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言 我心君未知，思君在心尖。 乱世南唐，颠沛流离。 我，穆泽诺，父亲带兵征战，一去不回，母亲选择殉情，一去不返。 原本最简单的人生，在一次次的战争中终究被分离的支离破碎。 亲王家族败落，我理所应当被发配到宫里，可以选择做王后宫的女人，可以选择委身为亲王贵族的嫔妃。可我没有黛眉开娇横远岫，也并不是绿鬓淳浓染春烟，父亲只是朝廷一位普通的武将，而我也只是一身位平凡不过的王府少女，没有曼妙的身姿，更没有倾世的容颜，父亲母亲在世时，只求我安稳度过此生。所以进宫嫁的王宫贵族的可能，并没有选择我，我也没机会选择。 我只选择了最适应这个乱世南唐的驻站驻守，带着穆王府所有的家臣，被发配到南唐东线的王家驿站，给带兵打仗的将士们一个驻扎歇息的地方，也算是给我穆家所有的家臣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条件虽不比皇城的日子舒适，好在清净自由，家臣们也都对我照顾有方，战争带走了我的家人，我只想把余生放在这种宁静上。 我的心底唯一一点涟漪，就是豆蔻年华时，皇室宴会里那个一袭雪白衣袍，俊朗面颊，瞳仁深邃的他。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刻在了心里，他是当今王的二皇子，俞杰，杰王子。转眼过去了很多年，在我的日子里把他活成了最深刻的秘密。 正文 第一章：南唐乱世错综情 第一章 阵阵冰冷的马蹄打破了黎明的黑暗,南唐在西线和东线条的战役中又一次大败突厥 西线的阵营中，传来捷报，“禀告太子，大王让您与杰王子殿下倒东线驿站与他汇合。”一战士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杰，该动身了”其太子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兴高采烈的对杰王子说。说话这位年轻的将军就是当今太子俞其，弱冠年纪，一袭盔甲衬托出他那英武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脸庞，有掩盖不住的喜悦。 “知道了。”他果断打断了太子的话，一张俊朗的脸庞，出现在微弱的烛光下，还是那深邃的瞳仁，年纪轻轻的他好象经历了岁月的太多历练他就是俞杰，当今太子同父异母的弟弟，杰王子。 东线驿站这里是一片歌舞生平，将士们带着胜利的喜悦举杯庆祝声，不绝于耳，虽然是喧闹的，但仿佛是南唐最安静的状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虽然是位不再年轻的男子，不惑之年的他，那分霸气与威武还在，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仿佛在向人们展示自己就是统治一切的主人。他就是南唐王，俞向。 “泽诺，快为本王把酒满上。”王的话瞬间打破了沉思的我。我慌忙给给王把就斟上。 “来这里几年了。”王问我。 “三年了。”我回答道。“父母离世以后我就来了，哎，来了就真的不想回去了。”我自然的补充道，还是对父母有太多的思念，在君王的面前真的也会不经意说出来。其实这三年来王基本上驻扎在驿站，虽然基本没交集，但是能看到常年征战的他，似乎习惯这样的军旅生活，我也经常见到王，见过他的得意失意，一个君王面对战争时的英勇果断，面对军务的足智多谋。 王目光忽然停留在我的身上，我忽然发现我的失态，连忙屈膝要道歉，王一把拉住我的臂膀，我连忙后退几步，我不敢看王的眼睛，那是种灼热的目光，是一种莫名的炙热感，可以燃烧我的身边的一切，可以霸占我身边的一切，有恐惧也有震慑。 王见我后退，没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我借故离开。与其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走。 夜已经很深了，皎洁的月光包围着周围的一切，只是在军帐中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我却辗转反侧中无心睡眠，今晚上的王，让我有从未有的感觉，是无意还是猎奇。 翌日，向太子和杰王子的军队，如期而至的来到东线驿站与王汇合。部队行进的行列像一条土黄色的巨龙，蜿蜒曲折地在洁白的原野上蠕动。千万人的步伐，由近及远地汇成了犹如无数条小溪低语似的沙沙声。我只看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杰王子，银灰色的盔甲下，也掩盖不住他伟岸的身躯，在烈日下，古铜的肤色和深邃的眼眸显得格外的般配，是一种年轻的狂野不羁，和王的那种霸气威武似乎多了一丝丝让我魂牵梦萦的东西。 我远远的看着军队缓缓前来。 王在军营外远远迎接着两位皇子。两位皇子照例向他们父王行礼以后，就直接进入军营中商量军务。 当今的南唐王，俞向，二十岁就继承了皇位，当时朝政动荡，危机四伏，边疆的部落们虎视眈眈南唐这片沃土。现在这一块块疆土，都是在王的东征西战中得以幸存。 王，有四位皇子，一位公主。他的这两位皇子，俞向太子，俞杰王子，也是他最器重的两位皇子。 夕阳正好，我骑着马儿，在自由的奔跑着，忽然想起了今晚有为大军准备的庆功宴，我有着所有十八岁少女的小心思，我也想好好打扮一下，来到这边两年多了，未曾红妆裙衫，一切的一切只因为杰王子的到来。那年的一个眼神，可以让我心头绽放初最鲜艳的花。 “琴姨，把我的那件翠烟衫拿来，对了，再把那个碧玉的兰花钗给我。”我自顾自的说到。 忽然看到镜子的自己，不禁苦笑道，一个随意的发髻，几缕发丝落在肩上，是多久没有仔细梳妆了。 这三年来对父母的思亲，让我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个十八岁姑娘。 琴姨，先是一愣，忽然噗嗤一笑道：“泽诺，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来打扮了。”琴姨是我母亲的表妹，一直在我穆家，把我也视为己出，穆家败落以后就随我来这里安身立命。 “琴姨，你拿来就是。”我欣然一笑。 琴姨很熟练的给我梳了一个惊鹄髻，斜插这我最爱的兰花钗，我看着镜中的琴姨对她会心一笑，这时候她故意的留一缕头发在我的肩膀上，我很疑惑，为什么留下来这一缕头发，刚要开口询问，琴姨就接着说到。 “泽诺呀，未出嫁的女孩子，都是要留一缕头发在肩膀。”琴姨边说着边给我整理发髻。 “据说是希望有个意中人可以为你轻抚发丝，待你嫁他之时，为你亲手盘起发髻。” 我听琴姨这么一说，心思真的荡漾起来，眼中竟然也有一种期盼。 琴姨继续说到，“泽诺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我顿时哑然了。“没，没有。”我很不自然的说到。 琴姨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说：“这次王回宫要钦点几个穆家人回府，你也回去吧，女孩子家家的，在这里天高水远的不是长事，父母三年丧期已过了，你也该回京好好生活了。” “可我不想回去。”我忽然打断琴姨的话，可我说完，我却是犹豫的，为何我的心越发有涟漪，我真的被一种情愫的东西纠缠上了。 琴姨也没有说话，我也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心底的声音告诉我，我回去可能嫁个王爷公子，可如果我不回去，真的也只能更遥远的望着他了，杰王子，此刻你我离得那么近，其实却相隔千里。 晚间的庆功宴。觥筹交错，军歌嘹亮，我远远看着上座的他们。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里，劲歌铁马的战士们，仿佛更爱享受胜利的片刻喜悦。即使我穿了一袭翠烟衫，也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里，只是我的眼神从来没有从他的身旁离开，还是那深邃的瞳仁，莫名的映在我心里。 庆功宴的结束后，我收到了随军队回京的消息，我异常的平静，我知道是琴姨给我安排的。我心里最后的犹豫在这一纸回京令彻底打破了。 此时此刻的我竟然完全放弃了我之前对自由宁静的追求。 今晚的夜在庆功的喜悦后异常的安静，我收拾好行李准备明天的启程。正要去琴姨那里做最后的告别，我路过军营里时，看到王的军帐中三个男人伟岸的身影，最右边的那个一定是他，我心里窃窃一笑，竟然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驻足在那里，忽然心头更加的坚定要回京，即使不能在他身边，远远看着也是好的。