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琉璃棺材 第一章 琉璃棺材 我叫吴嬴政,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叔母养大,叔父叔母经济并不宽裕,所以我高中便辍学了,为了谋生,我跟了一个师父。 我师父是做死人生意的,一开始是做棺材的木匠,不过自从我拜入他门下后,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也越做越好,到如今开了棺材铺,也偶尔走走法事。 这天,师父也不知从哪里弄回来一副琉璃棺材,把棺材运回店里后,还没来得及盖好,就接到一场非常急迫的法事。 离开前,师父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要靠近棺材,也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棺材。 我虽然点头,但却并不以为然。 说起棺材或许有人会觉得恐怖,可我接触的多了,却明白,没有下葬的棺材就如同普通物品一样,并不会生出事端。 师父带回来的琉璃棺材,非常精致,通体透明,棺边上雕刻着数只凤凰,这些凤凰看似随意放置,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其错落有致,风头微低,对着棺口有跪拜之意。 说来也巧,师父刚离开,我妹妹吴柔就带着她的同学姜雯雯到了店里。 我妹妹吴柔,今年刚好十八岁,青春年华,是个俏皮可爱的姑娘,因为刚巧我师父的棺材店开在城里,她只有时间都会来看我。 不过因为我不想她过多接触棺材这东西,所以每次她来,我都会带她出去,可今天刚好师父不在,没人看店,我也抽不开身。 姜雯雯比吴柔大一些,也更显成熟些,且发育极好,当时一走进来,我免不了多看了两眼。 眉清目秀,长发披肩,典型的都市美女,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也不见有任何要死亡的征兆。 她们一进来,就东看西看,满眼的好奇。 当看到透明的琉璃棺材时,都惊叫起来。 “好漂亮呀!” 见她们还要用手去碰棺材,我眉头皱了下。 “柔儿!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妹妹最怕的就是我生气,见我这模样,欲要伸出的小手,放了下来。 只是妹妹怕我,姜雯雯却并不买我的账,她的手直接就按在了棺材上。 “真舒服。” 我见此,上前一把将她的小手给打掉。 “不要乱碰!” “你干什么!”姜雯雯摸着她微微发红的小手,对我怒瞪。 “不就一副棺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买下来!” 我斜眼看了看店铺外,那里停着一辆红车的奔驰轿跑,虽然我不懂车,但估摸着那玩意儿也得要一百万以上,而刚才她们两个就是从小跑上面下来的。 妹妹家的经济情况显然买不起,那车是姜雯雯的。 姜雯雯说还不算,动手就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张金色的信用卡。 “说吧,多少钱!” 见此,我皱着的眉头,不禁展开。 开门做生意嘛,有钱自然是要赚的,于是我就按照规矩问姜雯雯。 “你家里是谁故去?” 我们这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卖给没有丧事的雇主。 若无人办丧随意卖人棺材,这可是在造孽,等于诅咒,师父说这是会让我们下辈子做畜生的买卖,万万不能做。 “你家才有人故去呢!” 说完这句,姜雯雯看了眼妹妹,显然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又连忙改口。 “没……没人。” 没人?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卖。” “我出双倍的价钱。”姜雯雯见我刚才意动,又忽然冷色,误以为我是要跟她要价。 “一万倍,都不卖。” 我看向妹妹。 “柔儿,带你同学去其他地方玩去,今天师父不在,我没时间陪你,回头哥有时间,再打电话给你。” 妹妹听到我的话,赶紧拉着姜雯雯要走,可姜雯雯脾气很拧,甩开了吴柔。 她蹬着大眼看着我。 “我姜雯雯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办不到的!” 我帮师父管铺子也有些年头了,见过各型各色的人,像姜雯雯这种大小姐脾气的更是数不胜数。 我也不与她争吵,摆了摆手,不再理会。 见我不理睬她,她白嫩的小脸,涨的通红,杵在原地,狠狠的瞪我。 “雯雯,走吧,我们去看电影。” 妹妹道。 “我哥这人脾气不好,你见谅。” 然而任凭吴柔怎么劝,姜雯雯依旧不动,最后她倒是动了,不过却不是离开,而是径直冲向琉璃棺材。 她显然经常锻炼身体,身手很是敏捷,来到棺材边,翻身就躺了进去。 其实她走向棺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可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当我意识不对,跑到近前,她已经躺在了棺材里。 “你神经病啊!棺材是能乱躺的吗?” 我几乎是在吼叫。 “切,不卖,还不能躺会儿?真是小气。”姜雯雯起身,看着我铁青的脸色,她发出咯咯的笑声。 少女的恶作剧,只为满足丢掉的可悲自尊。 闹完之后,她倒没再坚持买棺材的事,挽着妹妹的手。 “走,看电影去。” “等……等等!” 我叫住了她们。 “改变主意了?我就知道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姜雯雯把金卡晃了晃。 “你……你。”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就是姜雯雯的这一进一出,我竟看到了其印堂之中环绕着一股明显的黑气。 棺材这玩意有时因为客人需要的尺寸问题,我也躺过,师父也躺过,甚至也请一些和客人要求差不多尺寸的人过来躺过,可没有一个是如此离奇的! 我从没看到过,一个人上一分钟还好好的,下一分钟就出现了死亡的预兆! 眉宇之间,环绕黑气,其实不是真的黑气,是一种微妙表情,这种表情预示着大脑在保护自己,就如同我们受到了惊吓,双手会不自觉护住自己的胸前一样,是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内脏。 但这种黑气,不会一下子就很明显,它会随着大脑保护自己的次数递增才会明显,就如同垒起的高楼一样,不可能一下子就做一栋楼。 可姜雯雯却违反常理! “我什么我,拿去刷卡吧。” 姜雯雯说。 我摇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平静下来。 “你这几天最好回家待着,不要去学校,也不要出远门,切记。” 我善意提醒,可姜雯雯突然发飙。 “哼!你算老几,我父母都管不了我,你凭什么管我!” 说罢,她拉着妹妹上了小跑,呼啸着离开了。 似乎我戳中了她某些软肋,这也是人的公平之处,她或许有万贯家财,却没有父母最淳朴的爱。 我并不放心,悄悄的给妹妹发短信,让她尽量不要让姜雯雯出门,即使在学校,也要时刻注意不要去人太少的地方。 我其实并不清楚眉宇间出现黑气,将会发生什么事,只是预感将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卷一:琉璃棺材 第二章 奇怪的电话 两人离开后,我又盯着琉璃棺材看了良久,可无论怎么看,除了是琉璃制成外,并没有看出其他的特殊。 师父这次出法似乎很棘手,几天都没有音讯,打电话过去,也不是他接,而是一个陌生人接,说师父在忙。 师父离开的第四天,下午大概五点多左右,来了四位客人,两男两女,看其双双搀扶的模样,像是夫妻。 从面向上看,他们的年龄,在四十到五十之间。 两个女人眼睛红肿,显然之前哭的很厉害,而男人虽然眼睛没有红肿,但从其深沉的面色可以看出,在他们的家中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虽是一起进门,但从他们与对方保持的距离来看,并不是认识的人。 “小哥,我要一副中等大小的棺材。” “我也要一副。” 两个男人先后说话。 我按照惯例,问了他们家中是谁故去,故去的人的年龄,身高,以及喜好。 这是行规,只有知道这些,才能为逝者选择最合适的棺材。 让我很意外的是,这两对夫妻,竟同样死了儿子。 说起儿子,两个女人又是一番梨花带雨,甚至还说,他们儿子本来在福海大学读的好好的,说没就没了,一定要找学校要个说法。 当听到福海大学时,我心头猛的一跳,这是妹妹就读的学校呀! 因为关系到妹妹,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你们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女人哭的凶狠,而男人则沉默不言,有一位还不停的点烟猛抽。 我意识到自己越规了,就赶紧闭口。 他们的儿子都属于比较常见的身高,也并没有特别的喜好,店里刚好就有合适的棺材。 谈好价钱后,我安排车帮他们把棺材运了回去。 送走他们已经晚上十点,我拿起了电话,正要打电话给妹妹,可电话却先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哥……哥,救救我,嗯……。”是女人的声音,还带着娇喘,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旁边有男人的粗喘。 我的心猛然收缩,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出现在我脑海中。 “你在哪里!” 我连忙急问,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像妹妹,但她却叫我哥,这让我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妹妹。 “我……啊!” 一声不知痛苦还是快乐的长吟后,电话里传来忙音。 我再拨打过去,手机已经关机,我又拨打妹妹的手机,竟也是关机状态。 这可把我着急坏了,赶紧关上店门,骑着电动车就往福海大学赶去。 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学校并没有让我进去,但保安去打女生宿舍的管理电话了。 “哥,你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妹妹疑惑的声音。