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梦回,一夜惊魂 是谁? 谁在哭? 叶溪幼似乎睡了很长一段时间,当她被哭声吵醒时,只觉得四肢僵硬,手腕酸痛不已,眼睛像是灌过辣椒水,火热肿痛到无法睁开。 怎么搞的?叶溪幼翻了个白眼,吃痛地想骂街,奈何张嘴时喉咙干涩得紧,却扯出一阵嘶哑的低吟。 “呜呜呜——二小姐,你已经去了,我小米一定会为您守灵三年,寸步不离!” “妹妹,你就放心的去吧,姐姐我会代你尽孝的!”一个像泉水击石一般叮咚响亮的声音让叶溪幼心情愉悦,自己不禁也欣赏起来:啧啧,听声音,长得应该也不错吧。 “溪幼啊,虽然你是庶出的次女,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啊!你娘走得早,你怎么也跟着去了么?是我对你不好么?如果可以,我情愿代你去死啊!”一个老妇人声嘶力竭,拍着青石地面嚎啕大哭! 这话让叶溪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肉麻一点就行了,这么做作可是会让人误以为你真是我亲娘的! 听这话,可不得比亲娘还亲嘛! 紧接着,方才那百灵鸟一样的女声又继续哭诉:“妹妹你已经和太子爷订婚,怎么现在丢下太子一个人先走了呢?你怎么能自杀呢!姐姐我愿意替你一死啊!” 声音真好听啊,老天爷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呢?这堪比播音员的腔调就是说我死了也像唱情歌一样…… 等等! 叶溪幼听着自己周遭断断续续的哭腔,脑袋直发懵—— 我我我……我死了?! 她柳眉一皱:我叶溪幼可是间谍中的精英,能杀的了我的人,这世上可没有几个! 细细回想刚才那些人的话,溪幼脑袋飞速的运转——庶出?次女?姐姐? 我这是……穿越了? 想到这里,脑海深处的记忆像是突然被唤醒一样,她嘴角又闪现了那自信的微笑: 她本是人称“双面妖狐”的高级间谍,没成想遭人出卖而惨死敌人枪下! 现在,她则是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叶丞相家的庶出痴呆小女儿叶溪幼! 刚才那个百灵鸟,便是叶家的嫡出长女叶海娇,平日里被母亲惯的娇纵跋扈,把原主当傻子哄,奈何原主比傻子还傻,就这样像烤全羊一样直接任人饱餐! 那痛哭流涕的老妇人——叶夫人杜氏,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主的母亲刚生完她就血崩而死,叶丞相把原主托付给叶夫人,让她好生抚养;而这杜氏的确是给人家好好照顾―― 不仅给原主每天吃糠咽菜,还时不时给她喂点慢性毒药、伤身神器什么的,如果现在原主还能怀孕,简直就是世界第五大奇迹! 身份如此高贵的丞相家女儿,就这么当牲口给养了…… “真是个苦命的丫头,混得这么不清楚……既然我代替你活了下来,那么……那些人怎么把属于你的东西抢走的,我就让他们十倍奉还。你安心地去吧!” ――涮本小姐?我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 叶溪幼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她心里一紧: 此时此刻,她躺在一具红木棺材里,周围放满了宝石玉器、貂绒大氅…… 呵! 溪幼自嘲:我醒来的还真是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可不就给盖棺下葬了么! 她扫了一眼身边的陪葬饰品,纵然有数不尽的金银,但是,唯有两件东西能入她的眼: 其一是千年天珠,一颗在手,便富可敌国。 另一则是昆仑玉塔。昆仑塔,叶溪幼也只是在当间谍时从文件上看到过,传言有一仙人住在其中,是昆仑山的神器之一。 叶溪幼眯了眯那双修长的丹凤眼,悄然一笑:想必这是叶夫人为了私藏家产而借机埋入自己棺材的,那么,既然进了我叶溪幼的棺材,那我这个做主人的,就不客气了! “太子驾到!”正在此时,门外一个鸭公嗓,高亢地宣告着来者高贵的身份。 话音刚落,一个金衣蜀锦的少年男子傲然走来,容颜俊美飘逸,脸上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必行礼!”还没等众人跪下,太子兰其筠一挥衣袖,冲着棺材径直地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孤来参加叶溪幼的葬礼,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他本想把手搭在叶溪幼的脖子上,但是看到叶溪幼沾着血、结成块的头发,和因为锁骨骨折而戳破的皮肤,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远远的在她鼻前嫌弃地比划了两下。 叶溪幼也屏着气装死,静观其变。 见她已经没有了鼻息,太子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拍着手,连叫了两声“好”,带起一阵夹杂着龙涎香的风。 走到叶海娇身边,太子爷一面牵着她的手,一面轻轻摩挲着叶海娇莲藕般的白臂,无不深情地,在她耳边用富有磁性地低声呢喃: “孤总算是把叶溪幼那个煞星给摆脱了!娇儿莫要再推辞,今晚……就从了孤吧!” 叶海娇巴巴儿地看着太子,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很是难为情地推脱道: “太子爷,不是我海娇不想和太子白头偕老,只是我这命苦的妹妹刚去,做姐姐的,怎么也要守灵三年!” 一听这话,太子急了,狠狠掐了她一下,眼睛里冒着怒火,原本盈盈一水般的眸子瞬间就似鹰隼一般带着戾气。 “娇儿这可是想要了孤的命啊!”太子怒叹一声,不由分说把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女人揉进怀里。 “姐姐慈心,天地可感!”就在两人你侬我侬时,突然,棺材里一个低哑、干瘪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而下一秒,他们又只觉得脊背发凉,汗毛倒立——已经准备下葬了的叶溪幼,居然说活了! “怎……怎么回事?!“太子那俊美傲气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和惊恐,“快过去看看!” 侍卫也从未遇到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挪步。 太子的眼睛里闪着残忍冷血的光,不屑地扫了一眼在自己脚边发抖的侍卫,低骂了一句“废物”,狐疑地来到了棺材旁。 他可不能让这个贱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但是,他下一秒,就立即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来到棺材旁,他就和叶溪幼那双充着血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正文 002退婚,太子被休 太子被吓得连连后退,俊俏的面庞也扭成一团!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叶溪幼伸出自己枯树枝一样的手,把住了棺材边儿,微微坐起。 周围人看到那白骨一样的爪子,有几个胆小的,当即就被吓得尿了裤! 还有几个奴仆,则索性扔下自己的主子,忙不迭地一面往外跑,一面高声叫道:“闹鬼了!傻小姐诈尸了!” “叶溪幼,你这个贱人,居然没死?”太子眯着那双桃花眼,恨不能一口吃了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难道是阎王爷都嫌你愚不可及,不肯收你?” “太子爷,阎罗王收不收我,溪幼是不知道,但是太子爷曾经每天追着溪幼谈情说爱,这我还是知道的。不过,可惜啊,溪幼我不是骨头,不能让每条狗都追着跑。”溪幼唇角一勾,淡淡地嘲讽一笑,然后用纤弱的手臂支撑起了她更加虚弱娇小的身体。 原主,你原来就是和这个蠢货定的亲啊!哎,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但却是个没长人心的色狼。 “溪幼妹妹,不论是你是神是鬼,还是快点走吧!太子爷已经退亲了,你还是去你的阎罗殿,早死早超生!” 刚才柔若无骨的少女一瞬间就刁蛮傲慢,眼神里除了憎恨,更是无尽的恐惧!