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坠崖 “若是可以重新来过,你还会这样做吗?” 断崖边,白衣女子倚剑而站,若不是此刻遍布衣身的剑痕和嘴角的鲜血,旁人难以相信,此人已是身负重伤。 “大胆妖女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刺杀当朝皇后,此刻还敢口出狂言!” 女子没有理会刚才那人厉声的斥责,依旧执着的盯着不远处一身华丽的俊美男子,执着的想要得到那个答案。 两方对峙,终于在女子炙热的目光下,男子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一旁的侍卫大惊,急忙上前拦着“陛下,小心!”男子抬手一挥,侍卫犹豫再三还是让开了出路。 “有些事情不会重来,即使会,我依旧会这样做,你又何必如此,交出玉玺,朕保你不死。”帝王有些蹙眉,似乎没了什么耐心,仿佛女子再不答应,他便会下令,万箭穿心。 女子轻微撤动嘴角,轻笑一声,却不知是在笑自负的帝王还在笑愚笨的自己,她一松手,长剑应声倒地,然后慢慢倒退,每一步都走的很轻很轻,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浓,帝王仿佛看出了她的目的,眼中渐渐有了怒火,大步上前想要阻止,却…… 女子轻轻闭上眼,顺势往后一仰,便坠入了万丈深渊,最后一步退的很快,快到帝王用上了轻功却也只能抓到一丝白衫,手上渐渐加深了力度,顷刻间,那丝白衫便化为了灰烬,他应该想到,倔强如她,怎会轻易束手就擒。 后悔吗?年轻的帝王摇了摇头,他不后悔,从头到尾她不过就是一颗棋子,有些人可以功成身退,而她,不可以,她的能力,她的一切仿佛是个迷,威胁到了他来之不易的一切,况且,他早有心爱之人,乱他心者,不能留。只是,为何坠崖瞬间,他有了异样的感觉,为何? 断崖上的人,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片刻后,年轻的帝王嗓音有些沙哑的下令,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传国玉玺,至于她的尸首,若是找到了就就地烧了,若是没有,便算了。然后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坐在华丽的马车里,帝王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应该是为了玉玺,刚才在崖边自己才会有那种别样的感觉,不过,人已死,他又有何担心,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他有相互恩爱的妻子,未来还会有后宫佳丽三千人,这丝微不足道的感情,不算什么。 打理好自己的心情,年轻的帝王露出了王者的微笑,他相信,再过几年,不仅仅是大魏,整个天下,他都会收入囊中。 长丰三十一年六月,大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多年戍守边关,一直兢兢业业的成王肖程昱突然起兵,从西北带着百万雄兵一路杀进京城,众人才知,这么多年不过是韬光养晦,居然在边关藏了近五十万大军,不过五个月,京城破,杀魏帝于城头,所有京城将领一律斩杀。 肖程昱带着绝对强势的政权入主大魏,各部所缺,不过十日便有人走马上任,从起兵到善后,环环相扣,后人谈及到这段历史,大多只用了四个字形容:蓄谋已久。 不过登基大典前一天,却传出皇后于长信殿被刺杀,虽然只是受惊并没有受伤,帝王却震怒,亲率一千精兵追击,于京城外的百里坡激战了整整一天,最后斩杀于悬崖之下。 有人说刺客不过是一介女流,有人说就是这个女子,助成王得了大魏,有人说刺杀皇后是因为妒忌,有人说所谓的刺杀不过是帝王灭口的一个手段,然而,众说纷纭,没有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只知道,那个谜一样的女子,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在登基大典的那一天,被所有人遗忘,因为有更重要的值得他们去记住,有更重要的值得他们去关注。 肖程昱改年号成元,该封赏的封赏,该流放的流放,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百里坡下的士兵没有找到玉玺,也没有找到尸体,仿佛都凭空消失了…… “启禀皇上,丞相求见” 听到是郁晟,肖程昱挑了挑眉毛,整个朝堂基本上都清洗了一边,唯独这个丞相被他留下来了,却不想自己没找他,他却来了御书房……朝侍卫递了眼神,示意宣进来。 而御书房外,郁晟有些踌躇,这件事本不该由他来说,可是好巧不巧云南发生了暴乱,好巧不巧,那里有个身份特殊的人,这让他不得不报。 “丞相虚礼就免了,直接说内容吧” “是!启禀皇上,云南旱灾严重,朝廷拨款又迟迟未到,当地百姓与官兵发生了冲突,连夜把太守府给劫了,云南太守却早一天携款私逃了,如今整个云南乱成了一锅粥,而且……” “朕的是时间很宝贵,丞相有话便直说!” “是……是!老臣,老臣有一疑问,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安排五洲藩王……” 肖程昱批复折子的笔一顿,抬头看了一眼身体紧绷的老丞相,这件事确实是迟迟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既然有人愿意趟雷,自然是好的。 “丞相以为,如何……?” “臣……臣,臣斗胆谏言,望陛下恕罪!五洲藩王除了谢君墨以外其他的都已不在位,如今这云南王的爵位他该不该承袭是最大的问题,而且老臣认为……认为此时陛下若是无故卸了他的王位,会被天下人所诟病,陛下刚刚登基,民心很重要啊!” 年轻的帝王居高临下的望着丞相许久,久到年迈的老人双腿已经开始渐渐打颤,整个御书房里的人都觉得,明明是盛夏,这里却让人不寒而栗。终于在郁晟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上面才传来冰冷的声音“丞相今日所提,朕会仔细考虑,退下吧” 出了御书房,郁晟一屁股坐在了门外的台阶上,吓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却被前者挥手屏退了,坐了许久,老丞相才站起身,却看见御书房里的大太监捧着圣旨匆匆往外走,老者抚了抚下颚的胡须,大魏,经历了这么大的动荡,这个年轻的帝王真的能翻云覆雨吗?江山易打却不易守,他这个前朝的老丞相也该退位了。 正文 第二章:西北战乱 云南,王爷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爱卿谢君墨在朕亲征之时恪守本分,朕心甚慰,现封云南王,愿卿能为朕分忧,守护好云南,钦此” “谢,陛下。臣,接旨。” 传旨太监前脚刚走,这明晃晃的圣旨便被谢君墨随手一扔扔到池塘边,然后被匆匆赶来的狗叼走了…回了正殿,跟在一旁年轻的侍卫愤愤不平的说:“王爷本就是这云南的主人,用得着那个小人假惺惺的来封赏吗!要不是当时王爷旧伤复发,这皇位,怎么会让他坐去!” “剑锋,你的脑袋是在脖子上呆够了吗?若是出去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本王不会救你的”尽管声音很冷清,邵剑锋却没有在自家王爷的话里听出一丝警告,嬉皮笑脸的吐吐了舌头,站在了一旁。 谢君墨坐了一会,轻笑出声,肖程昱你的手段倒是从来都不会高明,五洲藩王,你就留本王一个,是盼着本王感激你,还是盼着本王被暗杀,不过,我若是你,一个也不会留!“去,密信各营将军,今晚子时,老地方,顺便告诉墨迦,让人从百姓中撤出来吧,这几日闹得差不多了,目的达到了,伤了自身的元气就不好了。” 和传旨太监一起回京的是晚了两天才从云南出发信使,于是肖程昱刚听完传旨太监的工作汇报,这面信使就请旨觐见了,内容是什么大家不得而知,只是当天御书房门口当值的太监首次听到了来自他们新皇的暴怒,从第二天搬进去多少件新物件。就能看出昨个他们的陛下有多生气。 京城里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谢君墨的耳朵里,而此时,他正在和各大营的将军密谈… “大魏这一年下来,兵力不足国库,呵,本王看着也快空了,所以边疆这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西北本王管不着也不必管,但是云南边界,绝对给本王看好了!” 而谢君墨所料不错,西凉确实不安分。