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赏善罚恶令 山下苦命人 她还是一袭红衣,孤自伫立在窗旁,秋雨袭来,延延绵绵的打落窗前的河水中,荡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她紧了紧衣服,眼神没有一点跳动的火花,望着缓缓划过的乌篷船,船头的灯任凭秋风吹过,随风飘荡,明明想要疯狂的飞出去,和风一起去流浪,却被那一根细细的绳索生硬的拽了回来,又是一年秋雨,她想起了他…… 她氤氲的眼眶朦胧了这江南的雨色,灵魂却被回忆拖到了那一年…… 那男子一身玄青色的大氅,上面绣着一只振翅腾云的白鹤,亦是秋雨朦胧的时节,他独自在酒楼之上,手边焚着一炉檀香,香烟袅袅的从香炉顶上的兽嘴中冒出来,缠绵着他微抬的手,左手抚在腰间悬挂的长剑上,亦是望着这窗前的古河,“天河银带散入凡,瑞兽吞吐起风烟。轻拂瑶琴消香暗,花红一载落满山。”一首小诗悠悠的传来,一字一句的飘入她的耳中,男子右手端起香炉旁的温酒,添了一杯,缓缓饮尽,从袖中摸出几枚钱,放在桌上,转身下楼而去,她去到窗边,看到一个玄青色的背影,在这江南的秋雨中渐渐模糊,隐约只能看到一只白色的鹤,最终他消失在苍茫的雨中,这,便是这两人的第一次相遇,他或许没有注意到她,她却在他离去后的窗边,站了好久…… 他身裹着那一件大氅,坐在雕龙纹凤的案头上,披散的须发柔顺在躺在肩头,案上摆着一柄长剑,无鞘的剑身映着湛蓝的寒光,右手边依旧焚着一炉檀香,缕缕淡烟从龙嘴中缓缓升起,他的眼睛注视着那一把绝世神兵,左手懒散的撑着额头,右手食指轻轻的扣在案边,他的思绪还没有随他一起回到这王府中,烟雨酒楼中,那是何等芳艳的女子,他贵为亲王,看的女子数之不尽,那一刻,却被那女子所吸引,那女子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柳叶般的弯眉下一双调皮乌黑的眼睛,小巧的瑶鼻,窈窕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愣愣的望着窗外渐渐停止的秋雨发呆…… 女子几乎天天都在那栋酒楼之中,在他曾饮酒的那张桌旁的桌上,一壶百花酒,一碟精致的点心,在那里坐一天,看着他的那张桌子,彷佛他还一如那天一般,玄青色的大氅,傲然的神情,入夜后,女子唤小二来,备一纸桃花笺,将他的那首小诗轻吟轻写在笺上,放在桌头,而后轻轻离去。 一连三日,他都没有在这酒楼中出现,仿佛整个人销声匿迹了一般,他的出现犹如一枚石子落入了她如水般平静的生活中,泛起层层涟漪,却再也挥之不去,可是她却要离开了。 西域,天山,玉龙峰顶,一座宏伟的山庄凌驾在这千仞高峰之上,朱红漆的大门,上嵌两只瑞兽含环,顶上藏青色的牌匾上写着四个金字“风雪山庄”,这宏伟气派的建筑中传来一阵阵喝令只声,声若洪钟,在庄外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江湖人都知道,这是风雪山庄一年一度的赏善罚恶指令,自从风雪山庄的第三任庄主萧沁风使风雪山庄成为武林盟主之后,每年派遣精锐弟子按照一年来所证实的江湖中人为非作歹或是乐善好施之事,进行赏善罚恶之举。 只见雕梁画栋的大堂之上,两面弟子腰悬长剑,眼神如炬,紧盯着桌上越来越少的赏善罚恶令,这不仅仅是一次涉足江湖的机会,也是山庄对自己武功的肯定,风雪山庄庄主萧铭握着最后手中的罚恶令,不禁皱了下眉头,令分善恶,这枚罚恶令所罚之恶乃是塞北狐,拓跋阳,此人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但是一直行踪不定,狡猾非常,一连三年被风雪山庄下罚恶令,但都被逃脱,还伤了两个弟子,十分棘手,萧铭看了看厅下的弟子,紧锁眉头,他可不想再为一个塞北胡人伤了自己弟子,正打算放下罚恶令的时候,一弟子迈步出来,拱手而言。 “师傅,弟子愿得此令,手刃拓跋阳。” 萧铭眉头一松,看到厅下之人,眉头锁的更紧了。 厅下之人名唤端木凇,二十年前被萧铭抱回山庄,收为关门弟子,十七岁一手“风雪剑法”在同辈人的比武大会中大放异彩,端木凇聪颖乖巧,天赋极高,萧铭平时对他关爱有加,端木凇也不负师傅的期望,成为同辈人中的佼佼者。 “凇儿,这拓跋阳阴险狡诈,凶狠非常,你上次练剑内息不稳,就不用去了。” “师傅,徒儿内息已然无碍,徒儿请命,愿为武林除此一害。” “这个嘛……”萧铭回望诸位长老,大长老微微点头,密音传耳“掌门,此子傲气太盛,应以此磨练。” “风雪山庄弟子端木凇接令。” “徒儿在。”端木凇抱拳曲身,恭恭敬敬,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欢喜。 “罚恶,诛杀塞北狐拓跋阳,一年为期,不得有违,否则庄规处置。” “徒儿领命,定不负师傅、长老厚望,万死不辞。” 萧铭右手一挥,罚恶令轻插在端木凇的腰间,端木凇接令退下,萧铭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双目如炬,看着厅下的弟子们 “明日启程,赏善罚恶,一年为期,不得有误。” “弟子遵命”端木凇左手摸着腰间的罚恶令,也附和着。 次日,阳光明媚,风雪山庄外,萧铭背负双手,背面站着庄内长老和其余弟子,正面则是出去赏善罚恶的一众弟子,端木凇一身玄色短衫,腰悬一柄纹龙饰云的长剑,肩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在这弟子中显得格外突出,按照风雪山庄的庄规,山庄弟子都是一样的青底白云的长衫,三尺青锋剑,但端木凇为掌门关门弟子,辈分要比普通弟子高一级,因此没有衣服和武器的规定,众弟子向萧铭拱手一拜。 “掌门保重” “嗯,去吧,多加小心” “谢掌门,弟子告辞” 一众弟子向掌门拜了一拜,萧铭满面的欣慰,轻轻的捋着胡须,微微点头,众人转身而去。 “凇儿” “师傅”端木凇转身拱手 “这有五枚‘逸仙镖’你且拿去防身,此去凶险,要当心啊,倘若不敌,切莫硬拼。” “是,徒儿谨尊师命”端木凇双手接过镖,此镖通体晶莹,入手便有一股寒意 “嗯,去吧” 端木凇怀里揣着罚恶令、逸仙镖,行了一个时辰的山路,下得山来,行了半日,斜阳西下,整前面有座小镇,便进了镇子不觉感叹好不热闹,端木凇从小在山上长大,每日除了刀枪兵刃,便是几个听脚步都能分辨得出是谁的师兄弟,何曾见过这么多的人,更不必说这熙熙攘攘的集市了,端木凇第一次下山,对什么都好奇,在集市上,这瞧瞧,那看看,有时在铺子前面把玩了半日方才离开,店家见他腰悬长剑,也不好赶他,正边走边看的开心,一个小乞丐来和他撞了个满怀。 “哎……”端木凇猝不及防,被撞得退了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小乞丐头也没抬,接连道歉又匆匆的向前跑去 “小杂种,给老子站住,看老子这次不扒了你的皮”紧随着一群乞丐,挥舞着手中的竹棍,向小乞丐跑来,满目凶光,似是要杀了这小乞丐一般。 “老不死,有本事就来抓我好了”小乞丐向身后做了个鬼脸,马上又向前跑 “站住!你站住!” 小乞丐一个转身,钻入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众人也跟着追了过去,端木凇看着这一场小小的闹剧,笑了笑,也转身进了那一条小巷里。 破落的大院内,小乞丐席地而坐,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 “哼,大男人居然带着个红色的荷包” “小兔崽子你别跑,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只见追小乞丐的那一群乞丐也进来这个大院内。 只见小乞丐一脸沮丧的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一个红色的荷包,那群乞丐中一直骂的那个中年乞丐也不骂了,一脸的欢喜。 “小水儿,那男的身上多少钱啊?” “钱?穷光蛋一个,穿的那么好看,荷包里一个子儿都没有” “什么!一个都没有?!”中年乞丐一把抢过荷包来,把地都掏了出来,去还是空空如也,气得把荷包狠狠的摔在地上。 “妈的,白费这么大劲,却原来是个绣花枕头” “大哥,这小子狡猾的很,自己把钱藏起来也说不准” “哼哼”小水儿嗤了两下鼻,双手一摊“爱信不信” “你真没藏钱?” “没有” “大哥,搜他身”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的荷包还我呢?”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墙上传来,端木凇蹲在唯一一面没塌的墙上,笑眯眯的看着院内的一群乞丐。 “大爷,这不关我事,都是这小子的主意,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啊”中年乞丐一下子跳起来,冲着端木凇连连摆手。 “哼,又何必怕这个穷鬼” 端木凇从墙上跃入院内,面对着倚着墙坐的小水儿,左手前伸,缓缓打开。 正文 第二章 端木凇初遇江湖客 江洋广牛犊逢高人 端木凇初遇江湖客,江洋广牛犊逢高人 “你是想要这个吗?” 一锭明晃晃的银元宝摆在端木凇手中,看模样足有五十两,小水儿看着笑眯眯的端木凇,一脸的失望 “原来是老油子,叫官来抓我吧” “呵呵,捉你做甚,想要就来拿吧,能拿到就给你” “真的?!”小水儿双眼一蹬 “来吧” 小水儿双手推墙借力,向端木凇扑去,右手化掌去切端木凇拿着银子的手腕,左手略慢化爪抓向银锭,端木凇右手一缩,倒退一步,避开了这一击,小水儿看这一招落空,落地借势双脚连环攻向端木凇的下盘,端木凇抬腿后退,六步之后,小水儿猛然起身,脚成弓箭,左拳打向端木凇的胸口,右手抓向端木凇手中的银锭,端木凇一脚站稳,落地起跳,一个鹞子翻身,翻到小水儿的身后,小水儿不甘心,回头再打,小水儿紧攻了十几招,端木凇一一避开,手中的银锭纹风不动,小水儿双脚踏地借力,猛向端木凇的手中抓去,端木凇右脚前迈,侧身避过,两人擦身而过,端木凇猛然震肩,小水儿凌在半空,无从借力,一下子被撞在地上。 “我输了,不打了,你是江湖人,练过的。” “哈哈,你武功不错嘛,跟谁学的啊?”端木凇见小水儿倒在地上,想去扶一把,并且发问。 “我的师傅啊……”小水儿突然发难,腿扫端木凇的双腿,左肘顶向端木凇的下颚,右手抓向端木凇的衣领,端木凇猝不及防,连忙双腿离地,双手按住小水儿的一手一肘借力,翻了出去,如此这般,手中的银锭便落在了小水儿的怀中。 “多谢大爷赏赐,哈哈”小水儿如获至宝的把玩着手中的银锭 端木凇惊愕了一下 “哈哈,水兄随机应变,身手敏捷,凇佩服,甘愿认输。” “好说好说,输赢都是小事,这五十两我可就收下了” “这是自然,只不过水兄师从何门” “哈哈,小爷今天高兴,告诉你也无妨,小爷无师自通,架打得多了而已,不用这么佩服我” 端木凇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拿着银锭满心欢喜的小水儿,转身而去,虽然这一架自己疏忽而输了,但是第一次见到此等市井之人,好奇之心远远超过了输赢之意,端木凇走到门口,陡然听得身后“哎呦”一声,端木凇急忙回头,却见小水儿倒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面色紫红,全身发抖,端木凇连忙上前,撕开小水儿的衣服,赫然见到腹部有一黑色手印,端木凇一愣,掐住小水儿的手腕,脉搏激烈异常,端木凇一连在小水儿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小水儿面色减缓,却还是抖个不停,端木凇将小水儿扶坐起来,运起内力,将内力从小水儿的百会穴缓缓注入,约有半个时辰,小水儿面色好转,端木凇额上亦有细细的汗珠。 