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一章画幻成仙,凄惨   “站住!来人,快给老子我追!”   “三小姐,你跑不了的!”   “站住,妈的,真能跑……”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各处千里冰封,丛林里的一条羊肠小道中,女子穿着非正红色的嫁衣,头上的各类珠宝被她一手掀下,抛得老高。   解除束缚的瀑布青丝,任由风雪吹得妖魔化。   她赤脚在冰天雪地里拼命地跑着,在小道中印下一个一个金莲迹。   身后几十名提刀壮汉穷追不舍,壮汉将给她团团围住,女子环看四周双眸盈盈,一行清泪流下,划过精美无双的脸颊,冻得发紫的嘴唇又砸到了地上,开出冰花!   一名领头的男子不再废话,举起大刀,对准女子的心口道:“大小姐命哥儿几个送三小姐,您‘出嫁’!”   “噗!”大刀在女子惊恐的沐浴下,刺进了心口。   深深的没入,身子无力倒地,大刀被拔出,鲜血汹涌的迸出,很快染红了周边的白雪,钟离沫茶瘫躺在地上凄凉一笑,张张嘴,可惜这被毒哑的嗓子,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血流得极快,钟离沫茶的意识慢慢涣散,天生胆小的她,到死都不敢怨恨半句,最终生命到了尽头,她缓缓的合上了双眼。   “老大,死透了吧?”   领头的黑衣人把手探到钟离沫茶的鼻翼下:“嗯,没气了。来人,把尸体扛上,那边就等着她下葬了。”   扛上已经断了气的尸体,一众人转身要赶往冥婚的现场。   这时,一众人没人注意到,水色的天边突有异象,一道红光一闪一现速度极快,狂风毫无征兆的变得凶猛,吹得人连站都站不稳。   “啊!”在混乱中扛着尸体的男人大叫一声,把钟离沫茶扔到了地上,自己跑的老远:“诈、诈尸了。”   “嗯。”摔的沫茶儿疼的哼了声,浑浑噩噩间听到‘诈尸’二字,眉头不悦的紧蹙。   这新来的特工真是一年比一年不靠谱,不就是被画晃晕了吗?竟然直接咒领导死了!   沫茶儿捂着疼痛的胸口,坐起身来,刚要开骂,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多年都不知惊慌两字怎么写的她,也倒吸了口凉气:   “我的天,你们搞什么鬼?玩的是cosplay?”   几十名穿着古装的大汉,各个手里拎着大刀,盯着她看,他们眼神里的错愕,让沫茶儿觉得好像另类的是自己一样。   她明明记得自己正在墓室,执行女皇下达的任务,打开一幅躺在棺材里的画卷验证真假时,突然被画吸入,再睁开眼一切都变了:   妈呀!难不成是中了那画的妖术了?   穿越了?   “刚才没死透啊?你去再补一刀。”   领头男子敛下吃惊的看着坐起身来发呆的女子,暗道不可能,自己的手劲自己心里有数,不可能活啊!   “是!”接到命令的男人,举起大刀靠近沫茶儿身前。   见大刀整个朝她的头劈下,沫茶儿起身想躲,无奈心口的疼让她使不上什么力气,没办法只好躺下,一轱辘。   躲开了大刀,沫茶儿狼狈的爬起来,向那条望不到边际的小道跑了过去。   “他妈的,怎么又跑了!快追!”   红色的嫁衣跑过之处留下的一道血印在一片白茫茫里,长发凌乱的全数在身后,黑与红的冲击,让她美得再次升华,误落凡间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   上方男子脚尖点在银装素裹的树杈梢上,背手而立,任狂风肆意,他绝代芳华高挺的身姿都是纹丝未动。   “王……喔,不对,玉公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呀?毕竟那个小姑娘寡不敌众。”男子旁边站了一个暗卫打扮的人,看着男子的背影出了声。   玉公子一身简单的天蓝色印花直缀,银白色腰带约束。一根羊脂玉打成的簪子,把青丝松散的固定在脑后。   一缕青丝被落在他的肩膀处,随风轻飘的一荡一荡,没有多么狂傲的气场,却也是尊贵无比,神圣不可侵犯。   单看背影都是谪仙出尘,正面定也是动天心魄的吧!   他璀璨的眼神波澜微荡,带有一丝玩味的看着那抹还在逃跑的红色身影,轻启薄唇,声音如同泉水一样清澈:“去看看吧!”   “呼―呼―呼―”妖娆玲珑的身躯不停的奔跑,加上疼痛流血的心口,使她不停的喘着粗气。   脚在雪地里冻的早已经没了知觉,若不是低头还能看见,沫茶儿都要以为,脚已经被冻掉了呢!   “啊!”脚下一个踉跄,沫茶儿摔在了地上,想爬起身,回头却见人们应经追了上来。   筋疲力尽得她,现在又驱使这副比自己以前娇弱太多的身体,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力气使了。   沫茶儿眼神睿智一转,高级特工的专业训练和智慧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泰然的坐在地上,环抱紧瑟瑟发抖的身体:一切的事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她的大脑也开始接收,这副身子原主的留给她的信息:   这里的大陆和百姓是千秋家族掌管的,是人、仙、妖共存的一个世界。   钟离沫茶本是钟离阁里的藏画,画的年头之久产生了灵气,画中之人便幻化成仙。   钟离阁是三大家族排行第二的,钟离老爷见她颇有灵性,便收为义女,赐姓赐名:钟离沫茶。   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容貌,名字也只差一个姓氏,但两人的性子却截然相反,原主钟离沫茶。   天生懦弱胆小,因为是画修炼成的小仙,对世间冷暖诸事可谓是一窍不通。   也是因为这个,在被钟离老爷收为义女,带回府中后她就被府里的大小姐欺负着,最近又被   暗算,嫁给一个刚刚去世的死人为妾。   今天就是他们的冥婚之日,今日也成了钟离沫茶的忌日。   过往的一切幻灯片似得一点一点闪过,突然沫茶儿抓住一个瞬间,猛地瞪大了双眼,那幅画!   就是钟离沫茶未成仙时,那副还画着她的画!   那不正是自己打开看到的画吗?   果然是这画搞得妖术,它把自己吸了进去,让自己穿越回到古时变成了它,这画到底是寓意何为?   不容她多想,那一行人已经追上了她。 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二章朝芸出袖,一帘幽梦?   “三小姐,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领头男子刀尖划过雪地,步步逼近:“刚才那一剑没能送你上路,这次,您是逃不了了。”   沫茶儿心里急啊!   她身为画中仙,有栖身于纸张上的能力,现在只需一个类似书纸一样的东西,逃跑或藏身起来都会事半功倍。   无奈身边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工具。   正当刀尖要刺上的那一瞬间,一道蓝色身影伴着飞雪从天而降。   男子的五官精致绝伦,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非凡,墨发卷起渲染梦幻,倾城之色,天理不容,皮肤细腻嫩白,就连女人在他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美如冠玉,飘飘轻落就像是九天仙人下凡一样,直到他落地,众人的心还是震惊不已。   不理会一旁人,玉公子直接垂眸看向坐在地上的沫茶儿,同时手中还展开一把空白的折扇:   “姑娘,我想你需要这个!”   沫茶儿把花痴的眼神收回,定在了空白的折扇上,庆幸一笑飞身而起,化作一缕水粉色飞烟,注入折扇上,一副美人图就这样‘画’好了。   玉公子对着画中美人莞尔点首,倾倒众生芸芸,沫茶儿在画里仰视着他,痴痴的望着,依恋由心而起。   扇子被小心翼翼的收好,放进怀中,玉公子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脚尖一点飞高飞远。徒留淡淡的声音在此处回响:“巧了,我正好也想要她!”   玉公子坐在马车内一手轻按在怀里的折扇上,发觉折扇不停的发抖,确切的来说是画里的沫茶儿不停的发抖。   