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前序 遥数年前,天帝掌管着神仙两界,坤魔掌控魔界,罗刹婆婆接管妖界,阎王掌管冥界,人界自然由真龙天子坐镇。 原本六界相安无事,却不想,坤魔为扩大魔界的势力,以达到一统六界的目的,率先将爪牙伸向了妖、冥、人三界。 一时间,坤魔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万籁疮痍。 妖界,坤魔大肆搜罗妖灵,顺从的、愿意堕入魔道的,便放过枉生;而不顺从的,则直接被打得灵体灰飞;瞧此,初才接管妖界的罗刹婆婆拄着拐杖遁地脱逃,在土地仙神的帮助下,才逃过此劫难。 冥界,坤魔更是横行猖狂,不仅放任魔灵吸食冥界幽魂,更是用魔法封了冥界的轮回道,致使所有冥界魂魄无法进入六道轮回,只能任由魔灵吸食,化为其体内法元;不仅如此,坤魔更命令阎王交出掌管人界生死轮回往生的生死磨盘,欲想不费吹灰之力便一扫人界。阎王为保护生死磨盘不落入坤魔之手,便将其隐化于幽冥灵宠的体内。(幽冥灵宠:冥界灵物,面像兔子,双耳直竖,毛色深灰且长,雌雄同体,专食冥顽不灵的恶鬼)。 一场冥界与魔界的恶战展开,牛头,马面,镇守十八层地狱的阎鬼狱卒,手持勾魂索与哭丧棒的黑白无常无一不陷战其中;阎王趁着众冥界鬼神与坤魔恶战之时,集以冥幽之力将那封印的轮回道强撕开一个小口,将幽冥灵宠送入其中,任其投胎凡尘。 人界,原本的秀美山河,在坤魔经过后,便不过是众生涂炭,血流成河,四野里只剩下浓重的血腥气息弥漫,久不消散。 银河尽头,天之始端,银河之水滔滔;四柱撑天,云雾萦绕,便是天宫结界。 此时,微雾缭生,威严无比的天庭,坐于帝位仙椅上的天帝横眉微蹙,下方跪着微显老态的罗刹婆婆以及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土地仙神。 一切,天帝自是了然于心,对于坤魔的作法甚是恼怒,巴掌重重的拍在了仙椅扶手之上,钟眸怒瞪。 “这坤魔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公然荼毒三界!” 一袭白衣,白发,白须,手持白色拂尘的太上老君轻抚胡须,无一不是替天帝分忧的模样。 “天帝,这坤魔一直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六界,如今,对于妖冥人三界的荼毒,无一不是罪恶滔天,如果不将他彻底封印,怕是后患无穷!” 站于一则,身着盔甲的托塔李天王听着太上老君说的这话,双目圆瞪,嗤鼻冷哼。 “太上老君,你说得可真轻巧,彻底封印,怎么彻底封印,之前不是将他封印于冰涵池内吗?如今怎么样?才不过两千年,又出来了!而且,上次封印他所用的法器,也因他的逃离封印而于六界之外陨灭了,如今,想要再次封印他,拿什么来封印?” 说起来,托塔李天王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在两千年前那场恶战中,为封印坤魔,致使手中的法器,神塔破损,至今都不曾被修复,曾名曰的托塔天王,如今也不过是虚有其名。 瞧着托塔天王一脸生气的模样,太上老君也是心里气紧,胸口堵得慌。 “你……” 袍袖一甩,向来好好先生的太上老君也只落得个生闷气的模样。谁说神仙没有七情六欲,这照样不过口舌纷争,闷气横生。 恰在此时,手持羊脂玉净瓶的南海观音神色惊慌的驾云来到天庭,步入内庭观音只瞧着众人神色各异,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 为这坤魔而头痛的天帝瞧着南海观音的到来,只是微有哀叹。 “观音,你怎么有空来我天庭!” “见过天帝,今日来,是有要事向天帝禀告,坤魔于日前强闯我南海观音殿,夺去了供奉于神台的千眼灵珠!此事,滋事体大,观音特来禀报!” 听此语,天帝顿时恍然,表情里却也不乏震惊。 “千眼灵珠被夺走了,难怪他可以如若无人之境般的出入妖冥之界,原来是有灵珠助他!” “这千眼灵珠被夺,注定是一场浩劫,如今看来,这坤魔已经天始造次了,如此,必须想办法夺回千眼灵珠!天帝,听说,王母娘娘那里有一本《通天经》,上面有记载如何召回千眼灵珠的方法,可否请……” 此话不用观音说完,天帝已知如何处理! 天庭,众神聚首。 王母并坐于天帝侧,听观音提及的《通天经》却面露难色。 “这《通天经》记载了太天关乎天庭仙神遁化、陨毁之秘,如若流传出去,定然会毁了整个仙界,为保仙界存亡,我已将其毁化!” 不知是王母因《通天经》内容涉嫌仙界陨毁重大的原因,不愿取来一用,亦或是真心毁化,此时,观音却只是担心。 “可是,王母娘娘,如今这千眼灵珠已然落入坤魔手中,只怕,他若知其妙法,出入这仙宫也会如进无人之境的!如今,是想办法招回这千眼灵珠,用作正途!” 话说这千眼灵珠,是天生地造的灵物,远诉,竟是天神女娲遁化时遗留于人间的两滴眼泪,经天地日月之精华,历经数千年才浑化成灵珠实体。 此灵珠遇仙,则仙气大增;遇魔,则魔力通天;遇妖,则可修化成仙;遇人,则神力不尽,如开天眼,可探知过往未来,并可永不老矣! 纵然这《通天经》有着各种不为人知的仙界秘密,但终究,最重要的还是招回千眼灵珠,毕竟,这是神物,关乎重大。如若两粒千眼灵珠同时落入坤魔之手,被其探化内中秘密,这天界终归也会是其觊觎的对像。 王母权衡轻重,思而度量,终是轻启其语。 “这《通天经》里曾说过,要招回千眼灵珠,需启用招灵砚,而我已将招灵砚封印于百花仙子掌管的《百花秘籍》里,如此,只需要叫百花仙子将《百花秘籍》与同置于她处的千眼灵珠一同携带来,即可。” 正文 第2章 仙之禁地 瑶池仙界的尽头,百花园所处之地,云雾微绕,花开妖娆。 云山深处,四周密布着各色各类鲜花,争奇斗艳,芳香萦绕。花园的正中间是一座八方亭塔,塔内,有一座凝脂雕花的炼仙台,炼仙台上供奉着一朵永开不败的夜昙花,花蕊中,一粒晶莹剔透微泛绿光的千眼灵珠吸日夜之精华,百花之灵气,以及时不时百花仙子修炼时注入的仙气,更显得灵气逼人。 南海观音那里被夺走的千眼灵珠,与眼前这颗千眼灵珠是一对,原本,两颗都与此供奉,而后,不知何种缘由,一枚移入南海观音处渡入仙缘,另一颗则留在了炼仙台,由百花仙子手下的两名仙子琉璃与风楹悉心照看。 驻守百花园的小仙子得到王母召见百花的命令,四处寻着,却未见其人,于是,顺着那八方亭塔的方向而来。 此时,风楹和琉璃正在清扫着塔内。 风楹拿着扫帚,那目光却不时的瞟向那夜昙花蕊中的千眼灵珠,见其莹光闪闪的,似乎很好吃的模样,顿时垂涎三尺,趁着琉璃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抓过,塞进嘴里。 自然这一切躲不过琉璃的眼睛,瞧着这什么都要品尝一番的风楹,琉璃只是将手掌摊开。瞧着琉璃一副欲讨灵珠的模样,那将灵珠含于嘴里的风楹只是摇头,一副宁死不给的模样。 巴掌“啪”的一下拍在了风楹的脑门儿上,一股子仙气从后脑传入口腔,不由自己控制的,那紧闭着的嘴竟自动的张开,只待着琉璃掌心一摊,那口中尚还微带唾沫的灵珠便径直的飞到了琉璃的掌心。 “风楹,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这灵珠不能吃。” 瘪着小嘴,风楹一脸的不悦。 “姐姐,这天宫太无聊了,你放我走吧,放我回凡尘吧。” 听着风楹这般的说话,琉璃一边将那掌心的灵珠以仙气推送至那炼仙台上的夜昙花中,续而只对着风楹翻了翻白眼。 “好呀,有本事,你自己离开这里。” 听着琉璃说这话,风楹顿时只是撒娇般的跺起了脚,那小嘴翘得老高。 “姐姐,你欺负我,这里到处都是结界,我连这小小的百花园都出不去,还怎么下凡尘呀。” “我说,风楹,别的小妖都是拼了命的修炼,巴不得成仙,怎么到了你这里,有这么好的机缘渡化,还不珍惜呢?” “那是因为,这里什么都不能吃,什么都没得吃,如果我知道成了仙就不用吃不用喝了,我肯定不愿意的,我好想念蛤蟆,浆果还有……” 瞧着风楹一副离了吃便活不得的没出息模样,琉璃便是一巴掌的拍在她的脑袋儿上。 “好啦,别想啦,等过几日的蟠桃大会,我想办法给你顺个蟠桃出来。” 听着琉璃这话,风楹顿时开心的跳了起来。 “好哇,好哇,还是姐姐好。” 一把的推开那在自己身上磨蹭的风楹,琉璃微有嫌弃。 “别把口水蹭我身上了。” 那得令前来的天兵于百花园门口待招百花仙子,那守其门口的小花仙便理是代为通传。这四下里瞧了个遍,都不见百花仙子,于是小花仙便寻到这八方亭塔,轻叩门。 “百花仙子,你在吗?” 琉璃扬指轻挥,那门便自动的打了开。 立于门外的小花仙瞧着那八方亭塔内的琉璃与风楹,只便是轻语。 “原来是琉璃仙子,是这样的,王母娘娘召见百花仙子,我到处都没有寻到,不知?” “百花仙子去游历了,不知道王母娘娘找百花仙子是有何事?” “只听来者说,让百花仙子带着《百花秘籍》与千眼灵珠去天庭。” 听着这话,琉璃点头。 “好,我这便带着这两样东西去天庭向王母娘娘复命。” 待小花仙离开,转身间,琉璃却又见到风楹噘着小嘴在那里调戏般的指戳着灵珠。 “为什么你不能吃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一把的拉开风楹,琉璃挥手间便将那千眼灵珠与同搁在炼仙台上的一本巴掌大的乌木卷册收入虚鼎之中。(虚鼎:一般修道者都会有自己的虚鼎,它是介于身体和精神之间的另一空间,并且修为越高,存放的东西就越多)。 瞧着琉璃一副欲行离开的模样,风楹伸手便是拉着琉璃的袖袍,满目里的可怜楚楚。 “姐姐,你带上我吧!” “不行!” “我不会给你惹祸的!” “也不行。” 瞧着软磨硬泡却依然没有奏效,风楹只能是使出杀手锏,顿时那睁得老大的眼睛开始眨呀眨,然后豆大的眼泪开始顺着脸颊滑落。 瞧着这模样,琉璃真真是没辙了。 “好啦,好啦,走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一切都得听我的,不得乱跑,不得……” 双手捂着耳朵,风楹却是跑得飞快。 “好的,好的,我什么都听姐姐的。” 话说这风楹本不是花类仙子,只是于百花间修炼的一条银蛇,机缘巧合得到琉璃的相助,而后渡化成仙,却又因其生性顽劣,所以,一直由琉璃看管着。 驾着七彩祥云去往天庭的路上,一路上,风楹都在询问着。 “姐姐,那里是哪里?” “那个方向是天南宫,谣传藏仙阁就在天南宫的南宫塔内,那里藏着仙多仙家法器。” “哇,姐姐,前面好漂亮!” “那是蓬莱仙岛,曾经听百花仙子说过,那里有一块蓬莱仙石被观音渡化,而后被仙界赐名——三生石,而人间则称其为姻缘石,据说,在这里虔诚祈祷,会遇到宿世姻缘的。” 七彩祥云上,听着琉璃如此的介绍,风楹早对那块奇石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好奇心:三生石,不知好不好吃! 一想到吃的方面,风楹顿时已然垂涎,于是趁机指着某处惊叫。 “姐姐,那是什么?” 就在琉璃转眼的瞬间,风楹已然朝着那蓬莱仙岛飞去。 “什么都没有呀?” 这方探看着,回头间,却只看到风楹正迫不及待的朝着那蓬莱仙岛飞去。 “风楹,你去哪儿呀,你要干嘛,快回来。” 此时的风楹哪里还想听琉璃说话,只想着一见那传说中的三生石,尝一尝它的鲜美味道! 身领有命,要速带《百花秘籍》与千眼灵珠去天庭,却又担心风楹,生怕她闯祸。那蓬莱仙岛本是仙家的禁忌之地,那三生石旁更有诛仙神草的守护,如若仙人到此,立刻会被诛仙神草就地法办,一想到这里,琉璃就头痛,果真真的后悔,真不该心软带风楹离开百花园。 “风楹,风楹,你等等我!” 那生性活泼,不受拘束的风楹早已登上了蓬莱仙岛,瞪着萌大的眼睛,在围着三生石转了一圈后,只是噘起小嘴,然后拿脚踢着那三生石。 “就这么块破石头呀,还姻缘石,有没有搞错,而且还这么大一块,怎么吃呀,从哪里可以下口呢?” 就在风楹寻思着如何下口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脖颈处一股冰意渗透,于是伸手一抚,似有一物,于是抚开;瞧着那三生石,正想着不如就此下口的时候,那股子冰意又袭击脖颈而来;这回子,风楹可是有些不高兴了,嘴里嘟囔着。 “不就想尝个鲜吗?什么东西,老是来打扰!” 这方的斜眼鄙目一瞧,却顿时吓得魂飞,脖颈处,一把青光微闪的利剑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架其脖颈上。 咽喉处,艰难的吞咽着唾沫,风楹小心翼翼的顺着那利剑望向剑柄那端的主人! 与此同时,琉璃已然踏着七彩祥云步入此地,瞧着入目的情景,只是大惊。 “诛仙神草,请手下留情!” 目光微凛,那身着青衣,发髻上束着绿色丝带的诛仙神草微然回头,眼眸生冷微鄙。 “既然知道本仙的名号,想必也知道本仙是驻守着这三生石的仙人,这蓬莱仙岛是仙家禁地,难道仙子不知?” 这利剑微闪着青光,一看就是好厉害的模样,从没见过这阵势的风楹顿时瘪嘴,小有委屈的叫喊着。 “姐姐救我,我好怕呀!” 被剑架在了脖子上,还是看着这么厉害的一把剑,约莫着,一下子砍下来的话,直接脑袋掉了,还不见血的。一想到这里,风楹便是浑身一个寒颤,可怜兮兮的一双萌萌大眼上便被雾气层层的蒙住。 原本风楹仙龄就小,虽生性顽劣,但倒也算是乖巧,此时便又是瞧着那番可怜兮兮的模样,琉璃心都快碎了。 “诛仙神草,我琉璃没求过谁,但是今天破例求你,求你放过风楹,有什么样的责罪,一律有我担待!” 冷眼微鄙,那一袭青衣的诛仙神草只是冷冷的瞧了一眼那悬挂于琉璃腰间的铃花仙符。 “琉璃……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号的下仙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担待,哼,今天,你们两位都休想离开这里。” 瞧着那微闪青光的剑朝着风楹的脖颈靠得更近了,近乎划到风楹的脖颈,生怕风楹有个闪失的琉璃顿时气恼。 “敬酒不吃吃罚酒,诛仙神草,得罪了!” 言语方毕,掌心微扬,运气之间,只见掌心白光一闪,一柄银色利剑便跃然于掌心,手持利剑,琉璃一招披星盖月朝着诛仙神草便是猛劈。 真心没想到,原本只是禀章执法的诛仙神草,此时竟被这下仙琉璃如此用尽全力的一阵猛劈,那般的有些不及招架,却又是急急退步;步履微旋,却又是将风楹劫持于其前。 瞧着这琉璃与诛仙神草打得热闹,而自己却成了那诛仙神草的挡箭牌,只吓得风楹心中祈祷:姐姐呀,千万别伤到我了呀。 此时,那打得微有红眼的琉璃,一心只想救出风楹,于是招招致狠,掌心推送,那银色利剑便是凌悬于空中,径直朝着那诛仙神草的主向袭击而去;却不想,那诛仙神草也不是笨蛋,直接劫持了风楹挡在自己的面前,于清醒间,琉璃惊见剑下人是风楹,急急收功,却不想那情急之下收回的仙力将生生的将自己劈伤。 气恼呀气恼,此时的琉璃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恬不知耻的仙神,顿时气炸。 “诛草,你太卑鄙,瞧瞧你这不男不女的模样,还什么诛仙神草,有本事就单对单的打,拿个小姑娘当挡箭牌,也真真是给仙家丢人。” 于此,身着绿衣的诛仙神草只瞧着自己手中的风楹,淡然一笑。 “我是男是女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有,想让本仙跟你单打,然后你们伺机逃离,我也不会上当的。今天,不论你怎么说,当下最重要的事,便是亲手剔掉你们的仙骨。” 一听要剔掉仙骨,顿时风楹愉悦。 “那请问仙草,是不是剔掉了仙骨,我就可以重回凡间!好好啊,如此甚好,仙草,你动手吧!” 奇葩,这……天下竟有如此奇葩。诛仙神草微微有些懵了,搞不清楚状况了。 琉璃却是手持银色利刃,眸丝生血,指对着诛仙神草怒声喝道。 “诛草,你敢,只要你今日改动风楹一根头发,他日,我定要你数十倍偿还!” 一瞧着那受了内伤,唇角泛着丝丝血迹的琉璃,风楹反倒是有些不耐烦了。 “姐姐,你赶紧的上天庭去见王母办你的正事儿,我呢,就在这里等他剔了我的仙骨,我好返回凡间。对了,仙……草,剔仙骨,会不会很痛呀!” “不会的,不信你试试!” 那番的连哄带骗的,那风楹便是被诛仙神草的仙履之气包扬于空中,正待其欲行运功准备剔除风楹仙骨时;扬手之间,琉璃只冷凛着一双眸子怒视着那诛仙神草,运气间四野里的花草顿时扬于半空。 仙气于周身四泄,四野里花草顿扬于空,于身后形成一壁花障;掌心运气而推,那些凌空扬起的花草带着强大的气流旋转着,径直朝着诛仙神草袭击而去。 诛仙神草眼如鹰眸,只瞧着那袭击而至的花草竟如同利刃般的横划而过;那地上,甚至三生石上都无一幸免的竟是道道划痕;眼眸冷凛,如炬而观,只瞧着那前方袭击而来的如刃花草,寻思着:如此而来,自己岂不被那些个如同利刃般的花草给戳成马蜂窝么! 想及此处,诛仙神草脚下一跺,单手扬起,那青光微闪的利剑便旋转于空中,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墙,阻挡了那花草利刃的袭击。 眼瞧着两人打成了这样,那包裹于仙履之气中的风楹顿时懊恼,开始怒恨自己不听话,惹得这么大的麻烦。 “姐姐,你别管我,你走吧!” 眼见着那凌扬于空的花草利刃于那无形气墙之上被阻落地,甚至还能听到如同钢铁器皿般的哐当落地声响。 “我不可能让他剔了你的仙骨,你不知道,那剥骨之痛,会要了你的命的!” “犯了仙法,就得受惩罚,谁也不例外。” 被仙履之气凌扬空中的风楹就这样眼睁睁的,无助的看着琉璃运气招扬起那如同利刃的花草,而届时,这方的诛仙神草更是运用仙力将那道气墙筑得更厚实些。如此,真真不是个办法,这得斗到什么时候呀! “姐姐,你赶快带灵珠和秘籍走吧,如果延误了,王母娘娘是会剥了你的皮的!” “现在知道说这话啦,方才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如今可好,这什么猪草的,根本没有打算放过我们的意思!” 听着这琉璃与风楹的对话,诛仙神草却只是冷哼。 “这可是天帝定下的规矩,是你们不遵守规矩,怨不得本仙,本仙也只是秉公办理!” 就在两人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突然间,琉璃感觉到一股子逼人的障气,顿时汗毛群立,眼眸微微的瞟向四周,寻着那障气的来源:蓬莱仙岛,极仙之地,怎会有如此障气! 而与此同时,诛仙神草也感觉到了那股子逼人的障气,顿时一双圆目警觉四望,探寻其障气来源。 正文 第3章 魔与仙争 如此松懈,那仙履之气终是破绽微露,风楹瞧着个空档儿,便只是从那仙履之气中挣脱,落地之时,只便是反手一掌劈在了诛仙神草的肩上,而后对着琉璃一番焦急叫喊。 “姐姐走呀!” 被偷袭的诛仙神草被风楹这反手的一掌袭击,顿时仙力尽散,那道厚厚的气墙化为乌有,散于天际;不及诛仙神草躲避,便已然被那席卷而来的花草气流割破衣袍;甚至是脸上、手上、脖颈处也被划出了数道口子。 冲出那花草仙障,风楹自然也是小有受伤,瞧着那脸颊被花草划破的痕迹,玻璃很是心痛,而当务之急,却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反手,琉璃拉着风楹想逃,却没想到那刚被招来的七彩祥云竟然凭空消散。 那方才感觉到的障气,顿时间便于七彩祥云消失之处,席卷盘旋!瞧着那面前一团乌黑障气如戾而至,风楹只吓得躲在在了琉璃的身后。 此时,便定是妖孽作祟。 琉璃手中的银色利刃持对着那团乌黑障气,眸中冷凛。 “到底是什么妖孽,还不快快现身!” “哈哈哈……哈哈哈……” 只待琉璃说完此话,耳边便是传来了某种骇人的笑声,随即那盘旋于空的障气中,一股子黑烟夹杂着地面的碎石、残余的花草盘旋而至。 