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牧冶 北风呼啸着从空中吹过,带着初冬凛冽的寒气,将横山城中最后一点绿意抹杀。 又是一年冬季来临。 路上稀少的行人,裹着厚厚的寒衣匆匆而行,为街面上带来一股萧索的意味,在这寒冬腊月里,谁也不愿意在街面上停留。 但在城东一处青砖瓦舍的高墙之外,却停着一排装饰华贵的马车,二十多名青衣小帽,仆人打扮的少年,站在寒风中使劲儿的搓着手,望着一扇朱红大门,露出期待之色。 若是抬头观看,就会看到朱红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鎏金大匾,上书牧府学堂。 此时在学堂内却是一片温暖之色,几块一人高的烈阳石,被分别立于学堂四角,散发出的温热之气,形成一道光幕,阻挡着冰风寒气进入,让室内暖入初春。 一群二十几个十来岁的小小少年,坐在课桌之后,听着一位先生讲课。 “光辉王朝皇帝姬元,于光辉历一二二五年,联合巫王带领百万修士组成的大军。以炼虚后期的前将军周兴为先锋,攻破妖族皇城,围困妖皇山。最终让一代妖皇,帝罚饮恨,不过妖皇临死之前,发动妖皇山的禁制大阵,重创的人巫联军后,妖皇山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授课的先生,讲得很认真,可是对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历史无异于鬼念经般难了入闻,一个个听得昏昏欲睡。 先生见此,沉着脸停下课时,抄起讲桌上的戒尺。 “啪!”的一声打在讲桌上,将昏睡的孩童惊醒。 “怎么?元武世界之战,你们都学会了?” 见惊醒的孩童们,一个个无所谓的慢慢坐直身子,迷蒙的双眼,无神的看向他,先生顿时气得有些无奈,大声的呵斥这些少爷学生。 牧府学堂中的学生,基本都是由牧府的远支近派组成,每一个都可以说是锦衣玉食的世家少爷。由于元武世界重武轻文,所以这些少爷们,对文科向来敬而远之。要不是牧府家主,给了先生惩戒之权,他们才不会老实的做在这儿,听先生念经般叨叨。 听先生气恼的发问,孩童们齐刷刷的低头不语。 先生有些愤怒的,一指其中一个小孩儿。 “周文,你来回答一下,元武世界之战的起始,和结束的标志事件!” 一个和名字不相配的,矮个敦实的小胖子,站起身来支支吾吾的,半天答不上来。 “牧一鸣,你来答。”先生换了一名孩童来回答。 牧一鸣站起身来,干脆低头默然不语。 “李晓,” “…” “王文,” “…” 先生一连点了四五个小孩儿,却都答不上来。气的他连连用戒尺拍打讲桌。 “咱们人族之所以能屹立在元武世界之巅,就是靠着不断总结积累。总结先人们的智慧,积累自身的底蕴,吸取历史的教训,才能不断发展进步,培养出更多的大能。若是都像你们一样,我们早晚都会被巫族灭族!” 教训完这些小鬼,先生平复了一下心中怒气:“真是太不像话了!牧冶,你来说。” 点到牧冶之时,先生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 一名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的小小少年,眼神中带着几分倨傲之色,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清脆的回到道。 “元武世界之战起始于,妖族皇廷突袭墨岱部落,致使人族先贤智者墨一长老陨落。结束于妖皇,帝罚自爆,妖皇山隐遁。” “说得好,完全正确!听听,这才是世家子的风范。像你们这样一个个思虑如猪,懒散庸堕之辈,简直就是世家的耻辱!” 先生听到牧冶准确干脆的回答之后,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毫不吝啬的夸奖一番。随后又对学堂中其他孩童贬斥起来。 牧府是横山城三大修仙世家之一,地位显赫,牧冶正是牧府第四代直系血脉之一,排行第二。从小就展露过人天资,聪明好学,在横山城中曾有神童之美名。 牧冶回答完后,在先生夸奖声中,平静的做回椅子上,对先生的夸奖毫不在意。 “切,真能装,不就脑子好点吗!”敦实的小胖子周文,撇撇嘴嘀咕道。 “周文,牧冶昨天就晋升练体五层了,我在家族练武场看到的。”牧一鸣悄悄的告诉周文。 顿时,小胖子周文的脸色,像吃了死孩子般难看。 文科,文科比不过,就是练体也比自己快,周文立刻在心中升起一股嫉妒的怨气。脸上的表情变了两变后,愤恨的说道。 “还不是被检查出,只是土属性中品灵根。” 周文的这一句话,一下击中的牧冶的要害,从小享誉神童之名的牧冶,在幼学之年检查灵根资质的时候,让众人眼镜大跌的,得到一个土属性中品灵根的结果,这让他立刻跌下了神坛。 牧冶所在的世界,称为元武世界,是一个高度发达的修真文明世界。想要修真就必须具有灵根,而灵根的由来已久,不过至今谁也说不清楚其形成原因。经过人族常年累月的研究,总共把灵根分为四个等级,上品灵根、中品灵根、下品灵根和废灵根,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十分稀少的异灵根。 元武世界出生的人族,凡是具有灵根的,幼年时都是变换不定,只有到了年满十岁之后,才会最终确定下来。所以凡是世家大族,都会在子嗣幼学之后,检查一遍灵根资质。 灵根资质的好坏直接决定,一个人的修仙前途,灵根资质优异者,不但修炼迅速,且易于突破瓶颈。 牧冶的中品灵根,说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坏,不过与他的神童之名,却不太相符了。 当然,周文的灵根资质,同样是中品灵根,不过这不妨碍他,在打击牧冶的同时,找到一丝安慰。 时间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然流逝,转眼就到了下学之时。 被圈了一天的小少年们,如同出笼的鸟儿一般,叽叽喳喳的冲出学堂。早已等候在外的少年仆人们,赶紧从马车上拿出翻毛披风,给自家少爷披上。 自从检查出中品灵根后,就变得有些倨傲的牧冶,最后一个走出学堂。刚出大门,一名冻得脸色发红的,少年仆人跑了过来,给他披上纯黑色的皮草披风。 “天寒地冻的,二少爷可别冻着!” “恩!走吧铜六儿!”牧冶吩咐着走向马车。 待到牧冶上了车,年长的车夫轻轻一抖缰绳,马车便缓慢平稳的前行起来,留下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坐在车上闲着也无事,牧冶拿起一本《元武世界简史》静静有味的读了起来。名叫铜六儿的少年仆人,在一边伺候着劝谏他道。 “少爷,满大爷吩咐过,不让您坐车的时候看书。” “满叔,是怕我磕着,不过我已经练体五层了,不会因车辆的抖动而磕碰到自己。”提到满大爷,牧冶倨傲的神色,瞬间融化开来。 马车前行间,忽然牧冶发觉,周围一片安静。要知道马车可是在大街上行驶啊! 放下简史,牧冶疑惑的抬头查看,立刻吃惊的看到仆人铜六儿,痴呆的跪坐在马车中,双眼空洞的仿佛丢了魂似得。 猛的撩开车帘儿钻出车厢,顿时他看到四周的景象,早已不是他熟悉的横山城了。 他看到马车此时,正在一条黑暗的峡谷中前进,两旁是漆黑的,一眼望不到顶的悬崖峭壁。 在马车行进的前方,无数双闪亮的眼睛中,冒着泯灭人性的无情目光,随着马车接近,渐渐的牧冶看清的这些眼睛的主人。那时一只只没有毛发,类似狼狗的生物,它们密密麻麻的堵在峡谷之中。 牧冶站在车辕之上微微皱眉,低头拔出腰间的君子剑的时候,突然他眼中闪过一股精光,出鞘的长剑,毫无征兆的刺向坐在车辕边上的车夫。 长剑刺进车夫身体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啧啧”之声,车夫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亮光,随后在马车的前方重新凝聚成一名白袍老者。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很简单,这名马夫跟随我多年,他的行为举止我早已熟悉无比,每当他发呆愣神的时候,左手小拇指会不自觉的扶着车辕左右晃动!”牧冶微微抬着头说道。 “就凭这个微小的举动,你就敢果断动手,要是你弄错了呐?”老者有些郁闷的问道。 “当断则断!再说我刺的并不是他的要害!”牧冶果断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当断不断!不愧是种子之一。处变不惊、敏锐的观察力、自信中带着一丝谨慎,好苗子!”老者忽然笑了起来。 “你是谁?”牧冶平静的问道。 “你还是先担心的你的处境把,这些狼兽每一个都有练体九层的实力,你还是赶快想法逃过它们追杀吧!”老者笑毕指着马车前的怪物说道。 牧冶看着老者,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越来越灿烂。 “你笑什么?”老者皱眉。 “牧家虽然不是什么底蕴深厚的大世家,可是终归在横山城占有一席之地。我作为牧家最杰出的四代子弟,你觉得家族不会为我配备一些防身之物?” 牧冶说到这,拿起腰间的一块玉佩晃了晃后,继续说道。 “瞧,脂玉!能够在我意识离体的时候提醒我。