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相见 “太太,您忍着疼,一会就好了。”佣人强硬按住付小雪的手,不让她乱动,又粗又长的针筒里,已经抽了两百毫升的血,医生还在继续抽。 付小雪感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的:“樱桃,我好晕……” “太太,快好了,您挺着。”樱桃看着付小雪年轻白皙的脸蛋慢慢由红润变成苍白,到最后,几乎要白成纸,不忍地别过脸去。 “好了,太太。” 医生拨掉了针孔,樱桃轻轻地帮她按住棉签,见到付小雪紧闭着双目,樱唇紧抿,担忧地问:“太太,您还好吗?” 付小雪扶扶额,整个人天旋地转,好看的秀眉紧皱着:“我没事……” 恍恍惚惚说完,她眼前一黑,仿佛钻进了一个无底深洞里,昏暗一片,没有知觉。 …… “南音……南音!”付小雪从梦中惊醒,满额是汗。 她清澈如画的杏眸圆睁着,迷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映出一张男人的脸,惺惺松松地看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他俊美得令人窒息,咋一看清,便让她心跳加速。 付小雪吓了一惊,立马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呃……”一声痛呼,她捂住自己的额头,痛得直揉。 “咝”,床边的男人几乎同时出声,同样捂着额头,阴沉着脸抬眸睨着她糊里糊涂的模样。 “你敢袭击我?”男人磁性好听的嗓音有丝愠怒。 付小雪一脸冤枉,眼前这位便是她的老公大人,她现在的衣食父母,她好朋友南音的救命恩人,她再怎么斗胆,也不敢袭击他好吗? “北冥先生,我没有袭击你,是你忽然坐在我床边,我吓着了……”她连忙解释,因为紧张和慌乱,她有点口不择言了。 北冥烈挑挑眉,眉宇之间透出不悦,动听的声音道:“你是说,我不该坐在你床边?” 付小雪一张小脸蛋懵了懵,这是他的家,他的豪宅,甚至整个A市都是他的地盘,包括她,也是他的,她哪有资格说这种话。 她把头摇成拨浪鼓:“北冥先生,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北冥烈看着她有点慌张地解释,无辜的表情配上她泛白的嘴唇,无血色的脸蛋,好看的五官都快要皱到一块儿去了,可爱而又可怜,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张小小的脸蛋,简直就是眼前这张脸的小型复刻版。 他性感的薄唇勾成了上弦月,嘴角有笑意蔓延,眼波微动,带着温情。 付小雪清眸一凝,怔住,被他的笑容震慑住心魂。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见过他几次,每一次都冷酷而难以接近的姿态,像高冷尊贵的君王,让人不够冒犯,倒是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笑起来温润如玉,如沐春风。 北冥烈从沉思中回过神,见到她脸颊泛上两片红晕,以为她发烧未退,姿态优雅地抬起他矜贵的长手,轻轻地捂在她的额头上。 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出其不意,付小雪就像触电一般,混身麻了一下,微微颤抖。 他的手心有点凉凉的,很舒服,捂在她的额头上,感觉有点舒服。 “没再发烧,你好好休息,最重要把身体养好。”他声音不冷不热地叮嘱。 付小雪以为自己听错,可他的声音却是真实的,犹如春风吹入她的耳中,穿破耳膜,贯入心中,有点暖。 心跳加速。 “知道了,北冥先生。” 男人见她乖巧听话,满意点头,手放回去,付小雪看着他干净整齐得连皱褶都没有的袖口处,手腕上,那里有处触目惊心的疤痕。 眼底闪过惊讶,却又一瞬间压下去。 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看他高贵优雅得像漫画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身为这个城市的霸主,怎么会在腕口有割脉留下来的痕迹?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即使只是一眼,但他竟然看在眼里,而且猜透她的心思。 他矜贵抬手,慢条斯理地将自己微微挽起的袖口放下,扣上,侧脸轮廓分明得像雕刻出来的一样:“别把猜测的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养你的身子,或许几天过后,还得再抽一次血。”他冷冷地道,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付小雪身子一僵,脸色惨白。 原来,他那么关心她,还呆在这里等她醒来,是因为,他要她的血? 真可笑,想不到,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卖血为生,而这个人便是她自己。 付小雪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下一片戚戚然,可是,转念之间她又想通了,暗暗咬牙,目光如炬,坚韧而毅然,只要能救回南音,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更何况是这身体里一点点的血? …… 北冥烈,人如其名,商场上如一杯烈酒,辛辣刺喉,轻易便能一招毙命,“杀人”于无形之中,掌舵帝国集团五年功绩赫赫,青出于蓝胜于蓝。 付小雪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刚刚看完关于自己那位挂名老公的访谈,访谈专栏并没有上他本人的照片,大概是他要求的,这个人出了名的低调而神秘,而这两天她看完了网上或者报道里那些关于他的新闻,少得可怜,对北冥烈这个人其实还只是限于这些表面的了解。 秋凉的夜晚,微风透出落地窗灌入空荡荡宽敞豪华的客厅,付小雪扶了扶肩上的披纱,把小身板蜷缩到沙发的一角。 看向窗外的月光,月如钩,她想起孤儿院一起长大,相依为命,半个多月前遇上车祸现在昏迷躺在医院的南音,想起她笑起来眼睛总是弯成月牙状。 有几分惆怅和伤感,北冥烈不让她随便出门,自从她嫁进来,便没有步出过这栋豪华却冰冷的别墅半步。 南音那边,也只能每天打个电话去询问情况。 不过北冥烈到现在为止,并没有碰过她的身体,这一点,是当初她跟他签卖身契的时候没有料想到的,或许这是她的幸运,北冥烈看不上她。 付小雪正在暗幸,外面却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透过落地窗,她见到前院驶进来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牌尾数8888,她心里一凛,是北冥烈! 逃也似的回了二楼,关上门,脚下冻冻的,大理石冰凉的质感让她打了个哆嗦,付小雪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脚丫子,懊恼咬舌。 拖鞋落在客厅了。 付小雪踏着光脚正在上床睡觉,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忽然而至,她脑际里忽然飘过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转身去锁门,已经太迟。 房里没有开灯,走廊的光线比他先一步,照射而进,打在她惊恐的清秀脸蛋上,黑白分明的清眸如剪水秋瞳,此刻吓得如受惊的兔子,盈盈闪闪。 他背光而来,高大挺拨的身体立在门的中央,身体有一点点扭曲,因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但他强大的气息夹带着醇香的酒气扑鼻而来,迅速包围她,危险而又诱惑。 两人之间隔着几米远,她听闻他粗重喘息的声音,整个房间暧昧起来。 第一卷 第二章:名副其实 逃也似的回了二楼,关上门,脚下冻冻的,大理石冰凉的质感让她打了个哆嗦,付小雪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脚丫子,懊恼咬舌。 拖鞋落在客厅了。 付小雪踏着光脚正在上床睡觉,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忽然而至,她脑际里忽然飘过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转身去锁门,已经太迟。 