三个时辰后,小水儿转醒过来,只见自己躺在一张精致的床塌之上,小水儿自幼父母双亡,一直以来都是地为床,天为被,何时想过能睡在如此精致的床上,小水儿下床看桌上有些点心,不算精致,却也能看得过去,小水儿看看没人,拿了一块千层糕放在嘴里,入口即化,小水儿正待多拿几块,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小水儿暗道一声不好,想是自己偷吃之事被这主人抓住了,右手一退,右脚蹬向那人的左腿膝弯处,本想着将他放倒自己逃之夭夭,没想到那人下盘功夫哪是小水儿能动得了的,好似蹬在一块盘石之上,小水儿抬起头来,却看着端木凇一脸微笑的看着小水儿,小水儿暗骂。 “水兄”端木凇一拱手“可不知水兄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的?” “用你管?”说完从门迈腿而出。 “水兄尽管走,不出三日,伤痛必犯,疼痛比之前更甚,不出百日,必死无疑。” 小水儿一声嗤笑“像老子我此等福大命大之人,怎么会死在这个黑掌之上,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何目的,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告别,后会无期。” 小水儿这几句话越说到后来面色越是凝重,话毕,一拱手,扬长而去,端木凇站在原地,看着小水儿瘦弱的背影,兀自出神,不就轻轻摇了摇头“原来这小鬼早就知道命不久矣”,端木凇喃喃了几句,便吹熄了灯。 次日,端木凇又到与小水儿初识的地方,伫立在断墙外,看到里面一如昨日荒凉,却少了昨日的那般气氛,院子的中心,却放了一尊松木寿方,端木凇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向院内望去,四下无人,翻身而入,走进唯一一间破烂的房屋之中。 打开门,一股酸腐的气味扑鼻而来,能照进去的阳光十分微弱,端木凇用衣袖掩住口鼻。 “有人吗?” 陡然背后一阵烈风,端木凇举剑格档,只见一老乞丐双手里拿着行乞棒,透过微弱的阳光,看得到老乞丐双目失明,再想细看的时候,老乞丐腿横扫端木凇下盘,端木凇觉得老乞丐内力浑厚,不敢再似与小水儿打斗一般仰仗下盘坚固,室内又太多障碍,索性跳出屋子,老乞丐哪里肯饶他,棍如蛟龙出海,尾随端木凇而出。 端木凇拔剑而出与老乞丐战在一起,一人剑似雷霆,一人棍如乌龙,三招过罢,端木凇便知道小水儿师从何门,但是老乞丐的招式诡异,棍腿并用,虽然双目不能视物,但是端木凇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老乞丐的双耳,一根木棍霍霍生风,端木凇第一次在江湖中与人生死相拼,一手“风雪剑法”丝毫不乱,一柄银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二人打得难解难分,端木凇虽然第一次应对江湖中人,但一手剑法用的攻守兼备,阵脚丝毫不乱,老乞丐棍法凌厉,招招打向要害,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老乞丐棍法陡然变式,三式打得端木凇连连后退,继而收势,喝道“慢!”端木凇仗剑而立,一头雾水。 “阁下可是风雪山庄之人?” “在下风雪山庄弟子端木凇,敢问前辈大名” “老朽……” 未等说完,小水儿闯进来,看二人执兵相对,不禁怒火中烧。 “你胆敢和我师父动手?!” 言毕,三步变作两步,举手便向端木凇劈来。 “水儿不得无礼!端木先生不嫌弃的话,请进来坐吧。”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端木凇与老乞丐进屋坐下后,拱手问道 “老朽只是个老乞丐,贱名不问也罢”老乞丐摆了摆手。 “前辈谦虚了” “不知端木先生到此而来,有何贵干?” 端木凇不敢将师门之事暴露,只得说“晚辈奉师门之令,下山办事。” “端木先生既不便说,老朽也不好多问” 二人正说话之时,只听得门外“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吵闹的声音。 “老乞丐,快给老子滚过来!”一阵沉音传遍院内,一听便知是内力深厚之人运丹田之气,用密传声音之法。 “前辈,这是……”端木凇一脸疑惑的看着老者 老乞丐摇了摇头,道“端木先生,这是老朽之事,还请端木先生歇息一会,老朽少陪了。” 而后老乞丐双耳一动,缓步迈了出去,小水儿跟在其后正要走,端木凇一把拉住了小水儿。 “水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哼,还不是‘天狼帮’的一群畜生。” 端木凇闻言,摸了摸怀中的“罚恶令”,拿起剑来,迈步走了出去。 这院中聚集了几十人,对峙而立,一面是老乞丐,攥着行乞棒,虽然双目已失,但是眉头紧皱,威严杀伐之气涌现,一眼便知是老油子。另一面全是黑色短打,背印白色狼头,手持短刀,前面一人级别似乎比其他人高一些,背上印着一个红色狼头,腰间挂着长剑,净白的脸上有三缕胡须,眯着双眼,凝视着老乞丐。 “老头,你与我天狼帮之仇不共戴天,拿命来吧。” “哼,老朽这条命你能不能拿走还要看你有多少能耐。” “哼哼,老头,你忘了你这对招子是谁打残的了?等帮主出手,下次丢的就不是对招子了。” “林青洺,告诉你们帮主,有种就让他来拿好了。” 林青洺陡然拔剑出鞘,向老者横扫而来“哪用的着帮主动手,我今天就取你狗命。” 老乞丐面露冷笑,向后一翻,躲过剑锋,落地刹那发力,又向林青洺弹了回来,手中行乞棒直捣林青洺心窝,林青洺横剑一挡,老乞丐用棒末端上挑,腿扫林青洺下盘,林青洺一个翻身,刚刚落地,只觉得腹部剧疼,老乞丐一步抢先,棍扫林青洺小腹,林青洺紧接着飞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给我上!杀光这群臭乞丐!” 一声令下,天狼帮的人一拥而上,众乞丐拿着行乞棒,打算上前和天狼帮的人拼个鱼死网破。 正文 第三章 破院内端木遇红颜 聚宾楼少侠宴众丐 “退下,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老乞丐一声将他们喝住。 自己将棍一横,双耳一动,飞身杀了进去,人群之中老乞丐一条漆黑如墨的行乞棒上下翻飞,虽然双目失明,但耳朵却是极为灵敏,辗转腾挪之间,杀气凛然,但是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狼多”,再加上老乞丐年纪也大了,体力远远不如年轻人,不一会,胳膊上便填了两个刀伤,只见三把刀向老乞丐砍来,老乞丐横棍一挡,发力之时胳膊上的刀伤又流了许多血,身后又有三把砍来,老乞丐虽已察觉,但却无力回天,电光火石之际,只听得身后“喀拉”一声脆响,紧接着三声惨叫。 “前辈,可还能撑得住?”端木凇一剑砍断三把刀,将那三人杀了 “端木先生,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 “前辈休要见外,先解了这围再说。” 端木凇挺剑而出,三尺青锋上下翻飞,一套“残风剑法”仙逸绝伦,似是风卷残云一般,将天狼帮众尽皆刺伤在地。 “你是什么人?竟敢得罪我们‘天狼帮’,你不怕死么?!”林青洺一手捂着胸口,背依着墙,却怒目而视。 “在下‘风雪山庄’端木凇,看不惯你等欺负孤弱,特出手相助。” “好小子,你等着,我看你还能活几日!” 端木凇一个箭步上前,直刺林青洺喉咙,林青洺横剑一挡,端木凇刺穿林青洺的长剑,剑尖顶在林青洺的喉咙上,林青洺双眼紧闭,端木凇笑吟吟的道:“呵呵,你又能活到几时?” 不等林青洺睁开眼睛,只听“当”的一声,睁开眼时,眼前多了一纤弱的女子,一袭红衣,瀑布般的秀发垂至腰际,身材婀娜,林青洺正以为是仙女下凡之际,定睛观瞧,那女子手中倒提一对“枣阳金瓜锤”,一个锤比自己的脑袋还要大两圈,不由惊异这女子是何等怪力。 “你们一群人欺负这一伤者,羞也不羞?”女子朱唇轻启,银铃儿般的声音蹦了出来。 “欺负伤者?哈哈哈哈”小水儿一边给老乞丐敷药,一边大笑不止。 “姑娘,在下看这歹徒率众欺凌老者一行,方才出手相助,姑娘是否有所误会呢?”端木凇收剑拱手,颔首而问。 那女子抡圆双锤,左手前,右手后,喝到“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恶徒拿命来!” 言毕,挺锤而出,锤未到而力扑面,端木凇哪敢接势大力沉的这一锤,连忙侧身闪过,“姑娘……”话还没说完,紧接着一锤又来,端木凇不信这女子有如此膂力,只道是趁着一时威猛,待到其力乏之时再将其制服,十几招过后,女子的锤风不落反增,一对金锤打得虎虎生风,一锤未过一锤又到,端木凇一味躲闪,却不见其力乏,心中大惊“这女子该有何等力气,一对西瓜般大小的双锤打了半个时辰居然越打越有精神。”老乞丐,小水儿,林青洺也看的心中暗惊,四周鸦雀无声,十几双眼睛全都盯在这一男一女的身上,端木凇陡然出剑,那女子大锤一对向端木凇扫来,端木凇不再躲闪,少年心气上来,到底要看看这女子有多少力气,长剑一抖,也是横扫而出,硬碰硬的和那对大锤打在了一起,锤剑相碰之时,端木凇只觉得手中的长剑不住的颤抖,虎口一震,一股大力要将手中的长剑带飞出去,连忙运起内力相抗,即使这般,端木凇也退了三丈,身子晃了两晃,才勉强接住了女子的这一击。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一对大锤飞舞了半个时辰之后,居然一击还能有如此威力,女子将双锤在手中翻舞了一番,脚步一定,拉开架势。 “来,再跟我过几招。”女子笑眯眯的看着端木凇,似是已将伸张“正义”之事忘在了脑后。 “姑娘臂力过人,在下不是姑娘的对手,方才勉强接住了姑娘的一击,再打下去在下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端木凇手中又黏又热,一试便知刚才一下已将虎口震裂,连忙将手背到身后,哪里还敢再与这女子过招。 女子一嘟嘴,“没意思,看你刚才剑法那么好还以为碰到对手了呢,哪知道就能接我一锤。” “姑娘神力,在下自愧不如。” “好你个怪力女,明明看到刚才林青洺为非作歹,还出来混淆是非,你安的什么心!”小水儿才不管这女子武艺如何,指着女子怒目而视,眼中似是能喷出火来。 “哼哼,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我砸了他便是。”女子一脸不屑,转身回头之时,却不见林青洺的身影“咦?