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一章抢票 我叫杨偊修,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父母自老家漂泊大连,在老虎滩景区打工,租住着一间二十七平米的棚户区改造小房子,开的工资刚好够生活。简陋的住所,除了三个从二手家具市场淘来的掉漆严重的土黄色板凳外再没其他家具。 要说我家唯一的特别之处,便是供奉在一尊赑屃背后的破旧手抄本蓝皮书,无论多忙,每天凌晨太阳照进窗户前,我妈都会毕恭毕敬的上上三炷香。我曾翻看过蓝皮书,纸张已然泛黄,罅隙之间刻着花纹,字迹歪歪扭扭却很有规律,没一个认识的,应该不是汉字。 究其根本,改变我一身命运的还是那次噩梦般的旅行。 这不,最近几年,列车出轨新闻大家也时有耳闻,网上都在骂铁道部门吃白饭,拿钱不做事。而且调查来调查去,最终了无音讯,坊间也流传的很玄乎! 很不幸,我赶上了这种事,并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事情自三年前暖冬说起。 当时,灰蒙蒙的天空,始终都没飘下一片雪花。被这灰暗的氛围压抑了整个冬天的我心情很不好,每天都窝在网吧与缭绕的烟雾以及LOL昏天黑地。 转眼间要开学了。 我急着折腾网上购票。 无奈各种抢票软件铺满了桌面,还是没抢到一张火车票。从网吧到火车站要做三个小时公交,听说火车站买票也要排成长龙,这个打算我也只好放弃。 诸事不易,正惆怅的搓头皮,收到了条暗恋女神的短信,内容是:她多买了一张票,我若是没买到,可以让给我。 当即,心里愁云散去天气晴,我不加思索的同意,与女神一路同行,想想就很激动,压下沸腾的情绪,点开了苗苗发来的购票软件。 软件页面有点怪怪的,名字也很怪,叫‘地狱抢票王’,很形象,现在买张火车票的感受不就是跟从十八层地狱走一遭一样么? 黑白色是页面的主色调,搭配在一起像极了死寂的灵堂,网站很有格调,首页头条一排纸白色的大字:祭奠我们一起走过的路程。配上左上角圆框中的祭’字LOGO,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暗道女神就是与常人不同,买票的软件都用的如此有格调。这个性,我喜欢! 输完一些基本信息后,突然感觉丝丝冷风吹过,脖子凉飕飕的,像是被人用绳子在脖间勒了下似的。打了一个哆嗦,我睁眼一看电脑屏幕的右下角,转瞬间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掏出手机翻看亦是如此。之前看花眼了? 简单收拾行李,跟家人道别,我就往约定地点跑,期间苗苗短信催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怕我耽搁了火车,还是独自坐车害怕,拉我陪程。 我这人胆子小,又有点不自信,一直到现在都没敢表白,幻想这次两人的旅程是不是能擦出些火花,一路上我构思了各种狗血剧情,只期待它能应验一个。 火车站前广场,我远远便看到了苗苗,一身时尚的穿着,像只小天鹅傲立在鸡群,不停的跺着小马靴,可爱俏皮。 我脸颊绯红,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准备走过去打招呼,却看到一道突兀的身影。 陈风,他怎么也来了? 他们说笑间,时而张望,我猜想或许在找我,既然躲不过去,我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见面,苗苗又是对我一顿卖萌,之后,我们便去了车站,车站门口有个摆摊的老头,肩头披着毛巾,胸前摆着一口热气蒸腾的大铁锅。瞧见我们后,老头眯着眼看我一眼,然后低头,哗啦一声将一把面撒到了水花翻滚的铁锅中,嘴里还吆喝道:一把小面七两七,半碗清汤葱苗香,三滴酱油送人行,缘来缘去皆成空。这一路可不好走啊! 他看我那一眼,眼神很怪异,我皱着眉头端详老头子,他一把花白的胡须,眯着眼皱纹挤在一起,只是大摇其头。 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二章鬼局 我站在原地发愣的片刻,陈风阴着脸就咳嗽了几声,至于苗苗,活蹦乱跳的走在前面,压根没瞧见这个古怪的老头。随后陈风急忙去追苗苗。 我出于好奇,又看向煮面的老头,他对我一笑,整张老脸皱巴的扭曲,张嘴一口大黄牙,叹着气说:不要离开苗苗,不要离开苗苗,千万不要,不要…… 我当即被他吓出一身冷汗,这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再者,还提到了苗苗,我打了个冷颤,拔腿便去追赶走远的苗苗和陈风。 快进站的时候,陈风掏出一张火车票递给我,贱兮兮的笑着。 接过火车票一看,我顿时惊恐的瞪着眼睛,手一抖差点给扔了。 火车票透着诡异的黑白色,票头竟然印着个纸白色的‘祭’字。 陈风面带不屑,嘲笑着说:这么虚?连张火车票都拿不稳? 我晃了晃脑袋没有回话,再定神看了一眼火车票,车票是自助取票机取出来的,背面黑色,正面泛着淡淡的蓝白色,票头上写的是网字,没有什么‘祭’,真是我眼花了? 苗苗说同行的还有我班班花夏宁,还得站在门口等会儿,这段时间,我站在一旁盯着火车票发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一会儿,一股香味飘来,嗯,洗发水的香味,抬头一瞧,是同学夏宁,见她喘着气,小脸被风吹的微微通红。 夏宁到了后,苗苗便拉着她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我们便去安检,只是,进车站后我当即傻了眼,车站内人头攒动,门口却摆着挂签儿,一个带着圆形墨镜的老头推推眼镜,老气横秋的就念叨道:三人一鬼是鬼局,哎……,这是要出事啊~。 我愣了一下,同时想起了那个煮面的古怪老头,心里一颤,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可是,不等我去问,便被人群挤走了,车站人挨着人,往前走就很难再回头。 将视线转移到夏宁身上,我忍不住打个冷颤,夏宁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我们一行恰好四个人,那么三人一鬼…… 苗苗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伸出手指轻轻点我一下,“小修,你怎么了?”我忙说没事儿。 伴随着阵阵汽笛声,火车‘呼哧呼哧’到站了。 夏宁坐在我旁边伸过头来,迎面扑来一股香气,很好闻,我贪婪的吸了几口。 “杨修,车上可不要乱跑哦,小心一点。”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望着夏宁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夏宁也看着我,一种深邃复杂的情感,似乎都要喷薄而出了。 上车途中,陈风跟在苗苗身边不停的献殷勤,夏宁低头玩着手机。我背着一个登山包,拉着两个皮箱,累的满头大汗。 我跟夏宁说,你咋总玩手机?来跟我聊聊天。 夏宁抬头,犹豫一会,低声对我道:我说的话你信吗? 我点头,夏宁又说:那上车后,你要听我的话,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 我指指已经走到车厢边上的苗苗与陈风两人道:“追上去,他们都快上车了。” 上了车找好位置之后,苗苗拿出副宾王扑克,在我眼前晃悠几下说:“升级咋样?”我仰面躺下,“不咋样。”夏宁还在玩手机,喃喃道:你们斗地主,我不玩。 苗苗嘟嘟嘴只能作罢,陈风趁机献媚说:“苗苗,别不高兴哈。”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站起来对周围的人说:“谁来陪我们打扑克,一小时五百块钱。”说罢一直用眼角偷着瞄我。 五百块钱,我不禁瞪大眼睛,要知道,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如此。但是我忍住了,说不玩,绝对不玩。夏宁还在玩手机,屏幕反射雪白的光照在她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 陈风这样的举动,还真招来了几个乘客,开始玩起了升级。我望着窗外过往的乘客发呆。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树影逐渐朦胧。过了会儿,感觉有人在我肩头拍了一下。我转身,原来是乘务员来换硬卧卡。她水灵灵的眸子,打量着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疑惑的皱了眉头,从她手中换过硬卧卡的时候,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三章诅咒 只见乘务员的手臂上有一只蛆虫蠕动着…… 周围的乘客都朝着我看过来,我在回过神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蛆虫,乘务员正满脸诧异的看着我,我揉揉眼睛,尴尬的笑了笑。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出现幻觉,有些莫名其妙,起身去找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 走了三节车厢,厕所门口都挤满了排队的人,过道拥挤着些穿着灰布褂子蒙头抽旱烟的汉子,一个个都板着脸。我只得继续往前走,希望可以找到空闲的厕所。 从14号车厢一直走到21号车厢,可算看到了不远处无人的厕所。但是我头一凛,猛的停了下来。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普通列车一般由18节车厢组成,最特殊,也多不过20节,这辆车怎么会有21节车厢? 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春运人多,多加了一节也是有可能的。不过21节车厢似乎很安静,并没有前面这么吵,可能并没有乘坐多少人吧。 我推开车厢的门走了进去,一股酸臭夹杂着霉味扑鼻而来,恶心的我干呕了两声。四下观望,车厢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男女老幼比比皆是,但却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我感觉自己的步履变得沉重,呼吸有些急促,走了几步,在一个长发美女身边停了下来。