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有子为鼠! 太初纪元! 一方荒凉的草原,乱草凄凄,碎石遍地,天空中阴云密布,在狂风中翻滚着,像是倒置的大海。 “呱!” 大荒之上,不时有黑色的乌鸦落下,口中衔着细碎的血肉,在那里吞食着,让人心中发慌。 “哗啦啦!” 泊泊流动的鲜血,犹如猩红的宝石,狂风吹过,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闻之欲呕。 大荒之上,破碎的尸体,一具又一具,有人族的,也有兽族的。 尸体太多了,皆是黑色发丝凌乱,如同蛇一般;沾满泥土的脸庞,无神的恐惧眼神,还有那千疮百孔的破碎肉身。 大荒之上,到处都是被打爆的灵兵碎片,镶嵌在地层中,闪烁着淡淡神芒。 苍茫大地,伏尸千里;血海浪涛天,这是一方猩红的修罗地狱。 “嘎嘣!” 那是一头狼妖,整个雄浑的身体直立而起,长满狼毛的脸上,是一双猩红色的眸子,充斥着暴虐之色。 此时此刻,它正抓着一个少女的头颅,张开满口森森白齿,一口咬下。 瞬间漫天血肉沫飞溅,溅射在荒草上,粘稠滴落。 突然,在狼妖身后,一具染血的瘦小身躯,缓缓的站了起来。 一口闪烁森白之色的匕首,轻轻的环在了狼妖的脖颈之上,随即,那人狠狠用力。 “扑哧!” 腥臭的墨绿色血液,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溅射一地。 狼妖那双血红眸子,瞬间睁得巨大,它瞳孔微缩,却痛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它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处,是一张尖嘴猴腮的染血脸庞。 “啪!” 跨着虚晃的大步,老鼠没有理会那头狼妖,他步伐踉跄,径直向着一个地方走去。 脚下,是粘稠的鲜血,还有那一具又一具所谓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的冰冷尸体。 “嘭!” 依靠在一块巨石之下,老鼠转身,一屁股近乎摔倒在了地上。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擦去了额头渗出的细密冷汗。 巨石下,一个丑陋的男子,就这样,呆呆的望着身前那方修罗地狱。 长着翅膀,浑身覆盖金毛的英招;有着长长獠牙,浑身毛发堪比尖针的猪妖;还有更多的狼妖,黑色的尸体覆盖了大半个战场。 更多的,是人族的修士,他们男女老少皆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身穿一袭淡蓝长衫,如同老鼠一般。 “唰!” 突然,在那密布的阴云之后,一道金灿灿的神芒,瞬间迸射而出,耀在老鼠的脸上,让他双眼微眯,以适应着强烈的光线。 那是,血红色的夕阳。 “我也只是,想活着罢了!” “若有征战九天十地的力量,谁不想做英雄?”缓缓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染满鲜血的淡蓝长衫,背对着夕阳,老鼠向那个让他痛苦了整整三年的门派走去。 如血的夕阳下,是一荒原的横陈尸体;鲜血,染红了大荒;尸骨,铺筑了大地。 冲天血气直上九霄,将天边的云层都渲染成诡异的猩红。 枯藤老树昏鸦,这是地狱。 在无边无际,密密麻麻的尸体前,在血红色的夕阳下,在这副迷乱与猩红的画卷中,一袭瘦小的身体,一步一步,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罪恶大陆,亘古长存;人族生存的地方不足十之一二,剩下的全是广袤无比的无人区。 无人区由于有九大禁区之首的‘罪恶深渊’横戈,所有少有人探索。 九州,人族占据八州,兽族妖魔占据一州,是为妖洲。 妖洲往西,为人族其余七州;往东,则只有罪洲。 由于得不到其余几大洲的支援,经历五十万年前史诗大战之后,罪洲便一直沦为妖魔的附属土地。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也只有强大到传说中的张三祖师开创的昆仑,可以屹立在乱世中不倒,为众多贫苦少年提供一个安全的港湾。 九州有八大门派,亦有八位掌握实权的人物,人们称他们为‘道尊’。 九州,代表着人族的香火传承,炎黄最后的血脉。 兽族与人族的战斗,从未停止。 昨天不会,今天不会,明天也不会。 夜色降临,昆仑山脚底。 老鼠抬首,望着这方庞大的山脉,坐落于大荒之中,眸中不禁划过一丝冷冽的寒芒。 昆仑山,位于罪洲东南部,毗邻妖洲;整个山体庞大无比,多悬崖峭壁,海拔三千多米,峰顶常年笼罩在云雾中,如梦如幻。 昆仑山顶,七彩仙霞纷飞,时有仙鹤飞舞穿梭而过;成片辉煌的建筑错落,虽已是深夜,但依旧散流转璀璨霞光。 最高峰上,坐落昆仑派第一门,无道门;整座大殿古风盎然,上刻复杂道纹,可抵御诸侯级霸者的攻击。 沿着一条青石台阶,老鼠跨步,一步十几米,转眼消失在了淡淡的雾气中。 半山腰处。 一层凝厚的光幕前,老鼠立身在了那里。 “请接收检查!”光幕的那一方,是两尊四重岳的昆仑弟子,皆是星眉剑目,身穿淡蓝长衫,身后背负古剑,傲意凌然。 望着身前凝厚的光幕,老鼠一双微眯的小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恐惧。 这是混沌大阵,只有传说中的十大天帝才可铭刻出的古来第一杀阵,威力简直可以毁天灭地。 沉吟良久,老鼠缓缓的将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放在了光幕之上。 混沌气淌落,不过瞬间而已,光幕轻颤,自动敞开一道缝隙,让老鼠通过。 这是昆仑派例行检查,所有外出的弟子,在进入昆仑之前,必须接受混沌大阵的检查。 若身上有昆仑其它弟子鲜血的气息,那人会在瞬间被大阵制服,等待他的,将是昆仑派最严厉、最残酷的刑罚。 若是其它人族的鲜血气息,则需要经过禀告道尊,由道尊决定此人生死。 若是兽族妖魔的鲜血气息,则可无忧,出入混沌大阵无阻。 老鼠眸光闪烁,摸了摸塌陷的鼻梁,径直穿过混沌光罩,低着头,弓着身子,自两位英俊的师兄身边快速走过。 远远看去,老鼠像是在逃跑。 也是,作为昆仑第一丑的他,在所有人面前,都得低头。 三年时间,他是所有昆仑派弟子的笑柄,饭后茶余的笑谈,老鼠已经习惯了,只是他心中,那份不甘的仇恨,却越来越强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叛出昆仑,成为昆仑开派史上第一个反贼。 半山腰处,已有零零散散的辉煌建筑;越往上,建筑群越发密集,到最后简直无法行走,要凌空飞行了。 不过御剑飞行是四重岳修士的独家道术,老鼠现在不过凝气四重天,这辈子能不能突破凝气九重天,达到一重岳还是个未知数呢。 穿过浩浩殿堂,重重阁楼,老鼠便欲往昆仑后山走去。 然而,一条岔道口,一大群昆仑弟子,正在等着他。 “哎呦,这不是我们昆仑派的第一名人,老,,,鼠小弟弟么?怎么,出去征战,凯旋而回了?”一方古老的殿堂前,老鼠眸子赤红,眼眶中布满了血丝,正望着身前的一名少年。 说话的是一个莫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他面如白玉,满头淡紫色长发披肩垂落,一双深紫色的瞳孔,深渊而妖艳,充满了对少女们致命的诱·惑力。 这是一个正宗的妖魔,妖魔中的妖魔,败类中的战斗机。 “三年了,还是凝气期四重天,这种卑贱的人族蝼蚁,就该被人踩死。” “祥兄说的没错,像这种废物,活着简直浪费空气。” “就是,就是,简直把他师尊的脸都丢尽了。” “哎,昔年此子师兄是如何的强势,罪洲年轻至尊,争霸九州无敌手,却被人给暗害,成为一滩脓血,空留一段笑谈。” “谁还记得,此子刚入门的时候,资质逆天足以惊艳天下,足可比拟他那个死去的师兄。” “谁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一个月时间冲破凝气九重天,跨入一重岳,修为却在一夜间消失无踪。” “蝼蚁就是蝼蚁,装饰了绚丽花纹,难道就可以成为我兽族勇士了?” 又是那个名为阿祥的少年,在这个人族与妖魔组成的门派中,很难想象寥寥无几的异族,会成为大量人族修士巴结的对象。 一句句带着浓浓讽刺的话语,让老鼠的呼吸隐隐急促,脸色越发惨白。 “阿祥师兄!”“姐妹们快来啊,阿祥师兄在这里!” 突然,阴沉天幕下,远远的一条白玉台阶上,十几名莺莺燕燕望见这边人群,欢呼着,雀跃着,少女们发疯似的狂奔而来,要见一见昆仑派的第一风云人物,荒祥。 很快的,两伙人聚首了。 三十余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秀丽温婉,如同一方充满朝气的沸腾湖泊。 唯一的例外,便是孤独的立身在那里,紧紧咬着嘴唇的老鼠;他是可口饭菜里的一粒老鼠屎,这是整个昆仑派所有人的共识。 “昆凤师姐,快看,是你那个初恋呢!”突然,人群中有女子小声道,拽着一个女孩,指向了老鼠,瞬间三十多双眼睛齐齐望向了老鼠与女孩。 那一刻的老鼠,再一次的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正文 第二章 昆仑的刑罚! 夜幕深沉,金碧辉煌的建筑群中,三十多名昆仑弟子,将老鼠堵在那里,目的为何?老鼠不知道,但反正不是好事。 “昆凤!”白玉石阶上,老鼠颤颤巍巍的呢喃出了这两个字,向着人群中那名女子望去。 修长的身形,尽管只有十七的年纪,却已生的楚楚动人。 好看的瓜子脸,丹凤眼,眉清目秀;一袭火红色的连衣裙,将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材承托的犹如九天仙子。 少女独有的清纯,一丝带着俏皮的活泼;矛盾的两种气质,让少女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也对,三年来的修行中,少女一直是焦点;只有很遥远的记忆中,那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柔弱少年,遮盖了她的光芒,遮盖了所有昆仑弟子的光芒。 那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曾是骄阳。 美女爱英雄,当然的,英雄不会脑残到钟爱丑妇。 对于老鼠来说,他也曾喜欢过这个少女;她的一切在这个九州最强门派之一的昆仑中,像是一朵仙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刺·激着少男雄性荷尔蒙的分泌。 他曾对这个女孩爱的死去活来,那种暗恋的滋味,若即若离的感觉,很折磨人,但老鼠也承认,她的魅力,他无法阻挡。 昔日他刚进入昆仑,如同骄阳高升的哪一个月,他和少女是最好的朋友;老鼠也知道,少女对他有好感。 老鼠曾在心底发誓,等到跨入真正的修真者行列,冲破奇经八脉,达到一重岳的修为,就像女孩表白,然后他俩结为双休道侣,在昆仑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辈子。 理想很耀眼,现实很摧残。 在他人生中最耀眼的那一天,他冲破了百会穴,打破了奇经八脉中最难打破的百会穴,他成为了真正的修真者,踏入了传说中的一重岳。 他对女孩表白,女孩娇羞着答应;那个时候的老鼠,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开心。 一觉醒来,他跌入了地狱;修为尽失,好不容易打破的百会穴也封闭;他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废人一个。 再然后,女孩再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他想,他们这样的关系,可能是传说中的分手吧。 耀眼的光环,璀璨的天骄,一切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系。 他,跌入了地狱。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认识他!”