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干了一件冤活 草根农民出身的赵筱军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省会城市、夷州市委宣传部报道组,他非常珍惜自己的岗位,想通过自身努力出人头地,为家乡父老争口气。因此,他认真钻研和摸索新闻报道的路子,领悟写作的要领和巧门,文章写得一级棒,天马行空,扬扬洒洒,字字珠玑,被誉为南江省新闻媒介一号才子,组长认为这个年轻人吃苦精神可嘉,在不同场合经常表扬他、认可他,介绍他入党。经过努力,赵筱军常常获得全国、全省优秀通讯报道奖,并年年获得新闻报道先进个人。 可自从组长调走,副组长许日晴扶正后,从此赵筱军的命运发生了惊天的逆转,被许日晴挤压长期得不到重用和进步,十多年连个副科也没混上。赵筱军感到自己的命运可能要毁在她的手里。 记得赵筱军刚刚到单位工作时,属于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汉子。许日睛也刚刚提拔为副组长,她是一个楚楚动人、婀娜多姿、富贵逼人极品女人,几乎成了宣传部门所有男人的梦中女神,一般男人都抵挡不住这种美色。赵筱军当初也是尽力地去巴结她,讨好她,对她生出了几分崇拜,主动汇报工作,认领任务,还经常送点自认为让她动心的小礼物,想当然地计划跟她搞点办公室地下恋情,可办公室地下恋情没搞成,倒结下了怨仇。 赵筱军一直搞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可能因为一两次的行为和口误,无意间得罪了许日晴,仰或是赵筱军的能力水平要盖住超越她,不然没有理由呀? 赵筱军很想改善这种关系,毕竟她是直接领导,很多事情都要依靠她。 有一天,许日晴把赵筱军叫到办公室,用一种沙哑尖利,穿透力超强,仿佛压抑已久的女人高潮时的尖叫:“这种低级趣味的东西少拿来唬我,多拿点养眼的货给我看,明白吗?”她抓着文稿拍打在赵筱军胸前,最后一下连拍带甩,赵筱军没有接住,稿子散落在地上。 如果是口辨,许日晴绝对不是赵筱军的对手,在整个夷州市,赵筱军被称为第一利嘴,眼睛转动的比谁都要快,别人一说话,往往只说第一句,他就能想到人家后面要说什么,然后他会及时地把别人的话堵回去。 赵筱军立马蹲下身子捡稿子。 许日晴的气焰没消:“写东西写了十几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满脑都是浆糊,你看看人家的文章,就不懂得吸收别人一点好的经验?” 等赵筱军把稿子捡起来后,许日晴已经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下达命令:“你现在就带上孙春梅,到宁江县采访!” 赵筱军站在原地不动,很想说,骂人以嘴巴的尖利来掩盖智慧的缺失,是那些市井小人惯用的手法。你是组长,怎么能把自己定位在街上泼妇的档次,以粗俗表现智商,以无知表现内涵,以低劣表现气度,你能配得上这张漂亮的脸蛋吗? 赵筱军在心里苦苦的叫道,阴谋,绝对的阴谋!然后用眼睛狠狠地毒过去,似乎说:我的稿件质量问题出在哪里? 许日睛回敬了他一个高傲而又凌厉的眼神,说:“还不滚!” 赵筱军逃命似的跑了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把文稿撕得粉碎丢进垃圾篓,在办公桌上拼命地捶打着:“干个毛球,这个八婆神经肯定又接错位了!” 明明是她安排自己去这家企业采访环境污染问题,现在怎么说成是自己的稿件质量问题,写稿写了十年了,还会出现质量问题吗,当初为了把这篇稿件写的真实可靠,自己花了三天三夜,白天采访周围群众和企业员工几十人,晚上专心写稿,看来自己干了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冤活。 这不是阴谋是什么? 最初,许日晴不是这样对自己的,如何结下的怨仇,一定要找个时间静下心来好好地捋一捋,这个事一定要弄个明白。否则,自己怎么被她整死的还不知道。 赵筱军的同学有的都干到正处级了,他还是一个科员,赵筱军个性太强,为人张扬,恃才骄物,他经常自我感叹:本人是怀才不遇,这个世道伯乐太少。 在宣传部报道组工作,没有两把写作的刷子是坐不稳的。每次有重大采访报道任务,都是以赵筱军为主,最近两年,夷州市政府工作报告都要请他去主笔,经过这十年的写作锤炼,一号才子美称不是自己要来的。 比如这次去采访企业排污问题就是一件很棘手的工作,写好了,群众满意,企业骂你。写得不好,群众骂你,企业也骂你,两头受气,而且这家企业是市里重点企业,年创税近8亿。当初他接到这个任务时,头就大,后来他一横心,决定还是要把真实情况写出来,还群众一个清爽的天空。 可这次去采访环境污染的企业是她直接派的任务,稿件是绝对没问题呀,她发这么大脾气为的啥?赵筱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后来才知道,是企业老总谢祖秦直接打电话给宣传部领导,部领导把许日晴叫到办公室狠狠地训了一顿:“你不知道这家企业的来头吗,一年上交税收是多少你知道吗?用脚趾头想想都会明白,你还派人去捅这个马蜂窝。” 许日晴接到群众举报后,才安排赵筱军去采访了解的。 许日晴回来就把火浇到赵筱军身上了。 现在,赵筱军只要听到许日晴的声音全身鸡皮疙瘩竖起来,血液在血管里的流动速度明显加快,开始有点惧怕她。 等他定神后,貌似有一句话丢在了许日晴办公室没有带出来。他想,自己早晚会被她整成神经质。 直接等到孙春梅从门外冲了进来,叫春似的:“赵大才子,冥思苦想什么呢?”声音甜的让人抓不住自己。 赵筱军这才想起要带她去宁江县采访,可采访什么内容许日晴又没说,怎办? 没办法,赵筱军摇着头起身走到许日晴办公室门口,里面传出浪荡的笑声,许日晴像似跟什么人在打电话,笑声出奇的大,赵筱军感觉比哭还难听。 赵筱军直接推门进去,许日晴右手抓着电话筒,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呆滞着,左手指着赵筱军,大声呵斥:“礼貌你也不懂,不懂得敲门吗!”同时把电话放下。 赵筱军拿出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态度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油腔滑调地说:“女一号,以后交待任务能不能清楚一点。” 自从许日晴对他另眼相看后,他都当面称呼她“女一号。” 许日晴用眼角瞟了一下,心里想,这种男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被上司骂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摆出这种态度,真为他难过。故意反问:“我没有讲清楚吗?” 赵筱军知道她明知故问,躬下身拉长语调说:“是…滴,我的女一号。”接着说:“我手头还有好几个材料压着,能不能过两天再去?”这句话说出来后,赵筱军觉得后悔了,说这种话等于没有说,因为她不会因为你工作忙而改变她的安排。 许日晴怒吼:“赵筱军,你给我听好,再多的任务是你的事,你还好意思说,没有完成不会加班写。给我拉长耳根听清楚,立马带上孙春梅,到宁江县长贝乡采访,我已经联系好了,采访内容是乡村集体经济建设,不是去游山玩水,要实的!” 赵筱军故意调侃她一句:“你这是严重更年期到的表现吧。” 许日晴做了一个打人的动作,把赵筱军吓得跑了出来,赵筱军经常从许日晴跑出来,好像习惯了。 正文 第2章 拿大顶 赵筱军想,只要许日晴说清楚采访的地点、内容,没有问题。新闻报道最主要的是讲究时效性,像这次的采访是没有时效可讲的,作为一种宣传单位成绩的通讯类新闻报道,关键把材料写出亮点,吸引读者就行。不过,现在的新闻很大程度上是靠关系,有关系,稿件就不必讲究质量。没有关系,稿件质量再好,也不太好上,这是通病。 只是手头上还有一份新闻材料、一份专题调研和一份加强基层党组织的论坛没有完稿。这下只好带到乡下去写了。 由于机关人员经过几次精减整编,报道组只有6个人,孙春梅指定跟赵筱军。她长得春黛的眉,秋水的眼,粉粉的桃花脸,嘴角偏上一颗浅浅的美人痣,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年轻美女,所以赵筱军经常逗弄她。 孙春梅刚来报到时,被安排跟赵筱军一组,赵筱军心里一悦,上天派了一个尤物给我? 孙春梅既漂亮可爱又聪明伶俐,原本音乐专业毕业,只有音乐细胞,没有文学细胞,文学知识缺失,自己又不愿动脑写作。别的不说,连一篇几百字的消息都会出现错别字,而且语句不通出现病句,以她这种客观条件,实在不应该到报道组来,工作成绩上不去,自己也受累。来报道组两年多,写作水平一点也没有长进。如果她能协助写作,赵筱军也不会压着好几份材料没写好。 赵筱军始终认为,写材料就像篆刻一个物件一样,来不得一点马虎,每份材料都要讲究工整,提出观点要新颖,突出的亮点在哪里,问题的症结在哪里,解决问题的办法手段有哪些,大标题与小标题要紧扣,内容与标题要紧扣等等,文章一定也要追求完美。 