这几个月在整个西部边疆和大魏的军队乒乒乓乓打了几百场小战役,虽然西凉没得到什么便宜大魏也没什损失,却依旧可以看出,没了肖程昱的西北,战斗力早就不如从前,而云南这边的势均力敌更让西凉军坚定了只攻西北的念头,终于,西北最靠近西凉的边城死守十日告破。 边城守军将领廖金生死不明。这条消息传进京城,朝野上下忐忑不安,肖程昱也有些烦躁,想来想去,封了他堂弟肖渊为振边大将军带着五万大军去西北戍守边关了。 京城里自那日御书房暴怒之后,肖程昱倒是情绪安稳了不少,倒是早朝的时候,丞相以身体年迈有心无力为由,不能再为朝廷效力,朝野上下没有什么意见,自然,也不敢有意见。 西北的战乱暂时算是平定了,拿了一座小城,西凉便知足不再兴战事,而肖渊带着五万大军往边界一站,也确实震慑了一下西凉。现在唯一让肖程昱头疼的便是传国玉玺。他派人在民间找了高手却也只能分毫不差的把内容勾勒出来,而那做玉玺的却是世间难得一块的宝玉,怎么也代替不了。 肖程昱夜深的时候也会想,当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太着急除之而后快了,洛晨曦你到底将玉玺带到了何处,你是生是死,为何朕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当初,哪怕你将锋芒收敛一点点,朕都不会出此下策,朕… 边城外的一座小茅屋里,一个白衣女子推开了破旧的房门,看了看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男子,蹙了蹙眉想着这都几天了也该醒了,刚想把端来的汤药放到桌上,就听到了声音,了勾嘴角跑出去找人了…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老头跑了进来。 “师父,他醒了…” “咳咳,你们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没有答话而是送给了病榻上的人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嗯,毒药,趁热喝别凉了”病榻上的男子有些尴尬的伸出了手,一睁眼如此陌生的地方,而他又…自然下意识会警惕些,没想到这个女子脾气如此之大…一仰头一碗药像酒一样被他干了,却没想到…真的,很烫… 女子眼中这才有了淡淡笑意,但周身似乎总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觉得怜惜。 片刻后,走进来一位白发老人手中也端着一碗药,却不是给病榻上的人。“既然保证出门在外每日必喝三顿药,就不要食言,不然这次出行可能是你第一次随为师出门也是最后一次”屋内只剩一声轻叹,然后便是药水下肚的声音。 “姑娘生病了?” “哼!小子管好你自己吧,这丫头受的病可比你重多了,不调理个三五八年,好不了。” 男子默默地闭上了嘴,没想到这师徒俩的脾气都不太好。 老者的药却是十分的好,刚过了十日,廖金的伤势就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几日便可以行动自如了,可是,他一个败军之将,该何去何从?此时,若是去找肖渊,他…未必会…并非廖金贪生怕死,只是,边城众将的仇,他都未报,就算宫里那位开了恩,此生他也别想上战杀敌了。 “廖将军可是要走了?”洛晨曦拎着一小坛酒,优哉游哉的走了出来,在廖金旁边坐下。 “姑娘怎知在下…” “我和师傅那日便是在边城外的十里河捡的你,而你的衣服…简单一推测便能知道你的身份。” “姑娘还懂军中的编制?” 洛晨曦的心仿佛被碎片的扎了一下,她,不仅懂还十分了解,廖金不知,在他去边城之前,在那场战役还没开始之前,整个西北的兵务都是她洛晨曦负责的。廖金还沉浸在自己的处境之中,自然没有感受到洛晨曦的变化,但是当他转头看过来的时候,还是没有错过,那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落寞,满腹疑惑之际,眼前的女子开了口… “将军若是信我,便不要回去了,若是执意如此,怕是这几日我和师傅便是白忙乎了” 正文 第三章:再相见 那晚,洛晨曦说完那句话便留下酒坛准备离去,却被廖金叫住了…“姑娘怎么知道,在下此去,会有…会有性命之忧”洛晨曦一顿,她要如何回答?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是怎样的无情,又是怎么样的多疑,而她,又是怎样的,差点死在百里坡下?嘴边的一丝嘲讽埋没在漆黑的夜色中,她没有说话,亦无话可说。 最终廖金还是没有走,而是执意要跟在洛晨曦师徒身边,要做牛做马偿还救命之恩,对此洛晨曦倒是微微一笑,给廖金提了个建议… “廖将军,边城一战熟知你的人差不多都战死了吧,若是没有你腰间这块令牌。怕是天下人都不知你是谁,不如将军隐姓埋名重新参军,这样比跟在我们身边,报仇的机会更大一些” 这些廖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如今的大魏,他有些看不清,而…一个败军之将,总有些心理上要克服的事情,而且,他总能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一些熟悉的却抓不住的东西,一种莫名的引力带着他,想要去探究… 洛晨曦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头拦住了。“诶,晨曦啊,有个师弟也是不错的选择嘛,为师此次出门买了不少东西,难道你想自己亲自扛回去?” 三条黑线直挺挺的挂在洛晨曦的额头边,师弟?靠,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廖金,怎么也看不出他比她小,浑身一哆嗦,摇了摇头…“师弟就免了吧,廖大哥,还是我称你师兄吧…”说完,三人便都笑了,廖金第一次见洛晨曦的时候就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只是,她很少笑,偶尔笑起来,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很难笑逐颜开。 “那个…在下冒昧的问一下,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其实这个问题廖金想问好几天了,那日听他师傅的意思,他们应该是不居住在此地的,可是过了这么多天,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离开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洛晨曦看了一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师傅,整理了一下语言:“廖大哥我们此行,其实是为了找一味药材,师傅听闻它在西北,便匆匆而来,却在边城失了踪迹,应该是被战事所扰,如今…我们也打算回去了…” “那味药材很重要?” 洛晨曦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一丝苦笑,重要吗?应该很重要吧,毕竟师傅为了她的病,一直在用心的寻找,可是,在百里破的时候她便存了赴死的决心,现在,生死对她来说,早已不那么重要了…她只是不想让在意她的人,失望了罢了… “师傅,咱们在西北已经待了许久了,有些事情是随缘的,不如算了吧,回青崇山吧,晨曦其实很相信师傅的医术,未必一定需要百香草” 老头看了一眼洛晨曦,最终还是同意了,只是心中五味杂谈,丫头,你当初若是能如此看的开,为师怎么会差点在百里破下为你收尸? 想起那日的情形,至今老头都心有余悸,他收到消息匆匆赶去,却亲眼看到他最中意的徒弟从天而降,奈何相距太远,只来得及丢出佩剑,缓冲下坠,然后带着只剩一口气的洛晨曦立刻返回青崇山,然而五脏俱损,他用尽毕生所学,也只能保她半生性命,唯一的出路就是拿百香草入药,可惜… 第二天一早,师徒三人便收拾行囊离开了西北,一路上大多都是廖金在和老头聊天,洛晨曦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有的时候,她也会插上几句,因为…有的时候她是真的听不下去了! 比如说什么,青崇山依山傍水鸟语花香,这倒是真的,但是什么遍地野兽…天知道,她在那里活了快二十年了,别说野兽了,连兔子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还有…就是…山下村子里的姑娘一个个如花似玉,山下有村子不错,但是…那…些婆婆…也算…如花似玉???