轻轻拍拍她的肩,我小声问道:“姐,这屋为啥这么安静?”她抬头,面色苍白,狞笑着一指,并没有说话。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忍不住跳了起来。 长发美女所指的车厢上挂着一个车载电视,屏幕的画面异常血腥且混乱,着实吓我一跳。屏幕上最核心的人物是陈风,他正用力将一柄水果刀插入自己脖颈,任由苗苗她们如何拉扯,奋力抓他胳膊,都是无济于事。 鲜血迸溅而出,溅的坐在陈风对面一起打扑克的哥们满身都是。流淌而下的血液将陈风整个身体都染红。 显然,切断了大动脉,才能喷涌出如此惊人的血量。陈风铁定是活不成了。我猛的打个冷颤,全身都在觳觫,环顾这个诡异的车厢。大家都在盯着我狞笑,咯咯声此起彼伏。 随后,他们脸上皮肉脱落的‘吧嗒吧嗒’跌在地上,黑色血箭迸发,像扎破的水气球似的。旋即,他们急忙弯腰,开始捡起地面上的皮肉往脸上贴。还喃喃自语。 “哎,又掉了,真麻烦。” “就是,看来新鲜血液太少了。” 嗡!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转身便跑,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跑的慢急了。身后脚步声传来,惨笑声始终在我耳边环绕。 跑回14号车厢,我扶着门框喘气。向里面看去,众人面色苍白,木讷不语的呆然站立。死一般的沉寂。 我跑过去问缘由,苗苗扑到我的胸膛,嘤嘤哭泣。 双手绷直,我有些不知所措。夏宁说:他们玩升级,输了的要学狗叫,陈风不肯。之后他的脸色忽然惨白无比,开始疯狂的大笑,最后就…… 夏宁刚解释完,列车的喇叭响了。 “欢迎您乘坐地狱列车,我的首发地站是人间,终点站是地狱!” 众人哗然,当即吵闹了起来。 忽然传来了一声冷厉的女子轻喝声,“都住嘴!”我寻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乘务员姐姐。 只见乘务员姐姐脸色苍白,胸脯急剧起伏。颤抖着身体说:乘客之中藏着鬼! 嗡! 我的脑子炸了锅。 愣了下神,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我难以置信的对乘务员姐姐说:广播是在开玩笑吧,姐姐,你可别吓唬我。 乘务员姐姐的呼吸很急促,她郑重的摇头,说:“这是诅咒,一个流传在列车中的诅咒,只要上车的人中混有死人,诅咒就会显现。”后背寒意宣泄而来,我猛的回头…… 大家齐齐向我看来,我感觉很不舒服。定定神,我指着躺在血泊中死状狰狞的陈风道:这尸体怎么办? 乘务员脸色越变越阴沉,摆摆手说:乘警不会过来,这间车厢,只要进来就出不去。 什么?我惊的心惶惶直跳,苗苗抓着我胳膊的手臂瑟瑟发抖。众人哗然,议论起来。之后又面面相觑,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相视无语,沉默片刻后,乘务员姐姐忽然说:这样吧,我们将尸体抛出去。不然会发臭。 “不行,不行。”苗苗挥手抗.议。 恰在此时,车厢里的喇叭又响了起来,牵动着我们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尊敬的乘客您好,首先,我代表地狱列车预祝大家旅途愉快。” 我看向夏宁,她嘴角微扬,透露很古怪的表情。这种样的时候,夏宁神情如此怪异,我的心猛的就是一颤。 “为使大家的旅途不再寂寞,我们将推出系列的死亡游戏。”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干哑的惨笑,“死去的人,你们必须在三个小时内将他的尸体解决,否则,诅咒将会转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满满的恐慌,有些胆小的女孩甚至吓的哭了起来,苗苗浑身颤抖很厉害,我走上前想抱着她,夏宁翻起眼皮白了我一眼,轻轻摇摇头。 广播声停止后,我对乘务员说:“只能扔出去吗?”乘务员姐姐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个足足有一米八五的壮汉站出来说:瓜娃子,不扔想死撒!。 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四章绝望 乘务员姐姐凝着峨眉,沉默着,我猜她内心正在挣扎,苗苗使劲摇晃着我的胳膊,水灵灵的眸子满是恳求之色,我盯着她的眼睛说:“苗苗,命要紧。”苗苗嘟嘟嘴‘哦’了一声,呢喃说:挺好玩的个家伙,说死就死,又没人陪我玩了。 大汉向前走几步,蹲下身子抬头看我,“哎呦哥们儿,搭把手,尸体抛出去呗。”我迟疑了,毕竟莫名死人,乱搭手是有可能惹官司的。大汉摇摇头,有些失望,哎了一声,自己动起手来。周围的人见状,顿时嘈杂的议论起来。 忽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大汉说:“等等!” 大汉抬头看我,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我狠狠心道:“人死俅朝天,我帮你。”壮汉点头。“你抱着他的头就可以。” 乘务员姐姐也下定了决心,她表了态,抛尸体,并由她来带路。 其他人见乘务员姐姐下了决心,都沉默着,不再反对。我心里明白,其实大家都想把这尸体解决掉,死状如此狰狞的尸体,谁看到不怕? 之所以反对,不过是不想趟浑水,怕惹上官司。既然有人自告奋勇,他们何乐不为呢? 商议决定后,我抱起陈风的脑袋。壮汉呵气,兜起陈风的屁股。其他人都避开一条路,我俩随着乘务员姐姐向过道走去。说实话,乘务员姐姐长的不错,是个文静秀丽的女孩子,像极了电视上演的江南水乡的温婉才女,尤其像87版红楼梦里的林黛玉。看着她的倩影,我有些想入偏偏。 温婉的乘务员姐姐和东北小娘们夏宁,简直天壤之别,要让她们坐在一起不说话,远观,看不出什么区别,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都特别漂亮,可要是唠一会儿,甚至熟悉了,就会发现东北女生令人又爱又恨的特征:彪! 说好听点,就是豪气,大方,难听点,那就是彪。 别看东北女生长的挺秀气,性格却大大咧咧的很玩的开,和你关系好了,那叫一个彪。 夏宁就是这种典型,彪的乎的,在学校经常欺负我。不过,她虽然有东北女生最致命的特征,但也是东北女生中的另类,东北女生豪爽,喜欢交朋友,夏宁却不是,她平时比较冷,不说话,也不爱和其他人接触,学校里仅有的俩朋友,便是我和苗苗。 夏宁和苗苗相处的“和谐”,也导致那股子彪劲,都一股脑的释放到了我身上。 呜呼哀哉,我在学校水深火热。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我回头是眼睛骨碌碌转着的夏宁,“什么事?”夏宁摇头,“没事儿。”说完后又低头继续玩手机。 “莫名其妙。我喃喃一句,随壮汉与乘务员姐姐继续前行。 到了过道,乘务员姐姐摸出一把钥匙,折腾几下后将过道的车门打开,然后点头示意我们可以了。 这门一看,扑面的凉意瞬间便袭入列车过道,乘务员姐姐不禁打个冷颤,壮汉板着脸,说:“这天还真冷。”我没说话,因为我并未感觉到凉意。 壮汉看向我,呵出一团白气,“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低头向死去的陈风看去,只见陈风面色红润,眼球突出,表情扭曲,别提有多狰狞。活脱脱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壮汉说:用把力气,人死了就特别沉,咱们抛的远点,给他抛出轨道。 我点头,准备就绪,然后点头示意。 于是我俩抬着陈风的尸体晃悠了几下后,齐声喝了声,便将陈风的尸体抛了出去。 壮汉一身肌肉不是白长的,力气特别大,我一个年轻小伙子,力气也不小,陈风的尸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我们抛出很远才落地。 只是,尸体落地,出现了惊人的一幕;竟然炸起一团血雾。 ‘哐当’一声,壮汉将车门拉上,然后对我道:别看了,做恶梦。 我点头,向乘务员姐姐看去,她很好看,和夏宁有一比,我不禁愣住。 壮汉很严肃的拍我肩膀,皱着眉头道:兄弟,你身上为啥子这么凉? “啊?你说啥?”我有些没听清楚,壮汉递支香烟给我,“没什么,来,喷支香烟,淡定淡定。”我接过香烟的手有些颤抖。 壮汉道:“这给你冻的。”我对壮汉尴尬一笑。这尼玛哪是冻的,这是吓的。最近的事情实在太诡异,让我的神经有些崩溃。 乘务员姐姐捋了捋自己额头的发丝,对我们说:“回车厢吧,回去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壮汉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老妹儿,你先回去,我和小兄弟唠会儿。 乘务员姐姐没说什么,扭头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语塞。其实,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如沐春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短暂的接触,我已经对她有了好感。 也不知道是她这种柔弱文静的中式美太吸引我,还是我在学校被夏宁欺负出了阴影,见到文静的女孩就感觉特别好。 乘务员姐姐走了后,壮汉对我说:小兄弟,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说:什么怎么看? 壮汉说:“我的意思是,你怀疑谁是死人?”我摇头。 壮汉继续道:“死者是你同学吧?”我吐口烟圈道:是。 壮汉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我,老烟油味儿很重,“说实话,你那同学,上车之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我不禁尖叫了出来,壮汉急忙伸出宽大的手掌捂住我的嘴,做出个嘘的动作道:别,可别。 我会意,木讷点头。 壮汉又道:你那同学将水果刀插入脖颈时,我一直在观察,当时他喉咙处发出咕噜噜的怪响,但是口鼻处却并未溢出鲜血,这说明什么? 我去,我一拍大腿道:这说明他的血管早就堵塞,呼吸也早就停滞。 壮汉点头,“嗯,若是正常人,那刀子扎进脖子,切断了大动脉,口鼻自然会溢出鲜血。” 我说:是啊,难怪失血那么多,面部却依旧红润。 