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杰王子从军帐中径直走出，我刚一缓过神来，想立刻掉头就走，就被一个声音呵斥道：“谁。”是杰王子的声音。他很疑惑的看着我。 我当时真的是手足无措加哑口无言。我吞吞吐吐的说，“我，驿站这里的管事，穆泽诺。刚刚路过军营。”如果不是黑夜降临，我真的会狼狈不堪，我知道我脸上红的发烫。 我轻轻的抬起头和杰王子四目相对，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顿时映入我的眼帘，我语塞。全身僵硬站在他面前。 杰王子听我这样回答，并没有再问什么。他的那双瞳仁只是在我身上一闪而过，迅速的从我身边走开。 我此时此刻确实手足无措，这种魂牵梦萦的眼神，一旦四目相对，真的让我有种魂飞魄散的错觉。我恍恍惚惚的走到琴姨那里告别，恍恍惚惚的回到房间休息，恍恍惚惚的等待着清晨的回京队伍。 翌日，我随着回京的队伍，缓缓前行。我在马车中，远远看着领头的那个他，杰王子。我还心潮荡漾的念着昨晚上的四目相对，即使我已经知道他根本没有在意。 行军过半，众将士歇息半晌。我下了马车，向四处走走。离京越来越近了，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京城的车手马龙和雕栏玉砌。我走到了路旁的小溪边，刚坐下片刻。 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不是说不回向回京吗？” 是王，我连忙抬头，先是一惊，急忙要行礼，还是那双有力的双手，顺势扶住了我的双肩，我真的被震慑到了，“我，我想家了。”我慌忙回答。 “恩，回来好呀，你那天穿的翠烟衫甚是好看。”王自然说到。 倒是我，忽然一怔，我不知道王的意思，准确的说，我也不想知道王的意思。我的心像极了波涛汹涌的大海，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一切。 “王，我，”我哽咽了。我不知道怎么去回应。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拥有至高权利的男人，器宇轩昂，英俊无匹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的，棱角分明，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的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他是王，更是杰的父亲。我要用什么姿态去和王继续下面的谈话，我手足无措。 “愿不愿意随本王入宫。”王问 我猛然把自己从纠结的状态下敲醒，“感谢王的厚爱，穆泽诺何德何能。”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 王忽然一笑，嘴角上扬的那一瞬间，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父王，军队要启程了。”是杰，杰王子。 “好的，启程。”王说完径直离开。 倒是我傻傻站在那里，这是杰王子忽然回头望了望呆在那里的我，深邃的眼神似乎有复杂的情绪，他也许见多了，父王和各种美女嬉笑。 这个眼神有太多的意义，我苦笑 正文 第二章：情留皇宫望楼台 第二章 翌日清晨，王的队伍抵达了皇城。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君臣齐呼道。 君临天下的感觉就是如此，王随即下马，左右两旁的其太子和杰王子，在其身后紧紧跟随。 王后与众嫔妃正在大殿外恭迎圣驾，王的后宫佳丽并不多，常年征战的他更喜欢把他的豪情万丈体现在沙场上，来到了皇宫似乎更多了一丝君王的温情。 王后陈怡然和贵妃陈嫣然尤为得宠，其一他们是前朝丞相的女儿，其二他们生的倾国倾城，岁月的流逝也不曾减少这两位佳人的美颜。 王后那雍容高贵的气质足以让她母仪天下，金黄色长裙，袖口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来几片祥云，裙子下摆密密麻麻的绣着海水云图，一顶凤冠映衬着她无比精致的妆容，王后正式当今太子的生母。而一旁的嫣贵妃娇媚的面容也足以倾国，眉若弯月，眼若明星，头盘飞仙髻，金花别于发髻之上，更凸显她高贵的气质，她正式杰王子的亲生母亲。 一位妙龄少女，在后宫的佳丽们尤为显眼，她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乌黑的秀发梳着如意髻，仅插了一水蓝蝴蝶步摇，丝丝垂下来的珍珠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清凉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散发出娇艳灵动的感觉。 她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梁国公主，梁秀，她是梁国的公主，在她十岁时，梁王把她作为两国和平的使者送给了南唐，希望他可以在众王子中选择一位，所以王与后，以及这宫中所有的人都把公主梁秀做为本国的公主对待。 我在人群中，细细的瞻仰这皇家的一切。窃窃的看着杰王子。之前来到皇宫赴宴还是 三年前，见到杰王子也是三年前。现在虽然物是人非，但是丝毫不影响皇宫的金碧辉煌和美人们的倾世容颜，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似乎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征战连连。 这时候我发现那位美丽的公主似乎也在人群中追寻着一个人的身影，我确信，她的眼神和我一样，一刻也没有离开杰王子，只不过她又和我不一样，她在大殿上光明正大的看，我却在人群中窃窃的看，我百感交集。不能说是悲伤之情，但是心里却又一股无可奈何的暗流向我奔来。我既然都回来了，又何必纠缠这太遥远的情愫。来到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我也忽然又错觉，我要的宁静似乎会慢慢消失，我甚至想多看看富丽堂皇的大殿。 王一行人进入正殿，众臣们正听候王的吩咐 我也拿着我的行李，随着宫内杂役公公随机被分配到宫内偏殿，我随着公公走着，四面的宫墙，有片片青苔若隐若现，仿佛诉说着一朝一代的时代更迭。 “穆姑娘，就是这里。”杂役公公对我说到。 “不是，公公，我们随军女眷不改住在偏殿秀女宫，这是哪里？”我问到。 “穆姑娘，有人特别交代，您住在这里。里面有人伺候着，你安顿下来即可。”公公解释道。 眼前的一切，惊到我了，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 这清净雅致的地方和冷冰冰的宫闱尤为的不合适。 “穆姑娘，既来之则安之，宫内不及之前你家的府邸，凡事要谨慎。””杂役公公语重心长的说到。 公公一席话更加让我不知所措，“公公，公公，你大概弄错了，我只是随军女眷，不是储秀宫的秀女们，你大概弄错了，我是要出宫的。”公公没有回应我，只是行礼离去。我带着复杂的情绪，推开宫门。 “给穆姑娘请安”两个宫女，两个小太监连忙给我行礼请安，我真的被这个阵势吓着了。 我连忙扶起他们，虽然之前家中府邸丫鬟们也是好生伺候着，但是在宫殿这样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对我的种种待遇，我接受起来真的是很不习惯的，我真的太需要一个习惯的过程。 “穆姑娘，我以后就是您的贴身丫鬟玉静，她是芳茹。您有什么需要，差遣我们就是。”一个估摸十五六岁的姑娘连忙对我说，红润的脸庞，柳叶眉，高高的发髻，显得格外的俏皮，对我微微一笑，这笑容仿佛慢慢的打开我戒备的心理。 我也对他轻轻一笑，她连忙说到，“穆姑娘，你旅途劳顿，我们去给你准备热水，泡一个热水澡，给你接风洗尘。” “好的。”我说。 我不想拒绝这样的温暖的好意，我确实累了。 玉静给我更衣后，我躺在温热的热水里，不禁陷入了沉思里。我来宫里的现在的待遇不同，是王的安排吗，他昨天在行军途中对我说的那一席话，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更没有任何权利去拒绝，他是当今的王，他君临天下，他富甲一方。