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情呀,刚才手机没电了,已经充上,你现在可以打通。” 我挂掉保安室里的电话,用手机拨打过去,妹妹接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过是一个巧合,只是那个陌生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恶作剧? 现在这个社会倒是不乏这样闲的蛋疼的人。 我将陌生电话列入黑名单后,便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第五天的早上,师父终于回来了。 他眉头深皱,面色苍白,眼睛半睁半合,疲倦的模样仿佛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 可一进门,他那原本几乎合上的眼,猛然睁了开。 “谁动过琉璃棺材!” 我被师父吓了一跳。 “没……没人动过啊。”我下意识反应的回道。 “说实话!”师父对我怒目而视。 师父这人平常很和气,很少发脾气,也从没有这样对我发过火,我哪里还敢隐瞒,就把那天妹妹和姜雯雯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师父一听,苍白的脸色直接铁青,迅速冲进后院。 不消一会儿,我看到师父拿着香,纸钱,以及一只大公鸡走了出来。 他燃了三根香,插在琉璃棺材的棺头,又将大公鸡拧断脖子扔进琉璃棺材中,而后让我烧纸钱。 我将纸钱弄散,一张一张的烧。 可烧了没几张,我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一张纸钱都有一个角没烧着。 我特意把那个角放到火堆的中间,可一松手,那一角又飘到了旁边,试了几次都是一样。 我刚要说,却看到师父拿起了琉璃棺材上的香,香虽然在燃烧,可却没有白色的烟气飘出。 “这……。”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做这一行,燃香,烧纸钱,我没少做,可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 就算香过期了或者坏掉,按照常理一样会有烟气飘出才对。 可现实就是这般离奇,肉眼看着香上有火星,可就是没有烟气! “找到你说那个女孩,想办法把她带回来!” 师父面露凝重。 我想问清楚怎么回事,可师父却不说,只让我把女孩带回来就好。 我拿起电话,打给妹妹,让妹妹把姜雯雯带过来,可妹妹却说,姜雯雯这几天好像变了一个人,和她不走近了,这几天都没看到过她人。 我问妹妹要了姜雯雯的电话,按下号码后我惊讶的发现,这个号码是我昨晚刚刚列入黑名单的号码! 昨晚打电话给我的是姜雯雯? 她那种性格的女孩玩恶作剧倒也正常,估计是还记恨那天我对她的态度吧。 我解除了黑名单,打过去,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男人,且声音我还有些熟悉。 “请问姜雯雯在吗?” 我礼貌的询问。 “吴嬴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直接说出了我的名字。 紧接着我又听到电话里说。 “我是陈贵。” 陈贵是我的一个初中同学,读书时和我很要好,初中毕业后去当了兵,后来分配到了这座城市当警察,闲暇时间,我经常和他出去喝酒谈心。 陈贵怎么会接姜雯雯的电话?难道他们…… 我的歪念头还没成型,又听陈贵说话,他告诉我,姜雯雯涉及几起刑事案件,现在正在警察局接受审问。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赶紧细问,这一问陈贵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这案子有些怪异,你要有空的话,过来帮帮我。” 我答应了。 我来到警局,陈贵嘴里叼着烟,一脸愁色站在门口,他的脚下全是烟头。 一上来,陈贵就直接说起案子。 他说,四天前,福来大学一晚上接连死了两个男学生,而昨夜,又离奇的死了一个,更诡异的是,法医查不出他们的死因! 尸体的内脏,脑部,神经,皮肤等都没有严重或者细微的伤,他们的身体就像一台没有毛病的机器,突然就断了电,不再运作。 而姜雯雯之所以被审问,因为在死者死之前,她和死者有过接触。 陈贵知道我是做棺材生意的,也知道我师父有些手段,所以这才向我求助。 “我怀疑……和那些东西有关。” 忽然,陈贵压低了声音。 卷一:琉璃棺材 第三章 车祸 “我能见见姜雯雯吗?”我说。 “可以。”陈贵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带着我走进了警局。 陈贵带我来到一面单反玻璃的面前,这种玻璃,从外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而里面却看不到外面。 让我疑惑的是,审讯室里只有姜雯雯一个人,并没有审问的警察。 我向陈贵投以询问的目光。 “进去过,可都挺怪的,我也正犯难呢。” 怪? 陈贵告诉我,进去的人已经换了三波,可刚要审问,话从警察嘴里出来,问的却是不着边际的话。 这不禁引起了我的好奇,我让陈贵安排人进去。 没大一会儿,两个精神抖索的男警,走了进去。 姜雯雯身穿一件红色旗袍样式的小裙,雪白而修长的大腿露在风中。 看到警察,她淡定无比,翘起二郎腿,只是随意瞥了眼他们。 我还看到姜雯雯故意将小裙往上拉了一点点,隐约间能看到一丝黑色的神秘。 姜雯雯的动作,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儿,她举止之间,并不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学生,倒像极了久经情场的成熟女人。 她的小动作,两个男警看在眼里,虽然他们的表情上没有太多的变化,可他们的视线却没离开过姜雯雯雪白的大腿。 “姓名!” 男警察问话,可姜雯雯却充耳不闻,那秋月般的眼睛微微一眨动,向男警抛去一记媚眼。 “我美不?” 接下来,我以为警察会厉声呵斥她,让她说话,可现实却是,两个警察如同着了魔一样,竟然异口同声的说她美! “那你们想不想和我……。” 姜雯雯娇娇一笑,纤细的小手,从自己的脖子处往下滑动,越过那巨峰时,稍稍停留,又缓缓抚过腰间…… 两个男警察见其模样,双眼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焰,竟起身往姜雯雯走去,走动间,还顺势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叫他们出来!” 陈贵下令。 审讯室的门打开,四个警察进去,将原先的那两个警察强行拉了出来。 陈贵看向我。 “就是这样,女警我也用过了,效果更差,要不是阻止的及时,她们估计得把自己扒光。”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想师父应该知道一些,于是就跟陈贵说,最好让我师父来看看。 话落,我打电话给师父,师父没接。 接连又打了几个,依旧无人接听。 我估摸着师父应该是休息了,毕竟今早他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倦容。 我跟陈贵说,得等师父醒了才能过来,可陈贵非常的着急,还说这件案子上头很关注,因为昨晚死的那个男学生,是某高层的侄子。 “这样吧,我把姜雯雯带过去。” 陈贵说。 “好呀!” 陈贵话落,可回答他的却不是我,而是审讯室里的扩音器! 我扭头看向审讯室,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姜雯雯就站在玻璃前,笑看着我! 审讯室完全隔音,她怎么可能听到我和陈贵说话! 陈贵也被吓了一跳,但他毕竟是警察,心理素质好,只是眼睛瞪了瞪,没有后退。 我和陈贵对视了眼,他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安排了警车,并让人把姜雯雯从审讯室里带了出来。 陈贵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后座上是姜雯雯和两个女警。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姜雯雯的手是用手铐靠着的,头上也带了头罩。 车从警局出来,在我的指路下往棺材铺驶去。 “不对啊,怎么会这么久?我记得棺材铺离警局,没这么远呀。” 过了有四十分钟,我奇怪道。 “没开错啊,我是按照你说的路开的。” 陈贵很笃定。 我睁大眼睛看周围的街道,并没有开错,是这条路。 只是挺奇怪的,怎么开了这么久都没到? 我瞟了眼车速表,不禁诧异。 车速只有10码! 我又看窗外,周围的建筑却迅速的往后,根本不像只开了10码。 “你开快一点。” 我说道。 陈贵诧异的看了眼我。 “已经六十码了,这里是街道,再快就超速了。” 六十码? 我又看了看车速表,明明就是10码而已。 是车速表坏了? 我让陈贵看车速表,他扫了眼,还指着车速表上的指针。 “六十码啊。” 我心跳骤然加快,感觉背脊发凉。 陈贵竟指着10码的位置,说六十码! “呵呵……。” 忽然,我听到后座有笑声,一回头,我又是一惊,后座上的姜雯雯不见了! 而离奇的是,两个女警竟然毫不察觉,我转头过去的时候,还对我笑。 怎么回事? 我内心惊慌,姜雯雯被靠着手铐,又被蒙着头,没有理由说消失就消失呀。 我问女警,姜雯雯人哪里去了。 女警却一脸的疑惑,指着他们中间空出来的位置。 “就在这呀。” 怎么可能! 我赶紧揉揉眼,可后座中间的位置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 “小心!” 女警忽然惊呼。 我转正头往前一瞧,一辆大卡车正迎面驶来,眼看就要撞上! “陈贵快刹车!” 我大叫。 可我不叫还好,这一叫,反而觉得车速更快了,低头一看,陈贵踩下竟是油门! 完了! 大卡车本就很近,这一脚油门,直接就撞了上去。 巨大力道,把我往前甩去,而后又被座位上的安全带狠狠拉回,这一前一后力道反差巨大,瞬时让我脑部供血不足,我的视线暗了下来,在即将闭上时,我看到姜雯雯站在路边对我笑。 再醒过来时,我发现我在医院,师父坐在病床边。 “师父?” 我艰难的睁开双眼,想要起身,却发现只是轻轻一动,浑身上下就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放你半个月假,好好养伤。” 师父给我削了个苹果递过来。 “师父,那个姜雯雯是怎么回事?