风沙迷住了眼,琉璃顿时看不清;风楹躲于琉璃的身后,却是吓得瑟瑟发抖;手持剑刃的诛仙神草被那席卷而至的风沙迷了眼,只紧靠三生仙石,双目紧闭。 一晃眼的功夫,那席卷而来的风沙似乎停止了,没有碎石夹杂打在脸上的疼痛,视线里逐渐有了清晰的色彩。 面前,一个身着黑色锦缎,袍袖上印绣金线真龙,面目黝黑,额间一道闪电印记,蜂目豺声的男子出现;而其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黑衣斗篷,面目丑陋,双耳直竖如若蝙蝠,身形瘦小的男子。 不用介绍,光是那额头的闪电印记,琉璃便知他为何人。坤魔,魔界的魔头,横行于四界之间,被封印两千年,终又挣脱封印,还记得在上一次被封印时,他曾说过,如果再次挣脱封印,他定毁仙神之界,一统六界。 这诛仙神草似乎并不认得坤魔,只瞧着那一袭黑衣,面目狰狞,浑身散发着逼人的障气,言语间冷哼叽叽。 “妖孽,此处可是极仙之地,你最好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仙不客气。” 为仙界中人,多多少少也听过他坤魔的名号,谁人敢如此放肆,瞧着这诛仙神草如此不自量力的模样,坤魔顿时哈哈大笑。 “哪里来的看石小仙,竟敢在本尊面前口出狂言,哼,真真是不知道死活!” 蜂目微鄙,坤魔伸手间,一股戾气于掌心冲出,如盘龙席卷般的带着戾气横行穿梭,只一瞬间便将诛仙神草包裹其中,横卷于空;那番的,不待诛仙神草作任何反应之时,便已由着那团戾气卷裹,被抛掷向断魂崖。 哇,光看着那掌心席卷而出的戾气,琉璃便已是心惊:这坤魔见妖捉妖,见神杀仙的,如果不赶紧离开,怕是仙根难保。 而此时,那断魂崖处便是传来了诛仙神草凄厉惨寰的惨叫;只此,琉璃趁其不备,只欲拉着风楹准备来个脚底抹油——溜。 这扬手间,七彩祥云至,还不待跨步,却只一股子戾气穿透而过,祥云顿时化作乌有! 转眸,定睛,琉璃这方看到原是坤魔手下的那个穿着黑斗篷,面目丑陋,双耳直竖的瘦小男子,只那一掌便催散了琉璃招来的祥云。 琉璃与风楹对视着,以着心语对话。 姐姐,看来,咱们今天是走不了呢?怎么办? 我也在想着怎么办呀,这王母娘娘还等着咱们拿灵珠和秘籍去天宫呢! 对不起呀,姐姐, 都怪我,一时贪玩! 一再说这些没用呀,想想怎么逃吧。 这本是仙家仙术的心语对话,却不想,那一侧,身着黑色斗篷,面目丑陋的瘦小男子便是直竖着尖尖的如同蝙蝠的双耳,仔细的倾听着,一一的将二人的心语收纳入耳,顿时那般丑陋的脸颊上笑意泛泛。 “魔尊,今天咱们可是大收获……” 于此,便是在坤魔的耳边如是轻语,直听得那坤魔黝黑的脸上笑意泛泛。 “真是踏破铁鞋舞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小仙了,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坤魔这种恶魔,杀人杀妖杀幽冥的,能有什么交易可作。 “对不起,魔尊大人,即便你是魔界的首领,我们也不是你的手下,再说了,这仙与魔之间能有什么交易可做!” 眼瞧着琉璃一副骨头忒硬的模样,那面目丑陋的蝙蝠精便是叫嚣着。 “我们魔尊搭理你,是看得起你,识趣的,赶快把千眼灵珠交出来!” 一听此语,那风楹便是用以惊恐的眼神瞄向了琉璃,言语微轻。 “姐姐,他们怎么知道你有千眼灵珠!他们看着好厉害的模样,好像不好对付呀!” “还要你说,我也知道不好对付,可是,总不能双手将这千眼灵珠奉上吧。这边就算躲过不死,那回了天庭,你我还不被捆在锁仙台受万年雷劈之苦呀!” 听及此处,似乎,还是不作仙的好! 风楹瘪着嘴巴,满目里的自责抱怨。 “都怨我!” 心中忐忑心慌,但琉璃依是强作镇定。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千眼灵珠,我不知道,也没见过。” “分明,那千眼灵珠就在你身上呀!” 真真是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唉!瞧这玻璃数千年的修为,堪称是聪明绝世,竟败在这……这猪一样的吃货队友手中! 只这脱口的一句,便引得琉璃冷眼横扫,这自知说错了话的风楹只是微蹙眉头开始抽着自己的嘴。 “都怪我,都怪我!” 这番的脱口而出,不过是此地无银罢了。眼瞧着这琉璃并不配合的模样,坤魔蜂眸微鄙,冷哼。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小一个仙子,本尊一把就可将你捏碎。” 只闻那坤魔浑厚的声音从那咽喉中穿透而出,如蛊惑般夹杂着飞沙走石,顿时狂风掀起,沙起漫天。双目被风卷起的沙石迷住,琉璃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刮走似的,衣袍被风卷起,发丝凌乱,站立不稳。风楹紧紧的拉着琉璃的衣袍,摇摇晃晃的紧靠三生石而立。 “姐姐,我们怎么办呀!” 若不是方才和诛仙神草那一战,或许琉璃还能还手个一二招,可此时,却是无招架之力,只能与风楹紧靠在三生旁。 微眯着眼,琉璃洞察此番的情景:不会吧,不会今天就栽到这坤魔手中,仙骨陨逝吧! 风卷残石砸打在脸上,疼痛袭击而来,风楹却是叫嚷着。 “姐姐,我好痛呀,好痛呀!” 忍受着那残石砸打,琉璃只微眯着眼瞧着此时风沙迷目。 “拉紧我,躲在我身后,我好好想想,怎么离开!” 这被风沙刮砸着,风楹一张口,却被灌了满口的沙。 “那你想到办法没有呀,姐姐!好痛呀,不会吧,没有被方才的猪草给剔了仙骨,这番便是要落在这魔尊的手上,好可怜呀,好可怜呀!咳咳,沙子,我吃了一口的沙子,姐姐救命!” “给我闭嘴,都是你惹的祸,嚷嚷什么,我想想,我想想!” 于此地,离天宫还甚远,除了那方才被抛掷下悬崖的诛仙神草,还真真再找不出第二个神仙可以帮忙的。 不管了,此时的情况,是拼保不准得死,而不拼一定得死,如此,不如拼一下吧。 “风楹,你抓紧了!” “哦!” 依着风楹将自己抓了个牢实,琉璃这方才站直了身子,柳眉微扬,吐纳仙气,气沉丹田,稳住步伐;真气于丹田之处透过身体里的层层界骨,尽数传递到掌心,袖袍随着双手的舞动而轻摆摇晃,胸前顿时出现一股白光气流,强大的光刺得那面目丑陋的蝙蝠精盯不开眼,只能寻个地儿躲了起来。然,这一切在法力高深的坤魔面前,简直成了小儿科。 随着那白光气流的滚动,似一个巨大的吸盘,周遭枝间的花瓣迅速朝着那道白光靠拢,漫天飞舞的花瓣顿时形成一个屏障。瞧着那漫天飞舞的花瓣形成的结界屏障,坤魔冷笑,蜂目微扬,尽是不屑。 “小小的花仙,摆如此的阵仗,也不过如此罢了!” 冷哼间,坤魔蜂目微眯,戾气横生,双脚一跺,似地动山摇般,真气顺着那浑然有力的手臂直冲掌心,顿时,只见那掌心之处,黑风萦生,肆意盘旋,强大的风力甚至将驻地的碎石头连根拔起,风势如龙卷风起般卷起层层沙石盘旋于空,似只此一掌,任仙人只能魂归九天。 瞧着那势风龙卷风般黑烟萦生,顿时琉璃惶恐。 “八荒掌!” “小小的花仙竟然还知本尊的八荒掌,看来,你是下了功夫的!” “八荒掌是什么东西,可不可以吃!” 这都什么时候了,风楹这家伙,竟然还在想着吃,真不知道前生是不是饿死鬼投的胎。 此时的琉璃不敢分心,只由得柳眉紧蹙,似使尽浑身力气,双手奋力的推动着胸前的那道白光,试图阻止坤魔的八荒掌,顿时之间,那飞舞的花瓣便化作万千利刃带着寒削之意朝着坤魔袭击而去。 眼瞅着那微带寒光的利刃朝着自己袭击而,坤魔冷然一笑。 “有意思!小小的花仙,还犯不着本尊使用八荒掌!” 掌力回收,坤魔不慌不忙,只是随意一个挥手,障气横起,阻挡于前。那带着寒削之意由花瓣幻化而成的利刃一碰到那障气,便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般,尽数耷拉落地。 看着那击地发出清脆声音的利刃顿时化成花瓣时,琉璃柳眉紧蹙,瞳孔紧缩,满目里恐慌彰显,却又是将风楹紧紧的护于身后。 冷笑着,那身形健硕,面目狰狞的坤魔似步步紧逼,手掌伸出,浑厚的声音穿耳蛊惑。 “交出千眼灵珠,饶你不死。” 这千眼灵珠是仙界神物,是万不能交给眼前这个魔头的! 瞧着那将风楹紧紧的护在身后的琉璃,那坤魔伸手间,一个吸力横气,由着一股子无以阻挡的障气,风楹便是凌立于坤魔的手中,那大而有力的手以着一股子障气紧紧的掐放于风楹的脖颈前。 “识相的,交出千眼灵珠!” 那立于一侧,面目丑陋的蝙蝠精却是捂着胳膊,满目里的狰狞,只是附和着。 “该死的小仙,交出灵珠,饶你不死!” 眼瞧着那风楹被困于坤魔手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琉璃顿时手足无措:即便是丢了仙骨,也不能丢了这千眼灵珠! 那掌心之力,障气更浓;被钳制着脖颈的风楹只觉呼吸不畅,难受得要死。 “姐姐,你赶快走,别管我!” 那力道加大,障气袭击,只由得风楹言语不畅;蜂眸微眯,却是冷凛的瞧着那一侧手足无措的琉璃。 “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怎么办?怎么办?此时的风楹被困于坤魔手中,想要从如此强大的坤魔手中逃离都成问题,更别说救风楹了! 瞧着琉璃一副呆滞了无反应的模样,坤魔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双目怒瞪,任由额头闪电印记红光厉闪,一招无影手,如若龙飞迅速般的直冲向琉璃,续而一股戾气将琉璃席卷,高举至半空,而后重重的又给抛了下来。 伴随着那身体落地的声响,只痛得琉璃发了凄惨的哀叫声,那身体落地,直震得轻飘的花瓣漫天飞舞。此时倒地的琉璃只觉胸腔有如烈火燃烧,四肢竟如碎裂般的疼痛,一股血气上涌,口腔甘甜,猩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坤魔蜂目微眯,如是蛊惑。 “交出千眼灵珠。” 