玉公子连忙把折扇拿出展开,发现沫茶儿全身缩在一起,脸色都已经发青。   食指中指并陇,一点扇上画卷,往外一提,沫茶儿被拉出扇面,顺势落在了男人的怀里。   玉公子下意识去接住她,在抱住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头微微一颤:这女人的身上好冰!!   而且伤口出血流得还很凶,能撑这么久,她是怎么做到的?   浑浑噩噩间,沫茶儿靠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本能的只想索取更多,小手环住玉公子的腰际,整个人不停的往上靠。   玉公子异样的感觉,越发强烈,无法抑制的猛地抱紧怀里的娇人,散发功力,瞬间一股暖流环绕沫茶儿周身,蓝光也随即充斥了马车里。   帘外正在赶车的暗卫,看到隐隐外露的蓝光与气息,眼中错愕万分!   自家主子淡漠出尘,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与人如此亲近过,送折扇救人,带人回来后救命,主子莫不是动了凡俗心了!?   马车内,明明第一次见面的两人,此时相拥紧密的好像是一对重逢的恋人,玉公子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发抖,气色好转后,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修长的手指挑起沫茶儿精致的下巴:“记住我的名字,千秋冠玉!”   “千秋冠玉?”沫茶儿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半睁不睁水眸,波光粼粼,眷恋的看着面前莫名依恋的人,把头倒在他的肩上,彻底昏睡过去。   千秋冠玉无奈的摇头,也不知这女人到底记没记住,伸手解下自己象征着身份的钱袋,仔细系上沫茶儿的腰间:这回不能忘了吧。   朝芸出袖,旭日东升,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在马车上。   睁开双眼,若不是眼见自己身在马车内,她真的要以为昨天发生一切是幽梦一场。   千秋冠玉?玉指轻抚腰间钱袋,它的原主人早已不在眼前,沫茶儿略带慌张的俯身就要去寻,外面一阵错乱的脚步声,呼喊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三小姐,您在哪儿啊?”   “三小姐,老爷来寻你了。”   近百个家丁满山的搜着叫着,为首的男子大约四十几岁。   外披着石青色纹理黑貂毛氅,内穿墨绿色的直缀用料是上好的锦缎,他生的颇为俊美儒雅,不像其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蓄着胡,他面洁十分光滑。   旁边的小斯跟在他的身后,眼尖一眯:“老爷快看,那是不是有辆马车?”   钟离鹤书闻言,连忙看向小斯指的方向,果然看到在山下密林里停了一辆马车:“所有人下山。”   高喝一声,家丁们跟在钟离鹤书的身后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到了马车跟前,钟离鹤书紧张的轻唤,生怕里面无人回应:“茶茶?你在里面吗?别吓爹爹啊!”   这声音被里面的沫茶儿一下认出来了,这是她的义父,钟离馆的当家人:钟离鹤书。   “爹爹我在里面,我无大碍。”沫茶儿知道这义父不会害她,便大胆的回应着。   钟离鹤书听到里面的回应,激动的掀开车帘,脱下毛氅披在沫茶的身上,一把将沫茶儿柔弱的身子抱在怀里:“我的宝贝茶茶,你可吓死我了。”   沫茶儿被突如其来亲密、拥抱弄得浑身一僵:这义父也太热情了吧!   轻微的挣扎片刻无果,心觉这义父没有松开的意思,沫茶儿只好没话找话:“内个,爹爹,要不我们先回家吧!”   “好好,走,来茶茶,爹爹我抱你走。”   “不用,我……”沫茶儿正要拒绝,钟离鹤书突然把她拦腰抱起,人已经被抱出了马车,无奈的她只好禁言,双臂撑在钟离鹤书得肩膀,两人不至于那么亲密。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沫茶儿总是感觉这义父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奇怪。   闪过这样的一个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孤儿,不懂亲情,亲情就应该这样。   上了自家马车回到了钟离馆,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被抱着进了钟离馆的大门,身穿婚服,头发毛躁凌乱不堪的她自然成为,议论的对象:   “听说昨天这三小姐被大小姐嫁给了死人,昨晚可是在外面过了一夜呢!”   “瞧瞧,整个人乱成这样,莫不是被糟蹋了?”   “我看悬,都被送到了人家里了,死人享受不了,活人能啊!”   “嘘……小声点,三小姐老爷可是宝贝着呢!被让听见了!” 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三章眉眼流转,风华绝代   沫茶儿是专业特工心理素质极好,长舌妇的小肚鸡肠还不至于让她暴跳如雷。   钟离鹤书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的自然听到了风声,凌厉的眼神直射议论着的老妈子和丫鬟们:“再敢多说一句,小心舌头。”   她们闻言,吓得身子一颤,脸色煞白,噗通齐刷刷跪在地上:   “老爷赎罪,奴婢们不敢了。”   冷眼扫过,不理会她们,钟离鹤书把沫茶儿抱回‘怡然宛’温柔的不像话道:“茶茶,你先休息,放心爹爹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鹤书转身离去,沫茶儿打量着古色古香的房间。   有内外两室,以珍宝珠帘分开,房间各处摆放的大小东西都是精贵的,连踩在脚下的地板都被打磨的光滑刻上印花,画上美图,画工精湛,每笔栩栩如生。   淡粉色的帷帐上有无数纯金豆点缀,闪闪发光。   白玉床,雕画八角樟木衣柜满满一排,描金鸳鸟梳妆台上的女子所用之物,这就是真正古代女子的闺房。   各处精美奢华,可不是现代能比得。   “呜呜,小姐,老爷终于把你找回来了。”这时,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外面跑了进来,跪在沫茶儿脚下。   凭着记忆想起,这哭啼啼的小丫头是钟离沫茶的贴身婢女香桃。   “香桃,你起来吧!我不是没事吗?”沫茶儿环境适应力是常人的百倍,在现代高级特工的头衔可不是白混的。   “小姐你?”香桃差异的看着平静的沫茶儿,她家小姐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胆小的有点事就哭,这次被大小姐弄得这么可怜,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沫茶儿忽视掉霞光透的不解,从椅子上起来,站好:“去准备水,我要沐浴。”   “是。”香桃应声正要退下,门口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三妹,听下人们说,你回来了。”   沫茶儿优雅转头,见一名衣着华贵艳丽的少女走进来,这不正是将她嫁人的‘好大姐’,钟离馆的大小姐,钟离蓉蓉吗?   “妹妹,你昨天在外过得可好?应该说,被‘伺候’的可好?呵呵!”钟离蓉蓉嘲讽的问着,相貌平平的面容上画着妖艳的妆容,绽放的笑容十分鄙夷。   “还行,妹妹在此还要谢谢姐姐的手下留情之恩呢!要不是他们刀刺的不深,我想我现在已经横尸荒野了。”   说罢,朝着钟离蓉蓉盈盈一拜,屈膝优雅,双手若无骨附在左腰,笑容美如三月烟花,比之前懦弱的样子多了一股子的灵气。   钟离蓉蓉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话这话是从沫茶儿嘴里说出来的,她何时敢这样和自己顶嘴,而且还话里藏刀。   