既然它毫无反应,那么我确定我现在,只不过在我的意识之海。我恰巧知道疼痛,可以让我脱离意识之海,清醒过来!” 说完,牧冶在老者难看的脸色下,手中长剑毫不迟疑的刺向左手手心。 一阵疼痛中伴着晕眩,牧冶醒了过来,看到自己靠坐在车厢中,手中还拿着简史,铜六儿昏睡在一旁。 耳边听到熟悉的嘈杂声,牧冶微微一笑,提剑走出车厢,向四下查看。 “终于出现一个通过考核的人了,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表现,心性可为上佳,勉强可以继承我的衣钵!”一个核桃般大小透明的圆珠,蓦然间出现在牧冶面前,那名老者的声音从圆珠中传来。 “你是谁?”牧冶再次问道。 “我是谁,我是你师父!徒儿,先跟为师去将尾巴处理掉吧!” 话因刚落,圆珠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撞进了牧冶的腹部。 正文 第二章 尊者级的战斗 等牧冶再清醒过来时,忽然发现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四周是一片云雾缭绕的虚空,正在他皱着眉头向左右观察时,老者的声音忽然在心头响起。 “徒儿,你现在是在你的识海之中,为师借你身体一用,斩掉追踪为师而来的尾巴,好给你争取成长的时间!你且看好了!” 忽然牧冶眼前一亮,看到此时他的身体正处在,雷电环绕的云海之间。头顶上笼罩着一个看不到尽头的圆形隔膜,隔膜之上不时窜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黑色闪电。 脚下是犹如手掌般大小,土黄的一片大陆。在远处还有一片人头般大小的陆地,漂浮在汪洋之上,旁边围绕着三块略小的陆地,其北边大陆上呈现出茫茫白色,南北与之相反黑气缭绕,西北的那块大陆上一副郁郁葱葱的绿意盎然。 在无尽的大海正中间,聚集着好似繁星一般的岛屿,大的只有指甲盖大小,小的只能看到一个黑点,那座最大的岛屿上,耸立着一座接天连地的高山。 正对面不远处一个周身涌动着丝丝黑气的铠甲巨人,手上拿着一把一仗多长的漆黑如玉的长枪,长枪挥动之时九条墨绿色蛟龙虚影,跟随在左右。 此时就听对面的黑甲巨人瓮声瓮气的说道:“时空大尊,你现在只剩下一缕残魂了,还拿什么跟我主人争,不如就将至宝时空珠交给某家,某家也可放你一条生路,去转世投胎!”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出放我一条生路!黑魔自己不敢下界,派你下来送死,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牧冶听到老者的声音,从自己的嘴中吐出。 “哈哈哈!”黑甲巨人发出猖狂的大笑:“你要是还是原来的时刻大尊,我当然不敢来追杀你,可是你和我主人战败,如今只剩下残魂,还能剩下多少实力,就算是这一界的化神期修士,都能将你斩杀吧!” “哎!蝼蚁又怎能懂得大尊之力!”老者怜悯的看了看黑甲巨人一眼,然后单手一挥,黑甲巨人四周出现了成片的空间裂缝,在牧冶眼中看到,黑甲巨人所站之处的天空,出现了一股扭曲的虚幻之光。 “时空大尊者,只凭借空间裂缝可是,可是杀不死某家!”黑甲巨人站在扭曲的天空之中,脸上毫无畏惧之色,反而大笑了起来。 “是吗?”老者控制着牧冶身体,抬手一指黑甲巨人四周的那些空间裂缝,顿时成片的空间裂缝,纷纷旋转起来,刹那间就形成了一个空间裂缝风暴。 这时黑甲巨人才收起笑容,脸上出现了惊惧之色,手上长枪连连挥舞,九条墨绿色蛟龙虚影齐现,围绕着黑甲巨人形成了一个九龙护罩。 下一刻空间裂缝风暴,将黑甲巨人卷在其中,一道道飞速旋转的空间裂缝,接连不断的割过九龙护罩之上,发出漫天刺目灵光。 片刻后,眼见黑甲巨人舞动出来的九龙护罩,就要坚持不住,忽然一块巨大石碑出现在,黑甲巨人身后,石碑之上纵横交错的痕迹中,流淌着一股绽放着邪性光芒的黑褐色血液,组成一个大大的奇异文字,刚一出现就将空间裂缝风暴镇住,整个天空之中也随之弥漫出深深的压迫。 “镇魔碑!” 老者声音中透出一股郑重之意。 “时空老鬼,交出时空珠!不然九天十地之下,你都死无葬身之地!”一声狂霸之声,从石碑中透出,响彻在天地之间。 “哼!黑魔,只凭镇魔碑,你拦的下我吗?”老者冷哼一声,控制着牧冶身体,骤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然到了石碑投下。 接着老者轻呵一声:“时之力!”左手暮然间点向石碑,牧冶看到在他手指上,绽放出一股五彩光芒,带着迷幻之感,瞬间就将石碑包裹在其中。 随后被七彩光芒包裹的石壁,慢慢变得虚幻起来,像是要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似得,只是这时,那个狂霸的声音,好像穿越过无尽时空一般,再次响彻在天空之上。 “时空老鬼,区区时之力,对我无用!”而后随着狂霸的声音,一声大喝:“镇封天地!”原本逐渐虚幻的石碑,爆发出一股黑色血雾,顷刻间就将七彩光芒打破,重新出现在了这方天地之间。 另一边黑甲巨人手中龙枪一转,九条蛟龙再现,旋转中会合成一条真龙虚影,咆哮着刺向牧冶身体的背后,真龙虚影所过之处,天空就像玻璃被打破似得,裂成了一块块碎片,裂缝之内露出一条条,寂静冰冷的黑暗虚空。 老者对黑甲巨人的攻击理都不理,慎重的唤出撞进牧冶体内的那个透明圆珠,而那条真龙虚影竟然直接穿透,牧冶所站之处的天空,带着一条条裂缝,向着对面石碑而去,就像牧冶所站的空间,根本不属于这一片天地,无法被黑甲巨人攻击道似得。 当透明圆珠出现后,镇魔碑四周涌动的黑色血雾出现一丝停顿,那个霸道的声音从血雾中透出一股惊喜的叫声:“时空珠!” 黑甲巨人硕大的双目之中闪出一道精光,笨重的身体展现出不协调的敏捷,眨眼之间就到了圆珠之前,左手提枪右手如同一座五指大山似得,呼啸着抓向圆珠。 老者对黑甲巨人的动手视而不见,声音平静的轻声说道:“时空之力!虚空放逐!”随着老者的话语一落,原本平静透明圆珠,忽的放出万道透着冰冷死寂的灰白之光。 顿时,牧冶眼前只剩下一片灰白之色,稍后耳边忽然听到黑甲巨人的恐惧的惊呼声,和那个霸道的声音充满愤怒的威胁:“时空老鬼!你的残魂还能驱动几次时空珠,早晚本尊要让你魂飞魄散!” 少顷,灰白之光一闪而逝瞬间失去了踪影,天空重新出现在了牧冶眼中,只是不但镇魔碑和黑甲巨人消失无踪,就连万里之内的雷霆云海也踪迹全无,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隔膜。 “尾巴已经处理掉了,咱们师徒也该找地方聊聊了!”老者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在牧冶的识海中响起,而后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天空之中,老者控制着牧冶的身体,在转身之际消散在原地,此处的天空变得犹如洗过的一般干净,只剩下隔膜之上不时窜出的黑色闪电,发出阵阵“噼啪!”之声。 良久,四道身影忽然出现在,这片天空之中,首先出现的是一个道人,身披土黄色道袍,头戴发簪,手拿拂尘,方脸之上眉头紧皱的,散出神念探查整片天空。 其次出现的是一名身穿藏青袍子俊朗中年人,和一个背着一把长剑的伟岸壮汉,最后一人全身散发着一股血腥之气,苍白的脸上双眼时时,流露着阴冷之气。 “此处似乎是经历一场大战,只是不知是何人?”先出现的道人一脸沉思之色神念传音。 “混元子,你的神念探查之力最为厉害,你怎么说?”随着壮汉的神念询问,其他三人全都看向青袍中年人。 中年人脸色异常严肃,片刻后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不过却通过神念留下了一句告诫:“交战之人修为远胜你我,我劝你们还是早些离开微妙!” “哼!胆小如鼠!”壮汉不满的冷哼一声,而后也转身跟着在原地消失,道人眉头不展的轻叹一声,身影也在原地慢慢变淡,最后目光阴冷之人,面无表情的同样也闪身离去。 待四人纷纷离去之后,刚才镇魔碑所在之处的虚空中,忽然出现一点隐晦的灵光闪现,而后又迅速钻入虚空之中,再出现是已经到了,牧冶之前看到的那块头人头大小的,土黄色大陆的上空。 正文 第三章 身残志坚(上) 烈日炎炎的夏季渐渐远去,秋姑娘追逐着酷暑,来到横山城,给这片大地带来一丝肃杀的凉意。 秋风中夹杂着一股萧索的味道吹过山林,飘下一片片黄叶,将地面染的金黄。 横山脚下一片沿坡而下的陵园角落,两颗挺拔的针叶松如同侍卫般,守护着身旁两座朴素无华的土坟,坟前的空地上,被人搭建了一间简陋的木板房。 “起!”一声轻呼,从木板房一侧传来。 牧冶光着上身,双手各抓着一个石锁,用力的举了起来,汗水从他的脖子流淌到后背上,在落日的余晖中,闪闪发亮。 “呼!”扔掉石锁后,牧冶长出一口气,结束了今天的练习。 “满叔,您来了。”牧冶擦着汗,对着陵园边上的树林里说道。 “小牧,苦了你了!”满臣量的声音传来,同时他威武雄壮的身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满臣量是跟随牧冶的母亲嫁过来的奴仆,没有灵根的凡人。