我对王的感觉永远都是在高高瞻仰着这个权利的化身，给我前所未有的敬畏的同时，也要我对他有种莫名的崇拜感。思绪想到这里，那一抹深邃的瞳仁一下惊醒了朦朦胧胧的我，热水的温度让我既然恍恍惚了，是他，杰王子。我心底的那个人，感觉和他的距离又近了，但却又远了。因为我和他的命运真的是都无法选择的。我想远远的看着他，只能永远保持距离。因为大家都知道皇子们是要与邻国公主联姻的。至于是现在的梁秀公主还是其他邻国的公主，谁也不知道。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我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我在想，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以后何去何从，是获得帝王的青睐过着这样荣华富贵不闻窗外事的生活，还是跟随着自己的心走向我心底最深的那个人。其实我挣扎了，我动摇了，我自始至终没有否定王，我也不想放下杰王子。他们是父子呀，穆泽诺，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为我自己这样极端的纠结而感到恼羞。 初秋的皇宫，深夜里显得格外冷清，星星点点的灯笼若隐若现。 正文 第三章：莫名进宫心未定 “穆姑娘，日上三竿了，杂役公公都等你一个时辰了。”玉静在我身边轻轻的说到。 我忽然坐起身，看到周围的一切，简直恍如隔世。 “恩，我知道了，更衣。”我说。 玉静熟练的给我梳着发髻，我无意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还是我吗，精致修好的柳叶眉，粉红的眼睛恰到好处，一抹红色涂抹在我的唇上，那个不修边幅的我，和现在的我判若两人。穆王府最普通的穆小姐现在也被这皇宫的光环包围着了。 我梳妆打扮好，走到客厅，“见过公公。”我连忙行礼。 公公连忙回礼，说：“穆姑娘在宫中可还习惯。” “多谢公公关心，很周到。公公，我就想知道，是谁安排您在宫中安顿我的。”我带着疑虑直接问那位公公。 公公没有正面回答，“穆姑娘习惯就好。”说罢，对我行礼离开了。 我刚想追问，就被一旁的玉静拉住。“穆姑娘，穆姑娘，张公公既然不愿意多说，一定有隐情，张公公是宫里掌事老公公了。” “可我不能这样没日没夜住在宫里呀?”我反问。 “穆姑娘，你来这里肯定有安排，我们几个也是被忽然叫到这里伺候您的，事出必有因，你稍安勿躁。”玉静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眼前这个年龄的不大的姑娘，谈吐说话处处得体，我继而问道，“玉静，你来宫里多久了？” “回穆姑娘的话，来了有四年了，奴婢十四岁入宫的。”玉静回答到。 “那宫中的事情你知道大概了，”我说到。 狡黠一笑，玉静说：“穆姑娘，你想知道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玉静却抢先说到“是王，还是向太子还是杰王子。” 我神色一惊，仿佛是像被看穿了的小孩，迟疑了一下。 “这个皇宫里几乎所有的焦点都是被这三个男人给占有了，王是南唐最年轻继位的君王，英勇善战，更重要的是担当情义二字。”玉静若有所思的说着，“最可贵的就是当今君王对她的王后有情有义，据说他们是结发夫妻，当年君王还是王爷的时候就与王后举案齐眉了。即使王成就帝业以后，依旧对王后如初，还分了王后的儿子为当今太子。” 我忽然对王这个男人，彻底的改观，那一代君王的背后既然有这等的铁汉柔情。 玉静又补充的说到：“太子真的如皇后一样，待人接物温文尔雅，性格温和，战场上据说也是骁勇善战。”其太子虽然只和我有几面之缘，但是精致的五官下无不显露高贵王家气质，浩浩之中不失去文雅秀气。 “那杰王子呢？她的生母我没记错的话是当今的嫣贵妃？”我连忙追问到。 只见玉静眉眼之间显露出一丝丝的含糊，我继续追问到，“怎么了。” 玉静赶忙把正厅的门关上，轻声说到：“穆姑娘，说到当今杰王子，真的害怕隔墙有耳。” 我很是诧异，“杰王子怎么了，他是宫中大忌吗？” “不不，杰王子不是，只是他的生母，嫣贵妃，宫中的人都知道，嫣贵妃是当今皇后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是当年为了当今君王顺利登基，不惜谋害自己的当年的夫君，为当今君王成就帝位铲除了异己，后来改嫁当今君王的，继而生下了杰王子。”我听玉静这样说，猛然一惊，嫣贵妃这样大逆不道的害夫改嫁，是有多么爱当今的君王，是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顶上了一辈子的骂名，然而当今的皇后却不是她，她会有怎么样的想法。 玉静接着说：“嫣贵妃的事情，宫里所有的人都不能提，他和王的关系日益的疏远，至于原因估计还是王独宠王后更多一些，所以她的性格也越来越古怪暴戾，后宫的大权她也独揽一半，嫔妃们对她也是敬而远之，而她的儿子杰王子，只听说在战场上是军功无数，只是在宫中的时日也不多，为人真的难以难以亲近。”玉静说到杰王子之时，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真的是孑然一身，冷傲孤清，却又那么盛气逼人。 “穆姑娘，穆姑娘，你在听我说话吗？”玉静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恩。”我缓过神说。 “说到杰王子，不得不提宫中的秀公主，她是梁王的女儿，自小就被送到南唐宫中，宫中所有人也把他当做自国公主一样，秀公主不仅人美而且心善，宫中所有的人都会觉得公主会中意太子，可惜偏偏公主中意的冷若冰霜的杰王子。” “那杰王子呢。”我慌忙打断玉静的话。 我也忽然后悔我的失态，真的不知道如何收场，没有任何征兆的反应，只因为听到了杰王子三个字。 玉静也是一惊。继而露出会意的微笑， “杰王子他，依旧是对公主不冷不热。”玉静说完轻轻的笑了笑。 也许少女更懂得少女的心思。 玉静接着说：“总之请穆姑娘在宫里谨言慎行就好，至于嫣贵妃那一边，尽量少去触碰，哎呀呀，都午时了，穆姑娘，我赶紧去准备午膳，你先歇息。”玉静说完就去下去准备午膳了。 正文 第四章：又见梦中镜花月 皇宫的夜晚感觉永远总比白天多的多，黑夜很快笼罩着宫墙，我依靠在窗前，发呆着看着窗外的蒙蒙小雨，琉璃瓦顶伴随着落雨滴滴答答。 “穆姑娘，不早了，是否让奴婢给你更衣就寝。”玉静轻轻的说。 “玉静，明天还是这样吗？我真的在着宫里不知道该做什么，该去哪里。”我真的有感而说。 “穆姑娘，请不要怪奴婢冒犯，穆姑娘，既然既来之则安之，你在这里一定有在这里的道理的。”玉静说完，静静的看我。 我会心一笑。“是的，既然之则安之。”说罢，玉静正要给我更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顿时打破了，我这里的宁静。 玉静赶紧去开门。是早上来的杂役张公公。 “穆姑娘，晚上多有打扰，我家公子有请，劳烦你跟杂家走一趟。”张公公说到。 我放心手中的一只耳环，说：“你家是哪家公子？” “穆姑娘去了便知。”张公公说。 “我要是不去呢？”我回过头瞪着他，“我很莫名的被带到这里来，现在又莫名的让我半夜三更去见你家那位公子。” “穆姑娘，我家公子既然能把你带来，也能把你带走，请你三思，我们家公子对你绝对没有恶意。”张公公解释说。 我径直而起，刚要说什么，玉静忙说：“张公公，劳你您请到到门外等待，我给穆姑娘稍微整理下就随你出门。” “玉静，你。”我训斥她。 玉静，关上门，双膝跪地，我被她的和张公公的对话气的火冒三丈，她这一跪，让我抓狂不已。“你要干什么。玉静” “穆姑娘，莫要动怒，张公公是宫里的老公公了，他夜晚找您，一定要要事，今天您还说想知道谁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和他走一趟，结果一目了然了。”她慌忙解释到。 “你起来把。”我眼看着这个和我同龄的女子，既然有这样的成熟的心思。不禁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失态。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环境和周围人的猛然转变，真的有点让我力不从心的去应付。 我换了便衣，跟随张公公坐上来轿子。四周仿佛只有黑暗的宫墙。 估摸半住香的时间。我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殿外，我下了轿子。 “穆姑娘，我家公子就在殿内。”张公公轻声说，“请移步到殿内。” 我上下打量着昏暗的废弃院子，被秋夜的雨水全打湿了，破旧的假山爬满黑压压一片青苔，疏于打理杂草从生的花园，曾经这也一定是个被清澈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的花园。殿内微弱的烛光，到底是谁，这个公子到底是谁？ 我缓缓走近殿内。 我推开正厅的门。 微弱的烛光映射在黑亮垂直的发上，一袭深蓝色的锦袍，腰间配着一把上好的宝剑，他缓缓的抬起头，深邃的瞳仁，冷峻看着我，是他，杰王子，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里凝固了，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会在这个地方四面相对，比起那次在军营外的偶遇这次，这次更近了。 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我怔怔的凝视着杰王子。因为我知道我的大脑是空白的，我的魂牵梦萦的人就在我面前。我想把时间就这样静止了。 “穆泽恩。”杰王子冷冷的说到，绝美的唇形轻轻念起我的名字。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的狼狈尽在杰王子的眼皮底下，表现的淋淋尽致。 “我是。”我轻声说。我这才意识到要像这位王子行礼。 他连忙示意，不必了。我的身体却僵硬的无法动弹。 “是我安排你在风雅涧住下的，”杰王子说。 我刚想说什么，他连忙打断，“父王中意你，这个你该很清楚吧，安排你来皇宫是希望你与我结盟，不，与其说和我结盟，不如说是和我母后在后宫结盟。”我听着杰王子不紧不慢的对我说的一字一句，我慢慢把头低下来。 我的心像是被撕扯的痛，“闭嘴。”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说出这两个字。我猛然抬起头，再次凝视我眼前这位杰王子。 我冷笑，与其说是冷笑，更是对自己内心的嘲笑，“你把我当什么了，杰王子殿下，做你的棋子，还是做你和你母后的傀儡，去窥探前朝后宫的所有的一切吗？” 杰王子也被我忽如其来的情绪感到诧异。 “穆泽诺，你难道没有想过借助父王走上光复你穆家的道路，没想过来皇宫，那你为什么在驿站总是出现在军营里，在庆功宴会上会梳妆的光彩照人，那你为什么会忽然随军回京。”杰王子忽然质问我。 我又走进杰王子几步，我看着他的深邃的眼眸坚定的说到，“因为你。” “因为我三年前见过无意见过一个白衣少年，腰间束着一条白绫常穗条，穗条上系着一块羊脂白玉，看了一眼，我牵挂了日日夜夜。” 杰王子，听我说完，猛然抬起那张俊朗脸庞，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看到他的惊讶，错愕和不解。更多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无可奈何。 紧接着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杰王子冷冷的说。“忘了那个人吧，他早死了。” “没有，他没死，他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气急败坏的说。 “他早死了，没有了，别说了，别再想任何无意义的感情。”杰王子甚至是怒孔道。 我承认我被他的这种冰冷的怒火惊讶到，不是恐惧而真的心如刀绞。 我看着眼前的杰王子，一滴滴泪珠，不争气从眼眶里流出来，默默的低下来头。让眼前这个男子变得异常模糊，镜花水月就该如此吧。 “事已至此，父王对你有意，你也已经回京，你到底愿不愿意与我与母后结盟。”杰王冷冷的说。 我没有回答，不想回答，身体在和他的这几段对话里仿佛真的被掏空。我转过身躯，慢慢的走向门外。 我边走边轻轻的说：“要是我拒绝呢？” “你。”杰王子想说什么忽然夏然而止。 “是不是你们可以把我送进宫来，也可以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然我离开，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我离开这个世界。”我背对着杰王子异乎平静的说。 “是。”杰王子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真的是无可奈何的笑了，“可悲，可悲，这就是皇室，无论前朝后宫，所有的感情都要与利益和权利挂钩，我要真顺了王的意，进宫，是不是就是你母亲的一个威胁，我要与你母亲结盟，是不是就是你母亲在后宫的棋子。进宫与不进宫，我是不是都是死路一条，因为你母亲早已经知道王钟意我，已然已经变成宫里人的眼中钉。” “穆泽恩，既然你选择回来了，这些就是要你选择的。”杰王子冷冷的说。 此时的我，满脸泪水，“一切真的是错负了，错负了。” 我继续说：“杰王子，谢谢你与贵妃娘娘的赏识，我想我不配，请随意处置我，我悄然无息的离开也许对我和对你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说罢，我回头，一个箭步冲到杰王子面前，他被我的突如其来的举动真的惊着了，我看了他一眼，顺势拔出他别在腰间的剑，剑的银光充斥着整个房间，冷酷却又在嘲笑眼前这个狼狈的我，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在一瞬间可举起剑，刺向我的喉咙。 杰王子立刻缓过神来，即使抓住了我的手臂，我顺势向后一跃，再次举起手中的剑。 只见他一个跨步，一掌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肩膀，夺下了我手中的剑，我全身无力的就要倒下。 我忽然感到一个强有力的臂弯，一把环住了我的得身体，我甚至能感觉到这个身体的温度。 “你疯了吗？”杰王子的语气明显有一丝的惊慌失措。 纵然他经历过千军万马的惨烈，但是，眼前我这个平凡柔弱的小女子这样的行为让他这样的诧异。 我真的是全身无力，肆意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他也顺势的扶着我的身体，尽可能的让我有个支撑点。 我没有回答他，语言在此时此刻真的显得异常的苍白。 “真的不要这样，我送你出宫便是。”杰王子轻轻说着。语气中虽有无可奈何，但竟然还有丝丝的温柔。 我在他说完这句话时候，竟失声大哭，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衣衫上。 泪水是最诚实的，也是最最无拘无束的，此时此刻，也只有眼泪能代表我所有的语言和心情。 我进宫是为眼前这个男人，我想我彻底离开皇宫也是因为这个男人。 我此时此刻不想去和他辩解我和他的父王到底是何种关系，更不想去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和刚才的救命之恩， 我只想贪婪的靠在他的肩膀，任意让我流完最后的泪水，我想让时间都就此停止。 因为我也知道离开皇宫势在必行，我和这个皇宫是完全格格不入的。 杰王子，我就把你当成是我的梦，思思念念那么多年，换来今晚上在你肩上相依，一切也是值得了。 我轻轻说：“杰王子，我选择回京，真的是因为想离得更近一点，哪怕远远的看着你也好，但是我真的不希望是你说的那种角色和你相见，我想你真的误会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我哽咽。 杰王子，低头不语。 “对不起，我很想帮你，我甚至可以为你去做任何事情，任何事，但是真的不能以那种身份，我该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你的父王。”我继续轻声说。 我轻轻的从他肩膀离开。慢慢抬起头，我第一次那么近的距离直视他那深邃的瞳仁，“杰王子对不起，也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说罢，我拖着早已疲乏不堪的身躯，转身要离去。 “穆泽恩，离开皇宫吧，你真的不适合这里，这里的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杰王子无可奈何的说。 我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给眼前的这位杰王子行了一个礼。再让我最后看看这个眼前的男人。 