睨看此时的钟离沫茶,好像完全变了个人,虽是满身狼狈,蓬头垢面,确是有一种西子病态,我见犹怜的绝美。   碰巧抹茶此时抬头,她们目光相对,只见沫茶儿嘴角轻扬,浮现一抹荡漾人心的笑,就像罂栗越美越毒。   眼睛盯着她紧紧的看着,这样的目光让钟离蓉蓉心生忐忑,莫名的恐慌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嘴上还是要占点便宜:   “哼,小贱人,莫不是昨晚上被刺激到了,竟敢和长姐顶嘴,别以为有爹爹撑腰我就怕你,告诉你爹爹不会帮你的,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贱人的脸皮就是厚,身子都不清白了,还好意思回来,要是我早就自己了断了,嫁给那个死人,也许还会落下的名分。   你应该感谢姐姐把你嫁给一个富裕的死人,是多么的良苦用心。”   “呵呵。”沫茶儿轻笑一声,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小抿一口。   “你笑什么?”明明是自己说话上占尽上风,可沫茶儿悠然自得的模样,让钟离蓉蓉有感力不从心,觉得这贱人不想从前任人拿捏了。   “我是在笑姐姐说的话:嫁给死人,落下名分,姐姐若是自己真心向往这样的好事,妹妹倒有心成全姐姐。”   ‘砰!’突然,沫茶儿眼神发狠打碎青瓷杯,残骸散了一地,徒手一抓,一块较大的碎片凭空被吸起,飞到沫茶儿手中。   沫茶儿对手里的小玩意微笑,眉眼流转风华绝代。   抬头挺胸一步一步向钟离蓉蓉走来,高傲气场,十足的女王范。   一只手拿着茶杯碎片,另一只手在胸口上一抹,本是鲜红的衣服看不出端倪,但是摸到手指上就能看到,血!   是血!   “你,你想干什么?”钟离蓉蓉往后退。   “姐姐!我的好姐姐!”   一身红衣艳丽凌乱,沫茶儿玉手上沾着自己的鲜血,把沾血的玉指送到嘴边。   伸出殿红色的舌头轻轻舔舐,在别人的眼里,此时的她就是地狱里的修罗一般可怕:“这一刀,刺的我好疼呢!”   声音阴森中带有戏虐的味道,仿佛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钟离蓉蓉吓得扯过自己的贴身婢女到身前:“你给我上,拦住她!”   婢女虽然也胆寒此时的三小姐,但大小姐的话不得不听,硬着头皮走上前,双手泛着荧光,一招大跳朝前一劈:   “三小姐,得罪了。”   这里是钟离馆,天下闻名的藏宝阁,世间各大世家、门派都有寄放在此的宝物,所以钟离馆戒备异常森严,内宅都可以说是卧虎藏龙。   就比方面前的小婢女看似平常,出手一招,沫茶儿就知道:她不是人,而为妖物所变幻!   婢女袭身上前,香桃想到自家主子为画中小仙,身手不能与这些看家护院的莽人比较,连忙挡在沫茶儿的身前:“小姐,你快躲!”   沫茶儿低头看见比自己矮的小丫头挡在自己身前,心里柔软一下,伸手推开香桃:“放心,你家小姐厉害着呢!”   一记旋转,衣抉飘飘,两人的前后顺序已换,钟离蓉蓉看到沫茶儿没有了一切保护,婢女的掌也越来越近,心下暗喜:   宰了她!快!   生前的钟离沫茶,只会一味的躲避忍让,苟且偷生,这一刻也只会乖乖的等死。 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四章媚态倾城之百生   可此世活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高级特工,为了保命,奇门异术暗中学了不少,扭转乾坤绝不再话下。   伸手微抬,玉指捏成兰花,就那么轻轻一弹,粉色的光束‘唰’一下射向进攻的婢女。   婢女感觉到这力量比自己的还要强大,想后退已经来不及,光束穿过她的身体,正中光束的腹部一下开了个大窟窿。   “啊!”香桃吓得赶紧捂上眼睛,不敢看肚子血淋淋的婢女。   钟离蓉蓉盯着婢女在自己面前倒下,现出田鼠的原形,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心下胆寒,瞧见沫茶儿看死人时笑的仍旧灿烂,越发感觉沫茶儿的邪门,拔腿就要往外跑:   “不,不,你不是钟离沫茶!她不会这样的!”   钟离沫茶的性子柔弱的可怜,平时连带血的蚊子都不敢拍,今天却杀了个人,还如此冷静。   面前的女人一定不是,绝对不是。   “妖女,你等着,我去叫爹爹,你装作钟离沫茶混进我们家,我一定要你好看!”   “姐姐,你走的了吗?”藕臂带动红袖一扇,门被合上。   “救命!来人救命!呜呜,救命,她要杀我,啊!”   钟离蓉蓉用尽力气也打不开,只能不停的拍打门哭喊着,突然背后一僵,鬼魅般无声带着清香的身子贴上了她!   见平时欺负人的钟离蓉蓉,今日被欺负,有心想为原主报仇随即玩心大起。   把尖锐的碎片架在的钟离蓉蓉的小脸上,声音装的阴森凄凉:“哎呀呀~实不相瞒,这副身躯……我用的正好呢!”   脑袋“轰!”的一声响,钟离蓉蓉全身酥麻,汗毛倒立:   “你、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钟离蓉蓉又贴近她几分,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邪媚一笑道:   “呵呵~借尸还魂!”   “啊!啊!”钟离蓉蓉身为钟离馆的大小姐,法力平时也是修炼的,用尽所有力量,可算把门打开,借机冲了出去:“爹爹,你救回来个妖怪!我的爹,爹呀……”   钟离蓉蓉边跑边喊,沫茶儿一声轻笑,关门转身:“废物!”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香桃不敢近身,里的老远问着。   “香桃,你过来。”沫茶儿过去拉着香桃的小手,坐在了椅子上,感觉香桃的胆怯,沫茶儿知道自己吓到她了。   尽量把声音放得温柔,笑的亲切:“香桃可是觉得我变化太大,和以前不一样了?”   香桃点点头。   “那是因为我想开了,香桃,你想想我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每天要看人脸色,大姐蛮横不给咱们活路,把我都能送人,你觉得要是我没了,你的处境会比我好吗?   这次我死里逃生,已经想开了,你呢?任人宰割,互争雄长,你选哪个?”   见香桃无声低头,沫茶儿抓住她的心理,又道一句逼一逼她,语气装的有点心灰意冷:“唉~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若是不愿,我也不……”   “小姐,我愿意!”香桃这次主动地拉住沫茶儿的手,生怕被抛下:   “小姐,我不愿再被欺负了,以前自己胆小,从今晚后我改,就像小姐今天这样,我都觉得神气!”   “好,香桃以后我保证会保护好你。”沫茶儿给了香桃一个大大的拥抱。   香桃被抱的惶恐,毕竟自己是下人,但还是不由的暖心,回抱上她:“谢谢,小姐!”   抹茶儿笑的自信:她就知道这小丫头会听她的,以前主攻心理学的课程是为了瓦解罪犯心理,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来迷惑古代人。   “呼~”沫茶儿疲惫的吐气:“香桃,你去吧!我要睡一会!还有吧那只田鼠带出去,勇敢点,让我看到你的,决、心。”   “是。”香桃起来微微屈膝,转身看到田鼠尸体,咬咬牙一抓,走出了闺房。   沫茶儿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穿上,不优雅的蹬掉鞋,一骨碌,卷这被子,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香桃着急的呼喊声吵醒的。   “小姐,快醒醒,醒醒,大小姐带老爷来了,小姐……”   “嗯。”沫茶儿迷迷糊糊的轻抬眼皮:   “让他们等着,这还没到开会的时间。去告诉Abner把所有的有关古画的资料都拿来,电脑、笔记都派上,这次女皇的任务,只许成功。go,go,go!”   “什么开会、狗,狗,狗的?小姐说什么呢?你快起来,大小姐带着老爷来了。”   香桃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沫茶儿瞪大双眼,狠狠的拍下脑门,怎么忘了!   自己穿越了!   “香桃,伺候我更衣。”   “诶,好!”香桃拿起早就备好的衣裙,伺候沫茶儿穿上,一个蓝底上绣纹样的钱袋从换下来的衣服上掉下:“这是什么?”   沫茶儿有印象这是有人送给自己的,伸手拿过来:“我的东西,走吧,被让我的‘好大姐’久等了。”   香桃在后纳闷:小姐什么时候有过那种男人的东西?   怡然宛的正厅丫鬟小斯都被去到外面,因为今天事情是主子们的内事。   屋里只有两人,钟离鹤书坐在上座,旁边他的大女儿一直絮叨一句话;   “爹爹,救回来个妖精,不久前杀了我的婢女,您一会儿就把她杀了。”   “够了。你给我上那边坐好,茶茶来了我自己问。”在钟离鹤书的心里,茶茶可不是她能编排的,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行。   “切!”钟离蓉蓉被怒喝的不敢出声,不甘心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三小姐到!”   这时门外响起小斯的一声通告,只见沫茶儿外裹紫貂裘衣,里穿红银金枝抹胸襦裙,墨绿暗桃花紧袖褙子,在丫头的搀扶下小步莲花,款款而来。   堆云髻上蓝宝石簪子插在发间,几处由簪花点缀,甜美清新,耳间明珠豆,衬得她脸颊甚是白皙。   眼波横流,笑如流风之回雪,媚态倾城之百生。   香桃退下,沫茶儿凭着原主的本能,行礼道:“女儿钟离沫茶,参见爹爹,大姐。”   钟离鹤书带有一丝诧异的眼神看着沫茶儿,转眼即逝,起身把她扶起:“茶茶乖,别累着,快坐下休息。” 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五章我见犹怜,身姿绝美   钟离蓉蓉一直看不惯,自己爹爹对外人宠爱的样子,背过脸哼了声。   这样子落入钟离鹤书的眼里,简直是无理取闹:“蓉蓉,你看看茶茶,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爹,她不是钟离沫茶,他别被她骗了。”   钟离蓉蓉到底是个性子冲的,脾气上来就像泼妇骂街:   “爹呀,咱别要她了,这个贱人本来就是画成精才幻化成的人形,她不是人就连牲口都不是,她简直是猪狗不如,现在还杀了我的婢女,这妖女可留不得啊!爹……”   “你给我住口!”钟离鹤书怒斥一声。   钟离沫茶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面上就当自己是小透明,吃瓜群众,看面前的好戏,其实心里有一种怨念让她的眼睛发胀想哭,她知道原主死的不甘,自己占据她的身体,理应会感觉到她的感受。   钟离蓉蓉被喊得火气也变大:“爹,你喊什么,我说的都对啊!”   “闭嘴,给我闭嘴,你们都是钟离家的姑娘,茶茶的声誉有毁,你做大姐的脸上有光?”   钟离蓉蓉熄了火,沫茶儿还没看够,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就在钟离蓉蓉眼神飘到这儿的时候茶茶对她‘甜甜’一笑,眼神传达意思:   傻样,你可真完蛋!话都说不过,真没用。   “不要脸的,你什么意思。”钟离蓉蓉忍无可忍的箭步冲到茶茶面前,拍手就要打人。   沫茶儿岂会让自己吃亏挨打,往旁边钟离鹤书身边一躲,‘啪’一声,这巴掌打的好不响亮!   “……”   这巴掌打的全场沉默,定格一般无人在动,片刻钟离鹤书才将被打偏的脸转正位子。   钟离鹤书才将被打偏的脸转正位子:“你个不孝女,竟敢打为父。”   “爹爹,呜呜,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都到这个贱蹄子会往您身边躲!都怪她!”钟离蓉蓉吓得跪在地上,还一边埋怨别人。   “哼,你真的是反天了,我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钟离鹤书怒气冲冲,一改往常儒雅。   沫茶儿知道这次钟离鹤书是真的生气了,若是真的在她这儿动了钟离蓉蓉,外人肯定是要猜疑诬赖自己的,这是古代女子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爹爹,大姐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反应慢点,脑子不灵活,每次私塾先生教课她都不听,也听不懂,所以才会不知廉耻和尊卑。   您别气坏身子,我想只要让大姐多看看女戒,一定会受教的。”   好一张巧嘴,拐弯抹角的说自己草包还有不知女戒,钟离蓉蓉眼睛一眯,阴霾之极,却不敢造次。   毕竟这是开了口有利于自己,爹爹最疼这个小贱人。   果然,钟离鹤书对沫茶儿的话很是认同,气火在沫茶儿的细语中也灭了下去,可脸色还是阴沉:   “蓉蓉,你三妹说的很对,这次先饶了你。”看向沫茶儿,脸色来个急转,变得温柔似水:“茶茶,你先坐下,爹爹有事想问你!”   沫茶儿点头应下,其实心里已经想到他要问的是什么。   回身的一刹那,被她收在腰间的钱袋无声掉落,钟离蓉蓉跪在地上倒是发现了,不过她没出声,偷偷捡起来仔细查看,这熟悉的纹样:   这是‘千秋’?……这可是皇家的东西啊!   怎么会从沫茶儿身上掉下来?莫非……钟离蓉蓉有限的大脑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赶忙把钱袋塞进袖口,起身坐在沫茶儿身旁的椅子上,余光偷瞄,暗自小人得志的一笑:   小贱蹄子,你死定了!等我的援兵到了,再把你偷东西的事一说,你别想有好果子吃,哼!   碰巧的是,钟离蓉蓉的‘援兵’就在这一刻到了!   “老夫人到~”小斯声落,门山帘子拉开,只见一位身披这灰底印夕颜斗篷的老妇人在众丫头的陪伴下走近来。   屋里三人纷纷起身恭敬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孙儿给祖母请安!”   “都起来吧!”老妇人脱下斗篷,里面是一身僧袍素衣。   沫茶儿打量着她,眉眼之间不见刁钻,想到前世这老妇人没有害过自己,放松坐好,吁了口气。   “敢问母亲,您怎么来了?”   老妇人看了一眼钟离鹤书:“我来看看三丫头!”眼神看向沫茶儿:“过来,让我瞧瞧!可是受委屈了?”   沫茶儿起身,走到老妇人身边,听着老夫人的说话语气,怎么那么像,可惜了东西呢?   还有,光是为了这个老夫人大可打发人来,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回头,果然看到钟离蓉蓉对她冷笑。   好!既然敌人主动出击,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有些人不给当头一棒,就会威胁到自己一辈子的安全。   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若没事找事,我一定会狠狠反击,决不手软!   钟离蓉蓉,等着吧!   演技大爆发,茶茶‘虔诚’的跪在老夫人脚下,我见犹怜的瞬时红了眼圈……   “祖母,劳您记挂,茶茶昨日命大逃过一劫,虽受了伤,但在深山中寻到一辆被弃的马车,过的一晚还算平安,幸得爹爹找到,否则可能我早已死在深山,无命回!”   “三丫头,你没被……?”老夫人疑问道,下意识往沫茶儿身上看去。   沫茶儿察觉到她的目光,瞬间秒懂,立马回答道:   “回祖母的话,他们一心直想杀我,我被刺了一刀后,就见机逃了,一直躲在马车上。”   沫茶儿也没有把事都说出来,要是让老夫人知道内个男子出手救的她,定会追究,对于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外来的男子搭上关系,绝对的有损声誉的。   “好,好,没事就好,快起来。”老妇人再次浏览沫茶儿的身姿和绝美的脸蛋,满意点点头:   “你要爱惜你自己,将来的前途会不可限量的!”   “是。”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低头敛下阴霾冷笑。 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六章音如小溪流水,叮咚响   三言两语,沫茶儿就以听出老夫人是何用意了!   