于是这一路,廖金一直处在迷茫的状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山上的生活,一定会比他想象的要丰富多彩。 洛晨曦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肖程昱,也没有想到,再次相见,心中已没有了最初的悸动,所谓的喜欢,爱慕,如今看来,不过是瞎了眼而已。 恨吗?她应该恨吧,多年的真心相待,换回来的却是赶尽杀绝,可是,从她重伤醒来的那天开始,她没有想过复仇,毕竟,他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而她,却连个普通人的身份都没有。 遇到肖程昱是在西北境内最靠南的城池凤城,更令她惊讶的是,凤城里几乎到处都是江湖人士,一打听才知,十日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洛晨曦嗤笑一声,武林大会他一个一国之君跑来做什么?难道还要打擂台吗? 其实洛晨曦没有看到肖程昱本人,但是却在大街上看到了他的贴身侍卫,不知道什么样的心里驱使着她,入夜,在床上辗转反侧之际,霍然起身决定去白日看到的那个院子里探一探。 一路下来,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府中的防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是她亲手为他设计的一套阵法,一般人轻易难以破开,而且在这座小城里怕是太守都不敢将府邸修的如此精湛。 洛晨曦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想干嘛,却也知道自己不想就这样轻易的离去,于是决定在房顶挑了个隐秘的地方,坐下来冷静一下,何去何从再做定夺,却不想,在那隐秘的地方赫然坐着一个人… 那人对于这样的偶遇也是猝不及防,只是面容上依旧平静如水,但却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洛晨曦看着坐在眼前若无其事的男子却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气,男子慢慢的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洛晨曦也退后了一步,让出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两个人便大眼瞪小眼,在房顶站着了许久,仿佛谁先有一个细微的动作,另一个人便会直接拔剑…然而在这样的地方打架却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两个人相同的顾虑都在告诉对方一件事情,他们都不是这个府邸的人,或者说都是想对当朝天子图谋不轨的人。此次前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洛晨曦带着了块轻纱浅浅的遮住了容颜,然而此时此刻站在她对面的男子却是… 正文 第四章:一笑倾城 那人对于这样的偶遇也是猝不及防,只是面容上依旧平静如水,但却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洛晨曦看着坐在眼前若无其事的男子却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气,男子慢慢的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洛晨曦也退后了一步,让出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两个人便大眼瞪小眼,在房顶站着了许久,仿佛谁先有一个细微的动作,另一个人便会直接拔剑……然而在这样的地方打架却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两个人相同的顾虑都在告诉对方一件事情,他们都不是这个府邸的人,或者说都是想对当朝天子图谋不轨的人。此次前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洛晨曦带着了块面巾遮住了容颜,然而此时此刻站在她对面的男子却是…… 之前和肖程昱沉寂西北,军中也不免有长得好看的将军,只是在她眼中,只有他最俊朗,后来,醒了之后,即使承认自己瞎了眼却也不得不承认,肖程昱长却的确是数一数二,现在,洛晨曦觉得自己定是所到之处太少,所见之人太少,以至于,让她觉得眼前的男子,好看的,让人垂涎欲滴…… 男子自然发现了洛晨曦目光的变化,而这种目光,他极为熟悉,从他记事起,周围的女孩子都是用这样的目光看他的,他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场所,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会看到这样的目光…… “姑娘看够了吗?若是看够了,在下便坐下继续赏月了……” 一语道破梦中人,发现自己失态,还是在这样的地方……洛晨曦不免懊恼的咬了咬唇,不过……哼,赏月,骗鬼呢?只是……声音真好听…… “公子想坐下便坐下,这又不是你家的地界,我偏要在这站着!” 公子……呵呵,为何这两个字让他听着心中痒痒的……却又无从下手……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衣裙一摆便坐了下来,还不忘了好心提醒“姑娘若是愿意站着便站着吧,这院子的护卫眼再瞎,再过一会也会看见你吧……” 心中骂着你个蠢货这阵法就是姑奶奶亲自设的,他们就算千里眼也看不到这里,我,在站着,却也跟着坐了下来,下意识抬头望天却发现今夜乌云密布,没有忍住轻笑出声,毫不留情的回击“不知道谁瞎” 男子没了声音,洛晨曦一低头便撞进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里…… 若是洛晨曦的师父或者是肖程昱看到这一幕,估计都会嫉妒,羡慕谢君墨,因为,曾经她是他的属下,所以不会这样对他笑,因为她被伤到极致,这一年多来,她师父没有见过她这样笑,只是谢君墨不知道,这一眼,注定的,是一辈子难以忘怀,一笑倾城。 不知不觉,她的脸有些红润,不过还好是夜晚又覆了一层薄纱,洛晨曦垂眸间,谢君墨眼中已恢复如初,平淡如水,两人都有些尴尬,也有些懊恼,这么多年,都没有如此失态过,片刻平静后,洛晨曦率先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丢下了一句再见,便消失在黑暗中…… 回了客栈一个蒙头大睡一个却心事重重…… “剑锋,去查一下,凤城里,可有女子曾经与肖程昱有过仇怨,不,在江湖中可有女子武功不在我之下,并且精通阵法……和肖程昱,有过仇怨……” 安排妥当之后,谢君墨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脑中挥之不去的便是那张笑脸,她不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可是那一笑,却是最难让他忘怀的,而对他的态度也是尤为特别的,可惜我们的云南王不知道是,出了肖程昱,洛晨曦对每一个男人都不会温顺,永远带着刺,随时可以炸毛…… 第二天早上,洛晨曦便把她夜探皇帝别苑的事情告诉了她的师父,当然,遇上谢君墨那一段被自动省略了……老头听完赶紧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仔细的观察了她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师父放心,晨曦没有见到他,他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老头点了点头,片刻后却又担心了起来……“那你,准备如何?” 洛晨曦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的说:“师父以为,徒儿该如何?