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意外死亡 每个人儿时都有一个梦想，长大了，这些就都变成了理想。也许是一句戏言，也许是生活所迫。 至今回想起来，我也只能摇头苦笑，一直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当初的梦想也是当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帮助祖国，照顾未来的小花朵们。 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做成老师，却当了一名警察的我，身边会发生这么多离奇的悬案，完全可以和华夏十大悬案相媲美了。 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和你谈笑人生，你怕不怕？ 一个满脸慈笑的路人，突然在你背后伸出黑手，你能想象的到？ 当你坐上一辆往来的的士，也许这就是你噩梦的开始。 当朋友聚会的时候，或许你喝下的是酒，可醉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永恒。 可能你不相信，那么当你看了我的故事之后你也许就会后怕。 时隔至今，虽然已有10个年头，可每每想起，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那时的我，生活的节奏基本是三点一线。业余生活，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纯洁的屌丝，孤独的单身狗。 可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彻彻底底改变了我的人生，颠覆了我的思想，让原本以为离我很远的东西，一下子贴近了我的生活。 按照以往的习惯，从警局回家之后，我给自己下了一碗泡面，当然，火腿肠是必须有的。 看着热腾腾的红烧牛肉面，还没来得及下口，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止住了。心想是哪个混蛋，打扰我享用大餐。 可拿起电话一看，抱怨的心思立马不见踪影，因为电话是我师父打来的。 对于我这个师父，我是打心理佩服他，做人执着，做事细心。在他手上，从来没有冤案，只有真相。 接起电话，唐峰没有多一句废话，“刘诚实，到清风路60号清风别墅区3栋，泡面别吃了，马上来。” 对于我的生活习惯，唐峰很了解，对于唐峰，我同样知道。听他电话中火急火燎的口气，我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 而且还是有钱人出大事了，在看看外面漆黑的天色，一股无从由来的恐惧感，顿时犹然而生。 从我租住的小区，打车去清风别墅区大概需要20分钟的车程，当我达到3栋别墅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左右了，四周静寂无声，平静的吓人。 昏暗的路灯，拉长的影子。不知怎么的，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浑身上下，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凉意更是从脚底，直充脑门。 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出警，可以往处理的都是简单的盗窃案之流，而这一次，好像是摊上命案了。 在加上这幽深的环境，我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可我不敢回头，因为记得小时候，奶奶和我说过，每个人的肩旁都有两把火，走夜路千万不能回头。 一回头，这两把火就会熄灭，那么恶鬼就会附你的身。想到这里，我更是感觉浑身冰凉。 “小子？你跑什么呢？不会是吓到了吧？”唐峰刚好也到了别墅门口，看我行色匆匆，淡淡的瞟了我一眼，“是谁天天瞎嚷嚷着，说什么如果有命案发生，我就是下一个福尔摩斯” 唐峰今天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衫，面盘精瘦，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双眸黑白分明，尤为有神。顶着一个小寸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干练。 我撇了他一眼，心想，不就个死人吗？有什么好怕的，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他看扁了。 我挺了挺胸，硬着头皮回道：“唐老头，我这不是怕你等久了嘛。” 唐峰脸色一黑，横了我一眼，直接快步往别墅大厅走去。 我跟在后面，忍不住嘀咕了几句，不就取个外号嘛。不能说我没大没小，因为我们这样闹腾习惯了，再者说，谁没有一两个外号来着，我当年在学校也有个响当当的外号。 哦，对了，叫诚实可靠。 眼前的两层别墅，大概有300多平米，色调以金黄色为主色，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三人沙发和四张单人座椅，两两相对，正前方是一台50寸液晶显示屏。 显示屏中还在播放着一部悬疑恐怖片，冷不丁还有尖叫声传出，当时我刚刚进入大厅，着实被吓了一跳，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那一幕，直到后来才知道，那部恐怖片的片名叫“房东”。 三人沙发上，斜靠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穿粉红色晚礼服，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脸上画着淡妆。面容略显狰狞，双拳紧握，双腿曲直，可见死前应该有过挣扎。 女子前方木质桌台上，一瓶只剩下五分之一的红酒，酒精浓度在15度，属于度数较高的一类红酒。 红酒瓶旁边，摆放着一个高脚杯，高脚杯中还有半杯红酒，猩红犹如血液。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没有满目疮痍的伤口，没有刺鼻的血腥味，没有惨不忍睹的画面。可在我眼里，却尤为恐怖。 这一刻，我完全目瞪口呆了。 “唐队，别墅四周都检查过，除了死者和房东之外，没有其他可疑痕迹和证据留下。”开口说话的是一名年轻貌美的法医，身材高挑，气质冰冷。 有的时候我想想都觉得奇怪，这样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的美丽女子，怎么会走上法医这条不归路呢？ 不过话说回来，秦璐绝对是我见过最专业，最漂亮的法医，没有之一。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对我不感冒，不对，她是对任何人都不感冒，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尸检结果？”唐峰轻轻点头，沉声问道。 不知怎么的，我当时特别好奇死者的死因，因为现场看不到任何作案工具，死者好像就在饮酒的过程中，突然就死了。 “尸体检验，死亡时间大概在两个小时之前，死因为酒精中毒。”秦璐沉吟之后开口，看她的表情，似乎对这个检验结果，极其不满意。 秦璐开口的时候，我特别用心的听着，可听到这样一个结果，喉咙像是被一块石头卡住了一样，非常难受。 唐峰的表情也一点点，变的凝重起来，即使对秦璐一如既往的信任，这个时候也没能忍住内心的疑问，“酒精中毒？” 见秦璐严肃点头之后，才继续说了句，“房东在哪？叫她过来” 别墅的房东名叫张慧兰，正是此次案件的报案人，按照她的意思，她今天大概6点左右开车到达别墅，目的是为了过来收取房租。可当她进入别墅之后，陈子欣，也就是死者，早已死亡。 而死者，也就是上个月才住进别墅的。两者之间，相处还算愉快，并没有什么矛盾。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张慧兰的第一印象就感觉有些矛盾，她很害怕，又好像有难言之隐。 此时，张慧兰紧张的看着我和唐峰，不仅面色发白，眼神也有些呆滞，嘴中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也许是看出了张慧兰的害怕，唐峰出奇的开口关心道：“你不用怕，死者是酒精中毒死的。” 可张慧兰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身子颤抖的更加剧烈，眼神四处张望，仿佛别墅内有什么在注视着她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还透亮无比的白织灯，像是着了魔一样，忽明忽暗，在闪烁了四五下之后，全部黯淡了下来，别墅内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我内心一惊，背后冷汗直冒，连腿肚子都有些发麻，忍不住拉了拉唐峰的衣袖，“唐老头，你看这这” 唐峰面色大变，厉声喝道：“大家不要慌，开启手机照明，然后检查一下是不是跳闸了。” “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对不起，对不起？”张慧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声色颤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祈求原谅。 本该是无神论者的我，看着桌台上的红酒和坐在地上的张慧兰，还有躺在沙发上的女尸。 特别是刚才，在手机屏幕的光亮下，我好像看到，她在对我笑。 我只感觉头皮发麻，心中就像万马奔腾一样，此刻，我脑中只有一个观念，这会不会真的是被恶鬼杀死了？ 不然怎么会如此诡异？