这么在乎她的身体,还有话里的明示,看样子养着自己,给自己钟离家三小姐的尊贵身份,就是想在合适的时机把她献出去。   钟离鹤书在听到老夫人话时,眼底满是不悦,没人注意到他的眼底还有不甘。   在一旁等着看戏的钟离蓉蓉见沫茶儿安然无恙的回来,着急的提醒老夫人道:“祖母,我请您来还有别的事的。”   老夫人摆摆手:“茶茶今天杀人我也不问什么原因了,蓉蓉,这事就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丫头再要一个就是了。”   “祖母,您不管我吗?爹爹,她是妖怪呀,她杀人了!”   钟离蓉蓉激动道,老夫人与钟离鹤书还是没有表态,只一直劝她以后不提这事了。   沫茶儿坐在那里,心里已经将老夫人和钟离鹤书的想法揣摩透了!   一个看家的丫鬟和他们精心培养的美人,他们当然会选美人了。   他们不管美人是哪路的是不是妖,他们也不管会死几个丫鬟,他们要的就是这美丽的躯壳,以后能帮他们达到某些目标。   钟离蓉蓉想不到这点,还在喊冤叫屈,沫茶儿心里一下笑:既然她如此没脑子,自己不建议给老夫人一个台阶下。   眼神闪过精光,她本就是占着原主的身体,有着原主的一切记忆,学起原主来倒也不费劲儿。   低眉一声轻叹,神似林妹妹一样的愁怨,声音底如萤虫,跪倒在地:“敢问祖母,府中下人,约规犯上,该当何罪?”   “若罪重者,可当诛之!”   “小贱人,可是要承认了?”   沫茶儿懒得理钟离蓉蓉的逼问,‘可怜’的老夫人道:   “大姐一向对下人仁厚宽德,所以姐姐的身边,无论婢子还是小斯各个都是‘不拘小节’常常和别的主子不分上下!”   “你胡说!”这是明着说,她的人到处为非作歹,钟离蓉蓉岂会让她继续说。   沫茶儿语速加快,不容打断:“昨天,姐姐和丫鬟一同来我房中探望,我与那丫鬟一言不合,丫鬟就要动手,姐姐一味向着丫鬟,我又没办法,只好……”   “我呸!”钟离蓉蓉站起来,一撸袖子,一副泼妇状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沫茶儿,明明是你先要动手!”   沫茶儿虽然跪在地上,但衣衫铺地的样子,形态婀娜是那么的赏心悦目,音如小溪流水,叮咚响来:“姐姐当时没有想要女婢杀我吗?”   “是你先动的手!”   “我问姐姐,没有想要婢女杀我吗?”   “沫茶儿,你别说我,当时明明你先向我靠近的!”   “是姐姐,放纵女婢要杀我灭口。”   “我我,我。”钟离荣荣沉不住气,一时嘴快,把话全部拖出来:“我是想杀你,当时怎么就没宰了你呢!”   “祖母,还请明鉴!”沫茶儿心笑,听到钟离蓉蓉失控话,直接不再理不再搭话,朝老夫人一磕头。   “蓉蓉,你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这事实你有错,以后不要提了。”   这就是家族,弱肉强食,没有公道,沫茶儿的价值比那个死去的女婢的价值要大得多,无论怎么,没错的永远都是沫茶儿。   “祖母,这事明明……”钟离蓉蓉不服,还要在辩解。   “谢祖母,还孙儿公道。”茶茶懒得听她废话,直接打断。   “好了,茶茶,你起来吧!”   一旁的钟离蓉蓉火冒三丈,脸憋的通红,她还没说什么,怎么就被三言两语给说过去了呢?   手摸到从地上捡来的钱袋,很想拿出来,好好告一状,不过,现在就算她再没脑子也知道,两位长辈是一定不会管她,拿了也是白拿,这气只能憋着。   没几句话的功夫老夫人就走了,众人散去,临走时沫茶儿看到钟离蓉蓉不服气的眼神,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现在就气的受不了,以后的日子可够你喝一壶的了,不是我非要针对你,从你把钟离沫茶嫁给死人的那一刻,你就注定不可饶恕。   唯有花枝俏,雪附之处一片白茫茫,梅花满园,风一打花瓣落,凌空飘飘,空中飞。   长廊上,钟离鹤书扶着老夫人,丫鬟随从全被隔到了,五米开外。   这时,老夫人看向儿子的侧脸:“三丫头,是有点不对!”   “嗯,儿子知晓。”   “也原是我多话了!你最在意的就是她,怎会无察觉呢?看她眼睛里的精光,虽是有意藏着,可一眼便知是聪明伶俐的人,这可是以前的胆小的她没有的!”   “咱们在乎的不是这个,母亲。”   “对,只要她能给钟离家族带来有利的一切,就行了,不管她是什么,我们只要利益。我后天寿辰,机会大把的有。儿子,你可别舍不得?”   老夫人眼睛看着儿子,似笑非笑。   “儿子,自有分寸!”钟离鹤书眼神昏暗,让人望不到低。   怡然宛内阁中   “小姐,大小姐欺负你了?”香桃跪在地上,给沫茶儿捏着脚。   兰花玉指轻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中:“你小姐是她能欺负的吗?”   “对!小姐现在可厉害了,自然不怕她!”   “是吧?连你都看出她钟离蓉蓉蠢了,所以咱们接下来要应付的不是她。”沫茶儿笑的有点神秘莫测,让香桃看不懂。   “小姐,您还是明说吧,香桃脑子愚钝,不懂。”   “好!我问你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嗯……”香桃思量片刻道:“老太爷经常在京中陪伴圣驾,老夫人孤家自己,每天就是参教,做做善事!”   “善事?我问你,老太爷有几位姨娘?”   “八位!”香桃不懂:“小姐不是说老夫人吗?怎么扯到姨娘身上了?”   “呵呵,八位姨娘,可老太爷的孩子只有爹爹一个,还是老夫人自己的亲生,你觉得这样的主母是个善心的吗?”   香桃被一点,好像想通了什么,沫茶儿接着道:   “我是画里精灵所幻,并非钟离家亲生,可他们却待我极好,在各个方面都是请最好的师傅来教。 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七章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用住吃穿上甚至和钟离蓉蓉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光凭爹爹宠爱,可不会如此!你想老夫人是一个不求回报的人吗?”   “啊!对对对!是啊!老夫人一定是有预谋的!哎呀!”香桃一惊一乍吓了沫茶儿一跳。   “怎么了?”   “小姐,后天是老夫人寿宴,你看会不会……”   “看样子,后天的寿宴是一场硬仗!赢了,我能逃掉厄运,但得罪了老夫人。输了,认命接受一切的安排,可能生不如死。哼!左右我都不好过!”   沫茶儿杀气肆起,实在不行,只能拼出一条活路!   香桃憨憨的抱住沫茶儿的大腿:“小姐对我很好,我不如别的丫鬟灵巧,你也不嫌我,还给我饭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后悔做你的婢女。”   沫茶儿摸摸她的头,笑的坚定霸道:“放心,小姐罩着你呢!”   院内梅花飘香,寒意栩栩,各色梅花争相开放,满园关不住。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香气伴着人笑细语,今天钟离馆为老夫人操办寿宴,上下格外热闹。   门口宾客络绎不绝,嘴上说着祝福的话,人人脸上都笑的喜庆。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仇,怡然宛,此时就是哀声不断!   香桃侧身站在沫茶儿身后,看着镜中美人,嘟起小嘴摇着胖脸,皱眉点评:   “唉~小姐,你这身太俏!”   “唉~小姐,你这身美得像仙女下凡!”   “唉~小姐,不行啊!这身很素可还是美。”   沫茶儿郁闷的把手中的衣裙全扔了:“烦死了,你说我穿什么?”   香桃一一捡起被扔的衣裙:“小姐,咱们不能太漂亮,来,再选选,总有那个能穿丑你的!”   这话听着怎么难受呢,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现在真的很需要穿丑自己。   今日按照老夫人的计划,定是会找各大家族来,把她往前一推,老夫人一句话把她送谁就是谁了。   如今人为刀俎(zǔ),我为鱼肉,但坐以待毙实在不行,就算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要有一点希望,都要试一试,可现在这一点希望好像都破灭了。   