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1章 美人怀抱更舒服点(修改后)   春寒料峭,娇俏的燕子就已来到屋檐下为暖春的到来做准备,成双成对地停留在枝头梳理柔软的羽毛,偶尔会响起叽叽喳喳的鸣奏,也许它们在打情骂俏。   诸葛笑暖舒舒服服地趴在老爹的肩头,看着周围的景色,眼花缭乱。这里的装饰有着与她家乡迥然不同的房屋和装饰,她在稀罕的同时,又有点莫名的优越感。   “呀……。咦……。”诸葛笑暖辣手摧花,拽着一朵花不放手。   诸葛谨言看着摇摇欲坠的木香,一只手拖着儿子的小屁股,腾出来另一只手摘下来插到儿子的小肚兜上。   诸葛笑暖内心欢喜极了,她握着玲珑剔透的小拳头凑到木香旁边,竖着两只小指头,多次尝试,终于捏下来一朵花瓣。   诸葛谨言眼含笑意地看着小儿子举着花瓣研究。转过廊角,花园隐蔽不见。   诸葛笑暖细数着木香的花苞花蕾与花座,研究的越是精细越感觉这嫩嫩的花儿像她家乡那边的高莲,她连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放到了嘴里。完后,又吧唧吧唧了一下嘴,进行味蕾上的高级鉴赏。   诸葛谨言一个不查,再看儿子的时候,花瓣已经进了儿子的嗓子里,用手扣了一下,也没让儿子吐出花汁来,只好作罢。   感受到嘴里的不适,诸葛笑暖睁着无辜的小眼神询问地看向老爹,轻易地看懂了老爹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深刻涵义,顿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了老爹的脸上。   诸葛谨言的脸瞬间青肿一块。   诸葛笑暖在老爹脸上摸着自个的劳动成功的,颇为自豪。谁说孩子大人不疼?她天生力气大!   诸葛谨言的脸色有些不善,身后跟着的奴仆更是吓的匍匐在地。诸葛笑暖得意洋洋地瞅着老爹,有本事摔死她,反正她死不了。   死而不灭的灵魂……。诸葛笑暖得瑟的有恃无恐。   诸葛谨言冷着脸,扛着个惹人烦的小东西,走过一个个的阁楼。只从他比平时快捷了两分的步调便可以察觉出他的此刻心情实在算不上舒坦。   老爹吃瘪,诸葛笑暖简直要乐歪了,一路上就合不上嘴角,哈喇子浸湿了诸葛谨言的半个衣领。   走入正厢,南宫嫣然正紧缩眉头看着账本,多日来的愁绪一直无法消散。父子两人掀开门帘,正准备进屋,冷风趁机灌入本就不算温暖的房屋内,南宫嫣然被冷风刺激的开始咳嗽。   “身体还没有好?”诸葛谨言担忧地问道,他虽有三个侍妾,但在他的心中,嫡妻南宫嫣然才是与他共葬坟墓,值得他留意关心的人。   南宫嫣然从诸葛谨言手里抱过来诸葛笑暖,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当紧。”南宫嫣然看到诸葛谨言衣袖处斑斑点点的水墨,便知他是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十分匆忙。   在南宫嫣然嫁入诸葛府之时,诸葛谨言的两个妾分别有了两个儿子,这些年她与诸葛谨言相敬如宾,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却是个女儿。不得已,她只能让培养丫鬟把持住接生婆,谎称是儿子。要想骗过别人,先要骗过自己。南宫嫣然强迫自己忘记事实的真相,只记得诸葛笑暖是男孩。诸葛笑暖也必须是男孩。   有了美人娘软扑扑的怀抱,诸葛笑暖再也不想让硬邦邦的老爹扛着了,即使老爹使劲地想拽着她离开,她也坚持住了。   呦嘿!   她力大无穷!   婴儿睡觉的时间长清醒的时间很短,即将入春也正是诸葛谨言忙碌的时刻。老爹空闲;儿子清醒,这样的机会十分的难得。诸葛谨言使劲儿地逗弄儿子,诸葛笑暖使劲儿地惹怒老爹,谁胜谁负全靠人品。   南宫嫣然递给儿子一个海棠果,诸葛笑暖放到嘴里叼着,慢慢地用牙齿磨着,等海棠果被磨的不成样子后,她翘起来肥胖的小脚丫放到嘴里,心里想着,还是这样啃着爽。    正文 第002章 她成文盲了,摔!   傍晚,风气,驱散了一些闷热,留给万物一丝喘息的空间。在冬季时刻王孙贵族们都在地窖里存了大量的冰,正是为了此刻做准备。王府也存有冰,大部分用在了正厢和书房。诸葛笑暖的四周有水有树,即使日头最盛的时候,她的房间也来凉凉爽爽的。诸葛谨言最近也养成了来这里乘凉的习惯,且每次都拿着一本书。   诸葛笑暖深以为她老爹在装模作样,一个星期前是这本书,一个星期后还是这本书,全书还不足三十页。读书?谁信。   午后,大树下水池旁,一桌一椅一茶,诸葛笑暖趴在桌子上,煞有其事地翻开着书,发现了一个惊悚的现实。   摔!书本里面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目瞪口呆……   合上不断流口水的下巴,她感觉她以后的整个人生都暗淡了……   屋檐上的无名鸟,叽叽喳喳地叫唤,节奏很是欢快。这只鸟的头部是白色的,在中间有一个红色的竖线,身体是莹绿色,腿和嘴是鲜艳的黄色,漂亮的不像话。这只鸟从春天时来到诸葛笑暖的房檐下就落了窝。当初空落落的鸟窝已经多了三个小小脑袋,每个清晨都弱弱地叫着。诸葛谨言也曾来了兴致仔细观察过,可惜多次查询,也不知这个鸟的品种。   “爹……读……”诸葛笑暖戳着书皮,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诸葛笑暖看着老爹放下手中的茶盏,重新拿起书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她的心里满意极了。