费力的支撑起身子,琉璃自知此时已无力气,谁竟想,那从悬崖边奋力攀爬上来的诛仙神草,一把的将琉璃扶起,如数的将体内仙气注入琉璃身体中。 “你撑住!” 方才还是死敌对头的诛仙神草,现在竟反过来帮衬着自己,不论这猪草是怎么想的,此时,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份力。 眼瞧着方才被自己抛扔下悬崖的诛仙神草,坤魔压根没把他看上眼。 “放你一条生路,你偏来送死!我说,你们就别浪费力气,不如乖乖的将出千眼灵珠,我便放你们一同回天界去!” 受着那诛仙神草的仙力,琉璃总算是有了力气与坤魔硬扛。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千眼灵珠。” 蜂眸微眯,坤魔眸中阵阵寒光厉射。 “好,即便如此,那你们便受死吧。” 掌心中障气横生,那如若卷龙般的戾气顿时穿透风楹的身体,续而戾气横卷,竟将风楹径直的卷入空中,而后重重的扔下,只听得风楹一声凄厉的惨叫后,整个的仰躺在地上,口唇血流,了无生气。 瞧着此时的风楹身受如此的重伤,琉璃顾不得其他,只是匍匐上前,一把的拉起风楹,由着她的脑袋衬在自己的膝盖上。 “风楹,你醒醒吧,你醒醒呀。” 瞧此,那生性火烈的诛仙神草高举着那微闪着青光的剑柄,径直的朝着那坤魔狂奔过去! 蜂眸微鄙,却只是一扬手,便将那本身不负多少仙力的诛仙神草给击出数米。身体重重的砸在那三生石上,而后反弹的落下,跌落在琉璃身侧。 瞧着这身负重伤的风楹与诛仙神草,琉璃寻思着:如此恋战,非但不能逃脱,估计这仙根都得留在此处! 原本如同碎裂般的身躯受到诛仙神草的仙气滋养,琉璃此时顿觉恢复不少,眼瞅着那绝无放过自己之意的坤魔,再瞧着那因诛仙神草落地而扬起漫天飞舞的花瓣,暗思暗想:没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想到此时,琉璃借助诛仙神草传入体内的仙气,凝神聚气于掌心,只见白光闪过之处,所有的花瓣变幻成利刃,挥手一推,齐齐冲向坤魔。 蜂目微鄙,戾气横行,眼瞅着那竟做垂死挣扎的琉璃,真恨不能亲手将她掐死。 “冥顽不灵!”说话间,坤魔怒意横生,挥手带起一屏乌黑障气阻挡于前,瞬时,如若扭转之势,那利刃竟然全数的回旋,直至琉璃他们所在之处。当利刃全数撞击在三生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后纷纷落地时,坤魔这才发现,琉璃一行三人早已没了踪影。 立于悬崖边,死命的踩踏着那些破碎的花瓣,蜂目里戾气横生,聪明一世的坤魔竟然中了琉璃的声东击西,顿时,拳头捏得紧紧的,那乌黑的脸颊之上,眸中血红一片。 未能夺得千眼灵珠,却因利刃意外被伤的蝙蝠精烈焰大呼可惜,而坤魔却是嗤鼻冷哼,蜂目微鄙。 “好个冥顽不灵的仙子,即便是没有那颗千眼灵珠,凭本尊手上的这一颗,也足够毁了你仙界,到时,我定将你琉璃捏碎!” 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百花生吞活剥般。眸中,戾气层叠而生,伸手便是吸抓起地上的一场石头,拳头捏紧,只捏得石头碎成细沙般的于指缝流落飘散。 “魔尊,如今有这千眼灵珠的相助,你一定能顺利打败那天帝老儿,坐上一统六界的魔神之位!” 长气大叹,蜂眸侧鄙,只瞧见蝙蝠精烈焰手臂上微有血渗。 “你受伤了?” 蝙蝠精看着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被那花草幻化的利刃所伤,呲牙,捂臂:“魔尊,我没事儿。” “没用的东西,就这小小的花瓣都能伤你,要你何用!” 跟在坤魔身后,屁颠颠离开的蝙蝠精卑躬屈膝的解释着。 “魔尊,魔尊,这是一个意外,这真是一个意外。” 正文 第4章 秘籍之失 这一战,琉璃一行三人几乎都耗尽真元。 蓬莱仙岛,三生石下,悬崖底侧,那一屏仙气笼罩的极仙境地,琉璃一行三人跌落于此,因真元耗尽而都陷入昏迷。 不知是否因为大战之中,诛仙神草的仙气与琉璃自身的仙气交杂而致使虚鼎扩开,反正,等到琉璃醒来的时候,那千眼灵珠尚在,而《百花秘籍》早已失了踪迹。 《百花秘籍》失踪,自然无法得到招灵砚,更无法使得千眼灵珠招回。与此,天界与坤魔之战,势必无法幸免。 天宫天庭。 身负重伤的琉璃与诛仙神草并肩跪地,而那因身负重伤而陷入昏迷的风楹则被置于太上老君处调养歇息。 一身狼狈的琉璃只手奉上那微泛着碧绿莹光的千眼灵珠;瞧着那番狼狈的模样,仙力都不知失了多少,王母瞳孔缩紧,恨不能立刻剔去琉璃仙骨。 “琉璃,你为何会出现在蓬莱仙岛,为何不径直上天庭。” 跪于地上的琉璃慑于王母的威仪,心中暗思揣测:如果王母娘娘知道是风楹贪玩,而至使我们去往蓬莱禁地,而后遭致坤魔,险失千眼灵珠,如此,这般单纯的风楹定然会被剔去仙骨,甚至还会更惨,可如今风楹被坤魔重伤成这样,不知要在太上老君处修养多少年才能恢复仙体,此时,我不能说,不能说! 轻咬唇角,琉璃蹙眉,侧目,只看到同样跪于其侧的诛仙神草,于是一计上心。 “禀告娘娘,琉璃,琉璃因为觊觎诛仙神草的美色,所以,路过蓬莱仙岛,情不自禁……而后,遇到坤魔,至……坤魔不知哪里得到的消息,竟逼我交出千眼灵珠,为此,大战一场,而后……” 听此语,王母大为恼怒,手重重拍在了仙椅扶手上。 “好个大胆的琉璃,竟心生私情!还害得同身为仙子的风楹仙体险失!哼,看来,这仙界,你万万是不想呆了!” 磕头,琉璃为保风楹,只是双手伏地,死命磕头。 “王母娘娘,琉璃知错,琉璃愿改,琉璃定然断了念想,以后,一心修仙!” 搞什么东东,分明是那风楹擅闯蓬莱仙岛,诛仙神草只是依法要办了风楹,而后与琉璃发生了恶战,反不知因何引来了那坤魔,怎么,这方便变成了被琉璃觊觎美色!这……这……这哪儿跟哪儿呀! 诛仙神草那般剑眉紧蹙,只是呆愣愣的瞧着那不停磕头求饶的琉璃。王母目光如炬,直扫平视,只盯得诛仙神草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真真不知此时被硬扣上的勾引之罪如何脱逃。 “也罢,自此,诛仙神草该回蓬莱依回蓬莱,守着你的三生仙石,休得再造次引诱仙子;琉璃回你的百花园,日后若胆敢再私下相见,别怪我剔除你二人仙骨;至于风楹,这仙体破损,怕是需要在太上老君处修养,待到仙体整合,再回百花园不迟!” “是,谢过王母娘娘!” 虽王母为此番很生气,但想着那番的恶战,总算是捡了条仙命回来,倒也不作多言;而此,风楹总算是渡过一劫,琉璃也算是放心了。 诛仙神草与琉璃二人磕头谢过王母大恩,瞧此,王母倒是挥了手让他们起身。 虽然琉璃所说并非真实话语,便此时,看着王母似没有追究之意,又想着,方才了算是共历生死,也倒是作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琉璃,千眼灵珠即交出,你也一并将那《百花秘籍》拿出来!只要解开秘籍封印,取出招灵砚,这千眼灵珠便可招回。” “是……” 琉璃起身,伸手运用仙法欲从虚鼎中引出《百花秘籍》,却发现,虚鼎之中空空如也,任由再作努力都没有反应。琉璃惶恐,眉头紧蹙,施法再探,终是空白。惶恐扬眉,琉璃再次跪下。 “禀告王母娘娘,秘……秘籍不见了!” “什么?” 低垂脑袋,琉璃根本不敢直视王母与天帝,她更不敢去想像,想像那些她无法承受的后果,是被剔除仙骨,捆绑于锁仙台,任由天雷击打千年,万年,或是更长。 果真真是气急,这原本就涉及天许安危,却不想,这小小的琉璃竟如此疏忽大意,顿时王母气急。 “来人,把琉璃与诛仙神草给我剔除仙骨,送往锁仙台!” 琉璃无力,终于,这最悲催的时刻到来,千年修行好不容易渡化成仙,如今,一朝打回原形,不,比打回原形还不如;但又想着,起码风楹还能顺利的留在天宫,倒也算是不幸中的一点万幸! 而这番,得了此令的诛仙神草才是郁闷不已,原本是想着替其隐瞒,却不想,此时这番隐瞒倒好,连累得自己的仙骨都得给剔除;想自己,一如千年的屹立于蓬莱仙岛,风吹日打,好不容易成了上仙得了个守着仙石的好差事,这这这,这下可好,仙骨仙根都给拔了,要不要这么好运呀! 剑眉紧蹙,诛仙神草无比幽怨的盯着琉璃;而琉璃却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仿佛是说着:这是王母娘娘的意思,与我无关! 正此时,手持羊脂玉净瓶的观音却是替其说话。 “王母娘娘,此事,怕还有转机。尚说这千眼灵珠也一直搁置于百花园,日日受这百花园里的灵气渡化千年;不如就让她试试,招回坤魔手中的千眼灵珠,将功补过。” 王母凤眸微转,却满目里的鄙夷。 “小小的下仙能有如厮能耐?如果她都能招回千眼灵珠,那还要百花仙子坐镇百花园干嘛!不如直接封了这个下仙掌管百花便罢!” “王母娘娘,凡事都讲个缘份,想这千眼灵珠当年也是因缘而被本贫接于南海渡化,却不想,如今倒是功亏一篑。虽说这琉璃只是下仙,好歹也是保住了千眼灵珠!” 话说,这两枚千眼灵珠也如人一般,一阴一阳,一正一邪,当年南海观音接入观音殿渡化的那枚千眼灵珠其实就是那阴与邪的化体。 听着观音替自己求请,琉璃是一百二十个感激,感恩,恨不能立刻跪倒在她面前,随她去那南海观音殿。但回过神一想,这观音所说的,由着她来招回千眼灵珠,这也忒难了点儿吧! 眉头紧蹙,思绪神游:想去观音殿,铁定是做梦了;此时,王母肯定恨不能立刻剔了我的仙骨,直接拉上锁仙台,又岂可能放我去观音殿享福! 想到此处,琉璃哀叹:风楹呀风楹,我倒底是做了什么好事儿呀! 那诛仙神草此时才是郁闷,方才的一番好意,此时倒引得自己受累;那观音倒是好意,却又只替了琉璃说好话,自己根本连边都沾不上!不论此番如何,肯定都是罪责难逃,横竖都是一个死! 想及此处,诛仙神草便是懊恼,自己好好的一个执法仙官,倒是被这个小小的下仙给一再的连累,恨呀恨,到底是什么虐缘呀! 而于此时,一场恶战来袭。 银河天界,四柱撑天处。 坤魔摔领魔界一众魔灵乘坐天灵船(用牛皮做的船,这种船可以渡行银河)聚于此处。