治好你这种病的特效药。”高玉明当时就瘫地上了,没有治我这种病的特效药,那我不就完了吗?哎哟,这可怎么办呢? 高玉明垂头丧气出了麦克先生的诊所,迎面突出过来两个警察,上前拦住高玉明:“把身份证拿出来!”高玉明很不高兴地拿出身份证,警察一看:“高玉明,我们正在找你,跟我们走!”高玉明蒙了:“哎,我跟你们走干什么呀?我又没犯事。”警察一拉高玉明:“犯事没犯事到了局里你就知道了!”说着,挥手叫来不远处的警车,把高玉明押上了警车。 到了刑警队,高玉明才知道,公安局在排黄打非专项治理时抓住了几个正在“交易”的小姐,警察一审,小姐把高玉明供了出来。高玉明一看,真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我刚查出得了性病,又让小姐给供出来了,认倒霉吧!警察不管那个,先交罚金3万,再拘留15天! 这么一来,高玉明在单位里可出了名了,孙涛再把高玉明玩弄林春美的事添油加醋一宣传,领导可急了眼了,这种人哪能留在单位里?双开!等高玉明从拘留所里出来,已经成了身无分文,重病缠身的流浪者了! 事到如今,高玉明是后悔末及呀,早知道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就不跟孙涛那小子打赌了,现在可好,楼房没弄到手,还得把小命搭进去,不值啊!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这个时候,高玉明想到了林春美,他觉得真是对不起林春美,如果有地方卖后悔药,他决不伤害心地善良的林春美。高玉明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越想越觉得没脸活在世上。于是,他就慢慢来到了河边,想一头扎进去了结此生。 就在高玉明正要往河里跳的时候,林春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大喊一声:“高玉明,你是个男人吗?为什么这么没有骨气?”高玉明一看,“扑通”一声就给林春美跪下了:“春美,我不是人,我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林春美眼里流着泪,轻轻摇了摇头:“玉明,我真有心杀你,可我下不去那个手,我真的好爱你。”高玉明一听,跪爬两步抱住林春美的腿,放声大哭:“春美,我这样对你,你还爱我,我真的不是人啊,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爱你,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成啊!”林春美把高玉明扶起来,为他擦去眼泪:“好了,别哭了,你知道错就行了,走,跟我去一个地方。”高玉明站起来:“去什么地方?”林春美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林春美拐弯抹角把高玉明领到了麦克先生的诊所,高玉明一看:“春美,你把我领这里来干什么?”林春美说:“给你治病呀,麦克先生说了,全城只有他才有希望治好你的病。”高玉明一听,高兴了,紧紧拉住林春美的手:“春美,如果麦克先生真能把我的病治好,我们马上就结婚!”林春美深情地看看高玉明,把高玉明领进了屋。 到了屋之后,麦克先生对高玉明说:“高先生,你得谢谢林小姐呀,如果不是她哭着求我救救你,我才不三天三夜不合眼,专门为你研究治你这病的药呢!”说着,就让高玉明躺到了病床上,开始给他治疗。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高玉明始终躺在病床上,林春美也一分钟没有离开高玉明,给他端屎端尿,擦洗身子。也不知怎么搞的,这时的高玉明突然发现林春美原来是那么美,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令他心动。望着林春美端着尿盆出去的背影,高玉明流下了眼泪,得此真心关爱我的妻子,是我一生的福份呢,自己今后一定要好好爱她,决不能再做对不起她的事。 这天,麦克先生来到高玉明床前,说:“高先生,恭喜你呀,我再给你打上一针,你的病就完全好了!”高玉明一听,紧紧拉住林春美的手:“春美,我的病好了,我们可以结婚了!”林春美一听,眼里涌出了泪花:“玉明,我是很爱你,可是,在麦克先生给你治病之前,麦克先生是跟我谈了条件的,他说,他听到我和你的事情之后,非常欣赏我身上独有的中国女人的传统美德,他在中国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一个象我这样的人,这回遇到了,他绝不放弃,他跟我说,为你治病可以,但你病好了之后,我就得和他结婚,我答应了他,玉明,我知道你是不会爱我这个丑八怪的,即使和我结婚,你也为了报恩,不会有真正幸福的,我就要和麦克一起回国了,你多保重。”说着,扔下一打钱给高玉明,抹把眼泪跟着麦克走了。 高玉明当时就傻在了那里,突然,他撕心裂腹地喊了出来:“春美,我现在是真心爱你呀!春美!”林春美没有回头,跟着麦克渐渐远去。高玉明猛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泪水蒙住了双眼,身边的墙镜上映着他的那张脸和林春美的将要消失的背影,高玉明突然觉得,自己那张原本英俊的脸现在变得那么丑陋,而林春美远去的背影却变得那么美丽动人…… 正文 第七章 风筝奇案 一、窗前飘起大风筝 李东风和林西云都是白领阶层,平时很少同时休息,这次例外,两个人同时休了大礼拜,李东风和林西云都挺高兴,蒙起被子这通睡,傍中午了两口子才起来。 李东风伸着懒腰来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眼睛当时就亮了:“西云,你快来看,咱窗前飘着一只大风筝!”林西云觉得好奇:“咱住的是38楼,谁能把风筝放这么高啊?”说着话,就来到窗前。往外一看,离他家窗子三四米处的空中果然飘着一个大风筝,那风筝是个龙形,掐金边,走金线,中间还有四个大金字:恭喜发财! 林西云一时兴起,摇着李东风的肩膀:“东风,放风筝挺好玩的,今天咱俩都休息,我也想放风筝去,咱快下去买个风筝吧!”李东风看看窗前的风筝,乐了:“风筝都送到家门口了,还买什么呀?”林西云一愣:“可那风筝是人家的呀。”李东风一撇嘴:“什么人家的?把他弄下来就是咱们的,咱住这么高,他上哪找去?”说着,就探头往楼下看,下面汽车、人流穿梭,什么也看不清楚,也找不到风筝放出的地点。李东风冲林西云一摆手:“给我拿鱼杆来,我把风筝钓过来。”林西云还有点犯嘀咕:“那样合适吗?”李东风说:“我叫你拿去你就拿去,再不拿风筝就跑了!” 林西云没再说什么,跑到书房拿来鱼杆交给李东风。李东风把鱼杆往窗外一探,用力一甩,鱼钩就飞出去,风太大,鱼线抖了起来,鱼钩没钩着风筝。李东风接着甩,甩了十多次,最后一次总算把风筝给钩着了。钩着风筝之后,李东风慢慢收线,那风筝就一点点靠近了窗子。风筝到了窗子跟前之后,李东风扔了鱼杆,让林西云拿来剪子,把风筝线一剪,就把风筝拽到了屋里。风筝到手,李东风赶紧关上窗子。 林西云一看,走到李东风跟前:“东风,咱这么干缺德不缺德呀?”李东风眼睛一邪楞:“什么叫缺德呀?这叫玩!”说着,就摆弄开了风筝。这一摆弄,李东风可来神了,赶紧叫林西云:“西云,你看,这风筝上还有小字呢!”林西云凑上去一看,风筝上果然印着一行小字:“此风筝为‘心诚杯’风筝节幸运风筝,拾此风筝者可得‘无敌牌’彩电一台,‘风号牌’无绳电话一部,请得幸运风筝者持幸运风筝和本人身份证,于本月15日上午10点前到东城区鬼子胡同甲一号领取奖品。” 看完风筝上的小字,林西云一撇嘴:“什么‘心诚杯’风筝节呀,蒙人!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什么手机号中奖了,身份证号中奖了,然后让你寄给他们多少多少钱,等你的钱寄去了,奖也没戏了,这风筝也是一样,你到那之后,他们指不定跟你耍什么花招呢,反正你占不着便宜。”李东风一听,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你说的不对,咱就住在市区,到那去看看有什么?他们要是让咱交钱,咱不交他们就是了,占不上便宜,可也吃不着什么亏,万一这事是真的呢,咱不白得一台彩电,一部无绳电话吗?合起来也一万多块钱呢!”林西云说:“你要信你领去,反正我不信那玩艺。”李东风把风筝往桌上一放:“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世上哪那么多骗子?话又说回来,咱是白领,他就真是骗子,能骗得了咱?明天正是15号,我去领奖,看他们能跟我耍什么花样?” 第二天,李东风带着工作证、身份证和那个风筝打辆出租车直奔东城。找了老半天,总算找到了鬼子胡同甲一号。上去一看,铁将军把门,门上贴张白纸,上写:“因办事处紧急迁址,请领奖者到西城区毛子胡同乙二号领取奖品。”李东风这个气,办事处还迁址了,想把我挡回去?我偏不回去,非找着你们不行!李东风上了车,让司机往西城开。到了西城,又找了老半天,找到了毛子胡同乙二号,上去一看,还是铁将军把门,门上还有张白纸,上写:“因接到上级紧急通知,此处暂时停止办公,请领奖者到南城区腿子胡同丙三号领取奖品。”李东风一看,又把我支南城去了,去,到底看你跟我耍什么花样!李东风坐车来到南城,腿子胡同丙三号的门还是锁着的,上面还是一张白纸,上写:“因领奖时间已过,请领奖者到北城区角子胡同丁四号办理弃领手续。”李东风一看,鼻子都快气歪了,噢,合着让我东城、西城、南城这么折腾就是为了凑时间,时间一过,你们这奖就不给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上北城找你们去,奖品给我什么事没有,不给,我有的是法治你!想着,李东风又坐车来到了北城,到角子胡同丁四号一看,还是大门紧锁,上面还是贴着一张白纸,上写:“对不起,我们已经下班了,尚未来办理奖品弃领手续的,请把您的电话号码和姓名写在此通知上,我们将向你进行合理解释。”李东风一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是该下班了,一天的工夫净转四城玩了,自己还以为了不得呢,结果还是让这帮家伙给耍了,想着,李东风掏出笔,在那张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又属上了“亲爹”二字。心说,你们给我打电话还则罢了,不然的话,我让你们这些事在媒体上暴光不可! 李东风坐着车回到自己住了小区里,刚要下车,出租车司机把他拉住了:“先生,还没给车钱呢。”李东风一听,真是,净跟那帮家伙生气了,忘了给车钱了:“多少钱呢?”司机伸出二个手指头,又伸出五个手指头:“二百五。”李东风气乐了,这数这叫吉利,围着城转了一圈儿,可不二百五吗?把钱给了司机,扭头就走。司机一看:“先生,您的风筝!”李东风气哼哼着甩一句:“什么风筝?不要了!”司机一看,你不要我也不要,把风筝往车外头一扔,开车走了。 回到家里,林西云见李东风空手而回,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说什么来着?不让你去吧,你非去,怎么样?上当了吧?”李东风叹口气:“玩了一辈子鹰,还是让鹰钎眼了,你看着,这口气我非出了不可!”正说着,电话铃响了,李东风接起来一听,说话的是一位声音甜美的小姐! 二、幸运风筝易了主 打电话的这位小姐正是“心诚杯”风筝节组委会的。给李东风拔通了电话之后,小姐自报家门:“您好,这里是‘心诚杯’风筝节组委会,请问您是亲爹先生吗?”李东风没好气:“我是你亲爹,你是谁呀?”小姐说:“我是蒙尼娜。”李东风这个气,瞧她这名字,蒙你呢!你甭蒙我,我让你好不着!想着,就记下了电话上显示的号码,接着跟蒙尼娜白话:“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怀疑你们的活动有欺诈行为,我准备起诉你们!”蒙尼娜说:“先生,您误会了,您没有及时领到奖品跟我们有一定责任,但我们的活动没有欺诈行为,您确实来晚了,比您早一点的都办了弃领手续,我们按奖品价格竞给了领奖者现金,因为您是特等奖获得者,组委会关照我再回来看一看,结果看到了您的电话,如果您现在有时间还可以拿着风筝到我们这里来领奖或竞取现金,您奖品的总价值是12000元。”李东风一听,眼睛当时就瞪大了:“你说什么?我现在还可以去领奖?12000元?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呀,还让我围着全城转一圈?”蒙尼娜笑了:“先生您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骗您呢,如果您现在来,我可以等您,您看您什么时间能到?”李东风看看表,5点整,算算到北城得30分钟,就说:“6点之前吧,6点之前我准到。”蒙尼娜说:“那好,我就等到您6点。” 放下电话,李东风一个高就蹦到了林西云跟前:“西云,弄了半天是虚惊一场,咱没受骗,领奖那地方有人等着呢,让我马上去,12000元的奖品呀,不要可以领现金!”林西云一听,也挺高兴:“那你还不快去!”李东风点头:“我这就去!”说着,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又回来:“风筝呢?人家还得看风筝呢。”林西云一愣:“风筝你不是拿走了吗?好像没拿回来呀。”李东风一听,脑袋嗡一下子就大了,是啊,自己还以为受骗了呢,风筝没拿回来,让出租车司机给扔了。想着,李东风赶紧坐电梯下楼,到了楼下一看,那风筝早没影了。李东风急得直跺脚,我的风筝呀,12000块钱呢!让风给刮哪去了? 李东风瞪着眼珠子可就找上了,墙根儿底下、厕所旁边、下水道口,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就是不见风筝的影子。李东风一想,见筝会不会被什么人拣走了?想着,便冲上大街,一边走,一边在人群中乱踅摸。 突然,李东风眼睛一亮,就在前面的一个胡同口,一个老大爷手里提个风筝正往胡同里走。李东风一看那风筝,正是他“钓”来的那个!李东风赶紧跑到那个胡同口,一看,老大爷进了一个院门。李东风赶紧跑到院门前,“咣咣咣”捶门:“大爷,开门呢!” 不大一会儿,门“吱”地一声开了。大爷看看李东风:“你找谁呀?”李东风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就找您。”大爷一愣:“找我?我不认识你呀。”李东风说:“我,我也不认识您,我是来找风筝的。”大爷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你是来找风筝的,来吧。”说着,把李东风让进了屋。 李东风进屋一看,好家伙,这屋子不大,可墙上挂满了风筝,地下摆满了风筝,整个一个风筝世界。李东风还没说话,大爷指着风筝说话了:“你要哪样?自己挑吧,我的风筝价钱合理,保证质量,折筋断面包换。”李东风一听,这老头敢情是卖风筝的!赶紧说:“大爷,我不买风筝,我是来找我自己的风筝的,您刚才是不是在街上拣了一个风筝?”大爷眼睛一眨:“是啊,我刚才是拣了个风筝,可那是我自己的。”说着,就把李东风“钓”的风筝拿了出来:“这金龙风筝我一共做了100个,这是第12个,你看,这上面都编着号呢。”说着,大爷就把风筝上的编号指给李东风看。李东风一看,那风筝上果然写着“012”,和墙上挂着的金龙风筝一模一样,都是掐金边走金线,做工非常讲究。李东风明白了,这风筝是这老头做的,可能是卖给‘心诚杯’风筝节放飞了,没想被定为幸运风筝,还让我给钓去了。