人呢?” “这贼子精明的很,怕是刚才趁乱跑了,方才徒儿无理,老朽给姑娘赔不是了。”老乞丐缓缓开口,这女子却羞得满脸绯红。 “今日多亏了二位,才保我等无恙,老朽在此谢过了。”老乞丐说罢起身拱手,端木凇连忙架住,“不敢,晚辈只是尽力罢了,前辈不需如此大礼。” 那女子却在一旁红着脸一言不发。 “承蒙二位之恩,若不嫌弃,请到屋内一坐。” 端木凇倒是随和之人,不在乎这么多,可是屋内的腐朽之气实在过于刺鼻,便开口道“前辈,今日退了这众贼,不如由我做东,请大家吃顿好的如何?” “这怎好意思……”老乞丐连忙摆手。 “师傅,跟这人客气什么。”小水儿却不跟端木凇客气,早就想去城里新开的“聚宾楼”尝尝鲜了。 “水儿,不得无礼!端木先生,小徒……”老乞丐呵斥了小水儿一句,刚要拒绝,端木凇连忙打断:“前辈,水兄说的没错,跟晚辈客气什么。” “先说好,我师傅可是有身份的人,非城内‘聚宾楼’不去。” “水儿,你……” “无妨无妨,前辈,请吧。” “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毕,小水儿搀着老乞丐先行,群乞丐呼声震天,拥在老乞丐和端木凇的后面,女子却在后面倒提着锤,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端木凇转身道“前辈,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老乞丐一笑,便走了出去,小水儿出门时还不忘喊一句“快点来啊,可别跑了。” 端木凇微微一笑,等他们走了,转过身来,道“敢问女侠大名?”“我叫程苧” “姑娘方才锤法赫赫生威,不知姑娘武功何人传授?” “自然是由师父传授了。” “敢问尊师何人?” “这……不便透露,还请海涵。” “既如此,在下不再多问,姑娘请。”端木凇将手一摆,颔首而立。 二人一路来到聚宾楼内,小水儿一行人早早的到了这里,却被堵在了门口。 “大牛二虎,给我把这群叫花子赶走。”掌柜的涨红了脸,大声吆喝着。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又不白吃你们的。”小水儿硬着脖子,挺着头问道。 “你们……”掌柜的还未开口,见端木凇程苧二人行至门前,连忙换了副口气道“两位客官里面请。”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端木凇向小水儿使了个眼色,装作不认识般问掌柜。 “客官息怒,这群叫花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了,还望客官海涵。”掌柜连忙陪笑,生怕放走了这两位贵客。 端木凇看着小水儿道“你们可有钱么?” 小水儿将端木凇给的五十两纹银拿在手中道“这是自然,不然怎么能来这里吃饭?” 端木凇皱着眉头转过身来望着掌柜道“掌柜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酒楼开门做生意,既然这位朋友有钱付账,便是客人,你们酒楼欺客不成?” 掌柜的顿时无言,摆着手连忙陪不是“客官,不是这样,诸位里面请吧,客官也请。” 说罢一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小水儿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程苧与端木凇相视一笑,迈步而入,众人分开来坐,几乎将诺大的聚宾楼都坐满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乞丐端酒起身道“方才多谢端木少侠相救之恩,老朽敬少侠一杯。” 端木凇连忙站起“不敢,晚辈只是拔刀相助而已。” 酒肉过后,端木凇留小水儿与老乞丐在客栈中住了下来,程苧也在客栈中住下。 是夜,端木凇难以入眠,来花园中散步,看到老乞丐正坐在一块大石上,毫无表情的望着漆黑苍茫的天空。 “前辈。”端木凇过去做了一揖,尽管老乞丐看不到,可是端木凇却毫无怠慢。 “少侠深夜不睡,怕是有心事吧。”老乞丐还是看着夜空,缓缓的发问。 “前辈,不知天狼帮为何将前辈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定要铲除呢?” “唉……此事说来话长,既然少侠问起,老朽便不再隐瞒了。三十年前,这天狼帮只是一个三流小帮会,那是此城正逢混乱,原因是天狼帮的上任帮主李烟不知从何处学得一身好功夫,一时无双,带着天狼帮异军突起,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了城内大大小小势力,天狼帮一枝独秀,在江湖上也是名声显赫,老朽当年也是年少气盛,要与这天狼李烟分个上下,我二人打了一天一夜,上千回合难分胜负,偏要分出个胜负来不可,最终以命搏命的招式也用了出来,结果我封住他的奇经八脉,终生武功难有进展,他也几乎让我武功尽废,三年后,他练武始终没有进展,心灰意冷,有人说他云游天下,寻找破解之法,也有人说他自尽于其师傅坟前,而后他儿子现在的天狼帮主李灭做了帮主,以为父报仇为名,前来找到老朽,百余回合后,老朽旧伤未愈,被他射下了双眼,水儿为了救我,也受了他一掌。” 正文 第四章 少侠定计斩天狼 巾帼锤打兴芯舵 “莫非水兄身上的‘灭生掌’便是那个帮主打得?” “正是,水儿命苦,从小父母双亡跟了我,哪知又遇到了这种变故。老朽恳请少侠,老朽明日欲与天狼帮做个了断,之后无论生死,请少侠照顾水儿。” “前辈放心,不过晚辈也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晚辈在这城中几日,也听闻了这天狼帮的所作所为,恳请明日与前辈同去,除此大害。” “我也去……” “谁!”端木凇目光如箭,内力顿时破体而出,将发出声音的地方死死围绕。 “本小姐!”黑影中跳出一个细挑的身影,一袭红衣裹住纤细的身躯,只是腰间的两柄金光锤显得有些突兀也有些滑稽,不是别人,正是程苧。 “这……”老乞丐有些为难“这李灭武功之高,绝不在其父之下,老朽尚无把握,两位好意老朽心领了,两位还是……” “前辈无须多言了,前辈不答应晚辈,晚辈便不答应前辈。” “这……多谢端木公子,程姑娘。” 次日,三人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端木凇先问道“前辈可知道这天狼帮的总会所在?” “老朽隐姓埋名三十年,只记得当年天狼帮的总舵在哑人巷中,现在却不知在何处了。” “连人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打!?”程苧在一旁不耐烦的道。 “这也无妨,晚辈打听到天狼帮的诸个分舵所在,咱们扫了他的分舵,不信他还能不出来。” 老乞丐还没说话,程苧在一旁边笑边说“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就照这个法子来。” “前辈,您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两位少侠切记小心,天狼帮高手名家并不少,李灭手下‘四豺四狈’犹如天狼帮的两颗獠牙一般,武功高强,行事狠辣,两位小心。” 两人应了一声,三人便出得门来,按计划,端木凇取菱立分舵,老乞丐取白罡分舵,程苧取兴芯分舵,临别之际,端木凇抱拳道“尚未得知前辈尊姓。” “老朽姓金,名武。两位,切记小心,申时在岔子口老酒家会合。”言毕跨步而出,三两步便在人海中淹没了身影。 端木凇诧异的看了金武一眼,抱拳道“姑娘,在下别过,万记小心,无须将舵中人杀尽,扰乱即可,小心。”言罢也消失在人海当中。 “哼哼,不杀光那是本小姐的风格么?”程苧嘴角轻扬,一抹淡淡的微笑从脸上一闪而过,转眼便只剩下一抹飘渺的红影。 行约一刻,程苧来在了兴芯分舵门前,这天狼帮倒也硬气,大门之前堂堂正正的挂着一枚鎏金大匾,上书“天狼兴芯”四个大字,朱漆大门上悬两枚铜兽扣环,门口也没有人看守,大门紧闭,程苧轻笑一声,抡起金瓜锤,便朝大门砸去,咣的一声,大门粉碎,内中刚好是舵中每月一度的大会,各部首脑等人前来汇报这一月的行情,而来收情报的正是“四豺四狈”当中的一人,然而这兴芯分舵上年收入不佳,这一次帮中派来两人,一豺一狈,分别是“空空豺”白道明,“金光狈”童易,正到一半,陡然听得一声巨响,二人眉头紧皱,兴芯舵主郎昀脸色顿时铁青,前后看守全都冲到了前院,郎昀拱手道“二位特使,属下管教无方,这就出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今天触我天狼帮的霉头。”二人一点头,郎昀带了两位副舵主来到前院,还没站稳,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哪还是自己熟悉的前院,完全就是一座虚空炼狱,一地的碎尸,一地的鲜血,仿佛整个空气中充斥的也是血腥味,到处都是血红色,再定睛看,院内一妙龄女子,耍着两把金瓜锤,如入无人之境,人到之处,血肉横飞,金光掠过,非死即伤,原是程苧看这院中数百余人,杀心大起,抡起手中大锤,杀了个痛快,郎昀等人出来的时候,这数百人已堪堪仅剩数十人,郎昀大怒,手下两人先他一步,踏步杀出,这二人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一胖一瘦,一矮一高,江湖上号称胖瘦佛陀,胖的名叫魏虎,瘦的名叫魏豹,两人一人一柄荡魔杵杀将过来,程苧举锤打死最后一人,双锤一挡,双杵砸双锤,这二人在江湖上也是以蛮力著称,却在一砸之后,二人倒飞数丈,撞在两边房屋之上,程苧倒退一步,笑道“这点力气也敢跟本小姐对打?”抡锤便上,飞至魏虎面前,金光画圆而至,魏虎举杵相挡,程苧一锤打飞,另一柄便朝头上招呼而来,“小辈,尔敢!”魏豹,郎昀二人脱口而出,飞奔来救,却晚了一步,大锤所到,魏虎脑浆崩裂而出,魏豹看到哥哥如此惨死,悲愤交加,拖杵便来,双目怒睁,似是要冒出血来一般,一杵砸到,程苧仰天大笑,也不格挡,挥锤而去,侧身一躲,咣的一锤打在魏豹抓杵的手上,顿时魏豹的一只手被砸的粉碎,还没等魏豹反应过来,便觉得身上四周每一个地方不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而后眼前一黑,随他哥哥而去了,原来这程苧一锤打烂魏豹的手,一身轻功用将出来,围着魏豹周身一顿乱打,最后魏豹变成了一堆肉泥。 这说时迟那时快,魏虎死后,郎昀与魏豹一起冲了上来,却是这魏豹双目血红,上来便和程苧拼命,郎昀赶到了,却无法加入战圈,再然后便是程苧的金光闪烁,再然后,只见得一团血雾和一堆烂泥,郎昀见魏豹落得如此下场,十数年的手足兄弟最后尸骨无存,心中暴怒可想而知,拔刀便要来和程苧拼命,一步还未跨出,便觉得有一只手按在自己肩上,原来是“空空豺”白道明“金光狈”童易二人赶到,白道明说道“退下吧,你打不过她,在一旁看着吧。” 言毕,也不等郎昀答话,身影一模糊,便已来到程苧身前,两只黑色的大手抓在程苧的两柄大锤之上,这白道明以身法扬名,轻功极快无比,武器乃是两只天蚕丝手套,两只手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白道明双手一抓,一个翻身,一脚踢向程苧小腹,程苧侧身一躲,右锤砸出,方才白道明早已见识到程苧的神力,魏氏兄弟二人的蛮力自己与二人硬拼都占不到便宜,更何况这程苧?