后来在牧冶父母的栽培下,成为匹敌练气后期的先天武者,成为牧府的家臣,替牧冶父母看护几处店铺。 牧冶回答:“没事,在这儿挺好的,听不到府里的闲言碎语,我可以守着父母安心练体。即使不能修炼灵气,我也可以成为体修。” 听到这话,满臣量心疼不已。 上天给了他一颗聪慧的头脑,奈何又夺走了他修真之路,让他遭遇不幸。 丹田被废,经脉重创,却不怨天尤人,自暴自弃。这让满臣量即为小姐高兴,又为牧冶悲哀。 作为一个无灵根体修,他十分清楚体修的艰难与不易,与之相比修真才是大道。 ※※※※※※※※※※※※※※※ 两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牧冶的丹田上出现一个大洞,经脉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创,让他与修真彻底无缘了。 那天,牧冶被老者送回到马车之后,便昏死了过去,马夫见此,吓得将马车赶的飞快,回到牧府后,整个家族都被惊动了。 虽然牧冶的中品灵根,让家族高层一片失望,可是在整个牧府的第四代中,他依然是最优秀的,性格坚韧,聪明好学。 整个牧府都认为,他即使只是中品灵根,也能在修真路上有一番作为,成为家族的擎天之柱。 所以牧冶的爷爷,家主牧文易当得知他受伤后,立刻请来横山城内的几大名医,为他疗伤。 可是最后却得到了他,丹田被废,经脉重创,此生再不能修真的诊断。 大怒之下的牧文易,认为是有人暗害牧冶,撒出人手全城调查牧冶受伤的始末。可是这一切对牧冶来说,都于事无补了。 牧府折腾了月余,最后也是丝毫线索都无,只能归结于意外。认为牧冶命该如此,没有修真的福分。 醒来后,牧冶得知自己的情况后,他整个人完全颓废了下来。把自己关在屋中,不吃不喝,谁也不见,稍有劝解之语,便发疯似的撕扯,砸坏他眼前的一切物品。 此后的一年里,牧冶完全将自己关在屋中,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刚开始还有亲朋好友来看望他,不过等大家见到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后,渐渐的,除了满臣量和他的贴身仆人铜六儿外,再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了,往日的巴结、讨好,也逐渐变成了讽刺、中伤。 或许是他性格如此,又或者是从小作为天之骄子的他,心有不甘。总之一年后,牧冶重新走出了房门,见到满臣量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要成为体修!” 所谓穷文富武,任何一个体修,都是拿资源浇筑出来的。牧冶想要修体,就势必要占用家族资源,要和家族其他子弟进行竞争。 牧林,牧家第三代长子牧志德的儿子,当他听到牧冶想要修体时,就是一阵冷笑。 之前牧林作为牧家长孙,可是完全被牧冶的光芒所笼罩,在横山城中人们见了他,首先想到的都是,牧冶的堂兄,根本就没他自己的存在感。 以前他样样都比不过牧冶,虽心有不甘,可也只能认了。可是在牧冶消沉的一年中,他取而代之,成为牧府新的明日之星。 享受了一番被人重视、讨好、吹捧的日子之后,想要再让他回到以前,要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这位牧冶的堂兄,开始处处针对他,发动牧府子弟,和下人们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刁难他。 牧家的长辈们,对此则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主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体修没有前途。 为了一个废人,去训斥家族未来的支柱?脑子有病才会去那! 所有的牧家长辈们都如此想。 原本这样的情况,持续一段时间后,等牧林认识到,牧冶再也成不了他的威胁时,就会自动停止这种针对。 可是,在族中大比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牧冶已经是昨日黄花的时候。他却时隔一年后,重新登上家族四代子弟,第一的位置。 牧府为了鼓励族中子弟勤奋修炼,每年都会在秋末进行一次大比,成绩优异者,来年会有一定修炼资源的倾泻。 这让所有等着看好戏的人,下巴都掉了一地。事后人们一想就明白了,元武大陆中的少年,十五岁之前,是不会真正开始修真的。 只因十五岁之前,少年们的身体还没长成,经脉也没有完全固定下来。 此时修真,对经脉会造成永久性的创伤,对以后的道路影响非常大。 所以凡是具有灵根的少年,十五岁之前,都在练体。打熬身体,强化经脉,为以后修真做准备。 再次成为老二的牧林,恼羞成怒的他更加变本加厉的针对牧冶。就连他的父亲,牧冶的大伯,牧志德也为了儿子,悄然出手针对牧冶。 不愿意为这些事儿烦心的牧冶,最后干脆带着铜六儿,在横山脚下,这片牧家祖坟中。在父母的坟前搭建了个木屋,专心练体。 “少爷,我回来了。”牧冶正在擦洗的时候,铜六儿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又挨打了?” “少爷,牧林太可恶了,他把您的晚饭都给抢走了。”铜六儿气愤的说。 穿好衣服,牧冶微笑着说:“没关系,一些吃食而已,就算送于他吧!” 说完,又看了看满臣量,继续说道:“正好,满叔来了,让他请咱俩出去吃一顿就是了。” “小牧,酒楼的生意很好,以后就让酒楼给你送饭吧!” 满臣量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向牧冶征求意见。 “不用,牧府还能让自家子弟,在祖坟中饿死?是不是啊,三叔!”牧冶拒绝了满臣量的好意,转头冲着远处行来的人影问道。 “回去我和你大伯打声招呼,约束一下牧林。”牧冶的三叔,牧志明苦笑着走了过来。 正文 第四章 身残志坚(下) “三老爷好!” “三爷!” 铜六儿和满臣量,向牧志明见礼。 这位牧府三老爷,为人和善、厚道,少与人发生争执,是牧府中的老好人,一直受到家臣、仆人们所爱戴和尊敬。只是他向来散漫,也没有什么野心,所以一直处在牧家权利的边缘。 牧志明向他俩摆摆手,看向牧冶的目光带着一丝佩服,一丝可惜之色。 “不错,看你的样子,快要练体九层了吧?” “还差的远,不知三叔所来何事?”牧冶向牧志明行了一礼,问道。 收起脸上的笑容,牧志明有些为难的,对牧冶说:“昨晚,你爷爷和大伯过来找我,想让我劝劝你。” “想让我放弃家族权利,退出大比?”牧冶冷笑的问道。 “你这是何苦那!大比奖励不过百十块灵石,你爷爷和大伯已经答应,你以后每年可以从府里领取一百块灵石。”牧志明劝道。 “洗髓丹,只要把洗髓丹给我,我就退出大比。”牧冶提出自己的条件。 牧志明吓了一跳,赶紧说道:“不可能,你爷爷和大伯,不会答应这个条件的!” 洗髓丹,可以帮助修真之前的少年,洗髓伐身、稳健筋骨、强化经脉的丹药。因对炼丹师的技艺要求较高,加上灵药难寻,对修士又无用,所以一直非常稀缺。 牧家的第一代,太上家主,也就是牧冶的曾祖父,牧天野十分好运的获得了一粒,遂把它定为今年大比头名的奖励。 “洗髓丹可以洗髓伐体,可以治疗经脉之伤,我必须得到它。”牧冶坚定的说道。 “对,凭什么要小牧让给牧林!洗髓丹对体修的用处更大。”满臣量愤然的说道。 “哎!你这是害他!”牧志明对满臣量的激愤叹了口气。 随后又对牧冶说道:“小牧,你就没想过以后,你现在处处压牧林一头,让他颜面尽失,等他修真有成之后,他岂能容你!” “今后的事,谁有说得清楚呐!大不了到时候,我远走他乡就是了,天下之大…”牧冶无所谓的说道。 牧志明一摆手,打断的牧冶负气之语,继续分析:“他现在是咱们牧家第四代领军人物,可是由于你,他根本形不成威望,将来如何带领家族,你就真的一点家族之念都没有!” “他自己废物,还怪小牧上进不成?”满良辰心中不满。 对满良辰的打岔,牧志明有些气恼,接着劝解牧冶:“牧林必须在家族内形成威望,在外形成声势,将来才能带领家族,走向辉煌!” “您认为一个靠别人隐藏,才能发出自己光芒的人,将来还能带领家族走向辉煌?”牧冶不屑的撇撇嘴。 “再加上你呐!” 牧志明的话让牧冶一愣,接着听他解释道。 “你从小就聪慧过人,要不是两年前的意外,我们都认为你是家族中兴的希望。现在虽然你丹田废了,可是你的脑子没坏吧!由你辅助牧林,你觉得家族还不能更上一层楼?” “三叔啊!您的想法虽好,可是您总听过,烂泥扶不上墙这句话吧!”牧冶叹了口气,直接打破牧志明的幻想。接着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又说道。 “与其让我来辅助他,不如让我做他的磨刀石,他若真是那块材料,在我的竞争下,必然早早成熟起来。不然家族还是考虑换人吧!” “你…” 最终牧志明让牧冶说的哑口无言,黯然离去。他对牧冶和牧林的和解已经不再抱期望了。 等牧志明走后,满良辰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 “小牧,你三叔说的也不完全错,练体不到后天,不能算是体修。