我转身随即离开，头也没有回的径直走出门外。 我不能回头，我也不敢回头，我怕我根本抑制不住我心中那份不舍和眷恋。 我更怕我自己太过于眷恋这位杰王子，义无反顾的留在这皇宫里，但是我的最后的底线和最仅存的原则告诉我，真的不能留下，要离开，要彻底的离开。 皇宫初秋的三更，更加的萧瑟了，秋风无情的打湿我的泪眼，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似乎不适合表达最真挚的情感。 我不是不适合这里，是我根本不属于这里。 也许其他的女人，得到王的青睐，可以不假思索的留下，至少可以有一个锦衣玉食的生活。 一轮冷月，高挂在城墙最高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月光冷，长夜残。 这时候的我，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完全失去重心，眼前一黑。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倒下的那一刹那，是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的。 大概又是我的梦吧。我好累，只想慢慢的昏睡下去。 正文 第五章：剑舞花落君在望 刺眼的阳光照进了我的闺房，我猛然惊坐起，我全身冷汗，我拼命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梦一场。 “穆姑娘，你醒了，身体可还难受？”玉静的话忽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没有回答，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还没有从昨天和他的对话里走出来。 “穆姑娘，您还是好好休息吧，你的脸色太差了”玉静再次担心的说。 “昨晚上我怎么回来的？”我忽然问玉静。 “穆姑娘昨晚是，是。”玉静支支吾吾的说。 “说。”我质问玉静，她听我这样严厉的质问她，低下了头。 我也被我自己刚才的那种尖锐的语气吓了一跳。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你不说就算了，我现在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也摆摆手，说：“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玉静连忙说到，“穆姑娘，穆姑娘，你不要这样，是杰王子，送你回来的，奴婢不说，是杰王子吩咐的。说是让您好好休息，不让让人打扰你。” “是他？”我昨晚完全没意识以后，是他带我回来的。 “穆姑娘，昨儿深夜，杰王子匆忙抱你回来，说是你昏倒了，吓坏奴婢们了。”玉静小心的说到。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让我在休息。” “是，穆姑娘有吩咐叫奴婢，我先下去了”玉静说 昨晚的一暮暮还历历在目，几句短短的对话，真的刻在我的心中了。 既然心意已决，不要去想了。离开，真的要彻底离开皇宫。 皇宫的日子还是异常的平静，这反而让我会有不安，我的出宫之日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玉静小心的给我梳妆着，我真的有一丝丝适应了，这种香脂粉黛的日常了。 “穆姑娘，这个玉钗，你戴好看。”玉静边说边给我戴上。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会意的点点头，淡淡一笑。 “穆姑娘这几天终于笑了。”玉静说。 “是吗？”我连忙看她。对她再次示意一笑。 “我就知道我们穆姑娘不是冰冷美人。”玉静笑笑。 “我才不是什么美人呢，我只是穆家的自由小姐。”说完这话，我顿时觉得我自己这些日子绷的太紧了，我的自由自在在我身上消失太久了。我爽朗的笑呢，我肆意的奔跑呢。 玉静继续笑着看着我。 “玉静呀，这宫里有剑吗？” “啊，剑，穆姑娘要剑做什么。”玉静惊讶的问我。 “练剑呀，我打从进了宫，好久没练剑了。都生疏了。”我回答她。 “穆姑娘，你会剑，你会武功？”玉静再次很惊讶的看着我。仿佛把我看成是一个异类一般。 我被她这样一问，也不禁纳闷，也反问她道：“为什么我不会呀？” “女孩子家的，会剑，真的少见。刀剑无情，我怕伤着姑娘。”玉静连忙说。 “哈哈哈哈哈，玉静，哪里会刀剑无情呀，你去找找看，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穆家的剑法。”我说。 “是，是，穆姑娘。我这就去去找。”玉静说完就出去了。 我穆家也算半个武术世家，父亲是将军，无奈我是女孩，也就教教我穆家剑法的毛皮而已。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父亲教我的习武的时间和母亲教我的女红的时间差不多。 我也能理解玉静对我会武功的惊讶，女子习武在我们这个时代真的不多，她们似乎更喜欢在闺房琴棋书画。我似乎更热衷于自由的习武练剑。 “穆姑娘，库房里有一把旧剑。”玉静边说边擦这上面的灰尘。 “好的，让本姑娘活动活动筋骨。” 我来到庭院中央。接过玉静给的剑，打开剑鞘。 我把手中的剑挥向前方，手腕转动起剑柄，剑轻盈的在我手中挥舞着，时而向上一飞冲天，时而向下一泻千里，我转动我的腰肢，剑气行走在我的四周，剑旋转着，把地上散落的花瓣轻轻卷起。 在一旁的玉静，和平时在后堂的芳茹，都看的目瞪口呆，几位当差的公公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 在皇宫里除了见到各位王孙公子习武，很少见到一个女子可以把剑舞的行云流水吧。 我穿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本不适合摆弄剑，但是在卷起散落在地面的花瓣以后，这些景象却显得相得益彰的美。 其实我现在的一切，都被门外的他尽收眼底，是杰王子。 只见玉静看向门外，神色明显略带惊讶。 “玉静，你怎么了，见到鬼了。”我停下了手中的剑，忙去问她。 只见玉静和她身边的芳茹连忙向门外屈身行礼。 我纳闷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玉静示意让我转身。 我慢慢转身，只见宫门外站着杰王子，又是那个男人。 手中的剑，还是不争气的落在地上，那一声剑落地的清脆声，忽然敲醒了我。 其实我的心里还是狂风暴雨，只是我在压抑那种感情。 我尽可能压制我的不安和不自然，自然的行礼，然后转身要往屋内走，我不想回头再去看他一眼。 玉静连忙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说到：“杰王子殿下，奴婢有失远迎。” 我还是自顾自的往屋里走。 “穆泽恩，留步。”杰王子说。 我停下了脚步，“杰王子殿下，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我反问。 一旁的玉静，忙拉住我，示意我这样对王子殿下说话，很失规矩。 “看来你身体无恙了。”杰王子说到。 “恩，托你的福，没事了。”我还是不冷不热的回答。 杰王子走进庭院中央，拾起了我掉落在地上的剑，慢慢的向我身边走近。 这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慢慢朝我袭来，还有他怀抱的温暖。 我也顿时遏制我这样的想法。说好要离开，就不要再去想再去念。 “你们先下去吧。”杰王子示意让下人们离开。 紧接着走到我面前，说：“剑是用来舞的，不是用来自我伤害的。”他说罢，把剑递到我手机。 我哑然，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的话。 我慢慢低下头，不想和他对视，确切的说，是不敢。 “你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最近我安排人带你出宫。”杰王子说。 “那是不是出去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完全没有意识的抢着问。 话一说出口，我就懊恼不已，我头都不敢抬。 杰王子沉默了一下，又是被我这忽然一问给怔住了，“忘了吧。”他继而冷冷的回答。就要离开。 我也慢慢的朝着屋内走。我知道我又失态了，不过杰王子再一次的敲碎的我的幻想和思恋。 再等几日，我就离开吧。 