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一章、古怪的小区 很多时候惊喜总是不期而遇,比如艳遇…… 那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同事沈佳珺打来的,她说家里电脑坏了,想要身为软件工程师的我帮忙修一下。 沈佳珺是公司里女神级别的美女,追她的男孩子从南大街排到西河边了,像我这种要啥没啥的屌丝是不可能入人家眼的,平常也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如今人家一个大美女叫我去她家修电脑,这么好的独处机会,怎么让我不激动? 稍微收拾打扮,看看手表,嗯,不到九点,出发! 沈佳珺租的房子在郊区,比较偏远,平常只有一趟公交车来往通行,这个点肯定也没了,我也只好在路边拦出租车。 “哥们儿去哪啊?”司机师傅探出头问着。 “黎阳小区。” 听到这四个字,司机脸色顿时变了,连连摇头:“不去!”二话不说一踩油门就溜了。 等我反应过来,车子都开出好远,看着飞驰而去的出租车,我暗暗嘀咕一声:“现在出租车都这么没素质么!说好的不能拒载拒乘呢?” 没办法,只好打下一辆了。 可奇怪的是,一连好几辆车,司机一听我要去黎阳小区,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开跑,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伙子,算了吧,你很难打到车的,没人愿意去那地方。” “没人去?为什么?”我好奇的问着。 “因为那里去不得!”司机丢下这么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也是一脚油门溜了。 不行,女神向我求援,正好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无论如何必须去!想到沈佳珺这个极品美女正在家孤单单等着我,我越发兴奋起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我的坚持下,终于拦到了一辆车,这次我学乖了,先上车再说。 司机听到我要去黎阳小区,又不好赶我下去,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喃喃说:“呵呵,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坐在后座问道。 司机没答话,继续开车,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车子越往城外开,街道上人就越少,离开市区没多久,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一轮森然惨白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今晚有点不对。 车子开到了一片小树林,两边的树木高低不齐,在月光的反衬下显得诡异无比,偶尔刮起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人心里发虚。 “我说,你应该是个大活人吧?干嘛想不通跑黎阳小区去?”可能是感觉太压抑了,司机开口问着。 “哦,我同事电脑坏了,叫我过去修电脑的。”我回答道,同时心里纳闷起来,我不是活人,还是死人不成? “哦。”司机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没多久,黎阳小区到了。 这个小区不算大,顶多十栋楼,每栋楼只有十层高,现在还不算晚,但小区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走动。从那些楼房窗户透出的灯看,入住率不到十分之一。 我下车后直奔小区门口。可是走着走着,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涌上心里。 现在还不到十点钟,可这小区竟然黑灯瞎火的,惨白的月光照下来,安静得可怕。 我给自己壮壮胆子,走上前去,小区铁门锁了,必须刷门禁卡。 铁门旁是保安值班的传达室,我走上前敲敲门,小声的问道:“有人吗?” 没人回答,只有墙壁上的一口钟表在滴答滴答的走着时,在黑夜里这种声音显得十分恐怖,我开始用力的敲门,大声喊了一句:“喂,有人吗?” 仍旧是没人回答,我奇怪的转过身,按道理说现在的小区都有保安值夜班的吧,难不成这保安上厕所去了? 我掏出手机,准备给沈佳珺打电话给我开门,可就在我不经意的一回头时,我竟然看见那间传达室的窗户在月光的照射下,浮现出一张人脸! 这是一张如纸般惨白的人脸,毫无血色,无神地眼睛在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只感觉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情不自禁大叫一声,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手机也摔在了地上——保安室不是没人么? “吱呀”一声,传达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问道:“找谁?” 他声音干巴巴的,给我的感觉就像很久没喝水了一样。 “你好,我找一个叫做沈佳珺的女孩子。”说着我掏出了身份证递过去。 那个保安伸手接过我的身份证,低头看了看,走进传达室登记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老是感觉这个保安走路的姿势十分僵硬,很不自然。 今天晚上的事情还真是奇怪。 我心里嘀咕着,那个保安已经打开了门,把身份证递给我的时候,那个保安还说了一句:“小伙子,看你人还不错,听我一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办完事情赶紧走吧!” 怎么回事?怎么今天晚上老是听到这种话?先是开车的司机,接着又是这个保安?我看了看前面黑漆漆的黎阳小区,心里感觉直发毛,难道这个黎阳小区有什么古怪不成? “谢谢大叔。”我随便应付了一句,就走进了黎阳小区。 小区前面有一个小小的花坛,里面种的花草我叫不出名字,可是在我看来,这些花草还是很漂亮,可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倒是平添了一些凄凉美。 “咯咯咯,来人了,终于来人了。”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我浑身一个激灵,猛的看向四周,没有人。 我声音都发颤了,壮起胆子大吼着:“谁?是谁?” 依旧没有回答,但笑声继续回荡,感觉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又好像四面八方都是这种声音,我打了个哆嗦,加快脚步,朝沈佳珺的家走去。 月光下看什么都很模糊,脚下的路都有些看不清。该死,这个小区竟然连一盏路灯都没有!家家户户黑灯瞎火的,闹鬼呢这是!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模糊的看到前面的走道上有一个老太太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微微的扇着,看样子好像是在乘凉。 我赶紧走上前,问道:“老太太,请问第六栋在哪里?” 老太太没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睁开,我又加大些声音:“老人家,请问第六栋在哪里?” “往前面直走,拐个弯就到了。”老太太仍旧没睁开眼,依旧微微的扇着蒲扇。 “谢谢了!”我道了一声谢,准备离开。 “小伙子,记着,路过第三栋时,无论里面动静有多大,你可千万别进去!”老太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听起来瘆的慌。 我心里嘟囔一句,难道第三栋有鬼不成?管它呢,反正我又不是去第三栋,沈佳珺说过,她住在六栋六楼。 表面上我很随意,可这老太太的提醒还是让我留了个心眼儿。 第一栋,第二栋,第三栋 每栋楼的前面都有块提示牌,走到第三栋的时候,我眼睛死死盯着,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在我暗松一口气的时候,一阵古怪的声音响起。 沙沙,沙沙。 那古怪的声音由远到近,渐渐的,我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这声音越来越大,我吓得浑身发抖,眼睛死死看着第三栋那一片漆黑的出口。 在森冷的月光下,一辆遥控车从第三栋的楼道口慢慢地驶了出来,撞在我脚上。接着,我看见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第三栋楼道口出来,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我,往前走了几步,摸着小脑袋说:“大哥哥,要一起玩遥控车吗?” “妈呀!”我看了那男孩一眼,吓得七魂不见了三魂,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跑,因为我看见在月光的照射下,那两个走出第三栋楼楼道口的男孩竟然没有影子! 后面两个男孩的笑声越来越模糊,正当我松口气的时候,那辆小小的遥控车快速地朝我跑过来。 黑白交间的车身,以及车头上一个大大的“奠”字表明,那是一辆灵车模型! 我撒腿狂奔,一路跑到六栋六楼,也顾不得什么绅士不绅士了,大口大口喘着气,死命的敲着沈佳珺的门。 沈佳珺开门了,她看着满身大汗的我,先是惊讶,接着嘟着嘴巴抱怨道:“怎么这么久?我都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了!” 听到这句话,我掏出手机,屏幕上面显示这个地方一格信号都没有,我只好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啊美女,小区里没信号,我没接到你电话。” 沈佳珺哦了一声,侧开半边身子:“进来吧。”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房间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但就这么个小套间硬是被她给打理得温馨好看,浅蓝色的墙壁,淡粉色的天花板,再加上阳台上摆放的的花花草草,看上去给人感觉很温馨很舒服。 “嗯,你家挺漂亮的嘛。”我由衷地夸了一句,除了沈佳珺之外,这里就我一个人了,嘿嘿,天助我也! “呵呵,难得有人夸奖我一次。”沈佳珺笑呵呵地给我倒上一杯红酒,我和她碰了一杯,一口气喝到底。 虽然知道沈佳珺找我是修电脑的,但是此刻美女配红酒,我当然不会傻乎乎问她电脑在哪儿,自然要跟美女多相处一点时间。 能在女神家和女神一起喝酒,是公司里多少屌丝男的终极梦想。 一口酒下肚,感觉自己胆子大了不少,我看着旁边的沈佳珺问:“美女,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小区有点不对劲吗?” 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二章、神秘的司机 “啊?哪里不对劲?”沈佳珺被我挑起了兴趣。 “这么大个小区,怎么连个路灯都没有?还有啊,我打车的时候,好多司机都不愿意来这里,我都说给双倍的车费了,人家还是一脚油门跑了。” “哦,这个啊,小区前几天电力系统烧坏了,所以这几天一直停电,至于司机为什么不来,可能是这里太偏僻了,不想来吧。”沈佳珺满脸的不在乎。 听见她的回答,我皱了皱眉头,感觉有点不对劲,眼前这个女孩子,没有对我说实话。她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很显然是装出来的。 酒壮怂人胆,这话确实不假,我又问她:“那你这小区三号楼,三更半夜的怎么有两个小孩玩遥控车?” 沈佳珺听到这个问题脸色一变,接着强装镇定的说:“三号楼?什么三号楼?二号楼后面是四号楼,四号楼后面就是五号楼,哪里有什么三号楼?我说叶青,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接着沈佳珺看着我,那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傻帽。 听到沈佳珺的话,我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背脊骨直冲上脑子,刚才的一点酒意顿时消失无踪,我浑身发抖,声音都开始打颤:“你说,这里没有第三栋?” “当然啦,我都住了两年了,难道还不清楚?”说着,沈佳珺又给我倒了一杯红酒,我颤巍巍的接过,脑子却在思考着,难道刚才我撞邪了? 陪着沈佳珺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几分醉意上来了,沈佳珺脱下外套,打开了一盏应急灯站起来:“好热,我先去洗个澡。”接着对我略显羞涩的妩媚一笑,自己走进了浴室。 浴室上的玻璃是磨砂的,也就是说,从我这个角度上正好可以看到沈佳珺在浴室脱衣服,似乎知道我在外面看着,沈佳珺脱衣的动作有些拘谨,接着她打开热水器,开始冲澡。 透过那磨砂的玻璃,沈佳珺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显得那么朦胧,那么梦幻,一时间我只感觉一股烈火在小肚子里不停的翻腾,不争气的小兄弟竟然有了反应,算着时间沈佳珺差不多该出来了,为了避免尴尬,我走到浴室门外,敲敲门:“佳珺美女,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了啊!” 