这才喝了多少酒啊，就酒精中毒死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从这一刻起，我就有了逃离的念头。真的不是我胆子小，这根本就不是来查案的，而来玩心跳的啊。 第一卷 清风别墅 第二章 诡异照片 思想斗争一番之后，正义的一面还是获得了胜利。等了大概了10多分钟之后，一名警员才施施然回来，说可能是别墅太久没有使用，线路老坏了，并非跳闸的原因。 这样的理由，我勉勉强强还可以接受，可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频率还是没有丝毫下降，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唐峰看我面色苍白，轻叹了口气，吩咐我和他一起离开。可能他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在调查出什么结果。 也幸好在之前，该做的笔录和现场勘察都做的很到位，现在剩下的也就是对于一些可疑物品的指纹检测之类，比如说红酒杯和酒瓶。 我机械般的点了点头，跟在唐峰后面，直到坐上车之后，我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可脑中仍然印刻着女尸那诡异的笑容，或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唐老头，你看晚上这案子”半响之后，我实在没能忍住，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唐峰会怎么看待这起意外身亡的命案。 “虽然看起来像是意外死亡，但是疑点却很多，现在还做不了判断。” 从我到警局实习到现在，在我心中的唐峰，很少会说这么模凌两可的话。可见这起命案，确实连他都感觉头疼。 唐峰在把我送回租住的小区之后，才开车离开。只是他临走前的表情，让我明白，他对这案件，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没有意外，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连房间的灯都没敢关上，有的时候想想，我这警察做的也实在够窝囊。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中，还是被一阵闹铃给叫醒。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果然没有一个未接电话。只不过，未读短信倒是有一条。 可短信的内容，实在让我无法置信，颤抖的手，差点没能拿稳手机。因为昨晚那张挥之不去的笑脸，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短信内容没有只字片语，只有一张单人照片，照片中的女子正是昨晚别墅中死亡的陈子欣。脸色依旧挂着那诡异的笑容，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只感觉四肢冰凉，就连房间内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根本没有人拍照片啊。 这照片是哪里来的？ 尽管这一切诡异至极，可我内心还是存有一丝侥幸心理，然而电话回拨过去，提示的却是号码不存在，这一结果，直接把我打入了深渊。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是唐峰打来的。我惊恐的接起电话，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的是什么，只记得他强调了一句，“立刻到警局开会。” 我连忙穿上衣服，连洗漱都没有，直接往警局赶去。 当我到达警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上9点15分了。会议室内，端坐这5个人，会议桌上摆放着几份鉴定资料。 气氛有些冰冷，唐峰不断的抽着烟，我记不清到底抽了几根，只是看到地上的烟蒂不下十个。 秦璐皱着眉头，显然对于浓重的烟味很不喜欢，手中旋转的水笔停顿了下来，沉吟开口：“唐队，昨晚的案件，只能判断为意外死亡。” “你们觉得呢？”唐峰没有回答，反而沉着脸看着我和另外两个同事。 我来的晚，根本不明白他们之前是否有个谈论，不过看唐峰的神情，应该是有简单的沟通过。在看看桌子上的书面资料，情况应该不太理想。 “我觉得”坐在我右手边的同事，名叫李贵仁，他为难的看了看唐峰，“就这样结案，也挺好的，毕竟上头也要看结案率。” 李贵仁身高大概在170左右，整个人看起来比较瘦小，五官还算端正，只可惜头顶的鸡窝头，彻底破坏了他良好青年的形象。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实实在在的杀马特一个。 而所谓的结案率，其实就是每次案件发生的破获效率。这其中包含着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行政案件。 而对于我们这一组人来说，虽然破案率一直很高，可结案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以至于我们的业绩奖金，和其他小组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管站在什么角度，李贵仁说的话，都没有对错。 唐峰面色微变，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同事——周菊。眼见她点头，唐峰怒声质问道：“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可疑吗？如果是意外死亡，那么死者在家中饮酒，有必要穿的那么庄重？她明明知道张慧兰会去收房租，还喝的烂醉如泥？” “这怎么解释？” “用你们的猪脑袋好好想一想”众人默不作声，我更是低着头，哪知道，躺着也中枪。 唐峰指着我，有总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诚实，你昨晚也去过别墅，难道就没有发现。红酒和酒杯都一起摆放在右下角？” 唐峰作为我的师傅，自然是敬职敬责，而他教会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凡事不要武断下结论，很多事情，要注意到细节问题。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醒悟，陈子欣所坐的位置正对着液晶电视，如果她当时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酒。那么按照正常逻辑，红酒和酒杯就算不是放在中间，也应该放在左边才对。 第一，把红酒和酒杯放在右下角根本就顺手。 第二，大多数人，独自喝酒都是习惯行左手倒酒，右手拿酒杯。 “唐老头，你的意思是说，死者当时，右侧面很有可能坐着一个人。那么右手边这个人，帮忙倒酒的话，就说的通了？”虽然想的很明白，可我依旧不敢保证。 毕竟这只是一个猜测，没有实质的证据出现，谁都不敢轻易下定论。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就能排除意外死亡，两个人喝酒，造成酒精中毒，另外一个人不可能不施救吧。 “可对于红酒瓶和酒杯的指纹检测，除了死者的之外，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最重要的是，案发现场，连可疑的毛发都没有遗留。”秦璐眉头微皱，忍不住提醒。 在她看来，这师徒俩是有些想当然了。在家里喝酒为什么就不能穿的慎重？或者陈子欣是因为刚好和男朋友吵架，所以在家喝闷酒呢？ 唐峰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满意的点头，丝毫没有理会秦璐的意思，继续开口说道：“是这样子。所以今天你和贵仁一起去清风别墅，查询下当天的监控记录。” “可是，唐队” “还有，记得把昨晚播放的那部恐怖片拷贝回来。”唐峰直接打断了秦璐的话语，对我再次提醒。 他的想法其实在简单不过，即使像秦璐说的，这只是一个意外死亡，那在多花一个上午的时间，做到事无巨细。 以免错过了一个真凶，遗留了一个冤案呢？ 而我，对于唐峰的安排，虽然心有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因为早上收到的那张照片，对我的刺激实在太大。 特别在临走的时候，还了解到，那栋别墅最早的主人，其实并不是张慧兰。当初她也是因为贪图便宜，不顾家人劝阻，执意买下了这栋别墅。 当她住进别墅之后，连连发生怪事，比如夜晚听到哭声，东西莫名其妙丢失。后来无意中才听说，这栋别墅的第一任主人，就是在这屋中自杀。从那开始，这别墅就一直有闹鬼的传闻。 可毕竟花费不少金钱才买下的别墅，就这么荒废了，实在让她心有不甘。直到两年前，她把别墅出租出去之后，那个租客就是死在了别墅中。 那时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再之后两年中，她连国内都不敢待，出国度假，一直没有回来，直到两个月前才回到C市。 在金钱的诱惑下，在加上想着时间过去这么久，应该不会再有事情。可结果陈子欣住进别墅还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这一刻，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不仅是我，就连李贵仁也开始打退堂鼓。 仿佛我俩这一去，就是壮士不复返了。 第一卷 清风别墅 第三章 无影无踪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白天的清风别墅区，也给我一种阴凉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里地处郊区，四面环山。