正文 第六章：踌躇不定盼离宫 晚膳的时候，玉静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正常。 “穆姑娘，今天杰王子忽然到来很奇怪。”玉静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放下碗筷，说：“玉静，我可能最近这些日子就要离开这里，出宫了。” 玉静慌忙的问：“为什么，穆姑娘，是奴婢们伺候的不好，还是怎么了。” “真的不适合皇宫，也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悉心照顾。”我说。 “穆姑娘，你真的要离开皇宫吗？真的吗？”玉静忽然着急的追问我，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玉静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问她。 “穆姑娘，恕奴婢直言，你不应该离开皇宫。”玉静接着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 “穆姑娘，我有话对你说，但是请你不要多想，我每次去杂役馆去内务的时候，总是能听公公们，冷嘲热讽说到，穆姑娘是当今王看上的女人，进宫也是王的一手安排，说我是跟对了主子，穆姑娘，宫里有些人是不怀好意的，但是这份恩宠确实来之不易。” “来之不易。”我重复了玉静这个词语，不禁冷笑一声。我站起身，向内寝走去。 “穆姑娘，我无意冒犯，只是现在这个动乱的年代，你一个姑娘家的，出宫了，该何去何从，纵然我知道穆姑娘，文武双全，但是也会不免会辛苦。”她见我忽然态度转变，玉静忙着解释说。 我平静的告诉她： “难道女人在皇宫是唯一的出路吗？玉静，即使现在的外面的局势动荡，我也不想留在这皇宫，我是想要一个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囚笼般的锦衣玉食，你懂吗？” “可是，穆姑娘，你知道吗，王对你的中意这件事情，后宫里的一些人早已知道，我怕你出去，他们也会为难你，王的恩宠就像一把双刃剑，这宫里确实是险象环生，尤其是后宫，王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我真的担心你。”玉静解释说。 我转过身看着玉静，从她的眼神里，我真的感觉到皇宫里还是有人情味的。 我接着说：“谢谢你，玉静，你说的这些，是我没想到的，但是与其让我在皇宫里这样尔虞我诈，我真的宁愿去宫外险象环生，真的，谢谢你对我说的。” 玉静担心的注视着我，“穆姑娘，你真的要想清楚。” “玉静，为什么很多人总是觉得，得到王的恩宠就可以义无反顾的嫁给他，每个进宫的人都是爱着他的吗？”我问。 “这，这，穆姑娘，奴婢不知。”玉静说。 “玉静，你有爱的人吗？”我问玉静。 “奴婢，人微言轻，没，没有。”玉静明显迟疑的回答。 我很激动地告诉她：“玉静，你没有人微言轻，你不要这样想，感情面前不存在人微言轻。” “恩，总之我希望穆姑娘一切安好”玉静说。 “玉静谢谢你，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么多，在皇宫认识你，也算缘分。”我说。 “穆姑娘哪里的话，不早了，穆姑娘早点歇息，有吩咐就叫我。”玉静说罢，就忙着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走进了内寝，关上门。 正文 第七章：冷言恶语心头寒 第六章 屋外下起了雨，我连忙去关窗。濛濛细雨，将皇宫的肃穆慢慢驱散了一点。 我环顾屋内，烛光照亮四周的一切，温暖的光线，屋内却显得冷清。 估计也就这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是有不舍，更是有不甘心吧。 明明离他，那么近，其实却还是那么远。 翌日。向往常一样。午膳后，我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晒着慵懒的太阳。 就在这时，忽然一真急促的脚步声，传到我的庭院之中。 我的宫门忽然被打开，准确的是说应该是被一群人破门而入。 远远望去，四位宫女，两个太监，中间一位消瘦的公公搀扶着一位雍容美丽的女人，她的美艳丽的让人害怕，洁白肌肤，柔媚的双眼透漏出一丝丝美丽的寒光，艳丽的嘴唇，红的耀眼。 玉静急忙拉起我，走向那个美丽的女人，我真的是被玉静生拉硬拽到她面前行礼。 只见我们整个小宫的所有仆人，都出来迎驾，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我更多的是纳闷。 “大胆，见到贵妃，还不行大礼。”那个公公连忙说，冷漠的眼神的看着我。 玉静，一直在拉我，示意让我跪下，当我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杰王子的生母的时候，我的肢体忽然僵硬，原来就是她，她就是让杰王子，来当说客的人。 我连忙跪下。 嫣贵妃走到我身旁，目光斜视我一下，那目光我永远不能忘，阵阵寒意里透露出轻蔑，好像在看乞丐一样的目光斜视。 我们随着嫣贵妃，进入了正殿的客厅。玉静和丫鬟太监们依旧跪着。只有我却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玉静还是在一直拉着我，示意让我跪下。我却没应她。 她坐在正位上，目视着屋里的一切。虽然我和她之间还有三个人的距离，但我却觉得有阵阵寒意，虽然她很美，但是她的美却太带有侵略性。 嫣贵妃看着我冷冷的说：“你就是穆泽恩。” “是的。”我回答到。 这时候嫣贵妃忽然示意身旁的公公，只见那公公走到我面前。 就是这时候，公公对着我就是一个耳光，一个狠狠的耳光让我猝不及防。 这一巴掌，顿时让我的脸火辣辣的疼痛，我感觉我是懵的。 我忽然恶狠狠盯着身旁的这位公公，我的怒火已经压到我的胸口了，玉静一把拉住我。 “穆泽恩，你不懂规矩，你可知？”公公阴阳怪气的问我。 “我不知。”我恶狠狠的回答。 “哼。”只见嫣贵妃冷笑一下。 “以后回娘娘的话，要跪下，知道吗？不知道就学着。”公公边训斥我，边恶狠狠的踢我的膝盖，我膝盖一阵刺痛，站都站不稳，一下跪在地上。 我之前虽然来过皇宫几次，但是真的不懂宫内的等级制度这样严格，行礼请安，我都了解，但是这行跪下之礼，我真的不知道更不理解。 “穆泽恩，听说你也是穆府家的小姐，这点规矩你也应该知道。”公公再次训斥我。 “好了，别给穆姑娘，吓着了。”嫣贵妃淡淡一说，却是有种幸灾乐祸的神情。 “穆泽恩，受到恩宠的感觉怎么样。”嫣贵妃继续说到，她说着，慢慢走到我的面前。 她慢慢俯下身，狠狠的用左手托起我的下巴，我的脸庞在嫣贵妃面前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这真的让我羞愧难当，我甚至看到她的瞳仁，美艳的面容下夹带着冰冷的目光。 眼前的这个对我充满恶意的女人就是杰王子的生母，这样的莫名的敌对关系真的让我无从适从，我是恐惧更加无可奈何。 “平庸至极。”嫣贵妃推开我，慢慢的说。 我瘫软在地上。 “穆姑娘，我没记错的话，穆家是武将世家吧。”嫣贵妃忽然问我。 “是，是，是的。”我被她忽然的问话怔住了，我还在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 “既然是武将世家出身，你生父生母，不仅会教你习武练剑，还传授给你了如何接近王的吗？进宫也是你父母生前给你计划的吗？”嫣贵妃冷冷的问我。 我听到嫣贵妃一次次提到我过世的父母，全身的血液涌到心口，但是我还是保持最后的一点点理智。 “贵妃娘娘，家父家母不在我们的谈话范围之内，请你给予逝者最后的尊重。”我镇定的回答着。 “你大胆，穆泽恩，你是在教本宫说话吗？”嫣贵妃忽然大怒，她真的是没有想到，我会挑战她的权威。 嫣贵妃说罢，示意他身边那个公公，向我走来。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请你手下留情，穆姑娘，真的是刚进宫，什么规矩都不懂，真的是无意冒犯您。”玉静忽然对嫣贵妃请求说到。 “是吗？哼，那你连你一起惩罚了。她这样不收规矩，你这掌事宫女也有责任。”嫣贵妃不屑的看着玉静说到。 “娘娘，娘娘。”玉静哀求到。 紧接着，那个公公另加嫣贵妃身边一位宫女，直接拖住我和玉静。 举起手，就是一阵阵耳光。 我此时不仅是愤怒还有更多的恐惧萦绕在我身边，这就是皇宫吗，这就是规矩吗。 无端端的羞辱，无端端的暴力。 