李东风赶紧跟大爷解释:“这风筝可能是您做的,可现在它是我的呀。”大爷眉毛一扬:“怎么是你的呢?这风筝是我儿子拿到‘心诚杯’风筝节放飞的,是幸运风筝,风筝断线之后,谁拣到谁就能得大奖,我把风筝拣到了,怎么成了你的了?”李东风一听,这老头敢情全明白,当时就急了眼:“是啊,是谁拣到谁就能得大奖,可这风筝我拣到了呀!”老大爷一笑:“你拣到了怎么跑我这来了呢?”李东风说:“是啊,我拣到了又给扔了。”老大爷笑得更大发了,把风筝往床底下一压:“你拣到了幸运风筝会扔?你要是想买风筝就挑一下,要是不买就该干嘛干嘛去,我还得做风筝呢。”李东风一看,汗都急出来了,快到手的12000块钱大奖这会成他的了!一步跨到老大爷跟前:“大爷,这风筝真是的我先拣着的,为了领奖,我都花了250块钱车钱了,您老行行好,把风筝给我吧。”大爷看看李东风:“小伙子,你想发财不是这个想法呀,明明是我拣到的风筝,你怎么说是你拣的呢?”李东风都快急哭了:“这风筝真是我先拣着又扔了的!” 李东风正说着,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老大爷一看,一把拉住小伙子:“儿子,我拣着了你放飞的幸运风筝,可他硬说是他先拣着的。”小伙子看看李乐风:“你真拣了幸运风筝?”李风乐又敲脑袋又跺脚:“我要说瞎说我就是王八下的!”小伙子走到老大爷跟前:“爸,让他掏500块钱,把风筝给他吧。”老大爷一听:“那还行,这风筝值12000呢!”小伙子一瞪眼:“行了,人家先拣着的,您就给人家吧。”老大爷还想说什么,小伙子已经把风筝拿到了手上,对李东风说:“掏钱吧。”李东风一听,掏钱?我凭什么掏钱呢?这风筝是我“钓”来的!又一想那风筝上又没写着自己的名,“钓”风筝的事说出来又不怎么光彩,为了领奖自己已经花了250了,要是不掏钱,这一万多块的大奖就归人家了!想着,便掏出500块钱给了小伙子,接过风筝看了看,转身就走。 李东风一走,老大爷跟小伙子瞪起了眼:“那风筝是我拣的,你干嘛500块钱就卖了?”小伙子从口袋里掏出1000块钱,连那500块钱一块交给了老大爷:“爸,让我放风筝那胖子说了,咱拿着那风筝领不了奖,您落500是500吧。”老大爷一听:“咱拣着风筝也白拣呢,那咱把500块钱退人家吧。”小伙子白了老大爷一眼:“退什么?咱要不把风筝给他,他能去领奖吗?”说着,又拿了一个金龙风筝转身就走。老大爷一看,追了上去:“儿子,那个‘心诚杯’风筝节是个什么单位呀?怎么放一个风筝就给1000块钱呢?”小伙子不耐烦:“您管那么多干嘛?钱多了扎手啊?!”说着,就出了门。老大爷一看,摇了摇头,回到屋里收拾他的风筝去了。 三、颁奖小姐上门来 李东风拿了风筝往回走,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心说,这爷俩还不算太黑,要是遇上黑的,跟我对半分大奖也没词儿。看看表,已经7点半了,心说完,为了要风筝,把时间耽误了,现在“蒙你呢”肯定已经走了呀,明天再说吧,有风筝就好办,“蒙你呢”她跑不了! 第二天,林西云上班了,李东风跟单位请了假,专门在家等蒙尼娜的电话。上午10点钟,蒙尼娜来了电话。李东风把情况跟蒙尼娜一说,蒙尼娜表示理解。李东风问他什么还能去领奖,蒙尼娜说:“您不用来了,‘心诚杯’风筝组委会马上就解散了,领导责成我把奖品给您送到家里去,您把您的住址告诉我,我马上就到。”李东风一听,“蒙你呢”还要把奖品送上门来,看来这里没有假了,有假她不敢来呀,等着吧! 李东风把家里的住址告诉蒙尼娜之后,就在家里等。11点多,门外有人敲门。李东风开门一看,见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站在门口。李东风心里当时就有点那个劲儿,但没敢往深处想,问:“这位小姐,你是……”小姐面色潮红,微微一笑:“我是‘心诚杯’风筝组委会的蒙尼娜,您就是亲……”李东风赶紧接上话茬儿:“我是亲……,蒙小姐请进。”说着,把蒙尼娜让进屋。 蒙尼娜进屋之后,拿出一个小本子,对李东风说:“亲先生,请您把风筝和身份证拿出来,我登记一下。”李东风赶紧拿来风筝,又递过自己的身份证。蒙尼娜一看:“哎,您不是叫亲爹吗?怎么身份证是李东风啊?”李东风脸一红:“亲爹是我笔名,真名叫李东风。”蒙尼娜看看身份证,看看李东风,然后记下身份证号码,说:“好了,现在我可以代表组委会把奖品发给您了。”说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大一会,就有人把奖品搬了上来。李东风一看,“无敌牌”彩电一台,“风号牌”无绳电话一部,全都是新家伙,还没拆箱呢!李东风乐得都找不着北了:“我说,这东西能用吗?”蒙尼娜一听,笑了:“李先生,您真会说笑话,这是新的怎么会不能用呢?我让他们给您装好试试。”说着,就让那几个人把电视电话全通上了电,一试,电视图像清楚,电话灵敏度特高。李东风点头:“好好,谢谢你们了,你们也忙了半天了,坐下喝杯茶吧?”蒙尼娜拿出照相机:“茶就不喝了,我们两个合个影吧,过几天我们要登报声明。”李东风一听:“好啊,那就照吧!”说着,就和蒙尼娜站到了一块。蒙尼娜把照相机交给一个人,然后微笑着挽起了李东风的手,头也靠在了李东风肩膀上。李东风表面上觉得挺别扭,可心里挺美,还有意无意地往蒙尼娜身上贴。拿着照相机的那个人快门一按,李东风和蒙尼娜的照片照完了。 就在这时,房门一开,林西云下班回来了,一看李东风和蒙尼娜那个亲热劲儿,当时就瞪起了眼:“李东风,你干什么呢?”李东风吓了一哆嗦,赶紧松开蒙尼娜,来到林西云跟前:“西云,这位是给咱送奖品来的蒙尼娜小姐,你看,电视,电话,都装好了!”林西云看看刚摆好的电视电话,气下去了许多。蒙尼娜一看,走到林西云跟前:“李太太,刚才我和李先生合了影,我再和您合一张,我要登报公布。”林西云摆手:“我就算了吧。”李东风一推林西云:“你客气什么,请你合你就合嘛。”说着,就强行把林西云和蒙尼娜拉到了一起,抓过照相机就拍了一张。完事,蒙尼娜对李东风和林西云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说着,就往外走。 李东风送走了蒙尼娜,回来一看,林西云正跟他运气。李东风点头哈腰走过去:“西云,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就跟她合个影吗?这是活动需要。”林西云鼻子一哼:“就合个影?合影用得着那么热呼吗?我看你是动了花心!”李东风乐了:“我动花心?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我用得着动花心吗?”林西云说:“你甭嘴上说得好听,你要是敢背着我干缺德事,我就跟你离!”李东风一把抱住林西云:“好,我要是干坏事,你就把我‘嘎嚓’,行了吧?”林西云拧了李东风一把:“德性!” 四、无端平地起风波 李东风半空中钓了个大风筝,还得了大奖,一时间在单位里成了大新闻,同事们眼热之余,请李东风放放血那是理所当然的了。 这天,李东风请同事们喝完“喜酒”之后,晃晃悠悠回到家,一看桌上放了纸条,是林西云写的,上写:“东风,我单位有急事要出趟差,后天回来,因走得急,就不等你回来了,记住,别趁我不在家干坏事!”李东风把纸条一扔,说了一句:“又走了。”就躺在了床上。林西云是单位的业务科长,经常要出去,李东风也习惯了。 李东风躺在床上,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正睡着,电话铃响了。李东风迷迷呼呼抓起无绳电话,还没说话,电话里的男人说话了:“是云吗?我好想你呀,你说今天晚上到我这来,怎么还不到啊?”李东风一听,“噌”一下就坐起来了:“你是谁呀?!”李东风一说话,那边电话马上放了。李东风气坏了,好你个林西云,不让我干坏事,你却以出差为名到外面找野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想着,就从电话里找出刚才打来的电话号码,又拔了回去。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李东风气大了,没人接好办,等你回来再说,想着,就躺下了。躺下是躺下了,可李东风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整折腾一夜,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饭也没吃就奔了单位。 到了单位之后,李东风跟着了魔似地向同事打听,有没有人知道那个电话号码是哪里的。同事们看过李东风手里的电话号码之后,都纷纷摇头。李东风没词了,不知道那电话是什么地方的,怎么去找林西云呢?李东风给林西云单位打电话,问林西云到底去了哪,林西云单位的人说,林西云去的地方从来都是保密的,没有人知道。李东风一听,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了,甭问了,林西云准是搞破鞋去了!好,你搞我也搞,大家一块搞! 李东风一气之下就出了单位,气哼哼上了大街。看看大街两边的洗头房,想进去泡泡小姐,又怕得一身病,看看街上晃来晃去的大姑娘小媳妇,想上去勾搭勾搭,又怕勾搭不好挨一顿大嘴巴。一想,算了,还是回家吧,守株待兔,等林西云回来先胖揍一顿,然后离婚! 李东风回到家,刚打开楼门,见地上放着一封信,信是写给林西云的。李东风不管那么多,一把就把信撕开了。一看,里面是一打照片,还有一封信。照片都是林西云和一个男人的,有搂着的,有抱着的,有啃着的,牙碜死了。李东风又看看信,上面只有一行字:“云,我爱你,只可惜你还有个他,我们不能做长久夫妻。伟哥。” 看完照片看完信,李东风气得肝都快蹦出来了,想把信和照片扯了出出气,一想不行,这是证据,看林西云回来怎么跟他交待。想着,李东风就把信和照片扔到了桌上,正在屋里转圈儿,电话铃响了。李东风顺了顺气,心说,准又是找林西云的,暗暗告诫自己,沉住气,先把那男人的底细弄清再说。想着,就抓起电话,装着女人的声音说:“你好,我是林西云。”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李先生在吗?”李东风一听,是个女的,马上变回了声音:“我就是李东风,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娇嘀嘀的:“李先生,我是风筝爱好者,我叫甜甜,从报上见了你得奖的消息,我想当面向你请教。”李东风一听,心里立刻象生了只小兔子,这甜甜说话这甜,人长得也一定不错,想着便说:“好啊,我正没事,你来吧,我到门口接你!”说着,放下电话就下了楼。 时间不长,一辆红色“桑塔娜”开到了李东风面前,车门一开,一个穿着一身“紧、透、露”的小姐下了车。李东风一见,赶紧迎上去:“你就是甜甜小姐吧?”那小姐眼里闪着绿光:“我是甜甜,你就是李先生吧?”李东风说:“我是李东风,请吧。”说着,就领着甜甜上了楼。到了自家门前,李东风哆哆嗦嗦掏出钥匙,可怎么也打不开门了。李东风太激动了!甜甜一看,一把抓过李东风手里的钥匙:“来,我帮你开吧。”说着,便开了门,两个人来到屋里。 到屋之后,甜甜闪着一双电眼看着李东风:“李先生,你的运气可真不错,一下子就得了个大奖,能教教我吗?”李东风一看甜那双眼睛,半拉膀子立巴就麻了,上去一把抱住甜甜:“能,怎么不能?我这就教你。”说着,就开始在甜甜身上乱摸。甜甜一见,脸一下子就红了:“李先生,这样不好吧,我,我还没结婚呢!”李东风那边已经刹不住闸了:“没结婚不要紧,只要你没意见,我们随时可以……”正说着,房门吱地一声开了,林西云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见李东风和甜甜抱在一起,“嗷”地一声就蹿到了两个人跟前,眼珠子一瞪:“你们,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趁我出差……我,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就冲进了厨房。甜甜一看,挣脱李东风一溜烟就跑出了门。 等林西云拿着菜刀出来,李东风已经稳稳地坐在了沙发上。林西云举着菜刀:“李东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东风眼珠子一邪楞:“你先甭问我是怎么回事,你看看桌上的照片是怎么回事?那个伟哥又是怎么回事?”林西云晕头转向走到桌前,抓起照片一看,当时就傻了:“这照片是哪来的?谁是伟哥?” 李东风一听,“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你干的好事你问谁呢?”林西云气得浑身直哆嗦:“我干什么好事了?我什么也没干!”李东风冲到林西云跟前:“你什么也没干这照片是怎么寄家来了?还有那个伟哥,哟,真不要脸呢!”林西云已经气得说不上话来了:“我,我……”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李东风接起来一听,是一个男人:“请问林西云在吗?”李东风把电话往桌子一扔:“找你的!”林西云接起来电话:“谁呀?”电话里的男人说:“云,是我伟哥呀,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的照片你收到了吗?”林西云一听,眼珠子当时就瞪起来了:“你到底是谁?那些照片你是怎么弄来的?”电话里的男人说:“云,别生气嘛,我现在想你了,你出来一下,我在‘佳人咖啡厅’门口等你。”林西云一咬牙:“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到!”放下电话,林西云把菜刀往小包里一放,就匆匆出了门。 林西云刚走,电话铃又响了,李东风接起来一听,是甜甜:“李先生,你刚才好坏呀,我还没向你请教呢,差点让你老婆给剁了,你能出来一下吗?我在‘夜来香酒吧等你。”李东风一听:“好,我马上就去!”说着话,也匆匆出了门。 五、调虎离山有图谋 林西云出门之后,打车直奔“佳人咖啡厅”,到了门口,林西云下了车。刚要往里走,一个小姐走了过来:“这位女士,你是叫林西云吗?”林西云点头:“我是。”那小姐说:“有一位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你,请上车吧。”说着,就走到一辆出租车跟前,打开了车门。林西云正在气头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低头就钻进了车里。 上车之后,那小姐发动汽车,拐弯抹角就上了一条公路。林西云一看,这是一条去郊外的路。林西云有点毛了:“小姐,那人在哪呢?”那小姐说:“不远,就在前边。” 车了开了一个来小时,在一个小镇上停下了。小姐下了车,对林西云说:“在这里等一等吧,他马上就来。”说着,便下了车。 小姐一下车,林西云也下去了,看看这地方,没来过,就转转悠悠在那等。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开车的小姐从一家冷饮店出来了,对林西云说:“林女士,那位先生已经回了城里了,我们还得回去找他。”说着,就让林西云上车,把车子往回开。 又过了一个小时,小姐又把车子开了“佳人咖啡厅”门口,小姐下了车,对林西云说:“林女士,那位先生说,他不和您见面了,请您回去吧。” 林西云一听就急了:“你们耍我呢?拉我在外面待了三个多小时,完事他不见我了,不行,你一定得让他见我。”那小姐把手一摊:“我不认识他呀,我是开出租车的,他给了我300块钱,让我拉您到郊区转三个小时,我就拉您转了,我做的是买卖,别的事不管。” 林西云一看,没词了,只好打车回家。 