房里没有开灯,走廊的光线比他先一步,照射而进,打在她惊恐的清秀脸蛋上,黑白分明的清眸如剪水秋瞳,此刻吓得如受惊的兔子,盈盈闪闪。 他背光而来,高大挺拨的身体立在门的中央,身体有一点点扭曲,因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但他强大的气息夹带着醇香的酒气扑鼻而来,迅速包围她,危险而又诱惑。 两人之间隔着几米远,她听闻他粗重喘息的声音,整个房间暧昧起来。 “北冥先生,你进来做什么?”她声音有点颤抖。 可是男人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踏着踉跄的脚步,几下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喝醉了! 付小雪脑际里闪过这个念头。 她感觉不妙,撒脚就跑,可是纤腰一紧,被一双大手盈盈一握,一把捏住,差点折了她的腰! 就那么被男人轻松一捞,她便投入了他的怀里。 撞入他滚烫的身体,腰上的大手好像有火似的,燃烧起她的体温,她吓了一跳,想要挣脱,男人哪肯轻易放过她。 越发粗重的喘息声在她的耳垂处响着,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黑暗中,他紧抱住她,就像在茫茫大海之中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身体灵敏地一翻,连带着怀里奋力挣扎未果的人儿,一起滚到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咝”地一声,她的身体一凉,衣服被粗暴地扯开,她的胴体坦露在空气中,身上压着野狼一样的男人。 一股酥麻入骨的女人体香钻入鼻息间,深入骨髓的诱惑,他已经到达迷糊的神智几乎被勾走了魂魄,幽深似海的迷眸里理智的光芒终于熄灭,闪过野兽一般狰狞饥饿的底色,压下身去,恨不得将身下的女人吞入腹中。 这一夜是付小雪的恶梦。 她在他的身下无数次嘶喊,无数次求饶,可是她越是呼唤,越是痛不欲生,他的动作幅度越是加大,越是放浪不羁,越是忘乎所以。 他就像脱缰的野马,在一望无际宽阔广袤的草原上脱洒忘情地驰骋奔跑,如在波涛骇浪的海面上勇往直前的飞船,肆无忌惮地挥霍精力和汗水,淋漓尽畅。 到最后,他几乎忘记了自己。 而她,在他身下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人命。 清早,房间里一片狼藉,空气里散落着暧昧旖旎的味道。 付小雪软瘫在床上,背对着那个可恶的男人,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手握着枕头,慢慢地握成拳。 付小雪,这样的屈辱,你本应该预料到!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饭,不许哭!不许哭! 身后传来一点动静。 男人醒了,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她光溜溜的背映在眼前,背后惨不忍睹,一片片的吻痕和划痕,提醒着他,他昨晚的恶行。 北冥烈眼底深黯下去,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优雅起身,不发一言,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付小雪转过身来,怨恨地瞪向浴室的方向,却错愣地看见,浴室那扇因为被淋湿而变得透明的磨砂玻璃门,隐隐约约地显现着他健壮野性、线条分明的男性胴体。 付小雪脑海里浮现他昨晚有力的碰撞和接触,又是恨又是羞,脸上火烧云似的,烫得离谱。 门被拉开了,男人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随意围了一条浴巾,轮廓分明的俊脸尽显狂野,头发湿答答地在侧脸,又有几分慵懒随意的性感。 他抬眸,撞上付小雪此刻羞涩而又咬牙不愤的眼神,幽深的黑眸如天上的星,闪烁了一下,迷人而沉醉。 付小雪小心脏“咚咚”的几下,吓得立马伸手拉脚边的床单,动作神速地把床单盖到头上,像受惊的小宠物,动作可爱,惹人怜悯。 北冥烈打趣地看着床上的小女人,她才二十一岁,身体正值最年轻的时期,诱惑力……真的很大,昨晚他开始是出于药力的发泄,到了最后,竟然情不自禁,要了又要…… 眼眸渐渐深下去,深沉得像一潭秋水,看不到底。 几秒之后,他的眼神恢复往常的冷漠和疏离。 走过去,坐到床边,两条黄金长腿随意一搭,翘了起来,姿态性感妩媚:“你是第一次?” 被单外的声音无赖地钻进来,气得她浑身打颤。 还好意思问她是不是第一次! 付小雪置气地说:“不是!” 她才不会告诉这个男人,这是她的初夜,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处女情结,她非不告诉他,让他得瑟了去。 反正她的处女膜在五年前,就因为她被迫无奈的一个举动被破损了,所以她的初夜是没有血的。 北冥烈薄情的双唇微咧,不是初夜,会痛成那个样子吗? “好好休息,昨晚夫人辛苦了。” 北冥烈不冷不热地搁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离开。 这并不是主人房,是他房间隔壁的客房,付小雪住在这里两个星期相安无事,没想到昨晚他却冲进来要了她,男人款款走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涮穿衣去。 夫人? 他竟然唤她夫人?哼,她才不稀罕,她只希望,他昨晚只是突然发疯,以后再也不要碰她。 付小雪终使对他有不满和怨恨,可她又能怎样?跟他争吵,骂他禽兽不如?她没有资格,三年的卖身契是她亲自签的,而且心甘情愿。 在这三年里,她是他的人,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除了危及生命的事例外。 身为他的合法妻子,跟他同房,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想通了,付小雪也不再自怨自艾了,拖着无力而疼痛的身体去洗了个干净,下楼的时候,看见客厅只有樱桃在,北冥烈已经去了上班,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第一卷 第三章:很累 “太太,您怎么了?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吗?”付小雪脸色白得毫无血色,身体软绵绵的,像风吹就倒。 樱桃只不过二十五岁,已经在北冥家当了佣人十年有余,她身世可怜,如果不是北冥烈,早就死在父亲的债主手下。 对北冥烈忠心耿耿,但她也心疼年纪轻轻便被当成“行走中的血源”的付小雪。 付小雪勉强站稳,在樱桃的搀扶下会到饭桌前:“我没事,就是太饿了。” 昨晚被那个禽兽折磨了整整一夜,她早就饿得肚贴背了,看见一桌子的早点和稀粥,她眼睛冒出金光。 把桌上的食物都扫光了,付小雪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一旁的樱桃看得眼睛圆睁,下巴都掉下来。 知道太太比较能吃,没想到她那么能吃! “太太,您的肚子没事吧?”她有点担心地问,补身子是必须的,但也不能一下子吃那么多啊。 付小雪满足地用衣袖子抹抹嘴巴,在孤儿院的坏习惯一直没有改过来:“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是宇宙顽强美少女,没那么容易有事的。” 她既安慰关心自己的樱桃,也是为自己打气。 希望南音能快些醒过来,医生可是说了,如果一年内不醒过来,她可能就不会再醒过来了…… 付小雪垂眸,眼底掠过忧伤。 …… 帝国集团的58楼,总裁办公室。 偌大的空间,黑色为主的格调,沉实尊贵而又大气,这里是帝国总裁北冥烈办公的地方。 办公室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某位自动释放冷气男人闲懒地坐在他的黑色真皮办公椅子上,听着助理铁越的汇报,两道浓黑的俊眉蹙起,深邃的双眸如蒙上了一层寒冰,萧萧瑟瑟刀光剑影,浑身散发着危险嗜血的气息,生人勿近。 “敢给我下药?我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口齿俱寒地道。 