太子爷还没发作,她先炸毛了。 哎呦喂,叶溪幼眼角微微上挑,腹诽道:你还怕鬼啊?当初虐待原主的时候怎么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呢? 溪幼轻笑出声:“姐姐方才还不是说愿意替妹妹去死么?其实,就在妹妹刚刚走过奈何桥时,孟婆告诉我,家中有两个人对我甚是放不下,说我可以让她们代替自己,走完剩下的路。不知,姐姐刚才的话,是不是还作数呢?” 听了这话,原本胆小的叶海娇顿时花容失色,躲在太子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豆大的泪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把粉色蝉衣下薄薄的肚兜都衬了出来,看得太子面红耳赤。 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姐姐秀恩爱,叶溪幼差点没吐出来——做了小半辈子的单身狗,看这俩人还真是碍眼! “妖女不得无礼!”太子很大男子主义地,一把将叶海娇护在身后,阴沉着脸,“叶溪幼,你给孤听好了!看在海娇的份上,孤不治你装死的欺君之罪,你就应该感恩戴德!现在,海娇是孤的太子妃,你要再敢以下犯上,孤就让你后悔自己当初没能入土!” 太子还真不愧是龙裔,那迫人的威压真是骇人,如果不是叶溪幼见多识广,恐怕也要被吓尿了。 叶溪幼掩去眼中的冷意,回眸一笑,拿起棺材中一张白纸,无不骄傲地念道:“休书——” “叶溪幼,有婚约于太子兰其筠,因其德行有亏,疯癫傻气,故立此休书休之。” 叶溪幼扫着太子略微铁青的脸,盯着他眼底因愤怒而发红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兰其筠。” 念罢,叶溪幼慢慢悠悠地折起休书,从棺材中站起,俯视众人,无不傲慢地说:“家人为证,天地为鉴,自此往后,我叶溪幼与兰其筠从此再无瓜葛,形同陌路!” 突然,太子只觉得自己胸口烦闷,恨不能叶溪幼吃干嚼烂,碎尸万段! 明明是自己休的她,怎么现在感觉…… 被休的人是自己呢? 该死!混账! 一记重拳狠狠地锤在他的胸口,心间涌起一股血! 我要杀了她! 太子怒目圆睁,手指深深的嵌在肉里,额头上青筋暴露。 叶溪幼把兰其筠吃瘪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拍了拍手道:“小米,命人抬着棺材,我们回房,休息——”声音轻轻松松,像是在商量,又像是一个命令,不怒自威。 小米作为叶溪幼的贴身丫鬟,抬着头无不得意地说:“曹立,符矶子,把咱们小姐的棺材抬上,回房!” “是!”两个黑衣侍卫立马抬着棺材,不紧不慢地,摇摇晃晃着就出了灵堂。 死人,活生生地带着一棺材的珠宝,大大方方地出去了; 活人,却面如死灰地呆呆坐在地上,半天反应不过来。 看着叶溪幼远去的背影,太子黑着脸,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大提琴般的嗓音低吼道:“摆架回宫。” 突然身旁的护翼不见了,叶海娇望着已经走远的太子,又气又恼!。 太子现在是她的夫君,叶溪幼那个丫头居然让太子吃瘪! 这个贱人,被退了亲,还敢再来坏自己的好事!此仇不报,她就不是叶家的大小姐! 本就是痴呆傻人,如今倒还横上了! 你以为死过一次,就能麻雀变凤凰?做梦! 许久不做声的叶夫人,像是突然回了魂一样,看着空荡荡的灵堂怒骂:“叶溪幼那个丫头呢?我的天珠呢?我的金银珠宝呢?我的红木棺材和金罗绸缎呢?!” 老奴梨木站了出来,一边轻轻拍着叶夫人的背,一边轻声安慰说:“夫人,叶溪幼那丫头假死骗走您的珠宝,还威胁太子,罪不可赦!夫人一定要治那个丫头的罪,此事定要让丞相上报皇上啊,夫人!” 叶夫人紧咬着牙关,弯眉拧也成了一股麻绳,死死地扭在一起:“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把她就这么放走了!明日待老爷回来,我定要告那丫头死罪! 回到闺房,小米一边伺候自家主子沐浴,一边竟暗暗地掉着泪。 叶溪幼察觉到了背后女孩的颤抖,心里流过一丝暖意,拉着小米玲珑的手说:“傻丫头,我不是回来了么?” 小米抹了抹眼泪,撅着嘴嘟囔:“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么欺负小姐!小姐可千万不能原谅他们啊!” 她轻轻地拍了拍小米的手,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轻叹一声: “原谅他们,是老天爷的事。我的任务,就是送他们去见老天爷。” 溪幼享受着小米的按摩,想想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半身残废不说,才不过短短半刻,就上演着死人复活、休夫骂婊的戏码…… 自己可得赶快把身子调理好,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有血雨腥风要来了,不能输! “小米,你出去吧。”叶溪幼摸了摸戳破了皮的锁骨,吃痛地叫了一声。 小米担心地看着自己虚弱的主子,张了张嘴,但欲言又止,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没有石膏和夹板,连纱布都没有。溪幼心一横,左手死死地把着浴桶,右手抵着露出来的骨头,奋力一压! “唔——”溪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也只是像小猫一样轻轻地低吟一声。 “上次从大腿上取子弹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疼啊!”溪幼舔了舔被咬破的嘴角,呢喃道。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里屋传来 正文 003仙人,惊艳四座 溪幼一惊,拿起浴巾遮住了自己裸露的上体,警惕望向声源。 不一会儿,一位青衣少年翩然走来,空气中暗流涌动。 来人愈来愈近,他的脸渐渐清晰…… 少年身体清癯,青衣上飘来阵阵月麟香,银丝披肩,风姿绰约,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他一脸笑意,温柔中透着孤傲,英气的剑眉微微上挑,好不霸气! 叶溪幼完完全全看呆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自诩为阅人无数的她此时也无法自拔。刀刻般的面庞和神一样的威严,纵然是潘安也无法比拟! 少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叶溪幼的眼睛在他身上游离,渐渐爬上了他的脸,两人远远对视。 就这么一瞬间,叶溪幼的心魄就全被他摄走了。 他走进,看着眼前这个发呆的女子,手从她嘴角滑过,扯起一抹银丝,笑道:“叶丫头,怎么看着本仙人还流口水了呢?” “你是谁!?”叶溪幼回过神来,很快收起了自己欣赏的目光,眼神也变得凛冽起来。 少年苦涩地笑笑,眼底滑过一丝无奈:“本尊是昆仑塔里的无视仙人,叶丫头当真不知道?” 昆仑塔? 叶溪幼眼睛一亮——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了? 古书记载,昆仑塔能化虚为实,里面住的仙人则曾独霸天下,无人能敌!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虽然叶溪幼很想相信他,但是曾身为间谍的她又不能放下警惕。 眼睛里带着怀疑,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无视仙人看到面前这个破败的布娃娃如此戒备地看着自己,心里只觉得好笑。 他嘴角抽搐了下,眉梢滑过一丝无奈:“看来丫头不相信本尊。” 说完,无视仙人从怀中掏出了两个药瓶,上前一把握着她瘦弱的下巴,拿着其中一瓶,托着溪幼的脸,往口中滴了一滴。 我的天啊!还要不要活了! 叶溪幼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关键是她还没有穿衣服! 盯着无视仙人纤长的睫毛和专注的眼神,溪幼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脸红!心跳!无法呼吸! 就在她想要一把推开仙人时,无视反倒先松开了手。 瞬间,胸口凉了一半…… 不是因为无视仙人的离开…… 而是身上的浴巾掉了! 