过了年牧林就满十五岁了,可以开始修真了,到时候你的处境,恐怕更加糟糕!” “满叔放心,牧林我还没放在眼里,之所以拒绝三叔调解,是因为一场意外,让我彻底认清了家族本质。血脉亲族之间,只有冷冰冰的利益,毫无手足之情,这样的家族只会成为我的羁绊。所以与其和解后重新回到家族中,受到束缚,不如自我放逐出来,无牵无挂的走上我自己的大道!” 牧冶望着远处的落日,不自觉的散发出气吞山河之势,仿佛是要和落日争辉。 “你真的长大了!以前你虽然聪慧,可是总给人一种稚嫩的感觉。现在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你父亲的身影!”满良辰一时之间被牧冶身上的自信,给深深感染。 满良辰和整个牧家都不知道,牧冶的自信就来源于当年的那场意外。 当时,老者放逐的镇魔碑和黑甲巨人之后,牧冶便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困在识海内不知过了得多长时间,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一处云海之巅。 巨大的七彩浮云驮着一片巍峨的宫殿群,宫殿之间雾气昭昭、鸟语花香。不时有仙鹤载着一群群,身着七彩服饰的仙女飞过。 牧冶漂浮在远处的空中,眉头紧皱的沉思。 “徒儿,既然来了,就听为师给你详细解说一番吧!” 一道金光铺成的大道,忽然从最上方的一座大殿门口,延伸到牧冶脚下,同时老者的身影也出现在大殿前。 本着则安之的心态,牧冶走上金光大道,在那些仙女的注视下,徐徐来到老者面前。 “徒儿,随我来!” 老者领着牧冶走进身后的大殿。 大殿内的景象让牧冶有些意外,大殿外一派仙家福地的样子。按照他的想法,这座处在最高位置的大殿之内,不说雕龙画凤,也应该珠围翠绕的吧! 可是他看到的是只有空旷,整个大殿之中,只有中间一个九层玉石的高台,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高台上一张通体白玉石座,老者在石座上坐好后,脸上露出慈祥之色,对牧冶说起事情的始末。 “老夫只是本体的一缕残魂,任务就是为本体寻找一位衣钵传人。我于人界之中选遍万千少年,你是第一个通过考核的。” 老者说道这,一挥手那个那个透明圆珠,再次出现在牧冶眼前,接着老者又说道。 “这是留给你的至宝时空珠,已经被本体封印了,不然你根本无法认主。你解开封印之前,只能使用灵石换取其内部时间加速的能力。解开封印之后,你就只能自己去探索它了!” 说完这些,时空珠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老者又紧接着珍重告诫道:“那个镇魔碑的主人,和黑甲巨人就是为了这颗宝珠而来,我拼尽残魂之力,虽然将他们放逐到了无尽虚空当中,可是镇魔碑的主人,不亚于我本体全盛时期,所以他肯定还会再来此界的,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随后老者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脸上有些悲哀的说道:“本体所修的功法叫做《五行真解》,你好自为之吧!” 老者的身体突然分解开来,化成一团灵动之气,涌向牧冶。同时他还听到灵动之气中,响起一首令人心思莫名的诗句。 求仙问道无涯 吾欲上下求索 纵九死亦不悔 奈何身死道消 牧冶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之色,而后灵动之气将他包围。等他再次醒来后,已经置身于牧府之中了,得知几大名医给自己下的诊断后。 深知宝物动人心,怀璧其罪的牧冶,当即决定借着重伤成为废人的理由,躲避人们注意的同时,努力的认时空珠。 一年后终于完成初步认主的时空珠,完全在他丹田中隐藏起来后,他才重现走出了房门。 并且其他人都认为的,他经脉重伤,丹田被废的情况。早已经在那团灵动之气的治疗下,恢复如初了,而且彻底激发出来牧冶隐藏的五行灵根。 可是那一年中,家族亲人对他的态度,让牧冶对家族彻底的失望透顶。也让他明白了,唯有自身的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 所以等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并没有说出自己已经痊愈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融入那个,令他失望透顶的家族了。 正文 第五章 惩戒 “走吧,满叔,咱们进屋说话。”牧冶带头走进了木屋之中。 落座之后牧冶思量的一会儿,对满良辰说道:“满叔,你明天帮我约见一下,刘家的二爷刘满楼,和李家的李长河,就说我有一笔大买卖要和他们谈。” “小牧,你这是…?” 满良辰有些迟疑不定,不知道牧冶约见,其他两个世家的主要成员要干什么。 刘家和李家,是横山城其他两个世家,和牧家一起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三个世家平时互相看不对付,只是谁也消灭不了谁,所以一直处于互相敌对的局面 牧冶说道:“您别问了,按我说的去做吧!” “好吧!无论你要做什么,满叔都会支持你!”满良辰点点头,表达自己的立场,在他认为牧冶这是要准备反出牧家,投靠其他两个世家去。 “别瞎想了,我身上终归流着牧家的血脉,不会投靠那两个世家,去针对牧家的。而且就算我想投靠,人家也不会接受。” 牧冶从满良辰脸上,猜出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解释道。 听到牧冶的话,满良辰心中松了口气,好奇道:“那你见他们,要谈什么大买卖?”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牧冶卖了个关子。 “哎!你长大了,随你吧!”满良辰见牧冶口风很紧,叹了口气。随后望了望外边的天色,再次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吧?” “您带着铜六儿去吧!我托您买的药材带来了吗?”牧冶问道。 “带了,你这药浴的配方那弄的?我昨天试了试,真是霸道!”满良辰发着感慨,从怀里掏出一包发着苦味儿的草药,放到桌子上。 “书上找的,一会儿你们吃完饭,就让铜六儿在您那呆一晚吧!我明天一早过去找您!”牧冶收起草药,对满良辰说道。 “少爷,您晚上怎么能没人伺候啊!我一会儿跟着满爷,去酒楼打包些吃食回来和您一起吃!”一旁伺候的铜六儿,听到牧冶的安排,赶紧说道。 “不用了,我今天晚上要泡一夜的药浴,冲击一下练体九层,不需要你伺候!”牧冶站起身来,送满良辰和铜六出去。 关上房门,他来到木屋里间,将药草撒到中间的大木桶中,然后脱掉衣服,光着身子做到了木桶之中,开始冲击练体九层。 “啪!”的一声,家主牧文易,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骂一声:“逆子!” 牧志明回到牧府,向他的父亲牧文易和大哥牧志德,禀报了事情的经过后,两人都非常不满牧冶的决定。 “父亲,要不把洗髓丹,从大比头名奖励中撤下来?”垂立在一旁的牧志德向父亲问道。 “放屁!洗髓丹是你爷爷定下的奖励,谁敢擅自撤下来!”听到长子的昏话,牧文易再次气的骂了一句。 老三牧志明见父亲气的不行,赶紧顺着他的话茬接着说道。 “大哥,把洗髓丹撤下来,确实不妥!当初为了提高家族声势,打击刘李两家。早已将洗髓丹的奖励,给弄的满城风雨了,此时再撤下来,对内对外都没法交代!” “干脆父亲您下令,禁制牧冶参加大比,看他还如何赢取头名!”牧志德再次出昏招。 “你是猪啊!禁制牧冶参加大比,你让牧林在族人面前如何自处!将来还怎么领导家族!”牧文易恨不得一脚,将老大牧志德踹出去。 平息了一下心中怒气,牧文易转头对旁边,一位留着八字胡的矮胖老者说道。 “钱师爷,你有什么办法吗?” “老爷,此事说来也易,牧冶少爷要练体,恐怕需要大量的资源,若是断了他的收入来源,修炼速度自然也就慢了。” 八字胡的钱师爷,捋着胡子说到这停了停,看向大爷牧志德又继续出主意。 “大爷如果能舍弃些家财,为牧林少爷提供一些,增长练体修为的丹药。大比之时未必不能,堂堂正正的赢过牧冶少爷!这样一来,不但洗髓丹的事情解决了,还可以让牧林少爷真正在家族中,建立起威信!” “好!就按钱师爷的主意办。老大,你明天把牧冶叫来,先让他把老二留下的几间店铺交出来!”牧文易只是略微一沉吟,便做出了决定。 “父亲,这样恐怕不太好吧!二哥已经过世了,咱们这样谋夺他给儿子留下的家产,只怕会在家族中引起非议!”牧志明觉的此法十分不妥,急忙向父亲劝谏。 “只是占时的,等大比结束就还给他。”牧文易沉声说道。 翌日清晨,牧志德便来到了祖坟寻找牧冶,可是却扑了个空。急忙回到府中,打发出下人四处寻找。可是直到临近中午,牧府仆人才在酒楼,寻找到牧冶的身影。 牧冶听到仆人禀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不慌不忙的走下酒楼,向牧府走去。 刚刚走进牧府大门,就碰上牧林的亲兄弟,牧府第四代排行老四的牧航。 