遥守天门的天将观此情景,立刻回报天帝。 “报天帝,那坤魔又率领部下到了银河天界,那坤魔还试图打破我天界结界。” 听天将禀报,这该来的,终于来了。 这亦邪亦阴的千眼灵珠到了坤魔的手中,不知道其威力会被提升到多少倍。 天帝派托塔天王、天蓬元帅等人于天门应战,私下,众人又开始商议,如何能想办法夺回千眼灵珠并将坤魔封印。 迫于无奈,那《百花秘籍》的失踪,至使不能开启招灵砚,自此,也只能是违背自己心愿的取了那《通天经》,一经察查,终得知,寒风石可以招回千眼灵珠,于是派琉璃与那诛仙神草去冰篷山的寒冰池内取寒风石,以作将功补过! 正文 第5章 冰山寻石 冰篷山地处极北极阴之地,寒冰池内还有冰龙镇守,即便是天庭仙人去取寒风石,也必须得过冰龙关卡。 琉璃与诛仙神草上路去取寒风石,临出发前,观音将羊脂玉净瓶里的杨柳枝折下一根递到琉璃手中。 “琉璃仙子,此去冰篷山一路凶险,这杨柳仙枝定能助你顺利取得寒风石。” “谢观音娘娘,大恩,琉璃不知如何报答。”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其实,若不是我南海观音殿被夺了千眼灵珠,你也不会有此一劫,所谓,一切都是因缘而生,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行历千辛万苦,终是到达极北极阴之地的冰篷山。 这冰篷山与普山只一丘之隔,却是完全的两个概念。普山,山野里萦绕着绿意,芬芳,似乎是一座濒临天界的世外桃源;而只翻过那道山丘,便只见到四野里冰雪弥漫,千万年凝结不化的冰雪早已形成一座晶莹剔透的冰山,坚硬无比,却又璀璨炫目! 而令人没有想到是,这小小的一座冰篷山竟有神鸟火凤守护,要想进入,堪比登天。凌立于那道无形的结界外,只瞧着那方的白雪纷纷,似乎是结界的原因,那雪竟如何也是飘不到这普山中来! “这,便是传说的中冰篷山了。” “那琉璃,走吧,取了寒风石,咱们就各走各的道!以后呀,再无关系!此处,我可是被你拖累得惨!” “那也是你活该!” 眼瞅着那于冰篷山顶似闭目睡着的火凤,琉璃与诛仙神草便是蹑手蹑脚的跨步冰篷山,谁想,这脚刚刚跨入结界,那火凤便如同惊醒般的大叫一声,而后以着飞快的速度,飞至其前,口中炙热的烈焰袭击而至,若是躲避不及,整个的便会被焚为焦炭。 双双一跃翻身,终是避开,瞧着那结界内侧尚未消散的火焰,诛仙神草拍胸惊恐吼道。 “我的奶奶呀,好吓人呀,我可只是草,这火一来……” “放心吧,死不了,明天春天一到,你便吹又生了!” 琉璃只白了一眼那凌翻于一侧的诛仙神草,方才在蓬莱仙岛上的时候,多么的威风凛凛,此时,竟变得如此胆小怕死,真真是有些让人看不起的感觉! 噘着嘴,诛仙神草双手抱臂的在那结界处来回跺步,说来也怪,但凡立于结界外,任你怎么样,火凤都不会袭击,但倘若一进入结界之处,炙热的烈焰便是袭来。 诛仙神草捡起一场石头朝着火凤砸去,被砸得恼怒的火凤径直朝着诛仙神草的位置袭击而来,不想,那结界竟然是内外结界,火凤根本冲不出来,如此,便是怒口喷火,却不想,那火焰竟全数的被结界给吸收了。 眼瞅着拿自己没辙的火凤,诛仙神草摇着脑袋,做着鬼脸,伸长舌头,瞪大眼睛,甚至厥着屁股对着那火凤,只听“卟……”的一声长响,那火凤竟被臭得退回冰篷山。 瞧着这番泼皮的模样,全然了无当时在蓬莱仙岛上收拾风楹与琉璃的硬朗,琉璃只觉头痛,眼眸微鄙,双手抱臂,左右跺步。 “这样僵持不行呀,如果拿不到寒风石,我估计不仅仙骨不保,怕是仙根儿都没了,整个的还得陨灭于六界,仙灵灰飞呀。” 听着琉璃这危言耸听的说话,那调戏着火凤,甚觉无趣的诛仙神草双手环抱,厥嘴上前,剑眉紧蹙。 “我说琉璃,我是倒了什么大霉,摊上了这档子事儿。你说,我好好诛仙神草乖乖的呆在蓬莱仙岛上守候那三生仙石,哪里得罪你了,啊!分明是那风楹硬闯蓬莱仙岛,我不过是秉公办理,结果还着了你的道,陪着你撒了这弥天大谎去隐瞒王母娘娘,如今还得陪着你来这极阴极北之地受冷,还得受这火凤的袭击,一冷一热,哇,冰火两重天呀!” 这般如同女人般的喋喋不休,叽叽抱怨,只听得琉璃心中生烦,若当初不是因为风楹,谁愿意搭上这么一个泼皮呀!当初在那蓬莱仙岛上看着那么的硬气俊朗,怎么到这儿,整个泼皮加无赖! 冷眼一鄙,琉璃只是喝道。 “少说那么多废话,想办法拿到寒风石才是真的。” 脑中灵光一闪,琉璃突然想起观音交于自己的杨柳枝,真不其妙用于何!不过,观音的东西,向来都是好东西,指不定,真有什么妙用! 想及此处,琉璃便是伸手从袍袖中取出那断杨柳枝,不想,这手中的杨柳枝一碰到这结界之处的仙气儿,竟变得巨大无比。原来,观音赠与他们杨柳枝,竟是帮他们渡过火凤这一关的,踏步上了杨柳枝,杨柳枝那宽大的叶片左右横挡在琉璃与诛仙神草的身侧,御法前行,终绕过火凤追踪,顺利到达寒冰池。 寒冰池,终年结冰,不得消化,立于冰上,诛仙神草却突然如同脑子秀逗般的俯身贴于冰面。 “这么厚的冰怎么下去呀,哎呀,我的耳冻住了,快来救我呀。” 举目打探着四周,除了那冰山萦绕着这一池寒冰池以及那天空中飘扬着的雪花,便连一座亭塔都没有,真不知道这寒风石藏在了哪里! 入目,是诛仙神草唉嗨哟哟的叫喊声,真是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感觉!伸手,琉璃欲拉诛仙神草,却不想,那冰把诛仙神草的耳朵冻了个结实,根本不敢多用力,要不然的话,耳朵都会被扯掉。 “唉哟,你轻点儿,别拉了,耳朵要掉了!” “我说猪草,你可真是够蠢,你干嘛拿耳朵去贴冰面呀!” “我只想听听冰有多厚,你瞧着这四野里啥都没有,那寒风石唯一能藏的地方也就是这冰面下;我不也是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这冰面凿开,尽快寻到寒风石,可,我怎么知道这就把我耳朵给冻上了。” 眼瞧着这诛仙神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琉璃只觉气急攻心。 “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呀,怎么就遇上你这个么倒霉蛋呀!” 眼看着琉璃正想办法替他取出耳朵,诛仙神草顿觉委屈。 “这话是应该我说吧,我是倒了什么血霉,遇到你这个倒霉蛋,把我拖累下水!” 伸手,凭空的,一把银色利剑出现在掌心,琉璃拿着那利刃轻敲着冰面。 “这里是冰,没水!还有,你给我闭嘴,否则,我就不管你了。” 或许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大,又或许是那利刃敲击冰面的声音传递,终是惊扰了这里休眠的冰龙,顿时,冰面裂开,那裂痕迅速的朝着琉璃所在之地蔓延开来。 眼瞧着那冰面的裂开,那耳朵尚还贴在冰上的诛仙神草顿时惊得眼眸瞪大!此时,耳朵在冰面的一方,身体在另一方,中间是缝隙,诛仙神草惊恐的看着那水面慢慢上涌,只生怕那冰面裂开,将耳朵横生生的与身体撕裂分开,于是惊慌的拍着那弥漫而上的冰水,惊叫。 “救命呀,琉璃,救我呀。” “我在救你呀!” 此时的琉璃一边拿着利剑敲击着冰面,一边吹着热气儿企图将那冰融化,可是,这里是寒冰池,这里的冰是千年不化的,这吹岂能吹得化。 终于,那裂痕越来越宽,诛仙神草的手撑着耳朵方向的冰面,膝盖撑直,腰肢直直的几乎浸入水中。 “我要掉下去了,快救我。” 眼瞧于此,琉璃只是拿着手中的利刃对着冰面的一阵猛戳。 “马上好,马上好!” 正说着,那戳着冰面的手突然慢了下来,诛仙神草感知着奇怪的一幕,询问。 “你干嘛慢下来了呀,快呀,我撑不住了!” 入目,那冰面裂缝的始端,冰龙,准确的说,它竟是一只冰般透明的龙。 琉璃手持利刃微有失色的慢慢起身,只惊恐的瞧着那只冰龙,柳眉微蹙。 “那个猪草,龙,龙呀!” “什么聋呀,我的耳朵没聋!” “我是说,镇守这寒冰池的那只冰龙!” 入目的那只如冰般透明的龙,正扬着那龙头,前爪已然迈出冰面。传说中只要是碰到这只冰龙,随即便会被冰成冰渣;即便是它口里的唾沫星子,只要粘到身上,那所粘之处定会如冰般轻脆! 那龙挣扎着往冰缝外钻,鼻翼间喷洒而出的冰渣得子四溢,只吓得琉璃身不由已的步履后退,眼眸中恐慌横飞。 诛仙神草微抬眼眸,却是看着琉璃脚步后挪,身后只感觉到阵阵寒气袭击而至,只一侧目,便已吓得魂不附体,‘嗖’的一声便站起身,朝着琉璃的位置狂奔而来。 “龙啊,龙啊,吓死我啦。” 惊魂未定,琉璃瞧着那一脸惊恐慌张躲到自己身后的诛仙神草,顿时惊恐。 “你耳朵!” 诛仙神草慌忙的拿手摸着耳朵,顿时心悬落地:“耳朵,耳朵还在,怎么办呀,我们怎么对付它呀,杨柳枝,对了,杨柳枝。” 听到诛仙神草的提醒,琉璃将杨柳枝拿出来,却不想,那杨柳枝刚刚变大,便被冰龙宽大鼻孔里呼出的冷气给冻成了冰棒子。 入目,只瞧着那冰龙似挣扎般的欲然冲出那冰面,诛仙神草惶恐的用手搭在琉璃的肩膀上,咽喉艰难的吞咽着唾沫,此番的情景,只怕是一挨着那冰渣子,自己也便成了冰棍了;与此同时,琉璃也便是瞪大眼眸艰难的吞咽着唾沫。 当那冰龙的前爪完全的挣脱出冰面时,两人对视,而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某种惊叫,然后四散逃开,围着寒冰池转了个圈,然后两人对视惊叫又是背道而驰的跑开。冰龙还没完全睡醒,此时看着二人围着自己转圈,那脑袋也跟着转,左转转,右转转,左转转,右转转,呼啦的,竟然给生生的转晕了。 累了,叫喊得嘶哑了,再碰面,琉璃和诛仙神草只是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几乎跨不动的脚步,微然惊叫。 “啊,龙……呀!” “我不跑了,让它吃了我得了!”诛仙神草终是无力,拉扯着被汗水打湿的衣襟,径直的跪坐在地上。 此时尚未脱危,方才没有被火凤给焚成焦碳,那也不能被这冰龙给冰得冰棍儿吧!伸手琉璃一把的拉起诛仙神草。 “起来,不要放弃呀!” 两人对视,再回头,那龙早就晕倒了。顿时诛仙神草“嗖”的一下跳了起来,似精神倍增的舞蹈着。 “哟,看,它好像晕倒了,我们赶紧去取寒风石吧。” 这还用诛仙神草的提醒,只瞧着那冰龙一副耷拉晕倒的模样,琉璃已然一个翻身跃入寒冰池,诛仙神草瞧着,只是叫喊着:“喂,等等我!”也便是一并跳了下去! 二人双双从那裂缝入跳入寒冰池,屏住呼吸朝着池底游去,终于在池底的一座暗塔内寻得寒风石。 寒风石,远看四四方方的像块石头,近观则内部中空,像个铃铛,摇晃作响。其作用是:能号令天下所有神器。 正文 第6章 天宫领罪 乘坐火凤飞回天庭,琉璃将寒风石交于天帝;经过天门时,琉璃却只见那银河之上漂浮着众多尸体。 瞧此,琉璃心生懊恼:若不是我没有看住风楹,就不会因为风楹的好奇而落入蓬莱仙岛,也就不会和猪草纠缠扭打;如果不纠缠扭打,也就不会遇到坤魔;如果不遇到坤魔,就不会丢了《百花秘籍》;如果《百花秘籍》不丢,那就能解封招灵砚,顺利招回千眼灵珠,自然也就不会损失这么多天兵天将了,说到底,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集众仙,众神之力,天帝用以寒风石招回隐匿于坤魔体内里的千眼灵珠,没了千眼灵珠,坤魔的功力隐退不少,自然也不是众仙神的对手! 锁天链与捆仙索齐齐降落,将坤魔捆了个结实。坤魔大怒,狂吼,那额间闪电印记突闪发红,欲想凭体内封锁的魔神之力冲破锁天链与捆仙索,终,太白老君抛下千年黑铁所制的金钢索将其再次捆绑,所有的魔神之力便被金钢索吸了去,越是用力,金钢索便吸得越多,变得更加粗大,更加结实。力气耗尽,终坤魔被众仙神合力再次封印于逍遥山下的冰渊池内,设下结界! 其余的魔灵不是被打得魂飞魄散,就是被封印于法器内,然那作恶多端,面相丑陋的蝙蝠精因随坤魔身侧,受其魔力熏陶,已然不是一般的普通魔灵,一般的普通法器对他无用,便只将其封印于‘封印之灯’中,借由‘封印之灯’将其炼化。 虽坤魔被暂时的封印,也许近千年不会再次破封,但,终难保千年之后,他再次破封而出,只怕,那时以着坤魔的性格,必然是天下大乱,六界遭殃! 王母娘娘通过《通天经》探知最终的封魔法,竟隐匿于《百花秘籍》被封印的最后一章中。 观《通天经》注解后,观音却是不解。 “王母娘娘,被封印的最后三章到底是什么?” “招灵砚,万物录和通天镜!现如今这《百花秘籍》遗落,而《通天经》开启,势必然,那《百花秘籍》的封印已解,只不过,那三样神物现如今不知散落何方!观音,你可知,为何千余年来,几次对战坤魔,我都不愿开启《通天经》,那是因为,这《通天经》一旦开启,有关仙界的各种秘密就会以各种形势泄漏。” 招灵砚:圆形,呈八卦之势,分黑白阴阳。黑阴面正中一个圆洞,刚好搁置千眼灵珠,而白阳面却是七个小洞围绕成圆形。功能是,将其中一枚千眼灵珠搁置于其中,不管另一枚灵珠在何方,都能被招唤回。 万物录:记录事间万物,相生相克之道。 通天镜:可知晓天地之间万事万物,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自途经天门处后,玻璃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银河之上漂浮的尸体;想及此处,琉璃早已失魂,只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此时,即便自己立刻被剔去仙骨,押送锁仙台,都再无怨言,那尸骨横行的一幕幕,此生难忘,或许不知道还要活多少年,那么,这未来活着的每一天,都会在这无尽的阴影里渡过。即便是在锁仙台忍受煎熬和痛苦,也比这单单的思想折磨好上千万倍。 而观音却是慈悲为怀,也知其因果循环,一切随缘,便只是恳求王母与天帝给予琉璃一个机会,让她可以轮回转世,寻回《百花秘籍》以及那封印中的三样法宝,以备再次坤魔的破封。 天宫天庭。 众仙神凌立,琉璃跪地,立于一侧的诛仙神草不知被谁踢了一下膝盖后弯,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跪了下去,这下可好,跪下容易,站起来难。 天帝钟眸瞪大,表情威仪。 “琉璃仙子因贪恋蓬莱仙岛上的诛仙神草,而致使关乎重大的《百花秘籍》遗失人间,本帝就罚你六道轮回,直到找到《百花秘籍》与那三方神物方可重列仙般。而诛仙神草奉命驻守三生仙石,本就理应绝情断爱,这方的引诱仙子,故也是犯错在先,但念其寻回寒风石有功,且功不抵过,同样,罚你六道轮回,助琉璃仙子寻得《百花秘籍》和三方神物,于此方可寻回仙骨仙根,否则,哼,本尊便罚你受永世轮回之苦!” 这,好好的一个诛仙神草,好好的一个上仙之位,如今却好,被这么一个下仙丫头给绊倒,栽了这么个大跟头,还生生的被扣上了一个勾引仙子之罪,冤枉呀冤枉!唉,这是倒了哪门子的血霉,本是倒霉到了这般的极致,却还被人给踹跪下,领了个六道轮回的苦差。 想及此处,诛仙神草便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表示深深的难过。 天之仙界,轮回道,那如同漩涡般的八卦仪形。 琉璃一脸抱歉。 “猪草,放心吧,轮回转世,我会罩着你的。也希望你可以投身到一个富贵人家,享尽荣华。” 诛仙神草双手抱臂瞧着那漩涡八卦仪形,鄙了一眼琉璃,唉声长叹,而后坏坏一笑,迅速的纵身跳入其中,言语随着人影消失后传出。 “借你吉言,我先行一步,当你哥哥去了哟!” 眼瞧着那陷入漩涡八卦仪形轮回道的诛仙神草,琉璃只是瘪嘴冷哼。 “想做我哥哥,可别投错了生,成了畜生,就麻烦咯!” 于此,两枚千眼灵珠都回到天庭,然,那枚受了琉璃护佑终归天庭的极阳灵珠竟然因其轮回而自动封印灵力;另一枚千眼灵珠受了坤魔魔力的影响,原本洁白的灵珠,竟然通体乌黑,泛发着魔灵之力。 这世间,有因有果,既然这千眼灵珠与琉璃有着机缘巧合,自此,这枚自然封印的千眼灵珠被送往人间古月国的镇妖塔内,等待琉璃千余年后的轮回转世;那受了坤魔魔力侵袭的千眼灵珠,被送往锁仙台,等待它的是千余年的天雷净化。 正文 第7章 红鸾惊现 千余年后。 事经万世动荡,一切皆暂平息,坤魔暂被封印,人间,妖道,冥界得以恢复重生,一切恢复原本的生机。 人间,依是绿意飘荡;妖道,依是各修仙形;冥界,六道轮回,一切趋于正常。 故事随着琉璃的轮回,翻开重启,一切于东骨国25年揭开新篇。 东骨国25年。 一经蜀骨一役后,大得胜仗的国君乐正谨言率领众将领搬师回朝,大赦天下,甚至还让精通卜卦的太傅南宫伟替其卜卦,问其国泰安康。 星月微闪,苍穹幕铺。 太傅府。 南宫伟立于书房中卜卦问经,探寻否国泰安康。 铜钱置于乌木卦器中,摇晃后轻轻顺铺于桌面,观其相。然,卦相显示却非安康之相,掐指一算,似有不妥,惶恐出屋,立于院中,仰头,观星相,竟然惊见红鸾星异动,甚至于,在红鸾星异动的方向,同时有七颗不同颜色的星辰向天际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慢慢消失不见。轻抚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南宫伟立于院中,眉头紧蹙,长叹唉唉。 “妖星现世乃不祥之兆呀!” 说及此处,南宫伟慌忙回到书房,将门窗紧闭,而后从书柜旁边的大瓷雕花花瓶里取出半本破旧的古书《万物录》查阅着。 书页上方,凌空之中,微闪银光,那银光之处,入目十行,行行惊心,眼眸瞪大,胡须微扬,慢慢的,南宫伟合了《万物录》,似有无力般的用以掌心撑着桌面:难道是传说中妖魔问世,如此,人间便是一场难逃的浩劫。 慌张中,欲行知其破解之法,再翻下去,却只是页尾。想知其破解之法,怎奈何这半部书,到此已嘎然而止。 唉声叹气,南宫伟眉头微蹙,瞧着那半部书,表情懊恼与悔恨齐齐上扬:可惜我只有这半部书 ,如果那半部在就好了!这样,便有可破解之法。 这便是东骨国的太傅南宫伟,精通占卜之术,也便是传令八卦世家的嫡亲传人。 太傅府的后院,一座假山被一池塘水环绕着,在这个微夏的季节,青蛙发出呱呱声,蛇儿轻吐蛇信儿的声儿,知了微微轻鸣的声儿。 一袭红衣的清丽女子站在皎洁的月光下,双手伸展,凝神聚气,任由真气从丹田处慢慢的涌向双手的位置,途经肩部,手肘等各关节,如若难以打通般的淤塞,于是费尽心力,真气不断,终是层层打通,任由真气蔓延直至掌心。 终于,那丹田之处的真气全数的灌入掌心,掌心处惊现一团粉色红光,莹莹闪闪,那粉色红光微交而过,竟抚动女子手腕上那对银镯上的银铃,顿时银铃“叮叮”作响。 听着银铃的轻响,红衣女子慢慢的睁开那美眸,待到掌心粉色红光微闪入目,终是压抑不住满脸的惊喜。 “我可以了,我真的可以了。” 雀跃得如同孩子一样的在院落中跳动着,而突然之间又是用手捂着自己的嘴,院落里,万籁俱寂,那凭空突起的惊呼声顿时显得无比的响彻。 已是入夜,即便是在自家的后院,似乎这也不妥。红衣女子双手捂嘴,微然瞪大眼眸,小心的四周探看,直待无人,也没有影响到他人,这才小心的将捂着嘴的手放了下来。 快乐,是快乐的。活了十六年,或许今天是最快乐的一件事。 红衣女子快乐的轻跳着,拍着手,兴奋若然的朝着内院跑去。 “我要告诉爹爹,我终于可以用‘幻香术’控制体香了。” 这清丽无比的红衣女子便是南宫玥,太傅南宫伟的小女儿,从出生便身怀异香,安静的呆着尚好,一旦跑跳,那香气扩散愈加明显,常常招引来蝴蝶蜜蜂,时时被蛰得蜂包四起,却又奇怪,这么些年,竟然从未因被蜜蜂蛰而招至蜂毒。 内院,眼瞅着穿好墨绿色胸前金线绣鹤官袍,戴好乌纱帽意欲出门的南宫伟,太傅夫人刘美云倚身上前。 “老爷这是要入宫,可是离朝会还早呀,不如,稍做休息,再行上路吧。” 面对刘美云的关切,南宫伟淡然。 “我有事儿去宫中,你休息吧,现在时间不早了,再不休息,便要天亮了!” 一路轻快的小跑,此时南宫玥只想将这件令人高兴的事迅速的分享给父亲南宫伟。