同样的回答,同样的清脆声音,同样的黛眉微皱,漂亮的如同神话。 “哈哈哈!”那一瞬间冲天而起的哄笑声,让老鼠的脸,唰的一下,红的如同一个猴屁股。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毫不掩饰的讥嘲中,老鼠额头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渗出,瞬间打湿了他额前黑发,让他的摸样,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紧紧咬着牙齿,紧紧握着拳头,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弥漫老鼠心扉。 曾经爱过的女孩,也发誓爱他的女孩,冷眼想看;白皙俏脸上那冰冷无情的神色,如同刀子一般,割裂着少年脆弱的心。 无数人冷漠中带着讥嘲的笑意,如同千万枝利箭,将他全身上下,仅存的一点尊严给射穿,射的体无完肤,伤痕遍体。 “好了,小凤可是我的人呢,大家不要开这种玩笑了!”阿祥大笑,搂着昆凤柔软的身躯,望着老鼠,紫色瞳孔中的讥嘲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为什么?”突然,震天哄笑声中,一记疯狂的怒吼,震惊了众人。 那是老鼠,他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陷入肉掌中,一滴滴艳丽的血迹顺着掌间不断滴落。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老鼠目眦欲裂,丑陋的脸庞冲着众人咆哮着,没有丝毫的威压感,有的,只是狰狞若小丑的滑稽容颜。 “轰隆!” 震天哄笑声,再一次响彻昆仑山,在所有人毫不遮掩的讥嘲中,老鼠紧握双拳,怒睁的小眼中缓缓渗出晶莹的泪水,他恨,他不甘,瘦小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着。 “嘭!” 突然,一道光束划过夜幕,那是阿祥,一拳打在了老鼠的脸颊上。 “扑哧!” 一口鲜血,瞬间狂喷而出,刺骨的疼痛中,老鼠瘦小的身躯横飞而出,轰隆一声,砸在了白玉台阶中。 “嘭!” 那是阿祥,精致的紫色鞋子一脚踩在了老鼠的脸上。 “为什么?老虎踩死一只蚂蚁,需要理由吗?需要吗?”那只鞋子,狠狠在老鼠的脸上碾压着。 剧痛中,老鼠的脸庞,瞬间血肉飞溅,粘稠的血液,一滴滴淌落,染红了他丑陋、狰狞的五官。 “师弟们,五百我昆仑弟子出去征战妖魔,却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这说明了什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鼠,阿祥冲着身后的围观人群咆哮道。 咯噔一声,老鼠心中愤恨,最害怕的,终于还是发生了。 “逃兵,人族的败类,装死的叛徒!” 人群爆发了,群情激奋,所有弟子都围了上来,像是暴怒的野兽,要将老鼠置于死地。 一瞬间而已,人群淹没了老鼠瘦小的身躯;砰砰重击声不绝于耳,那里,血肉飞溅,骨骼崩裂声清晰,无数双拳头,无数只大脚,毫不留情的踩踏在老鼠身上。 那一刻,老鼠蜷缩着瘦小的身躯,紧紧咬着沾染着血丝的牙齿;他发誓,发折命的誓,以后的他,要用比着残忍十倍,百倍的方式,让这些三年来不断欺辱他的同门师兄弟,永远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走,绑紧这只老鼠,去觐见郭七师兄!” 半个时辰后,阿祥的一句话,让老鼠的眸子,瞬间大睁,他的瞳孔,更是剧烈收缩,躯体颤抖,简直不能自理。 “不!” 老鼠大吼,却被众人用铁链绑紧了全身,不能挣扎,不能逃跑。 他全身上下,全是鞋印,脸上更是血肉模糊,骨骼都断了十几根,已然受了重伤。 他嘶吼着,被阿祥用铁链拉着,在地上磨着,所过之处,留下的是一条长长的血路。 那不甘悲愤的怒吼声,竟也闻者悲恸,他只是一只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老鼠而已,这群老成的猫们,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一座宏伟的古殿堂中,宽敞的大殿内,老鼠再一次见到了那个让他恐惧到灵魂里的魁梧身影。 一张至尊仙座上,一道人影端坐。 那是一具如神魔般的躯体,他身穿金色长衫,满头金发舞动,连睫毛都是金色的;如同一轮小太阳般。 他身躯高大,有一种慑人的威严;粗眉大眼,刚毅的脸庞如刀削一般,透露凌厉的气质。 他皮肤青铜色,身躯高大,如同钢筋铁骨一般;凶戾气息强盛,如同创出地狱的神魔,迫人恐怖。 郭七,昆仑道尊赵五之子;上一代的昆仑派天骄,曾和老鼠的师兄争夺年轻至尊之位;大败,从此闭关不出,一心参悟神功。 “何事?”郭七端坐在道尊宝座上,望着大殿中那群弟子,雄浑的声音中充满了威压。 “道尊,一个月前,我昆仑派出五百名弟子,前去边界阻挡妖魔入侵,可如今,竟只有昆老的唯一弟子活着回来,我等认为此子在战场上装死,躲过了这一劫,说不定,他就是妖魔派来的奸细,想要覆灭我昆仑派!”阿祥立身在那里,正义凛然,冲着郭七禀报道。 “哼,战场上的逃兵,按昆仑派铁律,当斩!”郭七一声大喝,恐怖道音震天撼地,让人根本承受不了。 “不,我师尊还未来,道尊外出百年未归,你只是代理道尊一职,没有权利判我死罪!”死亡面前,老鼠再也不能镇定了;他冲着郭七嘶吼着,目眦欲裂,挣动满身铁链哗哗作响。 “昆老乃是我昆仑派三大长老之首,看在昆老的面子上,这次我便放了你!”郭七沉吟良久,出声道。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竟然敢当逃兵,将我昆仑派的脸都丢尽了,拉出去,扔进炼心路,惩罚五日!”郭七下了最后的命令。 “不!”老鼠咆哮,内心骇然、恐惧,炼心路,被扔进那里五日,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嘶吼,不甘咆哮,却被奸笑的阿祥强脱着离开了道尊大殿。 炼心路,位于昆仑派一处神秘的山洞中。 这里人烟稀少,乃是昆仑派惩罚弟子的死亡绝地,进去炼心路,百人里面能有一个活着就算不错了。 黑洞洞的山洞,犹如恶魔张开了大口,要吞噬万物。 “飞翔吧,皮卡丘!” 阿祥大吼,兴奋的满脸涨红;他一脚踢在老鼠的身体上,清晰的骨骼崩裂声中,伴随着老鼠凄厉的大吼声,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转身,阿祥搂着一言不发的昆凤,伙同一群狐朋狗友,向着昆仑山走去。 身后,炼心路中,传出老鼠一记又一记悲鸣的嘶吼。 正文 第三章 九死一生! 炼心路,这是一条神秘奇诡的通道;通道中没有丝毫的光明,有的,只是潮湿的岩壁,沉闷的空气,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游走的冰冷与黑暗。 老鼠瘫软在冰冷的黑洞中,仿佛与世隔绝了。 这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像是一个死亡的静默国度。 “吼!” 突然,黑暗中蹿出一头老虎,浑身皮毛绽着金色神辉;它一双眸子赤红,张开血盆大口,猛然向着老鼠的脖颈处咬去。 “啊!” 一声大吼,老鼠猛的一个激灵,不顾伤痕累累的身体,原地野驴打滚,直接爬起身来。 “吼!” 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老虎在老鼠身前,嘭的一声,爆碎为漫天金色碎屑消失。 “果然是幻象!”老鼠擦去额头渗出的冷汗,步伐踉跄,走到一处岩壁前,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坐了下去。 仿佛只是打了一个盹而已,老鼠双眼睁开的刹那,一切都变得恐怖了。 “荒,你还我命来!”黑暗中,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猛然从老鼠身后的黑暗中伸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老鼠骇然大叫,那双手是如此的冰凉,简直像是寒冰一般,丝丝毛骨悚然的气息,侵入他的心扉。 “阿黄,你忘了我吗?我是二叔啊!”突然,伴随着阴测测的笑声,老鼠身前黑暗中,一袭佝偻的背影跨步而来。 那是一个老头,莫约五十多岁,佝偻着被,满头白发乱糟糟的,褶皱的脸庞犹如起伏的山峦。 老头太恐怖了,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满口发黄的牙齿犹如恶魔张开了大口。 他的肚子,整个被利器给刨开了,里面鲜血像是喷泉一般狂涌而出,伴随着花花绿绿的肠子,瞬间倾泻了老鼠一身。 “不,二叔,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老鼠大叫,瘦小的身躯吓得瑟瑟发抖,他哭喊着,不断向着身后倒退而去,双手乱舞着,企图将身上那些肠子给扯去。 “荒,你这个卑鄙小人,还我命来!” “阿黄,还记得二婶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要杀死我们?” “阿黄,牛叔来了,牛叔死的好惨啊,你为什么不来陪我们!” 黑暗中,一具又一具尸体,皆是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全部都是身染着鲜血,白骨茬都露了出来,甚至有不少无头尸体,双手中直接抱着一个头颅,向着老鼠走来。 那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赫然正是老鼠未入昆仑派之时的村民们。 “荒,纳命来!” 猩红色的修罗地狱中,一双双惨白的手掌,抓住了老鼠,在他身上撕扯着;一张张腐烂的大口,咬在老鼠身上,蚕食着他的血肉。 “不,求求你们了,放过我,放过我!”黑暗中,伴随着老鼠凄厉的声音,一具又一具尸体,如同潮水一般,无边无际,将他瘦小的身躯淹没。 “恶魔,你毁灭了这个世界,你将九州人族埋葬,我要杀了你!” “万恶的屠首,你毁灭了人族所有的希望,你这个恶魔!” “不,罪恶大陆,我最后的家乡,人族刍狗,你都干了些什么?” 让老鼠惊惧,在那黑暗中,人山人海的人潮,像是有几十亿那般,根本望不到尽头,皆是向着他爬来,皆是身体破碎,带着血肉。 甚至更远的方向,还有成群成群,如汪洋般的兽族妖魔向他爬来,要蚕食他的血肉。 “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整个世界都要与我为敌?”密密麻麻的人潮中,老鼠仰天咆哮。 他悲愤,他不甘,他内心深处有熊熊大火焚烧,他不能自理。 “啊!” 无数双苍白的手,无数张白骨森森的大口,瞬间将老鼠瘦小的身体淹没。 他悲怆的怒吼声,震动了整方修罗地狱。 夜深沉,昆仑山,九州第一门,巍巍无道。 无道门,伫立在那里,太过于庞大,耸入了云端,仿若要丈量天的高度;关于它的来历,早已不可取,消失在了历史洪流中。 无道门是昆仑派标志性的建筑物,如同丁丁对男人,水帘洞对女人。 无道门旁,一所与整个金碧辉煌的昆仑都格格不入的小院子内,有两人的存在。 其中一人,乃是郭七。 他身穿金色长衫,满头金发舞动,连睫毛都是金色的;如同一轮小太阳般。 他身躯高大,有一种慑人的威严;粗眉大眼,刚毅的脸庞如刀削一般,透露凌厉的气质。 这像是一头闯出地狱的神魔,可怕无边。 另外一人,一身黑色长袍,满头黑白相间的发丝披肩垂落,他面容普普通通,只有那一双狭长的浑浊眸子中,不时闪过一丝阴沉之色,他像是天生的阴暗者,连最炽烈的阳光都无法温暖。 昆云,昆仑派与昆老齐名的三大长老之一。 阴暗的院子中只有一所房屋,简朴无比,青石铺筑的地面很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此时在小院子中,两人盘膝而坐,中间有一副棋盘,黑白子相间,有诡异杀伐之力弥漫而出,让人惊悚。 “师尊,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郭七望着昆云,大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残忍?一个荒,换来我昆仑安宁,这叫仁慈!” “小七,昆仑道尊的位置,迟早是属于你的;当了道尊,你会发现,这个世界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你的一个错误决定,带来的将是昆仑毁灭性的灾难!”昆云叹息,这个中年男子的神色阴沉如水,像是一个天生的阴谋者。 “一个妖魔阿祥,换一个人族荒,为何会是昆老。”郭七叹息,想到了昆老的大弟子,老鼠未曾见过面的师兄。 放下棋子,昆云站起身来,遥望漆黑夜空。 “数百年前,你父亲,道尊赵五将妖女紫,带回了昆仑;三年后,昆仑动乱,妖洲妖魔大举入侵昆仑山,混沌大阵阵图被妖魔掌控,数万妖魔如入无人之境,大肆屠杀我昆仑弟子!” “那一夜,血流成河,我昆仑弟子尸骨,铺筑整座昆仑山,若不是金鹏老祖出世,那一夜,我昆仑只会成为过去!”昆云叹息,望向了郭七。 郭七神色黯然,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父亲暗中策划的。 “三年前,赵五竟又将妖洲兽族少主的弟弟,荒祥,带入我昆仑派,他未现身,却留下了书信,我不能拒绝!” “如今,三年已然快到了,太初开即将来临,边界妖魔行踪密切,又一场昆仑动乱,一触即发!”狠狠握着双拳,昆云阴寒的声音,犹如地狱深处刮来的寒风。 “太初开快到了,金鹏老祖一走,昆仑危亦,这种关键时刻,我绝不允许妖魔再来横插一脚。” “你父亲快要回来了,他带回来的不是仁慈,只会是灾难,我希望你能下得去手。”昆云背负双手,语气冰冷。 郭七捻起一枚白子,却迟迟未下;神色复杂中沉吟良久,终是叹道:“为了昆仑,我会出手!” “我牺牲凤儿,牺牲荒,一切的一切,家人的安危,这个世界的错误,只有我和昆天承担。”昆云叹息,他一头黑白相间的发丝,随着冷风飞扬,充满了落寂味道。 “昆老闭关快出来了,他会去救荒的。”郭七神色冷冽道。 “哼,炼心路是张三祖师铭刻下的绝世幻阵,这世间,只有至尊与大帝可以破解,昆天,差太多了。”昆云冷哼一声,盘膝坐于棋盘前,捻起一枚黑子子,便欲彻底将白棋的路封杀。 “郭七小儿!” 突然,一声暴喝,仿若晴天霹雳,颤动大地。 一尊瘦弱的背影从天而降,却好似一尊魔神闯出了地狱!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乱糟糟的老头,一袭黑色的长衫猎猎作响,布满皱纹的脸庞如同褶皱的老树皮,浑浊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目眦欲裂。 他从天而落,仿若狂怒的暴君,周身充斥着浓郁煞气;他一步跨向前方,一把捏住了郭七的脖颈,直接将郭七慑人的身躯从石凳上提了起来。 “我徒弟呢?”昆老暴喝,干枯的手掌上用力,咔咔声中,郭七一张脸庞瞬间通红,剧痛中,他感觉自己的喉骨快要被昆老捏碎了。 “炼心路!”沉吟良久,郭七艰难的吐出着两个字。 “嘭!” 直接将郭七的身体仍在地上,昆老低头,一双浑浊的眸子紧紧盯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昆云。 “过了!”昆老寒声,满头白发舞动。 “为了昆仑,我们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这一切,可都是你教给我的!”昆云端坐,阴沉的声音不饱含一丝感情。 “哼!” 冷哼一声,昆老转身,冲天而起,向着昆仑侧峰飞驰而去。 “屠首计划,才刚刚开始!”阴森的小院子内,昆云冰冷的声音,犹如地狱的死神。 昆仑山,七彩仙霞纷飞的建筑群一角。 “你为何一定要这样对他?”一座宫殿之上,阿祥搂着昆凤柔弱的娇躯,两人赏着皎洁的月光,依偎在一起,像是这方天塌了都不能让他们分开。 “你说那个废物吗?”阿祥露出不屑的笑,满口白齿,星美剑眉,可谓翩翩公子。 “无聊罢了!”阿祥嗅着昆凤柔顺的黑发,沉迷在了其中。 “你可真是。。。”昆凤无言,捏着阿祥挺直的鼻子,月光下,两人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昆仑侧峰,炼心路,黑洞洞的恶魔之口内,一记又一记不甘的嘶吼,悲恸传出,闻者心痛。 月光如水,千万缕银色神辉的照耀下,一袭修长的孤独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炼心路前。 轻柔的夜风中,是一根淡蓝色的丝带,伴随着根根乌黑的长发,飞扬。 月光下,那人的完美的侧脸,是那般晶莹剔透,如同一块极品的水晶。 “小鬼,你可真是,废了啊!” 正文 第四章 仇恨的心! 漆黑夜色,炼心路前,那袭修长的身躯,一步跨出,消失在了恐怖的黑洞内。 炼心路,乃是昆仑派开派祖师张三所铭刻的绝世幻阵,可困诸侯级别的霸者,威名惊九天,九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漆黑的通道内,自那袭身影一浮现,整方天地都变了。 “轰隆!” 那是一颗燃烧的大星,拖着长达数十万里的光迹,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向着那人轰轰砸去。 “唰!” 那人一拳挥出,瞬间一道巨大的光束贯通了霄汉,那颗星辰被一拳轰爆,炽烈的神芒倒卷天穹,整个世界在一刹那都亮了。 “吼!” 那是十大神兽中的真龙,通体黄金灿灿,迸射亿万缕神芒,犹如一轮大日横陈在那里。 真龙咆哮,震天冲击波席卷大宇宙,虚空寸寸崩碎,根本承受不了。 “唰!” 那人双指并列,向前挥剑,瞬间一道巨大的剑气横戈天穹,如同一挂璀璨的星河,瞬息而过,将真龙斩首。 黄金色的龙血喷洒,溅射八荒,洞穿虚空,简直要毁灭一切。 一路前行,那人先后斩杀了十大神兽,与上古妖魔巨擘作战,大战到日月山河失色,宇宙星空都摇颤。 终于,在炼心路的尽头处,他望到了一袭破碎的染血身躯。 “小鬼!”那人轻笑一声,露出满口犹如奶玉般的牙齿。 他俯下身子,轻轻抱起老鼠瘦小的身体,一步一步,消失在了炼心路的世界。 昆仑侧峰,炼心路前,一道神芒闪过,那人修长的身躯浮现在了这方世界。 突然,他神色一震,望向了身前山巅。 那里,有一名少年不屈站立,犹如一柄犀利的黄金仙剑。 “你来了!”少年开口,一双狭长的忧郁眸子,望向了山巅那人。 “主人铭刻炼心路,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人,我不希望此子成为第一个死在炼心路的人!”黄金少年开口,他声音清冷,满头金色长发在风中飞扬,充斥着无与伦比的霸气。 “太初开,快到了,你要走了!”少年抱着老鼠,望着山巅那人,眸子中竟带着一丝不舍之意。 “小蓝,若你真的要离开昆仑,我不希望你带走昆仑山的一草一木,包括一滴血!”黄金少年,终是转过了身子,望向了抱着老鼠的那人。 那个少年,纤瘦的身躯修长,身穿一袭淡蓝衣衫;他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星眉剑目,挺巧的鼻梁,薄而长的唇,苍白而无力。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他的一双眸子;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瞳孔,没有丝毫杂质。 一双眸子,隐藏着诸多复杂情绪;哀伤,悲愤,不甘,渴望。 他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仿若死人一般的惨白;纤瘦的身躯,忧伤的双眸,永远的孤寂一人;他是天生的昙花一现。 “金鹏老祖,若你真的要走,就独自离去吧,昆仑承受不了失去你的悲恸!”昆蓝轻笑,只是那双眸子中,竟蕴含着丝丝不舍与哀愁。 昆蓝,昆仑派上一代天骄,资质逆天,堪称妖孽,他是整个昆仑史上的风云人物,永远也不会改变。 “我从太初纪元初期活到了中期,五十万年,你是我看到过资质最惊才艳艳的人,除却小墨,无人能与你相提并论!” “若真的要走,那便不要回头;记住,永远不要忘了昆仑派的四大铁律!” “轰隆!” 震荡天地的波动中,黄金少年冲天而起,径直冲向了昆仑山昆仑大殿后的药园方向。 “哎,小鬼,你为何总是这么弱小!”昆蓝轻笑,微风中,他满头乌黑长发飞扬,长发上系着的那根淡蓝丝带,竟也蓝的如同天空。 轻轻的将老鼠瘦小的身体放在地上,昆蓝转身回望身后炼心路;听着昆老不时传出的暴怒咆哮声,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为何就不能等等我!”苦笑一声,昆蓝的身体,冲天而起,消失在了药园方向。 自从老鼠的师兄死了以后,他便退出了争霸九州的路,安静的待在药园,看守昆仑派的根基。 每日喝着小酒,赏着昆仑的风云奇景,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 只是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结,无法解开;那份对昆仑的仇恨,比老鼠,只会更强烈。 老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走出炼心路的。 不知是第几日,恍惚间睁开双眼,是满眼刺目的阳光,金灿灿的,普照大地。 望着身旁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老鼠狠狠的摇了摇头。 身后,黑洞洞的炼心路,赫然耸立在那里,如同恶魔的巨口。 “小鬼,不要怕,天塌了,师兄替你顶着!”恍惚间,一双忧郁的眸子,映入老鼠脑海。 那是一袭修长的身躯,一袭淡蓝长衫,身后背负一柄古剑,他行走与炼心路,身周淌着混沌气,有神魔陨落,日月星辰炸裂的奇景环绕他身旁,那种场景,犹如大帝在世,傲绝万丈红尘,要征战九天十地无敌。 “昆蓝师兄!”老鼠惆然叹息,又是昆蓝师兄救了自己,老鼠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 昆蓝,曾与老鼠死去的师兄,墨裳,为兄弟。 昔年昆蓝刚入门,老鼠的师兄曾极力照拂;两人关系很好,过命兄弟。 但后来老鼠师兄被人下毒害死,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滩脓血;让人叹息。 “哎呦喂,没想到老鼠小弟弟竟然真的撑到了第五日,我还准备给你收尸呢!”远远的,一大群人,起码有二十来人,向着老鼠走来。 望见领头那人,老鼠脏污的身躯忽地一颤,眸中露出惊惧之色。 那是一个充满了儒雅气息的少年,很是俊朗,凌厉的鹰钩鼻让他的气质中多了一些阴霾。 “昆,,,昆杰二师兄!”望着来人,老鼠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对着那人毕恭毕敬道。 若说老鼠对阿祥乃是害怕,对昆杰则到了恐惧的地步。 三年来,阿祥对老鼠是侮辱多与暴打,他更喜欢当着诸多女弟子的面前,狠狠的羞辱老鼠,他说他喜欢看见老鼠脸红且手足无措,满脸冷汗的狼狈摸样。 而昆杰,恰恰相反,他更喜欢暴打老鼠,对他来说,他更喜欢用暴力去解决一切,包括让老鼠臣服,对他产生恐惧。 “哎呀,鞋子脏了!”二十多人,团团将老鼠围住,皆是伸出了一只脚,将沾满泥泞的鞋子放在了老鼠身前。 “没事的,二师兄,我来给你们擦!”老鼠脸上露出献媚的笑,他撕破自己的淡蓝长衫,将里面雪白的内衣撕烂,拿出一大块,跪下身子,仔仔细细的将昆杰鞋子上的泥泞擦干净。 “喂,老鼠,还有我们呢!”其他弟子大怒,其中一人更是上前狠狠甩了老鼠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炼心路上空,久久不散。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我这就给你擦!”老鼠陪着笑脸,再次撕了一大块雪白色的内衣,将这位师兄的鞋子给擦干净。 接下来,他一个接着一个,不断的弓着腰,擦着诸多师兄们的鞋子。 他贼眉鼠眼的丑陋容颜上,带着献媚的笑,弓着腰,如同一个卑躬屈膝的下人。 但是他却干的勤快,一点也不马虎,将二十多人脏污的鞋子,擦拭的干干净净。 