铁越身材有点魁梧,一看就是力量型的肌肉男,个性稳重、奋勇,最重要的是,他很忠心,所以才能当北冥烈的贴身助理及保镖。 “总裁,请放心,今天开始,这个女人再也不会出现在A市。” 北冥烈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冷酷和无情,杀气毕露,他优雅地摆了摆:“去做吧。” 铁越应声而去,给了个电话手下,让人解决那个胆敢在私人酒会上胆敢向自家总裁下药的当红女星。 这女明星早就想爬上北冥烈的床了,一直献媚无果,急功近利的她竟然仗着自己的干爹有点来头,大胆一博,在北冥烈的酒里下药,下的还是春药! 那劲儿可重了,昨晚连铁越都以为,北冥烈会直接把那女星就地办了。 没想到,意志力强大无比的总裁,竟然生生地忍耐着,挨回到了家里…… 这样一想,他们总裁还真是,守身如玉啊。 …… 北冥家的别墅里。 “陈医生,南音她今天情况怎样了?”趁着樱桃在厨房里忙活,付小雪给医院拨去了电话,向主治医生询问南音的情况。 这位陈医生来头不小,是A市最出色的外科教授,是北冥烈替她请来专门负责南音的病的。 “付小姐,请您别担心,南小姐她今天没有特别情况。” 付小雪怀着希冀地问:“没有好转的迹象吗?” 陈医生语气遗憾:“抱歉,暂时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的。” 付小雪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 她知道,才短短的半个多月,想要陷入深度昏迷的人醒过来,好像有点异想天开,但是她总忍不住去期待。 “其实,医院最近新引进回来一种治疗手段,对南小姐这种情况可能会有很有用的效果,不知道您想不想试一试?” 付小雪眼前一亮,眼睛恢复明亮:“真的有这种治疗方法吗?” “嗯,不过,费用方面会比较昂贵……” 付小雪一下子明白了,陈医生不敢擅自用这种新引进的治疗手段替南音治病的原因,毕竟,这样的事还是得先得到北冥烈的同意。 “我会取得北冥先生同意的,陈医生您等我的消息,谢谢您。” “嗯,付小姐不用客气,我也希望南小姐能早点醒来,她还那么年轻……” 对啊,南音才二十五岁,比她大四岁。 她不能让一个如花似玉正值美好年华的好朋友,她唯一的好姐姐,就那样离她而去,离这个世界而去。 所以,无论再困难,她都会揭尽所能去救南音,让南音得到最好的治疗。 挂了电话,付小雪开始在心里盘算着。 该怎么让北冥烈答应让南音接受价格昂贵不菲的治疗呢?万一她开口遭到拒绝呢? “樱桃,你们家少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呀?可以告诉我吗?”最后,付小雪决定先向樱桃了解一下北冥烈的喜好。 如果要讨好一个人,当然必须先得了解他。 樱桃吃了一惊,嫁进来大半个月了,小太太可从来没有对自家少爷表现出像现在这样浓厚的兴致,甚至都没有问过她关于少爷的事。 她想了想,想着这或许是件好事,于是笑道:“太太,其实少爷为人不错,只是习惯了冷着一块脸,看起来有点令人不敢接近的感觉。” 付小雪直奔主题,问出她最好奇的事:“你们少爷为什么要抽我身上的血?是有哪个病人需要用吗?” 樱桃眼中有闪烁不定的躲避,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太太,这个嘛…… ”她可不能说呀。 “樱桃!”带着萧杀之气的男声从玄关处赫然传进来。 樱桃身躯一震,花颜失色,眼睛睁得铜铃大,瞳仁缩小,视线越过付小雪的肩膀,惶恐而心虚地看着已来至她背后的男人。 “少爷……” 付小雪感觉背脊逼来一股寒气,浑身微颤。 她知道自己偷偷向佣人打听关于他的事情,是触犯了他的逆鳞,因为那天他明确地说过,不要过问他的事情。 “滚回你的房间。”北冥烈声音冷若冰霜,客厅的空气徒然降低了好几度。 第一卷 第四章:讨好 “哦”付小雪乖乖地应道,拨脚就想溜。 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很是不悦:“不是叫你。” 付小姐撇撇嘴,知道逃不出这一劫,颤巍巍地又应道:“哦。”于是乖乖停在那里,不敢动了。 要是把他惹得大怒,那么南音的治疗费用她就不用指望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 樱桃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眼付小雪,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怯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付小雪还背对着这个男人,不敢转过身去看他此刻的表情,因为,背对着他,她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逼人的寒气。 “怎么了,你就那么不待见你老公,嗯?”见她拿背面堵他,他声音提高了几个调,质问,那气场,那威胁感,简直就是伏地魔的转世。 懊恼咬牙,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紧张和心虚感压下,豁出去一样转过身:“是我错了,北冥先生,我不应该打听关于您的事情的,请您原谅我!” 北冥烈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兴许是没想到她会主动认错。 他立在那里,应该是刚刚下班的原因,眉宇之间带着一点点的疲累感,身穿宝蓝色一套宝蓝色商务型的高级定制西服,健美的身形显露,天生的衣架子,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干练而稳重,深黑的眸子紧锁在她的脸上,幽邃而灼人,似乎一眼便能看到她的心底里去。 付小雪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是因为他灼灼其华的外表,还是因为他此刻能削下一层冰霜的表情。 他的眼神锁在她身上,深深浅浅,意味难明。 今天他回家的时间早了,连他自己都解释不了,这几天为何总是想要她。 那一夜的缠绵,似乎让他无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她的身体于他来说,似乎有着销魂的吸引力。 或许他真的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所以才对她的身材有那么大的反应? 只不过,才刚刚进门,便听进她在向樱桃打听关于他抽她的血的事。 他最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迈出长腿,跨了一步,他跟她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威逼感和寒意倾袭而来,笼罩着她。 她清楚闻到他身上那股清草般清新的气息,夹带着淡淡的香烟的味道,很好闻……却又令人危机感爆升。 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逼感,付小雪紧张得捏起了拳头,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低头看她,见到她紧张得轻皱起来的可爱鼻尖,他声音凉凉,悠悠然从头传来:“打听我的事,是为什么,嗯?” 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也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可怕的声音。 付小雪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知道,在他的面前,她说谎的话,会很容易被拆穿,还不如从实招来。 勇敢抬头,她清澈的杏眸对上他的深眸,犹如坠入了一湖秋水,深深沉沉,飘浮不定,凉意飕飕:“我……我只是想,想讨好你!” 她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尘埃里去。 低头,不敢再看他,脸皮红得能滴出血来。 想讨好他? 他眼底掠过一抹异色,难得起点波澜,泛起微微的涟漪。 在这世界上想讨好他的女人多了去,倒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么直白。 直白得有点可爱。 北冥烈的目光幽深下去,变得耐人寻味,炽热起来,像一团火,燃烧得极快。 