林西云这边往家赶,李东风那边还没完事呢。在“夜来香酒吧”,李东风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那位甜甜小姐也没到,服务员一直在跟李东风说,那位甜甜小姐说了,要晚来一点儿,让李东风自己先喝着酒,唱着歌,等她到了要好好向李东风请教。 李东风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就告诉服务员,他不等了,如果那位甜甜小姐来了,就让她再给他去电话。 李东风坐车回到自已住的那个楼群,上楼一看,自已家门大开着,进屋一瞧,林西云正在屋里转圈儿,再仔细一看,屋里已经空空如野,家俱、电器什么都没了,李东风当时就火了,一指林西云鼻子:“林西云,你把东西都搬哪去了?你就是跟我离婚,那东西也有我一半啊!”林西云一听:“你说什么?我把东西搬走了?我来的时候屋里就是这个样子,分明是你趁我出门的时候把东西搬走了!” 李东风瞪着眼珠子:“我什么时候搬了,我刚从外面回来!” 林西云横着脘子:“你没搬难道是鬼拉走了?” 两个人正吵着,同楼层的邻居老赵走了进来:“小李,小林,你们别吵了,你们两个也真是,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说离就离呀?” 李东风一听:“老赵,我们什么时候说离来着,你这话是从哪说起呀?”老赵一摆手:“你们也甭瞒着我了,你们俩这两天的事我都听见,既然已经到了这步,就好离好散,干嘛还蒙着盖着?三个小时之前,不是你们互相派了人来搬家的东西吗?一个是小李你的表弟,一个是小林你的表哥,这哥俩带了好多小伙子,开开你们家门之后,还没搬东西就打起来了,要不是我拉着,非得死几口子不可呀,最后还是我给他们哥俩分的东西呢,哎,真是的。”说着,转身要走。李东风一听,一把拉住老赵:“老赵,你再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赵一看:“我还说什么?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们的东西是你们表兄表弟搬走的。”李东风一躲脚:“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表弟!”林西云也一声喊:“我也没什么表哥呀!”老赵愣了:“那就怪了,你没有表弟,你也没有表哥,那他们是你们什么亲戚呀?”李东风和林西互相对视一眼,齐道:“他们什么也不是!”老赵把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什么也不是不对,他们把你们家的事说得一清二楚,包括你怎么和一个男人照相,你怎么跟一个小姐那个都说得明明白白,算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你们两个商量着办吧。”说着,摇着脑袋走了。 李东风和林西云一听,家里东西乌七摸黑没了,我们还商量什么呀?家里一定是来了贼了,这些贼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把我们家给抄了! 李东风气大了,在屋里转着圈儿,瞪着林西云说:“都是你,你要不出去找那臭男人,家里的东西怎会丢?”林西云眼里含着泪:“我找那男人是想跟他算账,我走了,你为什么也出去了,是不是去找那个臊货?”李东风一跺脚:“我找什么臊货呀?我去了那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说着,李东风使劲拍了一下脑袋:“哎呀,咱们上当了,准是那几个贼把咱们诳出去,然后把咱们家给抄了,我知道那贼住哪,我找那贼去!”说着,李东风就坐梯下了楼。 六、放根长线钓大鱼 李东风出了楼群,奔上大街,一溜小跑就来到了拣风筝那个大爷家门前。“咣咣咣”一通砸门,老大爷开了门,一见李东风,老大爷乐了:“小伙子,得了大奖谢我来了?”李东风一瞪眼:“谢你?我御你胳膊来了!我说你们爷俩没那么好心把到手的大奖给我吗,原来你们爷俩是贼,走,跟我到派出所去!”老大爷一听,横上了脖子:“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我把风筝让给了你,你怎么说我是贼呀?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是贼了?” 李东风和老大爷正吵着,老大爷的儿子提着金龙风筝回来了。一边走一边骂:“这个死胖子,让我白白放了几天风筝,到现在连人都找不着了,找不着人,我上哪领钱去?!”李东风一见,一把揪住小伙子:“你这个贼,跟我到派出所去!”小伙子蒙了:“你说什么呢?谁是贼呀?”李东风抓住小伙子不放:“你就是贼,你跟你的同伙把我家给抄了!”李东风越说越气,和小伙子撕扯在一起。小伙子还一肚子气呢,我这都放了好几天几筝了,一分钱没挣着又来一个找事的,有什么事咱上派出所说去。 两个人来到派出所,李东风把情况一说,民警问小伙子是怎么回事。小伙子说,他和老爸平日里以卖风筝为生,有一个胖子找到他,那胖子说是“心诚杯”风筝节筹委会,让他每天到高层建筑区去放幸运风筝,只要有人把幸运风筝拿走,胖子就给他1000块钱。民警分析这里边有事,便让小伙子把“幸运风筝”拿来,好好研究了一翻便让李东风和小伙子回去了。 几天之后,李东风和小伙子又被叫到了派出所。民警跟他们一说,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个胖子是一个叫做“钓鱼公司”的犯罪团伙头子! 这个犯罪团伙抓住一些人爱贪小便宜的心理,事先将一些“中奖风筝”放飞到高层住宅楼窗外,引诱那些贪小便宜的人,只要那些人把风筝弄走,就会按着风筝上的提示到他们指定的地点去领奖品。这些人故意不在领奖地点把奖品发给那些人,而是套取那些人的电话,然后通过电话和那些人联系,将奖品送到那些人家中。 犯罪分子都知道,住得起高层住宅的家里一定都有钱,把奖品送到家中的目的是为了“踩道儿”,用奖品作诱饵,将来找机会把这家屋里的东西都“钓”走。那些奖品一般都是电视、电话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很有诱惑力,但犯罪分子在送奖品之前,都在电视和电话里安上窃听器。 李东风和林西云也不例外,“蒙尼娜”送上门来的电视和电话里就装上了窃听器,还花言巧语骗到李东风和林西云的照片,并让蒙尼娜以色相勾引李东风,为将来挑起李东风和林西云的夫妻矛盾做好的铺垫。完事,这些人就密切监视李东风和林西云的一举一动。通过监听,“钓鱼公司”发现李东风和林西云总有一个人在家待着,没机会下手。“钓鱼公司”就采用电脑技术,将林西云和“蒙尼娜”合影上的林西云剪切下来,然后与“伟哥”合成一些新的照片,趁林西云出差的时候,把照片寄到李东风家,让李东风掌握林西云和“伟哥”乱搞的“证据”,然后又花钱派一小姐“甜甜”去勾引李东风,在林西云和李东风之间挑起矛盾。就在李东风和林西云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钓鱼公司”马上分兵三路,一路叫“伟哥”将林西云骗出来,让出租车司机把林西拉到郊外待上三个多小时,一路叫“甜甜”把李东风骗出来,让他在“夜来香酒吧”待上三个多小时,另一路则马上出动,带着汽车抄去李东风的家。 李东风和林西云前脚走,“钓鱼公司”的车就到了。事先,他们已经让“甜甜”用橡皮泥印下了李东风家的钥匙印,提前配了钥匙。到了李东风家之后,他们分成两拔,一拔冒充是林西云娘家人,一拔冒充是李东风的家人,来分东西搬家,还故意打成一锅粥。邻居老赵不知内情,还以为这些人真是给李东风和林西云找来的呢,便从中打衡,把东西给两拔人分了。这两拔人挺高兴,大摇大摆就把李东风家给抄了,现金、首饰、电器抄了整整两大车,要不是那小伙子给民警提供线索,民警将计就计把胖子抓到,李东风还真没处哭去了。 听警察把抓获“胖子团伙”的经过说完,李东风叹了口气:“为了贪一个破风筝,让这些家伙给抄了家,我们俩还差点离了婚,这叫什么事啊!”警察说:“这就叫贪小便宜吃大亏,以后注意吧!”说着,便叫两个人去认领被抄的东西。 李东风和林西云把东西运回家,费了好大劲才让家里恢复原状。两个人坐在窗前,互相对视一眼,心里挺不是滋味。这时,窗外又有一只大风筝飘了起来,李东风赶紧把头扭向一边,不敢再多看一眼…… 正文 第八章 魂惊神农架 一、 珍贵照片 程子恺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业余摄影家,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神农架拍到一张“野人”的写真照片,向世人证实神农架“野人”的存在。 这一年夏天,程子恺终于有了到神农架游览的机会,于是他便找到了在神农架展览馆工作的大学同学王新来,请他参谋参谋怎样才能拍到“野人”的照片。 王新来向程子恺介绍了一些传说中“野人”经常出没的地方之后,就把他安排在了一个叫“青云阁”的店里住下。这间店是王新来朋友开的,平时专门给各地游客制作电脑画像,现在朋友去了广州,店就闲了下来。店里面电脑、打印机、洗相暗房应有尽有,程子恺住着正合适。 程子恺住下以后,就早出晚归在神农架林区四处游荡,可一连转了好几天,程子恺连个“野人”的毛儿都见着,只是拍了一些神农架林区的风景。程子恺有点失望了,决定回到住处把照片冲出来就打道回府。 回到住处之后,程子恺一头就扎进了暗室。他要把这几天拍的照片冲洗出来,看看效果。很快,底片冲了出来,程子恺在红灯下一张一张查看着底片。看着看着,程子恺在一张底片上停住了。这张底片上的风景不是很好,可上面的人物却很特别。程子恺就纳闷,自己拍的时候没看见人呀,这上面怎么会有人呢?赶紧把这张底片剪下来,放大成相。 十几分钟过后,照片出来了。程子恺拿出来一看,激动得差点喊出声来。那照片上的人竟然是一个棕毛“野人”!就见那“野人”站在山腰上,怀里抱着一个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正在呲牙咧嘴地叫喊。程子恺激动得在屋里直转圈:“我拍到了,我拍到‘野人’的照片了!” 程子恺马上把自己拍到“野人”照片的消息告诉了王新来。王新来一听,也激动得不得了。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拍到过“野人”的写真照片,程子恺居然在无意间拍到了,拍得还这么清楚,可以说,这张照片就是无价之宝之宝啊!因为通过这张照片,可以证明神农架“野人”的存在,填补有史以来神农架“野人”资料的一项空白。 程子恺拍到“野人”照片的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了,不少来神农架旅游的人都来到了“青云阁”,让程子恺卖给他们一张“野人”照片做纪念。可无论游客们出多少钱,程子恺就是不卖。 就在程子恺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个戴墨镜的人来到了“青云阁”。进屋之后,那人开门见山:“程先生,我要买你拍到的‘野人’照片和底,你出个价吧。”程子恺摇摇头:“先生,我都跟买照片的说了无数次了,照片我不卖,更甭说底片了。”那人一看,掏出一张支票,刷刷写好交给程子恺:“这是十万元,你先拿着,照片和底片我要定了,晚上我再来和你商量价钱。”说完,转身走了。程子恺一看,这家伙脑子有毛病是怎么着?我都说不卖了,他还给我开了10万元支票,看来他是非买不可了,想拿着支票追出去,可那人已没了踪影,仔细一想,算了,他要是来,我就我给他亮个天价,把他吓跑算了。 二、交易风波 就在程子恺等着那个戴墨镜的人来收购“野人”照片和底片的时候,王新来来了。一进门,王新来就说:“子恺呀,你拍的照片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张神农架‘野人’的写真照,馆里有要收藏起来,要多少钱,你说个价吧。”程子恺一听,王新来也要买照片,便说:“新来呀,那你可来晚了,已经有人给了我十万元定金,一会儿他就过来和我谈价钱。”王新来一听,都有人给到十万元了,自己再怎么给也给不到这个数啊!就摇摇头,转身走了。 王新来刚走,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就来了。那人一进门,程子恺就说:“先生,我已经想好了,五百万,少一点都不行。”那人一愣了:“先生,你也太黑了点吧,一张照片一张底片要五百万,抢劫呀?”程子恺把那人给他的那张支票往那人跟前一推:“我早就跟你说了嘛,这张照片和底片我根本就不想卖,你非要买,我也没办法,不出五百万你甭想得到照片和底片。”那人一咬牙:“好,五百万就五百万,你把照片和底片拿出来,我给你开支票。”说着,掏出支票就要开。 就在这时,王新来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走到戴墨镜的人跟前,一拍手:“先生,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那人一愣:“干什么?”王新来一使眼色:“我叫你来你就来,绝对对你有好处。”那人一看,就跟着王新来出了屋。 到了外面,王新来小声跟那人说:“先生,你是不是想出五百万买他的照片和底片啊?”那人说:“是啊。”王新来一晃脑袋:“你脑子有毛病啊?他那张照片是假的,照片上照的根本就不是‘野人’,而是一个象‘野人’的杀人犯在杀人,你花那么多钱买一张这样的照片想找病啊?”那人一听,吓了一大跳:“你说的是真的?”王新来把自己的工作证一掏:“你瞧,我是神农架展览馆的,是‘野人’的权威,是真是假我还看不出来吗?再说,我在公安局里有朋友,他说就在程子恺拍照片的地方发生了一起谋杀案,现在他们正在捉拿这个凶手呢!”那人一听:“是吗?那我不买了。”王新来一阵狂喜:“哎,这就对了,别买了。”那人转身回屋,跟程子恺要回了定金,转身走了。 王新来一看,在外面偷着乐。其实,展览馆根本就没让王新来收购那照片和底片,他想自己花几千块钱把照片和底片都买下来,然后再一张一张洗出来卖给神农架的游客,发一笔大财。王新来躲酸门外一听,戴墨镜的人竟出500万买照片和底片,便跑出来胡编一套瞎话把那人蒙走了。 戴墨镜的人一走,王新来就跟程子恺说:“子恺呀,你还是把照片卖给我吧,你要不卖给我,我就写一条消息发布出去,说你照片上的‘野人’是假的。”程子恺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王新来,开始我还觉得你这个朋友够意思,可现在看,你简直是一文不值,我好不容易拍到一张‘野人’照片,你用得着这么跟我过不去吗?照片和底片我就是烧了也不卖给你!”王新来一听:“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再给你一昨上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可以到家里去找我。”说完,气哼哼走了。 王新来走了以后,程子恺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心说,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心呢,王新来看着对自己这么好,敢情骨子是这么个人!他要真在报上一声明,说自己拍的不是“野人”,自己还真跟他抬不了杠,干脆晚上找他再好好说说去,说成了自己拿着照片走人,说不成再想别的办法。 三、怪异案情 王新来的家就在展览馆的小院里,这个小院建在半山坡上,离镇上远一点,但非常清静。