其实昨夜我也想过,直接带着剑冲进去,以他的武功,我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就算同归于尽也无妨……可是……如此便偏离了我的初衷……” 老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独自出去了,他不知道,上天为何如此玩弄洛晨曦,一次一次带她陷于危险之境……那时候,应该是五年前了吧,魏帝昏庸,赋税严重,百姓怨声载道,他带着几十个徒弟刺杀真正江南游上玩水的皇帝,却误入陷阱,仅仅他一人逃出生天,却不想一个月后,洛晨曦完好无损的回了青崇山,站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那日受伤昏迷的洛晨曦逃脱的时候碰巧躲进了肖程昱在江南的别苑,而那时的成王肖程昱正要赶赴边关,恰好在江南停留,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救下了重伤的洛晨曦,最终让洛晨曦下定决心跟随在他身边是在她养伤的一个夜晚,肖程昱醉醺醺的来到她的院子,说了很多胡话,而她只记得一句“若是本王坐了这江山,这街上定不会再有吃不上饭的百姓” 后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为了那个他们共同的心愿,她倾尽全力在边关辅佐于他,造就了他,如今看来,那一夜的酒后失言不过是精心安排的一场戏,救她之时怕是已经知晓她的身份,所有的所作所为不过只有利用二字,一切……不过是他的徒弟识人不清而已。 他知道,昨夜洛晨曦没有杀了肖程昱或者说同归于尽,不过是担心大魏再一次陷入战争之中,百姓再一次流离失所,可是,这一年多来,并不见得肖程昱很适合坐在那个位置…… 边城之战过后,他们在西北待了那么多天却没有看到朝廷如何妥善安置百姓的,直到他们离开,西北边境依旧会看到流离失所的平民,而如今本该在京城处理政务的一国之君却来了凤城,想要在这江湖里也踩上一脚,为了什么,昭然若揭,在帝王心里,那放在第一位的,都是他的政权,怎会有百姓。 然而,这世间,又会有谁,坐上了那个位置,还会一心为民的呢?老头有些惆怅,怕是他有生之年等不到这样一位君王了,眼下最要紧的只有洛晨曦的身体,其他的,他这一生怕是已无力顾及。 查不到洛晨曦的身份其实已是谢君墨意料之中的事情,按照那晚的情形来看,只要是肖程昱的敌人便都是他的朋友,那么到底是谁又是什么身份就不那么重要了…… 正文 第五章:预谋 凤城外几十里的树林深处突兀的伫立一间房屋,屋外两个人持刀站立,看见来人立刻恭敬的一拜,那人一身黑衣并没有太多动作,抬手一挥,便大步走了进去。屋里的人显然对黑衣男子此时来访吃了一惊,匆匆让出主位,走到了下面。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朕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几日进城的几乎都是江湖中人,个别跟朝廷有关的人都已经秘密处理掉了……” “嗯……确定谢君墨在云南吗?” 下面的男子一顿,但随即拱手回答到:“这几日云南王抱病,没有出王府,咱们的人很难靠近王府主院,只能远远的看到一个大概的身影在府中走动……而凤城里确实没有云南王的踪迹” 肖程昱有些蹙眉,他不相信谢君墨会老老实实待在云南,错过这样大的盛会,抱病?时候赶得也太巧了吧,只是,到底是你藏的太深还是去了别处,为何……为何连暗卫都查不到你? “不可掉以轻心,一旦发现谢君墨的行踪立刻告诉朕,还有……让百里坡周围的暗卫撤了吧,不必找了” “是……那,玉玺该如何?” 是啊,洛晨曦你真的是给朕留了一个大麻烦啊…… 肖程昱挥了挥手表示不想再谈,下面的人也识相闭了嘴…… “肖渊那面也别放松警惕,他若是起了二心,便不用留着了,过几日就是武林大会了,朕培养了你这么多年,若是让别人赢走了紫云剑,朕不介意暗卫首领换个来做”说完便起身,带着人离开了,屋里的人此时才长舒一口气,坐回了上面的位子。 萧峰坐在位子上狠狠的喝一口茶,心里默默盘算着,虽然他设计让许多江湖高手要事缠身来不了凤城,而在他打探到的前来的众人之中身手不错的他已经暗中去领教了,没有胜算的,已经被众多暗卫暗中杀害了,但是心中总是有些莫名的担忧…… “王爷,又死了一位……” 谢君墨轻笑一声没有作答,继续悠然的在书案上画着什么,剑锋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王爷,心中苦笑,不会又把他给忘了吧?又站了一会,无奈轻咳了一声,提示了一下书案上奋笔的男子。 “王爷?咳咳,王爷?” 谢君墨抬头看着他的属下,眼中尽是你怎么还没有在的疑惑,剑锋摸了摸鼻子指了指门外,请示是不是可以退下了……谢君墨随意的摆了摆手,继续低头干他的事情了,剑锋有些不解的摸了摸头走出院子,他怎么好像看到他家王爷在作画,而且画的是一个女子啊……女子……!!!难道是前两日让他查的女子? 整个一下午谢君墨都没有出院子,他确实在作画,画的便是那一房梁偶遇的轻纱蒙面女子,那笑眼弯弯的双眸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那一笑确实在他的心中种下了一颗难以忘怀的种子……呵呵,肖程昱,你莫不是一朝飞上枝头负了人家姑娘? 对当今圣上从头到脚都不满意并透着深深嫌弃的云南王爷此时并不知道,他这一生唯一猜中的事情,便是这件单纯靠取乐胡猜的…… 将画作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才想起剑锋刚才的说的事情,再一次嗤笑一声,为了紫云剑他肖程昱还是真的什么下贱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啊,皇家暗卫居然干起了杀手的活,想当初那可是抵御外敌的利器啊。 书房里的谢君墨摇了摇头,这江山你如此挥霍糟蹋,这皇位真的能做到你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吗?片刻后,年轻的王爷眼中有了锋芒,哼,你如此千方百计的想得到,本王就偏偏让你人财两空! 洛晨曦觉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女子了,不过是在客栈坐了两天,她便觉得寂寞难耐,也顺便打消了下半生在青崇山安稳定大打算……却不知只是因为有些事情在心中生根发芽,若不连根拔去,余生难安。 这日正在客栈后院溜达消食的 洛晨曦看见同样在后院的廖金正在擦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恍然发现,这一年多她都没有再用过剑,而那把陪着她经历生死的佩剑,在那一场争锋中,倒在了她的脚下,可惜她纵身一跃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带着它…… 想到这,洛晨曦有些踌躇,她还有勇气拿剑吗?那是不是终有一日,她还是会提着剑站到他的对面,会杀了他吗?那日从他的院落回来,她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即使他将她逼到深渊绝境,即使从醒来那日起,她就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么多年不过是瞎了眼认识了个混蛋,即使早就没了那份爱慕,即使再见,心中已经平淡如水,然而,她却依然不能否认,无论怎样,今生今世,似乎她都难以对肖程昱下杀手…… 这片刻的思考之间,廖金已经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洛晨曦心事重重的样子,思虑了一下还是上前打了招呼,却不想他还未开口,对面的女子先出了声音…… “廖大哥,你可知凤城哪家的铁匠铺最好?” 廖金嘴角一抽抽,他好像是和洛晨曦同一日一起进的凤城吧,这来的还不到十日,他怎么会知道,哪家铁匠铺最好,不过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换一种温和的回答方式。 “师妹问这个做什么?