许日晴也是煞费苦心地把孙春梅安排跟着赵筱军,也想让她在新闻写作方面有所建树,可她就是不上套路。 赵筱军感觉,孙春梅对他不远不近,不亲不离,有时感觉对自己比较祟拜,对自己比较亲近,有时又感觉她像泥鳅似的抓不住,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抓狂。 赵筱军回到办公室,孙春梅盯着自己的茶杯在发愣。 赵筱军看了她一眼,说:“想不想去乡下玩几天?”孙春梅跟喜鹊一样的叫起来:“好呀,好呀,我最喜欢乡村了,城市污染的空气快让我窒息了。” 赵筱军说:“你现在回家去准备洗换衣服,还有生活必需品,我们去宁江县长贝乡采访,要三五天时间,我先回家后,再来接你。” 回到家里,母亲看到赵筱军在找洗换衣服,近前问:“孩子,又要出差了?”赵筱军停下来对母亲说:“是呀,去几天就回来,你要自己买点好吃的。” 赵筱军很小的时候,父亲在一次矿难中去世,是母亲把他和两个姐姐拉扯大的,并供赵筱军大学毕业,他是一个孝敬的孩子。 母亲知道这是为了工作,孩子很争气,考上名牌大学,并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她感觉年轻人忙点有好处。 赵筱军每次下乡出差,爱人张景丽从来不管赵筱军的母亲,有时彻夜不归。她在市水利局河道管理科任副科长。职务比赵筱军高,目前住的宿舍也是张景丽单位分的,在家里只有她说了算。 赵筱军回到家有点寄人篱下的感觉。 赵筱军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张景丽的,张景丽跟她的名字一样,确实长得美丽大方,酒量又好。当时张景丽男朋友长得很帅气,男朋友攀龙附凤地跟一个老总的女儿好,把张景丽甩了,处于失恋中,情绪十分低落,赵筱军看到这种情境给予安慰,并大胆地追求她,后来是张景丽动了恻隐之心还是什么,同意嫁给赵筱军。 婚后张景丽原本面目暴露出来了,好吃好玩懒做,什么都要追求名牌,嫌弃赵筱军是个穷书生,只会写几行字,没有出息,连个副科也混不上,还不如她。 最致命的是母亲就生他一根独苗,她竟然连孩子都不跟他生。 赵筱军想到离婚,但母亲死活不同意,意思是我们是农村的孩子,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不要散了。 三天两头吵架斗气的日子赵筱军都是忍着,但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赵筱军从口袋里掏出300块钱给母亲,母亲说不用了,身上有钱。 赵筱军开着新闻采访车桑塔纳2000到孙春梅家楼下,按了下喇叭,孙春梅提着一个包美滋滋地上车。 来到宁江县长贝乡,正好赶上吃中午饭,党委书记李正清已经在乡政府大门口等候,显然早就知道他们要来采访。 车子停稳后,李正清迎了上来,主动地把车门打开,满脸堆积着笑颜说:“赵大才子,欢迎!欢迎!” 赵筱军向李正清介绍,这是我们组里的大美女孙春梅,李正清热情的伸出双手表示欢迎。 乡里以最高规格接待,安排在乡里最好的三斗三酒店吃住。 中午迎宾餐,乡两委班子人员全部到齐作陪,李正清一一做了介绍,其中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宣传委员陈瑶婷,长身玉立,袅袅婷婷,美不胜收。 酒肯定要喝的。 赵筱军想,这次任务女一号没有限制采访的时间,材料留到晚上写,中午就放开的喝,何况还有孙春梅在,怕啥。孙春梅音乐系毕业肺活量大,酒量也出奇的大,经常为赵筱军挡酒。 李正清扫了一眼所有人的高角杯里全部加满了葡萄酒后,满意地端起自己的杯子,站起来说起了祝酒词:“今天,我们非常荣幸迎来了南江第一才子,他的来到,对我们乡的工作进行宣传报道,为推动我乡工作上新台阶必将起到重要推动作用。为此,我建议大家一起举杯,对他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谢意!干杯!” 转眼功夫,大家杯子全部见底了。 接着,李正清敬了赵筱军一个满杯,两杯下肚,空腹里还真有点反映。按照顺序乡长、副书记、委员、副乡长十几号人都来上一杯,肯定吃不消。 于是,赵筱军提议,从现在开始,敬酒按顺序,每往后一个,多喝一杯。第二个敬喝二杯,第三个敬喝三杯,以此类推,第一轮结束后,菜还没有吃,十几杯下肚,赵筱军确实有点头重脚轻了。 赵筱军端起杯站起来对大家说:“我一个一个回敬是不行的,这样,这杯我干了,敬大家,大家随饮。”他们那敢怠慢,把酒全部倒进了喉咙里。 赵筱军对孙春梅使了一个眼色,孙春梅会意地端起杯站起来,一个一个满杯打了一个通关。我的乖乖,加起来也有十三杯,她还面不改色。 接下来就是打混战了,他们乡里也在互相敬,赵筱军趁还算清醒的时候,单独回敬李正清一杯。 李正清突然下命令似的宣布:“大家放开喝,下午不用上班。” 这句话起到了刺激作用,喝酒的频率明显加快。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大声叫了一声:“我们请美女陈瑶婷给赵大才子表演倒立吧,助助酒兴。” 陈瑶婷倒立在初中时就出了名,全乡的人都知道。 于是大家拼命鼓掌。 陈瑶婷喝酒后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更加可爱动人,眼睛闪着光说:“不行,不行,真的不行,好多年都没有玩这个了。” 李正清趁机兴奋地说:“给赵大才子表演一个。” 陈瑶婷说:“你要让我出洋相。” 大家齐声附和着:“来一个,来一个!” 李正清直盯着陈瑶婷执拗地说:“那就来一个,给赵大才子一个面子,不行了再说。” 陈瑶婷说:“你们非要耍我的猴不可,是吧。” 赵筱军吃吃地说:“不要勉强,不要勉强。”他嘴里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还是很想看看面前这个大美女是怎么个倒立,毕竟还从来没有在包厢里看到过这种美景,想开开眼界。 没想到陈瑶婷从座位上站起来,抻抻胳膊,提提裙子,把门关上反锁起来,走到墙脚边倒退三步远,面朝墙壁,拉开了架势,双臂高高举起,身体往前一扑。 正文 第3章 酒桌上拍胸脯 只见陈瑶婷一条腿抡起来,接着落了地,说“真不行。” 但她动作没有停止,咬着下唇,铆足了干劲,双臂往地下一扑,双腿终于举起来了,摇摇晃晃搭在了墙壁上,腿上的裙子就像剥开的香蕉皮一样翻下去,遮住了上身,露出两条雪白的欣长大腿和鲜红的短裤。 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 陈瑶婷冲进卫生间,可能是倒立后,把胃翻腾了一下,酒给倒出来了吧?卫生间传来了很强烈的呕吐声和抽水马桶的流水声。 赵筱军惊呼着张大嘴巴,兴奋地跟大家一起鼓掌。 李正清端起杯站起来,对着赵筱军说:“赵大才子,我们这次新闻报道主要是宣传我们乡村的集体经济先进事迹,最好能在《南江通讯》杂志封面二、封面三版面上见稿,《南江通讯》杂志在我省影响面大,阅读量多,希望你多多费神。来,真心诚意敬你。” 不知道是酒精起了刺激作用,还是陈瑶婷的倒立起了刺激作用,赵筱军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绝对的没问题,你们这是找对人了,别人可能办不到,我,一定能办到,这事包在我身上,干!” 乡武装部长是部队转业回来,身体强,酒量好,专挑孙春梅单喝。赵筱军心猿意马地想,最好把她喝倒了,我可能有点机会吧,转念心里又落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要机会干吗呢,难不成可以把她给办了? 最后还是自己回答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转过来对武装部长说:“她喝得差不多了,不能喝醉。” 没想到,武装部长趁着酒兴说:“赵大才子怜香惜玉,她还早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酒量。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今天算遇到对手了。这样,我喝三杯,她喝一杯,可以吧?” 孙春梅像是受到鼓舞:“来,喝!” 他们连续来了一个小组,武装部长喝九杯,孙春梅喝三杯。 有几个委员还来敬赵筱军酒,都被孙春梅挡了,勇往直前地说:“谁敬我们的赵大才子,我喝。”又替喝了五杯。 赵筱军看到这种形势,马上提出撤,再喝下去怕真的要全部喝倒。 没想到孙春梅这个小妮子,舌头打着转说:“再来,还没喝够呢?”赵筱军说:“你醉了。”孙春梅把胸往前用劲一挺,胸脯突出的更加明显,说:“我没有醉,来,接着喝。”端起杯往武装部长方向一送,扬起脖颈,直接倒了进去。 喝到这个程度,说出来的话一般是反话,醉的人讲没醉,没醉的人讲醉了,赵筱军想,孙春梅应该喝到位了。 回去的时候,孙春梅两腿交叉着打架,站不直了,由两个委员和赵筱军一起扶着送回六楼房间。 两个委员知趣地回去了,房间里就剩下赵筱军和孙春梅。 