感受到男人的眼神变化,付小雪的头更低下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羞涩感充斥了她整颗心脏,明明因为南音的事而要讨好他,通过自己这张嘴一说,她倒觉得刚刚像是向这个男人表白了似的。 好羞好羞! 她的脸滚热得不像话,白皙的皮肤映着红润,如火如漆,目光盈盈闪闪,楚楚可怜,像惹人爱的小兔子…… 北冥烈伸手,轻抬起她的脸,手指触及她细嫩的皮肤时,身体里似乎传递过电流,一闪而过。 她被逼与他对视。 碰上他温热如火的目光,她眼神一凝,他的俊脸下一秒便在她的眼前无限放大。 他俯身吻住了她,情不自禁的。 顺带着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一双长臂紧紧钳制住她,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娇躯轻颤,怔住,他嘴角微扬,湿热的龙舌灵巧地紧封住她两片嫩得能滴出水来的樱唇,轻巧温柔地在她的唇描绘着、勾勒着,待她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已经来不及了。 长蛇迅速撬开她的贝齿,滑进她香甜美味的嘴巴里,调皮地在里面打转,像是勾引,像是邀请,又像是细细地品味,那种既美好又刺激的感觉在蔓延着,吞噬着她的意志和神智。 她的滋味竟然那么好,他料想不及。 那晚,他只不过是要了她的身体,却并没有吻她。 这一吻,让他欲罢不能。 付小雪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要挣扎,这是她的初吻,便被男人吻得天花乱坠,完全失去了神智。 害怕、紧张、羞涩,许多复杂的感觉充斥在她的心头。 她以为那晚之后,自己会很讨厌他的接触,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感,她是奴性太强了吗? 忽然,男人将她推开。 她轻轻喘着气,刚刚差点呼吸不过来,心跳利害得不像话。 她满脸霞光,羞赧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目光婉约流转,不媚而惑…… 北冥烈迷离深邃的目光投放在她的脸上,幽沉而灼热,像一块具有强大吸引力的磁石,使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到他的身上,诱惑、邪魅,却危险。 付小雪回过神来,察觉自己被吻,捂住自己还残留着他的味道的双唇,无措地看着他。 他浅浅一笑,看不出喜悦,悲怒,挑逗而玩味地说:“学会了没有?” 付小雪一愣,秋眸露出不解,学会了什么? 他伸出长指,再次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目光带着邪肆:“想勾引,这些狐媚子的功夫,你得学会。” 付小雪怔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明了他话里的意思。 瞬间,她的脸红转白,又由白转成铁青。 屈辱感,从脚底升至头顶,蔓延全身,将她沉浸,灭顶! 第一卷 第五章:哀求 他是让她学会勾引人男人的招数来取悦他?他还真把她当成妓女一样的人了? 眼里啜着火光,像是要将他焚烧,她控制不住地抿唇,咬牙。 可是,转念之间,她想起躺在病床上可怜的南音…… 认命般的迅速冷静下来,她灵动的眼神,黯然一片。 他的心跟着沉了一下。 “对,谢谢北冥先生的提醒,我以后会学的。”她说道,勉强挤出笑容。 眼底却氤氲着一层薄雾,缭绕着悲伤的神色,哪怕她再刻意地掩盖,却逃不出他睿利的眼神。 她只有二十一岁,强作坚强起来,倔得不像话。 不明由来的,他心里不舒服,失去了挑弄她的兴致。 他放在她下巴的手忽然用力,将她拨开,付小雪猝不及防地被推,身子往沙发的方向摔过去。 她摔到了沙发上,瘦弱的背影踉跄,却镇静、完美地落下,就连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她都没有发出一丝吃痛的声音。 付小雪的小手掌握成了拳头,紧抓着沙发坐垫的蕾丝花边,目光如炬,坚而不摧。 她不会反抗,更不会跟他翻脸,她不能与他为敌,因为她现在有求于他! 北冥烈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目光慢慢冷下去,冷入骨髓。 “如果你不情愿,可以立马离开。”他北冥烈从来都不想强求别人。 她的血型虽然罕见,但并非找不到,只要他愿意,什么东西找不回来? 若非她的身份于他来说比较特殊,他不会将她娶回家。 地上的她没有反应,薄弱的双肩在隐隐地抖动,似在隐忍着怒气,也似乎在伤心。 他眉头皱起,不悦,转身,抬起矜贵的脚步上楼。 脚下忽然被一双小手拽住,死力地拽住。 付小雪整个人趴了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腿,几乎挂在他的腿上。 “北冥先生,不要赶我走,小雪愿意,无论您让小雪做什么,小雪都愿意,您没有强迫我,我只是……我只是不习惯,不习惯讨好男人,请您不要赶我走,如果您觉得我做错了,可以惩罚我,怎样惩罚我都行!”她坚毅决断地说,没有哭喊,语气甚至是平静的。 她不能被赶出去,南音需要他的资助。 付小雪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会生气,说她不情不愿,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她甚至还在讨好地他。 脚下的女人那么可怜,像害怕被主人的遗弃的动物一样,举动依赖,语气带着哀求。 心底某一处,如磐石般坚硬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 低眸,幽冷的眼神立马深沉下去,蕴含着一股暧昧的意欲。 该死!他在心里低骂。 女人怕他真的跑掉,要赶她出去似的,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脚,整个身体缠到了他的腿上,因为衣着单薄,动作幅度大,上衣的领口岔了开来,低了下去,里面粉色的内衣边角露了出来,胸前一片大好风光从他这个高角度一览无遗,而她情绪激动,丝毫不知情,身体越贴越近,胸部几乎与他的腿贴得紧密…… 北冥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平复不受控制的感觉。 冷冷道:“放开。” 可是付小雪心里很害怕,她害怕失去这个大金主,南音现在全靠医院的高级医疗设备续命,她身无分文,如果断了医药费,后果不堪设想,南音非但没有醒来的希望,甚至会随时离开! “北冥先生,请您相信我,以后我会乖乖的,我发誓,您说左我不会去右,您去东我不会去西,您的话就是圣旨,我绝对不会违背的!” 她信誓旦旦,出卖尊严,甚至出卖身体,只是为了救她的好姐妹,她唯一的视作亲人的朋友。 北冥烈看着她这张可怜而又倔强的脸,忽然想起了那张稚嫩无比的小脸蛋,他长得很像她,五官、神情,甚至眼神,一样那么的倔强、不屈,坚韧不拨。 他的心软了下来。 紧抓住他裤管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有力地握住,紧握住,力度有点大。 付小雪一愣,害怕地抬起眸,眼中有萦萦绕绕的薄雾,盈盈闪闪,如碎了一地的繁星,那么的凄楚、惹人怜悯。 她这种非他不可的态度,竟然有点取悦他,虽然明知道,她求他完全是因为躺在医院的那个植物人。 怕自己的诚意还不能够打动他,她将他抱得更紧,紧得甩都甩不掉,像个无赖的孩子,她跌坐在地上,双臂环抱住他的双腿,将头埋贴到他的双腿之间:“我有血,我可以让你抽血,你抽多少都无所谓,真的,我身体很好,不怕的。” 她说着说着,终于鼻子酸酸,有点忍不住想落泪。 伤,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只是庆幸,在自己澈若琉璃的世界里,伤也渐渐变得训练有素收放自如。无暇顾及的时候,将其不动声色地掩埋。无法阻挡的时候,任其汹涌澎湃,无论放歌或是劲舞,等到倦了累了,一切恢复如常。 但她忍住,她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落泪,除了在南音的面前。 她只知道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去,全心全意要赖住他,却没有察觉,头上男人的眼底深深,氤氲着欲望。 这该死的女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竟然…… 身体某处火热火热的,像燎原的火星一点子全部点燃了身体所有的狂野因子,有一股不安份和燥动在身体乱窜。 “别动!”头顶的男人声音压抑沙哑地命令。 付小雪娇弱的小身板一震,恐惧而不解地抬眸,他还在生气吗?生的到底是哪门子气呢?这样哄都不行。 只是,对上他那双深眸的时候,她身心颤抖了一下。 男人的眼底饱含着浓厚的欲望,炽热而狂野,迷离之中又带着隐忍,他憋得有点脸红,轻轻抿着薄唇,似乎正在忍受着难堪的折磨。 她撞进了他的欲望之中,难以逃脱。 这种眼神似曾相识,就像那天晚上…… 付小雪哪里知道,是她无心的动作撩拨起了男人的兴趣,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低头,弯下他健硕有力的腰,凝视着她,那眼神快要将她吞噬,热烈而感性,迷人。 第一卷 第六章:金主 “你真的那么想留下?” 付小雪听罢,抛开害怕,点头如捣蒜。 她只有一个信念,留下来! “好,我如你所愿。” 男人的话音刚落,她的身体便被一双长臂稳稳妥妥地捞起,男人将她挂在了腰上,像抱着某样宠物,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男人的精力比一般人要旺盛,他就像一头奔放在大草原上的狼,恣意张狂、不知节制地糟蹋她的身体。 一夜激情,付小雪累得瘫在席梦思大床上,起都起不来。 可恶的男人。 她躲在被窝里,看他赤裸着精壮的身体,走进浴室,然后从浴室进入更衣间。 衣冠楚楚地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医药费我会负责,你放心。”他将他的劳力士腕表戴上,整理了一下领带,抬步往门外走。 “我能到医院看看我朋友吗?”付小雪转过身来,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问。 北冥烈背景顿了一下,兴许是在考虑。 几秒后,他说:“可以,我安排。” 说完抬步而去。 付小雪了双手捏着被角,想起昨晚她跪在地上请求他把她留下来,抛下了一切的尊严,以及被他当成泄欲工具,屈辱迟到地倾袭而上。 只要能筹到南音的医药费,她做这些,又何妨? 她忍住屈辱的泪水,愣是不让自己哭出来。 …… 奔驰座驾停在圣心医院的门口。 付小姐从车后座下来。 “少奶,少爷吩咐了,只许你进去一个小时。” 付小雪点点头:“我知道。” 她转身,快步而去,她争取时间去跟南音见面。 托北冥烈的福,南音住在高级加护病房里,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照顾,不单如此,她还得到最好的治疗。 看见南音的脸色比刚刚进来的时候红润了许多,听医生说她的病情有了起色,比预期中还要好,付小雪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对着昏迷中的南音说了一会儿,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她不想迟了下去,惹北冥烈不高兴,下次她想再来就难了。 付小雪离开病房,这一层全是加护病房,环境高雅清静,她路过走廊中间的其中一家时,无意间听见里面有女人喊救命的声音。 “林少爷,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不想和你一起,我不是那种女人。” “哼,本少爷想要的女人,没有人能够阻止!” “林少爷,不要!不要这样,这里是医院,求你了。” “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年轻的漂亮女人脸上,她整个人跌到地上,半边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女人恐惧地抽泣着,双手撑着地面,不住地往后退,只见她头发凌乱,衣服已经被撕扯烂了,坦露出年轻傲人的身体,狼狈而可怜楚楚地看着面前的恶棍。 张狂的男人眼里深沉下去,充满了欲望,表情猥琐。 他得瑟地笑:“赵蓉蓉,你今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哈哈哈。” “啊!”女人极度恐惧地尖叫,然后是衣服被无情地撕碎的声音。 男人邪恶阴鸷的笑意让女人悲戚的哭喊声听起来特别的刺耳,难以承受。 “呃……”在女人身上施暴的男人忽然呻吟一声,倒了下来。 得救的女人惊慌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不敢置信地伸出双手。 手掌处,是血淋淋的液体。 她不敢置信地抬眸,看着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的女孩,二十岁不足的样子,很纤瘦,眼里还带着刚刚冲进来救人的刹气,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而她手里的烟灰缺一角,沾着血迹。 …… 付小雪被带进了警察局。 给她录口供的中年警官看得出在局里有一定的地位,那些小警员都唤他“副局”。 该不会是这里的副局长吧? 付小雪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而且可能这个麻烦还不少。 刚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手,见到那个男人对那个可怜的姐姐施暴,她看不过眼,没想太多,冲进去随手拿起个东西,就往男人的头上抡了过去。 然后,她就被带回来了,而且是被她所救的姐姐报的警。 付小雪不怪她,她也是身不由已,如果她不报警举报自己,恐怕被关进来的人,是她。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怪只怪自己多管闲事。 “我说过了,我出手是因为他想强奸那个姐姐。” 副局长细细眯起他的眼睛,这样的眼睛最会审时度势,参杂着狡黠和算计:”小姑娘,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我不知道,不管他是谁,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付小雪直直地说。 副局长轻笑,笑里带着不露痕迹的嘲讽:“你或许涉世未深,也许对这里不了解,有些闲事,还是不要理的好。” 付小雪觉得他的话很可笑:“你是人民警察,这就是你该说的话吗?我想,这件事,你们是不会秉公办理的,是吗?” 看情况,她打的那个男人,是个有权有势的,要不然警察也不会来到现场后,得知那个男人的姓名,二话不说就把她当成罪犯一样押了回来。 副局长只看着她,不说话,眼珠子转动着,像是在衡量着什么。 这时,有个小警员敲门而进,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付小姐,你口中所说的刚刚救的那位赵小姐,赵蓉蓉,她给出了和你完全不一样的口供,证实是你无故在背后偷袭林舒杰先生,现在警方正式对你进行拘留。” 付小雪后背重重地靠到椅上,半晌不说话。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脱身,在这种困境下,她想到一个人,只有他才能帮她,于是对对方说:“我可以打一个电话吗?就一个。” 传说他是这个城市的霸主,而且黑白两道无不敬他三分的。 …… 帝国集团每三个月就会召开一次高层领导绝密会议,整整一天,成员不能与外界接触,更不能带通讯工具。 今天正好是这样的日子。 作为帝国集团的总裁和主席,北冥烈是这个会议的主持。 手机放在总裁办公室的抽屉里,响了又响,没有人接听。 这边厢,付小雪打了最后一次,终于死心地放下电话。 第一卷 第七章:进局子 事不过三,她知道没必要再打。 今天她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北冥烈的属下是看见的,想必已经将事情搞了个清楚,但是他那边却没有没有动静,不单如此,他甚至不愿意听她的电话。 北冥烈的态度如此明确,分明就是不想理她的死活。 于他来说,她只不过是他花点闲钱买回来的暖床工具而已吧? 付小雪感到绝望,想到如果她坐牢了,南音的医药费可能会没有着落,她第一次检讨自己的行为。 有时候好心是没有好报的。 她被关进了拘留室,这里又黑又闷热,同时被关进来的,还有那个叫做赵蓉蓉的女人。 “妹妹,对不起,我那样做是迫不得已的,请你别怪我。”赵蓉蓉一脸的歉意,眼睛已经哭肿了,看得出十分的无助、惊慌。 付小雪却比她看起来要平静,淡然,虽然她的内心正被绝望一点点吞噬。 