用武力现在行不通,不能用武就要智取,沫茶儿陷入沉思,把脑里在特工局学到的十八般武艺全部调动起来。   闭眼老僧入定的样子,可急坏了香桃,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能在凳子上睡着:“我说小姐,你……”   没等香桃把话说完,沫茶儿突然自己睁开双眼:“嘘!别吵,你先出去!”   “干什么,小姐?”香桃不解的看着沫茶儿。   沫茶儿不悦的腾地站起来,把香桃往外推。“快出去!快点快点!”   “好啦!小姐我出去。”扭着肥硕的身子,香桃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着,虽是好奇但主子的事她知道不能多问。   “守着门口!”沫茶儿不忘叮嘱。   “是!”   待门紧闭,沫茶儿嗅着空气中他独有的味道,犹豫的走到雕花如意香木窗前,将窗轻推开,伸手接住一飘来的绒雪,紧紧握在手中。   贝齿咬唇不确定道:“是你来了吗?”   话落,一谪仙飘飘落下,站在沫茶儿面前。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纯洁的满天绒雪与天下的银装素裹作为背景,吹一缕梅香,幽幽沁人明媚,二人隔窗相望,莞尔一笑,其中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可是有受委屈?”   男人的声音如玉珠落盘,字字圆润清澈悦耳,如此宠溺让从来没有亲人的沫茶儿瞬时红了眼圈!   另一边—   “贱蹄子在干嘛?”钟离蓉蓉花枝招展,玩着一个物件,斜眼问道一个丫鬟。   丫鬟低头回说:“还在房里,未曾出来。”   “下去吧!给本小姐继续盯着。”钟离蓉蓉难得心情大好,高举起手里的物件,这不正是沫茶儿之前掉的钱袋呢?   钟离蓉蓉盯着眼前的钱袋,脑海里已经想到这个东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沫茶儿无地自容的样子了:   “哼哼!钟离沫茶,这个东西在我手,今天是寿宴,我要趁这个机会,把你偷东西的事给你揭发,让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贼!”   钟离蓉蓉好算计,但她万万没想到这钱袋的正主已经来了!   怡然阁床上帷幔半放,沫茶儿坐在半靠床边,千秋冠玉单手执起她的左手腕,在动脉处给输着真气,沫茶儿怕他发现自己的异常,下意识的想收回手。   “怕什么,我知道你的身份。”   沫茶儿眼睛瞪得老大,他知道我是穿来的了,这么厉害?   “所以你不用躲,从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了。”   “呼~”小呼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这个,沫茶儿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我本是画中人幻化成的,身份卑微,幸得公子搭救。”   “叫我名字,不是告诉过你吗?”冠玉抬眼眸子,看着沫茶儿,见她半天不出声,声音发寒:“忘了?”   “没有,你在让我想想。”沫茶儿低头,顶着男人巨大的气压努力的想啊,终于想到那天模糊的中的声音:“千秋冠玉?”   “嗯。”没有把自己忘了,千秋冠玉的心里还算是舒服,温柔的放下手中柔夷,长指轻点沫茶儿心口。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女人的脸颊爬上红晕,小手握上他的大掌:“千秋冠玉,你起开。”   虽是男人的眼神没有杂念,可这指地方实在是太暧昧了,毕竟离高挺柔软,只有一步之遥啊!   再往下一点……   “松开,你的伤口很深,瘀血都在里面,再不治,小心……生虫!”   “我的天!”   沫茶儿吓得连忙松开,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这男人说生虫,肉里生虫,太恶心了!   千秋冠玉瞧她得摸样,笑的得逞:够笨,这都信。   真气一运顺着食指继续为女子疗伤。   沫茶儿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被逗了,不悦正要出声,瞬间被男人的一笑,迷的三魂不仅七魄,笑颜如花,那粉嘟嘟的薄唇一勾,美得简直不可方物,令人忘俗!   “刚才和丫鬟愁的哀怨连连,可有事?”   “……”沫茶儿双眼冒泡犯花痴。   “刚才和丫鬟愁的哀怨连连,可有事?本王会帮你。”   千秋冠玉好脾气的又问一句,可女人还是盯着他看个没完,甚至嘴角缓缓留下一行晶莹。   无奈,一手为她运功治疗,一手拇指附上她的嘴角,替她把口水擦掉:“丫头,回神!”   一声‘回神’,沫茶儿瞪大双眼,吓了一跳,不悦的撅起小嘴嘟囔:“你喊什么喊,我又不是听不到。”   冠玉好气又好笑,我都说了两遍,这女人就知道对他花痴一句也没听到,现在还有理。   好像错的不是他一样,好男不跟女斗,冠玉又问一遍:“刚才和丫鬟愁的哀怨连连,可有事?”   “是有点事,也许……今天钟离老夫人会借机把我献出去,所以我要想个办法让她献不出去。”沫茶儿眼神迷离道。   闻言千秋冠玉呼吸一顿,很快恢复,收回真气,长指极其温柔的划过沫茶儿的脸颊,春风和煦:“我有办法。”   “快说。”   “跟我来。”冠玉拉起沫茶儿的小手走到梳妆台前,让沫茶儿坐下,一前一后,互相望着镜中一对天作之合的倒影,沫茶儿疑惑:“做什么。”   冠玉手腕一转,亮光一闪一灭,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淡粉色的梅花玉簪。   玉簪细长上面雕刻精致花纹,内含云状白色纹理,男子慢慢把它带上女子发髻中,衬得女子皮肤更胜凝脂。   “冰花芙蓉玉?可是又不像?这是什么?”沫茶儿抚摸玉簪,手感极好,上一世见过不少宝贝的她,此时也是猜不出这是何珍宝。   “此玉也名冰花芙蓉,只是产地在九重天的天池泉口,泉口贯穿天界、凡间,吸的天地精华,自然不俗。   天下有两冰玉,一玉当年李隆基送给杨玉环,另一玉今日我便赠予你。”   “当年贵妃与君王用此玉做信物,今日……”沫茶儿含蓄勾唇:“你我也是一样?”   “有它钟离老夫人想把你送走,我看谁人敢接。”千秋冠玉长指挑起沫茶儿精致的下巴:“放心吧!你有我!” 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八章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有些感觉就是来的莫名其妙,明明相识不到数日,却有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之感。   冰花芙蓉玉,是当年恋人之间的定情之物,不知道千秋冠玉到底懂不懂其中的意思,反正沫茶儿今日就是收下了。   岁月静好,一对璧人,一立一坐同看镜中,同时一笑细水长流。   “砰砰砰!”门外香桃用大肉手敲着门:“小姐,老爷带人传话,让你去呢!”   美好的时光被香桃一记敲门声,弄得稀巴烂。   沫茶儿顿时杀气腾腾,折射被敲的一颤一颤的门,嘟囔着:“这个坏家伙,美男我还没看够,干什么打扰我!我要拔了她的舌头!”   刚才还温柔似水,现在又变得泼辣,千秋冠玉好笑摇头:   “难怪世人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今日我是知晓了,看今日你有难,我来搭救也是多余,瞧这架势恐怕是一言不合就能掀桌子,凶成这样谁敢要?”   “千、秋、冠、玉!”沫茶儿听出了,这厮分明就是说自己的样子凶,像是撒泼的,思及此,娇狠狠的喊着他的名字,瞪了他一眼。   殊不知自己的这一声一眼是多么的迷人,让男子的心一下空了一拍,一眼故作生气带着无限风情,自己的名字被她娇声一叫更是该死的好听。   千秋冠玉甚至还想让她接着叫,等等,自己怎会有如此孟浪的想法,敛下心思,冠玉伸手轻拂沫茶儿的樱唇,神情温润:   “你不是茕茕孑立,还有我呢,现下不宜久留,还会有机会见得!”   