壮汉掐灭烟头,然后道:“关,自他伤口喷涌出来的血液颜色不正,猩红之中有些泛黑。而且我断定,上车的死人绝不止他一个。”说罢这些,壮汉打算伸手拉我的胳膊,我明白,他是想招呼我回车厢去。 但是,当他的手碰触到我胳膊的时候,壮汉忍不住‘嘶’了一声。他眉头攥紧个大疙瘩,“你身上真冷,感觉是从骨子里传出来的寒意。” “是吗?”我很诧异,“我没感觉到冷啊!” 壮汉别有深意一笑说:回去再说。 回到车厢的时候,走廊过道挤满了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乘务员姐姐正在给大家讲故事,应该是刚刚开始,于是我与壮汉急忙围了上去。 乘务员姐姐说:我们这趟列车比较特殊,一共有20节。 嗡! 我的脑袋炸了锅,一共20节,那第21节车厢是怎么回事? 乘务员姐姐继续道:我跟这趟列车也有两年了,去年春节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隔壁13节车厢触犯禁忌,最后整个车厢的人都自残而死,一个逃出生天的都没有。 说着说着,乘务员姐姐竟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夏宁急忙递了纸巾给乘务员姐姐,“事发的全过程都被监控录像记录,交给警方后,什么都没查出来。” “结果呢?”苗苗小声问道。 说着这些吓人往事,乘务员姐姐的一颦一举依旧很淑女的样子:没什么结果,法医也什么都没检查出来,最终归结的原因是,集体得了精神疾病,所以...... 集体得精神病?这怎么可能?显然不是偶然,于是所有人的脸色愈加阴沉,显然,在劫难逃了。 乘务员姐姐说:也不是一无所获,当时那节车厢里死去的人中有一个比较特殊,诊断结果显示,他的死亡时间要比其他人早三天。也就是说,那个人在上车之前就已经死亡。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而,比起窒息的恐惧,心痛乘务员姐姐,更加揪扯我的心。 乘务员姐姐又道: 后来列车长带着我去拜访了个道士,道士说,这列车上有诅咒,哪节列车上上了死人,哪节列车就会触发诅咒。 乘务员姐姐说到这里停下,车厢里静的可怕。大家木讷静立,火车行驶中,铁轮与车轨碰撞的‘咯噔’声,牵扯着我们所有人的心。 忽的,喇叭又响了。 “下面我们进行第一个游戏,猜拳!两人之间必须且只有一次对决,获胜次数最少的三人接受死亡惩罚。”之后便是干哑的惨笑,“一个小时出结果,不然所有的人都得死!” 喇叭声音消失后,我们面面相觑,有的是苦涩、无奈,与恐惧。 与此同时,车厢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列车员衣服的中年大妈闯了进来。她厮声力竭的痛哭,扯破喉咙的大骂,“天杀的呀,鬼在走廊过道溜达了一整圈?” “从15到20车厢,全部引发诅咒!” 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五章林墨 壮汉见状,推开众人,走过去,挡在乘务大妈面前,拧着眉道:有事慢慢说嗨。 乘警大妈拍着裤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要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天杀的引发诅咒,可要了命了。”壮汉无语,回头对我苦笑,看样子,他一点都不担忧。 乘务员姐姐缓步走到大妈面前,轻声道:“彩姨,你回去吧,谁都没办法的事。”说罢便低下头,身影很寂寥。我心里窒息般的疼。 乘警大妈并未如我想的那样厮闹。她寞落转身,摸着泪缓步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乘务员姐姐,“林墨。” “嗯。”乘务员姐姐应道。我感觉她人如其名。墨染书卷气,清秀瑰丽。古典淑女型美女。 “你要是能逃生,就帮我收养女儿吧!”乘务员大妈的眼睛里满是真挚。我们所有人不语,盯着她们两个女人,听她们莫名其妙的对话。 林墨微微点头,朱唇轻启,“好。”大妈没再说什么,扭头,寞落的走了。 大妈走后,我们一拥而上,将林墨围了个水泄不通。毕竟她在列车上待的时间最久,知道的也最多。 林墨环顾一圈,皱着眉头,“干什么?”我们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墨说:你们不会想指望我吧? 众人恍然大悟,一哄而散。之后都坐到床.上闷不吭声。于是车厢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苗苗抓着我的胳膊,眼巴巴的盯着我,低声道:“怎么办呀?”我没说话,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夏宁并不慌张,斜躺在床.上,缓缓道:他又不是道士,能有啥办法? 先前夏宁就一直神神秘秘,好像知道不少秘密,于是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夏宁的胳膊,瞅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不少秘密? 夏宁挣脱我的手,很厌弃的瞪我一眼。我以为她会说我耍流氓。谁知,她话锋一转道:哎呀,快放开我,你身上好冷。 夏宁说完后,好多人都齐刷刷看我,眼神怪怪的。我先是一愣,之后恍然大悟;死人的身体是冰凉的。 我尴尬的苦笑着,“你们不会怀疑我是死人吧?这不可能。” 夏宁猛地翻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啪’的一声打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呲牙咧嘴的从脸上抓下符咒,很无奈道:姐姐,你有病? 夏宁嘴角上扬,轻蔑一笑,又开始继续玩手机,我很无语。其他人见状都将头扭走。 我心里还是很气愤,虽然夏宁帮我解除了危机,但是,危机也是她一手造就的,所以我并不怎样感谢她。 我说:夏宁,你知道什么秘密,告诉我们一下呗。 夏宁收起手机,从我手中将皱皱巴巴的符咒抢走,白我一眼,将符咒递给苗苗道:把这个拿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苗苗接过符咒,眼睛睁的大大的:“宁宁,符符真的好使吗?”夏宁点头。我满脸黑线,这苗苗玩心重,还总爱卖萌。陈风死了,刚她还挺难过的,现在却已经 恰在此时,传来了脚步声。步履平稳,不像是年轻人。目前大家都在凝思苦想求生之法,还没人顾得下地溜达。我心头一凛,站起来向外看去。 来人是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穿的板正,长相斯文,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子邪气,我猜测,他端庄稳重的外表下,绝对包藏着一颗功利阴毒的心。因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林墨看到来人,眸子里掀起涟漪,站起来轻声道:“舅舅。”西装大叔点头示意,继续前进,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停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有些慌张。西装大叔眯着眼一笑,邪气凛然:小伙子,敢不敢和我走一趟? “敢啊!怎么不敢?”女神面前,我怎么可以退怯? 西装大叔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既然陈伯选中了你,我也就勉为其难吧!” “我?”我指着自己,表情僵在脸上,面部肌肉一抖一抖的。西装大叔点头,之后扭头便走。 我急忙尾随,苗苗拽住了我的胳膊,回头看她,苗苗水剪的眸子里满是不安。我犹豫了。夏宁踢我一脚道:快去,吃不了你。 “好。”我应了声,小跑着追上去。壮汉走出来,拍下我的肩道:“别怕。”我说:嗯。 西装大叔走到林墨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对林墨道:你也一起来。林墨小鸡啄米般的乖乖点头,“好。” 跟在西装大叔身后,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伴随着火车轮轨的‘滑塌’声,我有些神智恍惚。昏昏沉沉的低下了脑袋。 一丝清香袭入鼻间,我晃过了神来,抬头看向林墨。她正盯着我看。我上下打量,制服包裹下的林墨竟如仙女一般。我俩脸颊同时绯红,同时将目光移走。 林墨是个娇弱、含蓄、且文静的中国式女孩,夏宁与她相反,典型的女汉子,虽然平时很少说话,但是欺负人、捉弄人,她很有一手。 苗苗呢,和我似的,比较小孩,不同的是,她勤快,我懒,结果就是,她比较好玩,我比较沉默,总是喜欢安静的躺着,脑子里想一些不着边际的剧情。 边走我边分析几个女生,路过了许多节车厢。情景差不多,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没人说话,也没人活动,都在蒙头苦想求生之法。很多妹子都在偷偷抹泪。 当然了,这个时候必须憋住,绝不能放声大哭。要是有人带了头,那必然瞬间鬼哭狼嚎。 从14节车厢一直走到20节车厢,我心里有些怕了,下意识的抓紧了林墨的手臂。林墨看向我,很疑惑的样子。却并没说话。我也说不出话来,有些尴尬。 西装大叔回头,见我我抓着林墨的手臂,于是轻咳了两声。我急忙撒开林墨的手,脸红到了脖子根。 西装大叔坏笑着小声说:你紧张什么? 我也是无语了,这种情形下,他也笑的出来,我哭着脸说:叔,告诉你件事,你可别不信。 西装大叔点头。我说:“我在火车上撞鬼了。”俩人都皱起了眉头,我继续说:我误闯21车厢,见了鬼。 西装大叔笑容一僵,脸色顿时变了,他对我道:一会儿还要经过那里,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知道吗?我说:“好。”林墨也说好。 西装大叔推开21车厢的门,我与林墨苦涩相视,有些害怕,硬着头皮向里面走。 走进车厢,扑鼻而来的霉味与血腥味呛得我腰一弯,便要作呕。林墨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很绵,很温。并作出个‘嘘’的手势,我会意,长出口恶气。 当我看到车厢中人的举动的时候,腮帮子一鼓,又想呕吐。于是急忙手疾眼快的捂住嘴巴。 场面太血腥,只能用惨不忍睹这个词语形容。 