付小雪不看她一眼,也不吭一句,双腿蜷缩在一起,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两膝之中。 骂她、打她又能怎样?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还不如留一口气暖暖肚子,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 她必须要在这里出去,她不能坐牢,南音还躺在医院里,靠她挣医药费,那昂贵的医药费,如果她坐牢,等于违反了她与北冥烈之间的约定,他肯定不会再帮她付的。 付小雪心乱如麻,想到种种,她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双手伸住冰冷的铁门,她大喊:“放我出去,我有话要说,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这样关着我!放我出去!” “闭嘴!冤不冤枉不是你说了算,你把林少爷打成那样,神仙也救不了你脱身了。” “我是帮这位被欺负的小姐,你们这里谁最能做主?我要见他,我要跟他说清楚。” 人在最无望的时候,无论什么办法,都想要试一试,她不相信,那林家的势力能够在A市只手遮天。 几个警察无情地嘲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警察拿着一根警棍,向她走了过去。 付小雪心脏“咚咚咚”地急剧加快,她连连后退,躲到后面去。 难道他想对她动粗? “放你出去?好,大爷现在就放你出去。” 付小雪讶异地双眸圆睁,不敢相信这个警察说的话。 门开了,他朝她走过来,手上的警棍落下…… 她痛呼一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知死活的丫头!” …… 帝国集团总裁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北冥烈从里面大步流星而出。 “总裁,出事了。”铁越首先就迎了上来禀告。 北冥烈问:“什么事?” “太太她” 此时,铁越手里那部属于北冥烈的手机响了起来。 北冥烈摆手示意他住嘴,先接听了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北冥烈听得俊眉蹙起:“在什么医院,我现在过来。” 北冥烈挂下电话:“铁越,送我去圣心医院。” “可是太太她” “先去医院。”北冥烈再次打断他的话。 铁越到了嘴边的话,再次咽下去,他从来不会违抗北冥烈的命令:“好的,总裁。” 黑色迈巴赫奔驰而来,停在圣心医院的门口。 长腿迈下车子,北冥烈快步而进。 VIP病房前站着一堆人,其中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特别引人注目,她留着一头柔顺的长卷发,面貌姣好气质高雅,她低着头,捂着嘴巴在低泣。 远远地就听闻一阵脚步声,众人望去,只见走廊的那头,一抹高大挺拨,气宇轩昂的身影渐渐而近。 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女人见了他,踏着高跟鞋快步向他走去,冲上前,一把将他抱住,投进男人宽大结实充满安全感的胸膛:“阿烈,怎么办,舒杰他受了重伤,流血过多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北冥烈不着痕迹地轻轻推开她,拍拍她的背:“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暂时脱离危险期,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也难说。”林舒曼抬头,杏眸红肿,柔弱的得像只极需要保护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谁干的?” “据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你爸妈呢?” “我爹地刚好到国外出差了,妈咪也陪在他的身边,我现在还不敢告诉他们。” 北冥烈点点头,眼里露出一丝欣赏:“先不要告诉他们,这事我帮你处理。” 林舒曼的父亲是林家的支柱,近年来患了心脏病,身体状况不好,而且爱子如命,让他知道林舒杰出了事,陷在昏迷,说不定会先走一步。 “幸好有你,阿烈,你一定要让凶手得到惩罚。”林舒曼抓住他的双手,双眸盈盈闪闪,泛着泪光。 北冥烈轻拍她的头:“嗯,会没事的。” 安抚好林舒曼,从圣心医院出来,已经是夜晚十点多。 铁越等在车门前,见到自家总裁的身影,立马迎了上去。 “给A市警察总局打电话,好好处理那个打伤林舒杰的女人,你就说是我的意思。”北冥烈板着脸吩咐,命令式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总裁,可那个打伤林二少爷的人是” “不管他是谁,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北冥烈顿住脚步,满身是萧杀之气。 铁越身子一颤,他知道,林家是少爷的恩人,那位林舒曼更是与少爷有一段说不清的往事,所以得罪了林家的人,就等于得罪了少爷,无论是谁,他都不会留情。 太太这一次,真是触碰了少爷的逆鳞,犯下了大错。 “少爷,我明白了。” “明白还不照办?”北冥烈不明白今晚的铁越怎么了,得了他的命令,还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铁越立马去给警察局打电话,打的还是警察局长的专线。 那局长接了铁越的电话,在电话时爽快地应允,要好好严办打伤林舒杰的凶手。 铁越挂下电话上车,北冥烈已经在后座,他靠在座背上,双手抱着胸,轻轻闭着眼睛,虽然看上去有几分疲劳,气质却仍是那么的矜贵优雅。 第一卷 第八章:惹祸上身 他默默地启动了车子,回家的路有将近两个小时,让总裁好好休息一下吧。 而此时,付小雪仍被关禁着。 警察局的电话响起来,是局长的电话,那警长接了电话,殷勤地答应着什么。 “嗒”地放下电话,警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拘留室里的两个女人。 “局长吩咐,好好招待把林少爷砸进医院里的女人,这是北冥先生下的命令。” 拘留室的一角,那抹瘦弱的小身躯浑然一颤,瑟瑟发抖。 北冥先生?难道是北冥烈…… 警察局高层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他们在外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拘留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两名警员向付小雪走过来。 她不停地躲,躲到墙角,头很痛很痛,血在头上流到她的额角,流到她的脸上,一片眩晕。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下意识地甩开那两个人的手。 “出来,你的口供要重新再录一遍。”两个警员粗鲁地将她扯起来,硬是将她整个人扛了出去。 …… 车子平稳地开往北冥家的别墅。 别墅的二楼一片漆黑。 北冥烈踏进自家门口,首先入门的是玄关处鞋子架上的那双女工拖鞋。 她出去了? 想起今天她得了他的允许,去医院看她的植物人朋友。 可是,他却并没有允许她夜不归家,她到底哪去了? 樱桃听闻开门的声音,从里面出来,见到少爷,连忙问:“少爷,您可回来了,太太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北冥烈皱起眉头:“她没回来?” 樱桃意识到问题的严重,难道太太离家出走了? 怯怯地回答:“没有……” “铁越,你怎么办事的?太太还没有回家,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铁越前脚走,北冥烈问责的电话就到,而且语气不善。 铁越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生气,自己明明早就想说太太的事,是他一直阻止。 “总裁,您真的不知道?太太被捉进警察局里去了。” 北冥烈愣了愣,原来铁越一直跟他提付小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波动。 那丫头搞什么,他第一次放她外出,竟然给他惹出了事来,还进了局子。 “今天下午,太太伤了人,被捉了进去。”