出车祸前,我看到她……。”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父用苹果给堵住了嘴。 “她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先养好伤再说。” “可是……。” 我还要说话,可师父的眼睛一瞪,我赶紧收嘴。 “店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妹妹一会儿过来接替我。” 师父起身走出了病房。 看着师父的背影,我出了神。 姜雯雯到底是什么?不像鬼,因为师父说过,鬼是不可能在白天出没的,太阳的紫外线对于鬼是致命的。 可如果姜雯雯不是鬼,那为什么这起车祸发生的如此离奇? 没多久,眼中带泪的妹妹走了进来,我拿过她的手机,打给陈贵。 陈贵的手机关机了。 我问妹妹和我一起出车祸的陈贵是不是也在医院。 妹妹却摇头,说并不清楚。 第二天,叔父叔母从老家赶了过来,叔母看到我,哭成了泪人,叔父则阴沉着脸。 “好了,孩子没事,别哭了。”叔父安慰着叔母。 我心头又暖,又愧疚,真是叫家人担心了! “小政,你师父说,你最近运势不好,我和你叔母这次来,是准备把你带回老家去。” 我想拒绝的,可对上叔母那红肿的眼,我还是答应了。 我的老家,是一座小镇,繁华不敢说,但也是一处人杰地灵的好地方,特别是我叔父叔母所住的小院子,门前有溪流,房后有青山,师父说这是一处难得的风水宝地,挡鬼神,保安平。 我伤的不重,镇上的医疗条件足以应付。 回到老家后,在医院休息了一个星期左右,我就搬回了叔父叔母家住。 这期间,我几次打电话给陈贵,可他的手机都是关机,我查新闻,可也没有我和陈贵他们出车祸的相关报道。 我从妹妹那里得知,姜雯雯转了学,学校也没再发生过男学生离奇死亡的事件。 那次的诡异事情,仿若湖中落下的一叶,轻轻的带动起些许涟漪,如今涟漪平息,湖重新平静。 我以为事情会这样沉浸下去,成为我年老时与儿孙调侃的闲话,可当我能够下地走路,走出叔父叔母家门时,波澜再起。 这天,叔父叔母因亲戚喜事出了门,而我闷了近半个月,想出去透透气,可刚出门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姜雯雯,微微犹豫了下,我还是接了。 “哥,我……我是姜雯雯,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卷一:琉璃棺材 第四章借点 电话里的姜雯雯声音颤抖,沙哑,最后甚至在尖叫!似乎在经受很恐怖的事情。 “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我……我不知道,我不清楚自己怎么了,但我知道你能救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 姜雯雯支支吾吾,根本理不顺一句话,让我听得云里雾里。 我还想再问,可她的声音突然断了。 回拨过去,电话已无人接听。 又是恶作剧?可听姜雯雯的语气不像装出来的,那种颤抖那种畏惧,即便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得到。 想起之前她的诡异,我迅速拨通了师父的电话,把电话的事情和师父说了出来。 “什么都不要管,好好养伤。” 师父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以命令的语气。 我觉得事情太匪夷所思,一再追问,因为这一切都与师父带回来的那副琉璃棺材有关。 到最后,师父竟说,如果我还要管,他就和我断绝师徒关系。 这一下,直接把我的嘴给堵了上,不敢再多问半句。 挂上电话,我心情很不好。 走在镇上的街道上,偶尔有熟人和我打招呼,我也微笑回之,不知不觉天暗落下来,我欲往回走,可却发现自己到了陈贵的家门口。 陈贵是独子,家有父母和爷爷。 他爷爷已经八十多岁,记得初中那会儿,我经常到他家里玩,他爷爷总喜欢跟我们讲一些警察抓贼的故事。 估摸着,陈贵也是受了他爷爷的潜移默化才会去当兵的吧。 我想进去问个好,可刚要抬步,我却撇到他家门前挂着白灯笼。 当即我步伐一顿。 白灯笼意味着这家在办丧,不过陈贵家白灯笼里的蜡烛已经燃尽,这表明丧事已经办过。 我想着,估计是他爷爷安去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念起陈贵爷爷,我免不了心头一阵落寞。 欲要离开,可一扭头,我竟在十字路口处,看到陈贵傻站在中央。 他的穿着警服,眼神有些呆愣。 “陈贵!” 我一边走向他,一边叫他的名字。 听到我的叫声,陈贵木纳的把脸转过来,同时我也看到他那呆愣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我楼了搂他的肩膀,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走,去大陈那里坐坐。” 大陈是一家烧烤摊的名称。 男人与男人之间就是如此,有些安慰的话,或许不会说,但他会陪在你身边,我就是这样的人。 陈贵点了点头。 “哟,小吴呀,好久没见呢。” 大陈见我,高兴的过来招呼。 我点了几瓶啤酒和一些烤串。 可上酒时,大陈却只拿过来一个杯子,我不禁奇怪。 “再拿一个杯上来。” 大陈愣了愣,疑惑的看了眼我,不过还是去又拿了一个杯子。 “来,喝一个。” 倒了满杯,我举杯敬陈贵,可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只得自己喝下一杯。 “这个……人老归……。” 陈贵打断了我的话。 “嬴政,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他抬起了头,眼中全是不忿。 我叹了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甘心又如何,人老了必然会死的。 忽然,陈贵猛然抓住我的肩膀,蹬着大眼,对我说。 “嬴政,你能不能借我点,就一点!” 我根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什么借你点?陈贵你怎么回事?” “你不肯?”陈贵的目光忽然冷了下来,抓着我的肩膀的手,用上了巨大的力道,疼得我嘶哑咧嘴。 我实在受不了,一把将他推开。 “你冷静点,你爷爷虽然去了,可你还有父母,你还有以后的生活!” “以后的生活?”陈贵念了一句,忽然大笑起来,如同一个神经病一样。 久久,他收住了笑,双目勾勾的盯着我。 “吴嬴政,借我一点,就一点,给我一点点的时间!” 我实在不解,但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让人担忧,我只得附和他。 “好,我借你。” 说来诡异,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身体出奇的疲惫,就如同一个从不运动的人,一下子跑了十几公里,全身上下传来的讯息都是需要休息。 我渐渐合上了眼。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当我清醒的时候我觉得头很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被抽离过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我发现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床前有叔父叔母,妹妹,以及师父。 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哥醒了!” 妹妹看到我睁眼,惊喜的跳起来。 师父和叔父叔母都看向我,其脸上都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师父让叔父叔母以及妹妹出去,他走上前,拿出一道黄符贴在我的额头。 黄符倒是神奇,刚刚贴上我的额头我就感觉沉重消失了,身体也有了气力,但那种丢失了什么的感觉,还在。 “师父,我怎么了?” 我疑惑的询问。 师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拿出一支烟,点了起来。 “是为师的错,本以为你回到这里,借助这里的风水能够逃过一劫,没曾想还是着了道。” 我不太懂师父是意思。 “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语气有些急。 又叹了几声,师父才尾尾道。 师父告诉我,原本我安生的命格也出现了怪异的变化。 关于命格师父教过我,这东西,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不管信与不信,人生轨迹都会按照命格去演化。 如果你注定成功,那不管你如何落魄,你到最后都会成功,反之,不管你多努力,运势不在,你再怎么努力也徒劳无功。 师父说,我原本那安生平静的命格出现了极大的波澜,如今他也推算不出我以后将会遭遇到一些什么。 或许,我依旧如原来的一般,平静安生,也或许我明天出门就突遭横祸。 “因为什么?” 我问师父。 师父却也没说的清楚,他告诉我,可能与姜雯雯有关。 “好好睡一觉,明天回店铺。” 师父也走出了房门。 我虽然很疲倦,但我却并没有任何睡意,我咬着牙起了身,正要去洗把脸,可经过梳妆台时,我愣住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梳妆台上镜中的自己。 卷一:琉璃棺材 第五章 反常的陈贵 我看到我原本乌黑的头发,如今竟全部变得花白! 那张刚毅红润的脸,也如刷了一层白漆。 难以置信! 一觉醒来,我竟白了发。 我险些惊叫,可回想刚才家人们脸上的担忧,我又生生的忍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满心的疑惑。 第二天,我跟着师父回了城里。 师父没让我再看铺子,而是丢给我一本老旧的黄本子,把我锁在房间里,让我把黄本子背熟,师父还说,如果我背不下来,就一辈子把我锁在房间里。 师父平常为人虽然和气,可一旦脾气倔起来,谁也拦不住,我虽然很想去找陈贵问清楚,可就算我半夜一两点想要溜出去,师父都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门前。 偷溜不行,我只能选择背黄本子。 本子上是用繁体古文写的,其中有很多意思我都不太懂,只能死记硬背。 当我能把本子上的内容完全背下来时,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月。 “天地玄冥,引气归魂……。” 当在师父面前一字不差的把本子的内容背出,我大松了一口气。 终于自由了! “嗯,不错。”师父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很是满意。 “明天起,这个铺子全权交给你,为师要回一趟老家。” 师父的老家,在山西,偶尔在师父醉酒的时候,我听到过,师父似乎出自山西的某个道观,但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问过,不过师父不肯说。 “徒儿,师傅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千万要小心,遇了事,不要慌,随你的本心去做,命是天定,但人偶尔也能胜天!” 师父又开始说一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师父走了,带走了琉璃棺材,也把铺子的各种事物都交给了我。 说实在的,虽然我管铺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但像这样完全撒手给我,还是头一遭。 铺子的生意如往常一样,时有时无,这天我见没什么客人,就早早关了门,往警察局去。 这段时间,我经常拨打陈贵的手机,可都是关机状态。 来到警局门前,我问警局门前站岗的警察。 “请问陈贵在不在?我找他。” 警察狐疑了看了眼我。 “找陈队长有事吗?” “我是他朋友吴嬴政,麻烦你告诉他一下。”我说。 “我帮你问一声。”警察拿起了对讲机。 没大一会儿,我听到对讲机里传来陈贵的声音。 “带他去后庁等我。” 来到后庁,我坐了大概十分钟,陈贵笑着走了近来。 “嬴政,今天咋这么有空……” 陈贵的话掐然而止,他呆呆的看了我有三四秒钟。 “你的头发……。” “身体出了点小毛病,没大碍。” 我笑了笑。 “店里没什么生意,所以就过来了,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陈贵点了点头,坐在了我旁边。 “那天晚上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吗?”叔父叔母说,那天他们喝酒席回来看到我倒在门前。 “哪天晚上?”陈贵一脸的疑惑。 “大概半个月前啊,在老家,当时我们还去了大陈那里。”我心头猛然一跳,迅速说道。 “没有啊!我这个月一直都在追查一起凶案,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在局里,怎么可能回老家?” 陈贵蹬着大眼,怪异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那……那你认不认识姜雯雯?” “什么姜雯雯?”陈贵又是一脸莫名其妙。 我深吸了一口气,稍稍调整。 “你手机怎么一直都关机?” 陈贵说,他是做刑警的,手机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开着。 这可把我闹的云里雾里,我迅速拿出电话拨打,依旧关机。 “你记错号了!” 陈贵看了眼我的手机屏幕,指着其中一个数字说道。 陈贵给我重新读了一遍他的号码,拨打过去,果然通了。 “你现在调查的凶杀案,死者是福海大学的男学生吗?” “嗯,是的,不过凶手已经找到了,是大学里的一名女老师,那几个学生对她施暴,还拍了她的果照威胁她,她因抑郁过度心里扭曲,就设法杀了他们。” 说完,陈贵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他,又问。 “那你之前是不是调查过一个叫姜雯雯的?” “又是姜雯雯?嬴政,你是不是……失恋了?”陈贵拍了拍我的肩。 “天下何处无芳草啊,没事的,你会找到更好的。” 我还想再问,可陈贵说自己要忙去了,迟些找我喝酒。 原本以为会从陈贵这里知道一些什么,可这一趟,我反而更疑惑了! 是陈贵失忆了,还是我脑子错乱了?或者是梦? 我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警局,我立即给妹妹打了电话,问她一个月前我出的车祸,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妹妹说,当时她是接到医院的电话赶过去的,医院说是好心人把我送去的。 我又问出车祸时,我达的是什么车,可妹妹也不清楚。 为了弄清楚,我跑去了医院,可依旧毫无头绪。 我回到店铺,冥思苦想,豁然脑子一闪。 我依稀记得,那次车祸之前,我拨打的是姜雯雯的电话,从那个电话开始,就接连发生我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一切都是姜雯雯给我下的套,甚至……甚至陈贵也是姜雯雯假扮的! 虽然我不清楚姜雯雯是如何做到的,但也有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姜雯雯到底借走了我的什么?以至于让我的命格产生巨变! 当初她趟进琉璃棺材之后,我便看到了她即将死去的征兆,可她却又偏偏活得好好的! 一切的一切都无比的反常! 我兴起了寻找姜雯雯的念头,从妹妹那里问了许多关于姜雯雯家的事情,又去学校做相应的调查。 只是我能力太过有限,尽管塞了红包,得到的结果却只是,姜雯雯转到了清水城的青宫大学,她家很有钱,全国都有商铺工厂。 清水城距离我所在的城市很远,青宫大学也是一所并不出名的大学,姜雯雯的这一举动让我很费解,按理说她家如此势大,不应该屈就这种不知名的大学才对。 清水城距离我所在的城市,即便达火车也得一天一夜,再者我也不知道我找到姜雯雯知道后,该如何是好,我只好先将这件事情放下,等师父回来后,再动身前去。 但姜雯雯这个人,却在我的心头落下了深深的一笔! 又近一个半月过去,我没有等到师父回来,却等来了叔父病重的消息。 叔母带着哭腔在电话里说,叔父得了癌症,且还是晚期,医生说叔父时日无多,叔母希望我和妹妹一起回老家,陪叔父过完最后的时光。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我整个人几近崩溃,只是把店铺锁上,衣服都没收拾就赶回了老家。 来到老家的医院。 叔母很憔悴,头发凌乱,两鬓掺杂着灰黑之色,但似乎她怕我担忧却装出一副乐观的模样,强颜欢笑。 这让我的心头如同被刀扎一样难受。 小时候,叔父叔母非常困难,当时别说养我,就是独独养妹妹,都叫他们每天忙得直不起腰,如今我好不容易长大了,能孝敬他们了,可却又迎来叔父将死的噩耗! “进去看看吧。”叔母摸了摸我的头。 我咬着牙,忍着泪,拳头捏的很紧,久久之后才抬起艰难的步伐,走入病房。 病房里,叔父躺在床.上,原本刚毅的脸,如今惨白如纸,眼神也很恍惚,看到我,他挤出一丝笑容。 “回……回来了。” 我强忍住眼眶中将要涌出的泪水,点了点头来到叔父的床边。 “别……别难过,人总会死地,叔父就是早点去报道而已,你现在已经有能力照顾你叔母和妹妹了,叔父没啥好担忧的。” 叔父伸出手,我赶忙伸手抓着他的手腕,要握住他的手,只是我的手抓着他的手腕时,我不禁诧异。 叔父的手,很凉,宛如一块冰一般,但入手时,我却能强烈的感受到叔父的脉搏很有力度。 我看向叔父的面貌,他脸色虽然很不好,可眉宇平行,以师父教我的面向学来瞧,正是旺命之际。 这种面向绝非短命之相! 卷一:琉璃棺材 第六章 活葬 看铺子多年,我也见过不少得知自己病重前来为自己置办棺材的人,他们之中有人面如死灰,也有人面露红润,但他们潜藏的面向全然是亡相,没有一个是和叔父这样的。 难道是看错了吗? 我揉了揉眼,又仔细观察叔父的面向。 可无论我怎么看,叔父都不是那种命不久矣的模样。 和叔父说了会儿话,我离开了房间,我问叔母拿了叔父医疗资料。 “嬴政,你有法子救你叔父?”叔母把资料交给我时,浑浊的眼有了些许神彩。 我们镇子上的人,上接城市,下通乡村,再很多无奈的时候,我们更愿意相信一些村里的土法子,这些土法子无法用科学去解释,但却又能将一个被医院断定已死的人,从鬼门关救活过来。 叔母知道我跟师父学艺多年,她估计以为我有土法子救叔父。 “我觉得,叔父可能不是癌症。” 我一边看医疗资料,一边说。 “真有法子!”叔母惊喜,抓着我的手。 “嬴政,你可千万要治好你叔父!” 我并不确定能救叔父,可看着叔母那一脸的希望,我又不忍直接给予打击。 “师父教过我一个法子,可以试试看。” 我说道。 “在发病之前,叔父是不是出过远门?” 师父说过,叔父叔母家是保安平的好风水,在此安居,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一生平安绝无问题,所以只有远行才会招祸。 “出过,大半个月前,你叔父去了一趟清水城。” 闻言,我不禁眸子一缩,又忙问。 “叔父去清水城做什么?” 叔母沉默了会儿,似有些难言之隐,可最后她还是说了出来。 “你叔父去参加了一位故友的葬礼。” 故友?葬礼? “叔父的故友叫什么?住在哪里?” 我接连询问,不过叔母知道的并不多,只告诉我叔父的故友,是清水城里青海大学的一名教授,叫张海。 叔母不清楚,我就想着去问叔父,可当我再进房间时,叔父竟晕了过去。 医生赶了过来,给叔父带上了输氧口罩,还告诉我们,这几天不要打扰叔父,让他尽量休息。 妹妹也来了,得知叔父病症,她趴在叔母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我低着头,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或许是依赖师父习惯了,每一次遇到事情,我都想求助于师父,然而我刚拿起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叔母,手机给我一下。” 叔母拿过来一部手机。 “这是你叔父的,我的放在家里了。” 我接过手机,按下师父的电话号码,手机里传来的是不在服务区。 我以为是医院信号问题,就出了医院,可在院子里打,还是不在服务区。 这下,我开始有些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叔父死去? 一种无力感充斥着我。 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给拍死,跟了师父那么久,怎么就不多学一些师父的本事! 正在我懊恼之际,手机响了,我忙拿起接听。 “师父!师父你可算回电话了!我叔父发了病,不过他面向不像将死,您赶紧回来看看吧。”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我很是奇怪,把手机拿下来一看,我的脑子轰一下炸了开。 手机上显示的备注名字不是师父,而是张海! 