赵筱军头晕目眩着,把门关好后,看到孙春梅歪斜着躺在床上,两只鞋子被她用劲抖落在地板上,脚趾头在黑色丝袜里扭动着,胸脯努力地上下起伏,嘴里念念有词:“我还要喝,喝,再来…” 赵筱军的思想在激烈的斗争着,是不是该返回自己的房间,还是要留下来陪她,陪着她能动她吗,动了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他都想了,最大的恶果就是单位把他开除了。 赵筱军想,有几次都试过她了,记得有一次,自己和她在采访回来的路上,看到她兴高采烈,就大胆地把她的手抓住,她不但没有抽回去,还任由自己抓着。 还有一次,两人在采访台风时,台风把雨伞吹跑了,自己趁机把她抱住,她没有反抗。 这么说,她应该对自己有好感,抱一下试试她有没有反映?正在想着,只听到孙春梅大声叫出来:“我要吐了。”赵筱军马上扶着她上卫生间,可还没有到卫生间,一口污秽物“哇!”的一声从喉咙里喷射出来。 赵筱军用右手捂着孙春梅的嘴,没想到被她用嘴重重的咬了一口,赵筱军尖叫一声。 回到床上,赵筱军试探性地用手伸进孙春梅上衣内,还没有到位的时候,孙春梅呻吟了一声,这一声很有号召力,加大了赵筱军试探性的力度。 趁这个难得的机会,赵筱军立即把嘴贴了上去,不知道孙春梅是故意还是什么,她把头一转,赵筱军的嘴贴到了她的耳朵根部。赵筱军来了力气,拼命地在耳朵根部吸吮着。 孙春梅像是很配合似的,双手用力抱紧赵筱军。可是,过了一会儿,孙春梅双手用力一推,说:“不要。”赵筱军猝不及防从她身上跌落下来。 赵筱军知道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到位,悻悻地穿着鞋子,头裂的厉害,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想,今天趁这次酒醉的机会,对孙春梅来一次解读,没想到落了空。 这次经历后,赵筱军对孙春梅彻底地失去信心。 第二天,赵筱军知道他们请来采访的目的后,叫他们到会议室简单介绍情况,孙春梅记录他们的特点和优势,把他们的基本情况拿到手后,拍了一组照片。 赵筱军单独找李正清了解乡里的特色和主要经济来源,然后准备打道回府。 本来这次想多住几天,放松一下心情,昨晚的情况让赵筱军吃了冷饮,一点心情都没有,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吃了中午饭,赵筱军提出要返回。 李正清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什么地方招待不周,得罪了这尊才子。 赵筱军马上解释说:“李书记,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办到,保证你们的先进事迹在《夷州通讯》封面二、封面三版面上见稿。” 李正清用很不理解的眼神看着赵筱军,心里想,昨晚在酒桌上答应的事情,怎么现在变了?于是小声地问:“赵大才子,你昨晚说是在《南江通讯》封面二、封面三版面上见稿,不是《夷州通讯》。” 赵筱军一拍大腿,嘴里“哦”了一声,心里想,这下完了,怎么这么轻松的就答应下来呢?酒桌上能拍胸脯吗?这酒真不是好东西,会害人,现在后悔的蛋痛,自己真的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南江通讯》封面二、封面三版面上见稿,却在酒桌上夸下海口。凭自己在行业里的威望,走个人关系还不知道能不能上稿,但为了他们乡里的建设和他们个人的政绩而动用个人关系面子,感觉不合算,如果直接上《夷州通讯》是没问题的。 可是,李正清目的不是《夷州通讯》,而是《南江通讯》,《夷州通讯》是市级的,《南江通讯》是省级的,效果当然不一样,李正清是想宣传自己的政绩,为下半年换届选举提拔副处级做准备,目的非常明确,很有政治头脑和敏锐性。李正清也是动用了个人关系找到许日晴帮这个忙的。 看来酒桌上拍板也要算数。 正文 第4章 刁一刁她 赵筱军明知故问地说:“我昨天有这样说吗?” 李正清笑着说:“你一定要帮这个忙。” 赵筱军敷衍了事地说:“我尽力,我尽力。” 听到赵筱军这样回答,李正清愣在哪里,对这次新闻宣传心里没有底数,这下一定要想个办法。 开车回到宁江县,赵筱军直接开到丽景酒店,登记两个房间,孙春梅不解地问:“不是说回家吗,怎么还要在这里住。”赵筱军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老子就要在这里住,谁叫你昨晚不配合?今天一定要狠狠的治你一下,你这个不听话的滑头猫,看你怎么样。嘴上却说:“我们就在这里写稿件,写好了再回去交差。” 今天,老子一定要先给你出点难题,刁一刁你。 于是说:“你晚上把初稿写好,明天给我修改,我手头上还有几份材料没有完稿。” 赵筱军把房门关好,躺在床上苦逼地想着,家里张景丽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一天到晚不着边,让自己活的没有骨气。面前这位美女又不给咱机会,滑溜的很,现在是没有这个可能。单位的女一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活得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心灰意冷到了冰点。 可是仔细想想,女一号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的反感呢?没有理由呀,自己没有跟她争,没有跟她抢,她对其他的同志不是这个态度,可偏偏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 噢!对了,可能是自己有两次言语举动让她结怨仇了吧:一次是她当副组长时,他的办公室日光灯管坏了,本来是有电工的,可电工去外地了,她只好叫我来换,我爬到梯子上,她在下面扶着梯子,当我把坏的灯管取下时,两眼从她的脖子顺着往下一看,正好看到了男人不该看到的地方,我一直盯着的眼睛舍不得移开,她发现了我贪婪的眼神,马上用手遮住,用她的这双眼睛说话:找死呀。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感觉确实有点过分了。可是,这能怪我吗,我又不是主动偷看,是你主动地找我换灯管。 还有一次,情况更加严重一些,大家听说她要提拔为组长,把原来的组长顶到下面去了,单位几个人都在办公室议论这件事,自己正好说了一句:“她还不是靠自己的色相打动领导,说不定还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所以才有这个组长干。”她正好从办公室外面走进来,这句话肯定是听到了,让自己措手不及,非常难堪,大家也都呆若木鸡。她没有说话,而是用冰冷的目光对大家扫射一下,转身就走了。可我不是诚心说的,应该算是一句无聊的话吧,可她肯定当真了。 这两件事确实自己不对,可你女一号也不要做得太过了,作为领导,而且又是这么年轻漂亮有知识的领导,你就不会心胸开阔一点,起码你要承认我的工作能力和写作水平吧,搞得我升职无望不说,还经常当众批评、指责、训斥,一般人是受不了的。 知道你现在是报复我的。 想来想去,现在只有狠下一条心,反正升职不可能了,办公室地下恋情更是不可能了,那就继续得过且过,跟你油腔滑调,看你能奈我何? 烦心事不想,一头埋进写作中。 第二天,赵筱军起得很晚,昨晚加班太晚了。 可是还没有听到孙春梅起床的动静,是不是她也加班很晚? 快到吃中午饭时间了,还是没有听到孙春梅来叫门的声音,她还在写材料?赵筱军急急地来到孙春梅房间外,用脚踢着房门叫:“起来吃饭了,是不是还在睡?”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孙春梅打了一个很夸张的呵欠,睁着惺忪双眼,双手使劲的揉搓着。 赵筱军挤了进去,问:“稿子写好了?” 赵筱军知道她不可能会写好了稿子,只是让她知道,她这次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不是来玩的。也让她知道昨晚拒绝他需要花点代价。 赵筱军看到床上和桌子上都是材料纸和长贝乡的资料,拿起稿纸一看,写了一张不成文的材料。 孙春梅嬉皮笑脸靠上来,把胸脯往前一贴,说:“赵大才子,我满脑子都是五线谱,真的写不来。”赵筱军想,这倒是讲了一句实话,你能写得出来,我跟你姓孙。 当初把孙春梅安排跟赵筱军,是考虑孙春梅不是文学专业毕业,想一强一弱把她扶起来,没想到孙春梅根本不是写东西的料,叫她唱歌跳舞动身动嘴可以,叫她动脑真的不行,可能是胸大无脑吧,可女一号也是胸大,治我的方法可是动了脑筋的。 好几次孙春梅当着众人面说:“叫我写材料还不如叫我去干体力活。” 赵筱军很想把她抱过来,压到床上来一个霸王硬上弓,但今天他没有这个激情了,于是把她推开,严肃地说:“写不出来,怎办?” 孙春梅用手抓着头皮,软软地说:“我写的不行,你也要重写,倒不如你大笔一挥,半个小时解决。”