程子恺吃完晚饭之后,就溜溜达达奔了王新来的家。 到了小院门口,程子恺一看院门虚掩着,就推门来到院中。这个小院一排五家,每家又是一个独立的小院,最边上的那个小院就是王新来的家。程子恺来到王新来院门口,一看里面亮着灯,就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回答,便轻轻推开了院门。程子恺迈步进小院:“王新来,你在家吗?”说着话,程子恺就走进了正屋。 进了屋以后,程子恺接着说:“新来呀,我来找你聊聊。”说着,就坐在了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程子见王新来还不出来,就站起来在屋里转。转着转着,程子恺觉得不对劲,这屋里怎么有一股怪味啊?程子恺寻着怪味来到厨房,推门一看,吓得“嗷”地一声就蹿到门外。他看见王新来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下一大片血,脸和脖子都被什么东西抓烂了,整个人面目全非,好象已经死了大半天。程子恺的心嘭嘭乱跳,这家伙怎么死了?赶紧跑吧,不然公安局的人还以为是我杀了他呢!想着,程子恺掉头就跑,不大一会儿,就跑回了“青云阁”。 进了屋,程子恺还一个劲地哆嗦,他不知道王新来为什么会突然惨死,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一死,再不会有人对照片说三道四了,自己赶紧收拾东西到别的地方去住,明天一早走人。想着,程子恺就打开灯,准备收拾东西。可他打开灯一看,愣了,自己走得时候把屋里整整齐齐,现在怎么这么乱呢?难道有人到里搜我的张照片和底片?程子恺赶紧冲进暗室,打开灯查看自己的照片和底片。正查着,就听身后“咕咚咕咚”一阵闷响,一回头,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猛地朝他砸了过来。程子恺就觉眼前一黑,当时就晕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区公安局刑侦大队刘队长接到王新来惨死家中的案报后,马上带人来到现场。经查,王新来是被猛兽撕裂喉管而死,且家中有酷似传说中的“野人”脚印。刘队长觉得奇怪,难道这神农架林区真有“野人”?王新来是被“野人”咬死的? 经进一步调查,有人说程子恺前天拍到了一张“野人”的照片。为了证实“野人”是否存在,刘队长派人赶到了程子恺的住处。可到程子恺住处一看,程子恺不在,屋里也被翻了个乱七八糟,但地上却有“野人”的脚印!刘队长一看,这里也出现了“野人”的脚印,马上派人对程子恺的住处密监视。 当天晚上,在程子恺住蹲堵的侦察员正昏昏欲睡,“青云阁”里突然亮起了灯。侦察员马上围上去,刚要往屋里冲,一个高大的黑影怀里夹着一个人从窗子飞了出去,侦察员仔细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那个高大的家伙居然和传说中的棕毛“野人”一模一样!侦察员几乎同时喊出声来:“‘野人’!追!”可是,侦察员的脚力实在不及“野人”,“野人”已上山腰,他们还在山脚,再一愣神,“野人”踪迹皆无了。 侦察员马上把这一情况向刘队长进行了通报。刘队长听罢皱起了眉头,看来这神农架里还真有“野人”啊,可是,“野人”为什么会在程子恺住的地方出现呢?“野人”怀里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就在刘队长急得在屋里转圈之时,有个游览点打来电话,说有几个游人在山谷里救起一个人,这个人说有重要情况向公安局报告。刘队长一阵惊喜,马上通知那个游览点,立即把来带来询问。 四、“野人”之谜 很快,一个衣服破烂,脸上带着好多划伤的人被领进了公安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程子恺。程子恺到了公安局以后,就述说了他糟遇“野人”的前前后后。 那天,程子恺回到住处,不知被什么东西打晕了。得醒来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躲在一个山洞里了。程子恺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自己身边站着一个棕毛“野人”!那家伙两米多高,浑身上下长着棕色的长毛,脸似大猩猩,手脚酷似类人猿。程子恺一阵惊慌,原来自己是被“野人”抓来的,正想着怎么逃,洞里有人说话了:“程先生,让你受惊了。” 程子恺一看,见对面石板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向他买照片和底片的戴墨镜男人。程子恺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人一摆手:“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得马上把‘野人’的照片和底片交给我,我不准备任何人有‘野人’的照片!”程子恺问:“为什么?”那人说:“原因很简单,这神农架里根本就没有‘野人’,这个‘野人’是我特意制造的!”程子恺一听:“原来神农架‘野人’是你设得一场骗局,你为什么要搞这一套?”那人乐了:“为什么?你无需知道,你现在只要知道你的小命在我的手里就足够了。”程子恺一哆嗦:“王新来是不是你杀的?”那人一阵狂笑:“不不不,不是我,是‘野人’杀的,因为他也想用‘野人’的秘密发财,所以‘野人’就杀了他,如果你不把照片和底片交出来,‘野人’也这样对待你!”程子恺明白了,这家伙之所以对照片和底片志在必得,甚至不惜杀人害命,全是为了保住“野人”的秘密。程子恺一阵苦笑,原以为自己拍到了一张珍贵的“野人”照片,谁知是一场骗局,这样的话,照片和底片也没什么意义了,给他就给他吧。想着,就说:“照片和底片还在我的住处,你不放我回去,我怎么给你拿呀?”那个人一听,冲棕毛“野人”一挥手:“叽叽,天黑之后你把他送回去,让他带上东西,然后再把他带回来。”“野人”“咦咦”叫两声,就把程子恺夹走了。 天黑之后,程子恺果然被“野人”送到了“青去阁”。在“野人”的监督下,程子恺找出了那张照片和底片,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在带走底片之前,又贝份了一份藏了起来。就在“野人”带着程子恺出屋的时候,侦察员发现了他们,但没有追上。 程子恺被“野人”带回山洞,把照片和底片交给戴墨镜的人。戴墨镜的人看了照片和底片,对“野人”说:“送他走吧!”“野人”怪叫两声,夹起程子恺就走。黑暗中,程子恺觉得“野人”已经把他抱到了山顶。程子恺觉得不对劲,这家伙把我往山顶上抱干什么,是不是想把我扔山谷里去摔死呀?正想着,身子已经从“野人”怀里飞了出去。 天明之后,程子恺又醒了,他发现自己被架在一棵从山石缝里长出的大树上。向上一看,看不见天,向下一看,万丈深谷。程子恺摸摸脸,一道一道的血口子,生疼,再看衣服,被树枝划了个乱七八糟。程子恺又正发愁怎么逃生,悬崖上传来游人的嘻闹之声。程子恺拼命地大喊,游人才发现他,将他救了上来。 听了程子恺的述说之后,刘队长明白了,原来神农架的“野人”都是那个戴墨镜的人一手制造的,杀害王新来和程子恺都是为了灭口保住“野人”的秘密。可是,他为什么要制造一个假“野人”呢? 五、惊天大案 正当刘队长安排部署在林区搜捕戴墨镜男人的时候,有人又报案,说武灵化工厂副厂长郑志新在神农架旅游的时候失踪了。刘队长急忙将程子恺提供的“野人”照片贝份件进行放大处理,结果发现,照片上“野人”怀里抱着的那个穿灰色西服的人正是郑志新。看来,郑志新的失踪也与戴墨镜的人和“野人”有关。刘队长正想着,有人来报,在209国道上发现一具雄“野人”的尸体! 刘队长马上赶赴现场,结果证实,这个“野人”就是程子恺拍到和见到的那个“野人”。通过对“野人”的尸体进行解剖,结论出来了。这个所谓的“野人”是一个非洲人,棕色人种,体毛、面部和手脚特殊加工过,如果不进行尸检,单凭外表判断,还真跟传说中的“野人”差不多。通过尸检还发现,这个非洲人体内含有大量的致幻药物PPC。可以肯定,戴墨镜的男人,正是通过PPC来控制这个非洲人充当“野人”的。现在看,那个戴墨镜男人在神农架制造假“野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野人”很可能是戴墨镜的男人杀的,他杀“野人”的目的也是为了灭口,灭“野人”的口,绝对不是为了保住“野人”的“秘密”了。 刘队长向神农架周边地区发去协查令,全力通缉戴墨镜的男人! 一张全力搜捕戴墨镜男人的大网撒开了,全国各地,各个交通路口,宾馆饭店门前都贴上了戴墨镜男人的画像。很快,灵山国际机场发来了传真,说有一个非洲旅行团将乘坐将要起飞的国际航班飞往非洲的一个小国,在这个团里,有一个中国人的护照有些问题,这个中国人的长相跟画像上的戴墨镜男人很相象。刘队长一听,马上让对方将那人的护照资料传了过来。 护照传过来之后,刘队长让程子恺辨认。程子恺一看,马上叫了起来:“是他,就是他!”刘队长马上给灵山机场打电话:“把吴国心扣留,我们立即赶到!” 刘队长一行人马上赶到了机场,对吴国心进行了突审。开始,吴国心只诚认自己买了假护照,想蒙混过关出国。后来,刘队长告诉他,程子恺没有死,他制造假“野人”,并利用假“野人”杀人的事已经在警方的掌握之中,他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他制造假“野人”是为了出风头,因怕秘密被揭穿,才不得以指使假“野人”去杀王新来和程子恺。刘队长一听,点了点头,突然把程子恺给他的“野人”照片贝份件递到吴国心面前:“那么,你为什么又让‘野人’杀死郑志新呢?”吴国心一看,当时就傻了眼,这张照片的底片自己已经弄到手毁了,他手里怎么还有一张?想着,吴国心的汗可就下来了,心说,这照片我已经毁了,怎么警手里还有? 正在这时,一个侦察员走了进来,把一份资料交到了刘队长手上。刘队长一看,马上发问:“吴国心,你在非洲国际银行里的三百万美元存款是怎么回事?你控制几几在神农架杀害副厂长郑志新又是为了什么?说!”吴国心抹一把头上的汗:“这不关我的事,是几几无意间干的……” 就在吴国心想饶幸抵赖的时候,神农架林区方面打来了电话,说郑志新的尸体已经找到了,经过仔细搜查,公安人员在郑志新的内衣夹层里发现了一盒微型录音带。吴国心一听说郑志新的尸体已经找到,还从身上找出了录音带,下意识地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妈的,我说找不着呢,原来藏在他的内衣夹层里……”刘队长马上关了手机:“说,你找这盒录音带干什么?”正说着,机场公安人员走了过来,小声跟刘队长说,刚才武灵化工厂的厂长武德柱本来想在这里坐飞机飞往美国着,可他一听说吴国心被按住了,马上退了机票,不知去向了。这些对话虽然声小,可还是让吴国心听到了。吴国心当时就站了起来,脑门上的青筋直蹦:“他妈的武德柱你不是人,你说的万一我出事会托人救我,现在你不但不救我反而自己跑了,那我也不保你了!”说着,对刘队长说:“警察同志,我全说!”吴国心往椅子上一坐,就供出了他控制几几充当“野人”的真正秘密。 原来,武灵化工厂是个国营厂,这几年因为武德柱贪污搞鬼,把一个几十亿资产的厂子弄负债累累。武德柱知道再这样下去,工人肯定不干,上访告状的事绝对少不了。工人一闹,自己这点事就得折腾出来。于是,他花重金买通了主管工业的副市长,从非洲召来一个叫“呱达呱”的皮包公司,宣布武灵化工厂破产之后,让“呱达呱”公司收购,这样,“呱达呱”公司可以得到一笔实惠,暂稳住工人之后,倒手再一卖,“呱达呱”公司拔腿走人,就把全厂几千号人撂冰板上了。武德柱使的这是金蝉脱壳之计,他早想好了,只要项目一成交,他马上卷巨款走人。没想到,他和那个副市长在与“呱达呱”公司总裁谈这事的时候无意中让郑志新听到了。郑志新是个正派人,知道这是拿几千名工人的饭碗子开玩笑,拿国家的财产开玩笑,是犯罪。于是,他据理力争,并用谈话录音相要挟,如果武德柱不停手,他就到市委去告。郑志新这么一闹,那位副市长和武德柱都吃不住劲了,就想出了一条毒计,让“呱达呱”总裁将非洲优秀登山运动员几几骗到中国,然后用PPC把他控制住,在他的身上做再生毛法术和整形术,让吴国心把他带到神农架林区充当“野人”先行隐藏起来,然后说服郑志新去神农架休假游览。就在郑志新在神农架游览期间,吴国心用PPC控制几几将郑志新除掉,并想办法把那盒录音带弄到手。武德柱知道,神农架有“野人”的传说,如果有人发现郑志新被“野人”扔下山谷,警方也不会怀疑到是他们所为,只会更加确信“野人”的存在。没想到,几几杀害郑志新的时候,程子恺正在山顶拍照。吴国心知道程子恺可能拍到了几几杀郑志新的镜头,就明查暗访,想弄清楚程子恺是不是真的拍了几几杀郑志新的镜头。结果,吴国心发现程子恺真把几几杀郑志新的镜头拍到了。他知道,一旦这张照片流传出去,公安局一定会查,只要公安局一查,这事早晚得露馅儿。于是,他便找到程子恺,想买回照片和底片,没想到程子恺不卖,他正打算用五百万的高价稳住程子恺之后再下手弄照片和底片,半路杀出了程咬金,王新来胡说那照片是杀人照,吴国心以为王新来看出了破绽,才铤而走险控制几几出手杀了王新来。杀了王新来之后,吴国心又和几几到程子恺住处找照片和底片,结果没找到,才让几几留在程子恺住处,等程子恺回来以后,把程子恺打蒙弄到山上。得到了照片和底片之后,又让几几把程子恺扔下山谷。然后,他又在逃离的途中把几几杀死,让公安局觉得人全是“野人”杀的,“野人”又死了,这几起命案也就成了无头案。没想到程子恺掉下山以后没死,公安局已经开始通辑他了。 武德柱本想给吴国心三百万美元让他跑到国外之后,自己再收拾收拾巨款外逃。可当他来到机场的时候,正听人说神农架“野人”杀人疑犯在机场受审,怕被警察看见惹来麻烦,就退了票到另外的机场登机。 俗话说,法网灰灰,疏而不漏,程子恺的一张意外照片,引出了一宗侵吞国有资产的惊天大案,吴国心被绳之以法,大贪官武德柱也在逃跑途中抓获,那位副市长和“呱达呱”总裁呢?当然也跑不了。 回到家之后的程子恺,仍然是惊魂未定。虽然此次神农架之行,他显些丧命,但当他看完电视上播出的神农架林区大案被破获的新闻之后,还是一拍大腿:“这神农架‘野人’的照片啊,我还得去拍,拍到的‘野人’是真是先甭提,我就要看看还有没有人在‘野人’的背后再做什么险恶文章?!” 正文 第九章 今生好好把握 一、没事找事 清州市有一家很有名的电脑公司叫“强丽电脑公司”,公司的老板叫田强,老板娘叫许丽。这一对小夫妻下岗之后白手起家,从给人家当徒工,到进机关走厂矿上门服务修电脑,最后,开上了这家公司。公司的买卖越做越大,小两口有了钱,就开始买楼房,置汽车,潇潇洒洒寻快活。 这天,田强忙了一天回来,许丽倒了一杯茶坐到田强身边,说:“阿强,你不觉得咱们总是这么平平淡淡地生活没什么意思吗?”田强笑了:“怎么才有意思呢?”许丽闪着大眼睛:“找点刺激呀!”田强盯着许丽:“你想找什么刺激?”许丽看看田强:“你就不觉得总跟我在一起没什么意思,没动过什么找个‘三陪’换换口味的念头?”田强接住许丽的手:“有你这个娇妻陪着我,我还找什么‘三陪’呀,再说了,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呢!”许丽正色道:“我要是给你那个胆呢?”田强一摇头:“给我那个胆我也不找,我所得病。”许丽一甩手:“得什么病啊?‘三陪’都有安全措施,得不了病,你找去吧,也刺激刺激。”田强一看,站起来走到电视机前:“行了,别没话找话了,看电视吧。”说着,就打开了电视机。许丽一看,上去关了电视:“我是说真的,现在有钱的男人都在找‘三陪’,你要是不找,就该没有风度了,你明天给我找去,找不到别回家了。”