又或许是，我真的见鬼了。 想想就觉得毛孔悚然。 至于李贵仁笑话我是因为体虚，我根本没予理会。昨晚如果来的是他，我估计他应该会肾虚。 因为昨晚来的匆忙，走的也比较着急，所以对于门口的几名保全人员根本没有来得及细心盘问。 此时在观看监控视频的时候，不免多交谈了几句。 三栋别墅的第一任主人，是一名年轻女子，名叫李嘉敏，虽然已经成婚，可别墅中住的只有她一人。她的丈夫，在两年前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至于她为何要自杀，这一点连保全人员也不清楚。 陈子欣住进清风别墅大概也有两个月时间，基本都是足不出户，只有偶尔需要购买日用品才会出门。 而她的职业也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一名知名悬疑恐怖小说的作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这一个星期的监控视频都在这里了，你们看看有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开口的保全人员名叫张鑫，对于我们的要求，配合度极高。 门口的保全人员一共有四名，基本就是两班倒的形式，目前在场的有两人。另外两人，其中一人休息，一人已经请假一个多星期，据说是家中有事。 清风别墅区一共有20户住户，每一个住户都有独立的监控视频，由于家庭住户，监控视频的内存储不是非常高，所以只能保存一个星期的视频录像。 到了第二个星期，就会开始重新刷新，重新录制。 这一个星期的监控视频中，除了陈子欣出门两次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靠近过这栋别墅。 房东张慧兰也是在昨晚才开车到别墅，按这情况来看，似乎唯一的嫌疑人就只有张慧兰了。 可按照唐峰的说法，这张慧兰应该不会是凶手，那这想到这里，我脑中再次浮现出那张照片。 “这一个星期内，这里有没有出入过什么陌生人吗？”我强忍着恐惧，撇了李贵仁一眼，发现他也是瑟瑟发抖。 这混蛋本就弱不禁风，现在就连胆子也这么小。 “陌生人”张鑫沉吟之后，疑惑的望向另外一名保全人员，见他摇头，才继续回答：“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对于人员出入问题，我们都做的非常详细。” “至于陌生人，一个星期以内是没有，只不过”张鑫沉吟不决，显然他也不太确定。 “不过什么？”我顿时心理一紧，连忙催促。 “不过在一个星期以前，陈子欣的男朋友来过，至于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就不知道了。”张鑫面色有些不太自然，特别在说道陈子欣男朋友的时候。 我当时也没有觉得奇怪，或许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吧。因为保全人员和陌生拜访的人，发生口角，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惜一个星期以前的拜访，对于我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卵用。 “有没有出入登记表给我一份？拿这一个月的”我想着，既然来了，如果不带点什么东西回去，那还得面对唐老头的怒火，索性有个交差。 只是心中的恐惧感，让我迈出的步子，忍不住想要收回。俗话说，这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这案件破不了，不是还有唐老头嘛？ 在看看李贵仁，我真的觉得，我已经完全够爷们了。 这栋两层别墅此刻已被警方用警戒线围了起来，可能由于时间问题，别墅内的电路问题还没来得及维修。 整栋别墅给人的感觉，昏暗、阴沉。阵阵凉意侵袭，四周张望一阵之后，我心理只想着早点把唐峰交代的事情办完，离开这是非之地。 客厅台桌上的红酒和酒杯虽然已经被收走，可此刻重新站在这里，我一眼就能分辨出它们昨晚摆放的位置，确实和唐峰说的毫无差别。 我壮着胆子开始四下查看，李贵仁这混蛋是局里出了名的，嘴门没有把关，我要是表现的胆小怕事。 这一回去，估计全警局的人都得知道不可，那以后我还怎么做一名勇敢的人民公仆？ 别墅厨房整理的很干净，饭桌上也没有剩菜剩饭，唯一让我奇怪的是，这厨房和碗具都刷洗的这么干净，为什么连一个清洁用品都没有，可这和案件似乎也没有多大关系。 在想想陈子欣死前的打扮，或许她真的要去赴宴也不一定。只不过因为什么事情，最后没有离开，而独自饮酒呢？ “诚实，看看冰箱里面有没喝的？”当我想要离开去其他房间查看的时候，李贵仁询问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这混蛋，连死人的东西都敢喝。”我心理暗骂，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可当我打开冰箱的时候。 空荡荡的冰箱，让我呆愣在原地。 一丝疑虑，犹如一颗种子种下，开始滋生发芽。 我记得很清楚，保全人员张鑫说过，陈子欣是一名知名作家，为了写作，基本足不出户。那么按这样的情况来看，陈子欣的吃饭问题，应该都是在家自行解决的。 按理来说，这冰箱应该装满食物才对啊，可为什么，是空荡荡的呢？ 我有那么一刻，都在怀疑，我是不是看错地方了。 我使命的摇了摇头，这别墅，这死亡案件，怎么越来越透着一股荒诞的感觉。你越是看的清楚，越是觉得对不上号呢。 直到李贵仁走到我身边，才把我从神游状态中拍醒。可没心没肺的他，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连个喝的都没有。” 也幸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要是在外面，我铁定会装作不认识他。 有了这么一个盲点，我查看起其他地方，更是仔细万分。只要是别墅范围内，有物品存在的地方，我都会用手机拍上一张照片。 这次的命案，不管是意外死亡也好，鬼神作怪也罢，身在其位谋其职，问心无愧才是我想要的。 别墅一楼设有一个主卧和一个公用洗手间。洗手间中摆放着简单的洗刷用品，洗脸池旁边摆放着洗发水、沐浴乳、洗面奶和洗洁精。 房间中的家具社别，简单、齐全。衣柜中挂着十几件换洗的衣服，有外套短袖和睡衣。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静距离观察女人的衣服，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和好奇。 详细翻找一番之后，才发现，陈子欣昨天晚上身上穿的那件衣服，确实是她唯一的一件晚礼服。 “如果按照唐老头的的猜测，那么陈子欣昨晚穿的这么隆重，陪她喝酒的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应该不低。又或者，她确实为了去参加宴会，那么是因为什么事情，被留下的呢？”我心中愈发的肯定唐峰的这个猜测，也因为他的感觉一直都很准。 接下来的查看，几乎没有任何可用的信息，我和李贵仁也没有心思在这别墅中逗留，在拷贝了一份昨晚播放的恐怖电影之后，随即想要离开。 第一卷 清风别墅 第四章 噩梦 如果说这不是一起意外死亡事件，而是他杀的话，那么凶手杀人之后，来无隐去无踪。这一点实在太过可怕，不管是监控视频还是别墅，都如同纸糊的一样，毫无防备能力。 回到警局，我把所有收集的资料都交给了唐峰之后，便独自离开了。昨晚到现在，实在把我折腾的够呛，在加上那张莫名其妙的恐怖照片，此时回想起来，后背还是一阵冰凉。 简单的应付了一下晚饭之后，我便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当我再次被吵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左右，罪魁祸首还是那该是的电话铃声。我迷迷糊糊中接起电话，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唐峰。 有的时候想想真的很郁闷，如果他不是我的师傅，我真想让他见识下我的小暴脾气。 我压根就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只记得他强调了一句，“10分钟之后，穿衣，下楼。” 这时我才慢慢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听唐峰的语气，好像又出了什么事情。来不及多想，赶忙穿戴整齐之后，匆匆下楼。 当我到达小区门口的时候，远处一束远光灯正好照**过来。看看时间，我就知道，那一定是唐峰的车。 全警局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守时。 唐峰的车技很好，坐在他的车上，丝毫感觉不到眩晕感。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我也一直忍着没有开口，心理也在幻想着各种即将发生的场景。 时间不过15分钟左右，我们便来到一个新建没有多久的小区，我记得好像是叫香江花园。 小区的建设很是不错，绿化做的非常到位，我匆匆撇了一眼，紧跟在唐峰身后。从我上车到现在，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几次话到嘴边，我都硬生生给压了回去，心想，这连续发生命案，他的压力一定很大。 香江花园属于高档小区，其中建筑只有不到10栋，每一栋都有15层。大概步行了5分钟左右，我们直接坐电梯上了5栋10层。 秦璐身为法医早到现场，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李贵仁和周菊居然也早到了。我扫了李贵仁一眼，心说，这怂包，难道今天是打了鸡血了。 “唐队”秦璐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看着唐峰，欲言又止。 