21节车厢是硬座区。那些乘客坐在座位上,下半身一动不动,上半身却在做着一件恶心的事情;互相交换器官吃。 你笑着咬下我一个鼻子咀嚼,我再乐着撕扯下你的耳朵品味。各个面部陶醉,很享受的样子。 咀嚼声与吧唧嘴的声音不绝于耳,腥臭的黑血飞溅的哪里都是,有的甚至打在了我与林墨身上。林墨急忙拍打,却无济于事。我给她使眼神,示意她动静小点。林墨停下来,可怜巴巴的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西装大叔始终淡定,大步流星。于是我和林墨急忙低头追赶着。 就说人这种动物很奇怪,十个有九个有强迫症。越是害怕,就越是强迫自己去看。我和林墨都是如此。没一会儿,我俩又默契的抬起头来。 林墨呼吸急促,越走越慢。我也慢下动作陪她,怕她惊叫出来。林墨这种弱女子和夏宁那样的女汉子不同,危机时,若是身边没有个坚实的肩膀,她会崩溃的。 我见林墨面色惨白的严重,于是走的略快一点,挡在前她面,伸开手臂做出个护住她的动作。林墨紧紧贴上来,害怕的一直发抖。 走到车厢门口,眼看就要走出去的时候,林墨尖叫一声,像是给人在脚底绊了下似的,忽然倒跌出去。我见状将手伸到她腰间,忙把林墨抱起,转个圈将她抱放到车厢外的过道。 这样一弄,那些在座位上坐着的人齐刷刷的向我看来。他们面色惨白,还夹杂着淡淡菜绿。眼球滑落,黑血溢出,熙熙攘攘的尸虫忽然铺的满地都是。 我打个冷颤愣住了。恰在此时,一把孔武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一扥。我晃过神来,奋力跳到过道。 ‘哐当’一声,西装大叔将门关上,贴了张符咒上去。那些鬼蜂拥而至,撞到玻璃上,撞的肢体横飞,黑血飞溅,惨叫不断。一时间有成千上万只厉鬼惨叫。不过看样子是冲不出来。于是晃悠了片刻之后,又都飘到座位处安静坐的去了。 我长出口恶气,擦擦额头,并没有汗。定眼向里面瞅去,终于明白林墨为什么忽然会摔倒。原来,靠近门口处的两个椅子下用麻绳拴着两颗血淋淋,眼球突出,还伸着舌头的长发女人脑袋。两条伸出来的舌头上有不少花白的尸虫,一拱一拱的很恶心。杂乱沾血的长发被人攥成绳子样,在中间拴了个大疙瘩,横着挡在过道中央。我知道,林墨就是被那东西绊倒的。 那么问题来了,先前的时候,我也没有注意脚底。那头发拧成的绳子距离地面有一段距离,我是没有理由在没看见它的情况下迈过去的,那...... 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缘由,所幸不想。林墨小声对我说:“刚才,谢谢你。”我一怔:“也……也没什么。”西装大叔已经招呼我们去另外一间车厢。我抬头一看是22车厢。不是只有20节车厢吗?怎么弄出21也就罢了,现在又搞出个22车厢? 我硬着头皮随中年人走进去,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果然,当我与林墨走进去的时候,西装大叔哐’的一声关上门,利索的锁上了。随后看着我狞笑,很诡异的样子。 我害怕的连连后退,现在车门给人家锁住,真有点上天不行入地无门的感觉。向四周观望。发现这间车厢空当当的。除了供奉的三清神像与摆着做法的桌子,再无他物。恰巧有檀木香的味道袭入鼻间,我感觉特别好闻,特带劲。 猛地回过神来,西装大叔狞笑着向我走来,手里攥着一柄铜钱短剑,“今天捉只鬼。” 我说:“捉啊!”,他说,这个鬼就在我们三人之中。 我打个冷颤向林墨看去,指着她难以置信道:你是鬼? 林墨奋力摇头,飘飘的长发甩的摇来晃去。她指着地面说:“你看,我有影子。”我望去,还真有影子。同时,林墨向我看来,指着我,战战巍巍道:你......你没影子! 嗡!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 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六章娶妻 林墨说完话,我当即低头。日了,真没影子。此时我的心一片冰凉。难道我真的死了吗?悲剧啊!我才20岁,风华正茂,至今单身呐!这也太衰了吧? 与此同时,西装大叔已经向我奔来,手中紧攥的铜钱剑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我竟然能够感觉到。 我练习跆拳道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见他奔来,飞身一个侧踹,向他肋骨踢去。西装大叔侧身一避,手腕下落,抓住我的小腿。他动作极快,我奈何不了他。收回腿的时候,他已经与我近在咫尺,抓在我腿上的手也顺着滑到了我的大腿根处。眼睛里还闪烁着狡黠的亮光。 尼玛。陷阱。这是骗我来,要我命。而且看这架势,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最蛋疼的是,他的手距离我裤裆只有仅仅的几寸,这要是掐下去,还不玩完? 我脊背传来一阵凉意,身体一弓,收腿的同时双手忙向自己裤裆捂去。 嘭! 脑袋传来一袭剧痛。西装大叔趁我弓腰的瞬间,一膝盖打打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的脑袋给他打的懵懵的,似要晕厥。不过还是硬挺着,使出吃奶的力气用了必杀技——后旋踢。 ‘嘭’一声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踢中他。 丝丝凉意传来,我猛地跳了起来。西装大叔正蹲在地上盯着我坏笑。我又看看林墨。她也是蹲着,眼巴巴的看着我。 卧槽,攥紧拳头就向西装大叔面门打去,我发誓,一定可以打断他几颗门牙。 啪! 我的手臂被西装大叔抓住掰倒,按在地上。他用另外一只手指自己臃肿的嘴角道:这一脚不轻呐。 我奋力挣扎,另外一只手搭上去就去掰他的手。西装大叔忽然拉下脸,很严肃道:“别动!想活命就别动。”我的手停在空中向林墨看去。林墨点了点头。 西装大叔松开我的胳膊,在我脸上轻拍了几下道: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卧槽,我真死了。这,打击有点大。我摇头,“不知道,感觉活的好好的。”西装大叔看向林墨。林墨站起来去把桌子上的那盏香炉拿来,放在我鼻间。西装大叔问我:啥感觉? 我说:过瘾,真过瘾。 西装大叔笑着将香炉拿走,“这下相信,自己死了吧?”我拽着他的胳膊,“再闻会儿。”噗!林墨捂着嘴巴,被我逗乐了。 西装大叔没理我,将香炉放到一边,又摸出那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铜钱剑。我很忌惮的盯着那剑,发自本能的颤抖。 “闭上眼睛。”西装大叔命令我道。 我很不情愿,还是将眼睛闭上。都TM死了,还怕个鸟?但是眼皮子却出卖了我,一直在打颤,忍不住想要睁开。 哎呀!剧痛传来,我忍不住叫了出来。睁开眼神,手臂给西装大叔割了窟窿。黑洞洞的,没流出一丝血。 “给。”林墨递给西装大叔一个小镊子。西装大叔接过镊子,小心伸到我手臂上的黑窟窿里,捏出一团黄色纸团。展开后是一张符咒。 “这?”我懵逼,这都什么东西,我啥时候给人害死了?怎么体内还塞有符咒。 西装大叔将那道符咒展开,眸子里满是贪婪的色彩,小心收起道:“哈哈,好东西。陈伯竟然舍得用这宝贝。”之后又说:这回你是真死了。 什么?还是被这犊子害死了。我挣扎着打算起来和他玩命。 西装大叔将手按在我的胸膛,狡黠一笑,“别急,能让你死,就能让你活。”我停住:“怎么活?”他站起来拍拍手笑道:来,起来和我看段视频。 我的心当时就是一寒,他这个人稳重斯文的外表,都是装出来的,心术不正,一笑就露馅。没有一次不是坏笑。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西装大叔掏出手机,点开段视频。 视频画面是在网吧。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正盯着电脑屏幕上一个叫做地狱抢票王软件出神的时候,已经有个黑影将他笼罩。少年身后,一个双手抓着根绳子的黑衣人缓步接近。将绳子猛地套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视频播放到这里,没了! 我抬头看向西装大叔。他收起手机道:知道了吧? 这时,我自然明白了始末。其实从网吧出去的,只是我的灵魂。都说,人死亡的过程如果太短暂,又极其痛苦,那死者就会忘记死亡的过程。看来我就是这种情况。也难怪那天在网吧我会感觉好像给人勒了似的呢。 想到这里,我对西装大叔说:你怎么弄到这视频的? 西装大叔坏笑道:你好好想想,那个从背后用绳子勒死你的背影熟悉不? 我细心琢磨下,恍然大悟,“卧槽,火车站门口守着大铁锅煮面那老头。”指着西装大叔连连后退,“你们是一伙的,是你们要了我的命。” 西装大叔笑着摇头,“我们是一伙的不假,不过却不是为了杀你。”我彻底凌乱,“那?” 西装大叔说:我们是为了救你。我们不杀你,你就会死于其他人之手。 我说: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原委。 西装大叔笑着摇头,“其中缘由,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好处。你只需记住,想要活命,就必须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事。” 我说:我怎样相信你? 西装大叔笑了,“很简单,你没有其他选择。我不帮你,你走到21车厢,非给那些恶鬼撕成碎片不可。” 我急忙问道:那21车厢,究竟是怎么回事? 西装大叔说:我要是知道咋回事,就没必要把你弄来了。 卧槽,这我就懂了,“你是要养鬼?”悲哀呀,被人养成害人小鬼了。 西装大叔一副鼓弄玄虚的架势:是,又不是。 我说:为什么? 西装大叔道:日后你自会知晓。对了,现在列车引发诅咒,终点站就成了地狱。此去凶险万分,除了列车上的死亡游戏外,更凶险的则是沿途经过的凶站。你是鬼,生存下来的几率比人还低,只有聪明无比的你舅舅我,才能保你周全,所以,一定要听话哈! 说完还得意的笑了起来。 被人豢养成小鬼真憋屈,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这西装大叔非但阴险狡诈,还有个最恶劣的品质:得了便宜卖乖。 算计成功别人后,非但自己高兴的合不拢嘴,还要狠狠显摆一把。 “去你妹的。”我一拳向他面门打过去。他却坏笑着并不躲闪。 只是,令我震惊的是,我的拳头打在他脑袋上时,就如同一缕空气般飘过。打空了。 我难以置信的反复挥舞几下拳头,结果都一样,根本就打不到人家,“这......?