接着又说:“只要不让我写东西,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赵筱军很想说,干什么都行,我叫你一起在床上来一套动作,行不? 昨晚本以为让你喝多了,就有机会,没想到扑了一个空。 赵筱军真的把不准自己在孙春梅心里的有多少位置,这种隐隐约约、若即若离的感觉使自己在心里抓狂的很。于是说:“你今天继续写,写好了,我们才能回去。不要什么都依靠我,我还有别的任务,懂吗?” 吃过中午饭,孙春梅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回到房间是不是写稿,鬼才知道。 赵筱军回到房间躺了一会,觉得无聊极了。 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种刺耳的声音,赵筱军立即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完了,她怎么也来宁江了? 赵筱军的心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一会儿,赵筱军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许日晴的,按上接听键故意懒洋洋地说:“女一号,有什么指示?” 许日晴在电话里说:“你在哪里?” 赵筱军说:“报告女一号,本人在宁江县创作写稿。” 许日晴说:“说具体一点。” 赵筱军说:“我的女一号,还要具体吗?在丽景酒店602房间。”前面走廊的声音让他知道她也在这里,故意在后面加了一句:“你不可能来房间看我吧?” 正文 第5章魔鬼出现了冲动 许日晴说:“那好,我不打扰你写稿,晚上一起吃饭。”说完把电话挂了。 后来才知道,李正清毕竟跟赵筱军交情不深,采访又提前结束,担心这次宣传报道挂空,特意把她请来加压的。 赵筱军来到孙春梅房间,看到她还是没有写好,故意丢给她一句:“女一号也来宁江了,你一个字都没有写,怎么交差?”就出来了,孙春梅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呆愣在原地,心里想,那可怎办? 孙春梅知道赵筱军跟女一号不对路,经常被她欺压的不行了,孙春梅最担心赵筱军把实话告诉许日晴,说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写,那就麻烦了。 晚饭由长贝乡李正清在丽景酒店请客,宁江县报道组组长,三个报道员全部到齐作陪。 酒过三巡,许日晴严肃认真地作指示:“这次长贝乡的宣传报道部领导很重视,专门派我到现场亲自抓,我们市要推出一两个乡村经济建设的先进典型,起到带头示范作用。这次报道以赵筱军为主,你们县报道组要紧密配合,一定要在下期《南江通讯》封面二、封面三版面上见稿,我只要结果。”说完,由李正清提议,大家一起敬许日晴。 许日晴瞟了赵筱军一眼,想看看有什么反映,赵筱军不说话,只是自个儿吃菜。 孙春梅看在眼里,笑嘻嘻地端起杯敬赵筱军:“大才子,组长说了,全靠你了,你辛苦了,我敬你,你随意,我干!”说完,一仰头,大杯白酒全喝了。 孙春梅到了酒桌上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尽兴地发挥她的强项,并在许日晴面前说了一堆赵筱军的好话。孙春梅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讨好赵筱军,不要让他把自己从昨天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写的实情说出来,如果是这样,就会被许日晴训斥了。 赵筱军很想顶撞许日晴,一方面,时间这么紧,下期《南江通讯》能挂上见稿吗;第二,就算挂上,也很难在封面二、封面三版面上见稿;还有,长贝乡的事迹平平,没有突出的亮点,怎么上?可是,这么个场合说出来,给她驳面子,况且她性格烈,如果被她呵斥一顿反而不好,这样一想也就默认了,什么也不说。 吃完饭,孙春梅喝得说话走路都有点颠颠倒倒的,但比昨天中午好多了。 回到房间,宁江县三个报道员跟了进来,问有什么要协助的,赵筱军一整天没有什么好情绪,就叫他们回去了。 县报道组长还在许日晴房间谈工作。 半个小时后,县报道组长来到赵筱军房间,说了一些客套话后,说:“许日晴组长请你去她房间。”说完回去了。 赵筱军本来想问他,许日晴叫他去干吗,话刚准备说出来,一转念又咽回去了。 心想,问他也没用。 为了防止许日晴发飙,赵筱军这次变聪明了,把孙春梅叫上一起去她的房间。 进去后,许日晴斜靠在沙发上,用右手拳头轻轻地捶打眉心,露出很痛苦的表情,见到孙春梅站在赵筱军身边,眉心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 赵筱军本来很想就这么耗着,没想到孙春梅忍不住,问:“组长,有什么指示?” 许日晴剜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 孙春梅可爱地靠上去说:“组长,是不是喝高了,我帮你按摩。”许日晴用手一拨,说:“不用。也没有什么,只是问问,稿子写得怎么样了?” 孙春梅嘻皮涎脸地说:“有赵大才子在,你放心,快好了。” 赵筱军真想打她一巴掌,心想,你一个字都没有写,老子也一个字都没写,怎么就变成快好了? 许日晴本来有一肚子气要发泄出来,见孙春梅在,发泄不出来了,说了一声:“你们回房间吧。” 孙春梅还想说什么,被赵筱军用力拉着逃也似的跑了出来。 赵筱军从卫生间冲洗完出来,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孙春梅来求自己不要让她写稿,放过她。打开门一看,赵筱军吓得“啊”了一声,许日晴站在门口,还没等赵筱军反映过来,她已经推了进来,把门扣上。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赵筱军光着膀子,围着浴巾,穿着裤叉,想去把衣服套上,被许日晴呵住了,大声咆哮:“你怕什么?老娘都不怕。我问你,这次采访为什么提前结束,是对他们的工作成绩持怀疑,还是对我安排的工作有意见!” 赵筱军知道今晚难逃这一劫,小声地回答:“没有没有,已经采访好了。” 许日晴说:“你半天时间就采访好了,蒙鬼呀!他们跟我说了,你拿了一点资料,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不然我能来这里吗?” 赵筱军现在才知道,是他们请这尊大神过来的。 赵筱军不敢接话。 许日晴瞪大眼睛继续发飙:“赵筱军,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点能耐,会写点东西就翘上天了,你在外面干什么,我都清楚的很。” 赵筱军还是不敢接话。 许日晴见他怂了,借着酒劲继续吆喝:“赵筱军,你记住,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出头。” 许日晴指着赵筱军的鼻子道:“这件事没办好,趁早给我滚蛋,没用的货!” 赵筱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么多年的委屈集中一起爆发,盯着她的手指,像似所有罪恶都出自这个手指上,愤然用手抓住她的手指使劲往下一压,许日晴夸张地叫痛一声整个身子软在了地板上。赵筱军趁势压了上去,用劲在她脸上左右开弓扇嘴巴,嘴里不停地骂:“臭娘们,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我是没用的货,我今天就是要在你身上证明一下我到底有没有用!”许日晴用力挣扎反抗:“你混蛋,你流氓,你等着吃苦头吧!” 可能是手指被扭痛,还是嘴巴被扇痛,或者是酒喝多了,许日晴全身没力气,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 赵筱军感觉有个不该出现反映的地方出现了反映,想想明天自己在她面前也是要吃苦头,倒不如一不作二不休,一次性把她给办了,魔鬼出现了冲动,这个念头一出现。 正文 第6章心中举起无价的敬礼 赵筱军心一横,就在地板上动了起来,后面动作就停不下来了…… 等事情办完后,赵筱军有一种发泄后的轻松感,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里上的,这么多年来的压抑一下子释放出来了。 许日晴从地板上爬起来,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回到她的房间,赵筱军这才有了几分的清醒,后悔达到了极点。心想,这世上怎么就没有后悔药买呢。赵筱军知道,许日晴有个堂舅在省政法委当副书记,她的公公也在市公安局,虽然没有担任重要的领导职务,但也是一位老公安。这次,自己吃官司是板上钉钉的事。想到这,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乱乱的,两眼盯着天花板愣愣地发呆。 