张海是叔母口中所说叔父逝去的故友,一个已经死了人,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我的手直发抖,一口一口的吞咽着唾沫。 我很想立即把电话挂了,可手抖的太厉害,以至于几次都没有按中按钮。 “请问吴勇在吗?” 手机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吴勇是叔父的名字。 “你找我叔父做什么?”我强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 “麻……麻烦找一下吴勇。” “他病了。”我想了想又道:“自从去参加完你的葬礼之后他回来就病了!” 这时,其实我很害怕,但我别无选择,就算张海是鬼,我也绝不容许他前来带走我叔父! “什么!” 电话那头的张海很惊讶,一声惊呼后,默了下来,久久后我才听到一些细碎的念叨。 “果然……果然出事了,果然……。” “你是吴勇的侄子,吴嬴政吧?如果可以,你是否能来一趟清水城,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你叔父的病,不是医院能够治好的。” 张海知道我? “那么说你有办法治好叔父?” 我试探性问了句。 “我也不确定,但我想你叔父的病可能与我葬礼上的人有关。”说罢,他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又说。 “你别误会,我不是鬼,我之所以举办葬礼,是得了高人的指点,举了一场活葬。” 张海话落下的同时,我的心也落了下来。 活葬,这个我倒是听说过,这是一种用来躲避劫难的方式,也是一种欺骗鬼神的方式,下葬的自然不是活人,而是用活人的衣物或者贴身物件代替。 葬也就代表着结束,这种方法一旦成功,那这人的下半生几乎不会有什么大难。 甚至有一些地方,孩子出生没多久就会举行活葬,以期让其一生平安。 但我也仅仅听说过而已,并未真正见过。 “您的意思是,我叔父在您的葬礼上冲撞了些什么?”葬礼冲撞鬼神,这我倒是见过一些。 随着科技的发展,现代人越来越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以至于很多时候把葬礼简化,一些人原本好好的,工作顺利,还要升职,可就是因为一场葬礼,没给先人做足礼数,到最后事事不顺,丢工作还事小,严重者甚至命都没了。 我寻思着,叔父可能在张海的活葬礼上,不甚做了些什么,以至于撞了某些鬼神。 “我说不清,请你务必赶来清水城!” 张海挂了电话。 我楞在原地,愁着眉头。 最终,我打算去一趟清水城,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张海那里真有法子救叔父。 我没有把张海的事情跟叔母说,而是以去找师父为由。 乘上前往清水城的火车,看着火车外飞速后退的景物,我感到无比沉重。 “帅哥,这里有人吗?” 忽然,我听到一个甜甜的声音,抬头一瞧,是两个女孩,看其装束像是学生。 此刻,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指着我对面的空位置问道。 逃票这是常有的事情,特别是搭火车,很多人只买了一半路程的票,到了站不下车,剩下半程会站着,看到空位置就坐下,如果有乘务要求补票他们才补,如果不补,也就能逃过这下半程的票了。 我摇了摇头。 两个女孩都很清新靓丽,要是往常我指定会搭上几句话,不过如今,我却半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 见我摇头,两个女孩笑了起来,提着小行李箱就坐在了我的对面。 坐下不久,一个女孩忽然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划过其白嫩的脸颊。 “阿然,别伤心了,他那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扎着马尾的女孩安慰道。 “才不是!他一直对我都很好,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可恶的姜雯雯!要不是她,我会很幸福。” 女孩的话,让我几乎要跳起来。 “你……你认识姜雯雯?”我看着名叫阿然的女孩。 阿然抬眼看了看我,眼泪更如水库的堤坝泄洪一般。 “哼!何止认识,她是个贱人,她抢了我的男朋友,还害死了他!” 我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撒了个谎,说我是报社的记者,正准备写一段情感文章,如果她愿意说出她的故事,我能给她稿费。 听到我说自己是报社记者的时候,那扎着马尾的女孩,狐疑的看了我好一会儿。 “我说呢,一般人咋会染白色头发,原来你是搞艺术的。” 闻言,我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我仿佛是阿然的一个宣泄口,她一股脑的跟我说了很多。 交谈中我得知,扎着马尾的女孩叫做韩小雨,她和阿然都是清宫大学的学生。 阿然原本有个男朋友,可姜雯雯转学过来之后,她男朋友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喜欢上了姜雯雯,最后和她分了手。 说到最后,也不知是韩小雨故意渲染姜雯雯的罪恶,还是真有其事,她说姜雯雯还不但对于追求者来者不拒,甚至还和学校里的教授有一腿。 几句话,两人口中的姜雯雯比妓.女还不堪。 而不久前,阿然的男朋友出车祸死了,她们这一趟就是到她男朋友的老家对他进行祭拜。 当听到阿然的男朋友死于车祸时,我颇有些吃惊,记得最后一次见姜雯雯我也出了车祸! 卷一:琉璃棺材 第七章 姜雯雯 之前与张海的电话通的匆忙,只一股脑往清水城来,倒是忘了询问他的住址,正巧这两个女孩来自清宫大学,而张海又是清宫大学的学生,应该是认识张海。 我也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曾想,他们竟然还真认识张海。 “张教授在我们学校里很有名,不过……不过一个月前他死了!”韩小雨说道。 死了? 我沉默了片刻,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张海举办了活葬,他应该以另一个身份活着。 两个女孩略微犹豫,最后还是告诉了我张海家的地址。 下了火车,已是半夜,我也没找什么旅馆,而是直接去了张海家。 叔父的病十万火急,根本不容我等待。 敲响了门,可久久没人开。 “别敲了,这家人早不在了!” 似乎我的敲门声影响到了隔壁的人,对门打开了一道缝,探出一个脑袋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就算去上班也不至于回来的这么晚呀。 找寻无果,我正要走,门却突然打开了。 其中走出一个带着眼睛,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男人眼中有精光,看我时从上至下,似要把我看穿一般。 “张海,张教授?” 我狐疑的问了句。 中年男人迟疑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是,是我,你是吴嬴政吧。”见到我,张海倒也不惊讶,我怎么能找到他家。 张海跟我客套了几句,可却没有请我进屋的意思。 我跺了跺脚稍作暗示,张海这才意识到,连忙把我请进屋里。 一步入屋,我顿觉哪里不对劲儿,环顾自周,我发现屋里的家具,都用白布给盖住了。 “准备要搬家,所以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张海笑了笑,而后从掀开那台被白布盖住的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瓶灌装咖啡。 我接过咖啡,张海把沙发上的白布也掀了开。 瞬时,一片灰蒙蒙的烟尘随着他这一掀,满屋子都是,我被呛了好几口,连连咳嗽。 咳嗽的同时,我不经意瞥了眼张海,我发现他似乎并不受影响,正微笑着。 许是我瞎想,虽然张海的笑看起来很和蔼,可我总觉得其中透着一种怪,他的笑毫无生气,仿佛只是在做简单的面部动作,半点不携带情感在其中。 莫名的我感觉有些凉。 “张教授,能和我说说,我叔父那天来参加您的葬礼时,出了什么事情吗?” 张海听到我问,笑容收了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 “都怪我,当时没告诉吴勇,不能随便进灵堂,不然他也不会病重。” 张教授的回答,让我一愣,灵堂?据我所知,活葬是不需要设置灵堂的! 张海又把当日的事情跟我细细说了一遍,他告诉我,当日叔父在错误的时辰误闯了灵堂,还不小心弄翻了灵堂里的香炉。 “张教授有法子救我叔父?” 我直接正题,也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个张海很怪,和他在一起,让我非常的不自在。 “有,不过我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张海说。 “为我办活葬的师父就在清宫大学的后山上的道院里,你随我一起去,他会亲自告诉你的。” 我给张海塞过去一个红包。 “谢谢教授。” 张海不但没要,并且仿佛红包会要了他的命一样,躲的远远的。 “不用不用,吴勇的病,因我而起。” 张海倒也干脆,更不怕打扰到到院里的那位道士,直接就带着我出了门,只是打出租车时,我招手拦了好几辆,都没有停下。 我不禁有些懊恼,那些出租车的顶部,可都亮着空车的字眼,咋不停呢? 难道我这一头白发吓到他们了? “我来试试。” 张海走上前。 说来也怪,只见他微微一抬手,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眼前,我甚至都没看清出租车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上了车,我看到开车的师傅带着一顶鸭舌帽,几乎把整张脸给遮住。 “清水观,谢谢。”张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钱递给司机。 看到那张钱时,我的眼骤然瞪大。 这是一张冥币! 我又赶紧细细去看,这一看,松了口气,那并非冥币,而是一张百元大钞。 车缓缓启动,过了数条街后,经过清宫大学门口,之后就进了山。 山路是铺好的水泥路,很好走,但山路两侧,尽是坟头,看着渗人。 也好在我是卖棺材的,坟头这玩意儿也见的多了,不然准吓得让司机往回开了。 又约莫行驶了二十来分钟,车停了,下车一瞧,面前是一座稍显老旧的道馆。 