那一刻只想推开门一览美景,什么三号楼不三号楼的事早抛之云外了。 这时浴室门打开了,一股诱人冲动的沐浴露香肆意飘散着,沈佳珺裹着浴袍,披着半干的头发,笑吟吟地走过来:“怎么就要走呢?” 天啊,区区一条浴巾哪里能裹住沈佳珺惹火的身材,那玲珑的曲线、傲人的双峰,看得我直咽口水,小兄弟也很礼貌的敬礼了! 此刻沈佳珺估计也酒精上头了,一脸通红的她轻轻抱着我,嘴巴有意无意的在我的耳边点来点去:“你还没帮人家修电脑呢!” 还修你妹的电脑!这个时候还能忍的不是柳下惠,绝逼是阳痿! 我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抱起沈佳珺朝卧室走去。 她也没反抗,一张因为喝了酒而显得红润的脸上挂着丝丝春意,扭动娇躯,使得那饱满的胸部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的…… 看着熟睡的女神和床上那一抹殷虹,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我顿时醒了一大半,天啊,我把女神给上了,并且人家还是第一次! 突然我感到莫名的心虚,我这样对得起她吗?她酒醒之后会不会告我强奸?想到这里,屌丝心态作祟的我翻身下床,急匆匆地穿好衣服,也不敢和沈佳珺说,轻手轻脚的就走了。 下了楼我打开手机,已经是第二天了。七月七号,凌晨四点十五,赶紧的,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沈佳珺家是六栋,按照她说的,往前面走应该就是五栋,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看着前面那栋楼的指示牌,没错,是五栋。 我松了一口气,那么,再往前面走走,应该就是四栋,然后是第二栋。 晚风阵阵,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壮着胆子走到了前面一栋楼的指示牌,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过去。 第三栋! 又是第三栋! 此刻我快要崩溃了,凌晨四点多钟,家家户户都睡觉了,这么大一个小区只有我一个人在没路灯的路上走动,冷风吹得我心里直发毛,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浑身不停地哆嗦着。 这时我想起了沈佳珺,刚才我问她关于第三栋楼的事情时,她的反应明显很不自然,我皱皱眉,总觉得这个大美女有问题。 她应该知道关于第三栋楼的事情,但是没有告诉我。 不怕,不怕,老太太说过,只要不走进第三栋楼,就不会发生什么的。 我一边提醒自己,一边大胆的往前走着。 走到第三栋的时候,我还是不自觉的朝楼道里看了一眼,这一看,我只感觉自己要晕过去! 第三栋楼的楼道口子上,正吊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全身笔直僵硬的吊死在第三栋的楼道口,已经僵硬的尸体正随着夜风来回晃动着,他的眼睛睁得滚圆,舌头吐出来起码都有十几厘米,最恐怖的是,这个吊死的男人睁开的眼睛正好直勾勾的望着我! 借着天上惨白的月光,我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就是黎阳小区门口传达室的那个保安! “啊!”我再也控制不了了,歇斯底里的哀嚎起来,全身不停的发抖,踉踉跄跄的往门口跑。 跑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吧,终于看到了小区的出口,我停了一下,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在这时,又传来一道声音:“呵呵,你跑不掉的,这辈子你都跑不掉的!” 然后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我快要发疯了,一鼓作气跑出小区,正好路过一辆出租车,我挥手示意他停下,刚刚上车,司机就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去哪儿?” 如同一声炸雷在我耳边响起,我颤抖着问司机:“师傅,您说什么?” “我问,你们两个去哪儿?”司机有些不耐烦,点了一根烟。 “明明就我一个人啊,师傅您不要吓我!”我都快要被吓哭了。 司机听到这话,眉毛一挑,嘴里念了几句在我看来稀里糊涂的话,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接着一声大吼,把那东西丢在我身上,我只感觉一阵阴风猛的一吹,混身都轻松了不少。 接着司机二话不说,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马上跑出好远。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惹了不该惹的东西!”司机说着。 “啊?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我问你,你今晚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司机这么一讲,我顿时感觉眼前这个男的好像有两把刷子,连忙点头:“对,我今晚,可能是碰到鬼了。” “什么可能,你确实碰到鬼了,还是只厉鬼!”司机冷笑着。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反问。 “你记不记得,你上车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们两个去哪里,当时车上确实有两个人,一个活人是你,一个死人是他。”司机笑了笑:“他缠上你了,刚才我把他给赶走了,不过想要彻底赶跑他,恐怕还没那么容易。” “啊!”我顿时头皮发麻:“师傅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眼前这个司机看起来好像还有两把刷子,这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先别急,把今天的经历好好讲给我听听。”司机气定神闲的说。 于是我像抓着根救命稻草似的,把今晚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他,司机听完后紧紧皱着眉头,点燃了一根烟。 “师傅,怎么样?我还有救吗?”我看着这个神秘的司机,试探性的问道。 “说什么胡话,你又不是得了绝症!”司机大哥被我这一句话给逗乐了,紧接着又严肃的说:“不过我告诉你小子,那只鬼凶猛异常,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我估计就这几天,他就会来要你的命!”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瘫软在后座上,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 正在我绝望的时候,司机大哥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丢给我:“拿着,这玩意儿能够保你三天小命!” 我赶忙接过,双手不停的摩擦打量着:“大哥,这玩意儿是什么?” 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往往会对给予他希望的人莫大的信任,很显然,这个司机得到了我的信任,我都开始叫他大哥了。 “菩提子,佛家的玩意儿,说是可以趋吉避凶,我开过光的。” 我道了一声谢,赶忙将这宝贝揣进口袋。 “小兄弟,不用谢,咱们两个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司机笑了笑,笑容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显得无比阴险。 看着司机那阴险的笑容,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 好不容易回到家,随便抹一下脸,我**衣服倒头就睡,那天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我梦见那个当保安的中年男子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舌头,浑身是血的向我索命,我梦见那两个小男孩开着一辆巨大的灵车朝我狠狠地撞过来,我梦见那个拿蒲扇的老太婆坐在黎阳小区的走廊上,看着我不停地冷笑着。 第二天一早电话响了,我睡意昏沉的拿起一看,老板打过来的,我一把按掉,给他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今天不舒服,要请个假。接着我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翻开手机准备看看时间,却看见了沈佳珺发来的一条短信:你怎么了?听说你今天请假了,没什么事吧? 我心里一暖,给她回了一条,告诉她自己没事,之后就起床,刚刚打开电视,新闻栏目上的几个大字就吸引了我的眼球,直让我头皮发麻。 我市郊区一安置小区保安,于今日凌晨在值班岗位暴毙身亡! 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三章、出人命了 几个醒目的大字配上那个中年保安的照片,直让我看得头皮发炸,冷汗在一瞬间从脑门上冒了出来。 死者正是保安老陈,昨晚我不是看到他吊死在三号楼么? 可新闻说保安陈某是高血压突发,死在自己的值班室,而不是我昨晚看到的上吊! 看完这个新闻,我关掉了电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整件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黎阳小区为什么黑灯瞎火的?难道如同沈佳珺说的那样,电力系统烧坏了?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那为什么住户家里有电?她凭什么那么肯定自己电脑打不开是坏掉了而不是电路系统的原因? 或者说,修电脑只是个幌子,目的就是把我骗过去然后跟我上床? 这个想法很可笑,人家堂堂一个女神,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就是要跟我上床,可昨晚确实和她上了床,还夺走人家初夜了,她今天短信里却只字未提,没有半点嗔怪的意思。 那……她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公司里比我帅的多得是,追她的富二代更是如过江之鲫,我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那个保安和老太太为什么一个让我早去早回,一个让我不要走进第三栋楼?这第三栋楼,或者这黎阳小区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凌晨时我可是亲眼看到保安吊死在三号楼的楼道口,而且昨晚还有两个小孩在那玩遥控车,如此真实存在的一栋楼,沈佳珺却说自己住了两年多都没看到过,她是真的没看到,还是故意想要隐瞒什么东西? 另外,我进小区和出小区路过花坛时,都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到底是谁在笑? 还有那个神秘的出租车司机,他怎么就知道我被一只厉鬼缠身了?而且说只能保我三天,意思是三天后必死? 整理一下思绪,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黎阳小区第三栋楼,看来,这三号楼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我决定下午再去一趟黎阳小区。我隐隐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把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背后肯定有一双大手在筹划着什么! 为了自己的小命,我必须再走一趟! 下午两点,我再次赶往黎阳小区。 远远地看到一辆警车停在小区门口,保安值班室已经用封条给封了,两个警察正在对当时几个目击者录口供,搞得跟凶杀案现场似得,看来新闻上说突发高血压暴毙,并非实情。否则警方也不会这么劳师动众。 我从小区旁门走进去,那两个警察也没管我,我看了看周围,对一个年轻人问:“请问,您小区的那个保安到底是怎么死的?” 年轻人看看我,有点警惕的说:“还能怎么死的?高血压冲顶呗,新闻不都说了吗?”接着不耐烦的走开了。 “呵呵,年轻人懂个屁,老陈当过兵,身体一向好着呢!怎么可能有高血压?”人群里一个声音响起。 我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眯着眼抽着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看样子,这个老头应该在这里住了挺久的,对老陈也比较了解。 我赶忙走过去,递上一根烟:“老人家,您知道老陈是怎么死的吗?” 老头子接过烟,一副疑惑的目光看着我:“你是谁?不是咱小区的吧?你问这么多干嘛?” 我笑了笑:“老陈是我远房表叔,我住在市里,他就在这里上班,我看到新闻赶过来的。” 老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接着唏嘘道:“唉,老陈是冤死的,这小子,准是不听劝,去过那地方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一咯噔,脱口而出:“哪个地方?