她只用了一个月就能准确无误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她果然是天才,她的智商绝对杠杠的!   “文学曰:孔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故天子不言多少,诸侯不言利害……”   半个时辰后,诸葛笑暖的脸部肌肉开始错位……   “修之于庙堂,而折冲还师。王者行仁政,无敌于天下,恶用费哉?”   伴随着千转百绕的“哉”,肥胖的大饼脸突然舒张,面部肌肉回归原位。   诸葛谨言:……   诸葛笑暖:尿尿不是她能控制的,这是不可控制的生理需求。   啪……啪……   颇有节奏感。   “嘤嘤……呜呜……哇!”混蛋!   诸葛笑暖痛的飙泪,这里又没有尿不湿,漏了也不能怨她呀。   诸葛笑暖哭了整整一个时辰,等诸葛谨言贡献了他随身携带的玉佩后,才平息了她的委屈。   她表示,这种事儿不能妥协,不哭到老爹认识错误就不算完。   时光荏苒,夏天眼看落入尾声,打更者开始着重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在这近两个月的过程中,诸葛笑暖的身材成功地从圆柱状突变到了球状体。在此过程中,她痛并快乐着——她牙痒痒!   在近两个月的时间中,她的小乳牙成功地突破地牙床的阻挡崭露头角,她也摆脱了半文盲的状态,起码她现在能听懂基本的日常交流。   两个月,她胖了,果树上的果子红透了,她已经好长时间没看见老爹了。话说过来,她今天被抱到南宫嫣然房里玩才知道她现如今的家庭成员。她有个祖母祖母现在正在一个小山窝里的庄子里种菜喂鸭,过的悠然自得。   诸葛笑暖心满意足继续抱着拳头啃,啃东西已经成了她一个改变不了的习惯了。不断地接任务就是有这么点问题,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各种怪癖。   而此刻,皇宫里正上演着诸葛谨言谋朝篡位的第一步戏。    正文 第003章 老爹爱“装相”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秋悲催人泪,秋天最是催人触景伤情的季节。而此刻,司马府一片沉闷,诸葛谨言的大伯诸葛文角病重。   诸葛谨言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暗喜。他跑到司马府,在王角的床前端药送水,日夜守候,一连几个月都衣不解带,外人看到的他都是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的。无疑,诸葛谨言的这种表现比诸葛文角地亲儿子还孝顺。   在诸葛文角感觉自己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他对诸葛谨言说:“人将入墓,病重缠榻之际,唯愿儿孙能服侍左右,得慰藉。却不想儿孙为一份家产和爵位泯灭人性。尔终日不辍服侍其右,心中欣喜。”   换成大白话就是——我要死了,没想到一群龟儿子龟孙子为了私利,把我扔到一边,也只有你是我的“真爱”。   诸葛谨言听罢,摸着眼泪假惺惺地对诸葛文角说:“叔父,我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家里也没什么营生,您便想着办法来救济我家。我从那个时候认定了您就是我的另一个父亲,您身体有恙,我又怎能侧眼旁观。”   诸葛文角费力地睁开他浑浊暗黄的双眼,说道:“别哭了,叫来你的姑姑盛太后。你没跟她见过面,见见她吧。以后你就要靠她了。我书房的暗格里有一本为官手札,你且仔细地读着。我也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诸葛谨言泣不成声地听完后,从书房中取出手札放入怀中,马上去去未央宫去找盛太后。   盛太后正想着诸葛文角重病的事情的时候,小太监正带着诸葛谨言去堂前的路上。   诸葛谨言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他在思考着在盛太后前应如何行事。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如果他没有抓住,必将抱憾终身。   想起儿子冲自己大哭的那种让人心疼的可怜相,诸葛谨言计从心生。   酝酿好情绪后,诸葛谨言一看见盛太后,脸色憔悴,双目无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盛太后心中有不好的猜测,但还是满怀期待地询问道:“侄儿,大司马大将军可是有所好转?”   诸葛谨言竭力地止住哭声,却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很久都无法说话,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太后看着诸葛谨言痛不欲生的样子,也从手下里听过别人对他的“勤身博学,被服如儒生”的美赞,于是亲自扶起他,安慰道:“哀家素来知道你是个好的。且安定下情绪后,告知哀家大将军如今出了什么事儿?”   “叔父……危在旦夕。”