牧航见到牧冶后,大嘴一撇,露出不屑的神情,讥笑道:“你知不知道,爷爷和我父亲找了你一早上了,你说你个废人,不好好在家等死,四处瞎跑什么!” “你这是跟我说话?忘了家族规矩,长幼有序了?”牧冶停止脚步,冷冷的质问。 “呦呵!普够大的啊!还当自己是牧府神童那!还家族规矩,对你一个废人,用讲家族规矩吗?”牧航听到他的质问,顿时更加讥讽起来。 听到牧航的讥讽,牧冶不但没生气,反而冲他微笑起来,只是这微笑,让牧航浑身一哆嗦,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就听到牧冶柔声说道。 “小四儿,既然你不懂规矩,作为兄长,我就有教育你的义务!”说着话,牧冶大步走上前去,一把薅住牧航的脖领子。 “牧冶,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牧航被抓住后,顿时慌了神儿。 “不干什么,作为兄长惩戒你一番,教教你怎么做人!”说完,牧冶一个过肩摔,把牧航给摔倒地上。 “哎呦!牧冶你个杂种,我哥不会放过你的!”牧航噗通一声,仰面朝天的摔倒地上后,破口大骂起来。 四周牧府的仆人们,见牧航被甩出去,刚要跑过来,就被牧冶冰冷的眼神,给吓住了。 “牧林就是个废物,他帮不了你!”牧冶上前拎起牧航,按到台阶上,狠狠的打了他几个巴掌后,沉声说道。 “杀人了!杀人了!牧冶杀人了,救命啊!”牧航吐出满口鲜血,惊慌的大喊大叫起来。 随后在四周仆人们,惊恐的目光下,牧冶抡起拳头,狠狠的打了牧航一顿。 时间不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匆匆的从府内深处传来,而后一声饱含愤怒的呵斥之声响起。 “住手!” 正文 第六章 黄昏战役 “牧冶住手,你在干什么?” 牧冶的大伯,牧航的父亲,牧志德飞快的从府里跑了过来。 “这话问的好!小四儿不懂事,我这个做兄长的,管教,管教他。省的出去后,让人说成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败坏牧府门风。” 牧冶单手抓着牧航的脖子,站起身来,面对着大伯牧志德嘲笑的说道,话语间将“野种”两字咬的分外明显。 “小畜生,我宰了你!” 牧冶的话,让牧志德顿时大怒起来,身影一晃就冲了过来。 “你试试!” 牧志德的速度很快,但是牧冶的速度更快,在牧志德动身的同时,立刻把已经晕过去的牧航,举到了身前。 “放了牧航!”牧志德眼中喷火的盯着牧冶,咬牙说道。 轻轻摇了摇头,牧冶露出嘲笑的神情:“还是先等爷爷过来吧!大伯,您说我一个没有前途的废人,有没有胆量拖着您的小儿子,一起下地狱?” “你…” 对牧冶的威胁,牧志德不敢轻举妄动,成为废人的牧冶,做出任何疯狂的事,他都不觉的稀奇。 一时间,场面僵持了起来,四周的仆人,此时也已经渡过了刚开始的惊恐,全都眼神闪躲的偷看牧冶,生怕他想起自己对他的怠慢,和背后的诋毁。 “把牧航放下吧!” 家主牧文易的声音,在府门口响起,让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谨遵家主的令预!”牧冶将手中的牧航,扔向牧志德。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牧文易冷着脸问道。 “牧航目无兄长、出言不逊,我作为他二哥,理应让他改正错误!”牧冶毫无畏惧的,迎着牧文易的目光,平静的回道。 “航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牧航的母亲,颜氏从人群后边,跑到牧志德身前,抓起牧航的手臂,哭喊起来。 “即使他有错,你也不该出手如此重!”牧文易眼中闪过痛惜之色。 牧冶毫无歉意的说:“牧航不服管教,企图反抗,我一时没收住手。” “小畜生放屁,你自己成废人了,便心怀怨恨,残害航儿!你就该跟你的死鬼爹娘一起被人宰了!”颜氏怨毒的看向牧冶。 “住嘴!”牧文易怒喝一声,满脸怒容的盯着颜氏。 “父亲息怒,颜氏口不遮掩虽然有错,可是牧冶小畜生,残害兄弟,理应重罚,还请父亲明鉴!”牧志德转身,向牧文易请求处罚牧冶同时,也为他妻子求情。 “闭嘴!还有没有长辈的样子,牧冶是你侄子,张嘴小畜生,闭嘴小畜生,成何体统!” 牧文易先是训斥了长子牧志德一顿,随后寒着脸又对牧冶说道。 “牧航虽有不是,可你也出手过重,现在我罚你…” “无辜残害兄弟,鞭责二十,家规四十八条!”牧冶打断的牧文易的话,背诵出相应的家规条款。 “既然家规你都知道,罚你鞭责二十,你可服气?”牧文易问道。 牧冶的三叔牧志明,见真要处罚牧冶,赶紧出来求情:“父亲,看在二哥、二嫂为家族战死的份上,绕过牧冶这一会吧!”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牧冶既然触犯家规,就该受到处罚!”牧志德狠狠瞪了老三一眼,恨恨的说道。 “好个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牧冶愿领家族责罚!只是不知先责罚,还是先商谈召牧冶回来之事?”牧冶问道。 牧文易想了想道:“鞭刑占时押后!颜氏今后再给口无遮拦严惩与你,现在带着牧航去疗伤吧。牧冶,跟我们去正厅。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吧!” 说着转身向府内走去,牧冶和牧志德、牧志明等掌权人物跟随。 留下一众下人们,和几个四代子弟面面相觑。他们都想不到,已经成为废人的牧冶,会突然出手将牧航吊打一顿。而最后也只是得到一顿鞭刑。 穿过几道门廊,一路直行,来到位于牧府中间的正厅。 牧冶走进门来。 “家主,不知召见牧冶,所谓何事。” “你真的要走体修之路?”主座上的牧文易,盯着牧冶的身影问道。 牧冶站在原地沉默以对。 “做一个凡人不好吗?凭你的头脑,即使是凡人,在府中也可以,有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牧文易柔声劝解。 牧冶依然沉默以对。 “二少爷,黄昏战役后,体修就没有未来了!”钱师爷站在家主身边,忽然插了一句嘴。 是啊!黄昏战役。黄昏战役彻底改变了元武世界,大厅中众人心头,都萦绕起钱师爷的话。 黄昏战役,发生在十万年前,那时元武世界正处于,巅峰时期,灵气稠密、修真资源丰富。 自从妖族战败,退出主导地位之后,人巫两族发展迅猛,两族内的顶尖强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虽然失去了妖族的压迫,人巫两族之间开始摩擦起来,时有冲突。但是整个世界还是相对平静,可为修真者的黄金时期。 可是灾祸却意外来临,魔界打通了元武世界的低级通道,海量的魔气伴随着,成千上万的纯血魔族纷纷降临而来。 一开始就将人巫两族,打的措手不及,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沦丧之际,灵界的大能们,在仙界的命令下,通过空间裂缝下界而来。 灵界的大能们,集合了人、巫和海族的力量,对魔族开始反攻。经过长达五百年的时间,最终将魔界通道打碎。 而后又用了几十年,才将遗留的纯血魔族,消灭一空。完成任务的灵界大能们,纷纷返回上界。 而元武世界,一个好好的高等位面世界,被战争的创伤;灵气与魔气的交融,给毁成了低等世界。 元武世界就像,渡过正午之时的太阳一样,日薄西山,灵气稀薄,资源匮乏。 很多灵材的绝迹,使得修真越发困难。 修真界迎来了寒冬。 而高度依赖资源的体修们,渐渐的销声匿迹。 好半天,正厅中的众人,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牧文易惋惜的对牧冶说道。 “一个体修需要的资源,足可以培养出五名修真者了。没有一个势力会傻到,去培养体修,牧家也不能!” 抬起头看着众人,牧冶坚定的说:“这是我的路,我不会要求家族提供资源!” “洗髓丹!”牧文易沉声说道。 “牧林想要,便凭本事来取!”牧冶掷地有声。 正文 第七章 规矩 牧冶毫不留情的拒绝之声,在众人耳边回荡,让穆家家主牧文易一阵恼怒。 “住嘴!你明知道洗髓丹在林儿身上,作用更大,还硬要争夺,你心里还有没有家族?”牧志德想以家族大局绑架牧冶。 “我只是按家族规矩行事,是牧林太废物而已。大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刚才牧志德以规矩,逼迫牧冶认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想不到牧冶转身,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嘲笑牧志德身上。 顿时,牧志德的脸色变成的猪肝色,臊在当场。 “牧冶,将你们二房的店铺、房产都交出来,家族占时代管。”牧文易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之色,沉声道。 “凭什么?” 一直平静以对的牧冶,声音中首次出现了愤怒的情绪。 虽说一年前,他重新走出房门的时候,心中对家族就充满了绝望。可是当真的被家族迫害的时候,不自觉的在心底还是出现了一股愤怒的情绪。 “二少爷,家族规定,成年之后才能继承遗产,成年之前由家族代为管理!”