白道明边打边走,便是要靠着自己的身法灵活,内劲绵长,活活耗死程苧,但这白道明却是失算了,方才只看到程苧惊人的蛮力,却没看到程苧打死魏豹时的身法,看到了便不会这么想了,白道明一开始还算顺利,打了半刻钟,便发现程苧的身法越来越快,自己几乎看不清她的身影,自己是真的被程苧追着打了,又打了一小会,白道明终于被逼硬接了程苧一锤,虽然有内力保护,却也在心中说了一句不好。但在飞出去的时候强转方向,冲向童易一边,童易接住白道明,白道明接锤的手火辣辣的疼,虽有手甲跟内力保护,让手免于变成肉泥的惨剧,却也躲不过这皮肉之疼,童易面色凝重,一柄银枪飞出,抓在手中,便向程苧刺来,程苧举锤一挡,二人打在了一起,白道明也不闲着,使开轻功,趁程苧换息的时候便来偷袭一下,程苧要追白道明的时候,童易便上来逼走程苧,二人配合的可谓滴水不漏,想跟程苧来持久战,程苧可不管那一套,打了五百回合,渐渐的也到了汇合的时间,程苧双锤抡开,逼退二人,跳出战圈,笑道“多谢二位前辈了,小女子不多奉陪了,恕罪吧。”二人以为程苧要走,笑道“姑娘来了就打,打完就走,不留个姓名,也配叫江湖儿女?!”“哈哈,本小姐的名字还不配让你两个死人知道。”白道明跟童易听闻大怒,程苧抡起锤,施开轻功,二人只能看到一道红金相交的影子在院中血泊上飞舞,“看在你们二人给我喂招的份上,便给你二人一个痛快。”人都看不到,这还怎么打?二人心灰意冷,拼尽全力打了半天,自以为配合滴水不漏,还想要将人家耗死,可笑之极,白道明哪肯死心,转身想冲出去,金光闪过,红的白的飞溅出来,童易双目微闭,轻声道:“可否告知姑娘大名。”“本姑娘姓程名苧。”又是一道金光血雾,郎昀也是刀尖上滚过来的汉子,可是此时早已吓得双腿发抖,程苧走过来,举起双锤,在郎昀头顶上咣的一声双锤相撞,郎昀咣当躺在地上,原来被活生生的吓死了。 程苧出得兴芯分舵的大门,在两边柱子上用血写下两行大字,分别是金光翩飞兴芯红,倩影落处天狼覆。写完转身往岔子口走去。 再说金武别了两人之后,一路向西,来在了白罡舵门前, 正文 第五章 老金武棍扫白罡舵 端木凇提剑闯菱立 白罡舵却不像兴芯舵一般高调,只是一座大的普通房屋,门上也没有牌匾,金武虽然瞎了双眼,但是双耳变得异常灵敏,若不是屋内鼎沸的话语,金武也会错过这个分舵,金武不似程苧般鲁莽,跨步上前,扣了几下门,来开门的是一二十多岁的少年,开门一见金武,大喊一声,逃也似的跑回了正屋,金武面色凝重,一边用棍探路,一边缓步迈入,来白罡分舵的是“巧巧狈”锦英,守门来报。 舵主莫然带着两位副舵主来在前院,“哼哼,老乞丐,终于肯出来送死了么?” 金武也不说话,低吼一声,抡棍便打,一条盘龙熟铜棍舞将起来虎虎生威,“哼哼”莫然冷笑一声,喝到“上,活捉这乞丐者,赏银千两。”左右副舵主,约莫一百帮众,将金武团团围住,这两位副舵主都约莫四十的年纪,金脸的大汉名叫孟斐,黑脸大汉名叫丁德,二人用的都是一柄鬼头大刀,丁德上来便接住金武的一棍,二人一棍一刀,都是硬碰硬的招式,来回二十招,丁德已落下风,孟斐提刀上来帮忙,二人用的都是江南的“五虎断门刀”,耍将起来虎虎生风,金武耳辨方位,有攻有守,棒走龙蛇,三十招后,二人连连败退,陡然一阵破风声响,金武举棍将飞来的一枚金钱镖打飞。 锦英怒道:“一群蠢货,拿你们的兵器互打,扰乱他!” 帮众顿时醒悟,拿兵器相磕,金武顿时失了准头,感觉整个天地乒乓乱响,隐约一阵破风声传来,金武感觉个大概,挥棍格挡,正挡住了丁德的一刀,丁德哪里肯放过金武,一刀挡下紧接着又是一刀,金武吃力的闪躲着,一个疏忽,手臂上开了一条血口子,金武倒吸一口冷气,退了两步,丁德孟斐二人提刀大笑,陡然金武变了招式,抡棍便打,这一棍毫无巧妙可言,完全像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莽撞汉子一般,丁德一躲,身后的手下遭了殃,一棍下去肩膀碎裂,金武嘴角一扬,一柄铜棍舞将起来眼花缭乱,金武使的乃是中原“青牛门”的“奔雷棍”,棍法凌厉,招招致命,这棍法练到纯熟,水泼不进,昏天暗地,金武双目失明,完全就是凭着感觉一顿乱打,这丁德孟斐莫然三人能挡得住这棍法,但是一干帮众就无力抵抗了,一瞬间哀嚎四起,金武棍法打了起来,丁德三人又难入战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帮众越来越少,最终殆尽,前院只剩下丁德孟斐还有莫然金武四人,丁德一咬牙,跟孟斐对视了一眼,二人提刀再战,莫然在后用暗器偷袭,金武刚才打了一通,内力损耗了不少,这白罡分舵也被闹得七七八八了,大笑几声“哈哈,今天老夫杀的尽兴,不跟你们三个计较了,老夫去也。”言罢刚要走,屋内传出一阵桀桀的笑声“我天狼帮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想走?留下你的老命!” 金武刚垫步飞到屋顶,便觉有一阵清风刮到自己身前,金武横棍一扫,还未扫过,熟铜棍便被一只手抓住,金武一抖,翻身被逼回了前院,站在屋顶上的青衣男子正是“巧巧狈”锦英,锦英面带微笑,也不说话,飞身下来便是一掌,金武横棍格挡,身后又有刀锋破风声传来,金武自知难敌这四人轮攻,面色凝重,棍打丁德孟斐二人,二人一招架,莫然的铁菩提又破风而至,金武抖擞精神,侧身躲过,一棍又向丁德孟斐打来,金武清楚这四人当中丁德孟斐二人武功最低,也是唯一能和自己硬碰的两人,所以决定先杀这两人,棍扫二人腰间,二人一闪,还未借力,一棍劈向丁德,丁德横刀一挡,砰的一声被劈倒在地上,自己的大刀压在自己身上,一口鲜血喷出出,这时孟斐刚正过身来,一刀横扫金武,金武一个翻身,躲过一刀,刚要落地,莫然的铁菩提又打了过来,金武铜棍撑地,堪堪站稳,铜棍一撑,借力又向丁德孟斐二人打去,听得一连几声破风声,原是莫然见丁德受伤,想帮二人拦下这攻击,金武陡然变招,整个人被铜棍包裹,旋转起来,叮叮声不绝,暗器均被打落,金武犹如钻头一般,钻向丁德,丁德被金武内力压得动弹不得,只能聚起体内内力,左手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打算硬拼金武的这一招,然后趁金武不备,施以偷袭,正当丁德要接招的时候,孟斐横刀砍来,正砍在金武的棍上,金武只听得一声刀锋破风之声,便知孟斐来助,陡然内力尽出,转速越来越快,金武这一招看上去只有旋转,而实际上在这旋转之中,挥打扫劈刺,五式皆全,孟斐刚一接招,便知不好,但这时已经抽不出刀来了,电光火石一瞬间,孟斐的大刀就被“碎尸万段”了,紧接着一只右手也交代在了这里,丁德站在身后,溅了一脸血,眼看老兄弟在自己眼前被断了右手,刀也不防了,运足内力一刀向金武劈来,丁德借着怒气竟然一刀劈开了金武的招式,一刀未尽一刀至,一时间将金武打了个手忙脚乱,金武挡了三招,丁德趁势力劈,金武一棍挑开,紧接一棍,将丁德的右边肩胛骨打了个粉碎。 锦英本不打算出手,莫然看丁德上来便是拼命的打法,哪里敢放暗器,他的暗器都是淬了剧毒的,丁德金武二人缠斗在一起,生怕打伤了丁德。莫然见孟斐丁德负伤而下,莫然松了一口气,左脚右移,围着金武开始转起了圆圈,破风声不断,无数的暗器向金武打去,莫然围着金武圆圈越转越小,自己的速度也越转越快,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金武身旁响了起来,莫然一手暗器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并且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随手甩出一堆淬毒暗器,金武招架越来越乱,破风声此起彼伏,仿佛有几十人围着金武一起放暗器一般,莫然此般打法毫无技巧可言,单纯的一挥手,用内劲打出成片的暗器,铁菩提,燕子镖,金钱镖,蝙蝠镖等一大串暗器蜂拥而至,有的甚至打飞了到对面房顶上去,若是用双眼,早被这无数的身影跟暗器弄花了眼,含恨于此了,但是金武被李灭取了一对招子,用耳听,一时间竟也觉得心神不定,一退步,用棍招架飞来的暗器,一边向门边靠去,金武不愧是成名多年的老手,在大院之中,地方开阔,莫然来回腾挪,自己只能疲于防守,而在墙角,莫然施展不开,只有一面也能从中找到破绽加以进攻。 金武一边招架一边退,堪堪退到大门墙角那里,莫然独家的打法施展不出来,只能在这一个角前面辗转腾挪,一镖一镖打向金武,金武棍法造诣哪是莫然可比的,渐渐听得莫然的暗器乱了招数,金武趁着莫然一个破绽,脚尖一点,大喝一声冲到莫然面前,抡棍就砸,莫然虽然暗器轻功都有不错的造诣,可是近身短打正是他的软肋,莫然一震,随后一个翻身躲过这一棍,金武的棍法一旦舞起,那便犹如长江之水,一浪紧接一浪,浩瀚无垠,这莫然虽然轻功不错,但哪能躲得开这紧密的进攻,没过十招,便被金武一棍扫在腿上,随后一棍力劈,打了个满头开花。锦英冷笑一声,从房顶飞来,砰砰两掌,金武听得破风声音,举棍便挡,锦英两掌打得金武连退两步,金武借着掌力,身影一飘“哈哈,老夫今日杀的痛快,就不劳锦先生送了,来日方长,老夫定要亲眼看天狼帮毁于老夫手下。”“桀桀……老贼你定不得好死。” 话分两边,端木凇辞了二人,向东走了一阵儿,走至郊野,看前面有一座豪宅,门前四棵大树,雕梁画栋,与这荒郊野外格格不入,朱红色的墙上赫然画着一个银白色的狼头,面目狰狞,似是要扑出来一般,端木凇抬头望了望天空,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夕阳似血,映射天地,整好照在这银色狼头之上,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端木凇提步上前,叩门朗声道“在下端木凇,求见铁舵主。” 那小厮开门一看,发现是个白面后生,虽配长剑,但看上去却是一副书生样子,便不耐烦道“哪里来的后生,找我们舵主什么事?” 小厮说话无礼,端木凇也不恼,右手按剑道“杀人。” 小厮一听,哈哈大笑,“就凭你个小白脸还想来我菱立分舵杀人?我看你是吃错了药了。”说罢举手一推,端木凇右手拔剑,只看二人面前一道银光掠过,这小厮的一只手已飞出去有七八尺远,小厮先是看到一道银光划过,紧接着感觉右手轻飘飘的,随后鲜血狂涌,才一声大叫出来,左手抓着断臂便往院中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舵主,不好了,有人打上门来了。”端木凇右手提剑,剑上一点血都不沾,见他跑了进去便提步进门。 正文 第六章 菱立舵端木遇铁托 天狼帮李灭遣豺狈 只见得中间一座大房的门“吱扭”一声打开,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中传出“何人来我天狼帮捣乱?!”端木凇仗剑站在院中,一帮天狼帮众来将端木凇为了个水泄不通,端木凇朗声道“风雪山庄,罚恶使,端木凇,奉命罚恶。”“我天狼帮与你风雪山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少侠何苦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在下奉师命下山罚恶,本身也不想给自己多添麻烦,只是师命难违,铁舵主,得罪了。”