是不是第三栋楼?” 听到“第三栋楼”这几个字眼,这老头子脸色立马变了,像戳到他的痛点了,冲着我吼道:“什么第三栋楼,咱这小区哪里有第三栋楼?你,你麻溜地给我滚蛋!”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朝小区里面走去。 “老人家!老人家!”我一边在后面追,一边大声喊着,眼前这个老头肯定知道些什么,要不然,怎么一听到“第三栋楼”这几个字眼,反应这么激烈? 追上老头,我一把拦在他前面:“老人家,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昨晚上也看见第三栋楼了,而且我亲眼看见陈叔在楼道里吊死了!别人告诉我,三天之后,那只厉鬼就会过来要我的命!老人家您肯定知道些什么东西,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看着我诚恳的表情不像说假话,老头子想了想,随后叹了口气:“也罢,你跟我来。” 跟着老人进了他家,他一屁股坐下,端着水杯半天没有喝,满脸的愁意。 “老人家,您倒是快说呀!这第三栋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的直冒汗,碰到这种打哑谜的人最烦躁,想说又不说,这不是吊胃口么? “几年前,咱黎阳小区有十一栋楼,从一栋排到十一栋,可是大家住进去还没多久,这第三栋楼的一户人家一家四口,在一夜之间竟然死绝了,据说是老婆杀了老公和两个孩子,自己也自杀了!而且从那以后,每晚经过第三栋楼,总是听见楼里有奇怪的声音,就好像,好像” “好像小孩子在玩玩具,对不对?”我赶忙答话。 “对对,就好像两个小孩在耍,耍开心了就笑,笑得那个瘆人啊”老头点点头:“没两年这第三栋楼老化开裂太厉害了,一个晚上突然坍塌了,十一栋楼成了十栋,那一坍塌可死了不少人啊!这事影响太恶劣了,被政府压住没有报道。”老头长长吐了一口烟,猛地抬头问我:“你怎么知道那是小孩子耍的声音?” “因为我昨晚上看到了!两个小孩子在玩遥控车!”我脸色惨白的说。 “什么!”老头一屁股站了起来,脸色惨白的看着我:“那你有没有进那栋楼?” 我无力的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似乎放心了,又坐了下去。 我突然想到那个拿蒲扇的老太太,又问:“昨晚有一个拿把蒲扇乘凉的老太太,您认识么?是她提醒我别进第三栋的。” 老头这次吓得烟都掉在了地上:“孙婆子?你看到孙婆子了?” 原来那个老太太姓孙,我点头。 “她原来是”话还没说完,一个警察走进来:“老赵,该给你录口供了。” 这老头应了一声,急忙走了出去。 我围着这黎阳小区走了一圈想看看有什么关于第三栋楼的线索,可惜我什么都查不到,又走到第三栋楼的地方,这一看我傻眼了。 昨晚明明是一栋高楼,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花圃,从规模看,正好是一栋楼的地基大小。 而且很奇怪的是,小区里花草树木都长得欣欣向荣的,唯独这花圃里生机寥寥,那些移植过来的树木都枯死了,仅有几根泛黄的杂草顽强地生存着。 我不敢逗留,又查探不到什么线索,无奈之下也只好回了家。 在车上的时候,沈佳珺又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晚上去她家,有些事要和我谈谈。 又是晚上?我现在连白天都不敢踏足黎阳小区了,可想了想估计是昨晚上的事要我负责吧,作为男人,我还是有必要给她一个交代,免得她认为我是找借口推脱,所以回了一个“好”字。 刚刚回到家,正准备好好冲个凉,可就在我打开衣柜拿衣服的时候,一张纸条从里面掉下来。 那是一张普通的A4纸,在这座城市里几乎随处可见,但上面用红色字体打印了一句话,让我不寒而栗:你逃不掉的! 一瞬间我浑身汗毛猛然炸开,纸条从手里滑落,全身发凉,不停地颤抖着。 是谁?到底是谁? 是房东?催我交房租了?这房子的钥匙除了我也只有他有了,但是也没必要这么吓人吧? 是沈佳珺?要我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负责?可她又不知道我住在哪,而且人家明明跟我约好了,要我晚上过去的呀! 难道,被那司机说中了,真被脏东西缠身,会有厉鬼来索命?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粒菩提子只能够保我三天,今天就是第一天了!茫茫人海,我又到哪里去找那个司机?三天后又该怎么办? 我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苦笑着,看来,我只有两天好活了! 夜晚很快来临,为了遵守对沈佳珺的承诺,我决定今晚再去一趟黎阳小区,男子汉,要敢于承担责任!既然昨晚和沈佳珺发生了关系,那就有必要和她谈谈。 我总觉得昨晚撞鬼的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 今晚的雾霾要比昨天少多了,好歹在月亮旁边多了几颗星星,可见度要高一些,我走到黎阳小区门口,准备打沈佳珺的电话,叫她下来给我开门。 就在这时,旁边传达室门打开了,走出一个男人来给我开门。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给我开门的人,全身忍不住发抖。 给我开门的人,正是已经死去的保安老陈!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老陈对我笑了笑:“怎么了?身份证给我,还是要登记一下,这是规矩。” 怎么可能!今天白天我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他被送上了灵车,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难道老陈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看起来他没有害我的意思,我当然不敢主动说什么。 于是木然的掏出身份证,老陈转身走进传达室登记去了,借着森然的月光,我看见老陈也没有影子! 鬼,老陈真的是鬼! 登记完之后,老陈把身份证还给我,对着我笑了笑:“走吧,还是那句话,办完该办的事情,早点回去。” 我颤抖着接过身份证,转身朝小区里走去,背后的冷汗告诉我,今晚,绝对不要看那三号楼! 我木然地往前走着,路过花坛时,那阵银铃般的笑声又响起来:“你回来了?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在我家里放纸条的,是不是你?”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忘记了害怕,语气里带着一丝怒火。 那个声音娇笑了一阵,再没声息了。 前面不远处,昨晚那个老太太孙婆婆仍旧拿把大蒲扇,坐在藤椅里面乘着凉,远远地看见我走过来,大声喊着:“小伙子,记着,千万不要走进那第三栋楼啊!” 开玩笑,都出了一条人命了,我还进去不是嫌命长么?再说了,菩萨保佑我今晚看不到三号楼才好啊! 走过老太太的这条楼道,再往前面一点,就是第二栋楼,再往前面,第三栋楼。 那熟悉的欢笑声再次响起,两个小男孩从楼道口走出来,眨巴着大眼睛,其中那个年纪大点的看着我,笑眯眯的问着:“大哥哥,你今天又来了啊?” 而那个年纪小点的男孩,此刻双手正抱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圆圆的,很像一个球。 但是借着蒙蒙的月光,我还是看清了,那个男孩手里的东西并不是球,是白天和我说话的那个老头子的头颅! “啊!”一声惨叫,我吓软在地上,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那个年纪小点的男孩颤抖着问:“你,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是球啊,哥哥,要不要一起来玩?”那个小男孩咯咯笑着,抱着那个人头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这一幕,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硬是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就朝沈佳珺所住的那栋楼跑去。 “大哥哥,你就要走了吗?明天再来玩哦,我在这里等你!”身后那个年纪大点的男孩高声喊着,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吓死。 明天还来?说实话,如果没事的话我都不想在这里多留哪怕一秒钟!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上沈佳珺的出租屋,我擦了一把冷汗,拼命的敲着门:“佳珺,快开门!” 门打开了,沈佳珺看着脸色苍白的我疑惑的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个箭步冲进了她的房子,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出着气。 “你这是怎么了?撞鬼了啊?”沈佳珺给我端过一杯水。 我一口喝下,盯着沈佳珺看了好几秒钟,缓缓开口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面对我的质疑,沈佳珺的面色变了一下,接着依旧强装镇定道:“怎么了?昨天才和我做完那事儿,你今天就想不认账了?” “别打岔,你搬进来多久了?”面对沈佳珺的反问,我没有回答。 “两年多了吧,怎么了?”沈佳珺好奇的看着我,自己似乎昨天告诉过我了吧。 “知不知道三号楼?” 沈佳珺脸色急转为灰败,双手放在衣角上不停的搓弄着:“没,没听过,怎么了?” “你撒谎!”我猛地一下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沈佳珺:“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也是两年前,这个小区三号楼一家四口一夜之间全部死光!然后又坍塌死了很多人,你说你不知道?鬼才信呢!”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又是重重的坐在沙发上。而眼前的沈佳珺脸色惨白,呆了好久才瘫软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直到现在我才肯定,眼前这个女人在骗我!她早就知道两年前发生的事,甚至我都怀疑她和人家灭门有着不可逃脱的关系,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她两年前搬进来的,人家也是两年前死的?然后三号楼坍塌这么大的事,她轻描淡写的说不知道? “叶青,我……对不起!”沈佳珺猛地一下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我阴沉着脸,一把将她扶起来:“直说吧。” “叶青,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沈佳珺仍旧大哭着。 害了我?倒真是害了我,不过我很想知道这些事到底和她有多大关联。 见到沈佳珺哭得这么厉害,我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好把她扶坐到沙发上,递给她一张卫生纸,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问。 没多久,沈佳珺安静了下来,开始把这件怪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两年前,三号楼还没有出事时沈佳珺就搬进来了,因为她的美貌,让住在三号楼的一个男人起了歹心,趁着半夜爬窗进了沈佳珺的家,沈佳珺奋力反抗并且大声喊叫着,这个男人只好逃了,后来这件事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去,这个男人的老婆是个极好面子并且走极端的女人,一怒之下把自己男人和两个孩子给杀了之后自己也自杀了,从此这个小区夜夜闹鬼,除了本小区的居民,很少有外人进来。 听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奶奶的,这个女人挺狠的啊! 不对,刚才沈佳珺说她对不起我,可是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沈佳珺问:“刚刚你说有事对不起我,到底是什么事?” 沈佳珺哭泣着:“那栋楼坍塌之后没多久,我天天做噩梦,梦里那个男人说他很想我,要过来找我,于是我就去找我二叔算了一卦,二叔说我是十二月十二号晚上十二点生的,是太阴命格,天生招鬼,除非,除非。”说到这里,沈佳珺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除非什么?”我赶紧问,隐隐约约觉得,沈佳珺因为她二叔的话,把我给带进了这件怪事里面。 “除非我能够找个命格够凶的人,让他帮我破红,这样,我的命格就会改掉,会转到给我破红的那个男人身上。”沈佳珺红着一张脸说:“我在公司人事部看过你的档案,你是七月十四晚上十二点生的,正好是鬼门关闭的时辰,所以你的命格很硬,能够帮我改命格。” 太阴命格?天生招鬼?我越听越觉得玄乎,不禁问道:“那我给你破红之后,你那什么太阴命格是不是就转到了我身上?” “嗯。”沈佳珺点头:“所以我骗你来我家,还在酒里下了药。” “那我成了太阴命格后会怎么样?”我赶紧问,声音都颤抖了。 “别的反应倒没什么,只是从此之后,无论是大鬼小鬼,都会缠着你,想要吸取你的阳元。” 