这些事,他已经做了三年,早已轻车熟路。 “嗯,鞋子擦得不错,好了,为了不污染我昆仑这美妙的环境,老鼠师兄,当尿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昆杰插着腰,儒雅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当然,当然,为了昆仑,我情愿付出我的生命!”老鼠嘿嘿直笑,十分熟练的躺倒在地,背对着二十多位,自己的同门师兄师弟们。 大日横陈,千万缕神芒是那般炽烈而夺目。 二十多人,同门的师兄师弟们,在这一刻,齐齐解开了裤腰带,将下·体对准了躺在那里的,老鼠的身体。 “哗啦啦!” 伴随着流水般清脆的声音,一股股浑浊骚臭的尿液,如同一汪温热的泉水,瞬间倾倒在了老鼠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那一刻,骚臭的尿液,打湿了老鼠的发,也打湿了他全身上下,仅剩的缕缕布条般的内衣。 那一刻,迷乱的视线中,老鼠狠狠咬住了牙齿,他苍白的嘴唇上,瞬间浸出了一抹艳丽的血丝。 他紧紧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直接刺穿了手掌,将他的掌间刺得血肉模糊,几乎快要烂掉了。 ‘我发誓,发折命的誓,今天我所受到的一切屈辱,他日我将十倍、百倍的奉还!’紧紧咬着牙齿,老鼠不知道三年中他是第几百次许下这个誓言了。 “好了,体操锻炼时间到了,老鼠小弟弟,准备好了吗?”提上裤子,望着满身尿水的老鼠,昆杰笑了,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嘭!”“嘭!”“嘭!” 一瞬间,数十双大脚,狠狠的踩在了老鼠的身体上,伴随着骨骼崩裂声,漫天猩红的血液飞溅。 二十多人的围殴,将太阳的光芒都挡住了。 漫天落下的大脚中,老鼠双臂紧紧抱着头颅。 那双微眯的小眼内,此时此刻,竟也露出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嗜血杀意。 “我老鼠发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在让人踩我的头!” “住手!” 炼心路内,与昆蓝擦肩而过的昆老,终于是闯出了幻阵。 望见眼前这一幕,他几乎快要气炸了;他一身怒吼,恐怖道音直接将昆杰为首的一伙人给震飞了出去。 二十多人,皆是口鼻喷血,砸落满地,已然受了不轻的伤。 “大长老,我错了,我们错了!”望见昆老满头白发倒竖的恐怖摸样,昆杰瞬间变了脸色。 一伙人在那里跪地求饶,祈求昆老放过他们。 “滚!” 一声怒喝,昆老简直快要气疯了。 得到了特赦的命令,昆杰瞬间带着一伙人火速逃窜。 三年来,他曾无数次的欺辱老鼠,也曾无数次的被暴怒的昆老打伤;但所有昆仑弟子都知道,昆老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下手杀死任何一个昆仑弟子。 这,便是昆仑,一个充满了温馨和睦气氛的大家庭。 唯一憎恨昆仑的,唯一与昆仑格格不入的,只有两个人,昆蓝与老鼠。 盛烈的骄阳中,老鼠缓缓站起了身子;他不在乎身体上的伤,也不在乎那些流血的裂痕,更不在乎那满身的骚臭味。 他没有看自己的师尊,昆老一眼,他面无表情,瘸着腿,一步一步,步履阑珊的向着昆仑后山走去。 老鼠身后,是一脸复杂之色的昆老,紧紧跟在老鼠身后,也不敢说话,更不敢离去。 就这样,一老一少,缓慢而坚定的向着昆仑后山,属于老鼠的家,走去。 正文 第五章 三年! 新的一天! 昆仑后山,巍峨的半山腰,白云深处有人家。 一条白玉台阶从山底笔直延伸而上,像是一柄利剑,要将整座巨山斩为两半。 台阶的尽头,一处古风盎然的四合院。 四合院外,一位少年静静的盘膝而坐;那是老鼠,他天上一副贼眉鼠眼的丑陋摸样,身材瘦小,且略显驼背,如同一个乞讨的流浪汉一般。 老鼠,他的本名叫荒。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有年迈的奶奶和他相依为命。 他自荒村走出,他永远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一夜,村子里的人,要将他焚为灰烬的那一夜。 那一夜,他失去了所有。 最后,他杀死了村里上下三十五口人,浑身尽是刀伤,跌跌撞撞走出荒村;倒在路旁,被昆老发现,救了他一命。 昆老与阿靳,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早已过世的奶奶,唯一的亲人。 今年,老鼠十五岁;从杀死村人,到走出荒村,拜入昆仑,三年过去了。 他时常恐惧,时常害怕,时常从梦中惊醒,因为荒村有三十八口人。 除了死去的三十五个村人,除了他,还有两个村人,老鼠从未见过的村人。 老鼠害怕,怕着两个村人会回来找自己报仇。 三年前,昆老救了他,将他视作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他也确实争气,一个月的时间,修为便达到了凝气九重天,冲破了奇经八脉中最难冲破的百会穴,真正踏入修真界,有了一重岳的修为! 但是一觉醒来,他失去了一切。 修为跌落,好不容易凝聚的一重岳,也崩塌不存,化为飞灰。 三年的时间里,他受尽了同门师兄弟的嘲笑与欺辱;他也曾奋力挣扎,不甘咆哮;但一千天的修行,却始终徘徊在凝气四重天,不上不下,让他痛苦了几个春夏。 “开饭了!” 一记清脆的声音,似天籁一般从厨房内传出,一袭曼妙身躯端着两碗米饭走出。 阿靳,身材不高,柔柔弱弱,有两双修长的美腿;肤色白皙,五官很是精致;修长的眉毛,挺翘的小鼻子,皓齿朱唇;尤其是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泛着少女清纯,可爱的光辉!笑起来的时候,两双眼睛瞬间眯起,像极了天边的两抹月牙儿。 两颗小小的虎牙,两个可爱的酒窝;微卷的披肩长发,美得像是画中的人儿。 一袭白色连衣裙,更是将她承托的犹如九天仙子,充满了少女的清纯与出尘。 阿靳,天生不可修行,是昆老三年前游历的时候碰到的孤儿,可怜的失忆了,比老鼠晚入门三个月。 四合院外,老鼠缓缓的站起身来,步伐踉跄的走进院内。 院内,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三菜一汤,饭菜很是可口诱人。 老鼠一瘸一拐的坐在饭桌旁,端起一碗白米饭,在哪里默默吞咽着。 “吱呀!” 昆老出来了,用眼神示意阿靳;阿靳理会,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坐在桌子旁,默默的吃着午饭。 “阿黄,以后你别去前山了,就待在后山好好修炼,我会保护你和靳儿的!”默默吃着白米饭,昆老望向了鼻青脸肿的老鼠。 “嗯!”老鼠冷漠的哼了一声,就算作理会。 “你要知道,你只有凝气四重天的修为,去了前山,会被你那群师兄弟们欺负的!”昆老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够了!” 清静的四合院内,猛然想起老鼠竭斯底里的咆哮声。 “轰隆!” 这一刻的老鼠,赤红着双眸,直接将身前圆桌上的三菜一汤掀翻在地;油汁飞溅,盛菜的盘子摔落在地,叮叮咣咣,破碎成一地碎片。 “啊!” 滚烫的汤汁溅在阿靳白皙的脸上,瞬间起了几个水泡;她娇呼一声,柔弱的身躯猛然向后一退,捂着脸颊,一双月牙眼中泛着晶莹的泪水。 “为什么,三年前你为什么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老鼠猛地站起身来,冲着昆老咆哮,丑陋的脸庞扭曲着,如同恶魔一般。 “你再说一次!”昆老暴怒,气得满头白发都炸了,他佝偻的身躯在剧烈的颤抖着,握着筷子的手狠狠用力,青筋暴起。 “再说十次又能怎样,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满身的伤痕!”刺啦一声,老鼠直接将胸膛前的衣服,近乎暴虐的扯开,裸露在了昆老与阿靳身前。 瘦小的胸膛前,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一道又一道,有的甚至见了骨头,最严重的是一道刀伤,那是昆杰在老鼠身上留下的,只差一厘米,便可刺穿他的心脏。 “看到了吗?看到我这满身的伤痕了吗?这就是你口中的家人,对我无休无止的折磨!”老鼠咆哮,一双小眼中带着泪花。 “阿黄!”阿靳站在那里,捂着一张粉嫩的红唇,一双月牙儿的眼中嗜满了泪水。 对于和老鼠同吃同住,一起生活了三年的阿靳来说,老鼠的痛苦,除却昆老,她最了解。 只是今天第一次看见老鼠浑身的伤疤,她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我说了,你今后别去前山了,就待在这里吧!”望着老鼠胸膛前密密麻麻的伤疤,昆老红了一双眼眶,他略带愧疚的扭过头,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不,我死也不会死在这里!”老鼠悲愤,大声嘶吼。 “三年了,我等了整整三年,我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口气;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么了不起,我是要告诉他们,失去的,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老鼠咆哮,目眦欲裂,近乎疯魔。 “失去的?阿黄,你想要拿回什么?昆凤吗?”昆老悲恸,浑浊的眸子中嗜满了泪水,想起了老鼠三年间最大的痛,失去昆凤。 “不!”老鼠嘶吼,冲着昆老咆哮:“是尊严,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是作为一个人的,最基本的尊严!” 昆仑后山,老鼠的嘶吼声,传遍了整今天穹。 三年间,他从未体会过尊严是什么东西;每一次遍体鳞伤,他都不敢告诉阿靳与昆老,只会在深夜,独自一人蜷缩在自己那间冰冷的小屋,如同一匹受伤的孤狼,默默包扎着伤口,舔舐着心头的裂痕。 三年了,他饱受这些同门师兄弟们,惨绝人寰的折磨,三年了。 他一直不肯放弃,他为了什么? 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他要用血与骨的修罗地狱,拿回属于他荒的尊严,一个男人的尊严,更是作为一个人的,最基本的尊严。 “阿黄!”阿靳悲恸大哭,娇弱的身躯直接扑在了老鼠的怀抱中;她紧紧搂着老鼠瘦小的身体,哭的梨花带雨,老鼠的痛,除却昆老,她是最能理解的那个人。 她心痛,像是心破碎了一般,痛的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孩子,让你受苦了!”昆老跨步向前,一把张开双臂,将老鼠与靳儿的身体,拥在了怀中。 他哭了,浑浊的眸子中渗出颗颗晶莹的泪珠。 三个人,都哭了,哭的是那般撕心裂肺,竟让闻者悲恸。 午后的阳光,很是刺眼,千万缕金灿灿的神芒迸射,普照九州大地。 四合院属于昆老的屋顶,老鼠与靳儿并排坐在那里,望着昆仑后山秀丽的风光。 “靳儿,我昨天又梦到父母了,他们说很想我!!”屋顶上,老鼠神色黯淡,从怀中拿出一张纯白似雪的手帕。 手帕用上好的丝绸绣成,上面有神龙和神凰,意蕴龙凤呈祥。 十五年了,除了从奶奶嘴中了解父母的一切,剩下的,也只有这条母亲留给自己的手帕。 这是他唯一可以回忆父母的东西,是他唯一的寄托。 “我总感觉,父母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在某个方向,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老鼠神色悲凉道。 “阿黄,有我陪着你呢?”阿靳轻轻抱住老鼠的身体,在这具芬芳的怀抱中,老鼠的心,一如既往的快速平静了下去。 发怒的老鼠谁可以制服?两个人,昆老的咆哮与阿靳的怀抱。 “靳儿,我给不了你什么!”轻轻的推开阿靳环抱着自己的一双小手,老鼠转过了头,眸中含着泪水,望向了别处。 “我不要你给我什么!”