说罢,提剑冲出,剑光过处,天狼帮众死伤一片,端木凇手中宝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一个横扫,便是一片残肢断臂,一个竖劈,顿时人分两半,端木凇剑法耍开,杀进人群,当真是虎进羊圈,狼入鹿群,端木凇剑法飘逸,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的天狼帮众死于剑下,端的一声怒吼,只见一彪形大汉,身长一丈有余,燕颌环眼,裸着黑黝黝的上身,一条大铁鞭抗在肩上,众人听得一声巨响,都停了下来,端木凇也冷眼观瞧,这大汉真如一尊黑铁塔一般,低头看了端木凇一眼,举鞭就砸,端木凇一个侧身闪过,站稳之后,转身便是一道银光横扫,大汉抬鞭去砸端木凇的剑,转眼便见大汉胸前飞红,半截黑铁鞭飞了出去,大汉身上挂了彩,虽说伤势不重,却也是在属下面前大大的丢了面子,端木凇手中的剑哪是普通的精铁剑,乃是师傅萧铭亲赐的自己的贴身长剑,乃是一柄神兵利器,切这凡铁就好似切豆腐一般,端木凇扫了那大汉一眼,转身又往屋里走,那大汉哪受得了这般耻辱,手里抓起一人就向端木凇扔了过去,端木凇头也不回,反手一剑,人还没近身,就被剑气撕扯的四分五裂了,那大汉气的哇哇大叫,最憋屈的不是打输,而是明明不分上下却因为对方的武器锋锐而无可奈何,大汉瞪着通红的双眼,走到东厢房,抓住房门前的柱子,“喝”一用劲,向外一扯,听得轰隆一声,东厢房外檐塌了一半,这菱立分舵是天狼帮极其重要的分舵,掌管各地臣属帮派的缴贡,因此整个分舵安排的相当坚固,这房中的柱子都是上等的大理石为内芯铸造的,并非一般的木房可比,这黑大汉抡起手中的大理石柱子便朝端木凇头顶上砸来,端木凇手中的长剑再锋利,被这么一砸非折了不可,只得向后一闪,只见地面的青石板被砸了个粉碎,连大地都颤了两颤,端木凇心中不禁咂舌“这大汉的力气都跟程苧不相上下了,怎么我下山以后遇到的棘手人物都是外家好手。”那大汉可不管这许多,大石柱耍将开来,当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有的帮众来不及闪躲也被砸成了肉酱,怎奈院子太小,石柱耍开,正厅门口八根石柱打折了七根,只有门口的一根还撑着正厅屋檐,东西厢房早就被打成了一片废墟,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石柱足有丈许,舞开之后端木凇又不敢硬接,只能不停的闪躲,打了一刻钟,大汉丝毫没有一丝疲态。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怒吼:“铁托,你是要把我这菱立分舵拆了吗?!”一道黑影闪过,端木凇觉得脸上一阵微风飘过,一人已然站在二人当中,面朝端木凇,被朝铁托,端木凇一见来人,心下不禁紧了几分,这人已逾花甲之年,须发皆白,长髯直至胸前,两条雪一般的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炯炯有神,狮鼻虎口,刀砍斧剁一般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双颧微凸,身长八尺,不怒自威。“老夫铁惊风,阁下今日大闹我菱立分舵,究竟所为何事?”罚恶?鬼才相信,天狼帮虽然在这一带颇有名气,但是还不至于惊动“风雪山庄”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使惊动了,也不至于有端木凇这样的弟子来,端木凇武功不弱,又有神兵利器,便是“风雪山庄”一些长老也没有这般修为,铁惊风一辈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点事情早已看得清清楚楚,铁托一身外家修炼在江湖上也是上等水平,武器有优势还得打一刻钟,铁惊风越来越惊讶这少年的功夫。“弟子见过铁前辈。”端木凇弯身行礼,铁惊风不禁一愣,刚才还打得这么热闹,怎么转眼开始给自己行礼了?铁托在一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端木凇一礼施过,才缓缓的道“家师常常告诉弟子,日后若遇姓铁之人,必需以礼相待,若这人名字上惊下风,无论如何都不可刀剑相向。”原来萧铭在年少时下山罚恶的时候,不敌对手,幸亏被路过的铁惊风看到救下,自己却受了那人的一刀,在背上留下了一条深可及骨的伤痕,因此告诫自己的弟子,不能对恩人刀剑相向。铁惊风听了这话更是愣上加愣,铁惊风以“侠义”著称于江湖,从出道到现在,从未做过一件违背“侠义”之事,即使在天狼帮,也只是管理缴贡,杀人放火这些事他是一点都不沾,更因武功高绝,为人正直,在天狼帮的威望和地位极高,仅次于帮主李灭,自己做菱立舵主,也是为了远离那些不仁不义之事,但是这辈子做的“侠义”之事太多了,他为人豪爽,也不放在心上,因此端木凇一说,却是没想起是什么事来,“既然你不对我刀剑相向,那你来我菱立分舵干什么?”“捣乱。”端木凇说完之后,一纵一跃,飞了出去,铁惊风站在原地哭笑不得,这小子来捣乱,好么,整个菱立分舵被砸的跟堆废墟一样,自己的手下也死了个七七八八,却是自己傻徒弟砸的,跟人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苦笑一声,迈步走了出去。“师傅,您要去哪啊?”铁托一脸天真的凑过来,铁惊风一脚踢飞吼道“去哪?找地方睡觉!你小子给我砸了分舵,让我睡哪?!” 第二天,李灭的案头上放了两本血红色的帛书,跟一本暗红色的帛书,三份帛书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就是分舵被灭。除了兴芯分舵被程苧杀的一个活人都没有以外,其余两个分舵都有人来汇报,李灭脸色铁青的坐在天狼帮总舵正中央的太师椅上,两旁下分八个座位,左右第三个座位上却没人,左侧下首坐着的正是锦英,李灭身旁还有两个座位,左侧坐着面无表情的铁惊风,右侧坐着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一双细小的眼睛特别长,瘦峭的脸颊,脸色苍白,不住的咳嗽,仿佛患了什么重病一般。下面站的就是舵主了,天狼帮按八个方向分为八个分舵,铁惊风的菱立分舵不在其中,菱立分舵属于特别分出来的一个堂口,除了菱立分舵,还有菱花分舵,性质属于天狼帮的执法堂,属于那个病重的中年人掌管,而下面八个分舵死了两位舵主,便只有六个人垂手站在厅下,“是谁?”李灭一开口,声音好似九天寒冰一般,厅下六位舵主不禁打了个冷颤,李灭双眼扫到锦英身上,锦英起身到“帮主,是那个老瞎子。”“哼哼,老瞎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这样就别怪我了。”李灭双眼微眯,这是铁惊风起身道“不光是金武,还有个少年人,风雪山庄的。”右侧最下首坐着的林清洺起身道“这小子我跟他交过手,武功不弱。”李灭的双眼眯得更小了,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手一挥,“林清洺,锦英。”“在。”二人横出一步,弯腰抱拳,“三天内查清楚二人的底细,否则提头来见。”“是”二人一应,转身飞了出去不知去向,而后对另外做在下首的四人说了些什么,四人人影一闪也不见了踪影。 会散了,众人离去,那病重的中年人跟着李灭直到屏风后面才拦住李灭道“灭儿,这铁……”“焦老,我知道,以后多看着点铁惊风。”中年人听后再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话说三人在岔子口碰头之后,程苧一身装扮给端木凇、金武吓了一跳,先是金武,隔着数丈远就闻到了程苧一身血腥味,而端木凇走进了才发现程苧的异常,虽然程苧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可是程苧走的时候是一身艳红,现在确是一身殷红,不用问就知道程苧这一次杀了不少人,三人坐定之后,金武先开口“小子,我们今天扫了他们三个分舵,以后怎么办?”端木凇皱着眉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过上被追杀的日子了。”“怎么说?”金武听后觉得事情不小,连忙问道。“这天狼帮能够让我们看得上眼的,无非就是四豺四狈,还有铁惊风,可是倘若杀上天狼帮,我们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我们只能以逸待劳,等他们来找咱们,慢慢的杀光对方的精锐,到时候我们就能打天狼帮了。”“小子,这天狼帮除了铁惊风还有一人,名叫焦云汇,二十年前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叫银面判官,是李烟起家时候的老臣,看着李灭长大,诡计多端,一身功夫与铁惊风也在伯仲之间,极其不好对付。”程苧一句话也不说,坐在凳子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端木凇也眉头紧皱一语不发, 正文 第七章 李灭天狼袭端木 程r怒战焦云汇 三人回到客栈,换了衣服,吃过了晚饭正待安睡,端木凇看到屋外突然有一个黑影飞过,端木凇心中一紧,刚要出门就听到了一声闷响,苦笑了一下,翻个身又睡了过去,不用说,打出这声闷响的自然是程苧了,而地上被打碎了身子的,正是来刺听二人中的锦英,林清洺在乞丐院子的时候早就见识过程宁跟端木凇的厉害,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哪里还敢深夜来刺探。 次日,锦英被杀的消息也传回了天狼帮总部,这一次李灭当真是怒了,下达“狼杀令”,三天之内集结所有帮众,命焦云汇带领“紫风豺”凌江“红云豺”凌洪兄弟二人务必要留住端木凇三人,焦云汇正要上前劝阻李灭有些冲动,刚一动身子,就被李灭一眼瞪了回去,焦云汇只得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这李灭是动了真火了。铁惊风却奇怪的没有被分配在任务里面,被晾在了一边,按说像铁惊风一般的高手,这样的任务自然会和焦云汇各带一队,集结人手或者防备端木凇等人跑路,可是现在被晾在一边,一点任务都没有。 端木凇三人等了一天,天狼帮没有一点反应,端木凇觉得情况诡异,出了客栈,找了一家古玩店,进门以后和掌柜的交谈了几句,买了一柄玉骨扇,又在城里转了几圈,又回了客栈。端木凇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游山玩水?自然不是,这间古玩店乃是风雪山庄的一处分舵,端木凇托掌柜的搜集一些天狼帮最近的动态,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处在劣势的端木凇来说,情报是极其重要的。 