钱师爷,捋着八字胡微笑以对。 你牧冶不是一直咬定规矩吗?我就以规矩对你。想必这回大爷该心甘情愿的,将明玉石送于钱某人了吧! “钱师爷,除了店铺、房产,我身上的现金、灵石,要不要也一起上交家族啊?”牧冶眼中冒出一股寒光,冷声问道。 微微一笑,钱师爷毫不在意牧冶的态度,笑着说:“那倒没有这样的规矩,无论如何,二少爷总归是牧府的二少爷,出门在外也需要些钱财充当门面。” 牧冶眼神冰冷的看了一会儿钱师爷,忽然脸上出现嘲笑之色,说道:“既然如此,牧冶遵从家族规定。” “好!那就把房契、地契交出来吧!” 牧志德见牧冶终于屈服了,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说道。 同时牧志德心中一阵赞叹!钱师爷不愧是智多星,小畜生再聪慧,终归还是斗不过老狐狸。只是可惜明玉石,不过没关系,等我儿掌管家族之后,什么样的宝贝不能为我寻来。 看着牧志德和钱师爷,脸上志得意满的神情,牧冶嘲笑之色越来越浓。 “牧冶,既然你已经决定遵从家规,爷爷保证不会让你的家产受损,过两年会如数还给你。”牧文易见牧冶神情,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赶紧说道。 “冶儿自受伤以来,无暇管理店铺,致使生意每况日下,到最近更是入不敷出。思之想之,冶儿无奈忍痛割爱,上午的时候,已经将店铺、房产都转手出去了!” 牧冶开始胡说八道,调笑牧志德和钱师爷。 “卖了!” 牧志德的声音不由的提高了几分。 “全卖了?” 牧志明吃惊的问道。 “恩!全卖了。” 牧冶回答。 “二少爷,好心机!” 钱师爷震惊牧冶的心机。 ※※※※※※※※※※※※※※※ 时间回到上午。 牧冶一早就来到了酒楼,满良辰和铜六儿,早已在门口等候。 引领着牧冶走进三楼包房中,满良辰待他坐下,铜六儿沏上茶后。 说:“少爷,刘满楼和李长河二人,我已经约好了。他二人对少爷所说的大买卖,很感兴趣,答应一会儿来酒楼见您!” “恩!感谢满叔,您去忙吧,我在这儿等他们!”牧冶微笑的说道。 “少爷,您到底…?” 满良辰临出门前,有些忧心的想问清楚牧冶到底要干什么。只是他刚开口就被牧冶给打断了。 “满叔,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叹了口气,满良辰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包厢外响起脚步声,满良辰引领着两名中年人走了进来。 牧冶起身相迎,走在前头身材不高,挺着肚子的刘满楼,满脸堆笑的首先开口。 “有日子没见贤侄了,贤侄一向可好?” 牧冶微笑以对,还没等他说话,刘满楼身后脸色严肃,身材修长的李长河,便不耐的直奔主题。 “刘胖子,李某没工夫听你打哈哈!牧冶,我们已经来了,有什么大买卖赶紧说吧!” “既然李叔如此说,那牧冶也不耽误两位的时间了。” 牧冶请两人坐下后,寒暄一句后,便直接道明请两人来的意图。 “不知两位叔叔,对我们牧府二房的这些生意,房产可感兴趣?” “你什么意思?”李长河发问道,刘满楼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没什么,牧冶自意外以来心灰意冷,如今想把这些房产地契,换成钱粮,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避世隐居!” 牧冶微笑着说着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少爷不可!这些产业可都是,二爷和夫人留给您的!”满良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牧冶居然想出售产业,急不可耐站出来阻止。 “我意已决,满叔不需再劝了!劳烦满叔去门外守着,莫要让人打搅了我与二位叔叔的交易!”牧冶坚定的摇摇头。 “少爷…” “去吧!”牧冶收起笑容,看着满良辰。 “好!既然贤侄想要隐居,刘叔我鼎力支持,可否先让我们看看,贤侄的产业明细?”刘满楼微笑着柔声询问。 从怀中掏出一沓契约,放到桌子上,牧冶说:“自然要先让两位叔叔看过,才好报价!” 说完,牧冶端起茶杯,看着刘满楼和李长河,翻看桌子上的契约,等着他们报价。 “贤侄,你这总共三间酒楼、一间当铺、两个货场、两处房产。刘叔给你两万金币如何?”少顷,刘满楼给出报价。 “刘叔,您还真是拿我当小孩子啊!两万金币?您也好意思说出口,光那两个货场,就不止这个价吧!”牧冶放下茶杯,说道。 “牧冶少爷,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你恐怕是怕这些家产,被人强夺了去吧?刘胖子给的价格是少点,我也不跟你玩虚的了,一口价,十万金币!”李长河说出牧冶的困境后,给出报价。 轻轻摇摇头,牧冶收起微笑,说道:“李叔的价格,还算有些诚意,但是还不够!” “贤侄想要多少?”刘满楼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一万五千下品灵石,外加一万金币!”牧冶开出自己的价格。 “不可能!一颗下品灵石就是十枚金币,一万五就是十五万金币,你还要外加一万金币,十六万的价格太高了!”刘满楼立刻拒绝。 站起身来,牧冶指着桌上的契约分析道:“这些产业若是慢慢出手,最少二十万金币以上,十六万的价格,我已经给二位打了八折了!” “你也得有那个时间!”李长河冷笑道。 “所以我才给二位打了八折,二位若是嫌贵。我相信长乐帮肯定愿意接收这些产业!”牧冶毫不掩饰自己急于出手的现状,最后以长乐帮威逼他俩。 长乐帮是盘踞在横山城的恶霸组织,可以算是三大世家之外的第四大势力,就连官府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就怕到时候,你不但拿不回钱,连命都得丢了!”李长河继续冷笑。 “那就算我牧冶命该如此吧!”牧冶平静的说道。 说完,牧冶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悠然品茶,给刘满楼和李长河思考的时间。 随后再次经过一度交锋之后,刘满楼和李长河最终合出一万四千块下品灵石,外加一万金币,买下了牧冶的所有产业。 正文 第八章 鞭刑 牧家想要截断牧冶的资源,好抑制他练体的速度。让牧林可以在家族大比的时候,能够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击败牧冶。建立起在家族中的威望,将来也好让他出任家主,领导家族。 可是没想到牧冶,居然提前将手中的固定产业,全部换成了现金。小小年纪这样的果断,和料敌先机,让牧府高层都吃惊不已。 牧家正厅中,家主牧文易眼中,再次冒出痛惜之色。 “你下去吧!” “父亲!”牧志德急道。 牧文易充耳不闻,转都对牧志明吩咐道。 “你去监督,对牧冶执行家法!” 牧冶和牧志明先后走出正厅。 等牧冶两人走后,牧志德再次进言。 “父亲,让他把手里的现金交出来,一样断了他练体之路!” “闭嘴!还显不够丢人。下去督促牧林修炼去。”牧文易对他这个长子,不满的情绪显露无疑。 “走,去看看牧冶的鞭刑情况!”待牧志德走后,牧文易沉默了半天,忽然说道。 随后,牧文易在前,钱师爷在后,一起走出正厅。 牧府前院之中,立着两根一人多高的石柱,两根石柱的内侧置有两个铁环。这就是牧府执行家法鞭刑的地方,放置在进出牧府的必经之路上,震蹑府中的族人、奴仆。 每当执行家法的时候,牧府规定,所有族人、奴仆都必须到场观看,以此告诫众人,要遵守族规。 牧冶和牧志明到来时,前院中已经站满的人,奴仆们按照品级,安静的站在石柱左侧。牧姓族人则按照地位高低,战在石柱右侧。 牧林以四代长孙的身份,站在族人之前,满脸阴沉的望着门廊。在他身后不远,牧航已经被救醒了过来,顶着颗猪头,眼神怨毒的等着牧冶到来。 见到牧冶和三爷牧志明出来了,牧府老管家赶紧走上前去。 “三爷,家法已经准备完毕!” “小牧,要不你等等,我再去求求你爷爷!”牧志明眼中一片关怀之色。 “多谢三叔,不用了,二十鞭子我还受得了!”牧冶瑶瑶头。 说完径直走向石柱,脱掉上衣之后露出白嫩上身,双手捉住铁环。 “金管家,开始吧!” 老管家看了看牧志明,见他点头之后,才走到石柱旁边,拿出一节小木棍,递到牧冶嘴边,轻声说道。 “二少爷,鞭刑的时候咬住木棍,能防止咬碎牙齿!” “不用,小小鞭刑我还受得了!”牧冶拒绝。 金管家见牧冶一脸坚定之色,轻叹一声,走到石柱前边,先是宣读了对牧冶的处罚,然后对行刑的鞭子手,下达命令。 “开始!” “一!”金管家大声的记数。 牧冶双手紧紧的抓住铁环,紧要牙冠。 “二!” 牧冶额头冒汗。 “三!” 牧冶努力保持平静的神情。 “四!” “五!” … “十八!” “十九!” 牧冶汗如水流,紧皱着眉头,挺直着身子,一声不吭。 “二十!行刑结束!” 吐出牙龈冒出的血沫,牧冶接过金管家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 行刑结束后,牧志明赶紧吩他的儿子牧魁,上去扶着他二哥牧冶去上药。 