诸葛谨言说完,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开始继续大哭起来。   盛太后身子一软,瘫到座位上,小太监紧忙从衣袖里拿出来清神药膏涂抹在盛太后的太阳穴上。盛太后清醒后,连忙让人准备轿子。她到的时候,诸葛文角正处于回光返照的时候,脑中清明,双眼中却已然有了死气。   诸葛文角看见盛太后,连忙要起身施礼。盛太后劝解道:“大哥身子欠安,不必多礼。你为北蒙出生入死,功勋卓越,盛家的江山有你的一半。特带来御医为大哥诊治。”   御医刚打算上前查看的时候,诸葛文角费力的说道:“多谢皇太后的恩典……臣自知此回光返照之际,不必劳烦御医。只是……臣有一事放心不下,还请太后准奏。”   盛太后看着亲大哥如此,心中悲痛万分,强忍住泪,说道:“大哥只管说就是了,我一定听你的。”   “妹妹,北蒙外忧内患的,眼看圣上沉迷修道,日日不顾劝阻服用丹药,起色日渐衰弱,几位皇子虎视眈眈,此时正是混乱时刻,大哥担心外敌会趁着这个时机下手,细看圣上的几位皇子,皆没有先祖的胸襟气度,如果出现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北蒙将……大哥寻觅多年,去寻找能护住北蒙,带来安定的人。每每刚发现一个能继承我位置的人,一深交便知这些人徒有其表。谁曾想,临死之际,看到了北蒙的希望。以后社稷之事可交给诸葛谨言去打理。朝臣上下,没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且记住,朝廷中的事情多复杂,流于表面的往往不是真的,奸诈小人之言易蛊惑人心的,以后无论侄儿做了什么,妹妹也要留给他一线生机,能然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大哥,我知道了。”   诸葛文角听到想要的答话,心中最后的一个挂念完成,眼睛一闭,再也没睁开过。   在外间的诸葛谨言听到叔父的话,内心里是真的开始悲痛。   翌日,盛太后之子丰帝上早朝,问诸葛氏宗亲道:“朕欲提诸葛谨言为黄门郎,你们觉的如何?”宗亲们皆点头。说来,诸葛谨言的小时候的家境在整个家族中太过卑微,多受堂兄弟的欺凌,早就练就了一套“装相”的本事。无论心中是怎样想的,是怎样的难过或者气愤恼怒,在亲戚长辈面前都是一副宽和,愉悦的样子。再加上躬身服侍诸葛文角这件事,宗亲们对诸葛谨言的十分的赏识,没有不夸赞的。听到丰帝询问,自然有人上前为诸葛谨言请封。   丰帝听后晦涩莫深,宣诸葛谨言觐见。   诸葛谨言刚处理完叔父的后事回到家抱着儿子亲热,听见小太监的宣召后,连忙放下儿子,穿着还没来的及换下的素衣一脸忠厚老实地来到殿上。   丰帝看着诸葛谨言诚惶诚恐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朕听闻诸葛谨言一向谦恭勤恳、才学高远,今日正值用人之际,着诸葛谨言为黄门郎,即日上任。”   诸葛谨言听后,心中暗喜,表面上受宠若惊地叩头谢恩。    正文 第004章 中年大叔的魅力,她也Hold不住。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如此诗情画意的事情,诸葛笑暖怎么会做呢?别开玩笑了!   她此时已经俗气地钻到了钱眼子里,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风雅痕迹。她的一切行为宗旨是往钱看,她就琢磨着趁着年龄小,要多多卖萌攒钱,等八九岁狗嫌烦的时候再拿出来过享受的生活。   奈何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在诸葛笑暖抱着大伯二伯等亲戚送的金项圈玉镯子做着美梦的时候,她老爹竟然没收了!   她要告状!   诸葛笑暖的生月大,虽然现在没有满一周岁,但真实的月份已经很大,快接近两周岁,文化差异的阻挠下,她有些不喜说话,且表达意思不连贯,总是出现断句。但,在特殊情况下,她能超长发挥,比如告状。   “哇……阿姆,老爹又抢我的财产。”诸葛笑暖哭的鼻一把泪一把,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南宫嫣然哭笑不得。   丫头木子一脸神奇地看向自家小少爷,她家小少爷刚刚还笑容甜蜜让老爷抱着走入正厢,这才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少爷好神奇……   诸葛谨言悠闲自得地坐在侧手边的软榻上,手中端着一盏茶,一副了然地看着儿子撒娇打滚。他家儿子这吃不得一点亏的脾气也不知随了谁。   南宫嫣然是个无条件宠溺儿子的,她也不指望儿子有多大的出息,健健康康地长大就行了,即使宠出来了坏脾气也有她在后面撑着。现在,儿子还这么小,这么依赖她,更是舍不得她的笑暖受任何的委屈了,即使是家里的顶梁柱也不行。   南宫嫣然一手夺过诸葛谨言手中的茶杯,厉声说道:“赶紧把笑暖的东西还过来,看孩子给哭的,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这话说的多了,南宫嫣然又色厉内荏。诸葛谨言完全生不起气来,只当耳旁风过。他重新拿过来一个茶壶对着空茶杯倒茶,姿势煞是高雅。诸葛笑暖初步推测,老爹这是练过的。比如演技高超的明星知道自己最美的状态,做任何事情都不漏痕迹地展示出最好的一面。有的甚至为了找到笑的最美的弧度,在家里对着镜子苦练。