端木凇回客栈之后,又和程苧金武交谈了起来,一边大声交谈,一边和金武喝酒,一边用手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行字“三天后,天狼总攻。”这一行字自然是写给程苧看的,也是为了躲过跟踪而来的天狼帮的帮众,这种跟踪的人是杀不完的,而且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才有此计策。 程苧淡淡一笑,又在桌上敲了起来,程苧性格嗜杀好斗,来人?来吧,来的少了还怕自己杀的不够痛快呢。端木凇却在暗自盘算怎么退敌,从喝酒想到第二天早上,想得自己脑袋疼了都没想出来,叹了口气,昏昏睡去。程苧把这个消息跟金武一说,金武可坐不住了,眉头紧皱,不停地走来走去,他对这房里的摆设什么早就烂熟于胸,也不怕碰到什么。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第三天夜里,李灭带着焦云汇,铁惊风,凌江凌洪,“金刚豺”单达“碎碑豺”郝正,六位舵主,三百精锐帮众,杀了过来,端木凇在这天早晨就让掌柜叫来客栈的人,一人十两纹银打发走了,然后给掌柜百两纹银,让他出去躲躲。 砰的一声,客栈后门被打开,李灭带人进得院里,见三人正坐在客栈的石桌旁边喝酒赏月,李灭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一挥手,凌江凌洪二人带着一帮帮众扑向三人,程苧嘴角一扬,一道倩影从石凳上闪了出去,一个人迎上了这数十人的队伍,倩影掠过,冲过去的人都停了下来,倩影过后,程苧站在人群后面,咚的一声闷响,双锤相撞,身后的黑衣人顿时化成一片血雾,然后碎肉衣服像下雨一般落了一地,凌江凌洪二人也化作了这一阵腥风血雨,李灭瞳孔紧缩,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少了两员大将,近百精锐,铁惊风跟焦云汇也是一惊,就算自己的功夫也难以在这一照面的功夫杀这么多的人,李灭袖袍一挥正要踏步出去的时候,感觉身边人影一晃,焦云汇已然出现在程苧面前,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焦云汇是怎么出现在程苧面前的,只有程苧一笑,不等焦云汇说话,一锤抡到,焦云汇运足内力,抬手硬接,砰的焦云汇膝盖以下部分被硬生生砸进了土中,程苧一锤打过,转身又是一锤横扫,焦云汇不闪不避,低喝一声,双手呈紫红色,一手去接程苧的锤,一手印向程苧的头,程苧将要打下去的那一刹那,陡然端木凇从身后飞来,拦腰抱住程苧向后飞开,程苧不知道厉害,可端木凇知道,焦云汇这一手乃是“大邪阳手”中的招式,“大邪阳手”内劲凌厉,莫要说被打上一掌,就是被这一手在脸上贴鼻尖划过,结果都是内劲入体,即刻毒发,焦云汇咳了两声道:“小子挺识货的啊。”端木凇也不答话,冷冷的看着焦云汇,这“大邪阳手”端木凇只在风雪山庄的“颜书屋”里看到过,在江湖上失传已久,哪料今天就碰到了一个,看焦云汇双手的颜色,恐怕已将“大邪阳手”练到了第九层,而能克制他的只有“小混元功”,而这种功夫非常难练,需要童子之身,身体强壮,并且每一层都有爆体的危险,端木凇抖剑斜刺焦云汇,焦云汇一踏,地面龟裂,双掌迎向了端木凇,程苧哪被男子抱过,红着脸在一旁看二人打得风生水起的不禁手痒,转头一瞧,这不还有李灭带来的这一些人么!程苧双锤一砸,飞掠过来,众人看过刚才程苧那一手以后,连口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这个杀神的注意,看这杀神飞掠过来,一个个都倒吸一口冷气,就在程苧快杀到眼前的时候,一声怒喝,紧接着一根大石柱飞了出来,程苧举锤一挡,砰的一声,将程苧阻了一阻,石柱倒飞,落在一黑大汉手里,这黑大汉不是铁托是谁?程苧看着黑大汉也不说话,抡锤又欺身过来,黑大汉挥开石柱,二人咣咣的砸了起来,二人都是外家好手,力打力,全都是硬功夫,声音大噪,震得所有人耳朵都嗡嗡作响,端木凇正在凝神应敌,陡然听得巨响不断,抽空一瞥,发现程苧跟铁托打上了,顿时心里一紧,当日伤了铁托是想在菱立分舵捣乱,现在这二人打起来了,程苧又嗜杀好斗,铁托也是一根筋,俩人再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高手过招,一个破绽就能要了对方性命,端木凇一愣神的功夫,焦云汇的右掌已经朝胸口打了过来,端木凇一个剑花去砍他手,焦云汇一缩,紧接着一脚踹在端木凇胸口上,这一踹之下端木凇飞出三丈有余,就连从古玩店买来的玉骨扇也掉在了地上,铁惊风瞥见这把扇子,瞳孔猛缩,转眼眉头紧皱,铁惊风一眼就认出这把扇子是风雪山庄掌门人,端木凇师傅萧铭闯荡江湖时丝毫不离身的玉骨扇,还有个名字,叫做“描骨画心扇”,铁惊风在年轻时也与萧铭一起闯荡过江湖,二人功夫不分上下,一边互斗一边闯荡,铁惊风救过萧铭,背上留下一条大伤疤,萧铭也救过铁惊风,被人穿了琵琶骨,二人之间虽然矛盾不断,可是二人又相互欣赏,所谓英雄相惜就是如此了。后来萧铭回门派回复师命,做了年纪最轻的长老,铁惊风被李烟救了一条命,效力天狼帮了。 程苧看端木凇被踹飞,凤目一蹬,甩开铁托,飞掠到焦云汇身边,程苧的轻功可以说已经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只不过不适合长途跋涉,但是极适合打斗冲杀,随时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到了焦云汇身边举锤就砸,焦云汇淡淡一笑,举手硬接,虽然程苧力大无穷,可是毕竟是外家功,以内劲完全可以倾泻于地面,当然需要极高的内力,程苧锤到时,嘴角狞笑,焦云汇暗道不好,却已经来不及退了,这一锤程苧怒极而发,以前程苧不用内力,是因为自己的力气完全足够,而今天看焦云汇打了端木凇,几近暴走,哪里还管什么内力外力,一鼓劲儿全都发了出来,这一下焦云汇就没那么好受了,轰的一声双腿到腰全被砸进了土里,左边胳膊也被砸了个稀烂,端木凇刚爬起来就看见程苧犹如杀神一般一锤砸在焦云汇身上,不禁暗惊,这小妮子功夫也太霸道了吧!看这焦云汇已经几近油尽灯枯,丧命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了,他现在的状态别说再战,就算是从地里出来都是个问题,程苧给他身上点了穴道,不能动也不会死,转身向李灭砸了过来,李灭冷哼一声,“上!”李灭一挥手,天狼帮众也只能硬着头皮愣冲,程苧看端木凇还没起来,只道端木凇受了重伤,怒火中烧,双锤互砸一下,冲入人群,铁托刚要上,让铁惊风一把按了下来,铁托不知道师傅要干什么,自己还没打够呢,但是又不敢问,闷声声的看着,程苧完全就是狼入羊群,杀神在世,一双大锤金光飞舞,光到人倒,一脸一身的鲜血,好不厉害,端木凇这时也休息了一会,一垫步,直刺李灭。 正文 第八章 救端木铁惊风重伤 战判官黑铁托奇功 李灭方才双眼盯着程苧,怒火中烧,见端木凇倒飞出去,半天不动,只道是重伤晕了,哪曾想到端木凇陡然发难,慌忙招架,让端木凇打的狼狈不堪,倒不是端木凇功夫高出李灭多少,只是端木凇有心害无心,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是高手过招一个破绽就能致对方于死命,更何况端木凇招招死手,尽打要害,端木凇一个反手,正要刺进李灭胸口的时候,铁惊风欺身过来,正挡在李灭身前,端木凇心中一惊,剑锋一偏,刺进铁惊风手臂当中,这说来慢,实则快,电光火石一瞬间,李灭心神未定,愣在原地,铁惊风受了一剑之后,转身冲着李灭一抱拳,大声道:“少主,我铁惊风这条命是老主人救得,今日还给你了,从此我与天狼帮两不相欠。”李灭缓过神来,轻轻一笑,“呵呵,既然如此,老匹夫,受死吧。”举掌便向铁惊风打来,铁托听到铁惊风这番话,当时愣在原地,见李灭举掌向铁惊风打来,怒喝一声,前踏一步,石柱奔着李灭的脑门飞来,铁托双臂神力,怒极一击,速度极快,李灭掌还没到,铁托的石柱已经飞到眼前,无奈只能侧身躲过,掌势却不减,直砸铁惊风脑门,端木凇长剑逼出,直刺李灭,李灭若是不退,非得命丧于此,况且李灭已经看到铁惊风左手紧握,自己一掌也未必能要了铁惊风的命,只得在地上一滚,躲过这两击,端木凇搀起铁惊风,铁托正要往这面杀来,端木凇一摆手,一脚把石柱踢回铁托手中,道“金老,交给你了。”金武早在旁边听得不耐烦了,举棍来在李灭身前。 这三人在昨天商量对策的时候,端木凇想让金武清理帮众,程苧独斗焦云汇、铁惊风二人,自己对李灭,可是金武说什么都不同意,一定要自己报这双目之仇,端木凇拗不过金武,只能说自己和程苧先打一会,杀的差不多了,再让金武上,所以金武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旁边喝着茶,听到端木凇一招呼,应了一声,如猛虎出笼一般冲到李灭身前,李灭笑道“哈哈,老瞎子,上次收了你一对招子,这次就别怪我心狠了。”说完一掌劈下,金武不敢怠慢,举棍迎上,原来先前一次,天狼帮仗着人多势众,先一人跟金武打一阵,损耗个七七八八了,李灭才出手,金武当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被李灭暗算了双眼,让小水儿救了,现在却不同,伤势好了,内力也有精进,上来跟李灭打了个势均力敌,两人你来我往,都用出了看家本领,打得好不热闹,而天狼帮众这一面就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了,程苧跟铁托俩人犹如阎王降世,金锤石柱,碰着死,挨着亡,连个完整的尸体都看不见,双方难解难分的时候,端木凇给铁惊风点了穴,止了血,刚转过身就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声,在场的除了金武跟李灭,都是一惊,二人都是江湖老手,生死对决最忌讳的就是分神,所以二人虽然听到,但也不回头,依然厮杀。 这声音从哪里来的?乃是焦云汇冲破穴道,从地里窜了出来,披头散发,身上都是血,原本就煞白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又惨白了几分,一身白衣破烂不堪,狰狞无比,“你们!都得死!”焦云汇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异常难听,好像利器划过铁板一般,端木凇欺身而至,焦云汇右臂一伸,双指夹住端木凇的长剑,端木凇定眼观瞧,焦云汇双手漆黑如墨,端木凇一脚踢向焦云汇的小腹,砰的一声,一脚踢实,焦云汇却连颤都没颤一下,焦云汇小腹一收,猛然放开,受伤手上一震,把端木凇连人带剑震飞出去,端木凇飞出去数丈,铁惊风右手接住端木凇,端木凇内劲如体,一落地,哇的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铁惊风抵住端木凇后心说道“心无旁骛,静心运功。”端木凇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后心传来,身体里紊乱的内力舒服了不少,连忙打坐运功,铁惊风又喊道“徒弟,给我们护法,谁敢靠近就给我打成肉酱!”