听到这话,我感觉心里一凉,这娘们儿挺狠的啊,这下子我不成了西天路上的唐僧肉么?奶奶的,我不过一小屌丝罢了,只想过着安稳平淡的生活,就因为眼前这个美女,所以我就成了她的替死鬼了? 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四章、太阴命格 “叶青,我对不起你!你赶紧走吧,这个鬼地方你以后也别来了!”沈佳珺哭泣着就要把我往门外推:“或许找不到你,那只鬼就放过你了。” 放过我?怎么可能……我可是把鬼看中的女人给上了,被人捷足先登戴绿帽子的挫败感哪怕是鬼也受不了吧?反正破罐子破摔了,还不如说几句好听话,让我的女神对我死心塌地呢。 我一把抓住沈佳珺的手,郑重地说:“不!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人留在这里,一个人跑呢?” 事已至此,我再恼怒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趁机向女神表露心迹,或许能成呢? 沈佳珺看着我,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很惊讶我能这样说。 我一把抱着沈佳珺,拍着她的肩膀:“放心,天塌下来我顶着,不就是一只鬼么?小事儿,我帮你搞定它!” 沈佳珺没说话,只是紧紧的靠在我怀里,我没告诉她其实我早就被厉鬼缠身,不出意外的话,只剩下两天狗命了。 不管了,为了自己的梦中女神,死之前也拼一把,或许那个司机大叔真的有办法呢? 看着怀中的可人儿,我叹了口气,刚才对她的一点怨恨此刻也没了,毕竟人家也是把第一次献给了我。 危机是最好的催情药,很快我们两热吻起来,我的手也不自觉的探进了沈佳珺的衣服里…… 正当我们两个缠绵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这三更半夜的,敲门的是人是鬼? 我看了看沈佳珺,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跑去开门了。 门开了,看着外面的人,我不禁睁大了眼睛,这不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么! 高人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啊!想到这里,我赶紧冲上去恨不得把司机大叔抱在怀里,那样我的安全感可就大大提高了。 大叔皱皱眉,看着我:“一边儿去!” 我悻悻的停了下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给你的那粒菩提子,被我下了一道千里追踪符,千里之内你在哪里我都能感应到。”大叔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难看。 卧槽,牛逼! 高人不愧是高人,看着我一脸崇拜的样子,司机大叔似乎很自得,接着他死死盯着我,面容越来越严肃,快步走到我面前问:“小子,这才多久啊,你命格怎么都变了?” 我苦着一张脸,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大叔皱着眉头,看了看旁边的沈佳珺,二话不说走上前,一把抓过她的双手,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大叔脸色都有些发白。 “大叔,怎么了?”沈佳珺很紧张。 “是鬼下咒!”司机大叔惊呼一声:“你看你手心!” 沈佳珺慌忙看过去,左手的手心里莫名其妙的长出了一颗红痣,她啊的惊呼一声:“怎么可能,我手上原来没这个东西的!” 司机大叔看了看沈佳珺,说道:“那只厉鬼生前对你极度爱恋,死后也忘不了你,你本是太阴命格,他本想今夜子时过来与你**,好吸取你的阳元,这样他就实力大增,可你却把太阴命格转到了他身上,这下子可把那厉鬼激怒了。” 显然司机大叔对沈佳珺这种行为很不齿,语气也很不好。 “我猜,他今晚就会过来要你的命!小子,你坏了那只厉鬼的好事,他跟你肯定是不死不休了。”大叔万分肯定地说。 沈佳珺一听,脸色顿时惨白:“怎么办?怎么办?求求您救救我们!” “别急,我感应到了这小子身上的菩提,本来打算过来救救他的,正好,今晚把你一起救了。”大叔老神在在的说着。 我兴奋起来,眼前这大叔看起来有两把刷子,看来哥们儿我这回有救了啊!真是那个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你们两个,跟我下去帮忙,今晚我就把他给收了!” 下楼之后大叔把他那辆出租车后面的后备箱打开,从里面翻翻找找,借着惨白的月光,我只模糊看到他拿了一把剑,一瓶子黑乎乎好像胶水一样的东西,那玩意儿竟然还散发着一股腥臭,接着大叔又拿出一沓符咒,看了看我们:“走,去那第三栋楼!” “啊!大叔,要去你自己去,可饶了我吧!”一听要去那个鬼地方,我腿都软了,看着司机大叔可怜兮兮的说着。 “我无所谓,反正你只有两天命了,是你死又不是我死!”大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啊?叶青,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只有两天命了?”一旁的沈佳珺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咬咬牙,把厉鬼缠身的事情告诉了她。 “叶青,对不起,都怪我!”沈佳珺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现在还说对不起,有用么?我苦笑着,事情都摊上了,咱总得去解决吧? “别犹豫了,赶紧的,待会儿厉鬼就来了!”说完大叔也不管我们两个,快步跑向第三栋楼的原址。 我和沈佳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决然,当下不再犹豫,跟着大叔快步朝第三栋楼跑去。 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五章、夜闯鬼楼 白天我来了一趟,看到第三栋楼已经改造成一个大型花圃,里面移植过来不少花草树木可都没成活,除了稀稀拉拉几根杂草之外再无生机。 眼前花圃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昨晚和今晚看到的鬼楼,整个楼的窗户无不散发出森森鬼气,惨白的月光笼罩着它,衬得它更显阴恐。 我牵着沈佳珺的手,紧张地站在大叔后面,而大叔此刻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叹口气担忧着说:“唉,这么重的怨气,也不知道我这点修为,能不能收了他。”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倒在地上,我说,您吓人不是这么吓的吧,刚刚才一副高人的样子,到了关键时刻你就萎了? 站了一阵子,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大叔回头对我和沈佳珺说:“走,进去!” “啊?要进去?不能等到鬼出来的时候再收么?”我一听到要进去,当时就不乐意了,那个拿蒲扇的孙婆婆可是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进这第三栋楼,而且那个叫老陈的保安很有可能就是走进了第三栋楼才会死的那么惨。 “鬼要到子时,也就是十二点才出这栋楼,那时候阴气最重,到那时别说我,就是茅山老道讲不定都会栽在他手上!”大叔一脸的严肃。 “这鬼,真有这么厉害?”我有点不信。 “你以为开玩笑呢?这是一只冤死鬼!”大叔回头看了看我和沈佳珺,一脸嘻笑道:“赶紧的,现在还不到十一点,这时候阴气还不重,我还有点办法!” 大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和沈佳珺只好硬着头皮上,再说大叔一脸轻松,把握十足的样子,应该不是太难吧? 刚刚走进第三栋楼的楼道口,一阵阴风猛地吹来,我只感觉全身一个哆嗦,汗毛都立了起来一样,看着前面仍旧淡定的司机大叔,我突然觉得很奇怪。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他凭什么这么无私的帮助我和沈佳珺?仅仅是昨天打车时的一面之缘?还有,他明面上是个司机,却知道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还懂收鬼!他到底是什么人? “咯咯咯!”陡然,从二楼一个房间传来一阵小孩子的笑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毛骨悚然,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看了看身边的沈佳珺,她也是脸色苍白,不停的出着冷汗。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一阵咚咚的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滚了下来一样。 “呀!哥哥,球掉下去了,我去捡,你等我哦!”一个略显稚气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我听出来了,这分明就是刚刚那个年纪小点的男孩子的声音! 那他口里所谓的球 好像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一样,从二楼一个房间,滚落出一个圆圆的东西,一路滚下楼梯,停在了走在前面的大叔脚下,我侧过身子低头看去,就是白天那个和我说话的老头的人头! 此刻这人头鲜血淋漓,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们三个,更恐怖的是,他竟然张开了嘴巴,低声的说着:“走啊,快走啊!” 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而沈佳珺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嗓子尖叫了起来,双腿发软,全身不停的抖着。 走在前面的大叔很淡定,轻轻地哼了一声,一脚把那个人头给踢开了,而此刻,那两个小男孩走到了楼道口,和我们三个人正面撞在了一起。 “大哥哥,你过来陪我们玩的吗?”那个年龄大点的男孩看到了我,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兴奋,接着他又看了看沈佳珺和前面的司机大叔,提高了语调,高兴的说:“哇,大哥哥,你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玩具啊!” 去你妹的,三个大活人在这两个小鬼眼里成玩具了? 我还没说话,大叔倒是忍不住了,冷哼一声,打开拿在手里的瓶子,将里面黑乎乎还散发着腥臭的液体对着这两个小孩一股脑倒了上去。 大叔出手太快了,两个小孩还没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泼在了他们身上,两个小孩顿时发出惨叫,接着我就看见他们身上冒起了白烟,就好像硫酸倒在人身上一样,正在慢慢的腐蚀着他们身体。 这两只小鬼不停的惨叫着,倒在地上来回打滚,一旁的沈佳珺看不下去了,到底是女孩子,多少有些恻隐之心,她问大叔:“您干嘛往他们身上倒硫酸啊?毕竟是小鬼,应该没多恶吧……” “这不是硫酸,是黑狗血,可以逼得这两只小鬼现出原形。”大叔仍旧淡定,瞥了一眼沈佳珺,告诫道:“千万别对鬼有同情心!” 果然,没多久我就看见,两个刚刚还算正常的小孩子,眨眼间就变了样,全身皮肤惨白,指甲也越来越长,嘴里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眼里充满血丝。 “啊!我要你们死!”年纪大点的小鬼似乎很生气,张牙舞爪的就朝我们冲过来。 沈佳珺吓坏了,紧紧抱着我的腰,美人在怀的感觉真不错,不过此刻我也没心情细细品味,我紧张地看着大叔,突然有种感觉,我和沈佳珺的小命完全被大叔给捏在手里,他老人家今晚要是不成功,我和沈佳珺也要跟着完蛋。 眼见这小鬼朝自己冲过来,大叔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咒,狠狠朝那小鬼扔去,那符咒一碰到小鬼就无火自燃,轰地一响,把那小鬼给炸开好几米远。 “哥哥!哥哥!”远处另一只小鬼似乎从黑狗血里缓过了神,刚站起来,就看见自己哥哥被炸飞了,这小鬼惨叫一声,叫声尖锐至极,我和沈佳珺都难受的捂紧了耳朵。叫完之后,这小鬼大喊:“爸爸,救命啊!” 大叔一听,喃喃念道:“麻烦了,小鬼要找帮手!”当下一个箭步冲到这小鬼面前,拿出腰上的那把剑,对着小鬼心脏部位狠狠刺过去。 那把剑竟然是木头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桃木剑? 就在大叔马上要刺下去的时候,二楼房间的门猛地被踢开,一团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下来,大叔还没刺到那小鬼,就被那团影给撞开了,接着,那团黑影显出了形,是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朴素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抱起那个年纪小点的小鬼,紧张的问:“阿华,你有没有事?快告诉爸爸!” “我没事,可是哥哥,哥哥他,呜呜”那个叫阿华的小鬼紧紧靠在那个男人怀里,泣不成声。 听到小鬼这么说,我赶紧朝另外那个年纪大点的小鬼看过去,此刻那只小鬼被大叔的符咒这么一炸,已经倒在地上,浑身焦黑,不停抽搐着,看样子已经快魂飞魄散了。 “阿华你带哥哥回去。”那个男人满面杀机,浑身黑气萦绕:“竟然敢伤我儿子!你们都得——死!” 他愤怒时发出的声音就像石头划在玻璃上一样,令人牙根发软。 随后他看到了我身边的沈佳珺。 令人惊奇的是,这厉鬼看向佳珺的目光,竟然多了几分温柔和爱恋,将原本的狠厉都冲淡了些:“佳珺,你还记得我么?” 沈佳珺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末了一声娇呼:“你,你是冯国昌?” “是我,是我啊!”那个叫冯国昌的男人明显很激动:“佳珺,这几年,你过得还好么?” “嗯,你呢?在,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沈佳珺此刻竟然流露出愧疚的神情,难道他们之前还有什么往事不成? “我还好,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好。”这个叫冯国昌的男人满足的笑了。 奶奶的,当着我的面泡我的妞?完全当我不存在啊! “大叔,别废话了,赶紧干掉他,时间不多了!”我一声大吼,大叔点了点头,拿着桃木剑朝那冯国昌招呼过去。 被我和大叔打断,冯国昌显然很愤怒,一脸柔情的他瞬间脸上黑气弥漫,双手更是长出十多厘米又黑又长还很尖锐的指甲。 大叔脸色愈发严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摁在额头嘴里念念有词,随后将符穿在剑上,朝厉鬼冯国昌刺去。 冯国昌不敢硬接,在楼道里飘来飘去,不时凑近来朝大叔挠上一爪,大叔虽然有些年纪了,但身手还是蛮灵敏,手中桃木剑舞得泼水不进,朝厉鬼步步紧逼。可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冯国昌。 我看着这种情况暗暗着急,到了十二点阴气重起来,我们三个都要交代在这里! 就在这时,楼梯间和厉鬼斗法还略占上风的大叔突然一步不慎踩空,身子往后一栽,直接从楼梯口滚了下来,我冲上去将他接住,大叔突然将桃木剑塞我手上,同时还有一把符咒,说:“快,你上!” 我抬头一看,冯国昌那张黑气弥漫的鬼脸距离我们不到一米,再走近一步,他那爪子就能抓破我的喉咙了。 那一刻之前,死亡从未如此接近过我。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夺也似得接过大叔手里的桃木剑和符咒,也没想自己会不会降妖捉鬼。 内心深处对鬼深深的恐惧,这一刻也全部化为满满的愤怒,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对着冯国昌一剑刺下,冯国昌躲闪不及,被我刺中了大腿,惨叫着显出了原形。 眼前这厉鬼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皮肤发红溃烂,没有瞳孔的眼睛只有死灰色的眼白,他愤怒地看着我,又一爪子朝我撕拉过来。 身后大叔大喊:“小心!”可我还是没能躲开,被他一爪抓中胸口,顿时只感觉火辣辣的痛,一个没站稳,也倒在了地上,手里符咒散落一地。 眼见这厉鬼又冲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大叔忙捡起地上一张散落的符咒,朝那厉鬼丢了过去。 当时冯国昌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于是这道符咒成功偷袭到他,符咒沾身即燃,成为火人的他哀嚎连连,在地上打着滚儿。 大叔赶紧把我扶起来,仔细看着我胸口的伤势,一边看一边说:“该死,没想到这只厉鬼竟然是红皮鬼!还这么凶狠!” 说完,大叔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朝着那厉鬼冲了上去。 “大叔,干掉他,看他还敢不敢打我,看他还敢不敢缠着我!”我无力的倒在地上,目光却死死的看着正在和大叔搏斗的厉鬼。 厉鬼显然也怕大叔一剑杀了他,凄厉吼道:“你伤我儿子,还怪我缠着你,我是今天第一次见你的!” 什么?听到这话,我愣住了,而大叔不由分说的趁冯国昌说话的功夫,一剑刺在他胸口。 厉鬼惨叫得更加凄厉,大叔又掏出几张符咒,扔到他身上,接着把我扶起来,对着沈佳珺说:“赶紧走!这楼阴气溃散,引动了我的埋伏,要炸了!” 沈佳珺一手扶着我,一手扶着大叔,匆忙走出楼道口,刚刚出来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隐约间还夹杂着几声惨叫,等我回头看时,第三栋楼已经烟消云散了,又变成了白天那生机寥寥的花圃。 精神彻底放松的我终于松口气,随着胸口处愈发剧烈的疼痛,我眼前一黑,晕倒了。 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六章、女鬼索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前是沈佳珺那惊喜的面容,他大喊着:“大叔,大叔,叶青醒过来了!” 大叔急忙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我面色,松了一口气:“还好,鬼毒没发作,看来我种的慧根起作用了。” 我不知道大叔的话是什么意思,又躺了一会儿才起来,吃过中饭,大叔才告诉我:“昨晚那只红皮厉鬼应该没说假话,他只是第一次见到你,缠住你的另有其鬼。那个冯国昌只是想要吸沈佳珺的阳元而已。” 听到这里,我感觉头皮发麻,原本以为麻烦解决了,现在看来,我身边的鬼还不止一两只啊! “小子,你现在可是太阴命格了,不知道多少鬼想要你的阳元提高实力,现在你可成了抢手货了!”说到这里,大叔竟然无耻的笑了起来。 从大叔的口里得知,鬼的皮肤分成白灰红青紫五种,皮肤颜色越深,证明这鬼的实力越强,昨晚那个冯国昌,就是一只红皮鬼,为了彻底消灭他和他那两个鬼儿子,大叔最后动用了一个诛鬼阵,牛逼哄哄的把那第三栋楼都给炸了,否则他也灭不了那厉鬼。 虽然沈佳珺暂时没事了,但是我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况且大叔为了对付那只厉鬼,伤了元气,需要静养,三个人一致决定去我家休息一天。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视调到新闻栏目,果然,昨天跟我说话那个老头子上电视了,心肌梗塞突发,死在了家里。 看到这一幕,沈佳珺打了一个寒颤,大叔冷笑了一声,继续喝茶,我知道,这个老头子确实死了,昨晚看到的是他的鬼魂,就和保安老陈一样,保安老陈也成了鬼,刚刚走出黎阳小区时,我看到传达室还贴着封条呢。 “小子,晚上好生休息,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大叔笑着。 夜晚很快来临,床让给沈佳珺睡了,她不敢回去,说是害怕,我只好和司机大叔在客厅沙发上挤挤了。 这两天发生的怪事让我越想越睡不着,两天时间出了两条人命,其中一个进过第三栋楼,可能是被冯国昌害死的,可那老头是黎阳小区的老住户了,知道禁忌,不可能进第三栋楼,可为什么也死了呢? 还有,花坛里银铃般的笑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我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被我忽视了很久的人! 孙婆婆!那个拿着蒲扇的孙婆婆! 每次都提醒我不要进第三栋楼,而且死掉的老头一听孙婆婆当时在场,烟都吓掉了,很明显,这个所谓的孙婆婆肯定有古怪!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个激灵,睡意顿时消失,看着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司机大叔,又不好去打扰他,只好给自己倒杯水,坐在凳子上思考着。 七月份是一年最燥热的时候,明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可是房间里还是闷热得喘不过气,唉,谁叫我这屌丝买不起空调呢! 一阵微风吹过,我享受般闭上双眼,舒服!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风怎么越来越大,而且还伴着一股子腥味儿?就好像,血腥味儿一样!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顿时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正站着一个女人!她的头发很长,几乎都到臀部了,胡乱的散开,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袍,上面沾满了鲜血,正低着头,慢慢朝我走过来。 我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双腿不停的抖着,我甚至都忘记了跑,眼睁睁看着那只女鬼一步步向我走过来。 “叶青,都是你,都是你!”那女鬼声嘶力竭的吼着:“要不是你,我的老公和孩子怎么会魂飞魄散!?你还我老公!你还我孩子!” 女鬼狰狞笑着:“我先杀了你,再去杀沈佳珺那只骚狐狸!” 说完,这女鬼双手闪电般掐到我脖子上,越来越紧,我想喊叫,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想掰开,可我这小身板的力气哪有这女鬼大? 这时,我感觉到一条线将脖子勒住,我的意识越来越涣散,气都快喘不上来。 在这危机时刻,突然一声怒吼传入我耳里,是沈佳珺的声音,没容多想,我再次晕厥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大叔坐在旁边抽着烟,看到我醒了后,正色对我说:“小子,你昨晚被鬼牵线了知道吗?” “鬼牵线?什么叫鬼牵线?”我问道。 “所谓鬼牵线,就像木偶戏,你被厉鬼缠身后他会在你身上缠一圈鬼线头,然后你就任由他摆布了,所以昨晚上我感觉好像有女鬼要掐死我,可实际别人看起来却是我自己用手掐自己! “要不是佳珺吼一嗓子把我吵醒了,你都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大叔笑着。 听到这句话,我对沈佳珺心里又多了一份感激。 “快点起来吧,今天就是第三天了,过了今天你就完蛋了!”大叔掐灭了烟头。 听到这里我才想起,大叔给我的菩提子只能保我三天命啊,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大叔,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要带我去见谁?”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着。 “我师兄。”大叔抽着烟:“你被埋了鬼种,虽然我在你身体里种了慧根,但也只能暂时压制,而且我给你的菩提只能保三天命,我估计,我师兄应该可以救你。” 师兄?这大叔到底什么来历? 难道,他真是什么阴阳先生之类的人么?想到这里,我不由好奇看了看大叔。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见到疑惑的目光,大叔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奇怪,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三个人一起出了门,大叔的出租车就停在小区门口,上车后一路狂飚。 “大叔,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沈佳珺问道。 “去芒山!”大叔回答。 芒山,距离我工作的城市也不算远,不堵车的话两小时就能到。 中午时分终于赶到芒山了,只是大叔那师兄神龙见首不见尾,居无定所,做师弟的也只能四处打听。 好在他师兄吴志云在芒山也是有名的风水先生,人称吴老二,但凡家里有点古怪,大家都去找他,所以打听半个小时终于问到他确切的居住地了。 吴老二临时的家是个简陋的茅草房,吴老二更是一副朴实庄稼汉形象,亲切的和大叔握手:“师弟啊,昨天卦象说有贵客临门,今天你就来了。咱师兄弟几年没见,今天得好好喝一杯!” 司机大叔一边点头,一边说:“实不相瞒,我这位小兄弟遇上大麻烦了,今天过来是希望师兄你能帮帮他。” 吴老二淡淡瞥了我一眼,我有种灵魂都被看穿的感觉,他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扯开我衣襟,当看到我胸口那几道黑漆漆的伤口时,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又围着我转了几圈,吴老二最开始淡然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许多。 后来我才听沈佳珺说,我的后脖颈还有一个血指纹。 “你小子到底惹了什么东西啊!”吴老二看向大叔,满脸震惊。 大叔摇摇头:“师哥,难道你也没办法?” “办法是有,这胸口的伤只是小事,配两幅草药调理几天就行了,只是他被下了鬼种,又给鬼缠身、鬼牵线的,莫不是捅了鬼窝了吧?若不是老弟你的菩提子,只怕早没命了,凭我的本事,也只能保他三个月!”说到这里,吴老二叹了口气。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吴老二讲的很清楚,害我的鬼太厉害,而且还不是一两只,就算是他,也只能保我三个月不死而已! 看着身边双眼通红的沈佳珺,我忽然鼻子一酸,唉,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只是好不容易跟心中的女神走这么近,转眼就要阴阳相隔了。 连大叔的师兄都没办法,我心里一片死灰,这种预知自己死期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好,三个月就三个月!