第二天早晨,赵筱军忐忑不安地站在窗户口向外看着,想看看外边有没有什么动静,他现在最怕的是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 于是,他到孙春梅房间,叫她去敲许日晴的门。 三个人一起在酒店二楼吃自助早餐,许日晴苦着个脸一句话都没有说,两只眼睛射出了一道杀伤力很强绿光,赵筱军重重地打了一个寒噤。 吃过早饭,赵筱军带上孙春梅开着采访车急匆匆地返回夷州。 许日晴自己有专车回去。 在返回的路上,孙春梅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赵筱军一句话也没有说,心情非常的沉重,他不知道后面的命运会是怎么样,只要许日晴去公安一报警,自己这辈子就算交待了。 自己的证据还留在了她的体内。 赵筱军想,昨晚愤怒地把女一号办了,这是自己这一辈子办得最龌龊的一件事,好在,在她身上得到了一丝的快感,毕竟她是一个大美女。 赵筱军突然又想到了母亲,母亲把自己抚养大,容易吗? 车子进入城后,一辆警车迎面呼啸而过,赵筱军打了一个寒战,头脑发麻,用力一刹车,把孙春梅的头撞到挡风玻璃上,被孙春梅狠狠地骂道:“你要谋杀我呀!” 刚过一个红绿灯,赵筱军头脑还在乱乱的时候,前面乱哄哄围着一群人,中间好像还躺着一个人,赵筱军把车靠边停下,要去看个究竟,被孙春梅拦住不让他下车。 孙春梅说:“赵大才子,这种事离远一点,现在好像流行什么碰瓷,最好不要管,你不怕惹火烧身?” 赵筱军很严肃地说:“胡扯,有人晕倒,能不救吗?”说着走下车。进入人群一看,一个老人躺在地上,旁边没有一个人动手抢救。其中有人说,肯定又是一个碰瓷的。 赵筱军蹲下身把手放在老人鼻子边,还有气,救人要紧,现在报警等救护车怕来不及,会出人命,于是自己把老人抱起来放到采访车内,开车送到就近第二人民医院。 到急救室时,医生通知先预交五千块钱,赵筱军抓口袋才八百块,自己平时的钱主要是张景丽管着,于是转身向孙春梅要,孙春梅不肯给,她说应该由老人的亲属来付。 赵筱军说:“救人要紧,现在到哪里去找老人的亲属,你先垫付,算我借你的。” 孙春梅这下找到交换条件了,说:“我垫付可以,新闻稿件要你写,钱还要及时还我。”赵筱军着急地说:“好好,你先去交。”孙春梅把银行卡交给赵筱军,刷了五千块钱。 孙春梅怕惹麻烦,找了一个理由回去了。 半个小时后,医院化验单出来了,经过医生诊断,老人脑震荡出血性休克,需要尽快做开脑手续,但要补交五万块钱医疗费,并要求亲属在手术单上签字,这下难倒了赵筱军,他跟院方解释说,自己是做好事,跟病人没有关系。 可院方不听你这一套,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在老人身边,不然谁愿意负责。 赵筱军在老人身上翻找,没有找到联系的方法。 赵筱军跟院方说:“好,我去筹钱,手术你们先做。”同时拿出自己的工作证。 他先打电话给孙春梅,她没接。她知道赵筱军现在打电话过来肯定没有好事,刚才刷了五千块,她还一直心疼呢,后来干脆把手机给关了。 然后打电话给曾本义,曾本义在电话另一端阴阳怪气地说:“哥们,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请我喝酒也不要这么早呀。”赵筱军说:“你身上有多少钱?”曾本义问:“你这么早要钱干吗?”赵筱军说:“我救急,你到底有多少?”曾本义说:“我身上只有几百块。加卡里两千多,应该够了吧?”赵筱军着急地说:“不够呀,要五万块,你想办法帮我去借,十万火急,别的不要问了。”他把电话挂了。 曾本义原本在市政府秘书一处,由于性格直爽,讲话不注意场合,也不会溜须拍马,得不到重用。为了解决一个副科,被安排到市政研室任副主任科员,到了冷门得了一个闲职,心里情绪跟赵筱军对路,两人经常在一起喝闷酒,也算是难兄难弟的哥们吧。所以这次借钱,赵筱军第一个就想到他。 赵筱军连打了10多个电话,动用所有的关系,钱终于筹齐了,手术及时进行。 赵筱军像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立即打电话给市电视台登领人启示。 手术做完,已经是傍晚5点多,老人还没有醒来,她的亲人还不知道是谁,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走,于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母亲,跟她说,自己回来了,但晚上要加班,现在单位,可能要很晚回家。 晚上10点多钟的时候,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到重病房,哭出一声:“妈!你怎啦?”年轻的医生说:“你妈已经脱离危险,晚到5分钟,就交待了,是这位好心人送你妈来的。”说完用手指指坐在角落里打盹的赵筱军。 中年男子是看到市电视台的领人启示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出事了。 赵筱军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软在了一边。 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跪在赵筱军面前:“恩人啊,谢谢您!救命之恩永生难报,您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给您。” 赵筱军猝不及防地把中年男子扶起来,说:“不用,你来了就好了,我就可以回去了。”说完起身要走,中年男子忙拉着说:“请问尊姓大名?” 赵筱军笑笑说:“名字就不用说了,噢,如果现在方便的话,你把医疗费还我就行了。” 中年男子很愧疚地说:“方便,方便,不好意思,我忘了。”说着,从老板包里取出八叠整齐的红票给赵筱军。 赵筱军一愣,这人怎么包里装着这么多现金?然后笑着说:“不用这么多,还我五万五就够了,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这是医院收据。” 中年男子急了:“剩下的给您买点东西,作为我的一点心意,感谢您的。” 赵筱军说:“真的不用,我救你妈也是碰巧,谁碰到都一样的会救。”就完从中年男子手里接过五万五要走。 中年男子还是把赵筱军拉住说:“请告诉我,你的联系方法好吗?也许我能帮助你。” 赵筱军突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心想也许下一秒警察找上门来,还不知道要在监狱蹲多少年呢?目前,自己的命运还掌握在一个女人手里,于是笑笑说:“真的不用,本人不图回报不图出名,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莫名其妙地补了一句:“人的命运是有定数的。” 中年男子摇着头,不可思议地想着,现今社会还真有这种好人,看来他真的不给我报答的机会了,这叫我怎么能心安呢。看着赵筱军离去的背影,在心中为他送去一个祟高的敬礼! 做了这件好事后,赵筱军心情稍微好些,心里的这块阴影暂时盖住一部分,吃了点东西开着车往回走。 路过希尔顿酒店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跳入他的眼帘。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里? 正文 第7章红杏出了墙 第七章红杏出了墙 只见张景丽正从大门口往里走,身边还有一个很富态的男人,他们手拉着手有说有笑。 赵筱军心头一收紧,这颗心重重地往下沉了一下,看看手表,这么晚了,她现在来这里干什么?而且身边还跟着个男人。 我靠!有情况。 他的心一下子“砰砰”地加速着乱跳。 臭娘们,平时天天不着家,原来在外面偷野汉子,这还了得,今天一定要抓住她的把柄,平时在家里横行霸道,看你这次怎么说? 于是,他把车停好,走到酒店吧台,问服务员刚才两个人是登记几号房?服务员不肯告诉他,说不能把客户的信息告诉别人,这是纪律。 赵筱军把工作证拿出来给服务员,说:“我跟刚才进去的张景丽科长约好了,晚上来这里商量采访她们单位的河道管理有关事项。”服务员一看登记的名字是张景丽,就告诉了赵筱军,他们登记在618房间。 来到618房间门口,赵筱军的心还在没有节奏地发疯似的乱跳。 赵筱军想了一下,如果就这样冲进去,到时这个臭娘们死不认账怎么办?他就在门口来回地走动着。 越是遇到着急上火的事情越要冷静,昨天晚上就是一时的冲动干了一件蠢事,今天可不能重蹈覆辙。 那怎办? 突然,他想到了法子。 心里想,老子编谎话总可以吧! 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但他的手还在抖动着,他深吸一口气,作了一下心里调整,拨通了张景丽母亲的电话,说:“妈,张景丽突然晕倒在希尔顿酒店618房间,我也是刚刚接到电话,我正往那边赶,你叫上爸爸,还有哥哥弟弟妹妹一起来,人越多越好。”说完把电话挂了。 15分钟后,他们前后脚全部赶到,赵筱军在房间门口迎上去说:“就在里面,不知道怎么了,门叫不开。” 张景丽母亲脸上挂着两行眼泪,可能是一路哭着过来的,她哭喊着拍打房间叫:“丽丽,我是你妈呀,快开门。” 