牧府特制的牛皮鞭,二十鞭子下去,牧冶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他轻轻的推开牧魁的搀扶,身影站的笔直,扫了一眼左右的族人和奴仆,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孤傲不屑的神情。 “小牧,别犯倔了!去三叔院里,三叔给你上点药!”牧志明走了过来,轻轻的说道。 牧冶摇头,露出微笑:“多谢三叔,我没事,鞭刑对体修来说,也是一种修炼!烦劳你禀报家主一声,事情既然了了,刑也服了,我就不在府内碍眼了!” 说完,牧冶向牧府门口走去,路过牧林等人时,他站住脚步,轻蔑的看着牧林说道。 “废物终究是废物,即使披上龙袍,也成不了主宰沉浮的帝王!” 牧林听到牧冶的羞辱,脸上一阵青白,只是牧冶今天显露出来的血性,让他惊惧不已。所以一时间心中胆怯,不敢反抗。 藐视的一笑,牧冶大踏步的走出了牧府。刚踏出府门,他就看到牧文易,背着手站在台阶下。 身影微顿,牧冶便走了过去。 “小牧,不要怪爷爷,家族的传承远重于个人的荣辱!” 牧文易知道牧冶从小聪慧,可是今天见到了他的狠劲,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被他放弃的孙子。对别人狠算不得什么,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古往今来凡是成大事者,莫不是如此。 “牧冶犯了族规,受到惩罚,理所应当,不敢怨恨家主!”牧冶走过牧文易的身旁,听到他的解释,头都没回的说道。 “哎!你要明白爷爷的苦处!你大伯心胸狭窄,却又思虑如猪。你三叔虽说为人宽厚,可却心性散漫,俱都不是家主人选。原本你父亲可堪当大任,可惜意外身殒。我只能从你们这代人中寻找家主人选,以你从小的表现,我以为家族光耀可期,可是…。牧林是我最后的人选了!”牧文易向牧冶倒出心中的苦处。 牧冶站在府门外,背对着台阶下的牧文易,沉默! 稍后,牧冶重新迈开脚步,在牧文易的期望的目光下,越走越远。 就在牧文易目光逐渐变成,伤心悲痛之时,牧冶的声音传来。 “一枚洗髓丹而已,我成全家族!两年,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我会立刻离开横山城!” 牧文易如释重负,眼中闪出疼惜,不舍的神情,看着牧冶消失在街角。 回到祖坟,牧冶就看到满臣量和铜六儿,焦急的在木屋前转来转去。 等两人看到牧冶的身影后,一起跑了过去,随后看到他染血的衣袍,都吃了一惊。 “少爷,你挨打了?”铜六儿惊呼。 “怎么回事?小牧!”满臣量急切的询问。 牧冶将来龙去脉,向两人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 “铜六儿,你去帮我准备药浴,我一会儿要用!” “是的,少爷!” 等铜六儿离开后,满臣量担忧的说道:“小牧,虽然这回你卖掉家产,躲过了家族算计。可是你练体的消耗,这点儿钱,咱们维持不了几年,而且家族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牧冶微笑着安慰满臣量:“放心,我已经答应放弃洗髓丹了,这应该能为我争取一段时间。而且我不会在横山城呆太久了,不走出小小的横山城,永远也见识不到天地的广阔!” “你要离开横山城?去哪?哦,你也到使用天道学院名额的年纪了。二爷和小姐,为了这个名额丧身北部要塞,你是不该辜负他们!”满臣量先是不解,随后反应过来。 摇摇头,牧冶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说道:“我不会使用天道学院的名额,那里是皇家的天道学院,并不适合我!” “那你去那?”满臣量吃惊中带着不解。 “以后您就知道了!”牧冶微微一笑,向木屋走去。 正文 第九章 横断山脉 走进木屋后,铜六儿已准备好了药浴,牧冶向两人交代了一声后,就钻进了木桶中,闭目修炼、疗伤起来。 深褐色的药液,逐渐被牧冶吸收,背后的伤处一阵酥麻,木桶中慢慢变得清澈起来,闭目的牧冶从开始的痛苦之色,变得平静下来。 落日西下之时,牧冶才睁开双眼,一缕精光闪过。跳出木桶来到外间,见铜六儿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而满臣量却不知去向。 “铜六儿,满爷呐?” “少爷,您收功了,满爷去打酒去了。”铜六儿走过来,服侍牧冶穿上练功服。 走出木屋,牧冶在父母坟前,端着架子打了一趟牧家拳,身影闪动,拳拳带声。将筋骨练开之后,忽然身影一停,深吸一口气,抓起一只石锁抛向空中,脚尖点地,如猿猴般跃起,双脚连踢,落地之后微微蓄势,待石锁下落之时,单掌劈出“砰!”的一声,石锁应声而裂。 “好一个力劈石锁,练体九层!”满臣量的叫好之声传来,稍后于祖坟外的树林中,一个起落来到牧冶身前。 “满叔,您回来了!”牧冶收功而立。 “刚刚见你练的兴起,不好打扰你,便在树林中等了一会儿,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到练体九层了!”满臣量双眼之中带着欣喜之色。 “还是多亏满叔,为我提供的药草。”牧冶微微一笑。 “那原本就是你爹娘留给你的财物,我只是跑个腿儿而已,说道低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满臣量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若无满叔,十来年的照顾和支持,焉有牧冶的今天!铜六儿已经将晚饭弄好,今晚和满叔一醉方休!”牧冶走向木屋。 在木屋之中坐好之后,铜六儿给两个倒满酒杯,便站在一旁等着伺候,牧冶转头对他说道:“铜六儿,你也坐下吧!” 铜六儿恭敬的说道:“我在一边伺候少爷和满爷就行了!” “你对小牧不离不弃,忠心可嘉!这又不是牧府,也没外人,一起坐下吧!”满臣量说道。 “少爷!”铜六儿不知所措。 “听满爷的吧!”牧冶微笑道。 “是!”铜六儿小心翼翼的做到满臣量对面。 待铜六儿坐下后,牧冶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而后有些感怀。 “铜六儿啊!你跟我也有七八年了吧?这些年尽心尽力的服侍我,牧冶感激不尽!” 说着话牧冶端起酒杯,冲铜六儿微微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见少爷已经干杯了,铜六儿诚惶诚恐的赶紧,站起身来将杯中酒也干了吗,然后声音哽咽的说道。 “少爷六岁的时候,我被派到少爷身边,到现在八年多了!伺候少爷是铜六儿的本分,不敢当少爷如此!” 牧冶一摆手,示意铜六儿坐下,接着说道:“缘起缘灭不由人啊!你我的缘分尽了!明日我给你三千金币…” “少爷!”铜六儿惊呼道。 “听我说,你的卖身契,我已经烧了,有这三千金币,足够你在横山城外,买上几亩田地,盖间草房过日子了。也不忘你我主仆一场!”牧冶摆手让站起来的铜六稍安勿躁,接着说道。 “少爷,您这是要赶我走?”铜六儿眼中冒出泪水。 “我要离开横山城了,不出意外也不会再回来了。只是此去不知凶吉如何,所以不能带着你!”牧冶解释道。 “少爷,我…”悲伤的铜六儿不知该说什么。 “铜六儿什么都别说了,要是有缘你和少爷还会再见的。今晚咱俩儿就陪少爷开怀畅饮!不醉不休!”满臣量岔开话题。 “是!我听少爷的,我敬您一杯,以后铜六儿就不能再伺候您了!”铜六儿满含泪水的哽咽说道。 “好!”牧冶微笑道。 “干!” “…” 一夜痛饮,直到天微微亮才罢休,席间主仆三人时有悲伤;时有开怀。临近中午的时候起来之后,牧冶和满臣量将铜六儿送到祖坟外。临行前,牧冶给了他三千金币和一本简单的修炼功法,然后看着他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停的走远。 走回木屋的路上,满臣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回到木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小牧,我今天去打酒的时候,听说昨天颜氏口无遮拦,说了一些…” “满叔你不用再说了,颜氏的话我不会理会的!”牧冶笑着看了看满臣量,而后坐到了椅子上。 牧冶知道满臣量想要说什么,早在他幼年的时候,就隐约听到过其他人,提起自己父母的死亡原因,只是这个话题好像在牧府甚至整个横山城都是忌讳,所以至今牧冶都不明白其中的曲直。 不过却不妨碍他,意识到自己父母的死亡,其中应该不是战死那么简单。只不过牧冶也知道,不管自己父母怎么死的,如果没有实力一切都是枉然。 而且一旦知道了父母是被人害死,和知道了仇人是追,那今后自己恐怕就要活在仇恨之中了,仇恨虽然可以时时鞭策自己进步,可是仇恨也将毁掉自己,这样的例子在元武世界的历史上,可为比比皆是,所以牧冶在拥有实力之前,不会轻易去探寻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 满臣量见牧冶不欲探寻父母的死因,脸上顿时轻松了起来,问道:“小牧,那你今后到底有什么打算,能不能跟满叔说说?” “满叔,您就别问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您!”