她老爹估计也私底下这么琢磨过。   诸葛谨言清空茶壶,用热水冲淋茶壶,壶嘴、壶盖也没有放过,温水洗茶,冲水七八分满为度,讲究的是“凤凰三点头”。   诸葛笑暖忘记了哭闹,看迷了眼,儒雅大叔的魅力果然让人无法抗拒。   嗯……看她老爹这穷的可怜巴巴的样子,要不……就先借给他?   诸葛笑暖哭闹中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在舒适的怀抱中,没一会便进入了梦想。   诸葛谨言赶走了下人,摩擦着玉佩上精美的式样,说道:“这是黑色诸葛氏送来的,本可以借此来改善彼此间的关系,可……你也知皇位上那位的脾气……”   一言未尽,南宫嫣然已经皱起了眉头,她已经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到底是她大意了,不该让儿子手下这么多贵重的礼。   诸葛氏分为三支,分别为红色、黑色、褐色,诸葛府隶属于褐色。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姓氏,诸葛谨言也有意与黑色诸葛氏宗亲那里联系。他却忘了帝王的平衡之术,当朝的皇帝是乐见他们产生分歧的。也许当初祖父与家族闹崩,有一部分做戏的成分,现如今人死事揭,谁又说的清呢。   “我看了大伯留下来的书札才顾虑到这件事,现在还没引起上头那位的注意,咱们该处理就处理了,省着留下小尾巴引起上头那位的猜忌。”   “这事儿……”南宫嫣然低头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事儿你交给我,我明面上把东西送还回去,私底下让在洛阳出嫁的丫头带个话儿。上头那位要考虑,但也不能为了这些小事得罪了黑色诸葛氏宗亲那里。”   “你考虑的周到。这事儿就这么办吧。那些木质的小玩意就不用还了,这些便宜的东西都是从邯郸老家那里寄来的,这是他们的心意,与洛阳的诸葛氏宗亲送礼的性质不同。”   “这个晓得。还有,秋天就要到了,每次秋风起,母亲都要不适一段时间,是不是该把母亲从庄子里接来,毕竟这里的人多也能看顾的过来。出个什么事,也能找到好的大夫。”   诸葛谨言听到这个话题,苦恼地揉着太阳穴。   “你也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在庄子里过的很逍遥自乐,不会回来的。上一年冬天,她都病的下不了床了,还坚持在庄子里住,这事儿就罢了。等入冬闲下来的时候,我们带着孩子去庄子里看她。”   “再带过去个大夫吧。有备无患,也不会出大事。”   诸葛谨言点点头,自从大伯死前推荐他去任职黄门郎后,月俸也多了,请个退休高老的老御医也不会太难。母亲那里空气好,环境简单,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正是养老的好地方,想来老御医们都会乐意去的。   诸葛谨言处理完这些琐碎的事情,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南宫嫣然,说道:“先拿着,用这些钱给笑暖买点小玉佩,省着他想起来后又闹腾。”   南宫嫣然把银票往诸葛谨言身上推,捂着嘴偷笑道:“你亲自给他买去,我给他买,也不耽误他闹你。到时候,还不得见你一面便尿你一身呀。”   “还不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   “我的儿子,我乐意。”    正文 第005章 调戏老爹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树叶在秋风的摇摆下,奏起哗啦啦的音乐,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落下了一卷卷的黄叶。踩着上面便能听见咔嚓咔嚓的微弱声音。   诸葛笑暖穿戴整齐,摇摇晃晃地走到小道上,脚下软软的。她喜欢走在这个总是落满树叶的小道,即使跌倒了也不疼。   书房中,诸葛笑暖站在高高的凳子上,握着软塌塌的毛笔,努力把一个横杠画直。因为屡次失败,她的两眉间渐渐地挤堆出了两条肉疙瘩。   南宫嫣然忙完庭院里的布置,来到书房便看见儿子满脸墨水,身上也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南宫嫣然赶紧从木桌上抱下来趴着的儿子,对着看书入迷的诸葛谨言责备道:“怎么不看着点儿子!看他脏的。”   诸葛谨言飘过去一眼,看着已经黑成一团的肉球,嫌弃地摆了摆,重新左右手执子下棋。一木桌,一盘棋,一盏茶,远远的望去的便是一副雅致的书画,但南宫嫣然心里默默地嗤了一声,诸葛谨言是个臭棋篓子,他只是在装而已,之所以左右手比试而不去呼朋唤友地对杀,那是怕丢人。   诸葛笑暖高高地举着手,从南宫嫣然的怀里挣扎出来,宛若被追赶的笨鸭子,屁颠屁颠地跑到诸葛谨言的面前。嘿嘿一笑,两巴掌下去,诸葛谨言的脸上左右两边各出现了两个黑色的手印。   调戏完老爹,诸葛笑暖也顾不上阿姆,捯饬着两只小粗腿,左右摇摆着跑了出去,直到确定老爹暂时追不上自己,掐着腰的,昂着头,对着天大笑。   调戏美人什么的,不要太爽!   年十月十八,冬天已经初露端倪,火气旺的青壮年仍然延续着前几日的穿衣习惯,只在外面穿着只有一层布的宽衣,而老弱病孺和怕冷的妇人已经早早地换上了深色的薄袄。   