很久,里面传出了一个懒洋洋声音:“谁呀?” 有声音传出来了,张景丽母亲来了精神,更加有力地拍打着房门叫:“是我呀,快开门,你要把妈急死呀。” 张景丽穿着睡衣开门一看,全家人都站在了房门口,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里面传出一声男中音:“宝贝,是谁呀?” 张景丽母亲一切都明白了,转身要走,张景丽父亲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拉住张景丽母亲傻傻地问:“怎么就走了,丽丽不是晕倒了吗?” 张景丽母亲狠狠地骂了一句:“丢人现眼的东西!” 张景丽父亲反应过来后,指着赵筱军的鼻子骂:“你有种!” 张景丽的兄弟姐妹跟着父母亲气呼呼地走了。 赵筱军冲着瘫软在地上的张景丽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烂货! 赵筱军回到家里,整个脑门被什么东西撞坏了似的,杂乱无章。 本来救了一个老人心情轻松了一点回来,没想到张景丽红杏出了墙被自己撞见,真是活见鬼! 赵筱军苦苦地思忖着,自己早就怀疑她外面有野汉子,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可一旦有了证据,自己的心又痛得厉害,倒不如眼不见为净的好。自己受委屈、受欺骗、受屈辱这么多年,为了母亲的一句话,我们农村人组建一个家庭不容易,为了保全这个家不要散了,一忍再忍。可她没有心思在这个家里,她没有把心放在自己身上,她放荡不羁,行为轻浮,不加检点的性格改不了,她把自己的忍让当成软弱可欺的筹码,肆无忌惮地带野汉子,这样还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吗? 现在死的心都有。 赵筱军脑袋闪出两个字:离婚。 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必须尽早结束。 第二天起来,赵筱军的心情更加忧虑了起来,怎么现在烦心事都凑到一起了,自己愤怒中把霸道的女一号给办了,犯下了大错,怎么面对呢?由原来害怕面对到现在不敢面对。 赵筱军战战兢兢来到办公室,暂时还算安静。他把头伸到办公室试探着看了看,正好被老报道员秦卫松抬眼瞧见,秦卫松恕道:“狗日的!探头探脑,做贼呀。” 赵筱军走到秦卫松办公桌前问:“今天没什么情况吧?” 秦卫松恶狠狠地说:“刚才无缘无故地被我们的女一号训斥了一顿,她像吃了枪药似的不知道那里来的火,你今天最好离她远点。” 赵筱军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认真地在脑里回忆和分析:许日晴如果要是报警,早就报警了,也就是说,她还在忧虑,看来自己还没有到吃官司这一步。她可能也要顾忌自己的面子,报警了,我是坐牢了,她心头当然解气了,但闹得满城风雨,她自己今后还怎么做人?看来她还是选择忍,如果她选择忍就好办了,今后受她的气倒也能挺的过来。 只要没有牢狱之灾,她爱怎的就怎的。 想着想着,孙春梅这个妮子闪了进来,冲着赵筱军叫:“赵大才子,昨天的电话我没有听到,对不起了。” 赵筱军这才想起昨天到了关键的时候不接电话,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听清楚,不接我电话以后就不要跟着我,你会干什么?关键的时候指望不上你,趁早离我远点!”他要骂她一顿释放点闷气出来。 孙春梅知道自己错了,一直赔着礼,道着歉。 赵筱军真正对她也恨不起来,于是话锋一转,放低的语气问:“稿件写得怎么样呀?” 孙春梅两手一摊,说:“还没有写好。” 赵筱军知道她一个字都没有写。赵筱军有时候想,是不是自己太会干了,把她给害了,如果自己也不怎么会写,也许她就会认真地去琢磨,水平也就会慢慢提高。赵筱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把长贝乡的材料和照片拿来。” 孙春梅这下高兴极了,知道赵筱军要亲自操刀。 孙春梅献殷情地说:“你还有什么吩咐?” 赵筱军写着一份借款名单,叫她按名单上的人,把昨天借来的钱送去还掉。 赵筱军想尽快把长贝乡新闻报道这件事办好,而且要办得漂亮,让女一号满意,尽量让她减少对自己的恨意,既然她没有选择报警,说明她放自己一马,还算有一丝人性,采取原谅自己态度。同时也减少一点自己心里愧疚和压力,他知道女一号对长贝乡新闻报道非常的重视。 稿件写好后,赵筱军拨通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南江通讯》编辑罗志忠的电话,赵筱军和他认识的时间比较长,算是老交情,赵筱军叫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但一定要帮这个忙,并约好下午把稿件送过去。 一个是省委宣传部唐品轩的电话,唐品轩是宣传部长的秘书,也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只要他肯出面说一句话,那是小事一桩。只是他做了部长的秘书后,变成了一个大忙人,而且听说去年已提拔为正处级,自己还是一般科员,自愧不如,所以平时很少跟他联系,想想今天这个事一定要他出面才能办成,所以才打了这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唐品轩很客气,爽快地答应下来,这下心里有底气了。 刚放下电话,许日晴走了进来,赵筱军头“嗡”的一下胀大了。 暴风雨要来了! 正文 第8章问罪 第八章问罪 许日晴冲着赵筱军说:“你,过来一下。” 赵筱军心惊肉跳地跟着许日晴走进她的办公室,许日晴呵斥了一声:“把门关上。” 赵筱军像受罚的小学生,乖乖地接受许日晴的发落。 许日晴指着他的鼻子咆哮着:“你这个剝皮,你是人?你还有人性?畜生都不如,我的名节就毁在你的身上,你叫我怎么走出这个门,怎么出去见人!信不信马上叫你蹲局子!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说,这事怎么办?” 赵筱军不敢接话,一接话,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许日晴继续发怒:“你是高材生吧?读这么多书读到哪里去了,还给老师了?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赵筱军知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可现在他又能表态什么呢?想想,还是不能说。 许日晴看着他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低着头站在面前,义愤填膺地说:“你说话呀,平时不是很能的,都会吆五喝六,今天怎么了,哑了?我现在见到你就恶心。” 赵筱军想,再不说话,也不行了,说:“我错了,我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我是魔鬼,不是人,我愿意受罚,你说怎么样都行。还有,《江南通讯》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下期封面二、封三面版面一定能上稿,稿子也写好了,过一会儿我叫孙春梅送过来给你审。”他想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上,而且把稿件办妥的事情也端了出来,想把她的火焰浇灭一点。 可许日晴不吃这一套,说:“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回答我了吗?前天晚上的事怎么办?说呀!” 赵筱军马上说:“我赔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许日晴冷笑两声问:“你有什么?你拿什么赔我,除非你拿脑袋赔我,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 赵筱军想说,我有一样东西你肯定没有。于是做出死猪不怕热水烫的表情说:“我悉听尊便。” 许日晴看到他这种表情更加火上浇油,气急败坏地起桌上的电话机咂过去,赵筱军一闪,睁大眼睛油腔滑调地说:“谋杀亲夫呀!”吓得跑了出来。 许日晴看见他这般表现,肺都气炸了。 孙春梅把稿件送到许日晴办公室回来的时候,赵筱军问:“女一号有什么反映没有?”孙春梅诡秘地说:“摆着一张猪肝色的脸,好像谁欠她什么似的,恐怖!” 本来想,上午女一号把稿审好了,下午就送给罗志忠编辑,赵筱军没有去上班,他怕见到女一号。在家里睡大觉,母亲还以为他生病了,关切地问:“孩子,怎么不去上班呢?”赵筱军说:“工作上的事都做完了,下午休息一下。” 母亲目前身体还算可以,帮助家里买菜、煮饭、洗衣服,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早点抱上孙子。 