牧冶说道。 “哎!好吧,你已经长大了,也是该有自己的主见了!不过你把铜六儿给遣散了,以后谁来服侍你饮食起居?” “用不着了,这两天准备准备,我想让满叔带我去个地方!”牧冶眼神中露出坚定。 “你说,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可做了。”满臣量好奇的问道。 “横断山脉!”牧冶坚定的说道。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满臣量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慌忙的说道。 牧冶沉默片刻,要挟道:“满叔若不带我去,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你应该知道横断山脉的危险,你现在只不过刚刚晋升练体九层,连体修都算不上,横断山脉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满臣量在木屋中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劝解道。 “我必须去!”牧冶执着的说道。 横断山脉,横山城东面自北向南的,一条横跨大陆连绵起伏的山脉,横山只不过是其边缘的小山之一。 山脉以东是巫族领地。 在山脉的南北两段,各有一条宽阔的山谷,将人巫两族的地域连接起来。 两族各自在峡谷两头修建了要塞,防御彼此的骚扰、袭击。 而横断山脉中活跃着,当初妖族遗留下来的凶兽,其中更是夹杂着,许许多多的妖族隐藏其中。 自从黄昏战役之后,元武世界中的顶尖战力,就下降到元婴、化神层次,即使他们想要穿过横断山脉,都有陨落的危险,所以整条横断山脉,也成了人巫两族的禁区。 不过凶兽和妖族身体上的很多部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修真灵材,所以横断山脉虽然危险异常,可是却吸引了众多的低级修真者,潜入其中,狩猎凶兽与妖族,获得资源。 凡是进入横断山脉的修真者,也只敢在外围区域,进行狩猎。即使这样,每年陨落在其中的修真者,也是天文数字。不过这也抑制了凶兽和妖族的数量,使它们不能踏出山脉,为害人巫两族的地域。 牧冶提出想要前往横断山脉的想法,把满臣量吓了一跳。 想不通一向睿智、聪慧的牧冶,怎么突然鲁莽了起来。 就连修真者都在横断山脉中,陨落的不计其数。牧冶的练体九层,随便碰上一两个凶兽,都能虐杀他。 “小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横断山脉也是你能去的!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就是把你绑起来,也不能让你去送死!”满臣量烦躁的威胁道。 “满叔,修真练体之路本就崎岖不平,我若不经历生死搏杀,永远也不能成长起来。” 牧冶坚定的说道,随后又劝解起满臣量。 “您放心,我只是想去山脉的最外围,而且去之前还会做好万全准备。最后,不是还有您跟随吗!” 正文 第十章 百宝阁上 利乾街是横山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街道两旁门店相依,客商云集,行人川流不息。在利乾街中间的十字路口,一座门脸气派,装修豪华的三层别致小楼,格外引人瞩目。 小楼的三层凸起处,挂着一块红底黑字的大匾——百宝阁。 百宝阁是横山城中,一处最大的修真者店铺,其背景神秘,势力庞大。横山中的三大世家,都曾试探过它的深浅,吃了一些暗亏之后,都对它忌讳如深起来。 不过百宝阁的口碑,却是声名远扬,从无欺行霸市、假货坑人之事发生,其出售的货物品质,也一直有口皆碑。 傍晚时分是百宝阁一天中最为忙碌的时候,穿着青衫的少年伙计们,和罗衫少女频繁的来往于店内店外,脸上挂着令人舒心的笑容,柔声迎接每一位客人。 牧冶微笑着和满脸纠结的满臣量,踏上百宝阁的石阶。满臣量最终也没能扭过牧冶,不得已答应他去往横断山脉一趟。 出发之前,牧冶特意带着满臣量来到百宝阁,为自己准备需要的装备。 曾经去过横断山脉的满臣量,他的意见对此时牧冶选取装备,尤为重要。 “欢迎二位光临百宝阁,奴婢小青,愿为二位爷效劳!”一个鹅黄色罗衫服饰的清纯少女,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需要一些符器,你代为推荐一下吧!”在侍女小青的引领下,牧冶和满臣量走进百宝阁。 符器,修真练气期所常用的武器装备,较之凡人武者用的兵器,威力可为天壤之别。只因符器的锻造材料,本身就是各种灵性矿石,或者凶兽和妖族身上的灵材。 练体九层的凡人武者,虽然不能完全发挥出符器的威力,不过用于对付凶兽和妖族,其锋利的程度,和坚不可摧的质地,要比凡人兵器令人放心的多。 “好的,这位公子请随我来。”侍女小青微笑着带路。 说着话,侍女小青引领着牧冶两人,来到一处柜台前,柜台和后面的墙边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器,进攻型的刀剑;防御型的盾牌、铠甲;辅助型的长距离飞行符器,短距离逃跑用的疾行靴等应有尽有。 “这位公子,不知您需要哪种类型的符器?奴婢也好为您推荐一下!”侍女小青抬头问道。 “防御型的,不能影响速度,不需灌注灵力,且必须能抵挡下品凶兽全力一击的。”满臣量接过话头。 “好的,您稍等!”侍女小青,绕向柜台后。 “这位公子请看,这是一件由百年碧玉蚕,吐出来的蚕丝织成的天蚕宝衣,完全符合这位爷提出的要求。而且蚕丝本身清凉,行走在密林荒野之间,可以让人清爽无比,是件不可多得的精品符器。”侍女小青拿出一件洁白如玉的宝衣,介绍到。 “怎么样?”牧冶看向满臣量。 “少爷,这确实是件好东西,对您很合用。您完全可以穿在衣服里面,既隐蔽,防御性也不错。”满臣量轻声说道。 “怎么卖?”牧冶问道。 “八百下品灵石。” 牧冶微微皱起眉头,觉得有些贵了。 “公子,因为是防御型符器,且又是精品,所以价格稍贵一点。要是您不满意,我再给您推荐别的。”侍女小青的话,既含蓄又委婉,让人一点都不觉得刺耳。 “不用了,按你说的价格,我要了!”对于保命的东西,自然不能因为价格错过,这个道理牧冶还是知道的。 “你推荐一款,全身型的防御符器吧!”一旁满臣量插嘴说道。 “好的大爷!请稍等。” “大爷,这件灵光盾如何,只要安装一块灵石,就能激发出一面灵力护盾,强度是练气修士灵力罩的七成。”侍女小青又拿出一个类似爪套的符器介绍道。 “价钱?”牧冶一看到这件符器,心中就十分喜欢。 “六百灵石。” “我要了,你再给我找两件攻击符器。”牧冶直接说道。 “好的少爷!”见牧冶出手大方,侍女小青笑的越发温柔。 “这把青纹剑是用百炼钢,参杂龙纹金炼制而成,质地坚硬,锋利非凡,非常适合练体武者使用,少爷可否满意?”小青拿出柜体内的一把,闪闪发光的金黄长剑问道。 “华而不实。换一件吧!”满臣量不等牧冶开口,便拒绝道。 “这把黯辰剑通体是用黯辰石炼制而成,朴实无华,只是有些略重。”侍女小青换了一把暗淡无光的青色长剑,介绍道。 “我先试试!”牧冶抄起黯辰剑,轻轻挥舞了两下后,觉得只是稍稍有些重。 “还可以,多少灵石?” “四百灵石。”小青说道。 牧冶将黯辰剑递给满臣量问道:“满叔觉得怎么样?” 接过长剑,查看了一下,满臣量点点头说道:“恩,还不错,武器这东西,要越不引人注意,才越实用!” “这把黯辰剑我也要了,武器和防御的都有了,你再给我推荐两件辅助的吧!”牧冶转头对侍女小青说道。 “好的少爷,这是一艘长途赶路用的飞行舟,只要在控制台安装灵石,不需要任何灵力,就可以进行长途飞行,激活之后内部空间很大,足可以乘坐十人。” “这是双疾行靴,启动之后,可以快速的行走、奔跑、跳跃,战斗的时候,可以提供敏捷的速度。” “这是飞行符器;这是可以潜水的水灵珠;这是露营时隐物帐篷;这是隐身斗篷…” “不知少爷可有看上的?奴婢再给您详细介绍!”侍女小青一连串简单介绍了,一下柜台内的辅助符器。 “把那件隐身斗篷,拿出来看看。”牧冶对可以隐身的斗篷起了兴趣。 “这间隐身斗篷,可以让穿戴者完全隐去身形,只不过小婢得告诉您,这件斗篷有个瑕疵,身形可以隐去,在修士的神识下都可以发挥一定作用,不过却不能隐去气味和声音。”小青拿出隐身斗篷,放到柜台之上,供牧冶查看。 “少爷,横断山脉当中的凶兽和妖族,大多听觉和嗅都非常觉灵敏,这间隐身斗篷根本无用。”满臣量见牧冶意动,给他分析道。 “放心满叔,我自由妙用!”牧冶安慰了一下满臣量,然后转头对侍女小青问道。 “多少灵石?” 小青说:“少爷如果真想要的话,一百灵石就可以!” “天蚕宝衣、灵光盾、黯辰剑加上隐身斗篷,一共一千九百下品灵石可对?”牧冶对侍女小青核算道。 “正是一千九百灵石。”侍女小青确定道,而后笑着又对牧冶继续推销。 “少爷,只要在天宝阁一天之内,消费两千下品灵石,本阁可以免费送您一个,价值三百灵石的储物符,您就差一百灵石的消费额了,不如再看看其他物品,选购一下!” “行啊!那带我们去看看丹药,和一次性消耗品吧!”牧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