麻烦师兄了!”大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盯着司机大叔,大叔也看了看我,都说不出一句话。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大叔和他师兄就开车出去了,说是准备准备,把我和沈佳珺丢在吴老二家里。 看着那辆出租车飞驰而去,我心里直打鼓。 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七章、三个月的阳寿 晚上六点多,出租车回来了,司机大叔和那吴老二下车之后开始忙活起来,我看见他们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了很多东西,有三牲脑袋,几大瓶的黑狗血,还有一桶黄橙橙的液体,在夕阳的余晖下竟然发出一股骚臭味道。 接着我和他们一起在吴老二的堂屋里摆了一条香案,三牲脑袋摆上去,那吴老二嘴里念念叨叨的,我见他拿起一摞纸钱点着了,丢在堂屋的正东方,接着掐几个指决,最后对着我一指,这坐坛施法就算完了。 司机大叔不知道从哪里拖过来一口大缸子,吩咐我**了坐进去,然后和吴老四一起,把白天我看到的那桶黄橙橙的液体一股子倒了进去,一股骚臭味顿时扑鼻而来。 我强忍着翻滚的胃问他们两个:“这玩意儿是什么?” “童子尿,能帮你驱邪!”大叔淡淡的说了声。 卧槽!一听这句话,我挣扎着就要从大水缸里起来,大叔一看,竟然双手死死的按着我脑袋,更可气的是,旁边的吴老二也过来帮忙,两个大男人将我死死按在尿缸里,大叔一边按着一边说:“别动,我这是为你好!不然你三个月都活不过去。” 我无奈地颓坐在浴缸里,忍受着被冲淡但还是有尿骚味的泡澡水,只为能多活三个月。 大叔和吴老二继续忙活,不停地往尿缸里丢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中草药,有一个牛脑袋,更可气的是,他们往里面丢了一条沾着血迹的卫生巾,我一问,这竟然是处女的初潮! 一边往尿缸丢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大叔嘴里一边念着:“小子,你可别怪我们两,想活命的话,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不过说实在的,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搞笑啊!”说完,司机大叔很无耻的大笑起来。 这一泡,就足足泡了一个礼拜,除了上厕所,我连睡觉都睡在这口尿缸里,期间沈佳珺来看过我一次,也没节操地笑了很久,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十分不仗义的走了。 不过别说,这玩意儿还真管用,泡到第四天的时候,胸口那几道鬼爪伤口就已经愈合了,鬼缠身之后那浑浑噩噩的感觉也轻了不少。 七天以后,吴老二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符纸,念了几句咒,把符纸丢进了尿缸,接着吩咐:“可以出来了。” 妈呀,终于解脱了!我兴奋的从尿缸里跳出来,二话不说先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再说。 按照吴老二的说法,他可是下了大工夫才帮我把身上的阴气暂时遮住,不过只能维持三个月,想要活过三个月,只能收伏那些厉鬼。 可那些厉鬼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收伏? 整理完毕,我们坐上大叔的车回家了,期间老板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我只好说我和沈佳珺好上了,两个人准备结婚,所以请个假回家见家长。 “大叔,我总觉得那个孙婆婆很不一般。”我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担心和顾虑说了出来,直觉告诉我,这个孙婆婆和背后要害我的厉鬼肯定有着某些关联。 大叔静静的听我讲完,只是点点头,说这个孙婆婆很有必要去查一下。 和大叔商量之后,我们一致决定下午再去一趟黎阳小区,看看孙婆婆到底是何许人也,也许她就是能够帮我解脱这厉鬼缠身的人。 黎阳小区的保安早就换人了,是一个不到四十的男人,看到我们几个过来,用警惕的目光瞪着我们,不过在沈佳珺大美女刷了门禁卡后,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很多。 进了小区,我开始问身旁的佳珺:“佳珺,你知道孙婆婆吗?” 佳珺摇摇头,也难怪,她只是在这里租房,平时朝九晚五的生活着,和小区那些老头老太太根本没交集。 没别的办法,只好挨个的去问了。 我先从死去的老头身上着手,听说他还有个老伴,没准她就知道谁是孙婆婆。 可找到他家时发现,他家门上上了好几道锁,听邻居说,他老伴实在太伤心,搬回乡下住了。 这条线索断了,我只好继续问别人,但大多数的老头老太太听到孙婆婆的名字,脸色都变了,没辙,我只能换一个策略,逮一个看起来面容慈善的老太太跟她套近乎,然后哭惨,这老太太同情之下,告诉我孙婆婆住二栋的四楼。 我们三个直奔孙婆婆家,敲了半天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旁边的邻居开门了,一脸惊恐的问我们:“你们找她?” 他说话时手小心的指了指孙婆婆家。 我点头,刚想说话,那邻居像受了惊似得,死死顶住门,生怕我们进去,说“她在睡觉!” “睡觉?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我有点好奇。 “我哪儿知道啊,她两年前就这样昼伏夜出,你们找她,晚上七点后再来吧!”说完那邻居重重的关上了门。 我不甘心,又开始敲门,大叔却阻止了我,:“别敲了,人家和孙婆婆做了这么久邻居,对孙婆婆要比我们了解的多,咱们还是晚上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大叔我都莫名的有种安全感,看着他那张古井不波的脸,我点点头。 此刻沈佳珺却一把拉住我,说要搬去和我住,说什么也不想住在这黎阳小区了,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帮沈佳珺搬完东西已经天黑了,我们三个又到了黎阳小区,小区里依旧是黑灯瞎火,给人阴嗖嗖的感觉。 本来不想让沈佳珺来的,可她说一个人在家里更怕,想想也是,好歹有高人护着,比呆在家里安全多了。 七月份的晚上应该很热才是,可小区里却时不时刮过一阵凉风,吹得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远远地,我就看见前面走廊上有一个老太太正拿把大蒲扇子在乘凉,看到我们几个走过来,老太太笑了,嘴唇又薄又干瘪:“我就知道你们几个会来找我。”她笑得阴寒恐怖,我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莫非这孙婆婆也是鬼? 仔细看过去,在月光的映衬下,老太太有影子,至少说明她是人不是鬼。 不过她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找她? 她看了看我们三人,站起来,说:“去我家坐坐吧。” 我看了看大叔,大叔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我们跟着孙婆婆进了她的家,她给我们几个倒了杯茶,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几个,也不说话,等着我们先开口。 我和大叔对望一眼,还是我先开口了:“孙婆婆,我想请问,您知道第三栋楼吗?” “知道,那里死了不少人。” “我听说冯国昌是被她老婆杀死的,随后她老婆也自杀了,后来冯国昌老婆的尸体找到了吗?”大叔先开口了,显然他对黎阳小区挺了解的。 孙婆婆摇摇头。 “那冯国昌死后,他家里人有没有来找过他?”大叔接着问道。 孙婆婆还是摇头。 “那他老婆呢?死了之后有人来找过吗?” 老太太一屁股站起来,冷冷地说:“好了,那座阴楼也被你们炸了,老婆子我也困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讲,你们回去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知道第三栋楼是我们炸的? 眼见这老太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还想说些什么,大叔却起身开口:“那就不打扰您了,您早些歇着。” 下了楼,我问大叔为什么不多问几句,大叔淡定地抽着烟:“你以为我们真回去?躲在对面楼道里看着呗。” 高,实在是高!我不由得对大叔竖起了大拇指。 于是我们三个躲在了一号楼的楼道,打算看看这老太太究竟有什么鬼。 一直等到十一点多,老太太那边还没有动静,连灯都没开,孙婆婆好像真的睡了。 这孙婆婆和那些鬼到底是什么关系?就在我胡乱猜测时,对面楼道里出现一个佝偻的人影。 是孙婆婆!我眼晶一亮,看着孙婆婆往小区门口走去,我们三个在后面悄悄跟着,始终保持百米左右的距离,她也没有发现我们。 孙婆婆拿着一个篮子,慢吞吞在前面走着,走到小区出口附近的花坛才停下,她先是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之后放下篮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瓶子和一沓纸钱,接着她把瓶子打开,倒出来一股粘稠猩红的液体,很认真很仔细的浇在那些血红色的花花草草上。 我心里毫不犹豫地断定,那些粘稠猩红的液体是血! 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八章、活死人 看到这一幕,我吓得全身发颤,沈佳珺更是紧紧抱着我,就连大叔此刻也满脸严肃。 一瓶子的血倒光了,孙婆婆又把那一沓纸钱点着,接着跪下磕了好几个头,一个人对着花坛说着话,说着说着,她竟然低声哭泣起来。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吧,孙婆婆才起身,拿起花篮,颤悠悠地回家。 亲眼看到这一幕,我感觉全身都要炸毛了,后背衣衫都被汗浸湿了,眼见孙婆婆走远,我才松一口气。 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拜祭一个死人? 司机大叔满脸严肃,不说一句话,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沈佳珺,快步跑出了黎阳小区,上了他的出租车之后,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差点没飞起来。 我感觉到,一向淡定的大叔,开始害怕了。 “大叔,怎么了?” 大叔脸色苍白,从认识他开始,我从没见过他的脸色这么苍白过,他颤抖着双手点燃一根烟:“叶青啊,我想,我找到缠着你不放的那只恶鬼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来了精神,我探起身子问道:“谁?难不成是孙婆婆?不可能啊,我透过亮光看见,孙婆婆她是有影子的啊,大叔你可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 “孙婆婆她不是鬼,但同样的,她也不是人。”大叔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不是鬼又不是人?那是什么?”沈佳珺嘀咕了一句。 “她是一具肉傀儡,也就是一个活死人!”这句话,大叔是哀嚎着说出来的:“难怪她昼伏夜出,因为她根本见不得光啊!” 活死人,我以前也听吴老二,这种人不生不死,不阴不阳,是傀儡的一种,他们除了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之外,与常人没有分别,相当难对付。一般来讲,这种活死人背后都有人控制。 原以为这种怪物只有故事里有,没想到今天见到一个! 似乎是怕我和沈佳珺受的刺激不够大,大叔又颤抖着说:“而且她还往花坛里倒血,怪不得那些花红得那么妖异,这是血祭啊!花坛的下面,肯定埋着一具死尸!” 我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背脊骨直冲上来,难道说花坛旁边的那阵娇笑,就是花坛下那具死尸发出来的? “叶青啊,我想,缠住你的那只厉鬼,应该就是花坛下面的那具死尸!”回到家中,大叔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我,:“虽然我和师兄暂时性的去了你的阴气,她暂时找不上你,可三个月后她还会缠着你,咱们这几天跟紧孙婆婆,我总觉得她不一般,控制她的也不一般。” 我点点头,喝了一口水,开始冷静下来。 如果说缠住沈佳珺的厉鬼和缠住我的厉鬼不是同一只的话,那么我只是解决了沈佳珺的问题,自身问题还没解决,曾被我寄托希望的孙婆婆是个活死人,而且竟然对着花坛搞什么血祭,那就是说,花坛底下死尸肯定和孙婆婆有关系。 正如大叔所说,每次我经过花坛听见的笑声,应该就是那具死尸在笑! 她到底图谋我什么?索命吗?我似乎也没得罪过她,而且黎阳小区那么多人,她偏偏要找我呢? 我突然想起大叔说过的一句话,脑子如被炸弹给炸蒙了似得,眼前正在抽烟的大叔又是什么来历?凭什么这么无私地帮我? 从第一次进黎阳小区撞鬼开始,整件事从头到尾,我都被他牵着走,几乎是他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甚至我连怀疑都没有! ——他说过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想起这么久了,竟然连他叫名字都不知道!