唐峰蹙眉，沉声说道：“直说” “不管是案发现场，还是死者的死亡原因，几乎和清风别墅那起命案，如出一辙。”如果说在之前还能理直气壮的说清风别墅命案是意外死亡的话，那么现在，秦璐的底气明显不足。 唐峰听到这样的结果，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良久之后才叹息着往客厅走去。 这间套房实用面积大概有120平方左右，客厅也比较大，设备摆放和清风别墅没有多大区别。 客厅中央，一张长一米八左右的木制沙发椅，两侧各一张一人坐木制沙发椅。中间放着双层玻璃桌，桌上除了一个果盘之外，还有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红酒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前方一台液晶显示器，同样播放着一部恐怖电影。死者是一名年轻女子，年龄26岁，依靠在沙发椅上，披头上发。 着装普普通通，在她衣服的领口似乎还有一大摊酒迹，嘴角还有一道轻微的划痕。 我忍不住伸头凑了过去，女子嘴角的划痕应该属于新伤，而且像是被指甲划伤的。 “有什么不对？”出奇的，唐峰没有询问我，反倒是秦璐开口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心想，难道是在死前挣扎的时候自己划伤的？ 如果一个人是意外，那两个人呢？凶手通过什么杀人？喝酒喝死人？这一点，我始终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 就算酒精中毒死亡也在情理之中，可那机率实在少的可怜，反正我从警这么久，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还有，凶手似乎太过心急了一点，辛辛苦苦营造的意外死亡现象，硬生生被他自己给破坏了。 越想我越是觉得头疼，这一切看似合理，又很反常。 “两名死者的身份调查清楚，看看是不是有关联。”唐峰在查看了一圈之后，对周菊吩咐道。 周菊的性格大大咧咧，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内地里却是很细心的人。对于唐峰的交代，她也没有任何异议。 “贵仁，你协助秦璐，不管翻阅多少资料，都给我查清楚，这酒精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峰板着脸，冷冰冰的说道：“还有，这次的报案人是谁？” 从死者的家住环境，不难看出，房屋虽然够大，可居住的只有她一个人。在加上房屋门窗都完好无损，谁能知道这家里有人酒精中毒死了？ “只是一个匿名电话，查证过，这使用的是一张黑卡。”李贵仁闷声回答，这显然又是一个无厘头的线索。 等待一切忙完之后，回到家中，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慢动作电影一样，不断在我脑海中重复播放，可就是没能找到关键点。 经过晚上这么一折腾，我也有些困意，索性也不在多想，昏昏沉沉中也睡了过去。 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一个女子吊挂在房梁上，苍白紫青，毫无血色的面孔，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似乎想要诉说着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我能看出，她的神情有些不舍，有些哀伤。 紧接着，一个男子出现在女子身后，他满脸狰狞，身上满是血迹，手中一个短刀，还有鲜血滴落。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朝我走来，而我脚下像是灌了水银一样，怎么挣扎都移动不了，直到那把短刀刺向我的胸口，才让我从噩梦中惊醒。 仔细想想，梦中的内容又遗忘了不少，只是模糊中有简单的印象。那名女子上吊的背景，让我感觉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喘着粗气。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噩梦，甚至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8点30分，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只有一条未读信息。信息的内容再次让我浑身冰凉，和我第一天收到的那条信息一模一样，只是照片中的主人，不在是陈子欣，而是昨晚死的那名女子。 “真是操蛋。”在电话回拨无果之后，我真的气的肺都要炸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恐吓了，这是要吓死我的节奏。 转念想想，我顿时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发这些照片给我的原因是什么？那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为什么单独针对我？ 一个个问题，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一卷 清风别墅 第五章 顾亮 也许是因为看我面色很差，所以就算迟到，唐峰也没有过多责备我。他问我要不要请假回家去休息，我笑了笑说不用。 我本来就是一个很倔的人，只是有些事情觉得得过且过，起初以为我们这一组人，重大案件都靠唐峰一人。我和李贵仁抓抓小偷小猫还可以，现在居然有人一直挑战我的耐心。 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怎么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诺大的办公室内，只有我和唐峰两人，周菊出门调查陈子欣和昨晚的死者资料去了。李贵仁和秦璐去调查两人的死因，而我和唐峰，反倒是有了空闲的时间。 唐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表情不断变化，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分析案件。只不过他一直沉默，我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我也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所有杀人凶案，都逃脱不出一个词，那就是动机。凶手用这么高明的手段杀人，既不是为了劫色，也不会为了钱财，只想杀人而已。 那这个凶手，要么是变态杀人魔，要么就是报复性杀人。后者的可能性，我认为会高一些。 因为一般变态杀人魔，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香江花园的杀人案，没有监控视频可用，清风别墅的凶案，监控视频有等于没有。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清风别墅的监控视频，存储期限是一个星期，凶手会不会是利用这个漏洞呢？ 或许是打开了一个点，突然间，我觉得一切都像理顺了一样。如果凶手利用监控视频的漏洞，那么他应该是在提前一个星期进入别墅的。 这也能证明，为什么别墅冰箱内，食品会一个不剩。 如果这一点成立的话，那么就会涉及到两个问题，杀人之后，怎么离开？凶手是在和死者饮酒的情况下，用不知名的方法杀人取命的。 那么他们之间一定是认识关系，在加上别墅保全人员张鑫说过，一个星期以前，陈子欣的男朋友刚好来找过他。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这条线索实在太重要了。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唐峰刺耳的笑声。 我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心中瞬间无数个草泥马崩腾而过。正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唐峰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无缘无故拍了一下桌子。 我杀人的心都有了，丝毫不顾唐峰兴奋的神情，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唐老头，你是不是和我有仇啊。” 看他乐呵呵的模样，我更是咬牙切齿，气不打一处出来，“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你想让你徒弟英年早逝？” 也幸好这段时间被惊吓习惯了，不然真会被他吓出个好歹来。 “我这不是高兴嘛”唐峰尴尬的笑了笑，“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陈子欣是他杀了。” 我撇了撇嘴，心说，我早就知道了好不好，看把你兴奋的。 “你还记得不，我们刚进入清风别墅的时候，液晶屏幕上播放的那部恐怖片？”看我点头，唐峰继续说道：“我昨晚回去认真看了一遍，当时我们进去的时候，这部片子刚刚放到一半，而这部片子的时长是两个小时。” 陈子欣的尸检结果，死亡时间大概在傍晚5点左右，而我们进入别墅的时间大概在7点钟上下。 这部恐怖片的播放记录在一个小时，那么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部片子是凶手在杀死陈子欣之后才播放的。