书房前,那一脸笑意不减,跨步前进,不及看路,一下子撞倒了正欲跨步出门的刘美云。 “砰”的一声,在剧烈的撞击下,南宫玥与刘美云双双翻落倒地。痛,好痛呀,跌坐在地上的南宫玥只觉得屁股也痛,额头也痛,哪儿都痛,什么状况呀,明明没有撞到门嘛。 南宫伟看着依是一副鲁莽个性不改的南宫玥,叹气摇头,伸手扶起正捂着胸口,呲牙咧嘴忍痛不叫的刘美云;同时无可奈何的看着那坐于地上捂着额头痛得呲牙的南宫玥。 “玥儿呀,你怎么还是这么鲁莽,看把你娘撞得。” 原来是撞到了刘美云,难怪,明明看到了门的位置,不可能撞在门上,却不想撞在了人的身上。满脸的抱歉,南宫玥立刻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一脸讨好模样的凑脸上前伸手欲扶。 “娘,对不起,我……” 眼瞅着南宫玥这张令人讨厌的嘴脸,刘美云怒意彰显,恨不能撕了那张脸,满目里的厌恶,生生的一把甩开南宫玥那搀扶着自己手臂的手。 “我看你是巴不得撞死我!” 委屈,满目里都是委屈。眼瞅着刘美云捂着胸口慢步蹒跚的离开,南宫玥一脸小有委屈的盯着南宫伟。瞧着这副可怜兮兮的俏模样,南宫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么了玥儿,这么晚还不睡,跑来找爹干嘛。” 原本欣喜的想要告诉南宫伟一个好消息,却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原本的兴奋,转变成某种微有的失落,语气也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 “爹,我来就想告诉你,我可以控制体香了,我会用你教我的幻香术了。” 眼瞅着因为刚刚刘美云的态度而转变得失落的南宫玥,南宫伟无一不是安慰着。 “好好,我的女儿,真能干,这么快就能使用幻香术了。” 脑中灵光一闪,南宫玥却是伸手抓住了南宫伟的袖袍。 “那,爹,幻香术可不可以同样运用在姐姐身上,那样,她身上的体味不就可以掩盖了吗?” 瞧着南宫玥一脸替人着想的模样,南宫伟如何也无法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只能是敷衍欺骗。 “有试过,不过,对你姐姐没什么用。” 原本以为自己尝试了,就可以运用到姐姐的身上,起码可以因为这种难得的惊喜使自己和姐姐以及母亲刘美云的关系贴近一些,却不想,这果然还是不行,失落之中,隐约的透露着的还是失望。 “哦。” 虽心失落,但细看,南宫玥这才发现南宫伟此时一袭官袍加身的模样,顿时不解,手指挠头。 “爹,这是要进宫了吗?” “是,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分明,天还没亮,分明这睡都还没睡,怎么就时间不早了,虽是不解,南宫玥却依是乖巧的拜别。 “爹,再见。” 倚在书房门口,南宫玥巴巴的望着南宫伟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门外,这才一屁股坐在了书房外的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抬头,仰望苍穹天空,却见七色流彩划过天际,顿时眼眸中惊生震惊。 “彩色的流星呀!” 正文 第8章 灵珠现世 夜深深,万籁俱寂,偶有虫蚁嘶鸣。 古月国,整国安静,人人已入梦乡。 镇妖塔,位于古月国的东侧,地属郊区,鲜有人来。 八层高的镇妖塔,此时完全被笼罩在一片乌黑压抑的暗云中,尽显诡异。 塔内,全是因各种法器收扣的妖孽,因千眼灵珠的镇守,这里平静异常。 尖尖的塔顶,四面各安放一个八角棱铃,在月光下闪着某种诡异的光。传说,这青铜铸造的八角棱铃只有在这塔中的妖孽被放行时才会响起。 一如的平静,从外观看来,没什么异样,然,就在此时,一颗橙色的水晶散发着莹莹橙光从天际划落,穿透塔顶,赫然落在了镇妖塔顶层的供灵台上。 被某种响动惊醒,供灵台上盘踞着的一条浑身银白的灵蛇,猛然间抬起头,四下张望,无果,将头埋入盘踞的身躯中,继续瞌睡。 供灵台上,也就是银蛇盘踞的旁侧,是一个黑乌方木制的小小供奉台,其上正中间有一个酒杯大小的搁灵盅,内中放置着一颗通体碧绿的珠子,这便是传说中在琉璃仙子进入六道轮回时,自行封印灵性的千眼灵珠。 橙色水晶落在供奉台的下方,橙色的浅光慢慢的弥散开来,顿时灵珠被笼罩在那片橙色光芒中。自行封印达两千年之久的千眼灵珠终于从沉睡中醒来,伸着纤细如线的小腿,挺着圆乎乎的肚子,同样纤细的小手轻轻的舒展开来,碧绿的珠身上长出一个小小的,圆溜溜脑袋,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的瞅着:这是哪里呀? 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瞅着塔内的一切装饰,交叉的横梁上四处都是破旧的蜘蛛网,左右两侧都是格子架,上面摆放着无数的器皿,破旧的窗户因风吹,而响彻着某种呜咽声。目光平移,纤细如线的小手撑起身子,坐立了起来,却是看到搁灵盅下方盘踞的银蛇,顿时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不待千眼灵珠反应,突然间银蛇也睁开了眼,大眼瞪小眼,顿时吓得千眼灵珠魂不附体,慌忙撑身后退。 “哇,呀,妖怪。” 岂知那如同酒杯的搁灵盅四壁滑滑,爬不出去,逃离不了,只任由自己双手遮目,那小心肝也是‘噗通’乱跳。 “好吓人呀!” 这守了千年的千眼灵珠竟然长手长脚长眼睛了,好奇怪的事儿呀,在银蛇看来,这才是妖怪。 好在,银蛇毕竟也曾在仙界呆过,什么稀奇事儿没见过,这便……不过是千眼灵珠破了封印,此时的千眼灵珠定然灵力十足,盘踞着身子,银蛇直勾勾的盯着它,垂涎不已,唾沫顺着那光滑的唇角滴答落下,长长的蛇信子吐纳,甚至还轻轻的舔在灵珠的身上,然后如若升仙般的飘飘然。 “我要成仙了,千眼灵珠,让我吃了你吧,吃了你,我就能成仙,重新位列仙般。” 一听这银蛇竟要吃了自己,这还得了,顿时吓得千眼灵珠拔腿开跑,一道碧光闪过,竟没了踪影。 瞧着面前一如的空旷,银蛇顿时傻不啦叽的愣在了原地,脑袋迷糊的左摇右晃:我是在做梦吗?好吧,接着睡。 闭上眼的银蛇慢慢悠悠的将脑袋重新蜷入盘踞的身体中,突然间却又是猛的睁开了眼,探头瞅着身侧不远处那颗慢慢的变得黯淡的橙色的水晶。 “这是什么东西?” 大眼萌睁,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抬眸却只见搁灵盅中空无一物,顿时惊厥。 “千眼灵珠呢?” 左右格子架上的器皿中,各种不一的声音齐齐回复。 “飞走啦!” “什么,还会飞……那我还愣在这里干嘛?” “发呆!” 此时,镇妖塔似乎变得和平时不一样了,平日里的安静,今日竟然各种声音盘踞,那左右两侧格子架里的器皿以及盛装着各种妖魔的法器似乎失效,任由那妖魔跃跃欲出。塔顶上的梁架也在发出叽吱叽吱的声音,蜘蛛似乎也很失常,突然的将所有的旧蜘蛛网吞掉,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竟重新的织出了新的蜘蛛网。 这情景,突如的反常,千余年来的第一次所见,真是吓坏了银蛇。 银蛇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在看到一个大头妖怪拼命的挣扎着从一个小瓷瓶里钻出来时,只一声惨叫,银光一闪,滑入天际。 正文 第9章 东骨美人 东骨国国都古骨城,青石所筑的城墙将整个国都围绕其中。 夜色静谧,晚风中洋溢着牡丹花独有的香气,顺风而过,影落纷飞。 近日里,这国都古骨城变得异常热闹,每日里卯时一开城门,便有大量的人群涌入,这些人不仅是周边县上的人甚至于其他国度也有人前来,顿时间,繁华热闹非凡。 此行浩大,必有重事。 原来,三年一度的牡丹花节就要到了,在这一天,古骨国都都会选出一个花魁,自然,东骨国人都想一睹花魁真容,于是都提前赶来,生怕住不上客栈。 风百楼,古骨城里最大,最奢华的一所青楼,平日里除了达官贵人外,几乎鲜有人来,而如今却是热闹非凡。不仅楼上的包间坐满了人,就连大厅里也是满满实实的人。 瞧着那人满为患的大厅,粉打得老厚,穿着黑丝绸缎徐娘半老的老鸨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美人儿们手持丝绢端着酒杯无比妖娆的侍奉在众男子身侧。这徐娘半老老鸨自然也端着酒杯,陪着笑脸,在人群里交际,转悠。 “众客官们喝好呀,还有呀,记得花魁大赛时,一定要多多支持我们的柳儿姑娘呀。” 温柔乡里的男人们早被这些个绝色美人给灌迷得昏头转向,一手轻揽美人腰,一手捧着忘忧酒,一脸的如痴如醉,神色迷离,嘴里还不忘答应老鸨。 “一定的,一定的。” 正在此时,乐正荷泽(王爷)带着手下来到了风百楼,老鸨见一袭丝质青绸,手持一把竹骨扇,身材精瘦,柳眼微眯的荷泽王爷,恭维至极,迎凑上前。 “哟,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让咱风百楼蓬荜生辉呀。” 一把的推开了那满脸堆笑迎凑上前裹着黑丝缎衣的老鸨,荷泽微眯柳眼打量着整个大厅,瞧着那些酒囊饭袋的歪倒畸形,嗤鼻冷哼。 “少废话,本王今儿是来看柳儿姑娘的。” 似一脸的尴尬,老鸨手持丝绢,跃跃欲拒。 “那个,王爷,你也知道,这,再过三日便是花魁大赛了,柳儿姑娘可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一个眼色,旁边侍从模样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荷泽将手中竹骨扇一收,指戳着那满目里瞅着金子乐开怀的老鸨,一副冷眼瞧瞧的模样。 “如何,本王可以见她了吧!” 