这道观石门巨大,门庭高耸,庭院也极大,站在门下,给人一种蝼蚁之感。 进了道门,我被张海领进了一间房中,房里的灯光很暗淡,房里有神台,神台上供奉着一尊太上老君的神像,神像之下是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影。 神台的阴影刚好挡住那人的身形,看不过去分不出男女,更不见其面貌,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人时,我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进门,张海就点头哈腰的跑到那人影的面前,他们叽里咕噜,我虽然听到了声儿,却不知什么内容。 没大一会儿,张海从那人影的手里拿过一张黄纸。 “师父说了,只要你在这上面签字,便赐你灵丹,你回去后只需把灵丹放入你叔父的口中,不出三日,你叔父就会药到病除!” 我扫了眼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字,不过字体歪歪扭扭,若是从前,我或许真看不懂,可不巧的是,这种字体,我在师父让我背的黄本子上读到过,后来师父跟我解释过,这是一种鬼契文! 师父说,人有法律约束,鬼也有天道束缚,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随便害人的,可一旦你签下鬼契,那就等于同意鬼怪所为,到时候就算如来降临也无法救赎。 张海在骗我! 我目光凝了凝,冷冷的看向他。 “张教授,你这是要害我吧。” 张海闻言,一脸的惊异,不过很快便用笑容掩盖过去。 “说啥呢,我怎么会害你呢,签了吧,签了你叔父病就好了……!” 张海的话语,如同一把刀子深深的扎入我的意识,我的手不由控制的抬起,要往黄纸按去。 我狠狠一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我的手在空中抖动的厉害,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的从我的额头落下。 “按啊!按下去!” 张海忽然嘶吼。 我看向他,他的脸上哪里还有人样,他的五官拧在了一起,额头的皮肤裂了开,殷红的鲜血如同那开了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往下流。 “哎哟,几日不见倒是长了些本事……。” 同时,一道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那神台阴影下的人影走了出来。 “姜雯雯!” 我眼睛瞬间瞪大,惊恐万分。 卷一:琉璃棺材 第八章身世 我并非是怕姜雯雯,也不是畏惧张海的鬼脸,我所惊讶的是,姜雯雯此刻的面貌! 她此刻哪里还像是十几岁的少女,一头花白长发,脸上褶皱堆积,要不是我学过面向,也不一定能认得出她! 我虽然死命反抗,但手还是一点一点的向黄色纸张按去。 “按吧,按下去我就能活过来!不要怪我,我也是无可奈何!” 张海的声音逐渐变尖,刺耳难当。 “金刚咒……。” 我念起了黄本子上的金刚咒。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师父一定要我把黄本子的内容背熟,看来他老人家早就预料到了。 金刚咒,是一篇震慑鬼怪的经.文,不过以现在的科学去解释的话,根本解释不出其中文字的意思,甚至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学中,都找不到那些字体的音节,背这个的时候,我可废了巨大的功夫。 当第一个音符从我口中发出时,我就感觉我的手恢复了控制。 张海则抱着头颅,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他冲向墙壁,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下,两下,不知撞了多少下,他的头颅已经几乎扁了。 豁然,他看向姜雯雯。 “救我……救救我,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帮你把吴勇的侄子骗来,你就让我重新活过来的!” 然而此刻的姜雯雯却是泥婆萨过江。 她虽然没有如同张海这般疯癫,但我能看到她的脸,与发色无二,她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我,可身体却如同被定住一般,完全不能动弹。 随着我的金刚咒念诵的时间加长,我看到张海的身体逐渐变得暗淡,到最后完全消失,风轻轻拂过,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姜雯雯还在瞪着我,目光中全然幽怨之色。 我停下了念诵。 “说吧,怎么救我叔父,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冷冷的说道。 “在张海灰飞烟灭的那一刻,你叔父就没事了,至于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师父没告诉你吗?” 尽管我没有再念诵,那姜雯雯也没有所行动。 我知道,她在忌惮我,害怕我还有另外的杀招。 “我在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怒吼道。 “想知道?签了那份灵契。” 姜雯雯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又念起了金刚咒。 “别念了,金刚咒对我没用,要不是你师父那个老东西打伤了我,就算你念如来咒,都无法动我分毫!” 我知道她想借此让我放弃念金刚咒,我不但没停下反而加重了音色。 音色一重,我果然看到姜雯雯的眉头压了下来。 “你真以为你是吴勇大哥的儿子?据我所知,吴勇家三代都是单传,根本就没有兄弟!你是你师父在坟堆里捡的孩子!为了让你过得普通一些,这才交给吴勇抚养。” 姜雯雯咬着牙,却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 我停下了金刚咒的念诵。 “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不妨去问问你师父!”姜雯雯话一落,猛然朝我扑过来。 我下意识的闪了开。 然而姜雯雯一开始的意图就不是要攻击我,她借着我的躲闪,跳出了门。 我追出去,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真是诡计多端! 看着无尽夜空,我忿忿不平的甩了甩手。 她说的……是真的? 也不知为何,我深深的记住了姜雯雯的话。 说实话,虽然叔父叔母把我父母的事情说的有头有尾,但其中却真有些对不上的地方,比如,每年清明的时候,为什么叔父叔母都不去祭拜我父母,也不曾带我去过? 我是谁? 豁然间我迷茫无比。 我在庙里呆了整整一夜,但无论我如何翻找我的记忆,我的认知,都找不到答案。 “这或许只是她蛊惑我的心理战术!我不能着了道。” 清晨,望着远处山头升起的初阳,我摇了摇头,自言道。 下了山之后,我就进了清宫大学,想要找到姜雯雯,可惜一无所获,我遇到了韩小雨和阿然,不经意间聊到了张海。 从她们口中,我再一次确定了,昨夜遇到的张海是一只鬼! 早在一个月前,张海就出车祸死了,一辆重型卡车,直接从他的身上压过去,头都压扁了。 我故意提起姜雯雯,这时怪事发生了,韩小雨和阿然竟忘却了这个人,任凭我怎么提醒,她们都不记得和我在车上提过她,她们说,她们当时提起的是蒋文文,而不是姜雯雯! 离开清宫大学后,叔母打来了电话,她很是开心。 她跟我说,叔父根本就不是得癌症,是医院诊断错误了。 是巧合? 我自然不会这么认为,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但不管如何,叔父没事了,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只是关于我的身世的问题,我陷入了一层浓浓的迷雾当中。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师父,可回到原来的城市,已经两个月有余,师父还未见归来。 他的电话从一开始的通了没人接,到最后直接关机状态。 我很担心,但又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 守着铺子,一天又一天,仿佛师父回不来了。 夜色再度降临,我站在铺子门口,看着街道的尽头叹息。 师傅还没回来。 我正要关门,一个和尚打扮的魁梧中年人,按住了我的手。 “这里可是老邓头的棺材铺?” “您是?”我不曾记得师父和和尚有过来往。 和尚倒不客气,直接进了棺材铺不说,看到椅子还坐了下去。 “我这里有桩生意,想请老邓出马。” 和尚挑着眉,模样兴奋。 “师父不在。” 我皱了皱眉,对于和尚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很反感。 “不在?”和尚伸头往里院瞧了瞧。 “既然不在,那我改天再来。” 说罢,就要离开,可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双目炯炯的看着我。 “小哥,你是老邓的徒弟吧,其实这活儿,你也能接,不如你和我走一趟?” “我还得看铺子,您请便吧。” 我下了逐客令。 然而和尚却装作不懂,对我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小哥,这活要是成了,我保证你有至少三十万!” “什么样的活儿?”我心动了。 叔父上次住院,虽然最后断定是误诊,可治疗的费用半点没少花,家里的积蓄花光了不说,叔母还跟亲戚借了好几万。 “有钱赚的活儿呗,你就一句话吧,干还是不干。” “不说清楚,不干!” 我又不傻,不明不白的事情,绝对不能乱答应,不然到时候给人卖了还不知道。 和尚见我坚决,犹豫了片刻,接着四下仔细的看了看,最后压着低音跟我说。 “听过琉璃棺材吗?” 琉璃棺材! 我心头一跳,我哪止听过,还眼睁睁的看到过呢! “相信你也知道,琉璃棺材是棺材中的绝品,先人若是用其入了葬,后人即便不是天子之命,也会大富大贵,” 和尚又道。 “更有盛传,琉璃棺材只有古代嫔妃才能使用,古代的黄帝用来葬妃的基本都是琉璃棺材,据说能保一国安泰富饶。” 我挑了挑眉。 这琉璃棺材还有这等妙用?为什么师父从未提起过? 我仔细观察和尚,其模样并不像是在撒谎。 见我沉默,和尚以为我意动了,又接着说。 “现在有人出钱,还给了地图,只要我们把琉璃棺材弄回来,一人至少能分到三十万!” “你这意思是去盗墓?” 