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是张慧兰放，话说她应该也是嫌疑人之一，因为从监控视频的角度来看，她欲情故纵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毕竟在那个时间段，只有她一个人出入过别墅。 可我仔细观察过监控视频，在时间点上确实没有办法对上，张慧兰到达别墅的时间大概在6点30分左右。 从这个时间点上来看，她完全可以排除在外。 沉吟了一会之后，我也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唐峰，而且在清风别墅一个月内的出入登记表上，确实有陈子欣男朋友的姓名。 这个名叫顾亮的男子，正是在监控视频结点的前一天进入的别墅。如果我的猜测符合常理的话，那么顾亮将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经过警局数据库的资料提取，顾亮的所有信息都一一记录在我的脑海中。 顾亮，年龄29岁，身高170偏瘦。无业游民一枚，目前居住在C市城北街附近。 由于唐峰还要等待秦璐他们的结果，所以就由我一个人去查找顾亮，本来当独面对一个杀人凶手，我心理还有点犯怵。可在看看顾亮那瘦猴一般的身材之后，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单手解决他。 城北街是C市有名的平民街区，这里民房林立，住户基本都是一些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或是工作不太理想的上班族。 顾亮也算是警局的常客了，经常因为赌博斗殴被抓捕管教，要找寻他的住处，对我来说，实在不是难事。 可这混蛋鬼鬼祟祟，一个照面，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立马狂奔起来。别看他瘦成一道闪电，跑起来却丝毫不慢，在加上我对这一块地形不太熟悉。 这里七拐八弯的羊肠小路实在太多，没过多久，顾亮便把我甩的老远，看着这混蛋扬长而去的身影，我真想掏出手枪，给他身上来个窟窿。 人没追上，吃了一嘴灰，真是晦气。 唯一让我庆幸的是，顾亮畏罪潜逃，正好坐实了他杀人的罪名。 没抓到人，我也就没有那么急着回去，反正有什么事情，唐峰也会及时打电话。刚好到了午饭时间，正好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 城北街作为C市有名的平民街区，这里的特色小吃也是数不胜数。对于吃饭没有什么特别要求的我，在这里也有些犯二，不知道进哪家店比较好。 正在我踌躇之际，身后传来喊声。 “刘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张鑫快步走到我跟前，看我难以抉择的囧样，轻笑道，“怎么？不知道去哪一家？”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识一下这里最有特色的粉丝。” 见我点头答应，张鑫说完，就走在前面带路。 说实话，张鑫在我眼里，完全不像一个社会底层的门口保全人员。人的身份可以变，穿着可以变，气质和自信却变不了。 除了这些，他还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我俩才刚刚坐下不到10分钟，就已经把从古至今聊了一个遍。我也得知，他和另外一名保全人员叶浮生，一起合租在城北街。 在知道我来城北街是为了找顾亮之后，张鑫也是满口答应，只要有看到就立刻通知我。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有一种感觉，张鑫对顾亮，总是带着敌意。 第一卷 清风别墅 第六章 第四个人 C市的秋夜，略显冰凉，昏暗的路灯，将三三两两的影子，越拉越长。夜晚22点之后，才是这座城市，纸醉金迷的开始。 绽放的霓虹灯，编织了秋夜的美，却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C市在男男女女摇晃的红酒杯中倾听着人们心灵的最深处。 看惯了眼前模模糊糊的色彩，戴上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面具。他们都想活在别人内心里，到头来却发现，一直伪装的自己，才是最为可悲小丑。 摆弄身姿，摇摆在低音炮的音乐声中。也许在这一刻，他们不需伪善，只需要绽放。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家吵闹的酒吧当中，一名年轻男子却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角，低头品尝着手中的红酒，丝毫没有被他人影响。 只不过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一个人。 哪能想到，白天如丧家之犬一样的顾亮，晚上却能忘我的摇晃在舞池中。只不过在昏暗的角落，一双微眯的眼睛，注视着他，他却是浑然不知。 “这刘诚实也是太没用了一点，就让你在逍遥几天吧，反正迟早都要下去赎罪。”年轻男子低着头喃喃自语，随后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青年走到了男子身边坐下，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摇晃了几下又重新摆放到了桌台上。 “我现在对这红酒，似乎有些后怕了。”青年看着红酒，自嘲笑道，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说给年轻男子听的。 年轻男子笑了笑，没有接话，双眼依旧盯着顾亮。 “你这样做，真的值吗？”青年顺着他的目光，轻声叹息。 年轻男子神色追忆，随即又露出痛苦之色，惨笑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要他们付出代价。” “可是警方现在一定知道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了” “知道又怎么样，有顾亮这炮灰在不是吗？” 发生在酒吧的这一幕我自然无从得知，在闲逛了一天之后，才接到唐峰的电话，说是周菊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让我明天早点到警局。 我很想打个电话询问周菊，两名死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凶手是有目的性的杀人作案，还是随机？ 想了许久，还是按奈住了心中的冲动，回到家中。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中反而有些期待，明天早上是不是还有人给我发彩信？ 结果在早上收到彩信的时候，我足足沉默了5分钟，以往收到的两张彩信都是已经被害的两名死者。可这次收到的居然是顾亮的照片，这是怎么回事？我愣是没想明白，难道顾亮也被害了？ 他不是凶手吗？ 我越想越是不对劲，这件事情我谁都没有提起，就连唐峰我都没有多一次嘴。心想，早上回警局一定要和唐峰提一提。在我看来，唐峰这智商超过120的脑袋瓜，应该能看的比我明白些。 因为所住的小区离警局也没有多少距离，索性我每天都是步行上下班。 “心情不错啊。”刚到警局，我就看周菊迎面走来，看她满面笑容，不由调侃了一句。看样子，似乎查询的结果还不算差强人意。 “小有收货。”周菊故作神秘，嘘声回应。 被她这么一弄，我顿时心理有些痒痒的，想要早点知道，她又不肯明说。 直到会议开始15分钟之后，从书面上的资料，我大致了解到。在香江花园被害的女子，名叫董芳。不仅和陈子欣认识，两人还是大学同学兼舍友，彼此之间关系非常融洽。 最重要的是，在这次周菊收集的资料中，我还注意到了一张陈旧的照片，按照照片的角度和尺寸来看，照片中应该有四个人才对，可实际上呈现出来的只有三个人，其中陈子欣和董芳已经被杀。 照片右上角一大片直接被人撕扯了下来，痕迹非常明显，看样子应该在很久以前就被撕开了。 由于时间间隔实在久远，周菊根本查不到这被撕去的那一片到底是谁。现在唯一知道的估计也就照片上还活着的那名女子了。 照片是在董芳的遗物中找到的，由此也可以判断出，保存完好的那三人，关系应该比较不一般，至于那第四人，还有待考察。 这次的杀人凶案，就好像一个无底洞，在深入调查的同时，牵扯出的内容也越来越多。 除开这些以外，接下来的其他线索分析，我基本都没有听进去。心理一直在盘算着，这几天收到的彩信照片，该怎么和唐峰解释。 “诚实，接下来，你继续盯紧顾亮，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逮到这小子。”案件越是明朗，唐峰的思路也愈发的清晰起来，“秦璐，死亡原因的调查你和贵仁继续跟进。” 说来也是可笑，一众人到现在居然都还没弄明白，凶手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杀的人。 唐峰吩咐完人员分工之后，踩着王八步准备离开，就被我喊住了。可这老小子居然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有什么事情等抓到顾亮再说吧。” 我心里那个气啊，这整的什么事，好像我说什么都是微不足道似得。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唐峰一定又是找局长泡茶打屁去了。 我对他很了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错觉。唐峰虽然没有说放任我们不管，可他好像刻意在避开自己，有意无意的让我们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周菊，帮我查一下，这照片上第三人的所有资料信息，如果可以的话，这少掉的那个人也一起查。”我心里嘀咕了几句，转而沉声对周菊说道，后者轻轻点头，也没有多问。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一看是张鑫打来的电话，我就知道，顾亮跑不远了。 