捧着那金锭儿,眼睛都冒花儿了,这还能不让吗?此时,在老鸨看来,这荷泽王爷就是衣食父母,大金主,顿时一收之前的拒绝神态,一脸恭维至极,马屁拍得‘啪啪’的响。 “王爷请,这柳儿姑娘可是等着你的!” 瞧着徐娘半老的老鸨一脸见钱眼开的模样,荷泽更是瞧不上她,微然鄙视的用那收拢的竹骨扇敲拍着掌心:“我可告诉你,今个晚上,我便要了她。” “啊!” 听到这里,老鸨慌张,差点儿连手上的金锭儿都掉在地上,摇晃着手中的丝绢,拒绝满满。 “这可不行,王爷,这柳儿是卖艺不卖身呀。” 嗤鼻冷哼,荷泽满目不屑的伸手将怀中的一叠银票掏出,抛扔在了老鸨的头上。 “这些,是本王的赎金!卖艺不卖身,本王就是喜欢!” 似乎被那一叠银票给打傻了,老鸨直愣愣的站着,而稍后却又是反应了过来,支身,双手撑开,一把拦着那房门,不让其进入。 “王爷,你听我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当老鸨支身于房前欲行阻挡荷泽王爷时,荷泽手持竹骨扇,左右横递一个眼色,那身后身强力壮的侍从们上前一把将那拦于门前的老鸨高架于空,拽下了楼。 “王爷,你听我说……” 侍从随手抓起旁边丫头盘中的糕点塞进老鸨的嘴里,总算是给堵住了。 一切的障碍消除,一脸得逞的荷泽王爷立于白柳儿的香闺门前,轻吐唾沫于掌心,双手交叉着磨蹭着,而后用掌心轻抚发髻,只到那发丝服贴,这才一脸猥琐推开了房门,而后轻轻关上。 “美人儿,我来了!” 房间中,挣扎与瓷器破碎声起。 “宝贝,你从了本王吧,本王会好好的待你的。” “你放开我,不要呀!啊……” 随后在女子的惨叫声中,房中传来了衣服撕扯的声音以及床榻的吱嘎声。 初夏,正值牡丹花开之季,那沿城一路的繁花似锦,芳香怡人,蜿蜒而至,直到那古骨城的中心街区,花魁擂台的搭建之处。那沿途摆放着数种牡丹,此时纷纷盛开,似乎欲与那三日后的众美人儿一争高下。红的,粉的,紫的,白里透红的,各色的牡丹在这静谧的夜空之下争相吐艳,那漫天的芬芳缭绕在整个古骨城的上空,久久的都不曾散去。 正文 第10章 天生异相 古骨国皇宫,观星台上。 青石搭建的一座高台,下侧是龙虎蛇形青石雕刻,那龙虎蛇形青石雕刻的上方那不过两米宽长之地便是观星台,地处皇宫以及古骨国的致高处,此处地势宽广,空旷,尽将苍穹夜空一揽眼底。 一袭青衣官袍的南宫伟将国君乐正谨言领至观星台,遥指星相,言语谨慎。 “禀告君主,臣夜观天相,发现红鸾星异动并伴七彩流光现世,似七色水晶陨落凡尘,如此天相,数千年难见,如今看来,恐有妖孽横行呀。” 立于一侧的,长着络腮胡,身形瘦小精悍的国师钟正严从不信神鬼乱力之说,听南宫伟此语,便是一甩袍袖,满脸恼怒,冷凛指责。 “当今盛世,你竟在此妖言惑众,君主,此人如不惩处,怕是会危言江山社稷。” 南宫伟小心翼翼的微抬下颚瞧着乐正谨言,见他面无表情,而听闻钟正严这番挑唆之语,顿时吓得慌忙跪下。 “君主若不信,请请出招灵砚,便可一辩真假!” 听到招灵砚,一袭黄色龙袍加身的国君乐正谨言双手背后,仰望苍穹,果真惊见异星窜动,顿时瞳孔猛缩,心生一惊,而后却是微然镇定,不表于形。 “此事,关乎社稷,关乎人心,国师,孤要你协同太傅一同查明红鸾星异动的真相!” 虽得到国群乐正谨言的命令,但这国师钟正严却依是不信不信的,眉头微蹙,似在谨言断判。 “可君主,臣确不相信有神鬼怪力之说!” 一袭龙袍加身的乐正谨言双手背后,遥观天际,龙眉扬蹙,言语平淡。 “国师,你可知我东骨国镇国之宝——招灵砚!” “臣确有听说,不过,这也都是传言,说实话,臣并不相信所谓的神鬼怪力,也不相信所谓的上古宝物!这些,怕是别有用心的人刻意捏造出来的。” 说话间,钟正严似有意无意的在挤兑南宫伟,也似有意将其意欲乱言加身,致其陷不义之地。 即便是钟正严的意有所指,甚至是言辞凿凿。但这鬼神怪力,却在乐正谨言心中缭绕,若说不信鬼神,那所谓的招灵砚也就只是普通的砚台;但如若普通,为何祖上仙神要将其供于神阁内,甚至与那些仙神灵牌一同供奉。 “好啦,国师,此事也不必纠结,孤心意已决,太傅,待孤宴请西蜀使臣后,便有劳你与孤一同去神阁请出招灵砚。” 即便是如何,钟正严却依然是一脸的不依不饶,甚至寻着南宫伟使劲儿的喷。 “你个神段子,一天有事没事儿的,在君主面前瞎喷什么,什么鬼神之说,我看是你无事生非!” 眼瞅着钟正严怒气昭彰的模样,南宫伟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我说国师,你又不懂占卜,不懂天相,凭什么说我在瞎喷!” “占卜,天相,这些不就是算命的做的吗?你干嘛到朝中当官,不如沿街摆摊算命得了!” 眼瞅着钟正严一甩袍袖气鼓鼓的下了观星台,南宫伟却是不甘心的追撵上前。 “你说谁是神段子!” “说你!” “再说一遍!” “再说一万遍,还是你!神段子,神棒子,神棍……” “哟,国师,怎么这会儿,你这么听我的话,乖,真乖。” 太傅府。 内院绿意盈盈,花开正茂。 南宫伟已有两天未归家中,刘美云心中担心,特差家丁去宫中打探,这才得知,南宫伟因参与皇室内部的口角问题,被关入牢狱。 听此消息,太傅夫人刘美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右手捏成拳头,重重得的砸在左手掌心上,哀怨连天。“这可怎么办呀,这老爷也真是的,干嘛掺和皇室的事儿呀,现在好了,把自己掺和到天牢里去了。” 眼瞅着刘美云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南宫玥顿显笨拙,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是上前拉扯着她的手臂。 “娘,你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办法,哪来的办法,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门子的办法。这南宫玥也真是没逮着个好时机,一语既出,刘美云那满腔的怒气便全都迁怒到她身上。 “有办法,看着你这张晦气的脸,我就什么办法都没了!” 自知自己是个不讨喜的人,南宫玥被这一恼,倒也只能是闭口,那拉扯着刘美云的手慢慢的滑落,心中的失落是一阵接着一阵儿的。 不看南宫玥还好,一看心里更气,目光流转,刘美云的目光辗转停落在一侧一袭浅淡绿色纱衣的南宫敏慧身上,满目里的期待,如同押宝般。 “敏慧呀,你可一定要争气呀,一定得夺得花魁,救你爹出来呀。” “娘,你放心吧,我会的。” 淡然一笑,那般恬淡的表情才真真是太傅府的大家闺秀。 看着刘美云脸上有了笑意,南宫玥一脸讨好的伸手拉扯着刘美云的袖袍,还想说两句贴心的话来拉近一下关系;却不想,那刘美云竟瞧都不拿正眼瞧一下南宫玥,嗤鼻冷哼,一脸慎目恼怒的一把抹开那拉扯着自己袖袍的手,愤然离开。 “走开,别挡着道儿!” 横生的被推开,身体踉跄,倾于一侧。南宫玥微然咬唇,含带委屈的楚楚模样瞧着那并不待见自己的刘美云,转眸,对上了正欲抬步离开的南宫敏慧,慌忙伸手,拉扯着她的衣袖,表情里微带怯意,小心搭话,似贴已般的亲切。 “姐姐,明天,我会帮你的。” 娥眉微蹙,那表情竟和刘美云如出一辙,南宫敏慧唇角带笑,眸中却是恼怒轻启,一把的甩开那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杏眸微扬。 “如果你不出现在这个家里,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呃,姐……” 解释的话在唇边还不及说出,那南宫敏慧却早跨步离开。父亲在还好,自己还有人疼,而此时,父亲不在了,才发现,自己真真是这个家里最最多余的那个人。南宫玥长长的叹息着,内心极度懊恼与委屈,对于如今的局面,却又是无可奈何,转身,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微生雾气,仰头,生生逼散:谁让自己不是额娘亲生的呢!活该得到这种待遇。 话说:这刘美云是南宫伟的原配,本就看不惯与之青梅竹马的秀珠。在其被纳成伺妾后,倚仗着自己正室的身份,硬是不让秀珠回府居住。胳膊拧不过大腿,碍于刘美云的家世背景,南宫伟只能在城中替秀珠寻了个住所。当秀珠生下南宫玥不多久便因病魂归西天,而后,为了更好的抚养玥儿,南宫伟便将她带回了这个家抚养。有了这份出生,刘美云和南宫敏慧自然视她为眼中钉。 静然独坐,微厥小嘴,南宫玥抬头仰望那苍穹里的朗朗星空,纤瘦的双手作揖般的十指相贴着,如同明珠般的眼瞳闪亮闪亮。 “老天,请你一定要保佑姐姐顺利夺得花魁之位。” 不过戌时,市集上已鲜有人来,除了那衣衫褴褛的破落乞丐忙捡收着被人抛遗的烂菜叶儿,便也只剩下身着蓝褂的集市管理员了。 “臭乞丐,给我滚远点儿,臭死了。” 集市的公示墙上,赫然还张贴着一个月前的皇榜,在微风中,轻舞轻扬。 奉天承运,皇帝召约:呈天之吉相,拥朝美之国,古骨皇都三年一度花魁再启,为呈天之美意,特赦今古骨花魁,黄金千两,恩赐皇庭宴席一席。钦此。 只有当了花魁,才能得到面见国君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相办法救出父亲。想着那个疼爱自己的爹爹,想着此时自己在熟悉的院落里观星,而父亲却在牢狱里半点天光都见不着,南宫玥心里就觉得难过,委屈,痛苦,眸中雾气微生,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如凝脂光滑的脸颊滑落。 “爹爹,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也相信姐姐会赢得花魁之位,得到觐见国君的机会,想办法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