叶溪幼立刻把身体沉下水,别过身子,脸红的像是猴子的屁股! 老天爷啊,耶稣上帝mygod啊,让我去死吧! 不论他是不是神,无视终究是个古人啊! 被一个保守的古风男子这么开放的调戏,让她一个现代人还怎么活! 叶溪幼像看变态一样看着无视仙人,眼睛就像是刚被主人欺负的小猫,带着愤愤的怨念。 “刚给你喂的,是昆仑塔中的一样神药,阴阳两极水。另外这一瓶则是,极乐一仙丸。”无视仙人似乎完全没兴趣去看浴桶里那个羞得快要钻进地缝的女孩,一本正经地说。 阴阳两极水? 真的假的? 要知道,在他们间谍界,谁要是有这两物,就可以说是无人能敌! 这阴阳两极水可以起死回生,疗伤去毒,重焕年轻!极乐一仙丸,则可以让人在服用后的七天内刀枪不入,不死不伤! 很多人都为了抢夺这两瓶药打得你死我活! 就在她怀疑之时,只觉得浑身一阵清凉,紧接着,原来受伤的地方竟然一丝痕迹都没有! 身上的疼痛也渐渐消减,周身只觉得清爽舒畅! 这治愈力,怎一个逆天了得!要是我早点拿到这东西,肯定已经是组织里的头儿了! 叶溪幼顿时只觉得自己和无视仙人相见恨晚,不等仙人再次开口,她反倒心悦诚服地拜了起来:“小女方才失礼,望仙人莫要怪罪!” 无视仙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柳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丫头若能帮本尊一个小忙,本尊不仅不会怪罪你,还将送你江山、属你天下,不知丫头是否愿意?” “仙人但说无妨!”溪幼侠肝义胆、霸气干练的作风颇有几分男子气概。 “供奉我的人因洪水肆虐而流离失所,现在,本尊被封印在这昆仑塔内,无法脱身。叶丫头如能帮本尊重获自由……”无视仙人故意顿了顿,掉着叶溪幼的胃口,“本尊将完成丫头的一个心愿。” 他不紧不慢地一抬手,一只只玉色发着白光的蝴蝶不知从何处飞来,汇聚成了一坐宝塔——昆仑塔! “本尊需要丫头帮我积攒仙力,来解除昆仑塔的封印。而积攒仙力的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溪幼多多行善,这善德就会变成仙力,积聚在昆仑塔。” 多多行善?就是让我做活雷锋呗? 叶溪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无视仙人,只觉得无视仙人腹黑的很。 看着溪幼痴痴的表情,仙人狐媚的眼睛笑意更浓:“昆仑塔有九颗星,只有善德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能将它们逐一点亮。而昆仑塔每进阶一级,本尊的法力就会上升一层。” 叶溪幼边听,边飞快地搜索着自己前世的记忆。 每升一级,昆仑塔就可以从易到难,将使用者想象的更加复杂的东西,变成实物;而无视仙人也将仙力升级,可能再次称霸天下! 看着自己如今完全复原的身体,溪幼眼眸中的自信又多了几分。 “溪幼谨记,仙人大可放心!”叶溪幼眉宇间增加的气焰让无视仙人很满意。 他轻轻抚着溪幼的长发:“现在昆仑塔一颗星也没有,即使是一凡物,也无法召唤。但是,有朝一日,它会成为你不可缺少的助力。” 那不就是一装饰品嘛!叶溪幼暗自腹诽,只觉得头顶飞过一只乌鸦…… 不过,等九颗星全部点亮,那可就不一样了…… “丫头,那就和我定下血肉盟约吧!”仙人牵起叶溪幼的玉手,随手引出一把小拇指长的小刀,直接在溪幼身上血皮割肉! 不过,叶溪幼也不是一般人,整个过程连个“疼”字都没说,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剥下。 然后,仙人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抹在她的伤口处,奇迹般地,伤口居然长好了! 只是皮肤上多了一只蝴蝶的印记。 正文 004阴谋,备战夫人 “这就签订了。”无视仙人温柔地一笑,翩然转身之后,只见一阵白烟飘进了昆仑塔。 之后,昆仑塔化作一滴眼泪,融化在溪幼的右眼之中…… 看着铜镜里,自己白皙嫩滑的肌肤,吹弹可破的脸颊,还有那脉脉含情的双眸…… 这还是我么?叶溪幼暗自感叹阴阳两极水的神效,又不禁吐槽起来:原主生得这么好看,老天爷什么时候也能赐我这么好的皮囊! 梳洗罢,叶溪幼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自己的心腹: 小米、符矶子、曹立。 这三人皆是叶溪幼打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叶府上下,也就只有他们与溪幼真心相待。 “二小姐,”向来不善言辞的曹立看到溪幼平安无事,一个七尺男儿居然留下了泪,“您能回来甚好,甚好!” 本还在想怎么对付自己那偏心的父亲和点火的母亲,眼神冰冰冷冷的溪幼看着此情此景,也不近暖了起来。 “一家人莫说两家话,”溪幼给他们赐座后正色道,“今夜恐有大事发生,三位都是我的心腹,今夜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小米一脸怒气,站起来嚷道:“谁想欺负我们小姐,我小米首先就不答应!” 符矶子拉着她坐下,看着溪幼,抱拳行礼:“老爷明日回来,夫人定会将此事禀告,小姐您还是小心一点好!” 溪幼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又凝重起来:“小米,你把我棺材里法螺天珠,穿上金线给我带上;曹立,你去城外备上一匹马车,再买下一间民房,切勿让别人知晓。”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但都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退下了。 出了门,小米眨巴着大眼睛说:“小姐这次回来,还真是不一样了!” “是啊!”曹立也很是惊讶,“感觉小姐做什么事情都提前安排好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以前老说咱们小姐傻,现在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咱们小姐!”小米真是得意的不要不要的。 就在这时,叶夫人领着一众仆人,风风火火地就杀了进来! 小米和曹立赶紧退到一边行礼,结果叶夫人理都没理,直接进了叶溪幼的闺房。 “咱们回去看看吧!”待叶夫人进门,紧张到要死的小米拉着曹立的手就往回走。 “不,还是去完成小姐的任务,”他死死拽住小米,“小姐一定有所安排,咱们就相信她吧!” 闺房内,符矶子立在溪幼身边为她诵读《诗经》,叶夫人一把推开门,扯着嗓门就骂:“孽女,你这么伤母亲的心,还不快快跪下!” 叶溪幼慢悠悠地从凳子上起来,不紧不慢地说:“夫人,我何罪之有?” 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夫人,感觉这两个人的地位完全点颠倒了。 叶夫人接过下人手里的圣旨,大声宣读:“今朕听闻叶丞相家庶出次女叶氏,香消玉殒,念其曾封为太子妃,特赐黄金五百两,蜀锦三千匹,告慰亡灵!” 叶溪幼早就料到叶夫人会来这么一手,让符矶子下去之后,更是目中无人的坐下来,焚了一炷香。 已死之人现在活过来,还收了皇上的赏赐。 不就是想要算计我,告我欺君之罪嘛! 但是,和我斗之前,怎么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啊? 叶溪幼完全没把叶夫人这这个戏码放在眼里,微微扬着下巴就打断了她尖酸的话:“夫人,您欺君罔上,杀害自己的继女,独吞皇上的恩赐,现在又拿着圣旨,想逼死被陷害的女儿,论罪当诛啊!” “什么?”叶夫人脸上立刻露了怯! 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傻子发现自己给她下药的事了? 她暗暗捏紧帕子,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叶溪幼是个人人皆知的蠢货,怎会知道! 就算知道,她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叶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怎么给我下的毒,怎么把我卖给村夫当小妾,只要给我我想要的,本小姐都可以不追究!”。叶溪幼懒得看叶夫人那张已经变形的脸,只是冷冷地告诫她。 身后的仆人听到自家夫人想要害死小姐,虽然不待见眼前的叶溪幼,但还是不能容忍叶夫人做这么不仁不义的事。 “这不是真的吧?” “谁知道啊?” “虎毒还不食子呢!” 听着身后人们的议论,叶夫人的指甲嵌入手心,可她却感觉不到痛。此时的她无比愤怒,浑身都在颤抖。 叶溪幼,你是故意装疯卖傻几十年,现在在报复我吗? 一想到这些年,她费尽心机算计叶溪幼,但是叶溪幼却在暗地里嘲笑自己…… 就不能忍啊! 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身体像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地僵持着。 叶溪幼一挥衣袖,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你们,都给我下去!” 本来,这叶府上上下下没人听她的,但是,那鹰隼般的目光和威严的声音都让这些人乖乖地行礼退下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叶夫人和溪幼两人。 “夫人,坐吧。”叶溪幼原回到自己主人的位置上,一脸笑意。 但这温柔的笑,在叶夫人眼中却是笑里藏刀。 “你到底要什么!”叶夫人终于撕下了自己伪装的面皮,恶狠狠地瞪着叶溪幼。 “这话,应该我问您吧!”溪幼不答反问,端着茶轻抿一口,惬意的很! 叶溪幼越舒服,她叶夫人就越不舒服! 叶夫人一拍桌子,走到溪幼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棺材里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今,她也算是看清了这个傻丫头的真面目——那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 叶溪幼摇摇头,一脸无辜:“什么东西?还望夫人明说。” 装疯卖傻? 好你个叶溪幼! 叶夫人强压着怒火,自知现在站在下风,不得不服软:“法螺天珠和昆仑宝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哦,那个呀!”叶溪幼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一拍脑门站了起来。 说来也巧,就在此时,小米拿着穿好的天珠进来了,理都没理叶夫人,径直走到自家小姐身边:“小姐,我给您戴上!” 叶溪幼点点头,边接受小米的服侍边说:“夫人的大礼,溪幼没齿难忘!” 什么? 礼物? 叶夫人气得牙痒痒——你能再不要脸么,叶溪幼! 正文 005黄金,收入囊中 她死死盯着溪幼胸前的千年天珠:“这是母亲给你准备的陪葬,但是,你……” 没等她下半句出口,溪幼就打断了她:“我知道啊,所以才敢收下夫人的礼物。” 没办法,谁让那是自己的私藏财产呢? 叶夫人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这事儿不能告诉叶丞相,要不然他肯定会勃然大怒! 这颗珠子,可是她偷用朝廷救济百姓的灾款从天山讨来的! 如果不能通过正当手段取回来,那也就只能杀之而取了! 叶夫人知道现在自己不占上风,多说无益,只能默默忍受着溪幼的挑衅,默不作声。 “夫人,皇上的恩赐,现在在哪?”叶溪幼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逼问。 叶夫人刚垂下眸子,听到这话又盯着她的脸——怎么,拿走我的千年天珠还不够,还要拿走我私吞的赏赐? 见叶夫人不回话,叶溪幼得意地一笑:“夫人,别紧张,我不是问您要那些东西。” “那你要什么?”叶夫人稍稍松下一口气。 “您觉得我要什么?”溪幼想试试她的底线,看看自己还能从那里榨走多少钱。 叶夫人恨不能一口吃了她! 怎么,敲诈? “哼,”叶夫人冷笑,“你这是敲诈。” “敲诈?”叶溪幼一脸委屈,“皇上赏赐的东西应该远超过五百两,夫人怎能给又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呢?” “五百两?”叶夫人喃喃自语。 皇上赏赐的东西,少说也值十三万两纹银!如果能用区区五百两银子打发走叶溪幼,倒也是个法子! “五百两就能让你闭嘴?”叶夫人担心这个傻丫头,不,这匹狼会把自己私吞皇上赏赐的事情说出去,那么,这样的话,自己可不得五马分尸! 叶溪幼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好,”叶夫人起身准备离开,“今晚子时,五百两定送到你门口,你可要遵守约定!” “夫人好走,溪幼不送,”叶溪幼也走到侧门,“今晚我就等着夫人的五百两黄金了!” 说完,她就在小米的搀扶下走出了侧门。 “什么!”叶夫人一回身,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大叫:“不是五百两白银,而是黄金!” 叶夫人瘫坐在地上,一时间缓不过劲,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 五百两黄金,今晚就要送到叶溪幼的门前? 怎么可能! 但是…… 但是,谁叫她私吞的是皇上的东西呢! 她可是对相爷说这些钱都捐给了周边的贫苦百姓,才把财务亏空的事情蒙混过去的,现在却…… 该死,叶溪幼! 你居然这么狠! 谁说你是傻子!明明是个疯子! 你就是匹狼! 叶夫人踉踉跄跄地走出溪幼那不大的院子,双腿一直在发抖。 从小窗目送着叶夫人远去,小米给溪幼锤着肩说:“看来,叶夫人能消停好一会了呢!” “小米啊,”叶溪幼拍了拍她的手,“以后不要再在我门口偷听了!你想想,万一被人看到你偷听我和叶夫人谈话,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东西来。” 今天小米之所以进来的那么及时,都是因为她练就了一身偷听的好本领。 被主子训了一顿,小米像霜打的茄子,“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溪幼一脸黑线:真是个小孩子! “给你。”溪幼拔下头上的一根红玉簪子,“今天有功,拿去玩吧!” “谢主子!”小米立刻转哀为喜,屁颠屁颠地就出去了。 接下来,就等着曹立把钱偷偷运出去了! 自己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没有点钱,怎么生活啊,你说是吧,叶夫人? 叶溪幼冷冷地一笑,明亮的眸子上遮了一层凌烈的黑霜…… 今天无疑是平常的一天,但是对叶夫人来说,却是比噩梦还恐怖的一天。 五百两黄金,那不就是把皇上给的金银全给她么? 不甘心啊! 叶夫人虽然这么想着,心里抱着想要杀死叶溪幼的想法,但是手上一直没敢停下来。 欺君之罪,她岂能承受的住? 黄金上都有官印,蜀锦就算是可以抵赖,这个东西却不能! 哎,倒也不如给了叶溪幼,反正也是烫手的山芋! 说不定…… 说不定自己还能反告她一个欺君之罪? 想着想着,叶夫人就越来越不留恋这笔钱,赶紧把它们整合起来,打包成箱,命人暗地里送了过去。 曹立那边进行的也很顺利,半夜偷摸出城,把财务都收拾妥当了。 总算能休息了!叶溪幼等到曹立回来,确定一切无误之后,衣服也没脱,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虽然已经是丑时,但是她还是睡得安稳,时不时还蹬掉了被子,害的无视仙人不得不从她眼中出来,给她当起了仆人。 这丫头看着机灵,怎么这么不矜持呢?无视仙人脸上滑过一抹无奈的笑容,眼神里是满满的期待。 下一个惊喜,会是什么呢? 这半宿,在无视仙人的照料下,叶溪幼睡得很安稳,然而,却有两个人因为她,而无法入眠。 一个是叶夫人,另一个则是…… 就在东兰都的最西面,一处深宅大院中,三位少年正在书房中商量着什么。 “爷,听说那叶家的二丫头死而复生,她会不会有能治好爷腿疾的方子啊?”紫衣男子一脸欣喜,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给端坐在正座的白发男子卖乖道。 那白发男子听后,湛蓝的眸子里浮起一丝的戏谑的笑容。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也正因此,坐在底下的两个人也不敢再张口!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精瘦清癯,但是周身散发着王者的的气度,迫人的威压让人喘不上气! 门外看护的侍卫,只觉得里面许久没有再传出谈话声,但是,内心却在强烈的战栗。 