我话还没说去全,就被和尚的大手堵住了嘴。 “阿弥陀佛,这可不能乱说,我们只是物尽其用罢了。” “具体在哪?” 盗墓是缺德事,寻常时候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干,可关系到琉璃棺材,那就不一样了。 姜雯雯就是躺进了琉璃棺材才变得怪异,师父也是带着琉璃棺材才一去不复返,或许这一次,是上天给我的一次安排,让我去掀开真相的面纱! “山西!但具体地点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有人会领着我们去,干还是不干?” 和尚从怀里拿出一叠人民币,我粗略看过去,大概有一万左右。 “只要你点头,这一万,算作见面礼了。” 山西! 师父的老家不就是在山西吗?难不成和尚说的这个琉璃棺材就是上次师父带回来的琉璃棺材? 卷一:琉璃棺材 第九章 出发 “什么时候出发?”我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走,时间不等人。”和尚赶紧回道。 他见我答应下来,脸上露出微笑,可我看去却觉得特别诡异,或许是我想得太多吧! 由于担心师傅的安危,我简单安排好棺材铺的事情,我们两人当天晚上直接坐火车去了山西。 一路上无话,和尚没有与我说话的打算,我索性闭起眼睛睡起觉来。 第二天到达一个小镇,我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打听一下却不知道该去问谁,这也更加坚定我找到师傅的念头。 和尚带着我在那里又休息了一天,他告诉我晚上会有新的安排,这使得我对这次盗墓行动也更加好奇,保密工作居然做到如此,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行动是什么,只能被动的接受。 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阴沉无月无星,可能要下雨,显得非常压抑。 和尚叫醒我带我来到了山脚下一处废旧的仓库,这里到处是锈迹斑斑的铁板,仓库里还没有灯,远处看去就好像一处钢铁坟墓,让我很不舒服。 破财的大门就像野兽张开的大嘴,择人而噬,和尚带着我从那里进入仓库,直到进入里面我才知道参加这次行动的不光是和尚我们两人,里面还有十几个人等在那里。 和尚把我们这些人聚拢在一起,简单的彼此介绍了一下身份,当他们听说我是卖棺材的,纷纷对我露出不屑,脾气火爆的甚至对我冷嘲热讽,我知道现在不是与他们起冲突的时候,所以我选择了隐忍,我此次主要是来寻找师傅。 和尚简单的布置了接下来的行程,那就是晚上登上这座山,于是我们摸黑向山上爬去,夜幕里的大山,被黑夜勾勒出的山脊就像野兽的脊背,而我们就在它的脊背上,我们显得那么渺小。 我很快开始体力不支,两条腿就像绑着铅块,格外沉重,逐渐掉在队伍后头,幸好还有一个瘦子陪我做伴,他比我还要不如,真搞不懂和尚怎么把他拉进了队伍。 我们两个慢慢坠在队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打发无聊的时间,从瘦子的口中我知道了他的一些信息,他是广东人祖上有盗墓的,所以他也就继承了这门手艺。 他中途说肚子疼,要去方便让我等他一下,他说着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抱怨这座大山。 “你可别冲撞了山神,这些东西很邪门的。”我听着他满口污言秽语,好意提醒了他一下。 他反正是满不在乎,可是等他回来时,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心里暗道:不会真让我说对了吧。 “瘦子,你没什么事吧? 我看着他,发觉他的脸色有些奇怪,明明之前是苍白的,怎么方便回来之后脸色就变得蜡黄,人也好像虚脱了一样。 “没……没事,你干嘛这么看我?” 瘦子抬头看我的一瞬,我看到了他居然有一双黑色的眼眸,整个眼睛都是黑色的,我被吓了一跳,心里回忆一下在仓库的情况,那会儿好像他并不是这样的。 “瘦子你的眼睛怎么全是黑色的?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吧,你再看看。” 瘦子瞪大眼睛让我检查,我再次看的时候,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我自己太紧张了,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看什么都觉得不正常? “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瘦子催促了我一下,之后尽量不再与我对视,反而走到了我的前头,看那架势还要赶超前面的队伍。 “你不会虚脱了吧,脸色可不太好。” 我赶紧快走两步,别再叫瘦子与我拉开距离,刚迈两步我就不得不再次减慢速度,两条腿实在没有力气可用。 “怎么会?” 听瘦子的话语好像对我有点不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我管得太多了吗? “等等我,你慢点走别累坏了,咱们慢慢跟着就行。” 瘦子听到我再次叫他,他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不过他一直在我前头,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奇怪的想象,瘦子经过的地方,蚊虫都消失不见了,四周变得静悄悄。 “你知道琉璃棺材吗? 瘦子浑身一震,呆在原地,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说道:“琉璃棺材听说很邪门,要不是和尚给的价钱比较诱人,我才不会过来冒险的,我还没有活够。” 我一听果然有门,我就知道这帮人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我准备趁热打铁,想从他口中多掏出点东西来。 “来之前我其实见过琉璃棺材。” “什么?你已经见过了?那和尚为什么还叫我们过来? 瘦子猛得蹿到我身边,干枯的双手紧紧箍在我的胳膊上,疼得我直咧嘴,由于疼痛我都忽略了他是怎么蹿到我身边的。 “不好意思,是我太紧张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瘦子瞅见我痛苦的表情,讪讪地松开手。 我揉揉被他抓疼的地方,撸开袖子一看,当时就傻眼了,瘦子的手劲真够大的,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排黑紫的手印。 “我见过的那具肯定不是和尚要我们去盗的,那是我师傅带回来的,不过确实像你所说的,它是挺邪门的。” “怎么邪门?”瘦子紧接着问我,他好像比我更关心琉璃棺材。 我张开嘴还没有回答,就见和尚他们的灯光从我们头顶照来,看样子是担心我们掉队。 “赶紧走吧,追上队伍再说。” 瘦子转身迈开大步向队伍追了过去,我也只好咬牙坚持,跟在他身后。 “瘦子,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同了呢?” 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反观瘦子自从方便之后,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怎么会,一定是你看错了吧!” 瘦子仍然没有减速,眼瞅着我们离队伍越来越近,他却压低脑袋速度也越来越快了起来。 “瘦子你等我,歇会吧,不要着急。” 我从后头喊着瘦子,他却钻进队伍里,一闪就没有了踪影。 前头赶路的人听见我的喊声,纷纷停下脚步,一个个拿着手电向我扫来,脸上惊疑不定。 “你们见到瘦子了吗?怎么他闪进队伍里我就找不到他了?” 他们都停下来,没有人回答我,反而给我让开一条窄路,我径直走到和尚身旁,想听听他怎么说,他却一脸古怪,看了我两眼。 “瘦子不是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吗?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他钻进队伍了。” 我照了照他们几个,又向山上照了照,确实没有发现瘦子,这下我也有点心慌。 “他明明跟我一起上来的,我们还聊了聊琉璃棺材呢,怎么就不见了? “你确定你刚才一直和他走在一起吗? 我见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好像对我非常恐惧似的,纷纷后撤再次与我拉开了距离,把我孤零零留在中间。 他们的话让我陷入沉思,瘦子从方便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难道刚才跟我在一起的是瘦子的鬼魂? 对了我漏了一个很关键的细节,我们身上的背包,里面放着这次的装备,很重的,现在想想瘦子却一点没受影响。 我愣在原地,和尚随即通知大伙就地安营扎寨,他过去拉着我的胳膊,告诉我带他回去看看。 我在回去的路上简单说了一下刚才的经过,他在我的指示下很快发现了已经死去的瘦子,然后带我返回了营地。 到了营地他把瘦子的事情告诉了大伙,瘦子是被毒蛇咬了,中毒死的,随即安排休息,可是他们没人愿意挨着我,认为我是一个不详的人,因为我能看见鬼。 随即我自己挑选了一处地方,钻进睡袋枕着胳膊,久久得看着夜空发呆,不是我受了刚才事情的影响,而是最近遇到的事情扰得我没有心思睡觉。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和尚再次布置了今天的行动内容,其他人跟我一样,都是被和尚从各地拉来的,真不知道和尚背后的金主是什么身份,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我们好奇他的身份。 我瞪着密布血丝的眼睛,再次跟着队伍踏上行程,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他们没人敢再嘲笑我,反而对我隐约有点恐惧。 没人敢跟我对视,见我的目光扫过去,他们纷纷急着躲避,但是和尚除外,他好像一点没受到影响,开始对我怎样,现在还怎么对我,我心里对他生出一丝感激。 中午十分我们到了山顶,才发现那里原来是一处老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脚下是厚厚的一层枯叶,向外散发着腐.败的气息,这里许久不曾有人来过,四下里没有一点生气,显得非常阴冷。 