和张鑫简单聊了两句，在确认顾亮的行踪之后，我便拿上了配枪。心说，这次要是在让你跑了，我以后就跟你姓顾，叫顾诚实。 当我找到这混蛋的时候，他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思在麻将桌上叱诧风云。 看顾亮这贼眉鼠眼的样子我就来气，一巴掌重重盖在他头上，嘴里还忍不住骂道：“自摸，我让你自摸，你特么现在还有心思再这打麻将。” 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把顾亮吓的不轻，只见他愣坐在那，居然也不知道跑路。也有可能他知道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所以就放弃抵抗了。 “老大，我这小赌怡情，你不至于要抓我吧？”愣了半响，顾亮终于回过神来，搓着双手，满脸陪笑。 “昨天见到我，不是跑的比兔子还快？”感情这孙子还不知道我为的什么事情来找他，当然，也许这都是他装的，看他昨天逃跑那贼样，我就知道他狡猾的很。 “昨天” “行了，你解释也没用，起来，跟我回局里在说。”我看他苦着脸，眼珠子转个不停，索性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第一卷 清风别墅 第七章 四氯化碳 C市师范大学在这小小的二线城市，算的上是高等学府了，多少高考毕业生为了进入这扇大门，十年寒窗苦读，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里面挤。 曾经我也试着努力过，可最后却是阴差阳错进了警官学院。而此刻，我哈着腰喘着粗气站在这扇大门的时候，心里只有无数个草泥马在奔腾。 顾亮这怂货，看着他那点头哈腰的劲儿，居然是为了麻痹我。他成功了，在我稍微放松点的时候，这混蛋混进人群给跑了。 我休息片刻之后，便迈步走进了师范大学，由于今天不是周六周天，所以校园里闲逛的人还是比较少。 尽管这样，顾亮跑进这学校里面，能躲避的地方却实在太多。 连续被这小子跑了两次，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搜寻的非常仔细，左顾右盼一阵之后，终于让我看到了这混蛋的身影。 看着我继续追寻过来，顾亮焦急的扫视了四周一阵，猛然咬牙，一头栽进了邻近的一个大教室中。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以为我没看到？你这真是自寻死路啊。心说，待会逮到他，铁定让他尝尝砂锅那么大的拳头。 大教室中大概有100多号人在上课，如果看到这么多人你会觉得奇怪的话，那么在看看台上讲课的老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女老师年龄应该在26岁上下，皮肤白皙，长发如瀑布，垂直齐腰。柳眉瓜子脸，特别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一刻，我完全呆愣住了，以前总觉得秦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子，现在我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我就这样，站在原地，什么顾亮，顾暗。统统都抛到脑后，全然没有注意到，教室内那两百只双眼睛，充满敌意的注视。 “你好，请问你找谁？”女老师轻启朱唇，声音很轻，却尤为动听。 我瞬间回过神来，只觉得脑袋充血，脸上热的发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我本来想说，我是来抓犯罪嫌疑人的。可是现在，我想问你要个电话号码，可以吗？” 教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可时间不会超过两秒，一阵轰鸣的爆笑响起。也许在这群学生们眼里，我这搭讪方式弱爆了。女老师蹙眉，却没有应答，可见在她心里，我的形象彻底毁于一旦。 我那个恨啊，如果不是人太多，我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巴子。 这以往英明神武的我，哪里去了。 女老师像是松了口气，表情却异常严肃，“这里都是我的学生，似乎没有你说的什么嫌疑犯。” 我急眼了，现在抓不抓顾亮已经是其次，表明自己是个伟大的人民警察才是关键，“刚刚进来那个黄毛，他不是你的学生。” 此时，我心理只有一个念头，警察配教师，暴力上可以制服匪徒，思想上可以感化流氓，简直就是良配。 女老师转头看向顾亮，只见这孙子，满脸堆笑，眼睛都快要细成门缝了。 我很想冲上去履行诺言，让他尝尝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可转念想想，绝对不能让女老师觉得我有暴力倾向，还是回局里好好教育算了。 接下来，不管顾亮怎么口若悬河，我都没有掉以轻心，总不能在这瘪三身上连载三个跟头吧。扣上手铐之后，我才稍微安心了点。 “那个老师，感谢您的配合，我代表C市全体人民向您致敬。”临走之际，我心想，要不到电话，那至少也得知道个名字吧，“老师，您叫什么名字，改天我让局里给您送一面锦旗过来。” 这回直接换成女老师目瞪口呆了，可聪明如她，哪里会不知道，什么锦旗都是借口，打听名字才是真的。 女老师脸露怒容，可在我眼里却十分可爱。我暗暗发誓，这妹子，我要了。 “大叔，我们老师叫闫冰。” “大叔，你好可爱，要不要我电话号码？” 也不知道谁起哄了一句，教室内顿时炸开了锅，我看着情形就知道事情不妙。歉意的看了闫冰一眼，脚下冒火似的，抓着顾亮扭头就走，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称呼我叫大叔。 刚出教室门口，顾亮这小子居然也笑的合不拢嘴，这会外面可没有什么人，我顿时就是一巴掌盖在他头上，吓的他拉拢着脑袋，憋的满脸通红。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刚才说道哪了？”闫冰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学生们收回心思。 可能有学生提醒，闫冰柔声继续讲道：“嗯，对了，CC14蒸汽有很强的毒性，吸入2—4毫升就能至人死亡，而且检测结果也会显示是酒精中毒。” 闫冰的声音很轻，很柔，可听在我耳中，却犹如惊雷般炸响。这不就是秦璐和李贵仁一直苦苦追寻的凶手杀人手法吗？ 酒精中毒，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这美女老师果然是我的福星啊。 情急之下，我拉着顾亮再次返回到教室中，根本顾及不上这小子似乎被我拽疼了手，一直嗷嗷直叫。 看我俩去而复返，闫冰漂亮的小脸顿时寒若冰霜，冷冷的看着我，仿佛在等我给她一个交代。 “那个，事出情急，我刚刚听到你说什么CC15使人中毒，检测结果却是酒精中毒？”我呵呵笑了两声，立马出声解释。 “是CC14”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闫冰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这里人多嘴杂，你看是不是”说实话，我现在是一门心思想着了解真相，根本没有搭讪的闲情逸致。 闫冰看我神色严肃，也不像是没事找事，沉吟片刻之后，抬手看了下腕表，“马上就下课了，你在门外等我吧。” 在门外等待的这十几分钟时间，我也没有闲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顾亮套话。 按这小子的意思，昨天和今天逃跑，根本原因是因为前几天赌博输了钱，偷了隔壁老王加2000块钱。以为我是因为这个事情，要将他逮捕归案。 至于说，一个星期以前到过清风别墅的事情，顾亮却是死不承认。说什么和陈子欣早就分手了，她的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下子可把我给搞闷了，张鑫口口声声说顾亮去过清风别墅，还强调说没看到他离开。顾亮又信誓旦旦，把这一切摘的干净。 不过转念想想，我宁愿相信张鑫说的是鬼话，也不愿意信任顾亮说的人话，因为这小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点招我喜欢的。 特别是他那一头黄毛，简直就是社会毒瘤的真实版。 第一卷 清风别墅 第八章 替罪羔羊 闫冰在下课之后打了声招呼，便独自在前面带路，我和顾亮则紧随其后。看着闫冰丰满的身材，我心想，如果我妈还在的话，她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女人，铁定能生男娃。 五分钟之后，我们三人就走到了教师办公区，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之后。闫冰才对我的看法有了改观，这也很正常，所有人在真正了解我之后，都会被我的人格魅力吸引。 “这是关于四氯化碳的所有资料，你可以拿回去做一份备案。”闫冰整理完一份资料递给我之后，还不忘提醒道：“四氯化碳中毒死后，检测的结果表象确实是酒精中毒，不过死亡时间对用量是有要求的。” 四氯化碳为无色澄清易流动的液体，有时因含杂质呈微黄色，具有芳香气味，易挥发。密度(20℃)1.595克/立方厘米、熔点－22.8℃，沸点76～77℃。 四氯化碳的蒸气较空气重约5倍，且不会燃烧，利用这种特性常用以灭火，尤其能够扑灭汽油、火油及其它各种不能与水相混合的油类，以及电器所发生的火灾。因四氯化碳一经化成蒸气，便沉于空气的下部，将空气逐出，火焰自然熄灭. 四氯化碳的蒸气有毒，它的麻醉性较氯仿为低，但毒性较高，一旦吸入人体。吸入2～4毫升就可使人死亡。 四氯化碳在水中的溶解度很小，且遇湿气及光即逐渐分解生成盐酸。易溶于各种有机溶剂，能与醇、醚、氯仿、苯等任意混合。对于脂肪、油类及多种有机化合物为一极优良的溶剂。 