握着刀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额头上渐渐泛起了汗珠,想抬手去擦,但是浑身又被身后散发出神威压迫得不敢动弹! 坐上的男人,白发及腰,半边容颜被完全遮挡,但是,露出来的另一边却是副让人无法亵渎的神颜! 一袭黑衣,更是让他显得更加英气挺拔,神秘冷血! 正文 006王者,纵横天下 刀刻的鼻梁在脸上投射下一道好看的阴影,半眯着的瑞凤眼里还透着杀气,虽然在微笑,但是却又有着刺骨的冰霜! 他是神,不,是恶鬼,是罗刹,是魔王! 他就是当今的护国神将――十二王爷兰彧锋! “太子和她退婚了?”白发男人微启薄唇,红唇皓齿美得像是一幅画。 那醇厚的声音就像是一杯酿制多年的美酒,让人一听即醉。 “回爷的话,退了。太子好像要和她姐姐叶海娇定亲。”另一旁的白衣男子禀报道。 “听说,”紫衣男子――顾南城,继续说,“那个女人起死回生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羞辱了太子,今天好像还从叶夫人那里敲诈了一大笔钱!” “是装傻么?”白衣男子惊呼,“那还真是了不起!整整十八年,在叶家当傻子,骗了所有人,现在显出原型!真是个了不起!” 兰彧锋轻轻地摸索着手指上的血玉扳指,迫人的威压让周围的万物都沉静了下来,没有一丝生气。 “本因,”兰彧锋略微沙哑的声音余音绕梁,让人不得不洗耳恭听,“帮我去打听一下,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是!”白衣男子——本因,起身行礼,“叶溪幼的死我也鉴定过,当时确实是死了。” “说不定真有什么神医,”顾南城合上镶金折扇,一脸欢喜,“也许那个人能治好咱们爷的腿和脸!” “本因,”兰彧锋拿出一根用人的骨头作成的玺,一把扔出,直接送入本因怀中,“必要的时候,动用武力。” 说完,他一摆手,让底下的人都退了出去,独自坐在烛光下,脸上一抹阴翳—— 叶溪幼,是吗? 很好,本王记住你了! 兰彧锋细细地摩挲着指节分明的手,苍白的简直不像话,仅仅通过颜色,都知道他冰点一样的体温。 “来人。”兰彧锋低声传唤,然后飞快地拿起毛笔,草草地在纸上写着。 门口听到召唤的侍卫,毫不敢怠慢,跪在庭前,不作一声,不知什么时候,额上豆大的汗珠,伴随着兰彧锋的笔迹“噼里啪啦”往下掉。 待他将信笺包好,双指轻轻一扔,封口整齐的牛皮书信居然稳稳地插在侍卫膝盖前的青石地当中! 汗滴越来越多,落在信封上,就像是被刀劈开一般,绽放在空中。 侍卫暗暗吞了口口水,头埋得越来越低,脊背的衣衫已经完全浸湿—— 对他来说,宁愿和当今第一杀手组织——不良阁,来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也不愿意在这个男人的屋子里多待一秒! 太压抑了! 在兰彧锋的面前,这个侍卫自己都觉得他不应该呼吸——因为每一次喘息,都会在这死一样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喧闹! “送给北滨国的国王。”兰彧锋是个寡言的人,多一个字都不会赏给别人。 侍卫用力拔起插在地上的信封,差点一个摔一个跟头——自家爷的功力果真不是盖得! 他拿起信封,紧赶慢赶地走了。 直到把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才敢长出一口气…… 兰彧锋一夜未眠,不过…… 叶溪幼这一觉虽然睡得不算长,但是绝对够踏实。 餍足的床上伸了个懒腰,她一睁眼,就瞧见了桌前品茶的无视仙人。 啧啧,真是美啊…… 没办法,这种珍藏版的美男实在是太少见了,叶溪幼一起床就泛起了花痴,目不转睛地盯着无视仙人。 无视仙人从眼角瞅了一眼那个无礼的丫头,头上一滴冷汗:“叶丫头,看本尊这么久,也该交一点观赏费了吧!” 叶溪幼立刻收起自己色胆包天的眼神,连连道歉:“对不起,仙人,我这就出去积德行善,积德行善……” 说完,叶溪幼麻溜儿地起床,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服:“仙人,我会医术,要不你给我点金针什么的,我去免费给别人治病好了!” 无视仙人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要求,起身走近,使劲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丫头,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 就在刚才,无视仙人感受到—— 叶丞相回府了! 仙人没有过多的解释,扔下这句话就消失了——这丫头,昨天拿钱的时候还挺机灵,怎么现在脑袋不灵光了呢? 叶丞相回府,可以说是东兰都的一件大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叶傅敏,和顶替护国神将兰彧锋而去前线的九王爷,今早凯旋! 他们打败了北滨国,收复丢失的城池,好不威风! 全东兰国都在为他们庆祝,这个丞相之女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父亲回家的消息?! 笑话! 其实,叶溪幼不是不知道,而是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她知道,那个丞相父亲,眼睛里只有叶海娇那个绿茶婊,对于自己,则是一点父爱也没有!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心里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小米,小米!”叶溪幼拿起青黛开始描眉,她已经预感到,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怎么了小姐?”小米一溜烟跑了进来。 “打扮一下,一会我要去正厅。”叶溪幼利利索索地画好了底妆,等着小米来精雕细琢。 “去正厅做什么?”小米明知自己的主子不会告诉自己她的打算,但是忍不住要问。 溪幼指着衣柜说,“把那件大红镶金乌丝裙拿来,给我梳一个凌云髻。今天的胭脂要红一点,越艳越好!上次打的黄金首饰也给我拿过来……” 听着一股脑袭来的指令,小米忙不迭地前后奔走,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么盛装的打扮,是要去见谁? 很快地,在小米的一双巧手下,铜镜里的本就秀色可餐的叶溪幼,此时则更加的美艳动人。 尤其是那血色的樱桃小口在那张娇滴滴的面容下显得甚是诱人。 就在这时,门外叶府的大管家杜丁敲了敲门,趾高气扬地进来说:“二小姐,老爷正厅有请!” “跪下!” 溪幼都没正眼看他,冷冷地甩下这一句话,就又开始施粉抹脂了。 杜丁被叶溪幼那猛地一句弄得摸不着头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叶溪幼的眼神提示下,小米毫不客气地说:“你没听见么?二小姐让你跪下!” 正文 007打狗,拜见父亲 跪下? 凭什么? 就凭她一个没名没份的庶出丫头? 杜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跪?” “哎哟呵,”叶溪幼左右照了照镜子,见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笑着说,“杜管家好大脾气,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主子? 杜丁都快笑死了! 你叶溪幼也能称为主子? “二小姐,”杜丁铁青着脸,“你不过是庶出的……” “庶出的就不是你主子了?”叶溪幼拖着长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杜丁气不过自己被一个小女子欺负,叫着劲说:“是!” “好,”叶溪幼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当今太子,不是皇上的嫡长子,但还是坐着储君的位置。” 瞬间,杜丁脸上露出尴尬神色,褐色的脸就像是硬生生地刷上了红漆。 “如今的护国神将,人人敬仰的十二王爷,也不是太上皇的嫡长子。”溪幼边说边瞟了一眼杜丁的表情,冷哼一声。 她补刀:“而家父叶傅敏,也是庶出,行三,怎么我听你把他也一口一个‘老爷’的叫呢?” 听到这儿,杜丁双腿发抖,冷汗直流——眼前的这个女子,简直就是魔鬼啊! 怎么能这么给人乱扣帽子呢! 眼神里翻涌着的怒火恨不能直接喷出来把叶溪幼烧一个片甲不留! 