向后退了一步,千秋冠玉周身浮起蓝色光晕,一眨眼人便在屋子中消失了。   “小姐,快开门呀!小姐!小姐?”香桃锲而不舍,直到门被打开,她进去后还在絮叨:“小姐咱快换衣服吧!”   “你真是想烦死我,门都被你砸烂了!”   “嘿嘿,小姐我这叫锲而不舍,金石、金石,什么来着?”为沫茶儿穿衣服的手一顿,香桃挠头想的为难。   “是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哟!香桃还知这个?”沫茶儿嘲笑道。   “跟着小姐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啦!”   这边主仆嬉戏,穿着衣服。另一边大厅热闹非凡各路人前来道贺,男女有别,所以男子女眷各在一处。   “这个沫茶儿好大的架子,爹爹都请了两遍了,还不来!”钟离蓉蓉抱怨着。   老夫人一边迎合来人的恭贺,一边不悦的对身边的钟离蓉蓉道:“女儿家打扮的时间长,就是为了赏心悦目,你看看你,什么时候和你三妹多学学!”   “祖母,我才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说我不说她?”   “你们女儿家,就是要为娘家争光的,她能带来什么?你又能带来什么?   你若是能比她强,我大可以把沫茶儿踢出家门,来捧你,可惜你不行!”老夫人寒起逼人,对自己的亲孙女也是冷酷。   钟离蓉蓉自讨没趣,姗姗走到一旁,这时,传来小斯一声通报:“钟离三小姐到~”   钟离蓉蓉听到传报,手伸进袖口摸着钱袋,笑的阴险:沫茶儿,今天我就要你身败名裂。   沫茶儿走着的脚似有预感的一顿,看向眼前后厢门第建筑的富丽堂皇,一时只觉厌恶,表面上的光鲜亮丽,背地里绝对的肮脏不堪,到处都是阴谋,人人揣着诡计。   进来之则安之!既然没办法去避免,那就迎难而上。要怎么玩我沫茶儿奉陪到底!   一声三小姐到,不少千金都不上前,就在原地好奇张望,听得老夫人笑颜如花,不是有多喜欢沫茶儿而是因为周围人的吹捧:   “哎呦!是三小姐来了!听说这三小姐美得惊天动地,今个我得好好瞧瞧!”说话的是一名华服贵妇。   另一个跟着也说:“美是肯定的,老夫人福气不小,收的那可是古画里飞出来的仙女   今日幸得我儿到此拜访,一会儿还请老夫人给撮合了!”   “瞧瞧,风家夫人这就为儿子求姻缘了,老夫人,我们可还有机会呀?”   “呵呵!现在一切都要听三丫头,她喜欢就行。看看她过来了!”   老夫人被捧得心情好,见沫茶儿走进门的身影,抬步竟直接相迎,亲昵的拉着她的小手:   “茶茶呀,手都冷了,路上可是冻坏了?来,快到祖母身边坐着,我给你暖暖。”   突如其来的热情,沫茶儿很快适应   看了一圈发现周围都是打扮华贵的妇人,心里已然明了,屈膝朝老夫人一拜,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香桃把贺礼拿来。”   香桃拿上来一个红色锦盒,沫茶儿接过双手奉上:   “里面的是我自己所抄的经文,不及其他贵重,还望祖母笑纳!”礼物平常无奇,遭到了一些年轻千金和官宦夫人的鄙夷,沫茶儿不气,反而高兴因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好好,来人收下,还是三丫头孝顺啊!”   老夫人是想着礼物寒酸,面上还是要给的,还想再去拉住沫茶儿手,但见沫茶儿转身正对别的夫人一一行礼,不再理她,不悦的皱眉,收回手自己回身坐到了主座位上。   沫茶儿在各位夫人中行礼,正好方便在此的所有人对她的仔细打量。   脱下小袄,里面穿的是橙色流仙裙,上锈菊花,袖口、领口处都是镂空的小花纹样。   外搭一件对襟宽袖褙子,透明的淡黄轻纱,和里面的橘色相衬交相辉映。   褙子长到脚底,轻盈移动隔着纱里面的花样若隐若现,褙子腰部、下摆镶边印金,描有细小黑色彩绘,流动间黑色勾勒身姿,美轮美奂。   巴掌大的小脸上未施粉黛,却比在场任何女人精致打扮过的还要美,扎发垂肩,发上白粉珠花点缀,还有一个更抢眼的就是……   “三姑娘,你这玉簪是冰花芙蓉玉?”一妇人问道。   “乖乖,这玉的成色一看知道并非凡品,也就是钟离馆能有这样的宝贝,今儿开眼了。”   沫茶儿笑而不语,他给的自然是好。 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九章佳人身子曼妙,少年迷   上座的老夫人定睛仔细也瞧见的这玉簪,心里犯疑:   这府中有这样的珍品玉簪,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一个玉簪可顶得上全府的珠宝,是鹤书为她买的?   钟离蓉蓉瞧着如此珍贵的玉簪,嫉妒的手中的帕子险些撕烂,凭什么好东西都给她,早晚有一天自己都要夺回来。   一会儿,再等一会儿,等人都到齐了,我把钱袋一拿,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三人心里各有想法,一名小斯从外进来对老夫人低语几句,老夫人点头随即起身:“请各位移步前殿大堂偏堂,寿宴要开始了。”   众人浩浩荡荡跟随老夫人身后,来到偏堂,沫茶儿特意选在离老夫人较远的席位,老夫人机敏已经看出她的有意疏远了,但在这里……哼哼,跑的了嘛?   “茶茶,你去告诉你爹爹,我有事说,要他过来一下。”   老夫人这就出手了,沫茶儿偏和她打太极:“祖母,孙女是未出阁女子,不敢出现在大厅之上。”   “无妨,今日我就给你特许,我想在座你的长辈也不会怪你越规的。”   说完,老夫人看向坐在一桌的夫人们,高深一点头,众人领悟,马上符合:   众人领悟,马上符合:“去吧!您去吧!”   “三小姐,你就去吧,到时多留意着点啊!”   说话的一帮都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这狗腿的样子看来老夫人之前答应了什么。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了。”长辈们都劝,再推反而矫情,沫茶儿起身毫不犹豫的走了,老夫人暗笑。   钟离蓉蓉现下就要拿出钱袋,想想又收回去了,一些打击的事,还是要当着面去揭露更折磨,思及此,她姑且就忍一会吧!   摆席宴客,从来都是把男女分开入席,那男子在大殿,女子在偏殿,两殿离的不远,走过一条贯穿全后的长廊便可到。   “小姐,你可不能去,刚才老夫人就是想激你,哎哎哎~小姐你怎么突然拐弯了呢?明明一直往前走就是大殿啊!”   “你给我小点声。”沫茶儿回身捂住了香桃的嘴:“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没有去大殿,所以就大声嚷嚷吗?”   “唔唔唔!”香桃摇头,使劲眨着眼睛表示自己的嘴很严,不会喊了。   沫茶儿放开手,香桃小步跟上:“小姐,你这么走了,一会儿没法交代啊!”   “咱们躲着点人去散步,到时回去嘴长在我们身上,一会儿怎么说都在我们,懂吗?”   香桃恍然大悟:“懂!一会儿就说前面有人迷路,咱们去帮忙!”   “剑走偏锋,今天就看我能不能挺过去了。”覆上发髻,指尖描绘玉簪,想起男人的话,心里不禁踏实:放心吧,你有我。   是啊!我有他呢!怕什么?   香桃歪头,看着自家小姐摸着发簪笑的如沐春风,纳闷:这都被老夫人欺负了还能笑,小姐这是怎么了?   两人绕过前面假山,沿着碎石小道走去,过了拱洞门恰有一条夹道,夹道隐秘,走过直接通的是花园。   说来也巧,好像是老天特意祝她们圆谎,这不,远处池塘环绕的曲径出还真有个头戴玉冠的年轻男子,眼睛左右来看,这家伙好像是真迷路了!   不似其他男子穿的是直缀或长袍,他是穿的一身墨蓝色的劲装,腰间环带中间置了一颗硕大上好的翡翠,足履为长靴,靴上都是用冰蚕丝修的纹理,这肯定是哪家的贵公子没错了!   男子眼睛正好瞧见沫茶儿主仆,沫茶儿立马回身把脸避过去,香桃站在主子面前,掐腰大喊:“公子莫要再上前,有事那里说吧!别惊到了我家小姐。”   男子阳光一笑,笑的灿烂不拘小节,朝香桃威武一拱手,说活也不外呼:“姑娘请问大殿如何走。”   “你往左转,一直走,看到东面的一片竹林再往右拐就到了。”   “谢了姑娘。”   