我不想要这样，我明明没有觊觎皇宫的任何想法，却要遭受这样的虐待。 我这是忽然用尽全身的利器推开身边那位消瘦的公公，直接站起身来。 “嫣贵妃，你无需再我这里发泄你的不满。我根本没有想进宫的意思。我现在为什么会进宫，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我怒吼道。 “你，你，。”嫣贵妃被我的语气震惊了， “我会离开皇宫，一定会，你不要大费周章的在针对我了。”我继续说。 在场的嫣贵妃，和满屋子的宫女太监，真的无比惊讶，空气真的瞬间凝重了。 “当然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我说。 “你是不是不怕死？”嫣贵妃问。 “我怕死又如何，无非是皇宫多了一个冤魂罢了？”我看着嫣贵妃说。 嫣贵妃，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穆泽恩，穆泽恩呀，你这样说我偏要留你一条贱命。” “从今天开始，穆泽恩，你不准离开踏出宫门一步。哼。”嫣贵妃命令众人。 “要是让我知道有谁放你出去，我一定杀了他。”说罢，嫣贵妃，起身要离开。 临走前，她走到我身边，低头在我耳边冷冷的说到：“别想着有人可以带你出去。” 我全身僵住，听嫣贵妃这样一说，瞬间让自己降到冰点。原来真的是母子一条心。 正文 第八章：贵妃王子话意浓 玉静和芳茹赶紧俯卧起身，慢慢扶着我到屋内，我看着玉静，红肿的脸蛋，歉意油然而生。 “玉静，对不起，连累你了呢。”我略带愧疚的说。 玉静连忙摇头，“穆姑娘，别这么说，宫内就是这样，不比你在家里，凡是真的要谨言慎行。”她不紧不慢的说着，眼前这个姑娘似乎更比我深谙世事，更加懂得去适应这样险象环生的皇宫。 “玉静我真的要离开皇宫了。我自己保全不了我自己，更加会连累你们。”说完，我深深叹息一声。 “穆姑娘，你还能离开皇宫吗？”玉静连忙追问。“穆姑娘，离开皇宫你还能保命吗？” “玉静，我在皇宫，我也不见得能活下来，今天的一切你也看到了。”我着急的说着。 “穆姑娘，你难道还不懂吗，你留在皇宫，至少还可以有皇宫这个依托活下去，你还有王的中意，这就够了，这你就能活下来，至少能活下来，你懂吗。”玉静激动地对我说，似乎在为我执迷不悟的态度感到着急。 “不，不，不 ，玉静，真的不能这样。这不是我要的。”我情绪激动的说。 玉静看着我，“穆姑娘，这个动乱的时代下，能活下来，能好好的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你的父母也是想让你活下来。你懂吗？” 我的父母，我那过世的父母，玉静一下子点到我的软肋。我真的无话可说了。眼泪情不自禁的留下，也许玉静说的是对的，能活下来就最好，但是我在皇宫就是苟活，我会痛苦。 “穆姑娘，我说话重了，你不要介意，但是你真的需要歇息一下。”说罢，玉静关上我的房门。 皇宫的那一头。 栖嫣殿。三个大字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大殿的四周，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殿内正厅，金顶红门，古色古香。紫柱金梁，奢华至极。 正殿内，端坐着一位美人，虽已然过了青春韶华的年纪，但是依旧不减她美艳的容颜。 这里正是嫣贵妃的宫殿。 她身边坐着一位王子，不是别人，正是杰王子。 “杰儿，前朝可还好？”嫣贵妃前所未有的慈爱对人说话，就是对他的杰王子。 “回额娘的话，都还好。”杰王子回答到，然而继续说着：“倒是额娘，儿臣有一事禀告，关于风雅涧的穆府穆泽恩的出宫的事情。” “杰儿，你糊涂了嘛”嫣贵妃忽然看着眼前的儿子，满是不解。 嫣贵妃继续说着：“杰儿，你是去说服她，你就给我这个答案吗？无论她拒绝还是答应，她是没有任何选择权的，你知道吗？你父王，已经知道她进宫了，我们已经把她进宫的消息隐藏的很好了，但是你父王还是知道了，如果她走了或者她死了，这个责任只有我去担着。” 杰王子说：“额娘，可是，她。” “杰儿，你是怎么了，这就是她的宿命，谁叫君王对她有意，就算我们不把他带进宫，其他嫔妃也会对她有行动的，只是我们抢先一步而已据我所知，壁熙宫的辰妃已经开始对穆家族人下手了，无论穆泽恩答不答应，她都是骑虎难下了。”嫣贵妃说。 杰王子，没有再去说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他的亲额娘，杰王子也深深知道，母亲这么多年在后宫所做的一切，不全是为自己争权夺利，也是为他巩固地位，虽然说太子已经立了。但是时局动荡，一切都是有可能。 杰王子，也深知，他绝对不能为一丝丝的情愫去违背她母亲的意思。 这也是她告诉穆泽恩的，在皇宫就不会再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 “儿臣知道了，额娘。”杰王子平静的回答。 嫣贵妃会意点点了头，接着说：“我前几天去了风雅涧，穆泽恩确实不是一般女子，看似平庸无奇，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异常的倔强，我已经把她软禁了。”嫣贵妃说完看着杰王子。 “额娘，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随时注意风雅涧那里的动静的，额娘打算正式接穆泽恩进后宫。”杰王子问到。 嫣贵妃，轻叹了一口气，说：“还要看你父王的意思，”嫣贵妃停顿了一下，接着轻声说，“自古君王多薄情呀，后宫的新人都渐渐变成了旧人了。”说罢，嫣贵妃却转头看向窗外，是的，自古君王多薄情，新人来了，就是旧人的泪。 纵然嫣贵妃出身高贵，倾国倾城，也抵不过岁月流逝，情义如流水，潺潺不绵，但是会越来越淡。 杰王子看着自己的母亲忧心忡忡。面色不免凝重起来。因为杰王子知道，母亲为父王不仅付出了整个青春，也承担着太多的流言蜚语。 嫣贵妃当年为了王，不惜背弃了之前的夫君，只为她对王的执着和爱情，助王成就现在的帝位。可是现在后宫之主，不是她，是她的姐姐。 嫣贵妃多年的感情，经过太多的世事沉浮，到现在变得更多的是哀怨和心碎。 所以只有杰王子，才是嫣贵妃唯一的之主，是精神支助，更是在这皇宫数十年里唯一的希望。 杰王子忙安慰母亲说：“额娘，无论如何请你放宽心。儿臣一定为额娘竭尽全力。” 嫣贵妃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个给他唯一希望的儿子。 “杰儿，你和梁秀公主之间的关系进展的如何了，你的终身大事，也是为娘很在意的。你的王妃人选，可要好好甄选。”嫣贵妃说。 “额娘，我，我知道了。”杰王子回答的明显迟疑了。 嫣贵妃因为杰王子迟疑的态度感到疑虑，紧接着问，“杰儿，怎么了，梁秀公主与你之间有什么问题吗，她对你有意，现在宫中人尽皆知。你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没有，额娘。”杰王子回答。其实杰王子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和梁秀之间的感情真的仅限于梁秀对他的一厢情愿，他也真的是礼貌回应。因为他在皇宫这样的大局势的笼罩下，不知道怎么打开自己内心，更不知道感情应该怎么安放。 嫣贵妃接着说：“杰儿，既然梁秀公主对你有意，你就不要辜负。她是梁国的公主，对你以后的路有潜移默化的帮助。你大局为重。” 杰王子会意点头默认，因为杰王子真的不知道如何对母亲的安排否定，她说的有理自然也有情，这个情是杰王子对母亲的情。 嫣贵妃对杰王子也轻轻一笑，“杰儿，要是你自己有意中人，大可以等到和梁秀公主成亲以后，接入府中，当侧房便是。” 杰王子依旧点头默认。因为这样的问题，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自己的母亲。 因为在皇宫去谈论儿女私情，太显得无知与单薄。 嫣贵妃和杰王子一起用了晚膳。 晚膳毕，杰王子向自己的母亲告辞。 正文 第九章：夜深人静表情义 而在风雅涧，我和宫内所有的仆人们，完全被软禁了，只有玉静和掌事太监每三天可以去库房去领一次杂物。 我对这个冰冷的风雅涧感觉除了冷漠就是无助。哪里也不能去，和一个鸟笼没有什么差别。 用完晚膳，我就肚子走进了房子，这些日子，基本都是一个人独处，我很想放空自己，但是很多的情绪老是萦绕着我。杰王子的那晚的话还是在我的耳边回响。但是他那天午后突然地出现在我宫门口，又让我的心里再次有涟漪。 这时候，玉静轻轻敲我的门。 “进来。”我说。 玉静进来，轻声的说：“穆姑娘，杰，杰王子来我们这里了。”她很小心翼翼的说。 我忽然一惊，“什么，你说谁？”