哪家最好我不知道,但是咱们进城的时候我看见在城墙根有一个铁匠铺” 洛晨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抬脚想要离开却发现廖金并没有让路的意思,抬眼便撞入对方询问的眼神,她这才想起没有回答人家问题,淡淡一笑开口道:“先前受了伤佩剑也丢了,如今闲来无事便想找个手艺精湛的老师傅再打一把” 廖金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刚想让路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师妹这个时候去找人打一把剑怕是咱们得在凤城多待上一个月”看到洛晨曦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说道:“你忘了还有几日便是武林大会了,现在找铁匠打兵器的人数不胜数,你此时去怕是得等上一个月才能拿到剑” 洛晨曦一听懊恼的摇了摇唇,她倒是把这事忘了,别说是她了,怕是那老头都没有待上一个月的打算,想到这她摇了摇头,表示等回青崇山再说吧,刚转身要走,却被廖金拉住了…… “师妹别急着走啊,我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正文 第六章:抢剑 “恩?” “昨日我在下面吃饭的时候听过往的人说,本届武林大会最终胜出者便可以把紫云剑带走” “廖大哥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先不说我的身份能不能参加,就算可以,我的武功还算不上天下第一,别到时候剑没拿到,命再没了…” 廖金邪魅一笑,轻轻附在她耳边说:“打不过,可以偷啊…” 洛晨曦上下打量了廖金一番,“没想到曾经身为一军统帅的将军此时居然在教唆一个小女子偷盗,啧啧啧” 廖金直接无视洛晨曦的嘲讽,错开身位哈哈一笑大步流星离开了,独留洛晨曦一人风中凌乱…她怎么觉得这是下下策啊,可是,为什么,突然特别想这样做啊!!!既然决定了,当日她就去找老头说突然想见识见识天下各路豪杰,等武林大会结束了他们再启程回青崇山吧! 不知情的老头欣慰的点了点头,挺好,他的小徒弟现在开始有点人气了,开始喜欢凑热闹了,愿意走进人群里,是好事,是好事。欣喜之余便忽略了廖金看洛晨曦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我就知道四个大字… “王爷,墨迦已经进城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找到肖程昱的人了吗?” “找到了,在城外的密林里,但是守卫森严,咱们的人无法近距离打探” 谢君墨看着眼下的棋局片刻后,将手中的白子落下,残局渐渐明朗,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声色平淡的说:“让他守在那,只要大会当天萧峰带人一离开,那个地方就不要留着了,本王倒要看看,他肖程昱老窝被端了,这紫云剑往哪藏!” 剑锋汗颜…王爷你这么嚣张的抢当今圣上的东西真的好吗…同时也在心中为萧峰惋惜了一把,还有什么比煮熟的鸭子飞了更难过的事情了… 此时坐在城中府里的肖程昱莫名奇妙的打了个喷嚏,一旁的侍卫疑惑的摸了摸头,这天他都要热死了,怎么他的主子还冷呢?同样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多人惦记的肖程昱也蹙了蹙眉头,怎么心慌呢…? 既然决定了要抢,自然需要帮手,于是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在了廖金头上…“廖大哥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晨曦都不知道你武功如何,不如咱们来切磋一下?” 廖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写着不怀好意的洛晨曦,坚决的摇了摇头。“我早就听师父说,师妹的武功一般人比不了,我就是一介武将,三脚猫功夫,切磋就算了。”呵呵,这丫头倒是越来越坏了,剑抢来又不是他的,他才不要蹚浑水呢… “当日是谁醒来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 刚走两步的廖金脚下一个踉跄,他突然很想见识一下老头口中的那人,这丫头这么腹黑,是怎么被他欺负的,当然这些他可不能告诉洛晨曦,要是让这货知道了他私底下和老头这么八卦她,估计… 洛晨曦见廖金没说话,有些没了耐性,刚想拂袖而去,面前的男子便顶着一张苦瓜脸转了过来,不情不愿的问要他做什么,洛晨曦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廖金的肩膀表示等武林大会那天就通知他。 于是武林大会开始之前的这两天,老头郁闷的发现,怎么他的一个徒弟刚刚有点阳光,另一个就立刻走进阴霾了呢?这几天他惊奇的发现,一直不闷不响的廖金心情貌似不美丽到了极点…脸上清楚的写着滚远点几个大字,哎,他一把年纪了,怎么总要解决年轻人的心里问题! 然而就在武林大会要开始的前一天,宫里传信说皇后小产了,如今情况和不好,很可能危及生命,肖程昱不得不将凤城的事情全权交给萧峰打理,自己带着宫里的人连夜赶回了京城,为了万无一失,他还留下了一对暗卫接应萧峰。 “王爷…皇后她早产了,陛下连夜回京了。”剑锋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因为宫里瞒的厉害,这刚刚才收到,可是现在距离大会开始就剩不到两个时辰了… “无妨,他走了更好,现在本王就不光要抢剑了,留在凤城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好吧…是他多虑了,他家王爷并不介意对手临阵脱逃,啊,也不算逃,恩,吓人。 等到了现场,困然洛晨曦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毛台下站的全是一群乌合之众啊,高手呢?大侠呢?就台下准备参赛这些人,她一只手就能解决好不好,同样站在一旁的廖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若是论武功这些人也就比他的兵强一点,若是论素质,差远了。 用胳膊肘撞了撞洛晨曦,轻声说:“师妹,这明显有问题啊,还要按早上商讨的计划进行吗?”洛晨曦摇了摇头表示先看看情况再说。 当她看到萧峰踩着轻功稳稳的落在擂台上的时候,她便知道了原因,肖程昱,一把剑而已,有你这样消遣手下的吗?怕是为了创造这样的环境萧峰费了不少力气吧。 “廖大哥,你可以找个地方喝茶了,三个时辰以后若是我没有回客栈你就来城门口接应我,别跟着我哦,我要先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听到洛晨曦咬牙切齿的说私人恩怨,廖金表示要是还跟上去自己多半是疯了,果断的点点头表示他会乖乖的回去喝茶等她,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注意生命安全,洛晨曦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扔下他就跑了。。。 出了城门人流就渐渐稀少了,洛晨曦不得不放慢脚步,和萧峰保持一段绝对安全的距离,并且在心中慢慢规划作战方案,差不多走了快半个时辰,在深山密林里,到底还是把人给跟丢了,懊恼的倚在一棵大树旁边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却听见了隐隐约约的打斗声… “王爷,看来萧峰回来了” “把紫云剑带走就行,放他会肖程昱那报个信” 剑锋刚要抬脚离开,却听见一声巨响,紧接着天空中绽放出了一朵暗黑色的记号,心中暗叫不好…“呵呵,肖程昱倒是真的宝贝这把剑,居然给萧峰留了一队暗卫” “王爷,这…墨迦他们刚经过了一番恶战,现在再和暗卫交手,怕是占不上便宜啊” “哼,随本王亲自去” 说完根本不给剑锋阻止的时间,身形一闪便加入了打斗中,剑锋无奈只好也冲了进去。 正文 第七章:交锋 有了谢君墨的加入交战双方的差距也渐渐显现出来了,萧峰自然也发现了谁才是关键人物,放到眼前的人悄悄的退出了战场,在一旁弯弓搭箭瞄着谢君墨就射了过去,这边谢君墨自然也感受到了凌厉的杀气,却不想这一剑速度甚快,他堪堪避开却被打掉了面具… 在场的皆是一惊,墨迦反映迅速大喝一声,一个活口不能留,萧峰见状将身上的紫云剑解下来交给了轻功最好的一个暗卫,众人自然明白,以身为墙,将谢君墨众人堵在了密林里。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追上他!” 谢君墨看了一眼力不从心的墨迦摇了摇头,想跑?以为就这么几人就能拦住他?“本王回来的时候,一个活着的都不想看到!”看到谢君墨的动作,萧峰一咬牙提着剑就冲了上去。“没想到云南王狼子野心,陛下当初就该第一个杀了你!” 