所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出所料,大叔轻飘飘地打了个太极:“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一刻,我心乱如麻。 在最危难的时候,身边最亲密的两个人,一个是苦苦暗恋却转祸于我的沈佳珺,一个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大叔。 我有种人生灰暗,未来无望的绝望感。 一天很快又过去了,在大叔极力坚持下,我和他又去了一趟黎阳小区,本来那鬼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去的,但是想到花坛下的死尸说不定就是缠住我的厉鬼,和给我下鬼牵线,暗血指纹的厉鬼说不定有关系,想要摆脱这些厉鬼的纠缠,我必须要把孙婆婆给调查清楚。 这一次,我和大叔只是在小区门口蹲点,就是怕孙婆婆有所警觉,大叔甚至连自己的出租车都没开过来,找朋友借了辆车开过来的。 约摸晚上十一点多,孙婆婆又从二号楼里慢悠悠出来,和昨天晚上不同的是,她不仅提了个篮子,同时背上还背了个背篓。那种小背篓我见过,只有湘西才会有。 记得有首歌唱过,小背篓,晃悠悠,小时候妈妈把我背上了吊脚楼。 那个背篓被一层薄毯子盖住了,天色很暗,我们看不清楚背篓里装的是什么,只看见孙婆婆走近花坛,和昨晚一样先是浇血,很认真很仔细,接着把纸钱点着,跪下磕了几个头之后,孙婆婆就又对着花坛说起话来:“墨儿,昨晚那几个人来过了,你看中的那个小子就在里面,你这丫头挺会选人的,这小子我看了,挺不错!” 这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没错!缠住我的那只鬼,她的尸体就在花坛下面!而且她看上我了?孙婆婆还很满意?这些话听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接着孙婆婆又说了一堆家常话,然后对着花坛笑道:“好了,我也该给你去找找吃的了,家里那点不够了,你在这里安心等着吧。” 说完孙婆婆又慢悠悠地走出小区,看着她走远后大叔拍拍我的肩膀:“你去孙婆婆家看看有什么线索,我跟着她!”还不等我答应,大叔就已经跑出好远了。 奶奶的,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做这种打头阵的事情? 就算心里千万个不愿意,但此刻也不能犹豫了,谁也不知道孙婆子什么时候回来,要抓紧时间找出些有用的东西。 楼道里阴森森的,时不时刮起一阵凉风,吹得我直打哆嗦,我定了定神,朝孙婆婆家走去,因为昨天晚上去过,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二栋四楼。 走到孙婆婆家门口,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我欣喜地打开,里面很黑,而且一股诡异的阴风扑面而来。 现在是七月份,是一年温度最高的时候,这房间里面怎么这么冷?比开了冷气还要凉。 我轻轻地走进去,谁也不知道这老太太家里还有没有别的脏东西,我连手机光都不敢打开,在这种环境下,手电筒太刺眼了。 屋里黑漆漆的,我仔细查找着,希望能够查出点有用的线索,沙发,凳子,桌子,我一个地方都没放过,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孙婆婆的卧室没有找过了。 卧室不大,十几个平方,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外什么都没有,我看到床头柜上摆了一个小玩意儿,借着月光看去,那是一口十几厘米长的小棺材! 我将小棺材盖掀开,里面躺着一个泥偶,在泥偶背上刻着生辰八字,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 在吴老二家时我听他们师兄弟聊天,很快便辨认了这是降头术!孙婆婆对我下降头! 我感觉毛孔都炸开了一样,浑身不停地流着冷汗,正好这房间里又冷,我不自觉的浑身哆嗦着。 怕引起孙婆婆怀疑,我又把这个泥偶和小棺材原封不动的摆了回去,从孙婆婆的卧室出来,想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走到客厅的时候,我看见了客厅的小冰箱正在嗡嗡的响着,跟装了个小马达似得。 我将冰箱打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在冰箱的上层,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杯猩红的血! 我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尖叫瘫软在地,浑身哆嗦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大叔打过来的,他的语气很急促:“快走,孙婆婆回来了!” 一听这话我立马从地上蹦起来,楼道里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我赶紧把冰箱门关好,从楼梯口朝下面看去,一个背着小背篓的佝偻背影,正在走上来,是孙婆婆! 我浑身一个激灵,刚刚大叔才给我打电话,这才多久?这老太婆就回来了? 这时候下楼肯定不行了,那会正面和孙婆婆撞上,没办法,我只好朝五楼跑去。 走到家门口,孙婆婆却停下了,她慢慢抬起头,对着楼上偷窥的我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接着走进了家。 我能感觉到,孙婆婆已经发现我了,她是在对我笑! 砰的一声,孙婆婆关上了门。 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九章、坟地惊魂 我无比煎熬地在五楼一直等到一点多钟,生怕孙婆婆上楼对付我,那样我除了跳楼外别无他选,好在这期间孙婆婆并没有上来。 确定她应该不会出门了我才蹑手蹑脚地下楼,一走出楼道口,我逃命似得跑出小区,大叔早在门外等我了。 回到家,沈佳珺早就睡着了,我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干脆把已经打鼾的大叔叫醒,把我今晚在孙婆婆家里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他。 大叔皱着眉一言不发。我问大叔知不知道孙婆婆怎么回来这么快,大叔叹口气:“告诉你实话吧,我跟丢了。” 听到这里我火气就上来了,这么大一个人,你怎么就跟丢了呢?跟丢了还不早点提醒我,要是被堵个正着,我肯定死定了。 “当时我跟在孙婆婆后面,距离不到五十米,可这老太婆走到郊区坟地时就不见了,我到处都没找到,于是打电话给你要你赶紧走,估计她可能回去了,至于她怎么这么快,我就真不知道了。” 听到大叔的回答,我皱起了眉头,这老太婆大半夜去坟地干嘛?还有,这老太婆家里肯定有秘密,只是我还没发现而已。 大叔告诉我,那个小棺材和里面的泥偶,确实是湘西降头的一种,叫做棺材降,被下了棺材降的人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只是从那开始,受害者就被施术者锁定了,意思等于告诉别的厉鬼,这个人是我的了,你们别想动他! “小子,看来他家的厉鬼是死盯着你不放了啊,不过这样一来也说得通了,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你被下了降头后,还会被别的厉鬼盯上,难道你小子除了太阴命格,还有别的秘密不成?”大叔吐出一个个烟圈,在烟雾缭绕中陷入沉思。 我理了理思路,将心头的疑惑说出来:“孙婆婆为什么去花坛拜祭?因为花坛下面有具死尸。” “为什么给我下降头?因为我被那厉鬼看上了,而孙婆婆下的降头术可以帮那厉鬼更好的找到我。” “但是,在我第一次进这个小区之前,这孙婆婆还热心的告诉我,要我别进那第三栋楼,这说明她是想帮我的,为什么现在又去帮那厉鬼了呢?” 我说出了自己这个问题,大叔只是冷笑:“这只能说明,孙婆婆不想让你死在冯国昌手里,因为你是她要的人。” 大叔抽了口烟:“依我看,冯国昌可能和花坛下面的厉鬼有仇,孙婆婆不想你被冯国昌害死,所以给你下了这个棺材降头,锁定你以后,其他的厉鬼就不敢动你了,你就成了花坛下面那只厉鬼的盘中餐了。” 听完大叔的话,我只感觉心里发毛,这老太婆,心够狠的啊!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孙婆婆大半夜的去坟地干嘛? 我把疑问告诉大叔,大叔说:“你记不记得孙婆婆在拜祭花坛的时候说过什么话?我当时没听清。” 我马上回忆:“孙婆婆临走前对着花坛说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家里那点不够了。” 我把当时听到的这句话复述出来时,大叔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拿烟的手不停抖着,我奇怪地看着大叔:“大叔,你怎么了?” 大叔浑身颤抖着,一言不发,半响后猛然死死地盯着我说:“小子,明天晚上再去一趟黎阳小区!” 卧槽,还去啊!我不死在黎阳小区不罢休是吧? 见我满脸不乐意,大叔拍拍我肩膀:“今晚要是顺利的话,咱们应该就能知道孙婆婆大半夜去坟地的原因,说不定你还能知道她口里所谓的吃的是什么了,以及找出帮你的方法。” “嗯。”我艰难地点点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找出孙婆婆身上的秘密,我就能知道缠住我的厉鬼是谁。只要知道这厉鬼是谁,大叔肯定有办法救我! 没想到大叔笑了笑,说了一句让我想掐死他的话:“小子,真不怕死,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苦笑一声。真的不怕死吗?不怕死的话我还查个毛线。安安静静等死就行了,就是怕死,才去争那一线渺茫的希望。只是不知道大叔为什么也陪着我冒险? 想到这里,眼前抽着烟嘻嘻哈哈的大叔,在我心里更加神秘?他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惩恶扬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当我睡醒时,又到黄昏时候了,说实话,这一段时间我被吓怕了,每次想起一到晚上就黑灯瞎火的黎阳小区,还有已经成为活死人的孙老婆子,以及诡异的花坛死尸,我就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没办法,为了摆脱缠着我的厉鬼,早点从这种噩梦般的日子中解脱,无论如何也得拼了! 车子开到阴森森的黎阳小区,我和大叔在小区外面几百米的地方守着,自从之前死了几个人,不少住在黎阳小区的人都搬走了,而且一到晚上,整个小区死一般寂静,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十一点多,孙婆婆又背着小背篓出来了,依例拜祭完后,她走出了小区,朝着郊外的坟地走去。 “小子,今晚我去孙婆子家,你跟着她。”大叔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张符,一眨眼就跑进了小区。 擦咧,这家伙跑得挺快啊! 我看着孙婆婆的背影,在月光下那么阴森恐怖,为了不跟丢,只能硬着头皮追上去,安慰自己别害怕,还有大叔给的符呢! 孙婆婆走路并不快,慢悠悠地绕到崎岖不平的小路上,吸取大叔跟丢的经验,所以我刻意和她保持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这是一条直通向郊外坟地的小路,道路较窄,除了清明节外,平常没什么人和车经过,不时阵阵阴风吹过,路旁的树影婆娑,仿佛张牙舞爪的孤魂野鬼。 孙婆婆走路很慢,而且姿势僵硬,根本没有寻常人走路时的那种自然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想起大叔说孙婆婆只是个活死人,我心里不由想到,难道控制她的是厉鬼? 走着走着,眼看就要到坟地了,孙婆婆却停下来,她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这边,我赶紧在旁边那一人多高的草丛里蹲下,将大叔给我的符咒紧紧攥在手里,浑身不自主地抖着。 怎么回事儿?她发现我了? 过了几秒钟,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消失了,我猫着腰朝孙婆婆那看去,却发现孙婆婆不见了! 她走路不快,这么快就跟丢了不成?正当我直起身子准备走过去时,一只枯瘦地手拍了拍我肩膀:“小伙子,你是在找我么?” 我转头看去,是孙婆婆! 在月光的照耀下,孙婆婆全身皮肤竟然变成了陶瓷一般的惨白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僵硬,她咧开嘴对着我笑,牙齿就好像动物的獠牙一样,细长锋利,她的眼睛瞪得很大,但眼神空洞无物,活脱脱地一只厉鬼! 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啊地发出一声惨叫,二话不说掉头就跑,一阵阴风刮过,我听见了孙婆婆惨笑着说:“你去哪里啊?你跑得掉么?” 我侧头一看,孙婆婆正在我左边飘着,那张满是皱子的脸阴冷邪笑,似乎并不急着抓我。 她在飘!双脚离地地漂浮!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抓起大叔给的符咒,对着孙婆婆脑袋上招呼了过去,砰的一响,符咒砸在了孙婆婆脑袋上,孙婆婆发出一声惨叫,漂浮的身子狠狠跌落下来。 