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今晚把她捞出来,我北冥烈的女人不能关在里面。”哪怕要教训,也由他亲自来,他吩咐完刚要挂电话。 铁越在那头唤住他:“总裁,这命令恐怕得您自己下。”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徒然降低温度。 “因为您刚刚才吩咐局长,要好好惩办太太。”铁越语气无奈。 北冥烈双眸微眯,眼底闪过利光,瞬间明白过来,打伤林舒杰的人竟然是付小雪? 死丫头,活腻了。 “总裁,那太太还放不放?” 北冥烈立在原地,樱桃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听少爷说话的内容,太太似乎惹祸了,太太也怪可怜的,她不想太太有事,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少爷,求他一定要护住太太。 一边是对他有恩的人,一边是他的挂名老婆。 “放。”半晌之后,他有了决定。 北冥烈亲自给警察局长打这个电话,那头听了是北冥烈的声音,受宠若惊。 “北冥先生,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去做,好好教训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一顿,现在她已经把林少爷意欲强暴女人的口供改了,放心,我们会以蓄意谋杀罪起诉她,一定让她受到应得的教训。” 北冥烈大掌握紧了手机,俊脸阴沉下去:“她自愿改的?”语调冷漠可怕。 那边的警察局长不自觉哆嗦了一下,以为北冥烈对伤害林舒杰的人恨之入骨,于是谄媚而得意地说:“北冥先生放心,我们警察局做事自有一套,她就是副硬骨头,我们也有办法把她磨软,她呀,不招也得招。” 话音未落,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硌硌”的骨响声,打了个寒颤。 “嘟嘟嘟……”反应过来,北冥烈已经挂掉了电话。 北冥烈大步踏上车子,身上宠罩着寒意,面无表情:“去总局。” “是的总裁。” 一路飞弛。 警察总局迎来稀罕的贵客,这里职位高点的没有不认识北冥烈的。 外面有人惊恐而又惊喜地喊了一声“北冥先生”,接下来都是纷纷向他肃然问好的声音。 他萧杀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气势无限,压住这里的所有人,光华四射:“打伤了林舒杰的女人,关在哪里?” “就在那个拘留室,北冥先生,您请放心,我们已经帮你好好惩罚了她一顿,她” 北冥烈咬牙,低沉的声音说:“谁让你动私刑?” “可是……局长他吩咐” 他厉色扫过这里的所有警察,认住了他们的模样,众人僵住,感觉被乌云盖顶,不寒而粟。 北冥烈直往拘留室。 有点熟悉的脚步声,在耳畔回响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是北冥烈来了,来找她了。 不,他来不是来救她,而是来找她算账的。 刚刚那些逼她改口供,承认意图谋杀的警员说了,她打伤那个混蛋的姐姐,是北冥烈的情人,他们林家,更是与北冥烈有着深厚交情的,她打伤林舒杰,就等于是敲了阎王的门,死定了,又或许会是另一种结果,是更可怕的生不如死。 他要来亲手了结她吗?还是,要让她永远出不了监狱的门? 人总有一死,可是,她实在死得太冤,太冤,她不服,她不甘心! 希望的曙光,瞬间变为阴沉可怕的无底洞,她浑身是血,可怜地蜷缩在墙角,小脑袋埋在两个膝盖之间,浑身颤抖着。 等待着那个脚步声走近,恶魔一样地将她拎起,掐住她的喉咙,对她露出狰狞的表情,怒发冲冠地对她狠下毒手。 “付小雪。”他用一丝生涩的声音在喊她。 没有生气,也没有想像中的恨怒。 付小雪颤巍巍地抬头,血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第一卷 第九章:害怕 她就像待宰的羔羊,无助、恐惧地看着他,他在她的眼里没有看见任何依赖和熟悉,就像看见一个陌生人,甚至是可怕的魔鬼。 北冥烈眼底掠过一抹阴深,浑身不自觉地凝聚着寒气,冷若冰霜。 他不知道他们会把她伤成这样。 付小雪身子贴紧冰冷的墙,凉丝丝的触感让她身体抖得更加利害,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分明不愿意他的靠近。 她仰视着他,尽管害怕和抵触,却仍带着不屈和不甘,甚至恨意。 付小雪惨烈无助的模样,透出他的眼睛,深深地烙印到他的心底,或许是因为这张脸蛋,实在跟某张脸有着一定的相似度,他心底某一处最柔软的地方,竟然被狠狠地戳中,隐隐生痛。 他伸出大手,向着她:“起来,我带你出去。” 付小雪不敢相信地僵了僵,她以为她出现了幻听。 对,一定是幻听。 她愣住,没有任何反应。 他抿抿薄唇,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你想继续留在这?” 不,她不想再留在这个鬼地方。 哪怕死,她也不要死在这里。 付小雪伸出手,雪白的手背上都是淤伤,肿紫了一大块,微颤着搭到他的手心上,她的手很小,他的大掌足以将她紧紧包裹。 北冥烈的眼神更深,更沉。 他二话没说,握紧她的手,弯身,将她抱起。 北冥烈步伐沉稳地从拘留室走出,怀里多了个女人,众人傻眼,这不正是用烟灰缸把林舒杰砸成昏迷的女人吗? “北冥先生,她是” “人我领走,有问题让你们局长找我。” 搞不清楚状况的众人不敢吱声,北冥烈气场不对劲,他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北冥烈要的人,他们局长都不敢管好吗? 铁越远远地迎上来,见到北冥烈怀里浑身是血的人儿,倒抽一口冷气。 “总裁,让我来吧。” 付小雪身上的血沾上北冥烈的西装和衬衣,染红了一片。 “少废话,去开车!”北冥烈脸色冷峻地命令。 铁越连忙去开车门,他抱着付小雪快步上车。 “去最近的医院。” “是的总裁!” 圣心医院。 付小雪被送进急救室。 医生在她的头上缝了数针,以及处理好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折腾了半个晚上,才把她推送到病房去。 耳边安静下来,床头挂着吊瓶,凉丝丝的液体一点一滴地流进她的躯体里,慢慢地,她的神智清晰起来。 睁开眼睛,付小雪见到一张冷俊绝伦的脸庞。 记忆迅速回笼,想起她是怎么被关进去的,怎么被屈打成招的,又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咳咳……”难过的情绪堵在胸口,她剧烈咳嗽。 北冥烈将她扶起来,轻拍她的背。 “没事了?”他问。 付小雪抬眸,对上他关心的眼神,冷哼:“你为什么要救我?”她开口便问,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北冥烈本以为这个女人醒来该对他说谢谢,至少,她应该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是,现在她是在质问他? “你是我的人。”他简单直接地回答,未将不悦表现出来,她被打成这样,他其实也有责任。 付小雪轻笑,带着嘲讽:“我只是你在街边捡回来的最卑贱的东西!” 北冥烈蹙眉,湛黑的眼底终于掠过不悦。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她张牙舞爪的一面,娶她进门的这个一个月里,她一直都像个听话的小女孩,在他的面前唯唯诺诺的,说话都不敢大声。 而眼前的她,却像极了一只被惹毛的野猫,随时会扑出来咬他一口。 他深邃的双眸闪过好奇和兴趣:“你妄自菲薄是为了惩罚我?” 她现在贵为北冥夫人,如果她卑贱,那他成什么了? “别假惺惺了,北冥先生。”付小雪眼圈儿红红的,在拘留室的可怕经历给她的那种恐惧和绝望还没有消散,萦绕在她的心头,在绝望中重生,她的情绪没法控制住。 北冥烈细细品尝着她想哭却咬住牙不想在他面前哭的模样,这种倔强的表现,让他眼神柔和下来。 伸出长臂,避开她的伤口处,轻摸她的头,好像在安抚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乖,别闹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付小雪一愣,怔怔地盯着他。 北冥烈起身,拿过他的大衣,转身离去。