可是,昨天晚上在希尔顿酒店发生的事情又不能告诉母亲。跟张景丽离婚的事怎么跟母亲说呢?就怕她受到刺激。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赵筱军就是等着许日晴审核的稿子,快下班了没见动静,他很想去问问,可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没有勇气走进她的办公室。他想,也好,等下午审好了,再送给罗志忠,顺便请他吃晚饭,能请得动唐品轩大秘书更好。 下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动静,赵筱军想,自己写稿子才花了两个小时,审个稿要这么长时间吗?他叫孙春梅去催,可这个小妮子不肯去。没法子,他硬着头皮去敲许日晴办公室门,只听到里面叫着:“谁呀?” 赵筱军站在门外毕恭毕敬地回答:“是我。” 里面接着问:“你是谁?” 赵筱军有点不耐烦了,答:“赵筱军。”今天赵筱军老实多了,按平常,他早就直接推进去了。 里面没有反映,过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地问:“什么事?”这下有点不让他进去的感觉。 赵筱军反问道:“稿子审好了没有?” 里面的声音明显加重:“等着。” 这下遭了,叫自己在外等,要等多长时间?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外人来找她,敲了门她请他们进去了,再过一儿会,副组长过来了,好奇地问:“小赵,你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赵筱军笑着说:“领导你先进去,我在外面等等。”等副组长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在这里,就自作主张叫他进去了。 赵筱军进去后,看见许日晴在看一本健康类的杂志,也不说话,赵筱军小心翼翼地问:“组长,好了吗?” 许日晴很有力气地斜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用嘴挤出了几个字:“什么好了?” 这不明知故问吗?赵筱军轻声细语地说:“稿件,我等着送过去,怕时间来不久。”这下倒自己比她还着急。 许日晴想,干了坏事,这下想用工作的表现来弥补,咱们才刚开始,回来再收拾你。于是,抓着稿子丢到赵筱军面前说:“你先拿去吧。” 赵筱军手里拿着稿件请示:“组长,你也知道,靠我个人的感情怕不行,我想晚上请一下罗志忠编辑,感情投入一下,再把唐品轩秘书请出来,这样把握就会更大一些,以后我们要在《南江通讯》刊登稿件就更容易,你看。”他今天真的不敢惹她了,连女一号也不敢叫。 许日晴说:“你看着办吧。” 赵筱军随口问:“你要不要参加?”问完后马上后悔了,因为他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没有想到,许日晴说:“可以,定在哪里?”她竟然同意参加,真把赵筱军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许日晴去,这饭局就有一种压力,如果她不去,在餐桌上就会放的更开,赵筱军回答说:“地点还没有定,定好了,我通知你。”说完,赵筱军退了出来。 出来后,赵筱军带上孙春梅开着新闻采访车,直扑省委大院《南江通讯》杂志编辑部。 罗志忠戴着深度眼镜伏案审稿,看到赵筱军进来,很有礼貌地站起来握手,说:“赵大才子,稿子这么快就好了?” 赵筱军笑着说:“这不为了尽快见稿赶上了,我们组长指示,下期一定要上。”随手拍拍罗志忠的胸脯,接着说:“罗兄,你看看,整天埋头苦干,把人都整的面黄肌瘦,何苦呢,晚上一起喝一杯,这不把孙大美女也叫来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唐大秘书,请他一起参加。” 罗志忠知道赵筱军跟唐品轩是同学关系,于是客气地说:“不用了,我会尽力办的,但一定要总编点头。” 赵筱军说:“总编那边我来说,你也跟总编吹吹。”说完,掏出电话拨过去,对方电话没接,但马上收到一条信息:我在开会,过会儿给你回电,唐。 《南江通讯》总编是省委宣传部一位副部长兼任,副总编是宣传处处长担任,赵筱军搞了这么多年的新闻,知道这里面关键是找宣传处长,副部长一般不过问这么细的事。有唐大秘出面,应该会搞定。 赵筱军看看时间快下班了,吩咐孙春梅在维尔宏酒店定个包厢,他自己打电话通知女一号,拉着罗志忠出了省委大院。 正文 第9章 幽了一默 第九章幽了一默 车到半路,唐品轩电话回过来,赵筱军接起电话说:“老同学,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知道你是大忙人,现在有空吗?一起喝一杯。”唐品轩回话:“正好今晚部长没安排,我要送部长回去后再过来,可能晚一点。” 赵筱军高兴地说:“好,我们等你,在维娜宏酒店318包间,我们现在已经在去的路上,要我来接你吗?” 唐品轩说:“不用,但我会带一个人过来。” 赵筱军幽了一默说:“你带一桌人过来都可以,那好,不见不散。” 唐品轩电话里的这句话提示了赵筱军,转头对罗志忠说:“你有好朋友也一起叫上吧。” 没想到罗志忠还真的掏出电话打出去,对方是一个甜美的女声音,爽朗地答应马上过来。 罗志忠也好酒,感觉酒喝了思路更加敏捷,但赵筱军没想到他也有这个爱好。 许日晴也是姗姗来迟,做领导的都是这种作派。 等唐秘书到来时,已经8点了。 唐秘书带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开着一辆宝马的女子。 赵筱军在心里自叹一声:唉!这就是差距呀。 晚餐人员7人,不多,显得整个包厢空间太大。 有许日晴在,赵筱军不敢放肆,拘谨的很,前两天晚上发生的事让他很压抑,跟许日晴的疙瘩还没解开,也许一辈子也解不开。 许日晴端起杯站起来,说起了开场白:“今天非常高兴请到了唐大秘书和罗大编辑,感谢你们一路来对夷州市宣传报道工作的支持,特别是唐大秘书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参加,真是荣幸之致,这杯酒我代表夷州市委宣传部敬你们,干!”大家站起来举杯干了。 许日晴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烦躁还是委屈多多,一杯接着一杯干,赵筱军知道她不胜酒力,看来晚上她是来借酒消愁的。 赵筱军端起杯走到唐秘书身边:“老同学,对不起了,前段也都没有跟你联系,我知道你位置特殊,大忙人,今天能请到你来,真的非常高兴,给了我们报道组、也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来,我敬你。” 唐秘书说:“这是那里话,同学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平时我也很少跟你们联系,你也知道,我的时间不是我自己的,我到现在才体会到身不由己的含义,今天正好有时间才能聚在一起,谢谢你们的抬爱,话在酒中,干!” 喝完,赵筱军护在唐秘书耳边说:“我对你是既羡慕又嫉妒,什么时候教点秘笈给我?我也捞个处级干干。”唐品轩听后哈哈大笑。 许日晴在边上听到,心里在想,就凭你这副吊儿郎当的德性,副科级都泡汤。老娘没有把你送到局子里去,算你祖宗积了阴德,烧了高香。 赵筱军端着杯走到罗志忠身边,说:“罗兄,我们也很久没有在一起喝了,这次也要感谢你的鼎力相助,来,我敬你们两个。” 罗志忠今天带了一个端庄稳重的陈女士,很有风度,很有范儿,很有吸引力,应该在三十左右,陈女士很大方地站起来端起杯说:“早就听罗大哥说起你,你可是我们南江第一才子,长得又帅气,今天见到真面目,真是名不虚传。” 赵筱军笑着说:“那里那里,过奖了,干!” 孙春梅倒是把自己的强项发挥到了极致。刚开始时,跟唐秘书和罗志忠喝,介绍说,自己酒量差,要求他们干了,自己喝一半。到了下半场,她开始发挥了,整杯整杯跟唐品轩和罗志忠干。赵筱军想,她今天这套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实在是高! 宝马女醋意大发,不让孙春梅跟唐秘书喝,孙春梅挑逗和刺激的话讲了一堆,说:“今天唐大秘书有美女护驾,还怕我一个小女子,我们都是第一次跟唐大秘书喝酒,总要给面子吧,我今天也是霍出去了,酒到浓时方恨少,来,干了!”还没等唐秘书端杯,她一口先干了,赵筱军就喜欢她酒桌上的霸气。 许日晴看到这种情景,受到了鼓舞,兴致更加高涨,大声地说:“从现在开始,要一组一组的喝,三杯一小组,九杯一大组,来,我跟唐大秘书来一小组。” 赵筱军心里想,许日晴今天是来找醉的,这下麻烦了。 没想到孙春梅摇旗呐喊尖叫:“好呀好呀,唐秘书,放开的喝,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唐秘书说:“本人不胜酒力,三杯恐怕不行,这样,我喝一杯,剩下两杯由她替。”