阿靳神色一黯,低着头,满头秀丽的乌发遮盖了她的一切。 “不,靳儿,你不懂,你从来没有走出过昆仑后山,所以你不知道这个天下有多少英俊潇洒的男子!” “你永远也不知道,有些男人的英俊,是万古仅有的,你更不会知道,我是这个天下最丑陋的男子!” 老鼠嘴中呢喃,他不敢去看阿靳,三年的欺辱,从小失去父母的陪伴,丑陋的容貌,瘦小的身躯,都让他的自卑深刻到了骨子里。 “这有什么关系!”老鼠身后,响起阿靳脆生生的声音。 瘦小的佝偻身躯忽地一颤,老鼠感觉到了不妥;他猛然转过身子,望见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你在干什么?”望着身前,阿靳手中拿着一块尖锐的石头,而她白皙的脸颊,有着一道浅浅的伤痕,一滴滴红的如同玛瑙一般的血液缓缓渗透而出。 犹如冬日鹅毛大雪中,那一朵孤傲绽放的寒梅。 “阿黄,既然你是这个天下最丑陋的男子,那我只要变成最丑陋的女子不就可以了!”阿靳的秀手,紧紧抓着石子,猛然狠狠的向着洁白如凝玉般的脸庞上划去。 “住手!” 老鼠一身大喝,疾步飞奔,千军一发之际,紧紧握住了阿靳挥动的双手。 “不要让我更自卑了!”老鼠哭着将阿靳手中染血的石头拿走,扔在了一旁。 “阿黄,靳儿心疼你!”猛然扑到老鼠的怀中,阿靳哭的是梨花带雨,那肝肠寸断的声音,让老鼠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这个女子受到那怕一丁点的伤害。 “轰隆!”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正文 第六章 走上最强的路! “轰隆!” 昆仑前山,一道璀璨金光穿云破日,直上九霄;恐怖波动如同瀚海起伏,震散了天空中的云朵。 “昆天老儿!”一声暴怒的狂喝,在老鼠与阿靳骇然的眼神中,前山方向,八口巨大的古鼎虚影腾空而起,震落缕缕混沌雾霭。 那个地方,狂风肆虐,电闪雷鸣,震荡天地的恐怖波动让人窒息。 “怎么会,八口圣鼎开启混沌大阵,老头子到底做了什么?”老鼠和阿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两人急忙从屋顶下来,便要跑去前山。 “小云子,大哥多谢了!”刚出四合院,两人便听到了昆老放肆的大笑声。 在两人‘震精’的目光中,昆老扛着一个漆黑无比的巨鼎,从前山飞驰而来。 “黑鼎!这不是昆仑的镇派至宝吗?”老鼠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黑鼎,张三祖师深入禁区扛回来的神秘巨鼎,据传可能是一件至尊器,最少也是圣兵;可惜没人能将其认主,连张三祖师都做不到。 无奈之下只有当成镇派至宝,放在八口圣鼎的中央位置,深加保护。 可是怎么被昆老给扛回来了。 八口圣鼎,可谓八件圣兵联合发动的混沌大阵,就算是至尊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昆老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哈哈哈,阿黄,昆云老儿这下可要气死了!”伴随着爽朗的大笑声,神虹落地,神化消散,露出里面一个满脸红光的老头。 “老头子,你怎么把黑鼎给扛回来了?”老鼠和阿靳围着黑鼎看个不停,实在没发现这件镇派至宝有任何吓人表现。 古朴的鼎身,三足两耳,稀疏平常;硬要说惊人之处,那就是个头比较高! “你懂个屁,这厮可是坚硬的不得了,正好可以给你粹体!”昆老哈哈大笑道。 “准备准备,明天就给你粹体!”昆老大笑,放下黑鼎,走入房间躺在床上,头一沾枕头,震天呼噜声即刻响起。 “看来老爷子是大战了一场啊!”老鼠摇头晃脑的叹息道。 粹体,这是妖魔的修炼路,为了让老鼠突破修为,昆老已然无所不用其极。 这,会是一条走向强者的路吗?老鼠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愿意倾尽一切,去拿回属于他的尊严,为此,他已经准备好了付出生命的代价。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一个惊天阴谋正在拉开画卷。 老鼠,很是光荣的成了这副所谓屠首棋局中的一枚小卒子。 太阳照常升起,金灿灿的神辉洒遍罪洲大陆。 昆仑后山,山体庞大,高耸入云;树林茂密,遮天蔽日。 四合院内,摆放着一口巨大黑鼎。 “老头子,昆云不会被你气死吧!”老鼠偷笑,围绕着黑鼎看个不停。 黑鼎十分庞大,三足两耳,上刻花草鸟兽,上古异民;更有异兽神威,四凶十灵;有日月星辰在沉浮,大道纹络显现;至神至圣。 “哼,气死最好!”昆老闻言不屑撇嘴。 院中放着三人吃饭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药灵,霞光流淌,药香扑鼻。 “老头子,你准备给阿黄粹体?”阿靳坐在门槛上,托着下巴,双眼微眯,含笑看着两人。 “嗯,是时候了!”昆老忙碌不已;手中拿着一把大板斧,正对着一截黑色的神木费力砍伐。 “嘭!” 火星四溅,大板斧一截斧刃被震断;带着异啸向老鼠飞来。 老鼠眼尖,一偏头让过利刃;咣当一声,斧刃坠地,黑鼎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靠,谋杀啊!”老鼠摸着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 “妈的,太硬了;不愧是沾染了蛟龙血的神木!”昆老擦着额头的汗,气喘吁吁。 蛟龙木,坚硬沉重,锻造灵兵的必需品;传闻沾染过蛟龙血,利用价值极高。 神木通体漆黑如墨,弯曲如蟠龙;有极其细微的大道纹络蔓延其上,为一奇木。 “妈的,给老子碎!”在老鼠面前丢脸,昆老大怒;直接催动神力,抡起大巴掌一掌拍去。 轰隆一声,蛟龙木粉碎;断成了几截;昆老满脸通红,抱着蛟龙木放进了大鼎内。 为了给老鼠准备炼体,昆老可谓大出血。 整整一百株药灵,那可都是昆老多年来的珍藏啊,自己都舍不得用,却一次性全部拿出,给老鼠粹体。 一株药灵等到成熟期,要用一百年的时间,任何一株,便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一百株,老鼠想都不敢想。 药灵,沾染蛟龙血的神木,还有一些昆老的收藏。 一团鲜红色的血液,神辉灿灿,红的如同玛瑙;有滔天迫人气息散发而出,让人窒息。 这是一团妖魔青鸟的心头血,被昆老斩杀,成为裹腹之物。 一团银灿灿的神辉,流淌仙霞;整个院子都成了银色的海洋;有芬芳弥漫而出,沁人心扉。 这是药圣天桃树的精华,被昆老折断一根枝桠,炼化而成。 “药圣!”老鼠嗅着那团银灿灿的神辉,灵魂都快要被那种香味给迷醉了。 天桃树,那是真正的药圣,诺大九州只有那么寥寥几株,堪称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这株天桃树还是张三祖师从无人区带回来的。 生死人,肉白骨,不管你受了多重的伤,一颗天桃下去保你活蹦乱跳;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株药圣可以增加天帝级以下人物,一千年寿元;这可是真正的天材地宝。 昆老动手,先后将一百株药灵与天桃树一截枝桠炼化的精华全部放入黑鼎中;大手一挥,顿时一股滔天火焰喷涌,包裹住了黑鼎。 “点火,开炉,清蒸阿黄!”三个时辰以后,昆老一声大喝,喷出一口大火;抓着蹲在门槛上打盹的老鼠,直接扔进了黑鼎。 “啊!” 一声凄厉的惨呼,如同杀猪一般。 黑鼎中,最清澈的泉水早已沸腾,冒着气泡,奔腾翻滚;蛟龙木早已化尽,熬炼出蛟龙心头血。 百株灵药煮沸,化为最精纯的药力融入沸水;霞光灿灿,药香扑鼻;时有无量仙光升腾而起,芬芳异常,如梦如幻。 “果然不愧仙鼎的名头,大恐怖之物啊!”望着鼎内虚幻的无量仙光,昆老神情振奋。 仙鼎为昆仑派祖师,张三深入禁区带出;除了坚硬异常以外,似乎没有任何威力可言。 为了给老鼠洗礼身体,昆老准备用圣鼎当做药炉;但碍于面子,而且担心圣鼎移位,混沌大阵威力减弱,有心之人攻打门派,便没有付诸行动。 而是选择了这口黑鼎;祖师张三口中的仙鼎来代替。 效果似乎出奇的好,竟有无量仙光喷涌,恐怖异常。 “啊!”又是一声惨呼,带着无尽痛苦。 “老头子,不会把阿黄给煮熟吧?”阿靳紧握粉嫩的小拳头,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没事,煮熟了开刀!”昆老嘴中开着玩笑,神情却极为严肃;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神火,不让出丝毫差错。 仙鼎内,老鼠全身通红,在沸水中沉浮;无尽精纯的药力化为细丝,进入他的体内,洗涤着他的躯体。 “吼!” 蛟龙木被化尽,显出蛟龙心头血;一头蛟龙现形,通体黑色鳞片密布,闪烁金属光泽;巨大龙躯一摆,有天地奔腾的毁灭景象! “给我吃,吃死你!” 昆老咬牙,大手一挥;蛟龙缩小,重新化为一滴黑色的神血,飘入老鼠体内。 “不够,再来!” “青鸟心头血,吃!”仙鼎上方,闪烁血红神辉的青鸟血,被昆老操控,沉入鼎中,没入老鼠体内。 “啊!” 又是一记惨呼,不在剧烈,只有微弱一声。 鼎内,老鼠的双腿直接炸碎;血肉块四溅,白骨茬都露了出来;鲜血喷涌,把原本漆黑的药水都浸染成了黑红色。 “老头子,快住手!”阿靳惊呼,眼泪簌簌掉落,楚楚可怜。 “小子,老头子只问你一句话,找回属于你的尊严,这个誓言,还算不算数了!”昆老双眼布满血丝,对着鼎内狂吼;手上神火却不减丝毫威势。 “就算,,是死,,我也要拿回属于我的尊严,,那怕是变成厉鬼!”黑鼎内,老鼠虚弱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妈的,吓死爷爷了!”昆老和阿靳惊呼,脸上露出喜色。 鼎内,老鼠身体中,如同红玛瑙一样的青鸟血在他体内流淌,深入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头,灿灿神辉蒸腾,溢出万缕霞光;剔除着老鼠骨头中的杂质。 一丝丝漆黑如墨的液体从老鼠的骨头内渗出,黑的渗人;如同深渊,散发浓浓腐臭味。 血肉在重组,骨头内的杂质已被剔除;老鼠的双腿很快长了出来。 “很好,肉体的坚硬程度,比最强妖魔的子嗣也不逞多让。”昆老赞叹,一阵神往。 炼体,修法,屠神;这是修真界修行大道的三种大体系。 炼体,乃是兽族妖魔的专属,他们吸收天地灵气,却由于经脉闭塞,不能沟通大道施展法术,索性便用天地灵气淬炼肉身,一遍又一遍洗礼,排除身体的杂质,达到完美境界,可修成不灭体,天难灭,地难葬,仙难毁。 修法,乃是人族正道;以空气扩充经脉,以天地灵气催动大道,施展独特手印,可打出毁天灭地的神芒。 而传说中的屠神,太过于神秘与古老,据传乃是斩去一人的七情六欲,据传此道有违人道,自上古纪元便神秘消失,从此不可现。 “血肉和骨头内的杂质,已被剔除干净;但只是剔除了杂质,并未明显的强化!”昆老出声,吓尿老鼠。 “轰隆!” 一声闷响,昆老从体内世界取出一物。 那是一团堪比骄阳的血液,金灿灿,神辉迸射,耀的人根本睁不开眼。 一种深入灵魂的迫人气息震荡八方,狂风呼啸,猎猎作响。 虚空中,出现一片汪洋;怒海狂涛,巨浪击天;一条黑色的大鱼,宽也不知多少里,长也不知多少里;巨尾一摆,海浪滔天;几乎要将大海给翻了过来。 大鱼腾空,化为一只大鸟;双翅一展,遮天蔽日,有如垂天之云;轻轻一震,直上九霄,一息九万里,天下也不过如此。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昆老赞叹,神色间有畏与惧。 “鲲鹏!”老鼠呆了! 鲲鹏,十大神兽之一;战力逆天,据说曾与天帝争锋,争夺成仙契机;一战天翻地覆,日月星辰坠落,上古几乎要毁去! 这种神灵一般的存在,如今就显现在老鼠面前,让他怎能不激动! 正文 第七章 异象滔天! 异象滔天,虚空浮现汪洋;神兽鲲鹏时而化作大鱼,掀起滔天巨浪;时而腾空为鸟,双翅一震,扶摇直上九万里;恐怖无比。 “老头子,你竟然猎杀过鲲鹏;太让我震精了!”老鼠骇然,那种气息太恐怖了;有混沌雾霭缭绕鲲鹏周身,震动乾坤。 世间最柔软的存在为气,空气。 它动辄便可劈山裂海,斩爆日月星辰;同时,它也是最柔软的存在,充斥人体每一处。 