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点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付小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男人背影消失的地方,她咬咬牙,缓缓闭上眼睛,眼泪流淌而下。 再憎恨他又怎样?她能离开他吗?契约是她自己签的,南音躺在医院里每天花的都是他的钱,哪怕他伤害了她,她能怎样? 她打了他最重视的女人的弟弟,他让那些警察教训她一顿,再将她从局子里捞出来,送到这里医治,已经算是最客气的对待,最轻的惩罚了吧? 北冥烈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 铁越看了眼后座眉宇间带着倦意的男人:“总裁,您把太太带回来,舒曼小姐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 太太谁不砸,偏偏砸了林舒曼的弟弟,林舒杰虽然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混世魔王,但总持着他林家二少爷的身份作恶多端,这次被砸也活该,可砸他的人却是太太…… 总之,这事有点棘手。 北冥烈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将他脸上的表情模糊:“明天我会过去林家一趟。” 铁越点头应是。 总裁没有处理不了的事情。 …… 在医院住了两天,医生允许她出院,付小雪没想到今天北冥烈会来。 那天晚上她和他顶撞了几句,北冥烈表面上没有生气,还好说第二天来看她,但他却并没有来。 樱桃见到她头上包扎着纱布,还有肿紫的脸蛋、手脚,不由得带哭腔:“太太,您怎么弄成这样子了?还疼不疼?不要紧吧?” 付小雪反过来安抚善良的樱桃:“没事,都过去了。” 樱桃陪付小雪走在医院长廊的时候,对她说了一些话。 第一卷 第十章:关系 “这两天少爷的心情不是很好,听说他跟林小姐吵架了。” 付小雪挑眉:“吵架?”北冥烈也会跟人吵架吗?看他长得像块冰一样,除了冷漠无情,几乎没有其它情绪似的。 “太太有所不知,那位林小姐,对少爷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特别的存在吗? 樱桃见到付小雪的异样的表情,察觉自己说太多了。 “太太,您别误会,少爷虽然很宠林小姐,但他只把她当妹妹。” “樱桃,你所说的林小姐,是不是林舒曼?” 樱桃讶异:“太太,您认识她?” 付小雪无奈地笑,笑容有些冷:“以前不认识,可是现在认识了。” 上了迈巴赫,男人的气息充斥着整个车子,他坐在后座的一边厢,两条长腿随意地搭起,依旧穿着名贵的西装,光滑的皮鞋,收拾得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尊贵优雅的气质。 他是来接她回家的吗? 付小雪被自己“回家”这个词吓了一跳,那个家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囚笼而已。 “身体怎样?”北冥烈转脸看着她,身材瘦弱脸无血色,那张秀气的脸蛋甚至还有伤痕。 又一阵说不出的心痛。 肯定是他家那位小家伙长得像她,所以才让他有这样的错觉。 “谢谢关心,我很好。”付小雪没看他,将脸别到窗外,客气地回他,那种陌生的语气将他推开到千里之外。 “还在生气?”北冥烈还是惜字如金地跟她对话。 付小雪侧影微怔。 她生气又怎么了?难道她不能生气吗?他买了她的身体,可是,她仍是个人,她也有自己的思想。 “在北冥先生的面前,我是不是没有资格耍脾气?” 他长臂伸出,一把将她的纤腰圈住,她被捞了过去,屁股下一秒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另一只手将她下巴托住,转过来,逼她正视他。 深沉如海的眼眸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摄人心魂,像有魔力一般让人对上了便移不开眼睛。 “付小雪,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嗯?”北冥烈挑起俊眉,对于她这种态度表示不满。 在发生这件事之前,北冥烈要是表现出不满,她肯定紧张害怕得要命,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哪怕她是在卖,也得有自己的尊严。 付小雪挣扎他的手,倔强地把脸转过去:“我不知道北冥先生在说什么。” “叫我老公。”他简单却温柔地命令。 她咬牙,叫不出口。 他将她圈得更紧,让她的身体更贴近他,气息压近,呼吸的热气互相交递:“真的不叫?”语气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和威胁。 付小雪心跳漏了一拍,不自觉地认输:“老公。”她乖乖地叫,赌气而又羞涩地低头,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北冥烈嘴角微扬,发现她叫得很好听:“这次的事你也有错,就当作是一次教训,下次别多管闲事,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 付小雪怔了一下,咬住双唇,不吭一声。 他说得对,她是多管闲事,当时如果她不帮那个女人,遭殃的人就不是她,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忍不住去帮对方。 不是因为她有多善良,而是她一直都在当弱者,弱者永远忍不住同情弱者。 “那个人没事?”她试探地问,那天她砸得他流血不止,如果伤势严重的话,他是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的吧? 北冥烈微微眯眸:“他醒过来了。” 付小雪早就料想到一般:“原来如此。” 北冥烈眼神转沉,之前觉得她有点个性,现在倒觉得这丫头又倔强,而且还不笨,小心思很多。 “这件事我会帮你搞定,你别想太多。”他将她放下来,让她坐在他的旁边。 付小雪“咝”地一声,他的力度不重,便还是弄痛了她身上的伤口。 男人蹙了蹙眉,却没有再理会她,直直地望着前方,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付小雪不动声色地将身体移到边角去,头紧挨在车窗,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回到了北冥烈的别墅外。 她竟睡着过去了。 铁越停了车好久,却迟迟没有听闻后座有动静,看了眼倒后镜,只见太太依偎在后面睡着了,总裁坐在旁边,没有吭声。 “太太”铁越正想出声唤醒她,北冥烈抬手阻止。 北冥烈摇摇头,在铁越惊异的眼神下,轻轻地将付小雪抱了起来,他动作不大,看得出是怕吵醒熟睡听人儿。 铁越目瞪口呆,想不到总裁对太太也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上下来的,付小雪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 躺在软绵绵席梦思大床上,她揉着惺松的睡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像个不会醒的梦。 “太太,您醒啦,快喝点补汤吧,少爷吩咐等您醒了一定要喝完。” 付小雪被浓烈的药材味呛得捏着鼻子:“这是什么汤?” “是补血化淤伤的,对您的身体很好。”樱桃解释说。 付小雪一下明白过来,算算日子,也是时候要抽血了,她受伤流了那么多血,不补血的话怎么抽血? 也不多吭半句,她默默地把汤全喝完了。 “喝完了,你们想要抽血的话,我随时可以。”如果多抽点血可以避免跟他的肌肤之亲,她是愿意的。 樱桃一听,见她视死如归的模样,笑了。 “太太以为少爷让您喝汤是因为想要抽您的血吗?” 付小雪不明所以:“难道不是吗?” 樱桃摇摇头:“少爷是真的关心您,您不知道,少爷听闻你被关进警察局时那个表情,还有,今天回来的时候,是少爷亲自抱你上来的。” 付小雪错愕,她没有听错吧? 北冥烈抱她上来的吗?还有,知道她被关进警察局时是什么表情?难道不是他让人关她进去挨打的吗? 她真不知道北冥烈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 夜色深沉。 北冥烈迟迟未归。 付小雪无聊打开房里的电脑,网页弹窗弹出一则即时新闻。 报道的照片里是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