只可惜,他做不到……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乖乖地跪下来,以免眼前的这个祖宗出去之后乱说话。 如果只是相爷还好说,毕竟侍候这么多年了,不看功劳看苦劳,也不会重罚他; 但是,要是太子,那还不得脑袋分家,九族当诛嘛! 不过好在,现在的十二王爷是个废王,要是以前,他可是宁愿得罪太子,也不愿意得罪十二王爷啊! 杜丁不敢想,如果是十二王爷还手握兵权的时候,自己说了这话,还指不定要受尽什么刑法呢! 叶溪幼满意地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那个男人,她勾唇:让你以前老骑在我头上,现在,我要踩在你坟上! 叶溪幼丝毫没有要让他起来的意思,绕过杜丁身边,她很满意地看着庭中水池里倒映的自己,点了点头,对小米说:“扶我出去。” 临走前让曹立看好杜丁,没有她的指令不许起来。 带上符矶子,很快地,一行三人就来到了正厅。 说也奇怪,远远的看着正厅,叶溪幼却瞧见了四个人: 除了叶丞相、叶夫人和叶海娇,还有一人。 那一个陌生人,儒雅端庄,书生意气,风度翩翩—— 这便是十二王爷的心腹本因! 只可惜,对外,其他人只知道,这个貌若潘安的少年,是本国最大的钱庄的少庄主。 这是何意?叶溪幼闪亮的眼睛里飘过一丝阴郁。 来到正厅,她微微欠身,夜莺般的嗓音让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唱歌:“溪幼见过父亲,见过叶夫人。” 多亏了阴阳两极水,要不然现在我还是那副公鸭嗓! 叶溪幼又在心里暗暗地佩服了无视仙人一把。 叶丞相看到自己傻乎乎的女儿,如今已经长得落落大方,而且还这么懂礼守教,心里暗暗惊叹,只觉得叶夫人调教有方。 自己虽然不待见这个丫头,但是,绝对说不上讨厌。只是二女儿自幼比别人笨些,这多少让我有些掉面子―― 此时,叶丞相居然开始反省自己过去对溪幼的所作所为,心中竟暗生悔意! 可叶夫人心里想着的,却和叶丞相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因为只有她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可怕! 虽然叶溪幼没有拜见自己的姐姐,但是,叶夫人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叶海娇她不乐意啊! 自己是嫡出的姐姐,哪有她叶溪幼不拜的道理? 就在叶海娇刚要发作时,叶夫人一把死死按住了她的手,抢先站起来说:“溪幼啊,这位是暨浦钱庄的少庄主,本因少爷!” 叶溪幼完全无视叶海娇猪肝色的脸,走到本因面前行礼问好。 本因颔首一笑,合了镶金扇问道:“听说二小姐起死回生,可是真事儿?” 溪幼点点头说:“不敢掺假。” “可是寻了什么神医?”本因直奔主题:那位爷交代的事情,不敢拖! 叶溪幼掩唇巧笑:“回本因少爷,本姑娘就颇懂医术。” 这话可不假! 金牌间谍叶溪幼,那可是生命力顽强的小强,无人不知此事! 就因为她卓越的医术,溪幼才能每次在任务中自保,甚至营救他人。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会医术?叶海娇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叶溪幼,会什么医术?她本身就是个傻子,怎么不先把自己治好呢? 脑子秀逗的人都可以当医生的话,那她叶海娇现在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叶丞相那里,却是欣喜得很。 他一直希望家里能出一个医官,本以为会是海娇,没想到居然是叶溪幼! 不过,欣喜归欣喜,叶丞相心里还是很怀疑的——毕竟叶溪幼是个傻子! 虽然他在外征战十年,离开时叶溪幼只有八九岁,但那个时候,她的智商就已经不如同龄人了…… 现在,应该更不如才对,怎么可能学会医术呢?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看看自己聪明伶俐的大女儿,不禁开口责怪:“溪幼啊,你那过家家的游戏,可不能叫会医术!” 叶溪幼抬眼一瞧,一个利落的起身掀起了自己花苞里的浓香,她禀告:“父亲在外征战多年,风餐露宿,这杵状指说明父亲肺部多有病变,要多加注意啊!” 什么? 叶丞相大惊,张着嘴看看叶溪幼,又看看叶夫人,又看看叶溪幼。 自己的女儿,真的懂医? 想想他前些年不断的咳嗽和胸闷,还真是被那丫头给说对了! 叶丞相对溪幼原本的冷漠,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欣赏,他不由地握紧了叶夫人的手—— 这么多年自己不在家,多亏了叶夫人,叶溪幼才有的今天! 站在一旁的叶海娇看着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叶溪幼抢走了,心里自然不爽,走到前面嚷了起来:“父亲,这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不足为奇!” “哦,是么?”叶溪幼冷笑,“要是这样,倒不如姊姊来和妹妹比上一比?” 正文 008本因,一比高下 对于曾号称“第一妙手”的叶海娇来说,溪幼的表现确实是有些小儿科了! “好啊,比就比!”被这么一激,叶海娇没多想就应战了。 “且慢!”叶夫人可以忍受自己被这个魔女敲诈,但是,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上了贼船,“我的两个好女儿,都是一家人,干嘛说这两家话?” 本因在一旁听着,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个叶溪幼,会不会是叶海娇救活的呢? 毕竟叶海娇曾有过行医经历,怎么看也比叶溪幼靠谱。 不过,若是这个想法被叶溪幼知道了,她一定会让本因断子绝孙的! “倒不如这样吧,”本因狡黠地一笑,“过几天太医院就要招收新的医官了,这次会有一个女医官的名额,倒不如两位小姐去试上一试?” 偌大东兰国,就一个女医官的名额?!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的收入囊中了! 叶溪幼点点头:“报名的事那就还烦劳本因公子了!” 叶海娇也不甘示弱:“请本因少爷多费心!” “谁不知道你叶溪幼天生蠢笨,怎么能比得过我家小姐?”就在这时,一直心怀不满的叶海娇的丫鬟茹景,小声嘟囔。 但是,很不巧的,被叶溪幼听到了。 溪幼正色道:“小米,给我打她十个耳光!” “什么?”茹景花容失色,叶夫人暗叫不好! 小米听令,走过去反手就给茹景一个嘴巴,五个鲜红的指印表明了施暴者狂怒的心情。 “住手!”叶海娇急忙从椅子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怒气: 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这和打我有什么区别! 叶溪幼,你这个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米,你不打她,今晚回去我就收拾你,”溪幼抬眼看着叶海娇,此时此刻,居高临下的人似乎换了一个,“姊姊,教训下人这种东西,就不烦劳您了,毕竟,您是未来的太子妃啊!” 就在这说话期间,小米又连闪茹景五个耳光,很快,嘴角和鼻孔就出了血。 “都给我住手!”叶丞相原本的好心情,被一个下人给搅和了,“来人,把茹景拖出去,杖责二十,不得求情!” 说完,叶丞相就对本因道歉:“本因少爷,溪幼家教不严,还望您多多包涵!” 本因只笑不语—— 家教不严?这分明是气场太足好么!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飞来的梅花针贴着本因秀气的脸庞飞过——这是顾南城来了的信号。 “丞相,那我就不打扰。”本因完成了任务,真恨不得赶快去找兰彧锋邀功请赏,随便与叶丞相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 待本因走后,叶丞相万分激动地拉着叶夫人的手,无不深情款款款地说:“夫人,溪幼能有今天,全都是你的功劳的啊!” 一听这话,叶溪幼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和她有个屁关系啊! 叶夫人满脸黑线,看看叶丞相,又瞄了几眼叶溪幼,糊糊涂涂地应着:“哪有,不过是溪幼这孩子愿意努力罢了!” 