谢君墨嗤笑一声根本不放在眼里,看来这几年是他太低调了,真是什么人都敢和他刀剑相向,不到二十招,正在空中激战的二人突然有一人重重的摔落在地,谢君墨连看都没看一眼,脚下一运气,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边寻着声音过来的洛晨曦渐渐看见了一个穿梭的身影,本想将自己隐藏在草丛之中却发现越来越近的那人身上背着的正是她惦记已久紫云剑,惊叹自己人品爆点之余,洛晨曦活动了一下筋骨,真是好久都没有打人了…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必经之路上的女子,着实吓了他一跳,然而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某暗卫立刻决定改变路线,被无视的洛晨曦只好放弃了凹造型的方式,奔着那暗卫就冲了上去… “你,你是,你是何人,居然…唔…” 洛晨曦抱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剑下亡魂…她真的没想杀他,只是…这紫云剑剑气太重,她特意避开要害刺的却不想依旧要了这暗卫的性命… “怪不得肖程昱搞这么大动静,看来这紫云剑确实是个宝贝” “本王也是这样认为的。” ……洛晨曦表示她这辈子唯二受到的两次惊吓都是源自… 感觉到杀气的洛晨曦握紧了手中的紫云剑,慢慢转身过来,却再一次吃了一惊,这货不是那天房梁上长得好看的那个男人嘛,怪不得刚刚她没有感受到身后有人,原来是他… 谢君墨赶来的时候正好是在暗卫咽气的当口,看到女子提剑的背影他居然觉得该死的和谐,刚想趁着她没有发现自己直接一招解决问题,却听见了洛晨曦自言自语的那句话,然后某王爷就鬼迷心窍的应声附和了… 洛晨曦转过身来,谢君墨就觉得眼前的女子和眼熟,当看到女子脸上来不及遮盖的神情时,他突然想到了,那双让他为之迷离的眼睛,其实,这世间并不大。 感觉得对面的男子渐渐散去的杀气,洛晨曦暗自松了口气,若是真的动起手,哪怕此时她拿着紫云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还好。 谢君墨伸手,洛晨曦表示看不懂,笑话,管她是偷是抢,到手的东西岂有送出去的道理,即使对手很强大…抬头望天的举动让某王爷揉了揉眉心,看来沟通真的是解决问题最愚蠢的选择,恩,愚蠢至极。 从头到脚仔细认真的打量了洛晨曦一番,差不多已经思虑好从哪下手最简单最快捷,然而发现对方企图的洛晨曦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剑,并迅速退开了安全的距离,毫不示弱的盯着谢君墨。 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相遇,同样的动作却再一次让谢君墨看到,退半步时的坚决迅速,眼神相撞时的毫不退缩,如此熟悉,如此让人难以忘怀。 “本王想知道,你为何在此” “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地方是你家的啊,我在这里,怎么了!” 谢君墨瞥了一眼紫云剑,表示,你知道本王什么意思…“咳咳,你能抢,我为什么就不能抢!” “若是没有本王的手下在前面浴血厮杀,你能在此捡漏?” 刚想再一次反驳的洛晨曦突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货自称本王,那…“王爷说笑了,若是没有本姑娘在此解决了他,怕是过几日,这大魏就要多了一个犯上作乱的王爷了” 谢君墨一顿,同时也证实了自己的之前的猜测,眼前这个女子身份很不同,并且对肖程昱很了解…“哼,你到底是来抢紫云剑的,还是别有目的,本王正好缺一个替罪羊,若是把今天这一切推到你身上,也不错。” 话音一落,谢君墨猜测过对面女子会有千万种神情,却不想,得到的是一片凄凉。虽然只是片刻之间,却足以让他也感受到。这个发现让谢君墨越发好奇,他到底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又会有怎样的故事。这些,让他突然有了一个决定… “这剑,本王送给你了,今日咱们就当谁也没见过谁,本王觉得来日方长,既然有相同的猎物,你我总会再相见。” 还未等进城门,就看到匆匆赶来的师徒二人,看到老头也来了,洛晨曦撇了撇嘴不太满意的看了廖金一眼,廖金表示很无辜啊,他就只是跟他师傅说他的师妹去解决私人恩怨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他师父就像疯了一样带着他一路飞奔出城… “晨曦,你没事吧,你去找他了?你是疯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看上了一个好东西,去偷了出了,没见他,放心吧师父,我还想给你养老送终呢!” 老头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身后背着那把剑上,“这是…” “没错,是紫云剑,走吧,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客栈吧” 没有拿到紫云剑的谢君墨心情却不太差,回去的时候,墨迦等人已经在清理痕迹,销毁罪证了,看到自家王爷空手而归,所有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这下完了,好日子到头了,都得成朝廷钦犯,可让众人意外的是,他们家王爷居然说在凤城修整一下,等大家伤势痊愈了再回云南。 剑锋墨迹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面如死灰的走到谢君墨面前凄凄惨惨的说道:“王爷,咱们不赶紧回云南,过些日子朝廷追兵下来了,他们这几个人可应付不来啊!” 谢君墨勾了勾嘴角,朝剑锋脑袋就是一个爆栗,悠然自得的说:“剑本王送人了,你们暂时还是安分守己的好百姓。” 正文 第八章:定王 回了客栈,洛晨曦简单的说了一下过程,但是自动省略了谢君墨那一段,回了房间,脑中却久久难以省略这个对她来说同样谜一样的男子。 其实今天谢君墨说完之后,她是想反驳的,她想说,你赖啊,谁怕谁啊,对于肖程昱来说她早就是已死之人,别的目的?她没有,她就是来抢紫云剑的,只不过是对方是肖程昱的人,她才会如此冒失,不做计划。 洛晨曦想她大概知道为什最后那个男人会突然决定把紫云剑送给她了,只是可惜,他猜的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然而,洛晨曦不知道,她这一生,不仅没有猜中开口,也没有猜中结尾…有些人总是会意外的出现,在你认为绝对不恰当的时间,在你认为绝不对不可能的现实中,亦如爱情,你认为最适合最好的,但未必是你相伴一生的人。 十日后,洛晨曦一行人已经回到青崇山上,而谢君墨也带着人秘密返回云南,各路江湖人马也都渐渐散去,凤城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帝都皇宫里,肖程昱脸色阴郁的坐在金灿灿的皇位上,而下面则跪了一排乌漆嘛黑的人,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帝王爆发前的最后一根稻草…然而,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沉默,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没有一人生还…没有一人生还,好,好,好!朕养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给朕查!找不到紫云剑你们就全去死吧!滚!” 暗卫们丝毫不拖沓,有的甚至带了一点点轻功,转瞬之间,大殿上就只剩肖程昱一人。 所谓人财两空,此刻十分贴切的映照在了他身上,从凤城昼夜不歇的赶回京城,皇后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却很难再怀孩子,生怕自己的爱妻想不开,他扔下朝政日夜相陪,这几也要日终于有了些好转,本想那紫云剑冲冲喜,却不想这么些时日,都没有萧峰的消息,不得不派人去凤城,没想到,今日,暗卫带回来的是这样的消息… 平生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暗亏,肖程昱觉得,他不爽也要膈应膈应别人,尤其是,谢君墨,虽然一点证据都没有,但是所有直觉都在清晰的告诉他,这件事情,他谢君墨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是,怎么膈应,成为了现在最大的问题。 第二日早朝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朝吧”肖程昱说完习惯性站起来准备进内殿,却不想今日他的这些臣子还真的有事启奏…只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再一次坐下。 “启禀陛下,老臣家中嫡女和肖将军的婚约马上就要到了,如今西北战事已平,不知陛下可否,可否让肖将军回京娶亲” 肖程昱摸了摸下巴,这些日子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他倒是忘了他的那个堂弟了,当初派肖渊去西北本就是仓促之举,却不想他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堂弟现在把西北治理的还不错,也算有他当年的风范…想到这…肖程昱心中一寒,当年… 抬头满意的看了尚书一眼,甚好甚好。“是朕疏忽了,传旨,立刻宣肖渊进京。另外,肖渊平乱有功,封定王,赐黄金千两” 尚书心中一惊,连忙跪下小心翼翼的说:“陛下…这定王,是五洲藩王的爵位,那封地…是不是也…” “朕继位以来,五洲藩王的位置除了云南其他的就一直空缺,如今也该一一填补上去了。尚书不必有压力,等定王举办完婚礼,就可以带着妻子去封地了” 既然皇帝都开口了,尚书大人也就在心里纠结了一下,便领旨谢恩了… “对了,尚书大人的嫡子当年也随朕打过仗吧,如今西北守军不可没有将领啊,不如就让他去西北锻炼锻炼吧”说完,肖程昱也不再理会一众朝臣,给了一旁太监一个退朝的手势,便起身离开了。 与尚书平日交好的朝臣慢慢走到他身边来,轻叹一声。“老蔡啊,西北乃苦寒之地,让小蔡多带些衣物去吧,哎,我这个老家伙真的不知道是该恭喜你,还是该…算了算了,都是命数啊…” “报!将军,京城传来圣旨,这会已经在将军府等您了”正在城外军营里练兵的肖渊听到后很平静,将手中的长矛扔给副将,带着亲卫回府了。 听完传旨太监尖锐的宣读声,肖渊规规矩矩的接旨规规矩矩的谢恩,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直到太监离去,他握着圣旨的手才渐渐收紧,无论他如何低调,到底,还是不信任他,不过,五个月,足够了,男人一生可以有这么一回杀场戎装,足矣。 肖渊接旨的当晚就收好行装仅仅带着自己的亲卫踏上了回京的路,等到消息传进军营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天明了,得到消息的副将摇了摇头,西北何时才会再有一位一心只有战场的将军… 蔡赟觉得肖程昱其实早就开始算计他了,他可不相信当初送肖渊去西北的时候,宫里那位不知道肖渊和倒是蔡箐的婚约,没想到算计完他女儿现在又来算计他儿子,年迈的尚书似乎明白了,当初丞相辞位的原因了。 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弟弟不得不去那么远的地方,蔡箐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蔡斌灏倒是一副欣然前往的样子,并且为了能坐稳这个一军主帅的位置,每天不断向自己爹爹询问御兵之道,练武更是比以前勤奋了许多。 定王要在京城里大婚,并且皇上亲自主婚,这让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开始坐不住了,临时修缮的定王府这几日几乎是日日门庭若市,可惜定王还在回京的路上,无奈尚书大人每日下了朝就要赶回这里主持大局。 然而,本该在赶路的肖渊,此时正在云南最富饶的洪州城外饮茶,丝毫没有着急回京的样子…“本王记得,信中相约的是午时,为何本王都喝了两壶茶水了,他还没有来”身后的侍卫暗自偷笑,上前为肖渊又添了杯茶水。 “属下以为,这么多年,王爷都习惯了…” 正文 第九章:故人 定王爷将手中的茶杯向后一撇,准确的找到了侍卫的脑袋,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侍卫一个华丽的凌空三百六十度翻转,巧妙的躲开了,就在茶杯要撞到房门的的时候,门开了,于是,茶杯自然的砸在了开门的侍卫身上… “王爷,属下遭人暗算!奈何那人位高权重,请王爷给属下做主!” 被砸的剑锋义愤填膺的看了肖渊一眼,很狗腿的在跟自己王爷告状,这样让刚刚翻腾落地的某侍卫惊掉了下巴…不是说云南王身边的侍卫个个高冷不容侵犯的吗?谁能告诉他这货刚才什么情况… 谢君墨淡淡的扫了一眼犯病的剑锋,后者很识趣的滚蛋了,肖渊勾了勾嘴角,抬手一挥,身后的侍卫也默默退下了,唯剩对饮的二人。 “本王该恭喜你,如今也是一等世袭藩王了” “哼,本王也该恭喜你,能活到现在” “你都活的好好的,本王自然不能落后” “那又怎样,本王就要娶亲了,你,呵呵,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站在门外的侍卫们本以为趴个墙角能听到啥国家机密,没想到…剑锋默默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对面家的侍卫兄弟,眼神中充满了疑问,回应他的,是同样不解的神情… 提到娶亲,谢君墨蹙了蹙眉头,看着肖渊欲言又止…“蔡赟当初可是肖程昱军中的军师,年轻的时候更是他爹的副将,你确定,这门亲事…” “本王若是算计完你女儿又算计你儿子,你还会拿本王当兄弟?”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回京吧,婚礼本王是去不了了,回头让剑锋把贺礼直接给你送丰州去,若是有什么麻烦,便让他解决。” 第十四章 其实肖渊不过就见过蔡箐两回,当初肖程昱从西北起兵,他陪蔡赟安顿军中女眷的时候,在远处有过匆匆一瞥,后来,再一次攻城的时候,他替蔡赟挡了致命一箭,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一个女子一边替自己上药一边哭泣,仔细一看,原来是蔡箐。 救命之恩,蔡赟无以为报,只能奉上一纸婚书,一开始肖渊觉得,不必如此,只是想推辞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那日的情形,或是因为此生第一次有女孩为他哭泣,或是因为重伤的时候记忆比较深刻,最终,他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只是没想到,蔡赟如今已经是尚书,虽然他可以在谢君墨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不必担心,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忧,若是他日,他们真的要和肖程昱站在对立面,他的妻子他的岳父,又会站在哪里。 大婚后十天,肖渊便上了奏折,准备启程去丰州,得了批复后,刚刚回京不久的定王再一次离开了京城,许多百姓甚至还没有见到定王的容颜,不知道曾经的振边大将军便是如今的定王。 “王爷,前面便是青崇山,过了青崇山就进了丰州境内了” “方淮,去告诉大家提高警惕,丰州里还是有很多人不欢迎本王的” 肖渊本不想在青崇山下做过多的停留,毕竟这里相对于县城来说还是人烟稀少,入夜怕是会有不少麻烦,可是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一行人堵在了山下最大的客栈里…进了客栈,楼下已经没有吃饭的客人,只有收拾卫生的店小二和对账本的老板。 肖渊给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蔡箐挑了一个刚收拾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后者立马会意,顶着一副无害的笑脸就去了柜台前。 “老板,给我一间你们家最好的厢房,价钱不是问题。” 收账的是一对青年男女,此时白衣女子正在打着算盘对账,听到后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男子,又用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肖渊,然后就低下头继续算自己账本,男子接收到信号,自然要到了最高的价钱,同样一脸笑容的喊了小二,送这些人上楼。 肖渊扶着蔡箐慢慢往楼上走,只是淡淡往柜台这面扫了一眼,却对上一副熟悉的双眸,仔细回忆了一下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只好作罢。刚转过头来,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公子带这么多人只住一间上房,不挤吗?”