我没命地往前面跑,根本不敢回头看,赶快给大叔发了个短信:“我被发现了,赶快回家!” 发完之后,我壮着胆子又朝孙婆婆那个方向看过去,这一看才发现,孙婆婆早就没影了! 顾不上那么多,我赶紧朝黎阳小区跑去。 我踉踉跄跄的跑回黎阳小区,发现大叔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了,只不过他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大叔看见我问。 我摇摇头,随即看着他:“你呢?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收获。”大叔叹口气:“算了,走吧。” 回到家里,我往沙发上一躺,才发现腿肚子一直在哆嗦,精神和**疲累了一晚上的我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从我第一次到黎阳小区开始,之后便一直噩运不断,实在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九点多了,沈佳珺做好了饭,我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吃着。 不得不说沈佳珺这个女朋友还是挺称职的,这段时间对我可谓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把我这个男朋友当儿子一样宠着,只不过在外人面前仍旧是一副高冷的女神模样。至于大叔,活脱脱一个老神棍外加不要脸,天天在我家蹭饭吃不说,连他的烟钱都是向我要的,用他的话说,我救了你的命,抽你几包烟,吃你几顿饭怎么了? 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几个人的关系倒也是融洽了许多。 吃过饭,我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只感觉瘆的慌,大叔倒是看出来了:“小子,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眼前一亮。 “这两个晚上,不管是你还是我,为什么只要一走进那孙婆子家里没多久,那孙婆子立马就能赶回来?” 我一想,对啊,怎么可能那么巧,我们两个前脚刚进门,孙婆婆后脚就上了楼了? 迎着大叔那耐人寻味的目光,我试探性说道:“你的意思,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不错,而且十有**就是花坛下那只厉鬼!”大叔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敢肯定,孙婆子之所以变成活死人,和那厉鬼有脱不开的关系!”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问大叔。 大叔叹口气,说出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咱们要开坛验尸!” 第一卷 厉鬼缠身 第十章、花坛下的尸骨 “要去你去,我还不想死呢!”听到大叔这句话,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奶奶的,还开坛验尸?这要是挖出个好歹来,我能不能活满三个月还是问题呢! “别急啊,你难道不想知道孙婆子和花坛下那具死尸到底是什么关系吗?还有,缠着你不放的厉鬼和花坛下的死尸到底是不是同一个,挖出来不就知道了?”大叔看着我嘿嘿地笑着,一脸循循善诱导人犯罪的神情,活脱脱一个老神棍。 我慢慢坐下来,的确,一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缠着我的厉鬼和花坛下的死尸就是同一个人,想要知道是哪只厉鬼缠着我,就必须要知道花坛下的死尸究竟是谁。 “可是,孙婆婆和那死尸看上去关系很好,她不会同意咱们开坛验尸的。”我为难的说。 “不用她同意,到时候她能不能出门还是个问题。”司机大叔胸有成竹地笑着。 我好奇起来,什么叫能不能出门还是个问题? 下午,司机大叔开车走了,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他带回来一个人,这个人长得不算很高,也就一米七左右,戴着一副小墨镜,留着短短的八字胡,那样子怎么看怎么猥琐。 司机大叔给我介绍,这个人叫伍三清,江湖人称“小阎王”,传闻此人制鬼收魂很有一套。 本来我觉得这伍三清是个高手,可是当我看到他跟司机大叔一边喝酒一边吹牛侃大山,我随便听了几句就觉得他满嘴跑火车,仿佛上天庭下地府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我顿时觉得他只是单纯来骗吃骗喝的。 可能是看出了我那点不尊敬,这伍三清一把抓住司机大叔的手:“老弟,你难道没告诉他,咱们东北六阎王当年的英勇事迹?” 大叔一脸自得,嘴里却说着:“三哥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讲了。” “唉,老弟,我还是挺希望你能回来的,当年咱们六兄弟,那是何等的风光啊,自从出了那件事情,老四没了,你呢?竟然开出租车了!我说,开车能比抓鬼好玩儿吗?” 大叔笑了笑,往口里灌了口酒。 但接下来他们的谈话似乎涉及一些隐秘,不想让我知道,所以用的是唇语,光看到他们嘴皮子翻得很愉快,我却猜不到他们说什么。 唇语也是职业捉鬼人的必备技能之一,看到这里我这才确定他们两个确实是高人,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一点。 到了晚上,大叔和那伍三清在我家的客厅里堆满了厚厚一堆符纸,不停的在那符纸上写写画画,我问大叔这是干什么,他说这是在布阵。 “布什么阵?”我来了兴趣。 “一个能让孙婆婆无法走出她家门的阵。”大叔高深莫测的一笑。 我看见那伍三清拿过一块已经削得平整光滑的桃木,从随身带着的一个瓶子里倒出一点腥臭的红色液体,开始在那块桃木上画了起来。 那熟悉的味道告诉我,那瓶子里是黑狗血。 没多久,他们两个就停下来了,加上那块桃符,总共是六张符纸,伍三清把那六张符纸摆出一个奇怪的形状,接着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六张符纸上挨个点了一下,接着大吼一句:“天佑我魂魄,地佑我肉身,急急如律令,困魔大阵,开!” 我以为这六张符纸会有什么反应,譬如亮起红光绿光什么的,可过了好几分钟,这六张符纸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甚至都怀疑这两个老神棍是不是搞错了,那个什么困魔大阵根本没激发出来。 倒是那伍三清,满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我嘿嘿的笑着:“好了,小子,这困魔大阵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去开坛验尸,保证查出那只缠着你不放的恶鬼!” 看着我半信半疑的目光,伍三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说小子,不相信你伍三哥是不?” 我丝毫不给面子的点点头。 “擦,今晚就让你知道你伍三哥我的厉害!”伍三清气呼呼的,转身收起那六张符纸,对司机大叔说:“老弟,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十点吧,那时候人少。” 伍三清点点头,又和大叔开始吹牛皮侃大山。一直到了十点多,大叔才搭着我和伍三清直奔黎阳小区。 为了不引起保安的怀疑,首先是我和大叔进去,过了十几分钟才是伍三清进去。等到伍三清进来,大叔就把我一个人丢在了楼道里,说是要和伍三清一起去布阵,这个不仗义的神棍,老是把我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大叔一个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说是伍三清要留在那里防止不测,万一我们挖着挖着,这孙婆子破了阵法冲出来怎么办?毕竟谁也不知道孙婆子这个活死人到底多厉害。 “咱们开始吧。”大叔说着就往前走。 “等会儿,大叔,咱们连铲子都没有,拿什么挖那花坛啊?”我看着大叔问。 大叔没说话,从腰里摸出一把桃木剑丢给我,我兴奋的接过来,不停的把玩着,大有一种“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到了花坛,我和大叔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便开始挖了起来,桃木剑到底还是没有铲子方便,一下只能挖出一点泥巴,既然质量跟不上,那咱就加快速度!想到这里我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大叔的电话响起来了:“老弟啊,这活死人太厉害了,你们可得快点儿,我有点扛不住了!” 听到伍三清的话,我和大叔变了脸色,两个人对望一眼,加快了速度。还好这花坛不算大,挖了不到半个小时终于挖到了底,把底下的泥巴清理干净之后,一具已经高度钙化的尸骨呈现在我和大叔面前。 这具尸骨不像寻常的尸骨,普通人死后尸骨是白色,而这一具竟然是骇人的血红色!我看着这具尸骨,没由来打了个冷颤,大叔也皱着眉头,神情十分严肃。 我忽然看见,这具尸骨的颈椎骨上面挂着一块玉佩,正当我好奇的时候,大叔已经一伸手把那块玉佩给扯了下来。 我说大叔,死者为大,况且这还是一只厉鬼,你这么动人家的东西,不好吧? 大叔仔细看着手里这块玉佩,那是一块白玉,形状是一个太极图的样子,不过只有半边。 “阴阳咒印!”大叔惊呼起来:“小子,这是阴阳咒印,一半在这厉鬼身上,一半在那孙婆子身上,厉鬼控制了孙婆子,那孙婆子就成了活死人!” 大叔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惨叫声就是伍三清发出来的! 不好,八成是那孙婆婆破掉了那困魔阵,伍三清有危险! “当心后面!”此时我正在想着伍三清的情况,听到大叔这么一喊,连忙朝后面看去,只看见原来躺在花坛里的红色尸骸,竟然慢慢站了起来,并且还在对着我笑! 一具尸骨,对着我笑…… 我只觉得双腿发软,眼看就要瘫下去了,大叔连忙冲上前,手里拿着桃木剑,一剑把那尸骸的头颅砍飞好几米远! 那无头尸骸蹲在地上,两只手在前面慢慢探着,很显然在找她的脑袋,趁着这功夫大叔一把拉起我,急速朝伍三清那里赶过去:“走!” 刚刚跑到一半,就看见伍三清也正朝我们跑来,他脸色惨白,看见我们之后松了一口气。 “老妖婆被困魔阵困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功力大涨,几下子破开了阵法,我斗不过她,赶紧溜掉了。”伍三清抹了一把冷汗,惊魂未定:“跑慢一点我就交代在那了。” 大叔和他合计了下时间,他扯掉阴阳咒印的时间点,应该就是孙婆婆功力大增破开困魔阵的时间,这更说明孙婆婆就是被花坛下的厉鬼控制了! “嘎吱,嘎吱。”忽然,楼道前方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我们三个看过去,前方的楼道里隐约走过来一个人,不,是一具尸骨,就是刚刚挖出来的那具! 尽管身边站了两个高人,可我还是心胆生寒,比当初面对冯国昌时要恐惧多了,这一人一尸给了我莫大的心理压力。 大叔和那伍三清一脸严肃,严阵以待。 很快,我身后又响起一阵“桀桀”的声音,刚想回头去看。 大叔伸手摁住我回头的动作,说道:“是孙婆子,她下来了,你别看,很吓人。” 能让见鬼无数的大叔都说出很吓人,那此刻的孙婆子是有多吓人? 那具尸骨和活死人孙婆婆,一个堵在了前面楼道,一个堵在了后面楼道,我们三个进退无路。 “老弟,咱俩一人一个!你先选,选哪一个?”伍三清强做轻松地说着,还嘿嘿笑了一句,只是笑声干巴巴的,没有半点举重若轻的味道。 “我对付孙婆子吧。”大叔比他淡定一些,挑了伍三清奈何不了的孙婆子。 “呦呵,不错,知道哥哥我斗不过那老婆子!好咧,上!”话音刚落,大叔和伍三清分别冲了出去。 我没学过捉鬼,见到鬼腿肚子都发软,也帮不上忙,只好站在原地看热闹。 但有了大叔的警戒,我只敢看伍三清斗骷髅尸骨,却不敢回头看孙婆子。 看得出来这场架不好打,一个活死人,一具血骷髅,都是没皮没脸阴气十足的东西,万一被这俩东西伤了,一时半会可恢复不过来。 伍三清还好一点,一次次把那血骷髅打散架,但它又自动恢复原样,大叔那边似乎就不乐观了,背对着他的我听到一声声呵斥,可以想象他拼命挥舞桃木剑,但并没有起什么效果,而且好几次大叔都低声惊呼,可能是差点被孙婆子伤到吧。 这样胶着下去也不是办法,伍三清脸色一凝,又一剑把那骷髅脑袋砍飞,趁着那骷髅找脑袋的功夫,伍三清再也不敢耽搁,从怀里摸出一张符咒,对着孙婆婆丢了上去,轰隆一声响,猝不及防的孙婆婆应该被炸飞了。 伍三清一把扯过大叔,对着我大喊:“走啊!再不走命都没了!” 我如获赦令,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出这黎阳小区,别看他们都是四十来岁的人,打斗时又耗费了不少体力,可跑起来还轻松地把我甩在后面。 直到大叔的出租车开出几百米,那两个鬼物并没追出来,大伙才开始松口气。 “奶奶的,一个闹尸变,一个活死人,我说你们两个可真会惹事儿!”刚松口气,伍三清就骂起来。 我刚想答话,手机响起来,是沈佳珺打过来的。 “叶青,救命……啊!”话没落音,电话里又传出她声嘶力竭的惨叫,随后是电话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变成盲音了。 “完了,出事了!”我和大叔以及伍三清对视一眼,大叔狠狠一脚轰在油门上,出租车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