对穷苦人家来说,冬天是个阎王召唤的季节,家里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多是在寒冬闭的眼,遇到连日大雪而造成的雪灾,孩子也是躲不过去的。   诸葛谨言听大司农说,今年大寒,可能遇到雪灾,而丰帝沉迷修道,被老道迷惑,不顾朝臣的阻拦,修建庙宇和皇室陵墓。国库空虚,又将至天灾,诸葛谨言一肚子的思量无法与外人道。只因为是同窗密友,大司农才私底下悄悄地说起他的推算,在朝廷上,大司农一句都不敢多说。先不说大司农的雪灾也只是通过推算,再有就是沉迷修道的帝王专横多疑,诸葛谨言也不能多说。   诸葛笑暖穿着一身红坐在旁边的,看着老爹不断变化的脸,好心塞。   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她老爹在想啥呀!   诸葛笑暖表达内心不愉悦的方式很直接,她悄悄地把手伸到老爹的后面,攥住一缕头发,扯!   嘶……   诸葛谨言回神,头皮胀痛,侧首看着儿子闪烁的眼神,便知始作俑者了。   诸葛笑暖瞧着老爹严厉的眼神,脖子凉飕飕的。老爹这是真生气了……   “木子,找阿姆。”诸葛笑暖从凳子上蹦下来,拽着木子的手向后院走去,远离老爹这个着火点方式上策。   生辰上该进行的礼仪还没到时辰,来人已经基本到齐,褐色南宫嫣然家族的族谱已经摆在了正位,此时走,即使是宠儿如斯的南宫嫣然也不会同意的。   诸葛谨言拽来诸葛笑暖,眼露威胁地把他按到自个的腿上。   “乖乖坐着,听话!”   察觉到屁股蛋即将要沦陷入狠巴掌,诸葛笑暖怯怯地窝在老爹的怀里,如吃饱打盹的猫儿一样乖顺。   诸葛笑暖在昏昏沉沉中三叩九拜,在晕头晕脑中跟着老爹的话断断续续念完祭告。等一切落幕的时候,诸葛笑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这也多亏她出生的巧,能坚持着撑下来,其他比她更小的还不知道累成啥样,更别提那些开口晚的孩子。先不提那些不甘心的庶子,单对那些身有瑕疵的孩子就会造成多大的心里阴影。生辰礼——简直是在造孽。    正文 第006章 对不起,她错了。   诸葛笑暖中午饭也顾不上吃,直接抱着枕头睡的昏天暗地,在清醒的时候,发现脸上痒痒的,迷蒙着双眼一看,瞬间清醒。   有人在非礼她!   诸葛笑暖暴怒,身为一个控制中心培养出来的高素质高原则职业人员,她从事多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清白之身,要知道,这对职业人员来说是有多难的,她为此还上了控制中心的荣誉榜,没想到竟然有小萝卜头趁她睡觉之际意图非礼,是可忍孰不可忍!   辛芒还在回味着嘴上残留下来的软软甜甜的味道,就胳膊一疼,被人抓了血粼粼的五个伤痕。   辛芒被这个意外呆愣住,而诸葛笑暖也傻眼了,指甲间的肉丝提醒着她,她惹大祸了……   “对不起。”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她也没先到她的指甲威力这么大。   辛芒拿着木子送来的药,自个忍着痛撒到伤口处,放下衣袖,不欲让人察觉。   诸葛笑暖知道辛芒有意掩护她,心里又是放松又是惭愧,从枕头旁边的小木箱里筛选来筛选去最终递给了辛芒一把蜜饯。她攒了一个多星期才积累下这么一小把,本来她打算在攒够一小碟子的时候送给在庄子里的祖母来刷存在感。而现在,也只能提前预支了。   翌日,南宫嫣然指挥着家里的奴仆清理前院,把用来撑场面的贵重物品重新归置到库房。   午时,淡淡香味弥漫整个的房间,正是诸葛笑暖最喜欢的果香。镂空的雕花窗户中摄入斑斑点点的阳光,细细碎碎地照在打盹的木子身上。   木子十六岁,本是南宫嫣然身边的三等粗实丫头,平时呆呆笨笨的,手边的活计无论多么紧急,也总是不紧不慢的,即使被人斥责也保持着自己原本的速度。在又一次发现一等丫头在笑暖的挑拨下为虎作伥后,南宫嫣然慧眼识珠,把木子直接提升为一等丫鬟,贴身伺候笑暖。   “这些小人书,你从哪里弄来的?”诸葛笑暖一上午便翻看完,意犹未尽地询问着木子。   木子抬起头,慢半拍地回答道:“是弟弟从家里寄过来的。”   “你还有弟弟呢。没听你说过。你家有几个兄弟姐妹?”诸葛笑暖好奇地询问,她以前的职业生涯中也有过亲姐弟,多半时间都在吵架中度过,偶尔也会打架,被分开了,又想念彼此。这种相同血脉的纠葛,她试图去总结,想了很长世界,也没有寻觅到恰当的形容词,只好一扫平时的华丽的写作手法,只简单地写了八字箴言:在外,思念;在家,嫌弃。她很好奇在这种迥然不同的文化里,木子她们会是怎样的感情,也像她那样别扭吗。   “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那你弟弟一定是老小吧。”见木子点点头,诸葛笑暖自恋片刻。她就知道,这里人的觉悟还是挺高的,穷便会少生几个孩子,米子家已经穷到把木子卖到府里做下人的程度,还接连不断的生,肯定是为了生个男孩。   看着木子不赞同的眼神,木子难得地反应了快了一次,呆呆地解释道:“家里有个男孩,娘也能在大母家更站的住脚。”   “明白,传宗接代嘛。”还真是该死的重男轻女,不然她也不会被迫当成儿子。那污泥做的臭男人,怎比得上香香的美人。摔,心情更加不好了。    正文 第007章 她的出府计划告吹。   院落中,胆大的小麻雀在地上蹦蹦跳跳,肥壮的大麻雀正落在枝头上对着燕子窝虎视眈眈。   诸葛笑暖鼓着小肚子,摊在床上,琢磨着她已经举办了生辰礼,是不是可以出府玩了。   