正因为这个原因,人们用它来打通奇经八脉。 凝气一重天,不间断吸气十秒;凝气顶点九重天,不间断吸气九十秒;然后用吸来的气打通奇经八脉,最后冲破百会穴,便是一重岳。 接下来一重岳到五重岳,便是不断扩展经脉的漫长征途。 经脉每扩充一分,所吸收的气的规模便会庞大一分,以此便会凝结出一座山岳,往后类推。 这便是传说中头顶三花,脚踏五岳修炼体系的第一阶段,关于‘山岳’的修习法门。 凝气一重天至凝气九重天;一重岳至五重岳,诸侯,至尊,大帝,这便是修真界的九个大境界,也有传言,在大帝之上,亦有虚无缥缈的仙。 一滴神兽鲲鹏的血,怎能让老鼠不震惊;那可是十大神兽,敢于同大帝叫板的存在,整个上古纪元只有十尊的盖世存在。 “放屁!”昆老骂道:“我要是能猎杀鲲鹏,早就成仙永生去了!” 昆老解释,这是老金鹏的心头之血,最为宝贵,妖魔全身精华所在。 “金鹏老祖的心头血!”老鼠感觉自己快要喷鼻血了。 要知道老金鹏可是生在那个最混乱的年代,成天征战,血雨腥风;五十万年过去,他早已功参造化,修为之高,恐怕比八尊‘道尊’都要恐怖。 他的一滴心头血,全身最珍贵的精华,可以想象这样的一滴血,足以让人凝结三重岳。 老金鹏功参造化,活了几十万年,已隐隐有返祖异象;或许再过几十万年,真让他化为鲲鹏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希望渺茫,毕竟那是十大神兽,鲲鹏;敢于天帝争锋,争夺成仙契机,滔天恐怖。 而且老金鹏寿元不多,自太初初期‘史诗大战’以后,张三祖师神秘失踪,为了避免不详,他也只有把自身封印在仙石内,阻止寿元流失。 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太难! “史诗大战?”老鼠震惊;号称史诗级的大战,究竟源起何因? 他想要发问,却被昆老一个不屑的眼神瞪了回去。 “等你成为诸侯那天,一切都明白了!”昆老扔下这句话,开始催动神力,包裹老金鹏的心头之血,沉入鼎中,没入老鼠体内。 “啊!” 一声凄厉惨叫,老鼠双眼怒睁,布满血丝;他的身体,自头颅以下,轰然一声炸碎当场;血肉横飞,骨头都化为碎块四溅。 “阿黄!”阿靳惊叫,泪水满面。 痛,深入骨髓的痛,撕裂灵魂的痛。 黑鼎内,满鼎药水早已被老鼠体内的杂质,浸染的漆黑如墨;一颗头颅在黑色药水中沉浮。 药水中,有晶莹血肉块漂浮,散发灿灿神辉,有神性光华流转。 那是老鼠炸碎的肉身,坚硬程度堪比最强妖魔的子嗣。 昆老不甘心,想以老金鹏返祖的心头血在锻造老鼠的肉身,却不曾想发生这样的事。 “我,快要死了吗?”老鼠呢喃。 黑鼎十分神奇,纵使只剩下一颗头颅,老鼠却还能看见外面。 阿靳在哭泣,泪眼婆娑,拽着昆老,恳请他收手。 昆老面无表情,双拳却紧握;不理会阿靳,依旧在我行我素的催动神火,炼化老金鹏心头之血。 痛,极致的痛,痛到让人近乎麻木! “吼!” 一声长啸,仙鼎沸腾;满鼎的黑色药水在奔腾,仿若一片汪洋。 密密麻麻的细微伤口,仿佛蜘蛛网一般,布满老鼠的头颅。 鲜血喷涌而出,这是一颗染血的头颅,早已看不清面貌。 老金鹏返祖的心头血,在老鼠头颅内游走;强大的神力不断修复着伤口,恐怖的力量却在极尽所能的摧毁。 就这样,修复,摧毁;修复,摧毁。 伴随着痛到麻木,老鼠晕了过去。 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老鼠看到了很多。 那是一片浩大到辉煌的尽头,繁华到宇内巅峰的大陆。 强者辈出,百族林立,天骄争霸,无数至尊如同天上的繁星,光照苍宇。 不知何时,生出了怎样的变故;有混沌雾霭破碎,秩序神链断裂;山河崩塌,汪洋倒卷,整片天地都破灭了。 大地上,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枯藤老树昏鸦,一片落寂的景色。 太阳都不见了,整个世界灰蒙蒙;如同到了末世。 一个接一个,强大到可追星逐日的霸者,都死了;莫名其妙的身亡。 至尊惊恐,争先恐老逃离;却在腾空而起的刹那,一身修为尽散。 仿佛有轮回的力量,无数天骄修为尽失,肉身精华散去;转眼成为垂垂将老的腐朽木,轰然一声倒塌大地,成为灰尘。 天地震动,混沌雾霭破碎,秩序神链断裂,仿佛要再造一个宇宙。 终于,整片浩大土地全部笼罩在了灰尘中,雾蒙蒙,生灵消失的速度在不断加快。 “天要让我亡,修道者无怨无悔;天要让家亡,爱家人决不妥协!” 这一日,浩大声音传遍整个大陆,充斥无边霸气。 一个周身都缭绕混沌雾霭的男子,从大地上腾空而起,只留下满头不羁的血红色长发飞扬。 仿佛响应此人,大地上,先后有九人腾空,跟随血色长发男子,向着漆黑冰冷的宇宙深处,疾驰而去。 一行十人,皆周身缭绕混沌雾霭,压塌宇宙;身躯如同横在所有修道者,前行路上的一座山峰。 此生注定只能仰视。 有天地崩塌,日月星辰炸裂的恐怖异象,围绕十人;这是可开天辟地的十人,这是可征战万世乾坤,而无一合敌手的神灵。 他们十人,屹立在了天地最高峰;可俯视万丈红尘,双眸皆冷漠,似是万载不化的寒冰。 一行十人,跨步淌过一条条银河,走过一域域;却始终难寻到让神土覆灭的真正原因。 终于,他们赶到了宇宙边荒;这里枯寂一片,漆黑如渊,连微弱星光都没有。 “我们错了!”终于,那个拥有满头血色长发的少年开口,声音中有悲凉。 “轰隆!” 一声巨响,画面破灭,一切都消失了。 刺骨的疼痛感再次用来,老鼠艰难的睁开眼睛。 阿靳在抽泣,早已瘫倒在了地上。 昆老不甘,依旧在催动神火。 “我不信,我神棍昆的弟子,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昆老咬牙,神色不甘。 “是啊!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老鼠呢喃,想起了很多。 “三年了,我荒遭受这种折磨三年了;我为了什么?我生不如死,我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父母!”老鼠在嘶吼着:“我要找到你们,我要亲口问问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了尊严!失去的,我荒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为了不甘,我是卑贱,我是丑陋,但我坚持了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老鼠咆哮,目眦欲裂:“十五年,上天都没能把我折磨死,我又有什么理由放弃!” “既然这个世界不容我,那世界便是我的敌人!”一声咆哮,声震四野,其中蕴含了很多,很多。 “嘭!” 一声轰然巨响,在昆老和阿靳骇然的眼神中,黑鼎直接爆开;炸裂成为碎片。 那是刺眼的光,比太阳还要耀眼百倍;根本无法直视。 刺目的白光,照破山河万朵;有缕缕飞仙之力弥漫而出,带着芬芳,似要羽化成仙。 光芒散尽,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手持一口鼎,神色冰冷而无情。 那口鼎通体雪白色,灿灿神辉耀眼,鼎上刻有上古异民祭祀的场景,花草鱼虫,飞禽走兽;有日月星辰,四凶十灵;混沌雾霭弥漫,溢出一缕气机,却让昆老当场寒毛炸竖。 太恐怖了,仿佛面对无上天帝;只是一缕溢出的气机而已,却让昆老有种面对浩荡天地的感觉。 “嘭!” 突然,一声闷响,仙鼎震动;仿佛觉察到了危机,所有恐怖气机全部消失,混沌雾霭隐去。 甚至连鼎上的刻图都不见,整个鼎变得暗淡无光,只剩下古朴大气。 “我擦,怎么回事?”手中托着只有巴掌大小的仙鼎,老鼠无语,翻过来覆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啊!” 就这这一刹那,一声刺穿耳膜的尖叫响起;回荡在庞大巍峨的昆仑山上空,久久不散。 正文 第八章 原来是你这厮捣鬼! 仙鼎异变,所有神性光华全部内敛,混沌雾霭消散;变得古朴大气,只有巴掌大小,被老鼠托在手上。 “啊!”阿靳一声尖叫,捂着脸,俏脸粉红。 “嘿嘿,不愧是我神棍昆的徒弟;大,很大,真几把大!”昆老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盯着老鼠的下·体,看个不停。 老鼠全身赤·裸,眉目有神,浓密黑发披肩垂落;肌体流动神则,连骨头都是晶莹的,闪动灿灿神辉;如同最精美的艺术品。 看着赤·裸的全身,老鼠大囧;以百米每秒的速度冲进屋内,捂脸狂奔。 吃过午饭,阿靳收拾厨房,四合院外,老鼠和昆老盘膝,相对而坐。 “怎么会这样?”抓着老鼠的一条胳膊,昆老将神识散出,探查着老鼠的身体。 “怎么了?”老鼠疑惑道。 “百株药灵,青鸟心头血,天桃树精华,更有老金鹏的返祖心头血,怎么功效会这般弱!”昆老皱着眉头,神情疑惑。 老鼠自从三年前一朝从天堂跌落地狱,凝气阶段便始终持续在四重天。 昆老另辟道路,用天材地宝淬炼老鼠的肉身,跳过凝气阶段,模仿妖魔的路。 凝气九重天,打通了百会穴,便可将空气储藏在丹田之内,用以锤炼肉身,还可将气当做武器。 九成九的凡人之所以不能踏上这条路,说白了就是体质弱,承受不住凝气阶段的不间断吸气。 而老鼠模仿妖魔的路,先粹体,体质上来了,凝气九重天自然不在话下;古往今来曾有许多天骄证实过,这条路可行。 “妈的,那么多天材地宝吃下去,就给我弄了个一重岳的肉身!”昆老赏给老鼠一个爆栗,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摸样。 眼泪汪汪的摸着头上的大包,老鼠撇嘴:“关我屁事,我还不想吃呢。” “妈的,那么多天材地宝吞下去,连泡屎都没拉。”昆老似是气急,转身拂袖离去。 原地,只剩下呆愣的老鼠。 沉吟半响,愤然起身,老鼠向着四合院后面的茂密树林中走去。 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老鼠漫无目的的走在树荫之下。 “妈的,你倒是给我拉泡屎啊!”对着天空竖起一个中指,老鼠叹息倒地。 他心里清楚,昆老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积蓄,为他锤炼肉身,走上了妖魔的路。 但是为何足以凝结三重岳的天材地宝,用到他身上只来个一重岳。 老鼠很想骂娘。 最怪异的,连昆老都没弄清楚的事;三年前,为何自己凝结的一重岳会崩塌,而且修为在一天之内掉落到凝气四重天? 事出怪异必有妖! “我X你菊·花!”老鼠破口大骂。 看似平静,实则危机重重的门派;昆老口中即将到来的动乱,父母在何方?还要为靳儿去打一个天下呢。 老鼠叹息,忍不住拿出了父母留给自己的那块手帕。 看着纯白手帕上的神龙和神凰,老鼠眼中露出一抹柔和之色:“该是时候回村子里去看一看了!” “唉!”把手帕盖在脸上,嗅着上面女子独有的幽幽香味,老鼠叹息道:“老子究竟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谁·他·妈能告诉我!” “我·他·妈能告诉你!!” “谁!”莫名响起的声音,让老鼠一个激灵爬起身来,神色阴沉的注视着四周。 “别找了!你妈这就出来!”在老鼠‘震精’到不行的目光中,一股黑雾从他身体内喷涌而出,幻化之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出现在了原地。 慈眉善目,唇红齿白,这厮简直英俊到妖艳,老鼠不行了,他的小弟弟对花和尚行起了‘注目礼’! “你,,,从我屁眼中钻出来的?”老鼠震惊。 “尼玛怎么跟你妈说话呢,唉,本来还想为这些年做的事道歉呢,看你着不孝顺的样子,算了。”小和尚双手合十,笑眯眯道。 “道歉?”老鼠神色一愣,片刻之后,那张老脸阴沉到乌云密布:“这些年,我体内莫名消失的气,崩塌的岳,还有今天那些天材地宝,全是被你吸收了!” “孺子可教也!”小和尚再次一笑,双眼快要眯成一条缝。 “我草你妈!” 老鼠暴怒,目眦欲裂,三年来所受的苦,所承受的嘲讽与白眼,竟全是这个花和尚在捣鬼。 “受死吧,小子!”一记撩阴腿,横扫而过,老鼠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那记拉风无比的撩阴腿,竟直接穿过了小和尚的身体;由于用力过度,老鼠直接跌倒在地,啃了一嘴的黄泥。 “小娃娃不要生气么,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前世今生么?”花和尚双手合十,一副弥勒佛的慈善摸样。 “说,不给我说的天花乱坠,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老鼠吐掉嘴中的黄泥,警惕的退到距花和尚十米远的距离,这才停下。 “本道长道号,单字荒!” “滚·逼,别以为脱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剃个光头就好好阿弥陀佛,还尼玛本道长!” 老鼠说不下去了,一瞬间,他双眼瞳孔猛然收缩,双股颤颤,像是见了鬼一般。 “你说,你叫什么?” “阿弥陀佛,本道长不打妄语,单字荒!”小和尚双手合十,笑意盈盈道。 “荒!”老鼠这次真的是‘震到精’了。 “不行,换个名字,老子叫荒,你也叫荒,真是岂有此理。”老鼠眼珠子一转,趾高气昂道。 “哎,算了,唯一的爱好也有人抢,你叫我阿飞吧。”小和尚唉声叹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哎,你个狗日的,别扯开话题,说,为什么要吸走我的气。”老鼠双手掐腰,一副准备泼妇骂街的摸样。 “我受伤了,而且记忆有损,不能告诉你太多。” “唯一能告诉你的,你的身体里还沉睡着一尊大菩萨。”阿飞笑,老鼠快要疯了。 “妈的,你们当我身体是养猪场呢。”老鼠破口大骂。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作贱自己呢。”阿飞满脸的笑意盈盈,看在老鼠眼里却是赤果果的嘲讽。 脱下脚上的鞋子,老鼠便准备拼命:“我·他·妈先干死你!” “你想强大吗?少年,膜拜我吧!” 老鼠重新穿上了鞋子,转身就走。 面对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花和尚,老鼠有一种自灵魂深处蔓延出的恐惧感,直觉告诉他,不要惹怒这厮。 “别跟着我,既然知道了我的气为何消失,凭我的天资,哼,嘲笑我的家伙,等着吧!”老鼠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你不想知道你的前世今生吗?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如今在何方么?”阿飞的话,带着十足的诱·惑力。 “好吧,不把我说的霸气侧漏,我让你桃花朵朵开!”老鼠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阿飞身边。 “很简单,等你体内那个家伙醒了,他自然会告诉你的!”阿飞笑道。 “你不知道?”老鼠的神色又阴沉了,已然快要打雷。 “嘿嘿,吸收了至尊的一滴心头血,我已复苏,而那个家伙并不需要你的气,你自由了,少年!”阿飞笑道。 “那个家伙,到底是谁?”老鼠阴沉着一张老脸,自己身体内有两头猪的存在,老鼠感觉压力山大。 阿飞诡异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是一尊这个宇宙都容不下的大菩萨!” “你为什么要蛰伏在我的体内?”老鼠发问。 “大菩萨醒了,一切谜团都将迎刃而解!”阿飞眯眼道。 “也就是说,你·他·妈屁用也没有?”老鼠咆哮道。 “错,我可以让你变得强大!”阿飞灿烂一笑,雪白的牙齿晃得老鼠险先睁不开眼来。 “怎么强大?”老鼠双眼一瞪,露出饿狼一般的碧幽幽光芒。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阿飞道:“这是神的嗅觉!” 抬起右手,阿飞骄傲道:“这是神的左手!” “拜托,大哥,那是右手好不好!话说你这是在炫耀么?”老鼠很想将这个很不靠谱的鬼东西爆K一顿,可惜,直觉强烈谴责他这种作死心理。 “刚刚苏醒,还比较困,先睡一觉,总之你尽情修炼,我不会在窥探你的肉·体;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 原地,一阵冷风吹过,阿飞诡异的化为黑雾,重新飘进了老鼠的体内。 “你。妈。的!话说你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 老鼠很振奋,因为终于不再有可恶加恶心,下贱加不要脸的,浑身沾满屎水的阿飞在纠缠自己。 尽情修炼,而且未来还可能得知自己的身世,得知父母的一切,老鼠太高兴了。 “吼!”一声怒吼,老鼠兴奋的老脸通红!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老鼠就有这种·鸡·动的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老鼠坚定的相信,现在自己一拳绝对可以打死九头牛! 正文 第九章 战乱前夕! 新的一日,妖洲与罪洲边界处。 这是一方巍峨山脉,数座大山横陈在那里,犹如真龙盘踞,阻隔了一方世界。 “唰!” 突然,一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中,一道混沌剑气,瞬间从大山那边飞驰而来。 煌煌剑气威压诸天万界,自天地间一闪而逝。 “轰隆!” 一声巨响,那方山脉,轰然爆碎;乱世穿空,冲霄剑气崩云,一剑惊九天,所过之处,什么都没有了,巨大的山峰化为碎屑爆飞,原先崎岖的山路,瞬间如履平地。 “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中,爆碎的大山之后,漫天烟尘中,亮起一双又一双嗜血的恶魔之眸。 那是,密密麻麻,遮天盖地的兽潮。 周身长满白毛,坚硬的如同钢针一般,露出长长獠牙的猪妖;长着翅膀,通体黄金灿灿的英招;满身黑毛,森森白齿,流着腥臭口水的狼妖。 最多的,是拥有粗壮蛇躯,通体覆盖滑腻、细密鳞片的蛇妖;它们太多了,覆盖了整个大地,吐着蛇芯子,倒竖的碧绿色瞳孔中,闪烁着森森阴寒的光芒。 大地上,猪妖,狼妖,蛇妖,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碾压着一切,轰隆巨响声中向着罪洲疆土碾压而去。 长空中,近十万的英招扇着巨大的双翅,他们通体金灿灿,如同一轮又一轮小型骄阳,嗜血的双眸透着暴虐之色,杀气铺天盖地,汹涌澎湃,席卷八荒。 “杀!” 在十万兽潮的前方,是一名魔威天下的少年。 他一袭神灵战甲覆身,闪烁冷冽神芒;他满头淡紫色长发在狂风中飞扬,直达腰际,俊朗的脸庞棱角分明,犹若刀削一般。 这名少年的气势太恐怖了,他双手抱臂,一双深紫色的瞳孔闪烁着冷冽的神芒,根本不饱含人类该有的一丝感情。 他威仪绝世,修长的身躯立身在那里,仿若一座孤高的山峰,充满了雄霸天下的气势,让人深深折服。 少年一指指向前方,属于罪洲的一座巨城;他身后,一瞬间响起的震天喊杀声,几乎要将这方天穹给翻了过来。 “轰隆隆!” 十万兽潮,仿若不到坚不可摧的洪流,直直俯冲,向着罪洲边界之城,墨城奔袭而去。 漫天烟尘滚滚,惊天动地的杀机简直如同刀子一般,飞溅八荒。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五日后,罪洲,昆仑山,昆仑大殿内。 “启禀少尊,妖洲兽族,涅槃,集结十万妖兽,由少主荒天带领,向着我罪洲疆土袭杀而来!” “墨城三十万百姓一日之间死伤殆尽,数万修真者横尸荒野,皆战死!” 听着大殿下弟子的禀告,道尊宝座上,郭七一双修长的金色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么快?”郭七呢喃,望着身旁的昆云。 他们能想到兽族一定会侵入妖洲,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因为最关键的人物,昆仑真正的道尊,赵五还未回来。 “还有什么最新消息没有?”昆云沉默良久,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身下那名弟子说道。 “十万妖魔在血洗墨城以后,又退走了,横戈在妖洲与罪洲边界线上,不知在干什么?” “还有最新线报,墨城还有数十修真者存活下来,皆是凝气期的小修士,被三百兽族一等兽兵追杀,正向着我昆仑山方向逃来!”那名弟子如实禀报道。 “阴谋!”根本想都不用想,郭七便说出了这样两个字。 十万兽潮,大军压境,巨城墨城都能在一夜之间被血洗,数万高阶修真者暴尸荒野,郭七不会相信那群嗜血的妖魔会放过几十名凝气期的小修士。 “这是在引诱我昆仑高阶修士出山!”昆云神色阴寒,望向了郭七。 两人心中都明白,只要昆仑有混沌大阵覆盖,妖魔便不敢真正的攻伐进来。 因为那是混沌大阵,古来第一杀阵,只有传说中的十大天帝可铭刻的阵纹,属于禁忌。 别说十万妖魔,就是一百万妖魔进来,混沌大阵也能在一瞬间坑杀,这便是古来第一杀阵的恐怖之处。 “我昆仑作为罪洲第一大派,不能对罪洲落难的修士不管不顾!”昆云寒声道。 “可是师尊,若大批山岳以上的修士出动,遭到妖魔埋伏,会死伤殆尽的!”郭七急声道,经历数百年前的昆仑动乱,这个昔日的九州八大道统之一已然被伤了元气,数百年还未完全恢复过来。 山岳修真者,不管对那个势力来说,都是极难培养的高阶战力。 “是选择昆仑的正义,派出山岳弟子拯救那群小修士;还是坐视不理,任由那群人被妖魔屠杀;这是一步极其险恶的棋,我们,一定要走!”昆云冷哼一声,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点。 “昆仑绝不能被全天下人耻笑!”郭七狠狠握着拳头。 “派出五百名凝气弟子下山,将那群小修士给救回来!”一声大喝,郭七下达了一个看似正确,实则愚蠢无比的决定。 “师尊,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望着存存跑去传达命令的弟子,郭七皱着一双剑眉,望着身旁一脸冷漠之色的昆云。 “你还年轻,而我,总有一天会死去,我说过,道尊的位置,是你的,你要问的是你,而不是我!”昆云静静的站在那里,冷漠的话语让郭七的眉头皱的更紧。 突然,郭七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瞳孔,猛然剧烈收缩。 轰隆一声巨响,他双手扶着座椅,便要站起身来。 “嘭!” 然而,一只苍白的有力大手,紧紧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恐怖的力量竟让他不能起身。 “师尊,他们有危险,都会死的!”郭七望着昆云低喝道。 “小气,我最后再说一句,下一次,做决定的时候,不管你是相信自己的力量,还是相信昆仑的弟子们,其对应的结果是任何人都不能预料的!” “你要记住,牢牢的记住,你是道尊,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让昆仑或是冲上云霄,或是坠入地狱,三思而后行,我教过你很多次了!”昆云叹息,紧按着郭七的大手,始终没有松懈。 “不!” 宽敞的大殿中,猛然传来郭七的悲痛大哭声。 因为他的一个错误决定,将葬送昆仑五百娇嫩的花朵,他是罪人。 “就当是教训吧,不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因为这一切,这一步棋局,也只是屠首计划中的一部分!”昆云拍着郭七的肩膀安慰道。 “你早知道我会做这样的决定?”郭七豁然抬头,望着昆云。 这个中年男子,普通的五官之上,那双浑浊的眸子,在这一刻,竟然深沉的犹如两方不见底的深渊;一股彻骨的阴寒,竟让郭七心底没来由的涌出森森的恐惧。 “你还只是孩子!”昆云安慰着郭七,那张僵硬的脸庞,竟像死尸一般,带给郭七从未有过的森森震撼感。 ‘这该是怎样一代枭雄!’望着昆云,郭七才发觉,他的一切所谓的智谋,在这个男子面前,都是多么可笑。 “是时候了!”轻轻叹息一声,昆云轻轻的在郭七的大手上拍了两下。 昆仑后山,山体高耸,树木茂密。 “轰隆!” 突然,一声巨响传出,一大片阴影升腾而起,笼罩了后山。 那是老鼠,赤裸着上身,正举起一口巨大的白鼎,在锤炼着肉身。 白鼎很大,如同一座小山,起码有十几万斤了。 “阿黄,吃饭了!”四合院内,传来阿靳脆生生的声音。 “来了!”老鼠应声,催动体内灵气,白鼎瞬间缩小,如同迷你版,被老鼠攥在了手上。 