佳人身姿曼妙,男子的目光不约的往沫茶儿身上飘,香桃一瞪眼睛往前一站挡住他的目光:   “你莫不是谁家贼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偷看我家小姐,待我现在喊人,让他们打你!”   “哎呦姑娘,你可别喊,你家小姐身材好我才看的!你想啊,我怎么不看你呢?因为你丑呗!”   “你个贼人,说我丑!?”香桃整个大脸都被气的扁了,自己指自己眼睛对眼,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把男子逗的哈哈大笑。   “你这丫鬟丑的可以,小爷我不和你周旋,走了!”潇洒扬手,男子大步流星,转眼人就走的没了踪影。   香桃不服,小嘴撅得老高,沫茶儿回身戳了一下她的肥肉:“丫头,你可得得罪人了!”   香桃不解,沫茶儿继续道:“他的打扮还有说话时的语气,你没想到他是谁?”   “没有!”   “说话小爷、小爷的自称,若我猜的没错,刚才的那个男子就是三大家族之首:暗夜阁家的大少爷,屈男墨十了!”沫茶儿知道这么多,全凭原主的记忆。   香桃仰脖长叹:“唉~惨了,那个少爷是有名的魔王,这要再遇见,他指定想着法收拾我呢!”   偏殿门口   老夫人听到小斯汇报的事,脸沉的锋利如刀,咬牙切齿:“她当真没去大殿。”   小斯吓得嘚瑟:“是,未曾来过。”   老夫人气急反笑:“沫茶儿,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去回我儿,告诉他带人去池塘。”   小斯领命,老夫人回头又对贴身的老妈子说:“安排人,去给我把钟离沫茶引到池塘,等我儿令人去了,就动手。明白了吗?”   “是!”老妈子领命退下。   老夫人阴沉的脸上瘆人的一皱:今天我把你送谁,就听天由命了!   沫茶儿在幽静小道上走着,阳光照下让白雪晶莹剔透,美人在其中漫步一种诗意的美油然而生,身后响起一声,有人叫她,她也是早就想到的。   “钟离三小姐,您怎么跑到这来了?”丫鬟有意打量,心下感叹: 画中仙子初望君 第十章只一眼,惊为天人   真是个妙人,难怪老夫人愿意费心思,一会儿可要把好时间,不小心把人淹死了,断了老夫人的财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与香桃对视一眼,这是老夫人手下的人,沫茶儿不慌的回首道:“刚才有一人迷路,我派香桃过来,所以主仆二人就到这了!”   丫鬟笑的无害:“老夫人正担心呢!走吧,奴婢这就带您回去。”   “走吧!”   丫鬟在前面引路,走了大低有小半个时辰,还在原地来回转,沫茶儿生疑:“你莫不是也迷路了?怎么走来走去还在原地打转?”   “啊!是我记错了,这回想起来了。您跟我来。”   这明明就是拖延时间,沫茶儿现在就是想看看老夫人有什么手段。   又兜转了片刻,丫鬟领她们到了池塘边:“三小姐,咱们就在这儿歇歇脚吧!”   歇脚?   没事歇什么脚?沫茶儿偏偏要走:“不了,要不祖母等急了,我的罪过这是更大了!”   “无妨无妨!要是累到您了,老夫人就要怪罪我了!”丫鬟也是伶牙俐齿,今天就是要把人拖住了。   沫茶儿轻启粉唇,正要说话远处拐角传来了男人们说话的声。   老夫人的丫鬟、池塘边、有人来,沫茶儿仿佛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   “噗通!”到底是小姐的身子,和沫茶儿前世天天锻炼的没法比,脚下被石子一打,自己就直栽池塘,落水之前,听到的都是香桃的呼喊:   “小姐,小姐。”   沫茶儿前世水性不差,但今世她是画中仙,画本为纸上所作最忌就是水,在水中身子一直发沉,怎么游也游不上去。   水冷的刺骨,身子不断的向下落,口鼻里不大一会儿就呛得都是水,意识也在窒息中慢慢的消散。   上边不用老夫人的丫鬟喊,香桃自己的声音就足以让钟离鹤书他们听见,但有人看着不喊不行,装装样子:“救命啊!三小姐落水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   钟离鹤书听到这个消息,其实早就知道这是安排好的,可心里还是难受的一紧,连忙跑过去。身后的众人听到有人落水也纷纷跑过去。   钟离鹤书跑到池塘边正要下去救,丫鬟暗自拉住他摇头,用眼睛警告,不让他被坏了老夫人的安排。年轻男子有的想下去救,但水太冷还不想下去救,心一横,想到里面的是沫茶儿,几位青年男子扭扭捏捏闭眼正要下,一个墨蓝色的身影倒比他们都快。   “噗通!”一人下去,其他人不愿认怂咬牙也跳了进去,不大一会儿受不了的公子哥,一得瑟一得瑟的逃回岸上,只有墨蓝色的身影还在水里面!   “看到茶茶了吗?”钟离鹤书声音急切的问着上来得男子。   “没,水里睁不开眼睛,看不到。”   “我想三小姐为画中仙,最忌浸水,现下应该沉到最底下了。”   钟离鹤书险些翻白昏过去,是啊!他的茶茶最忌水,怎么忘了呢?   这不要命了吗?   钟离鹤书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丫鬟,丫鬟听见一位公子说的话,心里也是后悔,该死的她最怕水,这万一在里被淹死了……   老天保佑,可让这摇钱树别出事啊!   水里,墨蓝色身影已经抓住了沫茶儿的手腕,轻轻一带,把沫茶儿抱在怀里。   凭着最后的意识,她无骨的玉臂丝萝般缠上屈男墨十的脖颈,屈男墨十低头看清怀中娇人的样貌,只一眼,就让人感慨其惊为天人!   这就是画中仙!   阳光从上方打进水里,落在她的脸上晕染一圈蛊惑神秘的光泽。   五官精致漂亮,完美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好看。   在水里浸泡眼神迷离泛着闪亮,粉嫩嫩的嘴唇微张嘟起,诱人想一亲芳泽。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像个无助的小鹿,如此惹人怜惜,一点赢弱,一点犹怜,真恨不得把她永远抱在怀里,一辈子都归自己所有。   屈男墨十抱紧她的腰肢,运功正要向上游,突然沫茶儿身上一种力量把他弹的老远,缓住身形,才看清沫茶儿头顶还在散发粉光芒:妈的!这是二皇子的冰花芙蓉玉?   这姑娘是他的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粉光已经罩在沫茶儿的全身,将人往上送出,屈男墨十来个不优雅的大狗刨,也跟着游了上去。   “咕噜!咕噜!”   “来来,你们看水面上有反应了!”   “是那位公子把人救上来了。”   钟离鹤书提着的心,有了着落:“好好!把我的茶茶救上来,老夫定要好好谢他!”闻音,不少青年失落的摇头。   老夫人派来的丫鬟,先是庆幸人没被淹死,后又是紧盯把沫茶儿抱上来得是谁,因为老夫人有话,谁抱就把人送谁!   “咕噜咕噜!”水面上的泡越来越大,丫鬟和众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看着,水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沫茶儿被横托起的身子出来,浮在所有人面前。   粉色的光淡淡的,光里的沫茶儿衣服都被烘干,飞出水面,飘到岸上,随后屈男墨十才出来的,钟离鹤书与平辈的大人一眼就看出这光是何物发出的,虽是错愕但秉承极好家教随即连忙下跪:“给二皇子殿下请安!”   一个跪,全部跪:“给二皇子殿下请安!”   “……”无人回应。   无人应回应是因为二皇子殿下根本不在场,但没人应声众人还不敢起,有人在钟离鹤书耳边道:“钟离大人,你看拿着二皇子信物玉簪的是你家三丫头,她出声就代表二皇子了!”   “可我家茶茶,现在昏迷不醒啊!”   粉光好像有灵性一般直接把沫茶儿落在了香桃面前,香桃伸手把沫茶儿抱住,一阵光晕就此炸开,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跪地的所有人都扶起。   所有人还在云里雾里,这二皇子的东西怎么会在三小姐这呢?莫非……   顶着所有人的疑惑看自己的目光,钟离鹤书沉声:“香桃,先把小姐送回去吧!”   沫茶儿被抱走,老夫人的丫鬟跟在身后装作陪同其实是想给去通风报信,还有一人悄然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