我点了点头，稍微看了一眼，顿时就有总头昏眼花的感觉。这些问题对我来说，难度还是有些高，反正交给秦璐自己去分析了，索性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本来还想着可以闲聊几句，哪知道闫冰在说完正事之后就开始赶人。 “闫老师，你看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吧！”我被闫冰催促一阵后，实在感觉无奈，你说你赶顾亮走还可以理解，但是赶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可能也看出我这死皮赖脸的功底，闫冰轻拍脑门，“等你把案件破了再说吧。” 一时间，我只觉得动力十足，恨不得上天入地，立刻把凶手揪出来 一间面积大概15平米的地下室房间内，一名年轻女子，被捆绑在座椅上，身上青绿色长裙略显褶皱，白嫩的手臂上还有淤青。嘴中塞着白布，歪着头，昏迷不醒。 一年轻男子靠坐在她对面的木制座椅上，眼神冰冷无情，他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前方的女子。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女子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艰难的睁开双眼，只不过眼前的一幕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女子惊疑不定的四目张望，脸上难掩惊恐，她的记忆还在刚刚回家的那段小路上。昏暗的路灯，在今天看来尤为阴沉，总觉得有人在身后尾随。等她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 年轻男子依旧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他乐于看到女子惊恐的表情，这样他心里才会有快感，压抑了两年的苦楚才能得到最大范围的释放。 女子越是挣扎，他越是愉悦。 就这样过去了大概两分钟，也许是男子觉得有些无趣，他站起身来，走到女子身边，伸手取下女子口中堵塞的白布。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你快放了我啊！”女子带着哭腔，不断摇晃着身子，试图揭开绳索。 只不过，一切都是枉然。 “我是谁？”男子惨笑，前一刻的冷静，此时荡然无存，一把摘下头上的鸭舌帽，怒吼道：“让你看看我是谁。” 这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曾经梦回牵绕的脸，让女子呼吸愈发急促，她身子不停的颤抖，张嘴却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在她的记忆深处，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两年前，那场葬礼上。 “怎么？很惊讶！”男子狰狞的脸上露出笑意，可在女子看来，却是阴森至极。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我一直深爱着你” “你闭嘴。”男子忽然扬起右手，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女子左脸上，“张芸，你也配和我谈情说爱？” 张芸嘴角一丝鲜血滴落，她倔强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男子。可男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瞳孔紧缩，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烟消云散。 “陈子欣和董芳已经去赎罪了，现在就剩下你了。你们三姐妹不是同穿一条裤子嘛，我会成全你们。”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低头看着双手，喃喃，“可你才是罪魁祸首，我怎么能让你死的那么轻松。” 他的心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活着的唯一念想就是复仇，为了死去的爱情复仇，为了那个苦命的人儿复仇。 他庆幸在人生低谷的时候遇到了他，否则哪有手刃仇人的这一天。 男子的声音虽然很轻，可张芸听在耳中，却是异常清晰，她只觉得浑身发颤，后背更是无比冰凉。 她还有大好年华，她璀璨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怎么能，“救命啊，救命” 不说这是一个地下室，就算是单独的房间，张芸就算喊破喉咙，估计也是于事无补。 男子冷冷的望着张芸，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随后慢慢打开，摆放在张芸面前。这是一封遗书，信中书写的内容是张芸和顾亮的总总纠葛。 “你你要报复我，我无话可说，可你不能污蔑我。”张芸尖叫着想要起身，可绳索捆绑的异常结实。 “贱人，当初你和顾亮之间的事情，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男子突然狂笑，眼中更是鄙夷，“顾亮那废物，现在应该已经在警局喝茶了吧。” 这起报复事件，男子整整策划了两年，可依旧不完善。直到碰到那个人，他才知道，什么叫完美的犯罪。 一切看上去都像是意外死亡，又有完美的替罪羔羊。 第一卷 清风别墅 第九章 自杀 相比起这阴暗角落的残忍一面，我的心情却是愉悦无比，认识了漂亮老师，又找到了重要线索。这就像是猫有鱼吃，奥特曼有小怪兽打一样，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顾亮也因此因祸得福，免了我一顿暴打，想想也是，如果没有这个混蛋，怎么会有后续的发展呢。 这就叫塞温失马焉知非福。 至于顾亮不承认去过清风别墅，我也不着急，有张鑫这么一个证人在，屈打我也要他成招。 “呀，贵仁啊，怎么了这是？怎么愁眉苦脸的？”看李贵仁苦涩着脸，我就忍不住心里得意，关键时刻，还不得靠我？ 李贵仁鄙夷的瞟了我一眼，低着头继续沉默。我心说，这小子估计在想晚上回家吃什么，就他那脑袋瓜，就像老旧的电脑，一运转快点就蓝屏死机。 我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旁，乐呵呵说了一句，“没事，有哥在。这世上没有什么难事，是一两顿烧烤不能解决的。” 李贵仁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顾亮，不耐烦道：“去去去，什么烧烤能解决，烧烤能烧出死亡原因啊？” 我真是有些小看李贵仁了，这小子脑袋瓜还是可以的，这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我用手比划了一阵，在指着自己，在给他一点提示。 “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李贵仁顿时来了精神，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两顿烧烤。” 李贵仁面容一阵抽搐，内心肉疼不已，猛然咬牙，“成交。” 我朝他挤了挤眼，示意他这是明智之举，“通知秦璐，一起去会议室吧！”随后便拉着顾亮离开，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要知道，李贵仁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现在居然被我坑了两顿。 我处理完顾亮之后，片刻不歇就往会议室赶去。会议室内，除了秦璐和李贵仁之外，周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问他。 没等秦璐开口询问，我就把从闫冰那里拿到的资料递给了她，“四氯化碳你应该不陌生，这种化学物品，中毒之后，除非有一定的了解，不然检测结果基本就是酒精中毒。” 三人面面相觑，我刚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也是莫名，所有人都知道，化学物品有很多在互相混合的时候会产生剧烈的毒性，有些甚至接触空气都会产生变异。 四氯化碳在我们的生活中，算是常见的了，比如最简单的清洁剂，其中就含我四氯化碳的成分。 秦璐脸色一阵变化，随后便夺门而出，李贵仁紧随其后。两人匆匆离开，会议室内就剩下我和周菊，看她的神情，我就知道对于照片上第三人的调查，估计是没什么结果了。 一看我欲言又止，周菊就知道我想要询问什么，“资料是查到了，可人却没见到。” 资料能查到就行，人还能飞了不成，我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哪知道，人真的飞了，而且是从上往下飞。 资料上显示的第三人名叫张芸，正是张慧兰的女儿，就这第一条就把我吓了一跳，这世界果然小的可怜。 就像“六度空间”说的，认识一个陌生人，只需要通过最多三个人。 张芸、陈子欣和董芳，就是那张照片上的三个人，现在就剩下那最后的第四人身份还不明朗。 我想着，既然张芸三人关系这么密切，陈子欣又是顾亮的女朋友，那这几个人应该都是互相熟悉的。那么这照片上的第四人的身份，顾亮会不会也是清楚的？ “世丰大厦有人跳楼，赶紧去看看。”李贵仁突然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单手扶在门檐上，喘着粗气急声喊道。 我和周菊对视一眼，没来得及多想，立即动身准备前往。在路上才知道，有人报案说，看到世丰大厦的顶楼上，坐着一个女子，随时都有可能跳楼自杀。 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以往C市最大的事情就是偷偷电动车，聚众玩两把。