所有正在上楼的人皆是一怔,有些侍卫险些没站稳跌落楼梯…肖渊的面色也有些不好,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紧接着身后又传来了声音…“我这里很安全,用不着门里门外房梁屋顶都守着人,你不嫌挤,我还心疼我家房子呢,一楼后院还有些空客房,你自己看着分,只是一间,二十两。” ……一室寂静 肖渊转过身来,再一次对上了白衣女子的双眸,依旧熟悉,依旧模糊…片刻后,从腰间拽下了一块玉扔了过去,声色平稳的说道:“如此,就麻烦老板了,这玉就当做谢礼了”说完朝侍卫们挥了挥手,带着蔡箐上楼了。 方淮看着自家主子走了,转头又看了看一众兄弟,轻叹一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拽了一个小二带路了,等一楼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柜台前的男子才去关了大门,坐在桌上两眼放光的把玩着刚才飞过来的玉佩。 “师妹,你说,这人是什么身份啊” 洛晨曦走过来从肖渊手中拿走了玉佩坐在了一边,这玉佩上面的纹理清晰的在告诉她一件事,丰州定王肖渊便是当初肖程昱身边的那个肖渊,那个不太起眼的堂弟。 只是肖渊怎么会认识她?因为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和肖渊直接接触的时候,但是,也说不好是当时的她一颗心全部扑在肖程昱的身上,忽略了很多和别人之间的细节,这倒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啊。 看来她在山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时间有些长了啊,之前在凤城的时候,肖渊不还是西北的主将吗?轻轻的叹了口气,若不是这次山下的这帮人太猖獗,怕是老头还想把她圈养在山上呢…收回思绪将玉佩扔给廖金,趴在了桌上。 正文 第十章:旧伤复发 入夜,方淮还是担心肖渊的安全,悄悄安排了五个人守在门外,进屋后有些不赞同的询问“王爷为何要顾忌那丫头,就算是……也不能一个守卫也不留啊”肖渊一边和蔡箐对弈一边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道“本王不安排,你不也来了吗。” ……方淮站到一边怀疑人生去了…… “王妃可是累了?不早了,这棋明日在下吧。” 蔡箐确实有些乏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也清楚,心里多少还是想陪着肖渊,不过这棋是真的没有经历下了。在脑中思索了一会,无意间看见了还在一旁怀疑人生的方淮,不由心生一计。 “王爷,我看方侍卫目光呆滞,面色欠佳,八成是身体不适,不如我为他诊断一下吧” 方淮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王爷王妃……这……是闹哪样啊。却不想肖渊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方淮,示意他过来,这让方侍卫瞬间想抽自己,为毛不在自己房间睡觉,癫癫跑过来被蹂躏…… 倒不是蔡箐胡说,方淮还真的有些气血亏,但是,对于一个习武之人,真的需要吃药?拿着自家王妃认认真真为自己写的方子,方淮表示,以后没事就不要在王妃面前晃悠了。 胡闹了一阵,蔡箐还是坚持不住睡下了,整个客栈也陷入了沉寂…… 听侍卫说,大堂还亮着灯,想着无论如何今夜是不能睡的,肖渊便带着方淮下楼了,只是还没等步入大堂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让两人不禁警惕起来,握紧手中的剑,小心翼翼的沿着墙边走进去,只是……他们进去之后却看到,一个女子正在脱一个男子的衣服…… “别藏着了,出来吧”洛晨曦一边给廖金脱衣服一边无奈的说道。谁能告诉她,这些人大半夜睡觉,到处溜达什么……还是,在这个瞬间…… 再走近一看,廖金从左肩到脊背有一道长长的剑痕,此刻正在不停的渗血,这一幕让肖渊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是因为他?看洛晨曦的样子并不是很懂医,思虑了一下,转头吩咐方淮把蔡箐叫下来。 “这是……怎么了” “丰州定王,是你吧” “本王的王妃擅长医术,想让她给你夫君治伤吧,至于其他的,本王会负责的” 洛晨曦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虽然是朝着肖渊来的,但是大多数都是青崇山周围的一些山贼,或者丰州境内一些拿不上台面的杀手,这些年一直干着拿钱杀人的买卖,霍霍了青崇山下不少的县城小镇。 这一年多山上的人除了为她找百香草,剩下唯一的事情就想着端掉这些祸害,却一直找不到踪迹,难得这次为了肖渊,都凑齐了,却不想人数出乎了她的意料,刚刚廖金不过是带着山上的人将客栈周围蠢蠢欲动的人拔掉,竟然差点两败俱伤。 “这次若是帮定王解决了大麻烦,日后,青崇山有什么好处?” 肖渊这次却没有正面回答,刚才洛晨曦说话的口气,还有周身的气质总是让他很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一定在哪里,见过她。“姑娘,你我可见过?” “定王爷,您的王妃还在这呢,您这是……” 肖渊一噎,轻哼一声表示不是那个意思,面色惨白的廖金倒是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却不想下一秒,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的某王妃手上一用力,让他差点疼晕过去,有些委屈的回头看了一眼蔡箐,后者抱歉的笑了笑,直说是不小心。可惜,并没有人信……这让站在一旁的方淮再一次坚定了,自家王妃不好惹的想法…… “姑娘让本王觉得很眼熟,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若是没见过便算了,至于你刚才说的,本王可以保证,若是可以平安进入丰州境内,日后青崇山下百姓的日常安全,会有人专门负责。” 这面肖渊的话音刚落,屋外就响起了打斗声,洛晨曦蹙了蹙眉,这些人倒是能折腾,思虑了一下,拿了廖金的剑便出去了,与此同时,肖渊的侍卫们听到声音也纷纷赶了过来,一旁的剑锋看了自己王爷一眼,得到许可后,也带了几个人跑了出去。 有了剑锋带着人加入,这面人数上的劣势也得到了弥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最后一个亡命之徒倒在了洛晨曦的剑下,而她也有些疲惫的就势做了下来,过瘾啊。 休息了片刻,身上却渐渐传来了疼痛之感,一低头才发现,多多少少受了些皮外伤,只是显现在白衣上,有些显得狰狞,无奈的笑了笑,倒是许久没有这样放肆的打一架了,看来这青崇山又可以安宁一阵子了。 回了客栈洛晨曦没有去大厅,只是回房的之前告诉剑锋他家主子可以安心的进丰州了,日后也不要忘了昨夜说的话,回到房间洛晨曦轻叹一声,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放在床榻上的紫云剑,洛晨曦在那个瞬间真的冒出了要不要杀了肖程昱的想法,这来来回回给她惹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丰州定王……五洲藩王……王爷……当这些词汇同时涌入洛晨曦脑中的时候,她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一件困扰了她不长时间但是绝对头疼的事情,在凤城遇到的那个该死的自称本王的男人,不就只能是云南王谢君墨了吗! 送走了定王,山下的情况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廖金和洛晨曦也不再做多停留,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就上山了,因为这一年马上就要进入六月,而洛晨曦也马上进入了一年中最虚弱的时候。 房间里汗流浃背的廖金有些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洛晨曦,本想上前安慰几句却被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老头拉了一把,只好轻轻的将药放在了桌上,默默的退了出去。 “师父,这,真的没有办法吗?” 老头捋了捋胡子,瞪了廖金一眼,冷哼一声走掉了,留廖金一个人不知何去何从,思考了一下走到了门外的台阶上坐下了,他还是守着吧,这样安心。却不想没过多久,老头又折回来了,靠在廖金一旁也坐了下来,没有任何征兆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