田强一听,许丽真不象开玩笑,可就急了:“我说你是吃错了药了还是怎么着?怎么没事找事啊?”许丽一瞪眼:“我让你去找‘三陪’,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真不懂生活!”说完,一转身进卧室睡觉去了。田强一看,嘿,今天许丽这是哪根筋出毛病了?非逼着我去找‘三陪’?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有了新欢了,背着我在外面胡搞,想让我也胡搞自己找找平衡?不行,我得问问她。想着,田强就冲进卧室,一把把许丽揪起来:“许丽,你说,你非叫我去找‘三陪’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清楚了。”许丽一挣身子又躺到床上:“有什么可说的,人生在世,快活二字,我只不过想让你学会享受生活。”田强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你是不是在外面胡搞了?想让我也去胡搞,然后咱俩扯平?”许丽一翻身坐起来:“谁在外面胡搞了?你可别血口喷人呐!”田强眼珠子通红:“我血口喷人?你要是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怎会那么热心让我找‘三陪’?”许丽瞪了田强一眼:“我懒得跟你说了。”说完,又躺下了。田强一看:“好,你甭说,早晚我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说完,一转身出了屋,往沙发上一扎就生开了闷气。 第二天,田强越琢磨越不对劲,许丽一定是瞒着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得想个办法套套她。到了晚上,田强故意找几个朋友去喝酒,到了很晚才回家。一进家门,见许丽正在看电视,就打着酒咯走过去:“许丽,今天我去找‘三陪’了,还甭说,‘三陪’的滋味还真不错,比你有意思,嘻嘻!”许丽连看都不看他,轻描淡写地回话:“是吗?明天还接着找去吧,别总是找一个人,多换几个,‘三陪’跟‘三陪’也不是一个味。”田强一听,嘿,这家伙听说我找了‘三陪’还真不生气,看来她真是有问题了,不行,得对她严加监视,如果她真的和哪个男人好上了,二话甭说,散伙! 第二天一上班,田强就给一个“私人侦探”打了电话,让他24小时全程监视许丽,一旦发现她形迹可疑,马上报告。“私人侦探”接了活之后马上行动,一连盯了许丽一个多星期,什么也没盯出来,许丽平时不是在家看电视,就是出去和女友逛商店,除了田强之外,再没跟第二个男人接触过。田强一看,只好给了“私人侦探”一笔劳务费,停止了对许丽的监视。田强脑子转不过弯来,许丽既然没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为什么非让我在外面找“三陪”呢?她有那股子瘾?看着别人戴“小红帽子”她眼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天晚上,田强回到家里就扎进卧室,他心里烦,不想跟许丽说话。他不想跟许丽说话,许丽却主动找到了他,往他身上一趴,拍着他的脑袋:“怎么了?在外面找‘三陪’不开心呢?”田强一翻身转过脸去,还是不理她。许丽撅起了嘴:“瞅你,还算男人吗?找‘三陪’不开心你不会包二奶呀?反正咱家留那么多钱也没用,你去包个二奶吧,包二奶比找‘三陪’安全,省得让公安局抓住。”田强一听,“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气得直哆嗦:“许丽,你要是不想跟我过你明说,干嘛老是这么挤兑我?”许丽瞪大了眼:“谁说不跟你过了?我只不过是让你去包二奶嘛,你包了二奶,我还是大奶呢,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是我,不受影响的!”田强一听,嘿,她倒想得开,一生气,不理许丽了。 二、事出有因 第二天,田强很早就起来了。他在想,许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让他找“三陪”包二奶呢?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不行,得领她到医院看看去。田强赶紧赶到公司,安排完一天的业务,马上又回了家。进了家门二话不说,拉起许丽就上了医院。许丽不知是怎么回事,问田强:“哎,你拉我到医院来干什么?”田强一摆手:“不干什么,检查身体。”说着,就把许丽领到了内科。 内科里人不是很多,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正送一个病人出来。一见田强和许丽进来,刚要说什么,田强说话了:“请问你是这里的医生吗?”女医生点头:“是,请进吧。”田强和许丽进了屋,女医生问:“你们谁看病啊?”田强站起来,冲女医生一摆手,那意思,他想背着许丽跟她单独说两句话。女医生挺聪明,起身出了屋,田强一看,也跟了出去。到了外面,田强小声对女医生说:“医生,那位是我的妻子,这些日子有些反常,我想让你给他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得了精神分列或小脑萎缩什么。”妇医生点点头:“好,我给她好好查一查。” 回到屋里,女医生给许丽填了病例表,然后就带着许丽出了屋。田强一看,医生这是给许丽查去了,等着吧。 过了一个多小时,女医生带着许丽回来了。田强刚要问女医生查得怎么样,女医生冲他一摆手,把他叫到了屋外,把体检表递给田强,说:“先生,你妻子得的是脑癌,已经是晚期了,治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早点回家准备后事吧。”田强一听,脑子“嗡”一下子就大了,许丽得了脑癌,这怎么可能?拿过体检表仔细看,上面横道竖道曲线邪线还有好多数字,看不明白。田强说话声都变了:“医生,她凭白无故怎么会得脑癌?”女医生摇摇头:“先生,检查结果在这儿,我还会骗你吗?快回去吧,不要让病人知道,不然他会接受不了,精神崩溃而死的。”说完,转身回了屋。田强一看,只好跟着女医生进了屋。 到屋之后,许丽跟田强说:“我检查完了,你也查查吧。”田强强装笑脸:“我也查完了,咱们回家吧。”许丽一听:“这么快就查完了,怎么样啊?”田强说:“跟你一样,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说着,就拉起许丽回了家。 到家之后,田强悄悄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的助手把公司里的事管起来,他要好好陪陪许丽。然后就把许丽拉到沙发上,抱着许丽轻声说:“丽丽,前一段时间,我光忙着打理生意了,没好好陪你,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这回我把公司交给助手打理了,我要好好陪陪你,你说,咱们到哪去玩玩?”许丽摇摇头:“我脑袋有点疼,不想出去玩,你还是到公司上班去吧。”田强一听,坏了,许丽的病要发作了,心里难受,鼻子一酸想哭,但又忍住了,对许丽说:“你不想出去就算了,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许丽一抽身站了起来:“我说你烦不烦呢,除了玩就是吃,多俗啊,我问你,我叫你去包二奶,有没目标啊?”田强听许丽又提二奶的事,想发火,但想到许丽的日子已经不多,就把火压了下去,说:“丽丽,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好吗?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难道你忘了?在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对你发过誓,我一生只爱你,如果变心,就不得好死,难道你想让我不得好死啊?”许丽一听,突然把脸背了过去,两手在脸上挥了挥,过了一会又转回了身,猛地扑到田强怀里,柔声说:“阿强,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我也是真心爱你,可是,你总是把心思放在公司里,我怕万一我……如果你不早做准备,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我让你包二奶,就是想看看你包的二奶合不合我的心思,如果……”许丽还没说完,田强已经泪流满面了,他在想,许丽是不是对自己的病有了预兆了,让我提前先包着二奶,她好“去”的安心呢?田强紧紧抱住许丽,说:“丽丽,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怎么会有万一,今天不是刚检查完吗?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我们会白头到老的。”许丽身子抽畜一阵,突然对田强说:“阿强,我现在特别想吃蒸猪脑儿,你快到外面给我买些来。”田强赶紧站起来:“好,我这就去,你等着。”说完,就出了屋。 到了大街上,田强转遍了所有熟食店,也没找到卖蒸猪脑儿的,最后,田强只好农贸市场,从卖猪肉的那里买了个脑头,又跑到饭店,让大师傅专门做了一份蒸猪脑儿,等田强拿着蒸猪脑儿回到自己住的那栋楼,已经是下午了。田强举着猪脑儿上楼,拿出钥匙开门,疯了似地往屋跑:“丽丽,蒸猪脑儿买来了,还热的呢!”话还没喊完,脑下猛地一滑,扔了个大跟头,猪脑儿飞出去老远,拽在了地上。田强这个气,好不容易买来的猪脑儿,都到家了还给弄脏了,想跟许丽说说再出去买,可起来一看,许丽不见了。到卧室一看,写字台上有张纸条,上写:“亲爱的强,我爱你!自从你不让我管公司的事之后,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因为我从报上看到许多男人有了钱之后就变坏了,怕你也变坏了,就故意让你去找‘三陪’、包二奶,看你是不是去做,结果,你不但没有去做,还找人监视我,我才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你是打心眼里在爱我的,没有变坏,我很受感动;可是今天,我们检查完身体之后,我见你有些不对劲儿,我怕我得了什么病,我要去医院自己检查,如果我真的得了什么绝症,我绝不拖累你,如果我什么病没有,我会回来好好和你过日子,好好爱你。——你的丽。” 看完纸条,田强心里“咯噔”一下子,坏了,许丽看出毛病了,想自己到医院去检查,万一哪个医生说走了嘴,那不就完了吗?许丽的父母两年前相继去逝,现在就我一个亲人了,她绝不拖累我,想怎么着?自杀?田强越想越害怕,撒腿就跑出了家门。 到了大街上,田强找个出租车,挨个医院跑,想看看许丽到底在哪家医院检查。可他跑遍了全市的大小医院,也没找到许丽的影子。田强都快急疯了,许丽去了哪?难道她已经检查出自己得了脑癌,已经“采取行动”了?他又叫出租车司机在市内的大小河边转,也没看到哪有跳河的。田强顿足捶胸,丽丽呀,你到底去了哪? 三、红颜薄命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田强始终都在找许丽,可他问遍了熟人,找遍了许丽可能去的地方,也没有找到许丽。最后,田强只好在电视台登了寻人启示。 这天,田强正在家里闷头抽烟,外面有人敲门,他便无精打采地站起来往门边走。多少天以来,他一听到敲门声就风一样跑去开门,因为他的脑子里在想,丽丽回来了!可当他打开门之的后,外面不是收水费的,就是抄电表的,让他的心一下子就凉到了底儿。现在,他已经很讨厌开门了,他希望哪一天许丽自己从打开门进来,或他从外面回来许丽就在屋里等着他。可是,那一天却迟迟没有到来。因为盼那一天,田强人都变了,不抽烟变得抽了烟,不喝酒变得喝了酒,他想用这些麻醉自己,在烟气酒醉中想象许丽的存在。 田强来到门边,低声问了一句:“谁呀?”门外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我。”田强心头一震,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激动得喊出了声:“丽丽,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田强猛地拉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那天给许丽检查的那个漂亮女医生,怀里还抱着一个红布包着的盒子。田强一下子又蔫了下来,沉着脸问:“你来干什么?”女医生表情很严肃:“是丽丽叫我来的。”田强一听,瞪大了眼睛:“是丽丽叫你来的,她在哪?”女医生看看田强:“我能不能进去和你说?”田强这才知道自己失了礼了,忙把女医生让进屋。 到了屋之后,女医生自我介绍,说她是许丽的高中同学,叫崔秋容,她这次来,是受许丽之托。田强赶紧给崔秋容沏茶倒水,忙不迭地说:“崔医生,原来你是丽丽的同学呀?你没把丽丽得了绝症的事告诉她吧?她现在在哪?她怎么不回家呀?都快把我急死了!”崔秋容也不说话,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田强。田强接过信,赶忙打开,见信上写道:“亲爱的阿强,我已经在医院检查过了,我得了脑癌,最多还能活一个月,我爱你,想和你白头到老,可我却做不到了,我不想托累你了,我要了却此生,为了不让你伤心,我想死在我的同学崔秋容的家里,她是除你之外我最要好的朋友,她不会嫌我,也会为我办好死后的一切;阿强,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崔秋容已经把我的骨灰送到你的身边了,你不要为我哭泣,你要保重身体,赶紧找一个能照顾你,真心爱你的好妻子,那样,我在那边也就安心了;阿强,我走了,临走之前,我真的好想再听你对我说:‘我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如果变心,就不得好死’,可是,我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阿强,多保重。——你的丽(绝笔)。” 看完信之后,田强“哇”地一声就哭了,一头扑到那个红布包着的骨灰盒上:“丽丽,你慢走,我这就对你说,我爱你,我今生今世只爱你,如果变心,我就不得好死!”说着,竟晕倒在骨灰盒上。站在一边的崔秋容一见,不觉掉下了眼泪。她走过去,用力按住田强的人中,把田强抢救过来,把田强扶到沙发上,等田强稳定下来之后,崔秋容对田强说:“我是丽丽的生前好友,这一个多月都是我在照顾丽丽,丽丽不让我告诉你,我只好照办了,请你原谅。”田强抹把眼泪:“崔医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还得谢谢你呢,你照顾丽丽还有给丽丽办后事一共花了多少钱,我给你。”崔秋容美丽的眼睛一眨:“都是朋友还说这种话,丽丽临终前还交待我,在你没找到新的女朋友之前,让我抽空多来你家看看你,你不会介意吧?”田强说:“我怎么会介意,只是有点过意不去,如果你忙就不要来了,我没事,丽丽也不会怪你的。”崔秋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走,你要保重。”说着,转身往外走,田强说声谢谢,把崔秋容送出了门。 崔秋容走了以后,田强抱着许丽的骨灰盒又哭了一阵儿,最后把许丽的骨灰盒拿到卧室里,摆到了床头,他不忍心把它埋掉,要天天看着它,天天守着它,就象许丽还活着一样。 