片刻功夫,诸葛笑暖从床上艰难地滚下来,屁颠屁颠地来到书房,窝到诸葛谨言的怀里磨磨唧唧地娇哼着。   撒娇的样子让诸葛谨言冷肃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小儿子大孙子,诸葛谨言从来都掩饰不住他对儿子的疼爱。   “爹,儿子想出府查看民情民风。”诸葛笑暖说起漂亮话来都不用打草稿。   “是想出去祸害吧。”诸葛谨言了然。   “儿子会很乖的。绝地不会捉鸡摸狗,更不会欺行霸市。”诸葛笑暖继续卖萌扮乖。   诸葛谨言莫名地心塞,就他这小豆丁样,不被鸡狗追赶就是好的,还欺行霸市,从哪里学的这些荤话?   想到最近的外面涌来的灾民,诸葛谨言斩钉截铁地否决道:“不行。”   听到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诸葛笑暖整个人都有点不好,说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呢,就这么没有任何余地地否决,解释呢?诱哄呢?她要阿姆去!   诸葛笑暖扯掉诸葛谨言一根胡须,气哄哄地跑向库房。到达库房的时候,她的阿姆正在清点账册。   诸葛笑暖跑过去,拽走南宫嫣然手中的书,硬挤到南宫嫣然的怀中,委委屈屈地说道:“阿姆~~我想出府玩,老爹不让。好伤心。”   南宫嫣然捂嘴笑,瞧着虎头虎脑的莽撞架势,还会好伤心?   “最近外面灾民多,不安全,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庄子里看望大母,到时候随便你玩。”   阿姆摆事实讲道理,如此通情达理的行为瞬间安抚了诸葛笑暖受伤的小心灵,原地复活。   接近年底又是一场大雪,长安中灾民扛不住这寒风,数量不断地减少,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减少出入,街道里偶尔出现的暴民也被巡兵刺杀,长安城中一片可怕的死寂。   虽然没人对诸葛笑暖说外面的情况,但从诸葛府里的紧张气氛,她也能了解几分。下人们被长安城里灾民所影响,更加珍惜在诸葛府里的这份安定,做起事来更加的谨慎小心,省了南宫嫣然不少的心。   诸葛笑暖该吃就吃该玩就玩,完全不受周遭环境的影响,她的心大着呢,想当初她接到了一个战乱年代的任务,天灾再加上人祸,那才叫个乱,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好好的,如今外面的那点暗涌,她就不当回事。   诸葛谨言最近有些反常,呆在书房里整日不出,连儿子诸葛笑暖都被随从婉言拒绝。闭关了九天,他才一身狼狈地出来,其后,也不与家人细说,便去了家里的祠堂跪拜了三天。   诸葛笑暖看着老爹从祠堂里出来后,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脸的风淡云轻。她还以为老爹是遇到啥难事想不看钻了牛角尖,奇怪的是,老爹的神色不像是被什么事所难道,更像是豁然开朗,可老爹身上多出来的不是豁然开朗后光风霁月的君子风,而是一种古怪的感觉。   心不在焉地啃着猪蹄,诸葛笑暖陷入困惑中。    正文 第008章 她家老爹——酷毙了!   吓!   半夜,诸葛笑暖从床上跳起来,老爹的变化……不会是她想那样吧,她会欲哭无泪的。   如今帝王老迈,昏庸无道,天灾人祸下,百姓饥不果腹,流离失所,长安城里饿殍遍野,想来她老爹便是在这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萌生了谋朝篡位的想法。别人遇到这种事儿,顶多自怨自艾,哀叹郁郁不得志,或者直谏或者隐退。也只有她爹诸葛谨言不走寻常路呀。在这‘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儒家思想里,老爹能突变出这样的想法,对其他人来说,还真是胆大妄为了。   她爹还真是——酷毙了!   翌日,天气放晴,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不知这场厚厚的雪融化的过程人会有多少人一起陪葬。诸葛谨言无声叹息的时候,大司农赶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便是,他昨夜观察的天象显示这场大雪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大雪。坏消息便是,明年可能会大旱。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诸葛谨言恨不得堵住大司农的嘴,即使告诉他,他现在也只是空操心,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偏偏大司农还总把这一手消息只告诉他,让人欣慰的同时又有点恼怒。   大司农出身阴阳学,能观察天象推测以后的气候变化,也能占星卜卦。帝王辉,将相星,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天气意外地开始回暖,长安和周边的城镇开始施粥放粮,灾民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外面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而此时,诸葛笑暖正忙活着往车上塞东西。