这是怎么回事?” 西装大叔笑着向我走来。林墨站着既没动弹也不说话。他说:先前你体内封着阳气,所以除了身体冰凉外与常人没有区别。但是我现在拿走了那道固阳符,你就成了真正的鬼了。 我变得癫狂,咆哮了起来,“贱人,混蛋。” 西装大叔也不生气,不怒反笑道:年轻人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可是帮你的。 “帮你妹,害死老子还有理了?”我的声音几乎是厮声力竭。“老子就是魂飞魄散,也绝不让你养成小鬼。” “哎......你想错了。我不但要救活你,还要给你娶个漂亮媳妇。”西装大叔一边说,一边向我胳膊抓来。我想躲闪,却没他速度快,被他抓了个正着。然后,竟然动不了了。 我像是给人点了穴道样站的像个木头。眸子里闪烁的满是恐惧。我用余光瞅着西装大叔,“你要干什么?”西装大叔笑道:“我手里握有朱砂,十分钟之内你休想能动。”事到如今,我只得向林墨求救,我说:林墨姐姐,你救我一命,我给你做牛做马。 林墨很平静,淡淡然道:你本来就是要给我做牛做马的。 什么?我彻底懵逼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西装大叔对林墨道:“这小子你满意不?不行我这就要他魂飞魄散。” 卧槽,“老小子你快杀了我。”我当即嚷嚷道。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嘴上却不饶人。 林墨说:还行。将就了。 西装大叔点了点头,然后弄出碗白酒递到林墨面前。林墨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到碗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 之后西装大叔坏笑着向我走来,抬起我的胳膊,就把混有林墨血液的白酒倒向了我胳膊上黑洞洞的窟窿。 淡红色的血酒顺流直下,滴落在我的胳膊上,冒起阵阵黑烟。剧痛传来,我疼的额头青筋暴露,破口大骂。 西装大叔也不住手,一口气将那碗血酒从我胳膊上的黑洞处全都倒入我的体内。 血酒倒完了,疼痛也随之消失。剧痛过后的那阵舒爽让我飘飘欲仙。低头看去,胳膊上的黑洞竟然没了。同时体内有股暖流冲撞,我感受到了周围的温度,也终于明白之前浑身冰凉,寒风扑面却感觉不到寒冷的原因…… 西装大叔指着林墨很严肃的说:“是她令你重获新生。以后她就是你媳妇。你这一辈子都要为她做牛做马,绝不能负心。不然,就必须不得好死......”最后一句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来的。 “不......,我的苗苗。”我极不甘的发出一声厮声力竭的嘶吼。 吼声随着急速行驶的列车消失在远方。埋于黄土,尘封于尘埃之中。 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七章惊魂 “你!干什么?”西装大叔脸色顿变,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掰开他手,愤愤骂道: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西装大叔愣了一下,他扭头,指着林墨道:她不够好看? 我说:不是。 “那是?”西装大叔很疑惑的问我。 呸! 我奋力吐他,没好气道:因为你,王八犊子,害我。 西装大叔笑着拍拍我肩,“我是救你。”我瞪着他,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放屁,我一个大活人硬是被你们玩死,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长相斯文,却是坏到骨子里的衣冠禽兽。” “便宜?我得什么便宜了?”西装大叔疑惑反问。我琢磨下还真没琢磨明白,于是红着脸说:你怎么想的,我怎么会知道?肚子里装的指定都是坏水。 西装大叔继续拍着我的肩膀,叹口气道:“年轻人,别太冲动,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论。”我没理他,向林墨瞅去,她正低头,掰弄自己的发梢。也是,像她这样文静的女孩子,断然不会掺合我俩之间的粗鲁冲突。 西装大叔又坏笑着说:“你没的选择,你现在半人半鬼,身体还在我们手中。你要是不听话,那......。”我急忙扭头,恐惧的看着他:“不听话怎样?”西装大叔说:“冰冻室送到火葬场。”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你懂的。”说完后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我急了,忙对他说:“别,可别,我听你的。”西装大叔笑着收起手机,“这就对了,还有,我叫张久兴,以后叫我老张,或者舅舅都成。” 靠,我差点吐他一脸,对于这种肚子里装满坏水的人,别说舅舅了,我不叫则已,叫只能叫他一声“牲口”。同时,猛的灵光一闪,发现自己能动了。我偷偷瞄眼张久兴,他正得意洋洋的盯着林墨看。 就是现在,我抓住机会,攥紧拳头向他捣去。他大概是察觉到了,下意识的回头。 嘭! 一拳正中张久兴面门,将他打的踉跄后退,捂着脸支吾。这一拳打的真痛快,我长出口气,感觉好爽。 张久兴后退几步,捂着一只眼睛骂我,“小王八犊子。” 我笑道:妈的,打死你。“好,算你狠。”张久兴拿开捂在眼睛上的手,赫然一个熊猫眼。眼皮子一抖一抖的,浑浊的眼泪流淌了下来。林墨依旧玩弄发梢,并未搭理我和张久兴。 我说:怎么?命都被你夺了,打你一拳冤? 张久兴咬着牙说:不冤,不冤。 我说:不冤就好。 张久兴哎呦了两声,“以后再和你算账。现在时间不多了,你们尽快赶回去,参与死亡游戏。” 我眉头一皱,“搞什么?”张久兴眯着眼睛,一边抹泪,一边说:你们先回车厢,具体做什么,我会给你们发信息。 什么啊?张久兴的意思是,要我按照他指示的去做就好,其他的不用管。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好不爽,于是我对他道:不行,你得把事情始末和我说清楚,我信不过你这种阴险小人。 小人若是长副小人模样,并不可怕,要是长斯文,就很可怕了,先不说对不起尊荣,是会欺骗人眼睛的。好在这犊子城府不深,一笑就露馅,又偏偏爱笑。此外,言谈举止,也尽是小人嘴脸。 爱嘚瑟的人,都好面子。被我掀了老底,张久兴当即就拉下了脸:“按我说的去做。”“你……!”我指着张久兴,欲言又止。张久兴板着脸道:去吧!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急剧起伏。林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白皙玉手轻轻帮我捋着胸口,一袭清香入鼻,柔软温指在我胸前划动,我顿时气消,“也罢,反正都死了。” 索性迈开步子就走。 “等等!”张久兴忽然叫住了我。我回头,他正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于是我有些不耐烦的向他走去,林墨站在门口,沉默的瞅着我们。 走到张久兴面前,他低声在我耳边道:“我警告你三件事情。”我微微点头,张久兴继续说道:第一,21节车厢别乱闯。进去无论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我点头。 第二,列车上、人鬼难分,除了那个苗苗与林墨,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猛地想起壮汉与夏宁,脊背发寒,打个冷颤又点头。 第三,对我外甥女儿好点,敢对不起她,我就烧了你的臭皮囊。让你变成孤魂野鬼。 “这?”我语塞,停顿会儿道:哥,咱别这样。你要我不负林墨。但是我和苗苗难免有接触。 张久兴阴险笑道:“那就是你的事了。”“我……!”我又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之后张久兴说出一句具有毁灭性的话来,他说苗苗是小狐狸,你和她不可能。 “什么?”我忍不住有些失态。这犊子简直满口胡话,我的发小竟然是只小狐狸,这怎么可能? 张久兴小心眼,我不屑的样子大概气到了他,看似斯文的人竟然气的垛起脚来,“我的话你怎么能不信?若不是她,早就弄死你了。”说到这里,他急忙捂住,大概是说漏了什么。我没再理他,与林墨一同走了出去。 但是,当我与林墨走到21车厢门口的时候,我有些胆怯,于是便向林墨看去。她正巧也向我看来,脸一红低下了脑袋。 我缓缓神,推开了车厢的门。这个时候,作为男人,必须得站出来,不能丢人。 开门,我壮着胆子走进去,肚子里的这颗心呐,早就悬到了嗓子眼。林墨紧随其后,步履维艰。我将右手递到身后,林墨的柔软的玉手搭了上来。我抓紧她的手,蹑手蹑脚的走着,小心迈过那死人头发攥成的,横档在过道中央的绳子。 车厢里死一般寂静,那些乘客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各个目光呆滞、面如死灰,像是一尊尊蜡像。 我与林墨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我甚至感觉缺氧,来了个深呼吸,扑面而来的霉味与腥臭味呛得我险先又吐出来。 怀着忐忑的心又向前走了段距离后,我和林墨无奈,不得不停了下来。 过道中央蹲着个人,正背对我们,学着狗叫。若要继续向前走,就只能从他身上踏过去。 我们停下来端详。我感觉这人背影好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汪汪汪! 车厢里万籁俱寂,这三声狗叫特别清晰,别提有多骇人。同时,座位上目光呆滞的乘客们都向他看了过去。对我与林墨视若无睹。我恍然大悟,难怪张久兴不准我们发出声音。感情只要不出声,这些鬼就看不到我们。 那人连着叫了三声后,猛地站了起来。我脑子里千丝万缕记忆掠过,已经隐约猜到此人是谁,于是急忙扭头去捂林墨的眼睛。 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他起身的动作太快,转身的速度同样惊人,风驰电挚间已经直挺挺的站在了我们面前。 不出所料,果然是陈风,血肉模糊的陈风。除了面部还算完整,尚能认出他外,其他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小腹处几截肠子耷拉在外面,像沾满黄土的布条子。 陈风不是已经被我和壮汉抛出车外,那这,怎么又跑回来了?顾不得管其他的,当务之急是捂住林墨的嘴巴,要是叫出来可就死翘翘了。 