即刻站起身。 “是，是杰王子。”玉再次小心翼翼的重复着。 忽然杰王子的母亲嫣贵妃的那冷峻的脸庞，和那不怀好意的羞辱话语，历历在目。 此时此刻还是不要再让我见到杰王子更好，虽然他在我心里的位置还是那么清晰重要。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玉静说，“你就跟他说，我睡了。” “可，可是”玉静吞吞吐吐的说。 我看着玉静，疑惑的问她：“有什么不妥吗？” “既然没睡，为什么要说自己睡了呢？”这个低沉的声音，虽然陌生但却熟悉不过了。 没错，是杰王子。他就在门外，我刚才和玉静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当时既狼狈又无奈，我不知道他会不请自己走进来。 甚至觉得他是种无理的冒犯。 “杰王子，这个时辰前来，有何贵干。”我毫不客气的说着。 只见杰王子径直推开了门，挥手示意让玉静下去。 我看着杰王子这一举动，有点气急败坏了，这是我的闺房，他这样不避嫌的走进来，真的让我惊讶的同时又很尴尬。 刚才在门外的玉静那大吃一惊又满脸疑问的神情让我难堪极了。我当然可以没有必要去向她解释说明，但是心虚的是我,我怕玉静看出一切，包括我对杰王子的情。 杰王子面对我的无理询问，并没有回应，直接关上了门，走了进来。 “杰王子，请你自重，这是我的闺房。我请你马上出去。”我再一次的警告他。 “穆泽恩。”杰王子欲言又止，忽然他那深邃的眼神看着我，眼神里太多复杂的情绪，我面对着这样的他，我知道，他再一次的拨动我的心弦。 沉默还是沉默，我连忙打破，说到：“杰王子你是来告诉我什么，还是要来带我走的。” 杰王子低下了头。他也许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哑然了。 我继续说着：“你如果是要带我离开皇宫，我对你感激不尽，但是如果你是要告诉我，我必须留在皇宫里，那我请你杀了我。”说完这句话，我甚至感觉到了轻松。因为无论生死都是我能接受，就是待在在冰冷的皇宫，面对着和杰王子的这种关系，我接受不了。 杰王子听我说完，向我走近了几步，“穆泽恩，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 我立刻反驳他：“我的命就是我自己的。杰王子，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拿你所谓的‘认为’来定义别人。” “穆泽恩，我只是在告诉你真相。”杰王子立刻打断我。 “杰王子，如果你今天来只是告诉我，我要留在宫里，软禁我也罢，禁足我也可以，我都接受，但是你还是再来刚说客的，你真的可以回去了。”我说。 “你现在没有选择，穆泽恩。”杰王子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我是没有选择，但是我有选择生死的权利。”我对杰王子甚至是吼的。 杰王子背对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的停了下来。 “穆泽恩，我告诉你，在宫里最简单的一件事，就是结束自己的生命。”他说。 听到杰王子这句话，我泪奔了，我忽然感觉到这个硕大的皇宫里面，这位身份尊贵的王子，他的生活也是充满了太多的无奈。 “那杰王子，皇宫最简单的一件事，是不是就是跟随自己的本心活下去。” 杰王子看着满眼泪水的我，苦笑的点了点头。 我拼命的摇头，任眼里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流，“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好吗，杰王子，求求你了，带我离开。”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是真的有前所未有的恐惧，之前嫣贵妃来宫里对我说的，做的一切，其实也真的算我心理承受的极限了。 说完我瘫坐在地上，“杰王子，杰王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无法抑制的狼狈。 我这些日子多累积的坚强，都在这个男人面前全体崩塌。 “穆泽恩，你知道吗，你现在是骑虎难下，你当时选择回京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回头路了，你只能留下来才是活路，你的穆家族人才能安稳在世。当父王对你有意时，你就免不了现在这样的命运，你以为你当时拒绝他，不愿意入宫时，他就能忘记你吗。我父王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知道吗，这些你都想过吗，你穆家上上下下的族人的命你都想过吗？”杰王子一字一句的斩钉截铁的说着。 “可是，可是，杰王子，我好害怕，我能有多坚强，不堪一击好不好，我害怕，我是害怕这宫里人的恶言恶语的羞辱，我更怕的是，更怕的是，”我泣不成声。“我怕的是，我怎么面对你，杰王子，你难道真的要叫我娘娘吗？这不是我恐惧的，这是我最痛苦的。” “穆泽恩，泽恩，”杰王子看着我，他伸出手试图拉我起身。 杰王子沉默，我以为他会漠然的听着我说，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大可不必在意我以什么身份去面对他。可他却带着复杂情绪注视我。 他却轻声说：“我也是。” 我以为我的耳朵听错了，忽然抓住他的扶住我的手，“你说什么杰王子，你说什么。” “我也是。”杰王子又重复了一遍。 “恩。”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这句简单的几个字。 “穆泽恩，起身吧，别在地上了。”杰王子说完再次试图拉我起身。 “杰王子，我，我，”我刚要说话。 “穆泽恩，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忘了我这个人吧。这对你好，真的。”杰王子连忙说。 杰王子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如果在之前我会心碎，会失望，但是今天杰王子说出来，我反倒觉得如释重负。 也许我对杰王子的爱恋最美的距离就是镜花水月。 纵使以后的杰王子柔情暖意也好，金戈铁马也罢，应该都与我穆泽恩，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慢慢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杰王子说：“对不起，杰王子，我不会忘了你，我三年前见了你一眼，我忘了你可能需要一辈子。但是我会放了我自己。我们有着不同的路要走，各别两宽。” “穆泽诺，你后悔回京了吗？”杰王子问我。 “不后悔，真的不后悔，到现在为止也不后悔，虽然和你，和贵妃娘娘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冲突，我也不后悔，只是我自己太贪心了，明明告诉自己远远看着你就好，到后来是自己的执念伤了自己。”我坚决的说。 “别流泪了，不值得。”杰王子忽然说。 我不知道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直到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才知道，眼泪和我的心一样，总是控制不住，也不会骗人。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杰王子，真的不早了，你回去吧，被人看到真的不好。”我强行的控制自己对他说。 因为我知道杰王子，不在，我反而可以把我的软肋偷偷地藏起来。 杰王子看着我目不转睛，我却一直在躲避他的眼睛。 “在宫里万事小心。”杰王子交代完我这一句话后转身就要走。 “要是你母后的有意刁难，我该如何？”我连忙追问，因为面对嫣贵妃，面对杰王子的生母，我一面畏惧她的责难，一面又强忍着心里的怨恨。 “穆泽诺做你自己就好。”杰王子说。他走出来我的闺房，关上了房门。 我一个人呆在在房间，我甚至能感觉到房间还有他的味道。 我沉重的挪到了床边，一头躺倒在了床上，抛下和杰王子的情感纠结，剩下的真的是我们穆家族人的安危，他们真的会因为我在宫中的一言一行而受到牵连吗？前朝后宫，家族兴亡，真的会有这般千丝万缕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