走进四合院,老鼠直接将白鼎扔在了桌子上,抱起一大碗米饭开始狼吞虎咽。 “这难道真的是一件至尊器吗?”昆老出来也,坐在那里,没有吃饭,而是围着小鼎看个不停。 黑鼎爆裂,似乎是破解了什么封印,变成了如今这副摸样,却奇怪的只有老鼠能催动。 一巴掌抓住小鼎,昆老大喝一声,震天动地。 可惜他用处了吃奶的力气,仍旧没能将放在桌子上的小鼎拿起来。 “太重了,起码有数千万斤!”昆老脸红脖子粗的喘息道。 “是吗?”老鼠放下碗筷,直接拿起白鼎,装逼似的在手上转着圈。 “妈的,找死是吧!”昆仑大囧,气呼呼的大喝道。 “昆仑弟子,昆伤,拜见大长老!”突然,就在这时,四合院外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与此同时,两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文 第十章 拿回尊严的一战! “昆蓝师兄!”望见其中一人,老鼠激动的大呼小叫,直接扑上前去,熊抱住了那人修长的身躯。 那个少年,纤瘦的身躯修长,身穿一袭淡蓝衣衫;他满头浓密黑发披肩垂落,星眉剑目,挺巧的鼻梁,薄而长的唇,苍白而无力。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他的一双眸子;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瞳孔,没有丝毫杂质。 一双眸子,隐藏着诸多复杂情绪;哀伤,悲愤,不甘,渴望。 他的脸色,很苍白,是那种仿若死人一般的惨白;纤瘦的身躯,忧伤的双眸,永远的孤寂一人;他是天生的昙花一现。 “小鬼,几日不见,又长高了!”摸着老鼠满头杂乱的黑发,昆蓝笑道,眼中露出溺爱之色。 “你来干什么?”昆老望向了昆蓝身后那人。 那是昆伤,虎背熊腰,面容粗狂,他立身在昆蓝身后,战战兢兢,额头上不时渗出细密的汗珠。 后山四合院,乃是昆仑派三大长老之首的昆天潜修住所,整个诺大昆仑,能毫无阻隔走进这里的,除却昆老,老鼠,靳儿以外,只剩下昆蓝了。 “老头子,小伤是来传递道尊命令的!”昆蓝以眼神示意着昆老。 “哦,任务?”昆老双眼微眯,盯住了昆伤。 “六日前,妖兽兽族十万妖魔由涅槃少门主荒天率领,百万里奔袭我罪洲,将墨城屠戮!” “昨日,道尊接到消息,有数十凝气期的小修士正在被三百一等兽兵追杀,遂派出五百我昆仑凝气期修士前去营救,但至今了无音讯!”昆伤弓着腰,在那里急速禀报着。 这是一处狼窝,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 “那小七的意思是?”昆老双眼怒视着昆伤,嘴角却早已勾勒出一丝奸笑。 “道尊听闻昆老曾取我昆仑镇派至宝黑鼎为荒师弟粹体,所以道尊想让荒师弟出山,前去营救失散的同门!”昆伤战栗道。 “一个人?”昆老瞪着大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摸样,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一个人!”昆伤耷拉着脑袋,快要被昆老凶狠的摸样吓哭了。 “滚!”昆老看似很是暴怒,在哪里咆哮着。 “大长老回见!”抱拳一拜,昆伤立刻转身,飞也似的逃下了昆仑后山。 “我说呢,四合院已被我布置了一角混沌阵纹,能掌握阵图,平安走进这里的,除却阿黄与靳儿以外,也只有你了!”昆老笑眯眯的望着昆蓝。 “走,喝两杯去!”昆蓝轻笑,露出满口雪白牙齿。 昆蓝话音刚落,一老一少便一前一后,向着昆老的房屋走去。 “喂,我呢?”老鼠紧握双拳,跃跃欲试道。 “铮!” 那是一口修长的仙剑,横飞而来,倒插在老鼠身前,清脆的剑鸣声不绝于耳,那是一柄仿若蓝宝石般的仙剑;剑身晶莹剔透,流转璀璨神化,仿佛一件艺术品! “蓝烟仙剑!”老鼠惊呼。 蓝烟仙剑,至神至圣的圣兵;轻轻一挥可断裂巨山,全力一击可破灭星辰! 仙剑震动,激射缕缕犀利剑芒;恐怖剑意啸动九天,将苍穹之上的云朵都震散! “铮!” 只是一声轻微的剑鸣,老鼠却感觉身前仿佛有十万天剑齐鸣,犀利剑芒横断古今虚空,震撼人心! “去吧,小鬼,拿回你失去的!”古意昂然的房屋内,传出昆蓝带着轻笑的声音。 “嗖!” 那是一道火红色的符箓,从房屋内激射而出,被老鼠一把握在了手中。 那是一枚飞行符,只有诸侯以上的修士才能炼制,可让不能飞行的修士暂时获得御空的力量。 “其余的,老头子我也不多了,三盏酒盅,只差你一人!”房屋内,传来昆老颇为严肃的声音。 紧紧握着手中的蓝颜仙剑,老鼠眸中不禁泛着泪光。 蓝颜仙剑,陪伴了昆蓝数百年了;他从未离身,更别谈借给他人。 但今天,他破例了! 为了老鼠的一个三年,为了老鼠的尊严,昆老不惜卑躬屈膝,讨要老金鹏的一滴心头血。 昆蓝更不惜违背门规,替老鼠折取药圣天桃树的一截枝桠,这是天大的恩,老鼠无以回报。 “嗯!”老鼠微眯的小眼中含着泪花,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朝屋子里的两人,深深弯腰一拜。 “阿黄!”老鼠身旁,阿靳眼泪婆娑,语气哽咽。 “别哭,我很快就会回来,替师兄和老头子弄两个下酒菜去!”老鼠拉着靳儿一双素白的玉手,柔声安慰道。 “小心点!”靳儿轻声抽泣着,一双大眼中闪着泪花。 望着那个走向厨房,却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停身的女孩,老鼠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柔柔的笑意。 若能娶靳儿为妻,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老鼠强行晃了晃脑袋,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碾灭。 转身,他跨着大步,走出了四合院。 一身淡蓝长衫,在狂风中飞扬;将蓝颜仙剑背负在身后,手中握着那枚珍贵的飞行符,老鼠心中振奋,激动的想要大呼小叫。 “拿回尊严的一战!” “这一战,我要彻彻底底的拿回三年间失去的一切!” 紧紧握着双拳,下一刻,老鼠瘦小的身躯,轰然冲天而起。 一方大荒原,荒草凄凄,碎石遍地,狂风大作,吹乱天地。 “轰隆隆!” 遥远的地平线,那是一条坚不可摧的钢铁洪流,全部都是由凶悍的狼妖组成;它们踩裂大地,带着隆隆雷鸣声,追逐着前方不过三百余的人族修士。 “啊,不!” 人族队伍最后,一名男子惨呼,他身体有伤,跑的最慢,被一尊狼妖一爪子揪住衣襟,直接提了起来。 “师弟!” 前方队伍中,一个英俊的少年悲恸大呼,想要跑过来阻止,却为时已晚。 “咔嚓!” 那尊狼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了少年的头颅;瞬间漫天血肉沫喷射,飞溅了一地。 “轰隆!” 遇见鲜血,那群妖兽发了疯,一伙子围了上去,不过数个呼吸时间而已,男子连个全尸都未剩下,连骨头都被狼妖啃了个干净。 “不!” 人族大队中,不少男弟子咆哮,目眦欲裂;但无它法,只能虎目含着眼泪,继续发疯似的向前狂奔。 这是昆仑的弟子,五百名凝气期的修士出山,人没救下,却折损了将近两百余的性命,可谓牺牲惨重。 “这是阴谋,阴谋!”这是一尊凝气九重天的弟子,在队伍面前领头,他发疯似的向天咆哮,想起了那场惨烈的遭遇战。 十日前,他们接到道尊的命令,五百余名修士下山,搭建虚门,前往墨城方向,拯救那群被妖魔追赶的墨城小修士。 但到了那里,他们却遭遇到了妖魔的惨烈杀伐。 只一战而已,昆仑众弟子却深刻的体会到了妖魔的残忍与血腥。 不过数个时辰的杀伐,鲜血却已染红大荒,尸骨遍地,血腥味扑鼻,那简直像是一场修罗地狱,无人愿意在去回想。 和平,众人再一次体会到了和平的重要性;也更加对昆仑的前辈先贤,曾经那些黑暗的战乱岁月,感到了无比崇高的敬意。 昆仑历代先贤,从张三祖师开始,为了将罪洲从妖魔的手中解放,多少人杰战死沙场,换回如今这摇摇欲坠的和平。 他们的功绩,那些难以用言语描述的黑暗岁月,是一段散发浓浓死亡气息的阴霾记忆。 “停!” 突然,领头那名男子大手一挥,身后众昆仑弟子警觉,齐刷刷的停下了身子。 只见在众人的前方,赫然立身着十尊身躯高大的狼妖。 这些狼妖,躯体太过于高大,几乎近三米;他们嗜血的眸子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显然是开启了灵智。 “十尊一重岳的二等兽兵!”众昆仑弟子惊呼,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是时候开启一场杀戮,逼出昆仑的高阶蝼蚁了!”十尊狼妖中的一尊开口了,竟是九州人族的语言,让人惊悚。 “嗷呜!” 一声嗜血的狼嚎声,传遍整方大荒,瞬间惊雷四起,十尊一重岳的二等兽兵,伙同身后那三百你凝气期的一等兽兵,全部像是发了疯一般,向着包围圈中的昆仑弟子俯冲而去。 “杀,就算战死也不能辱没我昆仑荣耀!” 领头的弟子咆哮,瞬间整天喊杀声冲上了霄汉,将天空中的白云都震散了。 “轰隆!” 两道钢铁洪流,瞬间冲撞在了一起;刹那间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艳丽的鲜血犹如泉水一般喷洒,四处飞溅。 人族修士真的太弱了,凝气期的小修士甚至根本打不出任何神通,只是肉身比之凡人要强悍上很多。 但修法的人族修士遇到了炼体的兽族妖魔,便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没有任何悬殊,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杀!” 嘶吼声此起彼伏,战场太惨烈了;人头滚动,不时有昆仑弟子被分尸两半,场面太过于血腥与悲壮。 “咔嚓!” 人族修士太弱了,几乎一照面便被狼妖一爪子拍碎了肉身,血肉横飞。 且狼妖嗜血,竟直接抓起地上的血肉蚕食了起来;那狰狞的容貌,嗜血的双眸,满口森森白齿,直吓得不少女弟子惊声尖叫,甚至于都忘了反抗。 “啊!” 那是一名女子,被一尊一重岳的狼妖揪着乌黑亮丽的长发,直接拖向了兽潮中。 美女与野兽,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 “不!” 昆仑弟子疯了,个个赤红着双眸,手持长剑,像是疯了一般向着那名女子靠拢过去。 “轰隆!” 数尊一重岳的狼妖出手了,几乎是一拳一个,冲入了人群中,见人杀人,见神杀神,血液喷洒,残肢断臂飞舞一天空,简直像是战神一般,根本无人可挡其一招。 “刺啦!” 兽潮中,狼妖群沸腾了,个个嗜血的双眸盯着那名容貌秀丽的女子,在暴虐喘息着。 混乱中,隐有沾染着芬香的破碎衣衫纷飞! “啊,不,放了她!”众昆仑弟子快要入魔了,他们嘶吼着,眼中泪水飙飞,却无力阻挡这一切。 那尊一重岳的妖魔狞笑着,昂着身体,便欲行那苟且之事。 “不,我恨啊,我恨!”所有昆仑弟子都疯了,悲恸咆哮声震动了四野,却无法阻止这一切。 在那里,那名女子凄惨的哭喊声,犹如一曲千古绝望的吟唱;这短短的距离,却成了一段无法跨越的鸿沟。 如海如潮的妖魔,疯狂围拢了那里,漫天放肆的狂笑声,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让人绝望。 “轰隆!” 突然,在这狂风席卷大荒的狂野上空,轰然传来一记震天撼地的巨响声。 所有昆仑弟子都惊呆了,所有妖魔都被震住了;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呆呆的望着,那尊从天而落的神威身影。 “轰隆!” 那是一口庞大的巨鼎,直接从天穹上落下,轰隆一声,砸在了那漫天如海如潮的兽群中。 “嗷呜!” 瞬间,那里血液喷洒,一块又一块巨大的血肉块飞溅,狼头滚落了一地。 在庞大的仙鼎中,那名衣衫褴褛的女子,呆住了,痴痴的望着,那尊踩在仙鼎上的男子。 荒野上,狂风中,一口庞大的巨鼎之上,一道纤瘦的身躯立身在那里,仿若一代天帝在世,欲要镇压万世九重天。 “终于算是,赶上了!” 伴随着一道清冷的话语,那人手中一枚珍贵的飞行符,轰然一声,爆碎为漫天晶莹的碎屑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