她要与庄子子呆个大半年的,能带多少便要都带上。庄子的环境再好再悠闲,也比不上王府的生活条件。   南宫嫣然查看到半车抱枕和枕头,脑袋直抽抽。   “娇气!”诸葛谨言站在马车旁,背着手,严厉地瞪视着诸葛笑暖。   “老爹!我只有四岁,皮娇肉嫩。趁着年龄小,正该是娇气的时候。你怎么能不懂你儿子的心呢。”诸葛笑暖恨“爹”不成钢地看向诸葛谨言。   这幅小大人的样子成功地逗乐了诸葛谨言,他看着妻子的表情,决定先上车,儿子就自求多福吧。   诸葛笑暖解决完一个难敌,转头,看阿姆的神色不对,连忙护住身后的抱枕,用实际行动告诉阿姆,不能再少了。   “来人。”南宫嫣然忽略儿子对着她的丫头虎视眈眈的小眼神,直接吩咐下人把半车的抱枕和枕头给搬了下来。   “放开我。”诸葛笑暖死命地挣扎着。   “不能放。”木子紧紧地抱着。   诸葛笑暖眼睁睁地看着她喜爱的抱枕离她而去,眼圈开始发红。   诸葛谨言透过窗帘看到儿子的泪泡眼,笑着调侃道:“瞧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我就是不舍的抱枕,它们是陪我睡觉的朋友。还有,我才没哭!”诸葛笑暖嘴上虽是这么说,眼中的泪水开始翻滚。   南宫嫣然从木子手里接过诸葛笑暖抱在怀里,超乎想象的体重让她一个踉跄。七天没抱,儿子有刷新了体重。   诸葛笑暖软绵绵趴在南宫嫣然怀里抽噎着,头不断地蹭着南宫嫣然的脖颈,期待着南宫嫣然能心软地改变主意。   “乖,你祖母的绣工很好,会给你做很多的抱枕,你忘了,你舍不得穿的那些衣服都是你祖母亲手做的。”   诸葛笑暖想起那些又舒服有漂亮舍不得丢的小衣服破涕为笑,她的祖母的绣工当真了不得,听说在祖母年轻未出阁的时候,曾是暗绣门里的衣长,绣品为皇宫特供,官居六品,比一个县官的品阶都大。她私以为祖父娶祖母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上得了厅堂有官职,下得了厨房还能靠绣工养家,又养眼又经济,男人就该娶这样的媳妇。    正文 第009章 祖母——绝对是她真爱!   坐上了马上,看见车厢铺着的地毯和两个熟悉的抱枕,诸葛笑暖尖叫着扑上去,抱着枕头,在地摊上滚来滚去。   一路上,行程颇为艰难,山间小路坎坷曲折,偶尔泥泞的土路会让马车滑向一侧一直掀翻。走山路的时候,更是考验人,山路一侧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另一侧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中间只留下一辆马车的宽度,途中甚至有滑落下来的巨石挡路。停停走走,到达这个几乎与世界隔绝的山村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   吃住都在宽敞的马车上,身后自有管家来安排琐事,即使如此,一个月的颠簸也让南宫嫣然和诸葛谨言面色憔悴暗黄,仆人也病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如南宫嫣然一样面色疲惫,倒是诸葛笑暖与管家面色红润,诸葛笑暖甚至胖了两斤。   木子腿脚发软地从后满的马车上走下来的,草草地呼吸了下清新的空气,便忙碌收拾车上的东西。   诸葛笑暖也不等马车,自个一个人向南宫嫣然指的庄子跑去。管家怕门子怠慢了小少爷,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追赶着。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椋,桃李罗堂前。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如此绵延悠长的诗句也比不上庄子此时的娴静美好。   村子四面环山,隐秘地窝在大自然中,让人难以察觉。天然地势上阻拦,让官兵无法通入。没被世俗打扰的山村,到处都是一张幸福满足的面孔。一米宽的小溪从村头到村尾,经过每户人家。   村子看起来小却有着沧桑的历史刻印,曾经是世外高人的归隐之所,也曾沦落为强盗的安乐窝。   刚停留了三日,诸葛笑暖就喜欢这种宁静中洋溢着热情的感觉。   诸葛老夫人也是个神奇的女人,她在庄子里着放了四个老婆子和他们的丈夫,四个老婆子也各有分工,往往一忙起来的,相互之间几乎见不上一面。对于力所能及的事儿,诸葛老夫人也亲力亲为。   这样闲不得的“劳碌命”让诸葛老夫人一大把年纪还身体健朗,瘦瘦的身材,却能每顿都能吃上两个大馒头,要知道这里的大馒头可是很实在的,整出来比诸葛笑暖的脸都大,诸葛谨言一个中年男子也将将能吃下一个大馒头。也正是因此,南宫嫣然总说诸葛笑暖的大饭量是遗传自祖母。   诸葛老夫人见到小孙子,把儿子和儿媳妇往旁边一扔,抱着小孙子稀罕的不得了。她头发花白,抱着一个大胖子也能健步如飞地走到卧室,把好东西一股脑地全塞给诸葛笑暖。   诸葛笑暖心里那个乐呵。   连续三日,诸葛老夫人都亲自下厨。从清晨起来摘最新鲜的菜,到中午去猎户家割最嫩的肉,诸葛老夫人恨不得把她所有的拿手好菜都都让小孙子吃一个遍。   以往回家,诸葛谨言都是被稀罕的对象,小混蛋一来,他变成了碍事的人,心里的滋味煞是复杂。被嫌弃了三天后,终于在走的时候得到了母亲诸葛老夫人的一个正眼。   以往十八里相送,如今只送到家门口;以往泪眼朦胧依依不舍的,如今催促赶紧上路。