铁托听闻,尽管自己还没打够,但是师傅有令,杀到铁惊风跟端木凇身旁,石柱一放,拄着石柱站在一旁,本来铁托就犹如一尊铁塔杀神一般,加上现在浑身是血,站在一旁,煞气逼人。程苧看端木凇吐了一口黑血,骄咤一声,抡锤砸到焦云汇身边,天狼帮众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两尊杀神终于走了,砰!焦云汇又是硬接一锤,身形晃了一下便接了下来,不等程苧下一锤砸到,转身一脚朝程苧腰间踢去,程苧一躲,发现自己手中的金锤被焦云汇一只黑手紧紧抓住,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只得弃锤躲闪,脚尖一点地,抡锤又向焦云汇打去,身影之快,铁托都没看清楚,就看一道红光一闪,焦云汇举锤跟程苧的锤狠狠地砸在一起,“咣!”一声巨响,铁惊风都觉得耳朵隐隐作痛,天狼帮众离着二人近的都在这一击之后昏了过去,一砸之下,程苧连人带锤倒飞出去,铁惊风双目一睁,又起身化解程苧身上的力道,将程苧接了下来,程苧倒地一口鲜血喷了铁惊风一身,然后就不醒人事了,铁惊风又开始给程苧疗伤。 焦云汇将金锤扔在一旁,一步一步向铁托走来,铁托紧了紧抓着石柱的手,等到焦云汇走到跟自己还有差不多十步的时候,挥柱打出,焦云汇单手接住,却被扫出三步,焦云汇脸色更加苍白,这是铁惊风喝到:“铁托,用内力跟他打!”铁托听了以后愣在原地,原来铁托是地道的外家高手,双臂有千钧之力,可惜内力却少得可怜,不是铁惊风不教,而是铁托根本不是那块材料,学了十年比不上人家学三年,但是师傅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收回石柱,而后一只手拍进石柱底部,大喝一声,向焦云汇推了过去,焦云汇也低吼一声,漆黑的右掌推出,印向石柱顶部,二人一推,石柱哪能撑得住这俩人的内劲,几乎一碰到焦云汇的手就开始破碎,焦云汇跟铁托二人都向对方冲过去,转眼石柱化为一地碎石,在铁托左手露出石柱的一瞬间,焦云汇看到铁托手上隐隐有一道白光,暗叫不好,可是掌势太猛,根本收不住,二人手掌一碰,焦云汇犹如被巨力打飞一般,猛的倒射出去,右手却比他飞得还快,砰的一声正落在金武跟李灭身旁,这时铁托愣在原地,嘴张的能放下两个鸡蛋,还都不挨着,铁托对自己的内力再清楚不过了,自己的内力连普通的一个舵主都打不过,而焦云汇却被打得倒飞了出去,本来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哪知道如此峰回路转,原来铁惊风早就想对付焦云汇,可是自己练不了“小混元功”就把修炼秘笈交给了铁托,哪知道铁托跟本就练不进去,十年才练到五层,然后再也没有进展,这“小混元功”前七层都是入门而已,若是放在一个资质平庸的普通人身上,这十年都能练到十几层,但是“小混元功”与“大邪阳手”天生相克,第五层的“小混元功”就能够打败二十层的“大邪阳手”,焦云汇用禁咒激发潜能之后,“大邪阳手”也不过堪堪十五层。 金武听得身后破风声响,道是有人暗算,挥棍就扫,焦云汇双腿缠住金武的铁棍,双目圆睁,大喝道:“灭儿快走!”言罢,双腿紧紧缠住缠住金武的铁棍“老匹夫,我就是死,我也要你给我陪葬!主人,老焦来啦!”嘭的一声暴体而亡,金武早就听得焦云汇的话,撒手后退,怎料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而李灭狠狠一跺脚,几个跃起不见了踪影,跃起之间还道“端木凇!老匹夫!我李灭今生不杀你二人,誓不为人!!” 次日,程苧跟铁托早早出门,找了一家铁匠铺,铁托武器让端木凇一剑砍开了,石柱也碎了,只能来铁匠铺打一把称手的兵器,而程苧的金瓜锤在昨晚让焦云汇给上面抓了一个黑手印,也没法用了,一大早二人就作伴出来找了家最大的铁匠铺走了进去,进门以后掌柜连忙过来道:“小姐,您看要什么兵器?小店百年老字号,应有尽有。”程苧一身水青色的锦衣,而铁托则是一身麻布短打,掌柜将铁托当成了跟班,程苧道:“掌柜,我来给我兄弟打一把兵器,我兄弟天生神力,对兵器可挑剔得紧。”铁托挠了挠脑袋,心道“我对武器有什么挑剔的,用着称手就行了,不是说俩人来挑兵器么,怎么就说我一个?”这程苧知道自己这体型跟自己的力气差的太多了,若是说自己买武器,掌柜肯定弄一些公子小姐喜欢的刀剑来糊弄自己,自己的臂力说实话跟铁托也差不多,所以就拿铁托来当了幌子,掌柜的听完了,凑到铁托跟前道:“小兄弟,你要打一把多重的兵器啊?” 正文 第九章 铁匠铺铁托得神兵 乌云庙三人遭暗算 “先把你们店里最重的兵器给俺拿出来吧。”铁托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掌柜转头看了看程苧。 程苧道:“我兄弟要什么你就拿什么,磨磨蹭蹭的,本小姐还给不起钱么?” 掌柜的应承一声,喊到“魏大魏二,把‘盘龙枪’抬出来。” 只见俩大汉从后面抬出一杆大枪来,这杆大枪通体乌黑如墨,大枪头黑灿灿的,周边还略微有点红光,枪下一撮黑色的枪缨子随风飘洒,枪杆上两条龙分金银色,探爪拧身,好似有人将两条真龙封在枪杆当中一般。 掌柜的睁着自己一对鼠目道“小姐,这杆‘盘龙枪’长一丈三尺,重一百八十斤……” 还没说完,铁托就哼了一声道:“这么轻也好意思拿出来?” 掌柜一听,道:“来,把‘降龙棍’抬出来。” 这次四个大汉扛着一条铁棍出来。 “小子,这根‘降龙棍’八尺三寸,重二百六十斤,你能拿得起来我就送给你。” 铁托冷笑了一声,上前一脚勾起这“降龙棍”,抓在手里舞了个棍花,道:“掌柜,这跟破棍子是不是给我了?” 掌柜的满头大汗,说话都磕巴了:“这……这……” 不等掌柜答话,铁托抓住两头,低喝一声,铁棍应声而弯。 掌柜目瞪口呆的时候,程苧冷笑道:“掌柜,倘若贵店只是这种货色,我看我跟兄弟还是再出去转转吧。” 程苧跟铁托转身刚要走,掌柜在后面急道“等等,我店里还有件宝贝。” 铁托跟程苧刚走到门口,又回来道“什么宝贝?” 掌柜想了一阵,一跺脚道“这件宝贝,要这个数!”掌柜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两!” 程苧听完了大笑道:“哈哈,掌柜的,若是你的这件宝贝能让我兄弟满意,钱不是问题。” “那二位请随我来吧。” 掌柜的带着俩人转到后面,进了一间小屋内,进屋后,铁托不解道:“掌柜,到底是什么宝贝拿出来吧。” 掌柜的指了指撑着房间的柱子道:“就是这个了。” 程苧跟铁托都是一呆。 掌柜的接着道:“这根柱子是我爷爷机缘巧合下得来的,名曰‘九转棍’,重五百四十斤,长两丈零三尺,粗两尺四寸,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打成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也不见它融化,刀砍斧剁都不见有伤痕,但是没人拿得起来,就做这房子的顶梁柱了。” 铁托一听,叫了声好,搓了搓手,上前抱住这“九转棍”,大喝一声,往外一扯,只听得喀喇一声,整个房顶都颤了几颤,铁托把这棍子往肩上一抗,走到院子里面,双手抓住,舞将开来,招式大开大合,当真有排山倒海之势,移山翻海之力,看得掌柜的目瞪口呆,铁托觉着这九转棍用起来当真是得心应手,耍了一会往地上一杵,当真是地动山摇。 铁托细细的打量手中这根九转棍,漆黑的棍身好像珠宝一般莹润,棍子一头是九张脸,有的呲牙咧嘴好像怪物,有的尖嘴猴腮像个小鬼,还有人脸、虎脸,棍身刻着满满的梵文,稀奇古怪的铁托也看不出个子丑卯寅来,棍子另一头画的是十个鬼脸,形态各异却使人胆寒。 铁托嘿嘿笑了一声“程苧姐,这武器真合手。” 程苧笑了笑,也不说话,拿出一张一千五百两的银票来,递到掌柜眼前道“掌柜的,照这沉重再给我打两把鎏金锤。” 掌柜的一听,先是一喜,而后连连摇头道“小姐,这个小店恐怕无能为力。” “怎么讲?”程苧听后柳眉一挑。 掌柜的道“小姐,小店不是不想赚这钱,小店实在是打不出这么重的锤来,也怪我学艺不精,只能打出不足百斤的兵器来,方才给小姐看的都是家父打的。” “哦?那令尊现在何处?” “唉……家父已在一年前撒手人寰了。”程苧也不再问,道了声抱歉,付了钱便于铁托走出门来。 客栈中,铁惊风已经包扎好了伤口,虎目微闭,正给端木凇运功疗伤,端木凇昨晚受了焦云汇一击重击,体内真气大乱,这一夜在铁惊风的梳理下,伤势好了一些,勉强能够走动却还需要继续调理。 程宁跟铁托二人来来回回转便了城内大大小小的铁匠铺,都没找到程苧称手的兵器,铁托一路扛着九转棍心情舒畅,不停的摸着,生怕磕坏了一般。 程苧一脸鄙视的看着铁托“我说傻大个,你这破棍子刀砍不断,火烧不化,你还怕让风吹散了?” 经过昨晚一场血战,程苧跟铁托也亲近了不少,更因为俩人都是外家高手,之前难逢对手,现在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现在铁托有了神兵,程苧自然眼红。 “嘿嘿,程苧姐现在你可不是俺对手了吧!” 程苧脸色一变“好你个傻大个,看我不打死你!”程苧扬手就打,铁托转身就跑,留下一串得意的大笑。 过了几日,端木凇的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清晨,铁惊风来叩门道:“世侄,醒了吗?” 铁惊风与萧铭乃是生死之交,按理端木凇是铁惊风的世侄,端木凇开门道“世叔,快进来坐。” 二人进得屋里,端木凇倒了茶水,两人在疗伤这些日子里,铁惊风也将事情都对端木凇说了,端木凇对铁惊风更加敬重,端木凇刚坐下,铁惊风开口道:“世侄,老夫今日来是向世侄辞行的。” 端木凇闻言惊道:“世叔此话何来?” “老夫了却了天狼帮这件事,就寻个地方隐居起来,隐退江湖。而铁托就让他跟你去江湖闯一闯吧。” “世叔,不如您就去风雪山庄隐居如何?那里环境也好,远离世俗,家师与世叔也是旧相识,也有个伴儿,铁兄弟在我身边您也放心些。” “这……老夫就不去打扰了,老夫当年为报帮主救命之恩,方才栖身于天狼帮中,岂料李灭倒行逆施,作恶多端,该有此败,而老夫自觉对得住良心却对不住帮主,只想找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了此残生。” “世叔,想当年李烟前辈创立天狼的时候,行侠仗义,剿灭方圆百里内所有大小作恶帮派,使这个地方不再有争斗,而其他帮派也都诚心臣服,只是这李灭利欲熏心,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世叔您悬崖勒马,没有与李灭等人同流合污,李烟前辈也会谅解您的,更何况若让师父知道小侄遇到世叔,没有请回去一叙,而让您独自漂泊,家师也饶不了小侄的。” “好吧,那老夫就去找萧兄弟叙叙旧。” “是,小侄明日就送您去山庄。”“哈哈,世侄,你真当老夫老了?老夫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有任务,抓紧去吧。” 午后,端木凇、程苧跟铁托三人送走了铁惊风,刚回到客栈,小二就拿着一封信,跑上来道:“客观,您的信。” 端木凇接过信来,问道:“什么人送来的?” 小二哈着腰道:“一个公子哥儿,说跟公子是好友,让小的拿这封信上来给公子。”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言毕,丢给小儿一块碎银子,走回房间,在程苧、铁托二人疑惑的眼神中打开信封。 