他指了指宝马女,他自己带来的人,由她替当然没问题,赵筱军看着不敢多说话。 孙春梅很领会地跟罗志忠喝了一小组,罗志忠自己喝了一杯,也叫陈女士替了两杯。 这下难倒了赵筱军,如果敬唐品轩和罗志忠他们两个一小组,那一口气可要喝六杯,况且他们有人替,自己不可能找女一号替,如果找孙春梅替,有女一号在,估计孙春梅是不会替自己的,怎办? 正想着,许日晴口语很有力度地说:“赵大才子,今天你可是主角呀,稿件能不能上,就要看唐大秘书和罗大编辑,我建议,你跟他们每人来一大组吧。” 孙春梅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鼓掌叫唤:“好呀,好呀。” 赵筱军想,这个女一号,还以为她今天来是自己借酒消愁,没想到是来整我的,一人一大组十八杯,怎喝?赵筱军脑袋都大了,苦着脸说:“组长,这么多肯定不行,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每人来一小组吧。” 许日晴那里肯放过,目的很明确地说:“不行,你是东道主,一定要来大组。” 赵筱军想,这不明显的是在整我吗,可是又不好坚决反对,她把自己推到前线,真是用心良苦呀。 赵筱军咬牙切齿地说:“既然组长这样说了,我按她的指示要求办。” 许日晴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心里狠狠地说:整不倒你,我还能算是你的领导?小样! 赵筱军喝到第八杯的时候,胃提出了强烈的抗议,酒在喉咙下肆无忌惮地翻腾着,想用毅力往下压,但还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往上蹿,赵筱军用手把嘴使劲捂住,冲进了卫生间。 唐品轩说:“他醉了,原来在学校就不会喝酒,这么多喝进去,肯定醉。” 许日晴说:“没问题,他现在的酒量大的很,是吧,小孙。” 孙春梅这个没良心的,只知道拍组长的马屁,她可能也想看看赵筱军醉后出点洋相吧,大声说:“没错,我们赵大才子的酒量好的很。” 晚上打起了内战。 赵筱军吐得把眼泪都带出来了,卫生间出来后,梗着脖颈说:“老同学,我真羡慕你呀,我别的不行,喝酒还是很干脆的,我们继续。” 赵筱军把剩下十杯酒全部干了,唐秘书和罗志忠安排宝马女和陈女士替。 赵筱军说话的声音变沙哑了,全身酸软头重脚轻,看着许日晴的脸都扭曲了,有好几层重影,跌坐在靠椅上直接冲着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两个也…也来个大组吧?” 正文 第10章 黑白通吃 第十章黑白通吃 许日晴看到赵筱军的姿态,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很高兴地提出收兵。 第二天早上醒来,赵筱军头裂痛的历害,昨晚怎么回来的,一直想不起来,失忆断片了。 张景丽这几天没有音讯,打了几次电话也不接,赵筱军想通知她一起去民政部门办理离婚手续,现在看来她是躲着,估计也是没脸见人吧。 赵筱军想,现在有铁证在手,不怕她不出现! 来到办公室,孙春梅像是捡到金子似的一直在偷偷的乐,这个小妮子有时有几分可爱,有时真的恨不得抽她一个耳光。 赵筱军把她叫过来,问:“昨晚我怎么回家的?” 孙春梅就是嘻嘻地笑着不回答,被赵筱军大呵一声,她才肯说。 她说:“唐秘书和罗编辑回去以后,你还不肯回去,闹着还要喝,说许组长该大的地方很大,该小的地方正好,强烈要求抱她,还要跟她一起开房,说了很多醉话,被她重重地打了一巴掌还说很舒服,继续讨打。搞得我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怕怕的。你后来又要去吧台抢着付钱,可口袋里掏出来只有200块,叫老板赊账,老板不肯,还大骂老板,你说老子黑白两道通吃,要把酒店砸了,出尽了洋相。后来还是许组长签单,我一看,签的是长贝乡李正清的名字。许组长可能怕闹出什么事担领导责任,最后拽着你,叫我一起用出租车送你回家的。” 赵筱军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左脸还是辣辣的刺痛, 孙春梅做了一个怪异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情,并神秘地问:“你和许组长是不是有事?要不,有不可告人的秘?” 赵筱军举起手做了一个打人的动作,骂道:“你找抽呀。” 赵筱军心里想,这下又得罪了女一号,前面的疙瘩还没有解,又结下新的怨怼,完了,怎办? 许日晴那边没有什么动静,赵筱军忐忑不安地度过了一上午,他还以为自己又要受什么惩罚,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下班时,走廊的黑板上通知下午3点开会。 下午会议的内容也没有写,大家议论着会议内容,都说不知道。 下午3点,许日晴拿出领导的姿态,顿了顿说:“时间过得很快,半年就要过去了,今天召集大家开个会,主要是总结上半年工作,部署下半年任务。下午会议有三项议题,首先请刘副组长归纳我们报道组上半年的工作情况;第二,大家谈谈上半年工作体会和下午年工作打算;最后,由我讲几点意见,部署下半年主要工作。先请刘副组长归纳上半年工作情况。” 刘副组长认真归纳总结了上半年工作情况,讲得很完整,分三个部分:一是取得的成绩,二是存在的问题,三是下半年工作初步打算。 轮到大家发言时,以前都是赵筱军第一个发言,今天他心里有事,他还不知道后面女一号要把自己怎么样,所以让大家先说。 老报道员秦卫松今年上半年的报道任务完成的很好,很有特色,所以他神采飞扬地总结了五条经验,对下半年工作提出了四条目标任务和四点保障措施。 跟着秦卫松的年轻跟班和孙春梅蜻蜓点水地说了一些谦虚的话和表决心的语言。 赵筱军咳嗽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我有罪。” 大家睁大眼睛看着他,许日晴更是不知其解,担心他把前两天的事情说了出来,马上提示说:“等等,今天是总结会,不是认罪会。” 赵筱军接着说:“我真的有罪,我要向许组长认罪,一来没有带好孙春梅,造成孙春梅同志文字水平没有提高;二来自己上半年的工作没有做好,没有完成自己心中的目标任务,主要根源是自己态度不端正,老油条的思想作怪,有时还做出格的事,而且经常让组长担忧,给组长带了不必要的烦恼,还有…” 他在会议上认罪对许日晴来讲,是一语双关的,一来让她知道自己前两天晚上做错了事,两来也是承认自己上半年的工作任务没有完成好,他希望许日晴能听得懂,自己一直存有愧疚之心。他认为,自己一时冲动侵犯了她,而她采取忍让的态度,说明她没有坏到骨子里,当面没有勇气赔礼道歉,所以他思量着,决定在会上来认罪。 果然,效果很好,让许日晴对他的恨意减了几分。 许日晴在总结点评的时候,对赵筱军批评的不是很严厉,给了几分面子,最后叫赵筱军和孙春梅每人写一份检讨,主要是针对今年上半年的工作存在的问题作书面检讨。 会议结束,赵筱军总算松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草草地把检查写好了。 下班时,接到唐品轩秘书的电话说,长贝乡的新闻报道定好了在《江南通讯》下期封面二、封面三版面见稿。 赵筱军马上给罗志忠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 回到家里,母亲在做晚饭,张景丽还是没有回来,对张景丽他是彻底地失望了,之前,她几次跟自己闹着离婚,自己只是顾及母亲和面子,毕竟离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只能采取忍让的态度,没想到她是变本加厉地放荡着。现在她采取躲猫猫的手段,太可恶了,现在就是叫她去办理离婚手续,没有别的。 赵筱军感觉无聊极了,打电话叫曾本义出来喝酒,两个人在一个夜滩上把酒对饮。赵筱军突然忧虑地说:“老哥,我干了一件蠢事,随时要吃官司,我没脸见爹娘,没有见父老。” 曾本义笑着说:“你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强奸妇女吧。” 赵筱军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不可能吧。 曾本义接着说:“你现在最大的事就是生一个孩子出来。” 赵筱军愤怒地说:“别提这档子事,我算是没有这个臭娘们。” 两人喝到12点回家,回到家里,赵筱军轻轻地走到母亲房门边,她已经入睡了,可张景丽还没有回来。赵筱军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这个臭娘们真的是无脸见我了。 半夜3点半,迷迷湖湖听到开门的声音。 张景丽鬼头鬼脑推门进来,一副做贼心虚样。赵筱军问:“还有脸回来?” 张景丽说:“这是我的家,怎么就不能回来。” 赵筱军说:“你有把这里当成家吗?” 张景丽说:“怎么没有?” 赵筱军说:“这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