我看着这里的环境,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不过环境越是艰难,就越能证明那人身份不简单。 我们短暂的修整过后,再次出发,钻树林过石滩 卷一:琉璃棺材 第十章 胖子 大伙都在队伍里闷头前行,可是脾气火爆的刀疤脸却不干了,非得让同行的螳螂和老白抬着他。 “怎么?我让你们抬着,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刀疤脸斜乜着眼睛,完全不把螳螂和老白当回事。 大伙闷头走了一上午,都憋坏了,好不容易见到有人挑事,纷纷驻足寻了一块视野好的地方看起热闹。 我则被和尚拉到身边,他并没有要出头的意思。 螳螂是湖南人,身材矮小矫健,是一个攀爬好手,而老白则是一个女里女气的小白脸,是一个口技能人。 “刀疤你别得寸进尺,我们哥俩也不是好惹的。” “去,谁跟你是哥俩,老娘自己就能让他缴械投降。” 老白呸了一声,并不卖螳螂的账,而是反手叉腰,细长的眼睛斜视着刀疤。 大伙见到老白这副模样,纷纷大笑起来,老白也不害臊,反而有些得意,白了螳螂一眼,那模样,那动作,看起来比女人还女人。 “你们俩个一起上吧,我刀疤要是连你们都拿不下,以后就不用混了。” 老白虽然口中说不与螳螂一起,可与刀疤真打真枪打在一起时,他还是心里没底,并没有抵触螳螂,三人随后就在老林里斗在一起。 刀疤单打独斗绝对能拿下螳螂和老白,可是他对上两个人,三人基本实力持平,渐渐的刀疤心浮气躁起来,右手抽空伸到背后,猛得从后边抽出一把刀来,然后闪电般劈向螳螂。 螳螂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后撤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刀疤的短刀已经压了下来,马上就要劈在螳螂的胸口,他急忙抬起胳膊护在胸前。 啪的一声,刀疤手里的刀突然脱手,被一颗飞来的钢珠崩飞了。 刀疤脸上挂着痛苦之色,用左手捂着右手,很快就有鲜血从指缝间流淌出来,迅速向后退了几步。 螳螂本来以为得断掉一只胳膊,没想到刀疤居然受伤退了回去,事情反转太快,他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呆立当场。 直到和尚过去捏了一下他的脖更子,他才反应过来,感激的瞅了一眼和尚,然后退到了一边。 “刀疤你怎么样都行,可是你不能动刀,伤了谁都不好,队伍是我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你可别想着给我打散了。” 和尚将手里把玩的钢球放进了怀里,刚才崩飞刀疤的钢球正是和尚平时在手里把玩的,一共两只,纯钢打造。 “我知道了。” 刀疤声音不大,不过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见识了和尚的手段,这下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了,那力度,那眼力,没有个三五十年绝对练不出来。 和尚见大伙休息的差不多了,一挥手又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有了中间刀疤的小插曲,大伙终于能用心赶路了。 在天黑的时候来到一处峡谷地带,这里绿草长到成人的腰间。 我们每个人累得都快要散架,简单吃过晚饭,队伍再次露营。 我还是被排除在队伍之外,就像是一只孤雁,无依无靠。 晚上这里居然起风了,吹得睡袋呼呼作响而且特别不稳,晃晃悠悠的就像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休息。 到半夜的时候,我被身下的碎石硌醒,动了一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我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着更舒服一些,我侧头瞧了一眼不远处的石块,那里已经没有了和尚的身影。 这种强度的急行军,估计他也挺不住了,我闭上眼睛准备再次睡过去,谁想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顿时睡意全消。 “怎么是他? 我微闭着眼睛,从眼缝中偷偷瞧着他,想看看他要干什么,看着他如此小心谨慎,我暗忖他出来肯定不是起夜的。 胖子人如其名,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他的资料,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好像说他跟大头一样,也是专业打盗洞的。 他这么晚出来难道有什么目的,他不会打算自己把那个大墓给端了吧,不过和尚应该不会透露出来详细地址的。 胖子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趴下来检查了我一下,见我没什么反应,他才又重新起身,向着那帮人的营地望了一眼,才迅速闪身进了夜幕中。 等他离开后,我睁开眼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静静思考起来,看来和尚这帮人个个心怀鬼胎,他们的关系也并不想表面那么和谐,随时会有人黑吃黑,如果我在继续这么被动下去,我想我已经知道我的结果了。 不如趁着现在没人发现,我尾随着胖子,看看他的目的,也好对这次行动有点了解,至少死也死的明白。 我轻轻地从睡袋里钻出来,蹲在碎石旁边,谨慎地查看和尚那边,见他们没反应,我才寻着胖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的路线并不难找,我所在的位置正是进入峡谷的必经之路,而且白天的时候都已经检查过了,就这一条路通向峡谷深处。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追出去了一段距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胖子出去之后我就立刻跟了出来,他没有使用照明工具,应该跟我一样,不可能跑出去很远的,可是我就是看不到任何踪影,胖子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黑夜将我包围,我慢慢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既然追不上他,那就准备再寻着原路返回,我刚一转身,就有一道黑影向我扑了过来。 “吴嬴政别喊,我是胖子。” 他跳到我身边,用油腻腻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口鼻。 “别喊,有话好好说,如果我要动手的话,你早就躺下了。” 胖子又在我的耳边轻轻警告了我几句,才慢慢放开手,并向后退开了一步。 我呜呜喊了两声,用手敲击他的大手,示意他立刻放开我,他的手非常凉,被他捂了一下口鼻,我居然打了一个寒颤,人的手怎么可能那么冰冷。 “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凉吗?不会呀我怎么没觉得?” 胖子将手摆在眼前,看了看又贴在自己的胖脸上试了试温度。 “要不你再试试,现在不凉了,估计刚才是被你吓到了。” 我嫌弃的看了他的手一眼,他的手不但凉而且还有一股子味道,是什么味我想不起来,但是我以前肯定闻见过。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转身面对胖子,同时也暗暗戒备起来,打算有情况的话,随时就跑。 我努力盯着胖子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除了得意再没有任何表情。 “我当然知道是你,我刚才趴到你身边是故意让你发现我的,不过你追不追来,我就不知道了。” 胖子好像早就算好了我会有此一问,他说的我没办法反对,也分辨不清是真是假。 “我们以前可并不认识。”我肯定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那你刚才为什么藏了起来,明明故意惊醒我,却藏着不见人? “我哪知道你会不会跟来,黑灯瞎火的我哪知道后头是谁,我得为我的小命着想,要是和尚跟上来我不就死定了。” 胖子解释的似乎说得过去,他知道是我的时候也并没有下杀手。 “你引我出来到底想干什么,我想我的底细你也应该清楚。”我冷冷地说道。 “你不觉得这里很古怪吗?”胖子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奇怪?你说什么奇怪,我怎么没有发现?”我问道。 “我说这个峡谷很奇怪,晚上到这里的时候我特别注意了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胖子用手指向这个峡谷,我顺着他的手指向看了看,他指着峡谷入口,也就是我们露营的地方。 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皱了一下眉头,胖子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没有什么发现,他轻轻一笑。 “你再看看那里。” 随即他又指向了峡谷深处,晚上视线受到了严重影响,我还是看得不清楚。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吼道。 半夜偷偷摸摸叫我出来,难道就是让我看峡谷来了吗? “别叫,很容易把和尚引来的。”他着又要捂我的口鼻,我后退避开他,看到我愤怒的表情,他举手投降道。 “好好,我告诉你,这个峡谷的形状就像一具棺材,入口头大出口头小,这里是典型的死地。你说和尚带我们来这里盗墓,我敢肯定,墓没挖到咱们就先死了。” 我呆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峡谷两头,确实像胖子说的,这里是死地,不过这只是对生人不利,却是一个风水极佳的宝地。 “你不会想自己把那个琉璃棺材挖出来吧?我冷冷地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我一起还挖不出来吗?跟着和尚干有什么好,不知道他自己吞了多少钱。”胖子气愤地说道。 “如果你叫我来就打算让我帮你偷摸挖坟的话,那就就找错人了,不过,你放心,我就当没有见过你。” 我谨慎地盯着胖子,担心他突然暴起,慢慢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