打那以后,崔秋容真的隔三差五地来看田强,有时还帮田强干点儿家务活。时间一长,两个人就熟了,开始无话不谈。两个人这么一谈,田强才知道,原来崔秋容也是个苦命的人,他的丈夫自从承包了一家公司之后,就背着她在外面包了二奶,崔秋容一气之下和丈夫离了婚,现在也是孤单一人。田强便劝崔秋容想开点儿,天下的男人不都那么坏,总会找到一个爱情专一之人。崔秋容总是摇头,说现在这社会始终如一的男人太难找了,她有点死心了,想当一辈子女光棍了。 这天,田强正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崔秋容醉熏熏地从外面进来了,不由分说就扎到了男强怀里,嘴里喃喃道:“阿强,我是丽丽,快抱我进屋。”田强一看,忙推开崔秋容:“秋容,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快坐下,我给你倒水。”崔秋容拉住田强的手:“阿强,我真羡慕你对丽丽的那份情,你就让我当一回丽丽吧,你也象爱她一样爱我一回,我就是死值得。”田强给崔秋容倒一杯水:“秋容,你喝醉了。”崔秋容突然瞪起了眼睛:“我哪点比丽丽差,她都死了,你还想着她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专心地爱我?阿强,你看着我这么痛苦,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田强低下头:“我也为你难过,可我心里只有丽丽,在我心里,丽丽还没有死。”崔秋容突然跪到了田强脚下:“阿强,你是我有生以来见到了唯一一个好男人,我爱你,爱得不能自拔,你就对我说一句‘我爱你’,我只要你说一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田强把崔秋容扶起来,说:“秋容,对不起,那三个字不能乱说。”说完,又坐到沙发上喝开了闷酒。崔秋容一见,猛地抓起酒瓶摔到地上:“你不懂得怜香惜玉,你不是男人!”说完,猛地拉开门,扬场而去。 四、以死相逼 这天,田强正在公司里忙着,派出所突然打来了电话,说崔秋容不知怎的跑到市中心的商贸大楼的楼顶上,想要跳楼自杀,好多人劝都劝不住,只想见田强一面。田强听罢,心里一惊,崔秋容这是想干什么?难道她真的爱自己爱得那么疯狂?不管怎么说,人命关天的事自己得出去一下。 田强找了辆出租车,风风火火地就赶到了商贸大楼。抬头一看,果然有个小红点在楼顶上游动。他看得出来,那就是崔秋容,她平时最喜欢穿红色的连衣裙。田强赶紧冲进大楼,奔向楼顶。 到楼顶一看,崔秋容正眼含热泪坐在楼顶的边缘,楼顶上风很大,一不留神,她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田强心里一紧,一股怜爱猛地袭上心头,他三步两步冲到崔秋容背后,一把将崔秋容抱住,拖到楼顶中央。崔秋容依偎在田强怀里,泪流满面:“阿强,你还是来了,你心里还是有我,你说,你到底接受不接受我的爱?”田强叹口气:“秋容,你这又是何必呢?”崔秋容猛地站直了身子:“阿强,我爱你已经刻骨铭心,我要嫁给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去死!”说着,又要向楼顶的边缘跑。田强一看,赶紧拉住,看了崔秋容半天,终于说话了:“好,我答应你。”崔秋容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再次扑到田强怀里哭了起来。 当晚,崔秋容便留在了田强家,和田强商量结婚的事。田强看着崔秋容深陷的眼窝、消瘦的面容,真没有勇气再回绝她。可是,许丽刚死不久,他就和崔秋容结婚,他又觉得心里有愧。田强左右为难,崔秋容步步紧逼,提出三天之后就结婚,如果田强不答应,她还去死。田强告诉崔秋容,让她先到卧室休息,他要好好想一想,天亮之后给她答付。崔秋容一看,只好答应了田强。 崔秋容休息之后,田强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对着许丽的骨灰盒自语:“丽丽呀,我对你说过,这一生我只爱你,可是你死得这么早,崔秋容又以死逼我和她结婚,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田强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了许丽的哭声:“阿强,你太让我伤心了,我刚死这么长时间你就不爱我了,你好狠心呢!”田强一听,吓了一哆嗦,这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难道丽丽的鬼魂找我来了?田强瞪大着眼睛环视着客厅,客厅里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田强站起来,眼里含着泪:“丽丽,我没有对不起你呀,我真的只爱你一个,是崔秋容她逼我,我没有办法,我能看着她去自杀吗?”田强刚说完,屋子里又传来了许丽的哭声:“崔秋容太不够意思了,我找她去!”田强满屋子乱转:“丽丽,你在哪?你在哪呀?”再没有回音。 田强在客厅里一折腾,崔秋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阿强,你喊什么呢?”田强一脸惊恐:“秋容,我不能和你结婚了,丽丽的鬼魂找我来了。”崔秋容一听,把眼瞪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信这个?哪来的鬼魂?我不管,后天我们就结婚,如果你不按时到达教堂,我就死给你看!”说着,穿好衣服拿起东西就冲出了田强的家门。田强一看,这可怎么办呢?和崔秋容结婚,自己打心眼里不愿意,丽丽在天之灵也不干,可不和崔秋容结婚,崔秋容又以死相逼。田强掐着脑袋在屋里想了半天,最后想出了主意,明天一早跟崔秋容摊牌,如果她非逼自己和她结婚,她就结,结婚之后,他也去包二奶,看她是个什么态度?对,就这么办! 五、生死考验 第二天一早,田强就赶到了崔秋容的家,可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开门。田强又赶到医院,可医院的医生说,崔秋容今天根本没上班。田强纳闷了,崔秋容上哪去了呢?难道一大早就急着去办嫁妆了?田强一想,你办让你办去,反正结婚之前你得来找我,只要你一找我,我就跟你摊牌,看你还跟我结不结婚! 转眼两天就过去了,崔秋容没有找田强。田强心里犯嘀咕,这崔秋容还真有老八板啊,她就认准了我得准点到教堂跟她举行婚礼了?我要是不去呢?她真的就去死?这回我也考验考验你,看看我如果不去你是真死还是假死,要是你真的为我去死,我就重新考虑和你结婚的事。 这一天,是崔秋容和田强定好到教堂举行婚礼的日子,时间是上午九点,他们在教堂里见面。田强起得很早,不到八点就来到了教堂,但他没有进去,而是在教堂外的一个小商店里待着,他要看看崔秋容什么时候到,九点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田强坐在小商店的板凳上,怀里抱着许丽的骨灰盒,他觉得,抱着许丽的骨灰盒,就象许丽跟在他身边,他做什么事情许丽都会看得见,他不至于心中有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到九点了,可崔秋容还没有走进教堂。田强暗想,难道崔秋容已经猜到自己会盯着她,故意不进去?可是她根本就没想跟自己结婚,在跟我玩什么感情游戏?不管是怎么回事,再等等。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田强坐不住了,出了小商店,眼睛环顾着四周,慢慢向教堂里走。因为今天不是礼拜天,去教堂的人并不多,一路上,田强只看见一个老太太走在他前面,比他提前几分钟进了教堂。 田强来到教堂门口,往里一看,里面除了那个老太太和一个闭目养神的神父再没三个人。田强心中大喜,崔秋容真的跟自己耍花招呢,耍花招好,什么花招都无所谓,只要不逼着我结婚就行。想着,就要转身走开。就在这时,那个老太太突然发现一声惊叫:“不好了,这里有好多血,呀,这姑娘躺在长椅上自杀了!”田强一听,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一个姑娘躺在长椅上自杀了?是崔秋容吗?想着,他大步跑到老太太指着的长椅旁,一看,崔秋容果然躺在那里,左手腕上割开了一个大口子,血还在呼呼地往外流。田强一看,赶紧冲到崔秋容跟前:“秋容,你为什么这么傻呀?”崔秋容吃力地睁开眼睛:“阿强,我昨晚在这里待了一夜,我说到做到,今天九点钟你不到,我就去死,你不要管我……”田强眼泪涌出了泪水:“秋容,别说了,我答应和你结婚,我答应你。”说着,就要放下许丽的骨灰盒去抱崔秋容。崔秋容淡淡一笑:“算了,你对我不是真心的,你还想着你的丽丽,到现在还抱着他的骨灰盒,我哪里不如丽丽,我死也不甘心呢。”说着,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把许丽的骨灰盒打到了地上。田强一愣:“秋容,你……”正说着,地上传来了有气无力地呼救声:“阿强,快来救我,我快不行了,城外泥流河……”田强一听,那声音是许丽的,许丽的声音怎么会从地上发出来?田强低头一找,见许丽的骨灰盒摔开了,盒子里根本不是什么骨灰,而是他和许丽这么多年来的情感照片。田强仔细一找,见照片底下还有一个收音机样的东西。田强认识,这是一个摇控扬声器,许丽没有死,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想着,田强慌忙把照片装在身上,又给了那个老太太几百块钱,让老太太帮他把崔秋容送去医院,然后跑出教堂,找了辆出租车直奔城外泥流河。 半个小时之后,田强赶到了泥流河。他沿着河边猛跑,一边跑一边喊着许丽的名字。突然,他看到河边面上漂着一个白点,便扑通一声跳到河里,拍打着混浊的河水向白点游去。离白点越来越近了,他看了出来,抱着一根木头漂流的人正是他念念不忘的许丽。田强一口气游到许丽身边,把已经奄奄一息的许丽救上了岸。 六、验证誓言 两天之后,许丽醒了过来,看见田强眼含热泪坐在他身边,“哇”地一声就哭了,抱住田强一个劲地吻:“阿强,我爱你,你不要离开我!”阿强拍着许丽,轻声道:“丽丽,我对你发过誓,我一生只爱你,我怎么会离开你,你说,你为什么要装死骗我?又为什么跑到了泥流河里?”许丽低下头:“阿强,对不起,都怪我,我不相信你对我发的誓,我想验证你的誓言。” 原来,自从田强不让许丽再到公司上班之后,许丽没事可干,就经常去找崔秋容聊天。女人之间无非聊一些男人的事,崔秋容总是大骂这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他的丈夫就是一个,自己承包了公司就包了二奶。许丽说不然,她说田强对她就很好,还对她发过誓,一生爱她永不变。崔秋容就直咧嘴,说她丈夫当初也对她发过誓,可后来还不是背叛了她?许丽很自信,她说田强永远都不会背叛她。崔秋容就跟许丽打赌,让她考验考验田强,如果田强真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背叛她,她就把她住的那栋楼房送给许丽。许丽觉得好玩,又觉得考验考验田强也不是什么坏事,便开始了对田强的考验。事先,许丽买了一个扭扣式的窃听器缝在了田强的内衣里,然后便“鼓励”田强去找“三陪”、去包二奶,结果,田强没有去做,许丽便找到崔秋容,说田强对她如何如何衷心,让崔秋容认输。崔秋容把嘴一撇:“这算什么?你装一回死,我敢保证,只要你一‘死’,他立马另有新欢,如果没有,我再帮你勾引勾引他,看他是不是动心,如果他动了心,你就输了!”许丽说:“好啊,我就装一回死,如果你勾引他也没用,你可得认输。”崔秋容说:“没问题。” 两个人刚商量好,正好田强怀疑许丽脑子有毛病,带着许丽去检查。许丽正好将计就计,让崔秋容给她弄了个假体检表,说她得了脑癌。然后,许丽又给田强写了个条了,跑到崔秋容家里躺起来。几天之后,许丽又买了个骨灰盒,在里面装上她和田强的情感照和一个摇控扬声器,随时监视田强的一举一动。田强不知道,以为许丽真的死了,好不伤心,可他还真的很爱许丽,没有被崔秋容的勾引所动。 田强没有被崔秋容勾引动,崔秋容倒动了真情,她羡慕许丽、妒忌许丽,为什么她有这么一个好丈夫,自己就没有,自己长得一点都不比许丽差,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象爱许丽那样爱自己呢?于是,崔秋容就萌生了夺人所爱的念头,以死相逼想把田强从许丽手里夺过来。没想到,崔秋容的一举一动让许丽从窃听器里听到了,她便找崔秋容算账。崔秋容早已深爱田强不能自拔,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田强。于是,崔秋容就想让许丽由假死变成真死,让田强彻底断了后路。 那天晚上,许丽和崔秋容吵了一架,说崔秋容不够意思,想跟田强玩真的,她不玩了,从此跟崔秋容断绝朋友关系。崔秋容花言巧语,说她不是动真的,还是考验田强,经过考验,她认输了,答应明天就把她的住的楼房过户给许丽,然后送她回家。许丽信以为真,便原谅了崔秋容。没想到,就在许丽在崔秋容家里睡得正香的时候,崔秋容悄悄起来给许丽打了一针麻醉剂,然后连夜找了一辆车把她带到了泥流河边,等出租车司机走了之后,她就把许丽推到了河里。 崔秋容把许丽推到河里之后,就跑到了一个亲戚家,听了两天风声,见没什么动静,便赶到了教堂。她也想好了,这次要玩真的,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一定要得到田强。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许丽被推到河里之后没多入就醒了,抓着一根木头一直漂流了三天。三天里,许丽都在用摇控器喊话,可摇控器进了水不灵了,直到最后关头,许丽才把自己的声音传给了田强。 就这样,许丽得救了,但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怕。当她和田强双双来到崔秋容的病房时,发现崔秋容已经闭上了眼睛。医生说她自己拔掉了氧气,还留给许丽一张字条。上写:“丽丽,我好羡慕你,我好忌妒你,我输了,我的那栋房子归你,今生我是得不到了田强了,但我希望来生能先你一步找到田强这样的好男人。”许丽看完字条,紧紧地偎在田强怀里,她心里在说,秋容啊,你好傻,世上的好男人多得很,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争?今生我要好好把握,来生我还要倍加努力的! 正文 第十章 谁是“猎手” 一、神秘来信 “良友制衣厂”是省医学研究所直属企业,拳头产品是闻名世界的“经络保健内衣”。这种“经络保健内衣”富含多种中药成份,通过人体运动与织物磨擦,织物内的中药便通过人体十四经络浸入体内,达到祛病强身的目的。广告上说,长期穿用“经络保健内衣”,可有效治疗和预防风湿性关节炎、皮肤病、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心脏病、颈椎病、腰椎病、乳腺癌、肝硬化等多种慢性、顽固性疾病,对人体有百利而无一害。产品一投放市场,马上得到了社会各界的认可,产销量以每年50个百分点的速度增长。 因“经络保健内衣”是省医学研究所独家首创,产品销量又空前看好,所以“经络保健内衣”生产技术非常保密,原料配方、工艺流程、终极检测三个重要环节分别储存在三张光盘上,由厂里的三位主要负责人分别保管,产品生产也是隔离式,道道工序互相分离,任何人都不会掌握“经络保健内衣”的整套生产技术。