我承认最近受的刺激有些大,速度慢的离谱,林墨还是惊的叫了一声,啊~ 心里咯噔一声,我顿时就感觉完蛋了。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能够顺利逃出去,想必和那个什么陈伯塞在我体内的符咒有关。现在符咒被张久兴弄走,不死都没道理。 那些先前还坐在椅子上,死气沉沉的乘客竟然都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我们走来。陈风也从喉咙处发出一声奇怪的吼声,向我扑过来。 绷紧拳头,向陈风捣去。一下打空,我踉跄的摔了个狗吃.屎。林墨急忙伸手拉我。 紧握林墨小手,她将我拽起来。我呲牙咧嘴的向陈风看去。陈风又蹲在了地上,汪汪汪的学起了狗叫。我灵光一闪,感情现在的陈风只是虚魂,还没有凝实鬼体。 那就解释的通。陈风的尸体被我和壮汉抛了出去,但是他的魂魄却留在了列车内,开始赎罪,履行自己的诺言。 与此同时,那些面如死灰的乘客已经摇晃着向我们接近,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我伸开胳膊将像母鸡护小鸡般挡在林墨前面。并和林墨一同缓步向车厢外走去。 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就快要硬生生咽下去。 面如死灰的乘客还在接近。我与林墨距离车厢门口还有段距离,路却被这些乘客堵死。他们围城一个圈,越走圈子越小,我和林墨被围在中间,插翅也难飞。 额头冷汗滚滚而下,我回头向林墨看去。她吓的小脸惨白,身体在剧烈颤抖着。我紧紧攥着林墨的小手,对她道:“别怕。”林墨点头,我自己却吓的手一直发颤,腿肚子上的肌肉也急促伴随,有些站不稳。 这些乘客越是接近,空气就越污浊,吸到鼻子里的气味也就越难闻。 霉味、甜臭味、甚至还有臭鞋垫的味道,弥漫缭绕。刺激的我与林墨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是介于数量众多,硬是围了个水泄不通。没过多久,连一丝缝隙都也成为奢望。 一排排惨白无比,还散发着淡绿色恶心光芒的手臂笔直的伸在胸前,如同风吹柳叶般摇摇曳曳的起伏着向我们缓缓而来。 林墨脸色异常难看,小手冰凉。她干脆闭上眼睛,紧紧抱着我颤抖。我一只手护在她后背,另外一只手攥紧拳头。警惕的看着排排惨白的手臂与面色惨白的乘客,心底无比绝望。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八章恶事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面部狰狞的乘客已经与我和林墨近在咫尺。 近了,近了,就只剩五六步的距离。腐臭味熏的我胃里翻江倒海。林墨颤抖着睁开眼睛,抬头看我眼睛。她水灵灵的眸子饱含恐惧。我额头的汗水正顺着脸颊流淌。 我安慰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绝不能慌。用力眨下眼睛,我沉思苦想,忽的,想到了个好主意。 一把推开林墨,我反其道而行,大声嚷嚷着向通往22车厢那边跑了回去。林墨怔住了,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我在搞什么。 但是顷刻间,她的眼角湿润了。我知道,她已然懂了。 我如此吵闹,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抛下林墨,挥舞着白里混青的手臂踉跄着向我奔来,动作比之前要快上好几倍。 此刻我也明白了个道理,感情我们弄出的动静越大,这些面目狰狞的乘客就越疯狂。我的心已经凉透,厮声力竭对林墨吼道:“跑,快跑!”林墨含着泪摇头,齐肩顺滑的秀发飘然起伏。 见林墨不走,我急的撕心裂肺,干脆咆哮着骂了起来,“滚,快滚!”林墨梨花带雨,奋力摇头,还是不愿离去。 我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怒骂:“滚~,我和你素未谋面,你真以为我会娶你?”这些鬼话我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说林墨了。林墨已经掩面抹泪向我跑来。 见林墨向我跑来,我心里五味杂乱。热泪溢在眼睛,就快要夺眶而出。同时,淋漓的汗水嗖嗖往出冒。因为我比较消瘦,锁骨处已经聚集一小坑的汗水。 外套脱下,身上就只剩下个砍袖,砍袖已经被汗水浸的透明,我腰间的肋骨清晰可见。 攥紧外套,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向那些冲着我踉跄而至的狰狞乘客打去。因为幅度太大,我身上的汗水迸溅而起,向四周飞射了出去。 嘭! 声音够响,但是却丝毫不能阻挡狰狞乘客的步伐。他们张牙舞爪,自喉咙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踉跄就向我扑来,打算将我撕扯碎片,饮血啖肉。 我从人群缝隙中看着林墨正抽泣着向我跑来。她一袭深蓝工作服包裹的身体曲线极美。我又将目光上移,林墨精致且弹指若破的瓜子脸上满是泪痕,顺滑的秀发在身后飘起,如若仙女。我承认,林墨比苗苗更美。 在我魂飞魄散之前,能一直看到沉鱼落雁的林墨。我忽然觉得,死并不痛苦,它很安详。 但是转念我的想法又变了。我若是现在魂飞魄散,林墨该如何逃生? 蓦然回首,我蓄足力气,打算奋力舞着外套再向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打去。 当我回头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不绝于耳的‘嗤嗤’声,同时,空气添了几分臭意,更加污浊。 这时,一道悦耳的沁人心脾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是林墨说话了,“你的汗烫伤他们了。” 我手上力道一泄,急忙回头。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中有很多身上正冒着黑烟。黑烟袅袅,奇臭无比。他们围着我转圈,有些忌惮,不敢接近。 但是,外围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却调转了方向,踉跄着向林墨跑去。显然是林墨先前那句话刺激到了这些面目狰狞的乘客。 情急之下,我奋力挥舞胳膊,将汗水挥洒的四溅而出,使吃吃奶的力气向林墨跑去。 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很忌惮从我身上飞溅而出的汗水,踉跄着后退,但却不肯离去,保持着一段距离在我身后追着。步履蹒跚,跌跌撞撞。 “跑!快跑!”我对林墨吼道。 林墨小鸡啄米般点头,扭头便跑,长长的秀发在后背飘荡。 快了,就快要接近车厢门口了。林墨就差五六步甚至奋力一跃的距离就成功逃生。只要她能跑出去,我这悬在嗓子里的心便落下一半。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我呼吸急促,林墨回头看我,眸子依旧湿润。 哐! 林墨撞开车厢门,跃了出。,同时,我也已经接近车厢口。 林墨跑出去后,急忙回头看向我。她扭头的这一瞬间,长发飘飘,掀起我心中涟漪,心跳都加快不少。 我盯着林墨花容失色的脸不禁皱起了眉头。林墨跑出去后,不是应该长出口恶气,如释重负吗? 为何现在现在不喜反忧,而且,她显然受到了惊吓,竟然放声大叫了一声。 啊~! 林墨叫声传入我耳朵的时候,我脖子处一凉,一双冰冷惨白的手臂已经勒在上面,开始紧缩,打算勒死我。我顿时恍然大悟,林墨花容失色,是因为我身后有人偷袭我。 这人力道很足,勒的我脖子生疼,铬的断裂似的。 几息之间。即便我奋力挣扎,双手去掰他的手指,却也无济于事。呼吸有些停滞,由于严重缺氧,我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神智也逐渐模糊。晕过去的时候,眼前最后的画面是,林墨正急着跑回来救我。 画面很模糊,飘荡着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丝丝凉意传来,我猛地睁开眼睛。 一只白皙的手掌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抬起软弱的手臂,紧紧抓住这只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有气无力道:能消停会儿不?头晕。 “哈,姑奶奶救了你的命,你还出言不逊。”我听是夏宁的声音,抬头看去,她正蹲在地上,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盯着我端详。 清香袭来,我感觉自己靠着的东西很柔软,缓缓抬头,脖子断裂似的,铬的生疼。与林墨四目相对,我懂了,原来是躺在林墨怀里。 林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毛巾,沉默着,轻轻为我擦拭额头汗水,她自己绝美的脸蛋布满泪痕,像只小花猫。 低头,我疼的呲牙咧嘴,夏宁白我一眼说道:还好本小可爱到来及时,不然~。 我有气无力道:“好,谢谢你。”说完后我环顾四周,我们三个是在第21节车厢门口。20车厢厕所处那些人来来往往,却对我们视若无睹。我很疑惑,于是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宁一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炉,一边解释道:他们看不到我们。 “为什么?”我不禁好奇问道。 夏宁又掏出三支香,细心插在香炉上面道:很简单啊!这21车厢,活人是无法进来的。 “什么?”我不禁惊出声来,眼巴巴的看看夏宁,又难以置信的看看林墨。林墨轻轻捋着我额头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轻声道:放心,我是活人。 我出口恶气。夏宁道笑:别怀疑我,我是个女道士,能过来不足为奇吧? 我点头,“过去咋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呢。” “有打火机吗?”夏宁将三支香整整齐齐的插在香炉中,然后拍拍手问我道。 “有。”我急忙去摸外套的衣兜。一把摸在凉丝丝、湿黏黏的砍袖上,我指指21车厢,苦涩笑道:火机装在上衣外套,外套丢21车厢里面了。 