前后如此大的区别对待,让坐在的马车上的夫妇两人相视苦笑。   舟车劳顿,一路上地夫妇两人都已经自顾不暇,自没有那精力去想儿子,回到家里,安生下来回归常态后,夫妇两人不自在了。   南宫嫣然还好,平时的时候儿子多余父亲在一起的,没有儿子,她也能如往常一般管理后宅。而诸葛谨言就复杂了,刚开始因为没有儿子的捣乱,工作之余,他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很是悠然自得,过去了两日,他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大书房,整个人都觉的无聊地,再过去两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儿子了。   在王府夫妇两人想儿子想的茶饭不思的时候,诸葛笑暖正狼吞虎咽地啃着祖母炖的红烧牛排。她能吃上牛排还真是件巧合。   牛能耕田,能节省很多的劳动力,对山窝里的人来说,牛比家里的任何一个物件都来的珍贵。如果谁家有一头牛,便以为着拥有了一大笔不动产。也正是牛的重要性和珍贵性,山窝里的人从不杀牛。   在三天前,村头有一家的牛难产,等刚生下来的时候,小牛就已经被憋死了。   虽说有点不道德,但诸葛笑暖是真的很激动。她老爹装相,即使家里有钱了,也不会买奢侈的牛肉来吃。以她祖母对她的疼宠,妥妥地能吃到牛排。    正文 第010章 老爹就是个冥顽不灵的臭石头   诸葛笑暖自认为在村子里刚刚初露领导才能成为孩子王,为当好榜样,要顾忌形象问题。   诸葛笑暖心情很好的,她笑容甜甜地拉着祖母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查看四周,无人后,才悄悄地对祖母说道她想吃牛肉。   诸葛老夫人不怕小孙子提要求,就怕他不提要求。得知孙子喜欢牛肉,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买便是了。   等人群叹息着散去后,诸葛老夫人从袖子里拿出铜板,买下最大的一块肉后,便被诸葛笑暖牵着回了家。   怕做不出正宗的味道,诸葛老夫人甚至叫来曾在御膳房帮忙的王婆子处理这些来之不易的牛肉。   话说过来,在诸葛笑暖当上孩子王的十日内,捉鸡赶狗,下水摸鱼,爬树摘果,凡是能引起她兴趣的,她都干了,而且干的还不错,每次摸鱼,她都能逮到,当然,这与她几世来的丰富经验不可分割的。   在她玩的快要忘记任务的时候,庄子里送来了老爹的一封信。半蒙半猜地看完,诸葛笑暖生气了。   “祖母,我发现老爹就像个臭石头,怎么劝他都不听。”   “你父亲小时候就性子执拗。”   “瞧他做的这些个事儿,简直是执迷不悟。这一桩桩的,没个清静,全是招人嫉恨的事儿。我把话放这里了,老爹要是再这么投机钻营的,我就不回去了。”诸葛笑暖赌气着说道。   诸葛老夫人看着自家三岁小胖孙的小大人样,心里想的事情与南宫嫣然竟然诡异地同步了,这当儿子的比当爹的靠谱。   诸葛笑暖拉着一张脸趴在桌子上,她爹升职,这本是一那件好事,但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对现如今地状态十分满意,并不想老爹往上爬,殊不知爬的越高摔的越重,朝堂上诸葛姓氏已经够多了。   当今皇帝任由外戚掌权,内心的想法又有谁知道。如今皇帝的身体日渐衰退,新皇就成了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准什么时候,新皇登基后烧起那让人心服口服的三把火。她老爹还在这个紧要关头做褐色诸葛氏的出头鸟。   老爹还真是——   棒槌!   诸葛笑暖心气不顺,抱着软塌塌的毛笔,画了无数个歪扭的毛毛虫送给了正待回信的王府奴仆。   先不说诸葛谨言看到来信后,决定往庄子送个夫子,现在诸葛笑暖已经宅在家里三天,她做不来以往历史上那等告发老爹最终被老爹打死的事儿,但她也是要学会自保的,最起码等老爹被绿林军闯进皇宫时,她能扛着老爹迅速逃窜。   想想就觉的她是个大孝子,诸葛谨言这辈子有她这么个儿子,值了。   诸葛笑暖万分不舍地从木匣子里挑选出一块金子来到村头的白胡子爷爷家借阅来一本吐纳气息的古籍。要知道,她攒了整整三年才有了这么四块金子,如今只一本古籍就花费了她一块金子,肝疼,肉疼,心疼。   诸葛笑暖洗完手,捧着古书,窝在床上,偷偷地开始默记。内容艰涩难懂,只能先记住,以后慢慢地悟。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感觉浑身的肉就要化掉了。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梦游般顶着一头的鸡窝做到院子的小板凳上,托着腮来了个回笼觉。   木子看见诸葛笑暖又进入睡眠状态,也没有去专门叫醒,只在一旁轻声地说道:“小少爷,老夫人做了你最喜欢的炸油条。”   油条?   诸葛笑暖猛然站起,焦急地说道:“赶快,油条要趁热吃,一放就疲软了。”   在木子的麻利收拾下,诸葛笑暖风风火火地滚到饭桌前,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乖乖地等祖母投喂。   吃完,把古籍放到怀里,左手拿着油条往嘴里塞,右手提着装有慢慢油条的篮子,向着村尾慢悠悠地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