现在怎么各各都赶上时代潮流，开始玩命了。 是这些人太疯狂了，还是我真的落伍了。 世丰大厦楼下早已聚集了大量的群众，这十五层高的楼层，从下往上看去，我只能隐约间看到一名女子，双脚悬空，坐在水泥护栏上。 高空冷风一阵阵吹过，女子摇摇晃晃，我眯着双眼，努力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可这么高的距离，想看的真切，根本就算妄想。 “砰” “啪” 我刚想起步往楼顶赶去，一声巨响就在耳边响起，地面像是被人用巨锤重重捶打了一下。紧接着，仿佛西瓜碎裂的声音再次传来。 女子的脑袋瞬间炸开，四分五裂，红白相间的脑浆血水四处溅射。女子身体还抽搐了几下之后，才归于平静，猩红的鲜血瞬间弥漫开来。 周围的人群早已被这一幕吓的四处散开，饶是以我这几天的经历，锻炼出来的胆色，也觉得胃中一阵翻滚。 周菊和李贵仁更是面色煞白，我估计他们也和我一样，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愣了半响，我才回过神来，开始拨打电话和疏散四周议论纷纷的人群。 封锁现场足足15分钟之后，秦璐才姗姗赶到，可尸体都快摔成玻璃渣了，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效果。 只不过，当身份核实出来后，我才真正意识到，这次三起命案的发生，真的是环环相扣。完全牵着警局所有成员的鼻子走，不管针对死者，还是作案手法，又或者是时间点的把握，堪称完美。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算真正结束，当张慧兰在得知张芸跳楼自杀之后，带着一封张芸亲笔书写的遗书，出现在警局的时候。 我才明白，如果凶手是一杆长枪的话，我简直连陈年擀面杖都比不上。我甚至怀疑，我这每天的调查和行踪，一举一动是不是都在凶手的监视下完成的。 看了遗书的内容之后，原本耽误的对顾亮的审讯，已经势在必行，不管结果如何，就算打死他，我都要让他把知道的说出来。 这混蛋，就他那长相和气质，走在大街上，城管都会以影响市容市貌为由抓捕的人。居然还能一脚踏两船，在看看我自己，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连要个电话号码都要不到。 第一卷 清风别墅 第十章 入室抢劫 审讯室内，顾亮拉拢着脑袋，无精打采的靠坐在审讯椅上。在我的注视下，只字片语都没有，和我抓他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和我玩深沉，“小子，我这人脾气一向不好，基本横着进来，竖着出去的居多。” “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在牢里过？”顾亮冷冷看了我一眼，依旧沉默不语，我虽然气急，也算是威胁他，可说的一点都不含糊。 只要张鑫愿意作证，我完全可以钉死他。 也许是看我神情严肃，也许是听我说的不像假话，顾亮身子微微一颤，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被我捕捉到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一个星期以前，你是不是去找过陈子欣？”我知道，打铁需趁热。 顾亮苦着脸，内心挣扎，半响之后才沉声开口，“我是去找过她，可她的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那你找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其实很想直接开口问他，当时是怎么离开的。可想想，还是循循渐进比较好。 顾亮面不改色，“我当时赌博输了，然后问老王借了2000块钱，结果还是输了。我就想，子欣一个大作家，借点钱花花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顿时无语了，心想，这混蛋怎么这么无耻。偷了2000块钱，还好意思说借，问一个女人借钱，还脸不红心不跳。 我懒的搭话，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可那臭娘们，不借钱给我就算了，还三番两次羞辱我。”顾亮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看我表情有些不对，才缩着脑袋停了下来。 “所以你就杀了她？” “我没有。” 看我紧盯着他，顾亮也是毫不示弱的看着我，一时之间，审讯室内，剑拔弩张。 我突然好想笑，扬起右手直接一巴掌盖在他脑门上，“我说过我脾气不好，非要让我给你长长记性？” 可这混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硬着头皮道：“我没有杀她。” “那我问你，你当时怎么离开的？”我怒极反笑，铺垫这么久，该到你说实话的时候了吧。可接下来，顾亮的回答，再次让我脑袋当机了。 顾亮支支吾吾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也不知道。” 特么的，我真的想骂娘，我书读的少，也不能这么忽悠人吧。搞了半天，居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这要是放在古代。什么满清十大酷刑，我都想一一给他尝试一下，让他知道，欺骗老实人的下场都不会好。 我这刚要有所行动，顾亮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已经开始躲避起来了。 按照顾亮继续的解释，他在别墅内待了一天，可他自己怎么离开的，确实不知道。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是在一个地下停车场。 之前死咬着说没有去过别墅，现在死咬着说不知道，对于这样的顽固份子，我真的有些力不从心。这几天已经被这三起命案搞的头昏脑胀了，还时不时收到恐吓彩信。 突然发现，我做个警察怎么这么累人，甚至有总想要和唐峰辞职，告老回乡的冲动。 “你在好好想想。”我无力的丢下一句话，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审讯室。心里就一个念头，回家洗个热水澡，做个美梦。 本来还想在继续询问张芸遗留的那封遗书的事情，内容是否属实，是不是张芸亲笔书写的。这一切问题，现在也是胎死腹中，只是想想，按这样的结果询问下去，估计也没什么线索，无奈只好作罢。 和顾亮噼里啪啦废话一堆，重点的事情一个没问。照片上的第四个人到底是谁，和这次的凶杀案有没有直接关系。 看这情形，我是真的没有心情陪他玩捉迷藏了，出门时交代了李贵仁一声，让他继续审问。 可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怪异的事情又发生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离开的时候房门是关着的。可现在，房门居然是半开着，最重要的是，我的房门钥匙，连房东都没有。 本来疲惫不堪的身子，瞬间绷紧，我亦步亦趋的往里面挪动，紧握着配枪，手心早已满是冷汗。心想，这是入室抢劫，还是？ 屋内安静的可怕，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感受到心跳频率的暴增。漆黑一片的大厅，伸手不见五指，我一边高度集中精神，戒备随时可能攻来的偷袭，一边伸手摸索电路开关。 白织灯亮起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只是虚惊一场，闯入的人可能早已离开。也不能怪我大惊小怪，实在是这几天被凶手搞的有些神经质了。 客厅地面上，留着一连串脚印，看尺寸大小应该是一名男子留下的脚印，还带着水泥灰。房间被翻的乱七八糟，我仔细查看以后才发现并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可心里却是一阵阵难受，我特么是个警察啊，这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干到太岁头上来了。还没来得及发火，一声尖锐的叫声突然响起，顿时吓的我毛孔悚然。 手中的配枪再次紧紧握住，再次扫视了一遍四周才发现，电脑主机的灯是亮着的。我快步上前打开显示器，映入眼帘的正是那恐怖血腥的一幕。 一名中年女子，面目狰狞，拿着一把斧头，在一名男子身上不断砍伐，鲜血四溅。 白天张芸的死状，让我胃中翻滚，硬生生忍住了。视频中的这一幕，简直让我不堪重负，喉咙间一阵胃酸味传来。 此刻我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入室抢劫，这就是凶手的故意摆弄，想让我吓破胆啊。 我一股无名怒火瞬间直冒心头，我只是一个警局警务人员，一个小角色而已，有必要这么庄重的对待我嘛？唐峰身为重案组组长，怎么就没人去找他麻烦。 我这家门对于凶手来说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简直不堪一击。这一夜，我的睡眠特别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我惊醒，因为实在缺乏安全感，根本不敢入眠。 第二天我直接把门锁给换了一个，这才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昨晚在客厅中留下的脚印，我仔细测量过，尺码应该在41左右，脚后跟有严重缺失。 由此也可以判断出，昨天进入我家中的凶手，身高应该最多在170上下，足外翻，走路姿势外八字居多。 严重者，可能还是o行腿。在加上这水泥灰，我严重怀疑凶手就是建筑工地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