叶丞相的老脸上洋溢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以前我对海娇偏心些,还真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傻女儿!” “爹!”一直在一旁怒发冲冠的叶海娇听到自己父亲这么偏袒叶溪幼,心里的小醋瓶早就碎了,“您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过一个傻子,您怎么能这么向着她呢?” “海娇!”不等叶丞相说话,叶夫人先开了口,扔给她一个从长计议的眼神。 叶海娇愤愤地咽下了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带着众仆人愤然离去! “你也回去吧,”叶丞相准备去书房,“我还有一些公文要整理,溪幼,如果你当真会医术,为父也会大力支持你!” 说完,就满脸感激的和叶夫人一起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小姐。”小米扶起溪幼。 “今天这事儿还没完呢,”溪幼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符矶子,你去备车,让曹立把那笔钱准备好,一会咱们还要长途跋涉呢!” 主仆一席三人,刚晃晃悠悠地来到溪幼的闺房,就被一阵吵闹的阵仗给惊扰了。 “丞相之女叶氏,”门外,一个中气十足的公公扯着公鸭嗓说,“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小米心里一紧:据说皇后娘娘心狠手毒,老谋深算,这次找自家小姐,指不定有什么事! “知道了,公公。”叶溪幼打发了几两银子给门口的宦人,命小米给自己换了件素衣,卸了浓妆,重新打扮成楚楚可人的娇弱娘子。 “黄金可拿来了?”还未踏上马车,叶溪幼就先问道。 “是,小姐,”符矶子低声说,“曹立已经在路上了。” 随后,溪幼就放心地携着小米一人,和车夫来到了皇宫。 皇宫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差不多一刻的路程。 古时的一刻,合现在约两个小时。 “小姐,到了。”车夫把马稳稳地停下——现在叶府上上下下,在看到溪幼把叶海娇的贴身丫鬟收拾了之后,没一个再敢跟她造次的。 溪幼被小米扶将下来,两人接受了三次搜身之后,才被带到皇后的寝宫:鸾凤宫。 此时此刻,鸾凤宫里好不热闹! 皇后端坐在大殿之上,下面一数众妃,正有说有笑。 “这傻姑娘起死回生,也不知是真是假!”六福晋向来喜欢凑热闹,今儿也和皇上的后妃一起等溪幼的拜访。 “皇上一会也就来了,你说话当心点!”当今第一宠妃鸢妃,白了一眼六福晋。 果真,还没等六福晋回嘴,皇上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额鸾凤宫。 “皇上吉祥!”众嫔妃行礼,底下片刻间不再有闲言碎语。 “平身。”皇上兰彧陵径直来到皇后身边,“叶溪幼来了么?” “皇上,”鸢妃好不嫉妒——皇上这还是第一次连自己看都没看,却先提了别的女人的名字,“你怎么先问别的女人!” 皇上根本就没心情搭理她! 他喜欢的,不过是鸢妃玲珑剔透的肉体和美妙绝伦的容颜,最重要的是,她不容小觑的出身,但是其他的,他一概讨厌! 正文 009嫔妃,各显神通 鸢妃真是蠢得紧! 现在,皇上担心,如果叶溪幼是被哪个神医救活的,那么,万一兰彧锋找到了那个医生,治好了他的腿疾怎么办? 心中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到处乱爬,又痒又疼! “皇上,”向来以聪慧著称的御嫔最先看到了那一抹温柔的青色,“叶溪幼来了!” 一路小步来到正殿,溪幼行叩拜大礼:“民女叶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赐座。”皇上此刻只想争分夺秒,尽早找出叶溪幼活过来的理由。 在皇上的眼神暗示下,皇后问道:“溪幼,恕本宫直言,你是真的起死回生么?” 这话问得直接、唐突,但也在情理之中。 “是的,皇后娘娘。”溪幼落座答道。 “可是有什么神医相助?”御嫔早就看穿了皇上的心意,问出了他一直没有问的话。 此举颇得圣心,皇上暗暗点了点头。 “回御嫔的话,”小米知道,自家主子连这种妃位都没坐上的女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她代答道,“我家小姐自幼习得医术,不曾有神医相助。” “什么?”鸢妃差点没笑出声,“这叶溪幼是人人皆知的傻子,怎么还会医术?” “鸢妃……”溪幼也知道这人不是好惹的。 这女人可是当今万俟大将军的嫡出长女,就连皇上也不能怠慢了她! 溪幼不紧不慢地说:“您有所不知。您是嫡出长女,家中地位自然高不可攀,而我却是个庶出的女儿,傻笨些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勤能补拙,所以才能习得医术啊。” 这话说得,让鸢妃的小尾巴翘了起来:“那是自然!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庶出的,当然不如我们嫡出的!” 这话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不做声—— 谁不知道皇后是李家庶出的女儿啊! 听到鸢妃口出狂言,皇上虽想责怪,但是毕竟现在是用人之际,不能得罪了万俟将军,便只是咳嗽了两声。 皇后笑里藏刀,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玖妃出来帮溪幼说了句话:“众姐妹莫要再开这丫头的玩笑了,小姑娘第一次进宫,难免有些不自在。” “是啊,”皇后圆场,“溪幼还是说说,你是怎么学的医呢?” 叶溪幼抿了一口茶:“溪幼打小习了些医书,虽不曾做什么医女,但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每次她都只说那么一点,但就是这一点,都让皇上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一套法子?”皇上猎豹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特有的君威瞬间让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这法子能有多厉害?” 能不能解除蛊毒? 能不能连接经脉? 换句话说,能不能治好老十二? 溪幼从皇上突然压倒性的气势读出了其中的深意,看着他颇有戒备的眼神,溪幼莞尔一笑:“不过是能治疗一些女人的小病罢了!” 女人? 还是小病?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还是不甚放心:“只会这些,就能够起死回生?” 溪幼只觉得这里有阴谋,但是却说不清楚。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皇上,”溪幼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臣女也只是因为一些身体的小毛病而一时间假死,所以,医的了。” 假死? 皇上不是没听过这个词儿。上次鸢妃不是为了争宠,还和自己闹过这么一回么! 他点点头——这女人治不好老十二的病! 那我就放心了! 看着皇上嘴角那不易让人察觉的弧度,叶溪幼也算是明白了几分:这宫中有病重但是救不得的人! 但是,是谁呢?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皇上,十二王爷的贴身侍卫,顾南城求见!” 顾南城! 皇上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望向叶溪幼。 顾南城是兰彧锋的贴身,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单独派他出去,难不成,是来找这个叶溪幼的? “不见。”皇上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铁青着脸对皇后说:“皇后,天色不早,你就留叶丞相的女儿在你这里过夜吧!” 言下之意就是:别让老十二把她给拐走了! “皇上,”还没等皇后应下,玖妃先卖起了乖,“我看着叶妹妹心疼得紧,能不能让她住在我宫中?” 