原来是萧铭写给端木凇的,端木凇看后大吃一惊,上面竟然详细的写着自己与金武程苧与天狼帮大战的前前后后,后面萧铭还批示道“经此一役,虽为江湖出去一害,却不够谨慎,放走李灭无异于放虎归山,且日后有此隐患,处处阻碍,当吸取教训,不得鲁莽。” 端木凇看完,额头已经有些汗珠,自己虽然说是扫平了天狼帮,可是天狼帮帮众数千,李灭也不是庸手,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李灭不知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咬自己一口,防不胜防啊。 端木凇连忙将书信递给二人,二人看完以后,程苧暗暗心惊,铁托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还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九转棍。 三人看完了信,收拾好包袱,连夜离开客栈,一路向北,铁托奉师命跟端木凇一起历练,而程苧也是来江湖上历练,没处可去,便跟着端木凇二人一起向北,三人从太阳快落山时就出门向北,走到天黑也没看到有家客栈,三人又用轻功奔了一个时辰,夜色太浓了,只得作罢,随便找了个破庙,便住了下来。 这庙也不知多长时间没人来过了,门前聚集了一群群的乌鸦,大门上的匾额也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了,进得门来,中间一座神像,长须黑面,身穿皂服,双手并举,掌握大锤,与身形大相径庭,三人进来四周看了看,找了点杂草在地上铺开,端木凇铁托二人睡外厅,程苧睡内厅,吃了点干粮三人就早早的睡了。 也不知多久程苧隐约听得外厅有声响,虽然很微弱,但也难逃程苧双耳,程苧刚要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使不上半点力气。 正文 第十章 铁托程r双战李灭 乌云神像再得奇兵 程苧暗道不好,是被人下了药了,程苧当即咬破舌尖,顿时头脑清明,全身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程苧蹑手蹑脚来在神像后面,顺着佛像肩膀向下看,正看得下面数十个天狼帮众,举着火把正在往外扛端木凇,另一面十几个人在拖铁托。 程苧当即暴喝一声,从神像上飞掠而下,砰砰两掌,打到二人,有两个帮众出脚来踹,程苧手无兵刃,拳打脚踢不是她强项,伸手抓住二人的腿,娇叱一声,将两人提了起来,当作双锤,舞得虎虎生威,逢人便打。 原来三人一出城就被天狼帮的人盯上了,天狼帮精英尽灭,李灭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回到帮里集结所有帮众复仇,三人在这里睡下之后,李灭让两人趁机向里面吹进迷烟,程苧睡在内厅,受的影响小一些,而端木凇跟铁托二人却被双双迷翻。 厅里帮众哪里是程苧的对手,几个照面就被打死一片,程苧看看手中俩人,暗自摇头,这俩人莫说头,整个上半身都被打得稀烂,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程苧猛地向端木凇铁托二人的手掌踩了一脚,端木凇吃痛醒来,看看左手肿起一大片,茫然的看看四周,熟睡的铁托跟全身是血手里拎着两大块碎肉的程苧,不禁一阵反胃,再看看地上的一堆尸体,顿时明白,右手按剑而起,顺带踹了铁托一脚,还不见醒,疑惑的看向程苧。 程苧道“你们被下了迷烟,这傻大个睡得太死了。” 正说着,李灭踏步进来,冷笑道“呵呵,今天这乌云庙就是你三人的丧命之地。” 李灭言罢伸手来攻程苧,端木凇想去救援,却被一大堆帮众拦住,铁托又死死的睡着,端木凇顾不得程苧,将铁托挡在身后。 程苧与李灭拳掌相交,程苧的拳脚哪是李灭的对手? 没过十招,程苧便虚晃一招,转身就跑,李灭哪里肯放,轻功施开,紧追不舍,程苧若是一心想走,再有五个李灭也追不上她,只可惜还有端木凇铁托二人,加上这庙原本就小,程苧跑能跑到哪里去? 没一刻钟,就被迫跟李灭对了一掌,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倒飞回去,撞在神像上,端木凇见程苧受伤,心中一急,猛的一跺脚,借力就向李灭刺去,端木凇本就隔着铁托近,这一脚正跺在铁托胳膊上,铁托哎呦一声大叫,猛地跳了起来,看看周围情况,再傻也知道是什么事了,一脚勾起九转棍来,就向帮众打去。 李灭见端木凇挺剑来刺,右手一挥,一道银光跟端木凇的长剑对在一起,端木凇仓促出手,让李灭打得倒退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正待再攻,只听得冰冷冷的声音仿佛从后背爬上来的一般。 “让开,我来。” 端木凇朝着声音来处寻去,心下暗惊,难不成是神像说的话不成?疑惑之际,程苧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个翻身,夺过神像手中的大锤,双眼死死的盯着李灭,程苧本来就杀的全身是血,这时双眼充血冲的通红,犹如野兽一般,看得李灭打了一个冷颤,李灭心一横,仗剑向程苧杀去,程苧咣的一声,双锤砸在一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举锤砸来。 二人使去浑身解数,涮、曳、挂、砸、擂、冲、云、盖一股脑向李灭打去,而李灭也毫不示弱,劈、崩、撩、格、截、刺、搅、扫,尽将用了出来,一时间也与程苧打了个旗鼓相当,而铁托这一面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了,九转棍虽名为棍,粗细却与柱子相似,劈、拦、挂、甩、绞、砸、点、拨,当真是狼入羊群,杀的地上全是棍子打碎的肉块,棍上十个鬼脸,九个怪头更显狰狞,铁托一时间杀的全身是血,大呼痛快。 端木凇暗暗苦笑,这自己去哪一边都不讨好,干脆坐在一旁,运起功来,约莫有一盏茶的时分,众人的打斗也进入了尾声,铁托杀的全身舒爽,九转棍往地下一杵,轰的一声,震得众人脚下一颤,铁托手拄九转棍,怒目一瞪,当真如杀神在世,阎罗重生,谁敢再近前一步? 程苧这边也是一面倒的局势,程苧身影越打越快,李灭一上来还能靠一股气跟程苧打个旗鼓相当,可是越打心里越凉,到后来只看到一道红影在身边疯狂闪过。 李灭还在想脱身之计的时候,陡然左臂一疼,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痛入骨髓。 程苧可不想这么快就给他打死,李灭四肢几乎如烂泥一般,口里有出气没进气,轻轻地发出痛苦的叫声,程苧用锤顶住李灭的肚子,向铁托招呼了一声,便朝着铁托冲了过去,铁托见状嘿嘿一笑,等得近了,挥起九转棍,咣的一声跟程苧的大锤砸在了一起,而李灭却被从中间砸开,上半身向铁托身后飞去,下半身向程苧身后飞去。 程苧站稳身形,咣的一声又是双锤碰撞之声,恰在此时,铁托也回身狠狠地将九转棍砰的一声杵在地上,天狼帮众只觉得二人犹如两尊杀神一般,感觉一刹那地动山摇,耳鸣目眩。 再看二人,铁托一脸污血,双目怒睁,仿佛从地狱杀出来的修罗一般,煞气从身上蔓延整个庙中,程苧一身血污,一双丹凤眼扫过之处,天狼帮众觉得像是有刀子在自己脸上刮过,冲天的戾气吓得众人哪里敢抬头去看? 端木凇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两人身旁,道:“他们只不过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放过他们吧。”众人听得这话才回过神来,一哄而散。 眼看这“乌云庙”满地鲜血,到处死尸,端木凇苦笑一声,暗道:到底还是没躲过去啊。 三人找了条小溪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换了套干净衣服,正在清洗之间,端木凇哎呦一声,道:“我怎么把这个事忘了!” 铁托纳闷道:“什么事?” “我答应金老要照顾小水儿,这只顾天狼帮去了,这……你们先行,我接着小水儿就来。” “哈哈”一串儿银铃儿般的笑声从旁边石头后面传来“等你这脑子想起来,恐怕小水儿早就不在人世了。” “程姑娘,此话怎讲?”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程姑娘的叫,好歹也是生死之交了,换个称呼会死啊?在你昏迷的时候小水儿已经让铁老爷子用内力将体内的寒毒逼了出来,应该……不会那么快死了。” “程姑……”最后一个字愣是让程苧一眼给瞪了回去,马上改口道:“苧儿,不会那么快死了是什么意思?” “小水儿中毒太深,铁老爷子虽然武功高强却也不是神人,只是逼出大部分的寒毒,还有一小部分已经侵入心脉,小水儿活不过四十岁。”程苧看多了死亡,这句话说出来也是轻描淡写。 端木凇沉默一阵,缓缓地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了么?” 小水儿心性直率,端木凇早已将他当作朋友,自然不想让他就这样死了。 “唔……”程苧沉吟了一阵“也不是没办法,铁老爷子说过,要一种什么冰,能帮他多活二十年。” 古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到六十岁,也不算命短了。 端木凇盯着道:“是什么冰?” 程苧哪记得那么多,正尴尬着,铁托道:“北斗玄冰。俺听师傅说过,可惜这种东西太稀奇了,俺师傅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北斗玄冰”端木凇沉吟了一阵道“这东西在哪里?” “俺听师傅说应该是在大北冰原”铁托挠了挠头答道。 “既然是北方那就好办了,整好我们也要往北走。”端木凇笑道。 “嗯?”程宁杀了一夜,锤上本就因为多年没人用了,都让泥包裹起来了,昨晚打得上面全是血,程苧也想洗一洗,可是程苧洗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全是泥。 “哈哈,这锤子不会是泥做的吧?”端木凇打个哈哈,他也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苧在那里洗了能有一刻钟,才把泥全都洗干净,洗完了程苧居然笑了,端木凇看程苧笑得诡异,凑上前来,定睛一瞧,他也傻了。 这对锤好看是好看,金光闪闪,上面纹着朵朵祥云,看样子是件名门宝器,可惜锤子太小了,以前程宁的“枣阳金瓜锤”足足有西瓜大小,而这对锤却只有婴儿头颅般大小。 “这玩意儿也能杀人?”铁托凑过来,挠挠头道。 “哼!”程苧听铁托这么一说,脸一红,随手一锤就甩了过去。 铁托一闪,只听砰的一声,铁托脚下踩的石头被砸成了无数个碎块。 “咦?”三人都愣住了,随手一甩便是如此力道,那这锤是有多重? 程苧起身耍了一套锤法,虎虎生风,金光璀璨,一套过后,程苧一脸的欢喜道“这对小锤刚好称手,哈哈。来来来,傻大个,咱俩再来比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