夏宁叹口气,摸出张黄色的符咒。‘啪’的一声,双手合上,将黄色符咒夹在手掌中间。之后闭上眼睛,低声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引朱雀麾下鬼将冥火,焚点,打点,驱点,如律令! 说完后,夏宁换成一只手捏符,用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指着符咒喝到:疾! 噗!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变戏法呢?”林墨为我擦拭脖间的汗水,什么都没说。也不惊讶。 夏宁冷哼一声,“盯着看,让你长长见识。”我看向夏宁手中的那张符咒,没什么变化。 又过了几秒,我忍不住直了直身体,来了兴致,夏宁手中捏的那张符咒的末端开始皱吧。虽然变化轻微,但却可以看的真切。 没一会儿,符咒的末端冒起了黑烟,最后,竟然真的不点自燃了起来。我嘴巴张的大大的,难以置信。 哼~ 夏宁冷哼一声,将点燃的符咒伸向香炉,点着了香炉上插着的那三炷香。 三炷香点燃,香气袅袅而起,飘荡开来,袭入我鼻间,我感觉太香,太带劲了。忍不住探着脑袋嗅了起来。 啪! 夏宁在我脸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下,我疼的捂脸:“我靠,你彪啊你?” 夏宁没好气道:犊子,你竟然是半人半鬼。 我咧着嘴巴笑的欢,“你才知道。” 夏宁做出个嘘的动作,“别说话,我一直都知道。”然后伸手指指香炉。 我定眼瞧去。那三炷香烧的极不规律。左边长,右边短,中间烧的最快。我额头紧攥个大疙瘩,很不理解。夏宁神秘秘道:恶事香,要死人了。 嗡! 我的脑袋一片混沌,战战巍巍向夏宁看去。尼玛,这丫头又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九章死寂 伸手便抓,我想搞清夏宁为何总是拿个手机在鼓捣。   啪!   夏宁在我手上打了下,白我一眼,将手机收起来。   “小气鬼。”我没好气的说。夏宁哼了声说:“等会儿我们再回去。”林墨点头。我皱了眉头。   林墨抬起白皙的手臂,低头看表,轻声道:还有一分钟就够一小时了。   一小时?好熟悉,谁说过?又仔细琢磨下,我终于想起始末。列车上的喇叭不是播放过嘛?死亡游戏——猜拳,时限一小时。不出结果都得死。   卧槽,想到这里,我连滚带爬的就打算往回跑,林墨在身后抱着我不放。任我挣扎。夏宁也上来按我。   “你们搞什么?”挣扎中又扥到了脖子,火辣辣的疼。我甚至又咳嗽起来。林墨轻敲我后背。   夏宁瞪我一眼,没好气说:你回去找死啊!   “不回去才是找死。”一边说,我一边又打算起身。   夏宁上前,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硬生生将我又按的稳当当坐在地上。我急的撕心裂肺,“姐姐,你饶了我吧,要命啊!”   之后夏宁一句话将我点醒,她说:“你现在回去不是晚了吗?”   我像是给人迎头倒了瓢凉水,从头凉到脚板底。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心灰意冷。   夏宁轻轻拍拍我脸蛋,“嗨!”我没理她。她又拍了两下,“说话。”我还是不搭理她。   “你死了没?”夏宁又小声问了句。“死了。”我恶狠狠道,一点也不想再看见她,所幸将脑袋扭到一边。   夏宁捏着我的脸道:都死了,你还怕鸟?   对哦,都死了,我还怕什么?转念想想又感觉哪里不对,于是我急忙反问道:“那你俩呢?被诅咒怎么办?”林墨没说话,夏宁道:你就放心吧,21车厢附近不受诅咒影响,藏在这里,可以逃避死亡游戏。   我去,话说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我指着夏宁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夏宁道:我是为了躲避死亡游戏,所以才......。   夏宁说完后,我顿时就急了,又想挣扎着爬起。这次林墨并未阻拦。我站起后,夏宁抬头看我,“又怎么了?”   我气急败坏道:“不行,我得去救苗苗。”说完转身便跑。夏宁站起来,伸手拉我,将我后背的砍袖拉扯的老长。   我回头无奈道:姑奶奶,你将苗苗自己抛下也罢,还不让我去救她?   夏宁像是听到了多么可怕的笑话似的,她不屑笑道:苗苗不需要你救。   “放屁。”我破口大骂,“我就是死,也要保护苗苗周全。”   话说到这份上,夏宁却并未撒手。使足力气扥着我的砍袖向回拉我,表情煞是扭曲。我呢,铁了心,迈开步子便走。夏宁力气小,被我扥的踉跄前行。林墨好看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却什么都没说。   “艹,混球,你给老娘站住。”夏宁憋的小脸通红,手也勒的通红,却不撒手。   我无奈,停下来,回头,不耐烦道:姑奶奶,你闹哪样?   “你......你别犯浑。”夏宁结结巴巴道。   “你搞什么?整天神神秘秘。”我很不理解。夏宁还是不撒手,她吞吞吐吐的说:苗苗是小狐狸,不用你救。   噗!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缓步向夏宁走去,“你刚说什么?”夏宁慌张后退。林墨忽然挡在我俩中间,冷冷道:这事儿你先别管,这半个小时是诅咒惩罚时间。完事我们就回去。   对林墨的态度,我总是下意识执行,于是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双手插腰,来回晃悠。   最后夏宁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于是苦着脸对我道:小主,能别晃吗?眼花。   我停下来,靠在墙壁上,伸手去衣兜摸烟,又摸在了浸湿的砍袖上,气的肺都要炸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谁都不说话,硬生生憋着,半小时过后便推开车厢的门往回走。   20车厢,寂静,人们坐在自己铺上不言不语,脸色难看的没有些许血丝。   19车厢,寂静,与20车厢不同的是,尸体还未处理。过道里躺着的尸体;死相狰狞,眼睛珠子凸的快要蹦出来。   18车厢,一片吵杂,一堆人正围在过道中央,手忙脚乱。我走过去,从人与人的缝隙中定眼一瞧,地上躺着三个还未死绝的中年妇女。她们嘴巴撑的老大,嘴角堆满血沫,正奋力呼吸。自喉咙处发出嘶哑的呼吸声。夏宁在身后推我后背,示意我快走。   我回头看她一眼。林墨恰巧看向我,轻声道:快走,我有点难受。   林墨说她难受,我顿时加快了脚步。之后又路过17、16、还有15车厢。情况大同小异,人们或是正在手忙脚乱的处理尸体,或是面如死灰的坐在床.上发呆。   要说惨的,还数第16车厢。三个因诅咒死亡的人中,竟然有个五岁左右,穿着粉红小棉袄的可爱小女孩。当时她父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惹得林墨泪眼斑驳。   推开14车厢的门,我停下有点不敢走了。夏宁玩着手机加快脚步,从我身侧掠过。我与林墨四目相对,之后跟了上去。   大家见我们回来,看我们的目光怪怪的。有些人从床.上探着脖子瞅瞭我们,目光锁定,久久不愿离去。   走到壮汉床铺时,他正叼着一支香烟吞吐。见我过来,急忙递我一支十年前大火的大前门,笑着道:“咋样?还成不成?楸回啥救命东西没?”我摇头,他摸出打火机给我点了。林墨轻轻捅捅我,低声道:硬卧不让抽烟。   我看向林墨,狠狠吸口烟,手都在发抖,“有点怕,压压惊。”林墨没说什么,也是,命都保不住了,哪还有心顾忌这些。   吐口烟圈,因为吸的太冲,我被呛的咳嗽起来。林墨急忙轻轻敲拍我后背。壮汉看看我,再瞅瞅林墨,眼神怪怪的。我再向其他人看去,眼神无不都很怪。   摸摸脸,我扪心自问,难道我是妖怪?   走到我床铺的时候,夏宁已经坐在苗苗身边。与苗苗在唠嗑。我小心端详苗苗,脸色不是很难看,看来并未受到惊吓。   谈着谈着,苗苗抬头,恰巧与我四目相对。她顿时甜甜的笑了,“小修,你回来啦,人家怕怕的。”我笑着说嗯,心里却很疑惑,俏皮苗苗胆子不大,为何没受到惊吓?   这时,夏宁道:“苗苗,睡的舒服吗?”苗苗点头呜了声,我恍然大悟,原来是睡着啦。看来苗苗并未参加死亡游戏。那问题也随之而来,能不参加死亡游戏,那苗苗?   我想事的这段时间,列车的行驶速度渐渐缓慢起来。最后停了。   我身体出于惯性,轻轻向前一晃,晃过了神。苗苗正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瞅我,问道:跑吧!   我一怔,忙道:好,那快。   夏宁脸色大变,“别,千万别逃,否则万劫不复。”   正打算收拾东西的我和苗苗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面面相觑。   夏宁继续道:地狱列车有上无下,除非是列车的扬声器下达任务,不然绝不能下去。   “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绝望透顶的问夏宁。   夏宁咬下下唇道:有。   “什么?你快说。”我急忙催促。   “破除诅咒。”林墨替夏宁解释道。   我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和没说一样。”苗苗也乖乖坐在床.上,骨碌着大眼睛不再说话。   此时,上下车的门被人打开,冷风袭来,我打个哆嗦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个浸湿的砍袖。于是急忙翻开登山包,寻找衣服。   穿好衣服,我准备拉登山包拉链的时候,手一抖,吓的跳了起来。林墨急忙拿去去翻看,峨嵋紧蹙,很疑惑的问我道:怎么回事?   我咽口唾沫,定定神道:“虫子,面包虫。”林墨将我的登山包仔细翻了会儿,摇头道:什么都没有。   我难以置信的吸口凉气,先前分明清晰看到,整个登山包里全是熙熙攘攘的面包虫。难道又是幻觉?怎么总是出现幻觉?摇摇头,我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与此同时,浑然吵杂,脚步踩踏声轰鸣不断。已经有很多人玩了命的向外跑,想必是车停后,都准备逃生。   我向外瞅去,昏暗的路灯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我心里已经隐隐不安。   