正因如此,“经络保健内衣”才成了“良友制衣厂”的独家产品,在国内外市场上享有很高声誉。 “经络保健内衣”热销国内外市场,“良友制衣厂”也就成了国内知名企业,厂长海娄公也就如鱼得水,成了省内知名人物,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种种桂冠也便一股脑扣到了他的头上。尽管如此,海娄公还是不满足。他已年近50岁,马上就到了二线的年龄,“人一二线,说了不算”,什么代表啊,委员啊,都屁用不顶了,不如在位之时多捞点实惠,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打牢经济基础。 海娄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便以各种手段,从厂里捞到了近千万的油水。这一切,他干得干净利索。有时候,他看着眼前那些捞来的钱物,就觉得自己是个非常优秀的“猎手”,只不过,自己猎到的不是野兽,是金光闪闪的票子!正当海娄公准备鼓足干劲,再大捞一把之后光荣二线之际,麻烦突然来了。 这天,海娄公刚一上班,见一封“地址内详”的信躺在他的办公桌上。打开一看,是一个属名“哥们”的人写来的,信的大概意思是:他已掌握了海娄公挪用公款、贪污受贿等犯罪证据,劝海娄公不要太黑了,有福大家一块享,不然得罪了“哥们”,“哥们”往上一捅,海娄公就得脑袋搬家。 看完信之后,海娄公吓出了一身冷汗,三把两把把信撕了,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心想,怎么?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猎”,还让别人盯上了?这家伙是谁呀?写信是什么意思?想“猎”我是怎么着?想“猎”我可以,那得看看你是谁? 海娄公正想着,生产副厂长金水走了进来,把门一关坐在海娄公对面:“老海呀,我有点难事想求你帮个忙。”海娄公顺了口气,说:“有什么难事?我能帮的一定帮。”金水说:“我小舅子开了个公司,说资金紧张想跟我借50万块钱,我哪有那么多钱呢?可不借又不行,你也知道,我惹不起我老婆,我要是不借他,我老婆非跟我稀狗屎——蹿了不可,你的朋友多,你给我想想办法,咱哥们都这么多年了,这点忙你得帮呀,别眼睁睁看着我们夫妻反目啊。”海娄公一听金水说“哥们”,心里的“扑通”一下子,他马上想到了刚才那封信,心说,那信不是这小子写的?差不多,他是生产副厂长,经常跟我出去,是不是暗中打听到了我干的那些事?有可能,不然他不会大着胆子来跟我“借”钱,还一张口就50万。海娄公一想,好小子,你上这“猎”我来了,“猎”就“猎”吧,不就50万吗?给你!把你的狗嘴堵上,看你还“猎”不“猎”我?想着,就对金水说:“老金呢,这点小事不叫事儿,明天我向几个朋友给你筹50万。”金水一听,乐得眉毛都开了花:“那太好了,我先替我小舅子谢谢你了!”说着,就出了门。 第二天,海娄公把金水叫到办公室,把一张支票往金水手里一递:“老金,这是50万现金支票,你拿去吧。”金水接过支票,看看海娄公,显得有些激动:“老海,这钱我是借了,可我指不定什么时候还。”海娄公一摆手:“咱哥们一块干这么多年了,还说这种话?你先花着,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再还。”金水说:“我要是什么时候也有不了呢?”海娄公眼珠子一翻:“老金你怎这么麻烦?你不还我不逼着你要不就是了。”金水把支票装起来:“那就好……”正说着,办公室的小王在外面敲门:“海厂长,不好了,印染车间出事了!”海娄公问:“出什么事了?”小王说:“工人们罢工了!”海娄公一听,罢工?好么眼的罢什么工啊?看看去! 二、风波骤起 海娄公和金水来到印染车间一看,好嘛,几百号人把手里的家伙敲得叮当响,车间里乱成了一锅粥。怎么回事?今天一上班,刚招进厂里不久的孙东发现地上躺着一封信,打开一看,属名“哥们”,信的大概意思是,海娄公拿着工人工资去炒股,让工人们起来造反,向海娄公讨回公道。孙东看完信之后,就把信给工人们传看了,大家看完之后,全都气得牙根八丈长,孙东一看,往一个高台上一跳就喊上了:“工友们,我们都是凭着血汗挣钱,可海娄公却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去炒股,我们不干了!”孙东这么一喊,工人们也都跟着喊了起来:“对,我们不干了!” 海娄公一进车间,正听见孙东扯着脖子在那喊。海娄公一听,吓了一跳。半个月前,他确实把该发给工人的奖金、加班费和保健费拿去炒股了,可钱刚投进去就被套牢了,他正为这事儿急得屁眼朝天呢,工人把这事知道了。海娄公心说,自己身边长了眼了是怎么着?怎么干点儿事别人就知道?真是瘸子屁股——邪了门了!海娄公急得眼珠子发蓝,一个高跳到孙东跟前:“孙东,谁说我拿工人的钱炒股了?你可不能胡说,不然我可告你诬陷罪!”孙东把手中的那封信一扬:“这可不是我诬陷你,是有个叫‘哥们’的给工人们写了信,‘哥们’说你拿我们的钱去炒股,不信你自己看!”说着,便把那封信扔给了海娄公。海娄公一看,那信果然又是属名“哥们”,信上的内容与孙东说的一样。海娄公气得肝都快炸了,瞪一眼金水,心说,够狠的你呀,我50万块钱都给你了,你怎么又给工人写信黑我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已经“猎”了我的钱了,还想“猎”什么?想着,“咔咔”把信一撕,喊道:“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干那种违反党纪国法的事?”孙东一听,把眼一瞪:“你没干那种事,为什么迟迟不发我们奖金、加班费和保健费?”海娄公一听:“谁说不发你们钱了?这几天我太忙没时间安排,我马上安排财务科办这事。”说着,就给财务科打电话,让李科长马上把欠工人的钱发给大家。 李科长一听,在电话里撮上了牙花子:“海厂长,现在咱账上没钱了。”海娄公一听:“什么,没钱了,钱哪去了?”李科长说:“前两天厂里接了一批大业务,对方要一万件‘经络保健内衣’,账上那些钱都买了原料了,这事你知道啊。”海娄公说:“你就不能想想别的词儿?”李科长说:“别的词儿没有了,最快的一笔货款也得三天后才能进账。”海娄公一听,挂了电话,对工人们说:“大家不要闹了,现在咱厂要抢一批大活,流动资金紧张一点儿,你们再等三天,三天之后我保证把欠你的钱发给你们!”海娄公话音刚落,孙东就冲大家喊了起来:“他拿咱们的钱去炒股,凭什么让咱们等,咱们一天也不等,他不发咱们钱,咱们就不开工,大家说是不是?!”工人们全都振臂高呼:“对,我们一天也不等,马上发我们钱!”海娄公一看,可急眼了,一指孙东:“你这是无理取闹,破坏生产!”说着,便给保卫科打电话。 不大一会儿,保卫科的人来了。海娄公一指孙东:“把他先关起来,看谁还敢闹事!”保卫科的人不由分说,揪住孙东就往外走。工人一看不干了,纷纷冲出车间在厂区里大喊:“海娄公拿我们的钱去炒股,还随便乱抓人,我们都不干了,找地方评理去!” 工人们一喊,其他几个车间的工人们也全都出来了,听明了情况之后,便把海娄公和关上门围在了中间,让海娄公马上发钱放人,不然就到省政府去请愿!金水一看事情要闹大了,赶紧给保卫科打电话,叫他们把孙东放了,然后站到高台上,对工人们说:“大家都不要闹,给我一个面子,我敢保证,今天下班前,欠大家的钱都发给大家,如果我说的话不算数,你们就把我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金水是生产副厂长,经常到车间去转,和工人们关系素来不错,他一说话,工人们都不闹了,孙东也从人群后面挤上来:“那好,我们就给金厂长你一个面子,如果下班之前我们拿不到钱,明天我们就到省政府去告!”说着,冲工人们一挥手,工人们便三三两两回了车间。 工人们散了之后,海娄公气哼哼回了办公室。刚才那阵式,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金水一说话,大家就都不闹了,明摆着工人闹事是他鼓动的,他鼓动工人闹事是什么意思?想借工人闹事把我搞倒,他当这个厂的厂长啊?海娄公一咬牙:“你想‘猎’了我的钱再‘猎’我的位,那不是做梦吗?” 三、不死“哥们” 海娄公进屋不久,金水就来了。见海娄公脸色不对,就走上前去跟海娄公说:“海厂长,今天这事我要不这么做就闹大了,你想啊,工人们要是到省政府一闹……”海娄公没好气:“是,你做得对,可现在厂里账上没钱,你答应下班之前把钱发给他们,这钱从哪来?”金水说:“我刚才不是跟你借50万吗?这50万我先拿出来,剩下的你再想想办法,以大局为重吧,钱要是不发给工人,这事恐怕不好办,你说呢?”海娄公想了想,不耐烦地一摆手:“行了,这事你甭管了,我想词吧,你赶紧让工人们干活,那批大活要是赶不出来,厂里的损失就更大了。”金水门一看:“好,那我就到车间去叫工人们干活。”说着,就出了海娄公的办公室。 金水一走,海娄公就骂上了,可骂归骂,工人们的钱还是得发,不发这事真过不去呀!海娄公赶紧给老婆打电话,让她先把小金库里的钱划到厂子账上,等把这事应付过去再说。 钱发给了工人,工人们果然不再闹,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干活,还一个劲地说“金厂长好,将来要是换厂长,都投金厂长一票”。这话很快传到了海娄公耳头里,他听着有气,开车就回了家。 到家之后还没坐稳,一低头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打开一看,还是那个“哥们”写的,大概意思是:工人们罢工的事全是“哥们”一手策划的,劝海娄公赶快辞职,把位子让给“哥们”,不然,“哥们”不但继续鼓动工人闹事,还越闹越大,一直闹到省纪委,让海娄公死无葬身之地。海娄公看完信之后,气得浑身直哆嗦,心说,好你个金水,居然敢要挟我,你以为你要挟我,我就怕你了?这么肥的厂长你想干就干了?那不是小鸡子尿尿,连门都没有吗!可是,自己不按他说的辞职,他要真带着工人把事闹大怎么办?海娄公一咬牙,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既然想“猎”我,那我就先把你“猎”喽! 当天晚上,海娄公就给金水打电话,说有要事跟他商量,让他到“天海大酒楼”等他。打完电话之后,海娄公开车直奔“天海大酒楼”。 到了“天海大酒楼”,金水已经等在那里了,海娄公哈哈笑着迎上去,和金水进了一个单间。点了菜,要了酒,海娄公和金水边喝边聊。海娄公说:“老金啊,咱哥们在一块干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金水带着些醉意:“知道,你对我比亲哥哥还好。”海娄公举起酒杯:“老金,我确实拿你当亲弟弟看,咱哥俩连干三杯!”金水站了起来:“老海,我虽然喝不了酒,但哥哥既然说了,我舍命陪君子!”说着,便和海娄公连干了三杯。干完之后,海娄公说:“老金啊,我也快50了,精力没有那么多了,我想退下来,向上级推荐你接替我的位子。”金水一听:“老海,这可不行,我可没那个本事,当个副手管管生产还行,当一把我可当不了!”海娄公说:“怎么当不了?你在工人里的威信比我高呀,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找所领导提去,我退居二线,你来当厂长!”金水一听,赶紧站起来:“老海,你既然这么看得起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你退居二线之后,当我的顾问,你还得为我掌舵呀,来,我敬你一杯!”,说着,便抄起酒杯一饮而进。海娄公一看,也干了杯中酒。干了之后再看金水,已经身子一软爬在了桌子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老海,我要是当了厂……厂……长,我一定……”说着说着,就打起了呼噜。海娄公一见,叫了几声,见金水没有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心说,金水啊金水,你想当厂长,下辈子吧!想着,便扶着金水出了单间,结了账,上了车,开车直奔新城立交桥。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海娄公把车子停在立交桥上,扶着金水下了车,先摘下金水裤子上的钥匙,然后小声跟金水说:“老金啊,到家了,你自己回家吧。”说着,便把金水扶到了桥边。此时的金水已经烂醉如泥了,哪里还知道自己在哪,嘴里应着:“好好,我回家,你也回去吧。”便深一脚浅一脚往桥边走。海娄公一看金水已经走了桥边,突然在后面猛地一推,就听“扑通”一声,金水便掉到了河里。 把金水推下河之后,海娄公开车就回了厂里。他知道,金水掌握着“经络保健内衣”终极检测技术光盘,这光盘是“经络保健内衣”整套技术三张光盘中的一张,他要制造金水携技术光盘逃走的假象,以便将来有人发现金水的尸体后迷惑警方。 到厂里之后,海娄公见值班的都已睡了,便用金水的钥匙打开了保密室的门,从金水的保险柜里拿走了那张光盘,然后便开车回家了。 到了家之后,海娄公把光盘和钥匙藏好,坐在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自己总算除了眼中钉,这回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厂长,大把大把的继续捞钱了。海娄公想好了应付因金水失踪可能出现的一些情况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海娄公象没事一样来到了厂里,刚进办公室,金水的老婆就打来了电话,说金水一夜未归,问海娄公金水到哪去了。海娄公故意惊讶,说:“昨天晚上我和老金一起喝酒,老金喝多了,我说送他回家,他不让我送,说要在街上透透风再回去,我就自己先回了家,怎么,他一夜都没有回去?”金水老婆显得很着急:“是,他一夜都没有回家。”海娄公劝道:“再等一等,也许他中午就回去了,如果还没有回去,咱们就报警,让警方帮助找一找。”金水老婆说:“那就再等一等吧。”就放了电话。 海娄公接完电话之后,刚坐到椅子上点着一支烟,办公室小王拿着当天的报纸进来了。海娄公打开报纸,一看,里面夹着一封信,海娄公吓了一跳,那信和前两次他接到的信一样,还是“地址内详”!海娄公关上门,打开信,仔细一看,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怎么回事?那信还是“哥们”写来的,信上说:老海,你太拿“哥们”不当回事了,“哥们”已经和你交了底,你却一点反应没有,既然你不把“哥们”放在眼里,那“哥们”就给你点颜色看看,直到你把位子让给“哥们”为止! 海娄公把信撕了一个粉碎,两眼瞪得老大,心说,金水都死了,怎么还有“哥们”给我写信呢?难道自己“猎”错了人,写信的这“哥们”不是金水?想“猎”我的另有其人? 四、记者登门 海娄公正在办公室里发愣,外面有人敲门。海娄公赶紧理顺情绪,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是省报记者,一个是省电视台记者,一个是省电视台的摄像师。海娄公总跟媒体打交道,这三个人他都认识。见记者登门,海娄公满脸堆笑:“三位,什么香风把你们吹来了,请进!” 三位进屋之后,省报记者先打开了话匣子:“海厂长,这次我们来可能会给您带来一些麻烦。”海娄公说:“没事,我不怕麻烦,要赞助,我给!”