皇上犹豫了一下,但是,他知道玖妃是个聪明人,而且忠实可靠,允下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映出玖妃端庄的样貌,叶溪幼只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陷阱…… 众人散去之后,溪幼就被玖妃带到了她的寝宫:栖凤殿。 “一人独住,甚是寂寞,还希望妹妹和我多说说话啊!”玖妃赶紧热情地招呼着叶溪幼。 “谢谢玖妃娘娘。”她不温不火地说着,时刻注意着那个女人的动向。 此时,小米已经被安排去收拾溪幼的卧房,现在,玖妃和溪幼两人独处,房间里温度有点低。 “叶妹妹,你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你说,人是被打死恐怖,还是被毒死恐怖?”玖妃沏了两杯茶,聊起了天。 “玖妃娘娘,”溪幼也不瞧她,只是看着窗外,“您有话不妨直说。” “哟,”玖妃被溪幼这么呛了一句,不由心生恼怒,“妹妹这是把姐姐的好心当了驴肝肺了啊!” 溪幼笑笑:“臣女不敢。” 不敢? 玖妃看着她毫无歉意的表情,怒意越来越浓——你道歉也不起身行礼,成何体统? “玖妃娘娘,”溪幼突然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镜说,“方才下人来报,说有个叫顾南城的男子求见时,您似乎很紧张啊?” 什么?被发现了? 玖妃不由地捏紧了帕子,但面子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怎会?我为什么要紧张?” 溪幼指着她佩戴的金风玉簪说:“每次娘娘紧张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摸一下那个簪子—— “皇上驾到的时候您摸了,鸢妃刁难我的时候您摸了,刚才顾南城来的时候,您,也摸了……” 糟糕! 玖妃猛地站了起来,希望从身高上的优势来缓解自己不安的情绪,但是,这反倒让人觉得她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学生,在给老师承认错误。 正文 010摆驾,去义灵山 “娘娘不必担心,”溪幼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您今日助我,我必将加倍报答,所以,有话不妨直说。” 玖妃突然发现,这女人根本就不像传闻中说的,愚不可及,俗不可耐! 她明明就是聪明绝顶,料事如神啊! 玖妃自知自己不是叶溪幼的对手,再加上她本身也并无什么恶意,于是将心事缓缓道来: “我承蒙十二爷的恩惠,被他从戎厉国的战场上救下; “王爷将我送给了皇上,让我好生服侍, “只是,如今王爷遭人暗算,不仅容颜尽失,而且双腿残疾,不能行走…… “今听闻妹妹会医术,所以,希望妹妹能出手相救,让王爷早日康复!” 原来如此…… 看来,皇上不让救的人,应该也就是这个十二王爷没跑了! 叶溪幼打量着眼前这个哭得涕泗横流的绝色美女,心里不禁暗暗感叹:这十二王爷得长成什么样,才能让如此美艳的女子这么死心塌地! 说是好生侍候皇上,应该是十二爷安插在皇上身边的间谍吧! 不过嘛…… 叶溪幼转念一想:我要是救了这个十二爷,不也算是行善积德嘛! 这不就可以增加无视仙人的功力和昆仑塔的级别了! 再说,就算我的医术治不好,那自己还有阴阳两极水呀! 怕什么! 溪幼点点头:“娘娘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开始医治?” “哎?”没想到叶溪幼答应得这么爽快,弄得玖妃有点缓不过劲儿来。 “今晚就可以开始么?”玖妃一想到王爷每天都要忍受万虫蚀骨般的疼痛,心里就着急的很。 “好,路途安排什么的,我且听娘娘的。”溪幼想到这女人也是可怜,没有过多的怀疑。 玖妃就像是生怕溪幼反悔一样,赶忙起身离开,去安排马车。 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卖给别人当老婆,这个男人是个狠角儿,这个女人也绝对不简单! 不过,这皇上还真是可怜! 溪幼暗自感叹:自己身边的女人,居然有奸细…… 同床异梦,究竟两个人谁更可怜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玖妃终于回来了,只是这次,带来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着紫袍,青丝翩翩,古铜色的肌肤上能感受到他筋骨的强健。 “叶妹妹,这位是顾南城。”玖妃赶紧介绍。 两人行礼之后,顾南城直入主题:“我家爷,现在在王府静养,但是如果直接把叶小姐接过去,恐怕再怎么小心也会被皇上发现。” “所以?”叶溪幼挑眉,觉得自己会有一场漫长的旅途。 “所以,今晚我们要去义灵山。” 义灵山? 你闹呢! 叶溪幼扶额:虽然义灵山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圣山,而且其中的灵气有利于人身体的恢复,但是…… 义灵山在东兰国的边境,就一天晚上,能去的了么! 玖妃死死地拽着顾南城的袖子,眼睛里喷着怒火:“义灵山?一定要去那里?” 顾南城义正言辞的说:“没办法,目前只有那里最安全。” 玖妃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头深深地埋在怀里,背过身擦了眼泪就离开了。 顾南城望着玖妃凄冷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叶小姐,路途遥远,咱们现在就要启程。” 没办法,虽然溪幼累得要死,但还是没办法,谁让她答应了玖妃呢? “好!”应下之后,两个人即刻就出了门—— 喂! 你松手! 什么情况! 叶溪幼直接被顾南城扛在肩上,驮着在房顶上一路狂奔…… 算了,谁让我答应了呢? 我忍! 叶溪幼满头黑线—— 这笔帐我就给那个所谓的十二王爷记下了:培养一个这么无礼的侍卫,你这个主子也一定腹黑的很! 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到了义灵山。 刚被顾南城从身上放下来,叶溪幼扶着树就一阵狂吐! 顾南城皱着眉头,在鼻子前面扇了两下——这女人,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么? 叶溪幼拿着手绢在狼狈的嘴上擦了擦,头发也被风吹得像个疯子,衣服被树枝刮得惨不忍睹…… 远远看着溪幼,顾南城完全不能相信,这就是本因先前和她描述的,那个霸气侧漏、无所畏惧的女人? 他叹了口气,别无选择地在溪幼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就在叶溪幼这边还没有收拾好,义灵山峰口飘出来了一个女人。 “顾南城,你还不把人带进来!”那女子无不霸道地说。 叶溪幼定睛一看: 女人一袭红衣,眉清目秀,双颊绯红,妃色的唇显得格外贵气。 灵巧的双眼像是会说话一样,溜溜地转着,一看就是个鬼丫头! “本伊,叶小姐这还不舒服,你就不要那么霸道了!”顾南城最看不惯别人恃强凌弱。 “没事,没事。”既然已经答应了玖妃,自己也不能掉链子,她立刻起身,“走吧,去见你爷爷吧!” “什么你爷爷!”顾南城真想把溪幼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是我家爷!” 溪幼白了他一眼:“那不还是你爷爷嘛!” 说罢,她嗤嗤地笑着,没有再调戏顾南城,而是径直走向本伊。 谁料,本伊一把拦住了她的去路,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横:“穿成叫花子这样,也想去见我们十二爷?” 我勒个去! 他十二爷算老几啊! 我成了这样,拜谁所赐? 还不是他嘛! 叶溪幼真想扇她两个嘴巴,但是,一想到自己是为了玖妃,为报答她的恩情,于是忍了下来:“敢问本伊姑娘,哪里有让我换洗的衣服?” 本伊一挥手:“跟我来。” 跟着本伊,叶溪幼来到了义灵山山脚的一个小木屋。 木屋真是精巧别致,每一处都有镂空雕刻,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定是心灵手巧。 “换上这个。”本伊拿出了衣柜里一件鹅黄色的长裙,上面还飘着股股皂角的清味。 溪幼也不害羞,当着本伊的面就脱了个精光。 “你做什么!”本伊害羞的捂着眼,“等我出去你再脱啊!” 说罢,她赶紧跑了出去——这个女人,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