果然,没一会儿,随着一声惨叫,之后接连着,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便如决堤洪水般席卷而至。   林墨以及苗苗与夏宁,脸色顿时就变了。我由于站在过道,于是忙跑到窗边,向外瞅去。入眼的血腥场面惨不忍睹,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忙向回跑。此时,林墨与夏宁她们正向另外一边窗户瞧去。   只是一眼,她们便迅速默契的扭回头。脸色都变得很难看。颤抖着坐在床.上沉默了起来。   我惊出一身冷汗。扶着床杠,长出口恶气,还好听了夏宁的话,若是真冲出去,必然成为那些惨死人中的一员,被神秘未知的东西斩落头颅,鲜血迸溅,遍染冰冷铁轨。   恰在此时,门口处忽然冲进个人。他弯着腰,扶着门前的床杠大口喘气。   我忍不住嘶了一声。现在外面枯叶乱飞,铺天盖地的搞的到处都是。跑到外面的人几乎都是瞬间被那些奇怪的叶子大卸的血肉横飞。他是如何逃生,冲上火车的?   喘了一阵,那人抬头起身。我得以看清他的容貌。   这人穿着一身正装,看起来三十刚出头,精干利索,长的既好看又有气质,很像李易峰。   他抬头看到我后,脸色顿变,唰的一下摸出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我面门。 第一卷一场天才白痴梦 第十章夏御 第十章 自打出生,还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我吓的寒毛乍立,盯着正装男子俊逸的脸,愣住了。 啪! 正装男子竟然扣到扳机,对我开枪。我下意识侧身躲避,内心早已绝望透顶,自然,人再快也及不住子弹。 啪! 淡淡的栀子花香袭入我的鼻间,夏宁挡在我的身前,双手捧着一个罗盘。我望着罗盘上摇晃着的指针,吓出一身冷汗。 正装男人快步上前,夏宁将罗盘翻过来,罗盘背面凹着一个光滑的小坑儿。我向地面看去,弯腰捡起一颗光滑坚硬的暗棕色木质弹珠。 双指掐着这颗弹珠,林墨与苗苗一齐看来,我发现弹珠上面纹着细腻的花纹,像符咒。 苗苗捋捋胸脯,长出口恶气,“吓的我都愣住了,原来是个木头疙瘩。”林墨伸手从我双指拿走弹珠,入手柔软冰的凉,我忍不住伸手攥紧了林墨白皙的小手。苗苗单手捂嘴,眸子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神采。林墨将另外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臂上,静静的看着我沉默。 静谧的氛围被正装男子的冷喝声打破,“你竟然养小鬼!”我慌过神来,才发现火车早已开始行驶,车外的惨叫声也销声匿迹。 夏宁像是很忌惮正装男子,拨浪鼓般摇晃着脑袋,“不……不,哥,他就是偊修。” 这帅气的男子原来是夏宁的哥哥,我们齐齐向正装男子看去。我发现,这个人的外貌还真和夏宁出了奇的神似。 正装男子向我看来,对夏宁点头道:“嗯,路上保护好他。”什么?这人说啥呢?我环顾一整圈,感觉这周围所有人都藏着满腹的秘密,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我吓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难道,自我点开那个地狱抢票王的软件,就已经落入圈套,被他们算计了。 林墨见状,轻轻爱抚着我的脸蛋,苗苗像是看怪物似的用眼神刮我。夏宁担忧问道:哥,你咋这么狼狈? 正装男子拉开车窗下的折合座椅,一屁股坐在上面,脸色很难看,低头碎口唾沫道:“钻了鬼村,差点丢命。对了茗茗,陈老头那符咒拿到没。”夏宁摇头,指着林墨道:“被他们拿走了。”我打个哆嗦,心里已然确定,还真是只蒙蔽着我。 我心中气愤难膺,很想厉声质问他们,但是转念想想又算了,有啥说的呢?现在还能相信谁?林墨?我自嘲着摇头,心中升起一股酥酥麻麻的别样情绪。 苗苗站起来,水灵灵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宁宁,你哥为啥叫你茗茗?” 夏宁有些尴尬,面红耳赤,扭扭捏捏道:其实我叫夏茗,夏宁是化名。 我没好气道:“我知道。”话音刚落,大家向我看来。我说:“我胡说的。”夏茗气急败坏的踢我一脚,“你找存在感呢啊?” 我狠狠瞪夏茗一眼,躺回床.上去摸出手机,打算玩会酷跑。列车急速行驶,极有节奏的晃荡声在我耳边缭绕,我心想,看来这次是要走定黄泉路了。 车厢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其他人也扪头沉思,全都保持沉默。 跑了两千多分,手机陡然黑屏,竟然死机了。我心里暗骂声倒霉,琢磨下感觉不可能是电量不足,于是紧按开关,准备重启。 屏幕渐渐亮起,我隐隐有些不安。果然,赫然一个白色“祭”字突兀的印在屏幕上,大有蹦出来的架势。 我一个趔趄,手机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打在了脸上,砸的眼睛直冒星星。 “啊哈哈哈!”夏茗指着我坏笑,“笨蛋。”林墨急忙伸手从我脸上拿走手机,轻声问我:“疼吗?”苗苗水灵灵的眼睛骨碌碌转动,“小修,你可以呀!”双手作揖道:佩服。 我捂着酥麻的眼睛,缓缓坐起时,车厢的扬声器发出刺耳‘刺啦’声。我心一颤,生怕它再下达什么噩耗。车厢里所有的眼睛都向扬声器看去。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又是几声刺啦声,我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堵在嗓子眼,呼吸好困难。 阎罗般的干哑声音传来,我忍不住打个冷颤,“死亡游戏,竟然有人躲到21车厢逃避愉悦。从现在开始,21车厢也融入诅咒范围。”随后便是阵阵干哑的惨笑声。惨笑车厢形成回声,入耳畔缭绕,久久不散。 卧槽,我一个激灵站起来,心里别提有多绝望。噩梦般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三炷香后,列车将抵达拐兔岭。这次的死亡游戏是,你们在三天内从拐兔岭各自抓一只拐兔回来。别想着逃跑呦。三天内倘若人回不来!魂归21车厢。”之后这个声音干哑惨笑足足三分钟,我毛骨悚然,坐下,林墨紧紧靠向我,阵阵清香袭来,我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些。 笑毕,干哑声音继续。 “三炷香的时间,你们好好享用晚宴。啧啧,多麽久违的宁静呐!” 说完后。声音销声匿迹。车厢里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之后猛地反应过来,大家便如火如荼的折腾了起来。 咯吱! 车厢门缓缓的敞开。我顺着门缝张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1至13车厢并未引发诅咒,从那边走过来,无非是找死来了! 门开。一个穿着褪色列车员制服的银发小脚老婆婆,低着脑袋,踱着步子,推着个摆满零食与饮品的铁架子车慢慢走来。嘴里有气无力的吆喝道:“啤酒饮料矿泉水,香烟瓜子烤火腿嘞。”车上所有人都探着头向她望去,我所幸冲出去,堵在她前面,苦着脸说:婆婆,你咋给过来了呢? 老婆婆抬头对我微笑,露出两颗黄灿灿的大金牙,从架子上抓起一袋开心果,“我咋不能过来?年轻人,买袋腰子,补补肾吧。” 我忙摇手,“婆婆,我肾好着呢,这车厢引发了诅咒,是要出人命的。”老婆婆摇摇头,布满皱纹如牛皮纸般的脸上堆起诡异的微笑,“年纪轻轻就这么迷信,我老婆子在这车上卖了五十年开心果,不还好好的活着吗?”我借着灯光瞧她有影子,感觉她很不一般。 婆婆有点不耐烦了,“买不买?不买就抓紧让开。”我摇头,感觉不需要,又鬼使神差的点头,“多少钱?” “二百五。”老婆婆回答的干净利索。我惊的合不上嘴巴,“婆婆你吃人呐?”老婆婆笑着将手中的开心果放回铁架,语气变得不太和善,“不是吃人,是救人,二百五一条命,多划算。” 二百五一袋的开心果,想必也只有二百五会买。于是我给老婆婆让开,她推着铁架子车继续慢走,“啤酒饮料矿泉水……。” 这时,正装男子站起来,走到老婆婆面前笑道:“开心果,我要三袋。”老婆婆笑着伸手往铁架子里摸,“我就知道你夏御会来,都给你准备好了。”夏御接过老婆婆递过的三袋开心果,躬身赔笑道:老规矩,钱我爸给您打。 老婆婆笑着拍拍夏御肩膀,“娃子懂事儿。”之后推着铁架子车继续前行。我们始终一头雾水的看着夏御和老婆婆莫名其妙对话,都呆住了。夏御一直弓着身体,待老婆婆走到车厢尾端的时候他才将身体伸直,如此便可以看出夏御对老婆婆有多尊敬。 走到车厢尾,门打开一半的时候,老婆婆缓缓的回头了。她脸上皱纹堆叠,对夏御微笑,漏出黄灿灿的大金牙,“事实证明,买开心果的都能活下来。”夏御道:“借您吉言。”老婆婆没再说什么,推着铁架子车,走了。 我琢磨火车也快要到站。于是急忙翻开登山包将方便面和火腿肠啥的弄出来,去泡了面,每人递一桶。而大家,只是捧着泡面发呆,却没人吃。夏御坐在过道折椅上,一条胳膊依在窗户下的短桌子上,双手撕扯着开心果袋子。 将开心果袋子扯开后,夏御将手伸进袋子里,拽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符咒,展开后递给夏茗道:“这通阴符可是好东西,你带一张。”夏茗点头,接过去装到裤兜,摸出手机,继续把玩起来。 如此反复,夏御从开心果袋子里掏出了三张符咒,还递给林墨一张。林墨接过符咒,低声说了声谢谢。 我恍然大悟,明白这开心果价贵的原因。感情是装个包装袋卖符咒。那老婆婆为何要故弄玄虚?真是搞不懂。 摇摇头,我不再想这件事,然后对大家说:“吃吧,下车后饿了,更没地找吃的。”苗苗嘟嘟嘴,“不饿。” 夏茗掀开泡面盖,对大家道:吃不下也硬着头皮吃点吧! 我们一起点头。 我们吃面的时候,那个与我一同抛尸的壮汉走了过来。他瞅瞅夏御,眉头攥紧个大疙瘩,急忙扭头看向我道:“小兄弟。”我道:“嗯。”他掏出三支大前门香烟递给我和夏御,我接了,夏御挥手礼貌道:不会。 我叼着香烟向壮汉探头。壮汉啪的一声打着火机,给我点烟。几缕青烟袅袅,我隔着烟雾瞧见壮汉拿着打火机给自己点烟的手心像是给火新烫伤似的,黑红的一片,于是忍不住伸手去掰壮汉的右手。 壮汉正眯着眼睛点烟,被我措不及防、掰的手心向上。壮汉疼的‘嘶’了一声,嘴里叼着的香烟‘吧嗒’一下脱落。夏茗手里捧着的碗面‘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站起来指着壮汉,颤抖着道:“坏……坏人,他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