省报记者摇摇头:“我们不是要赞助,是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咱厂生产的‘经络保健内衣’会导致消费者卒死?”海娄公一听,乐了:“记者同志,你可别开玩笑啊,我们厂的‘经络保健内衣’经过了专家鉴定和数千次临床实验,具有祛病强身的功效,怎么会导致消费者卒死呢?”电视台记者走了上来,把话筒往海娄公面前一递,摄像师把镜头对准,记者说:“昨天晚上,我们接到消费者举报,说你们的‘经络保健内衣’使一名有慢性心脏病的人卒死,一名身体健康的人半身不随,我们马上到医院和消费者家中跟踪采访,情况属实,这你怎么解释?”海娄公一听,啊?“经络保健内衣”真把病人治死,把好人治得半身不随了?不可能的事啊,“经络保健内衣”销售这么多年也没出过这种事啊!海娄公大瞪着眼睛说不出话,记者却一个劲地追问:“海厂长,请您向消费者解释。”海娄公一看,赶紧捂住镜头:“先别拍了,这事我还没有弄清楚,等弄清楚了之后再说。”电视台记者移过话筒,对着镜头说:“观众朋友,昨天晚上发生的两起‘经络保健内衣’使人致死、致残事件厂方还不太清楚,但厂方一定会对这两起事件进行调查,我们也将继续跟踪报道,相信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厂方也会给消费者一个满意的交待。” 送走了记者,海娄公马上叫来技术副厂长关上门,问关上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上门说:“我也是刚听说,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经络保健内衣’每一批产品的生产都是电脑通过解读技术光盘后自动配置技术指标的,从来都没出过差错,这次怎么会出错呢?”海娄公急了:“你说那个我都不懂,可现在记者找上门来,咱的‘经络保健内衣’把人给治死了,治得半身不随了,你这个技术副厂长不得负责任吗?你马上去查一查,问题到底出在哪?如果查不出来,你这个技术副厂长就要承担全部责任!”关上门也急了:“我凭什么承担全部责任?你是厂长,应该你承担全部责任!这个受气的副厂长我还不干了!”说完,一甩袖子走了。海娄公一看,嘿,这小子还跟我玩上劲了! 关上门一走,海娄公更抓瞎了,他什么也不懂啊,怎么能查清“经络保健内衣”致人卒死、半身不随的事?海娄公正在着急,省医学研究所丁所长打来了电话,让海娄公马上招集金水、关上门和药剂师付明查找事故原因,尽快向所里报告。海娄公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说,金水死了,关上门又撂挑子,我上哪查去? 海娄公这边束手无策,报纸电台可不闲着,在医院和消费者中闹腾开了,不少消费者都反映,购买“经络保健内衣”纯粹是心理作用,穿上以后,没觉得在什么地方保了健,看了新闻之后,更觉得“经络保健内衣”蒙事了,以后再也不买了。 报纸电台这么一闹,海娄公可惨了,刚刚定出去的那批大业务,一下子就砸在了手里,不仅如此,以前销出的几万件“经络保健内衣”客户也退了回来。这下,“经络保健内衣”可臭名远扬了,“良友制衣厂”也变得客少人稀,冰锅冷灶了。 好端端一个营利大企业,一下子成了烂摊子,省医学研究所立马把海娄公招了去,让他马上写份报告,把问题说清楚,不然就追究他的领导责任。 海娄公回到厂里,可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研究所让他写报告,他怎么写呢?问题到底出在哪?他不知道啊,可写不出报告,他就得受处理,弄不好还不新账老账一块算吗?海娄公掐着脑袋想,好么眼的,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呢?想着想着,海娄公想到了那天看的那封信,“哥们”,这“哥们”是不是关上门啊?他才是我背后真正的“猎手”,想“猎”我的位子,我没让给他,他就在技术上做手脚,想把“经络保健内衣”的牌子砸子搞倒我,然后他当厂长。没错,一定是这样,嘿,关上门啊关上门,你小子够黑的!黑枪一个劲地往我脑门子上捅,好啊,你就来吧,看看咱俩到底谁先“猎”了谁?!想着,海娄公便给关上门打电话,约他晚上八点到“天海大酒楼”商量重要事情。 晚上八点整,关上门如约来到了“天海大酒楼”。海娄公一见,便把关上门领进了单间。象和金水喝酒一样,海娄公先和关上门喝酒聊天。海娄公知道,关上门也喝不了多少酒,几杯下去就找不着北。海娄公见关上门喝得差不多了,叹口气说:“老弟,那天是我不对,厂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当厂长在负主要责任,我这个厂长不称职,我准备向所里主动请罪,推荐你来当厂长,查出问题的原因,然后重新让厂子振兴起来。”关上门一听:“老海,你这又何必呢?我这个技术副厂长也有一定责任呢。”海娄公说:“不,主要责任在我,没你的责任,听我的,你好好当厂长吧!”说着,举起了酒杯:“为了咱们厂,我敬你三杯!”关上门一看:“老海,你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也只好照你说的办了,不过你放心,我当了厂长之后,一定查出问题的真正原因!”说着,就连干了三杯。第三杯刚干完,关上门就爬在桌子上人事不醒了。海娄公一看,把杯子一放,背起关上门就走。 象上次一样,海娄公把关上门拉到立交桥上,取下关上门的钥匙,把烂醉如泥的关上门推下城心河。然后,海娄公回到厂里,拿出了关上门保管的第二张“经络保健内衣”技术光盘——工艺流程部分。他这么做,也是想制造关上门畏罪携技术光盘潜逃的假象。 办完关上门,海娄公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想,这回不会再有人跟自己作对了吧?没人跟自己作对,就什么事都好办,把责任往金水和关上门身上一推,自己还当这个厂长,虽说“良友制衣厂”垮了,可瘦牛不瘦头,实在不行,他就申请企业改制,拿自己捞的钱把厂子买过来,名正言顺地把厂子划为己有,到那时,谁再想说我贪污腐败都不行了! 五、真正“猎手” 海娄公把关上门和金水失踪的事,以及对厂里出现问题的分析写了一份报告交到了省医学研究所之后,正悠然自得地等着上边的处理意见,一封属名“哥们”的信又寄到了他的办公室。海娄公打开信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还有“哥们”给我写信呢?难道关上门也不是我背后的“猎手”?“哥们”在信上说,已经有一些工人向省政府写信举报他用公款炒股的事了,厂子毁在他手上,上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叫他赶紧把厂子交给药剂师付明临时负责,自己想办法走人,走得越远越好! 海娄公烧了信之后,就在屋里转开了。现在问题已经很清楚了,写信的人一定是付明了。这家伙是药剂师,掌握着“经络保健内衣”的最关键技术光盘——原料配方。他和关上门、金水是厂里的三棵柱子,他的资格又最老,是省医学研究所派下来技术总监,只有他才最有资格跟自己抢厂长的位子。海娄公拍着脑袋暗骂自己,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付明是“经络保健内衣”开发小组的成员之一呀,他能让“经络保健内衣”走红,也能把“经络保健内衣”搞臭,搞臭了之后,他还有本事把它搞红,他才是自己背后好个真正“猎手”呀!现在看,付明为了“猎”到自己这个位子已经不择手段了,鼓动工人举报自己肯定是真的。事到如今,自己如果不走,还真得栽在他手里。怎么办?就这么轻易地走了?不行,我走了,也不能让你过好日子!海娄公拿脑袋撞了半天墙,终于想出了主意。 两天之后的下午四点多,海娄公就悄悄把车开到了育英小学校门外,付明的小儿子付春光在这里上小学,他要抢在付明到来之前把付春光接走。不大一会儿,付春光放学了,海娄公赶紧跑过去,拉住付春光的手:“小光啊,你爸爸今天没时间,让我接你来了,走吧。”付春光认识海娄公,便上了海娄公的车。 海娄公开上车子,直奔新城国际机场。两天前,他已经买好了两张飞往国外机票,让老婆把钱全都取出来,兑换成了美金带在身边,他想以付明的儿子为交换条件,让付明交出他保管的那张光盘,然后带着三张“经络保健内衣”技术光盘,逃到国外去。虽然“经络保健内衣”一时臭名远扬了,但他相信“经络保健内衣”技术不会有太大问题,如果拿到国外去,还可以卖个好价钱。这样做,他既能发财,又治了付明,让他没法让“经络保健内衣”起死回生。 到了晚上,海娄公把付春光关在车里,然后就给付明打电话,付明接起电话之后,海娄公掐着嗓子说:“你是付明吗?”付明说:“我是,你是谁?”海娄公说:“你不要管我是谁,你的儿子在我手里,请你马上带着你保管的‘经络保健内衣’技术光盘到机场来,不然,你的儿子小命不保。记住,如果报警,你的儿子也活不成!”说完,就放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付明果然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机场。海娄公一见,赶紧低着头迎上去:“姓付的,是我找你,快把光盘给我吧。”付明一愣:“老海,怎么是你?你要光盘干什么?还抓来我的儿子,你想干什么?”海娄公一阵冷笑:“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我走到今天这步还不都是你逼的吗?废话少说吧,快把光盘拿来,我把儿子交给你。”付明说:“老海呀,‘经络保健内衣’技术光盘是商业机秘,离厂要经过研究所审批的,我怎能轻易拿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可以说呀,用不着这样吗?”海娄公一听,立刻瞪起了眼,低头看了看表“姓付的,我限你半个小时时间,把上把光盘给我拿来,不然的话,我一按这个按扭,你的儿子就会和汽车一起爆炸!”说着,把一个摇控器举到了付明眼前。付明一看,两眼死死地盯着海娄公:“老海,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呀,还是别干傻事了,有什么事向组织说清楚,组织会做出正确处理的。”海娄公笑了:“正确处理?正确处理我就完蛋了!你快把光盘给我,我坐飞机一走,什么事没有了,你不给我光盘,你儿子就得死,我一样坐飞机走!”付明一看,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从怀里取出一张光盘交给海娄公。海娄公看看光盘装进口袋,把摇控器往付明身上一扔,转身刚要走,忽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腰眼:“别动,把三张光盘都拿出来!” 海娄公回头一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人站在他身后,顶住他腰的应该是一把手枪。海娄公问:“你是什么人?要光盘干什么?”那人说:“先把光盘交给我,快!”海娄公没词了,只好把三张光盘都交给了那个人。那个人拿到光盘之后,移开顶着海娄公的手枪,在空中一扣扳击,“啪”地一声,枪口燃起一股火苗,点燃了嘴上叼着的一支烟,摘掉墨镜笑道:“海厂长,你好啊。”海娄公一看,原来是带着工人闹事的孙东,他手里的“枪”是一只打火机!海娄公一瞪眼:“孙东,你要光盘干什么?”孙东吸一口烟:“海厂长,实话跟你说吧,我在进你们厂之前,已经受聘于M国HUNTER公司了,这家公司是世界上非常有名的‘猎头’公司,专门从世界各国猎取高精尖人才和技术,我是这个公司的‘猎手’。半年前,公司看好的你们厂的‘经络保健内衣’生产技术和三位高级技术人员,便派我到你们厂来挖人挖技术,根据我们公司掌握的资料,以年薪20万美金为条件让付明、金水和关上门出卖商业机秘随我出国是不可能的,但我们的资料显示,你是一个欲无止境的大贪官,要想把这三个人和技术挖走,就得从你这里开刀。于是,我便利用我们公司早已掌握的关于你的一些材料,以‘哥们’的名义给你写信,先让你坐立不安,然后再给工人写信,鼓动工人闹事,让你误以为金水是‘哥们’,是你的对手,激你除掉金水;你认为除掉了金水之后,我又重金收买‘经络保健内衣’消费者,让他们向报纸电台投诉,把‘经络保健内衣’搞臭,继续给你写信,让你认为关上门是你的对手,再除掉关上门;就这样,这两个人先后被你推下河,但你走后,我便把他们救了上来,还做通了他们的工作,准备带他们跟我一起出国,但我走必须要带走三张光盘,我知道,你在把金水和关上门推下河之后都盗走了他们保管的光盘,想制造他们携光盘潜逃的假象,我正好利用这一点,继续给你写信逼你出手加害付明,结果你真的绑架了付明的儿子,逼付明交出光盘,以便自己携巨额贪款潜逃国外,出卖技术光盘,你这么做正好帮了我的大忙,现在,三张光盘我也到手了,两个技术人员我也挖到了,‘经络保健内衣’在国内也没有市场了,我拿着这三张光盘到公司注册成新产品,马上就热销全世界,海厂长,谢谢你了,没有你,我的任务还不会完成的这么漂亮呢!”海娄公一听,气得眼珠子都绿了:“原来你是个商业特务,我上了你的当了!我跟你拼了!”说着,便拧着大胖身子往孙东身上撞。孙东一抬脚,海娄公就象肉球一样滚出去几丈远。孙东整整衣服,对付明说:“付总,我们的做法虽然不是光明垒落,但初衷是好的,我们重视你们人才,你在‘良友’累死累活干这么多年,得到了多少回报?不但回报不高,还得加着十倍的小心,一不留神就要被海娄公这样的黑心家伙加害,跟我走吧,我保你在我们公司比在‘良友’称心。”付明笑了:“孙东,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中国人,中国人讲良心,我不能为了几个钱把良心都卖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会跟你走,请你把那三张光盘交给我,如果你不把三张光盘交给我,你就是犯罪。”孙东笑了:“犯罪?在这里我承认犯罪,到了国外我就不承认了,我早料到你不会跟我走,所以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把你儿子从海娄公车里救出来,还接来了你老婆,现在他们都在候机厅,飞机马上就要起飞,我现在就带他们走,盼你早日到国外与他们团聚!”说完,转身就走。付明突然跨前一步:“孙东,我交给海娄公的光盘是假的,你拿走也没用!”孙东一回头:“假的也不要紧,你老婆和儿子可是真的,我不怕。”说着,便跑了起来。 付明一看,突然低头对着胸前的一个小话筒说:“武队长,您都听清楚了吗?”话音一落,付明身上便传来了声音:“都听明白了,各小组注意,马上行动!”几乎与那声音同步,不知从哪飞出十几个刑警,三下五除二便将孙东和海娄公按在了地上。不大一会儿,躲在候机厅里的金水和关上门也被押了出来。原来,付明来之前已经报了警,刑警大队武队长带着十几名刑警火速赶到机场埋伏起来,原本是抓绑匪,却把海娄公这个贪官和HUNTER公司“猎手”孙东抓获了。 付明老婆和儿子获救,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坐车回家。海娄公和孙东被押上警车,在警车上,海娄公还不住地骂:“孙东,你这个王八蛋,老子打了这么长时间‘猎’,什么事都没出过,如果没有你,老子永远都不会有今天!”孙东瞪着眼:“海厂长,你这话就错了,没有我,你也早晚要有今天,我就不同了,没有你,我们这些‘猎手’永远也找不到‘猎物’。”海娄公大骂:“你混蛋!”孙东也不该着:“你活该!”……两个人的谩骂声与刺耳的警笛搅在一起,恰似上演一幕极不和谐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