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异姓小叔 我和慕焰的第一次,是我为了报复主动爬了他的床。 狗血,却又现实。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是我一生之戏的开幕。 那天…… 慕焰,我前男友白斌的异姓小叔,给他下药到现在,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但,足够了。 “怎么样?野花是不是比家花香?”为了缠上这个男人,我已经没打算要脸皮那种既不能看又不能吃的东西。 慕焰手一顿:“家花没尝过,的确比其他野花香。” 我心下一喜,没有家花那就是没结婚,勾了个孤家寡人总比拆人夫妻好。 “考虑下跟我处?”我忍着剧痛,并眨眨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迷人些。 如果失败,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你表现。敢给我下药的女人,你是第一个。”他腾出一只手勾着我下巴,身子一动…… 我甘沫头一次晕倒竟然是因为这种事情,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来不及细想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便陷入无尽的黑暗。 身体如同拆了重组般,散了架。 我翻了个身,登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醒了。”男人喑哑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已。 身上干爽无比,想也知道是他帮我清洗过。 慕焰,这个我发誓一定要搞到手的男人,此刻,他只腰间围了条纯白的浴巾,袒露在外的胸膛和腹肌无不昭示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健硕身材。 他欺身而下,抬手勾起我下巴:“甘沫,刚出狱就勾男人,寂寞?”带着调戏意味的小颤音,刷新了我对他的认识。 在我开口前,他已经转身,毫不遮拦褪去浴巾,我条件反射扭头,换来他一声戏谑的低笑。 “这个时候才知道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我眯眼偷瞧了下,一阵懊恼,这男人其实是穿了裤衩的。 “是个女人总得装装清纯,偶尔还是要矜持一下不是?” “噢?”说话间他已经穿好西装。 有的人,人前一面精英人后一面疯狗。比如我眼前这个名为慕焰的男人,昨晚他还是一头欲求不满的野狼,如今却是西装革履的帅仔。这遮丑布还真他妈的给力,我不禁腹诽。 慕焰收拾好,一本正经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随意那么一叠,就有给人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我微微一顿,手几番颤抖后豪迈地掀开被子,在他灼灼目光中勾起凌乱一地的衣服,恍若木偶般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背后传来的火热目光却逼得我生生加快动作。 “慕先生如果没有跟我处的意思,我可能——” “当然是有。”他打断我,意思已经很明显。 一夜的苦总算没白受。 他顺手圈住我,另一只手钳住我下巴,眯眼声音有点冷:“爬我的床,想做什么,甘沫?” 成熟又俊美的外表,低沉魅惑的嗓音,面对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对着这样一双似怒非怒的寒星眸子,我心登时就是一凸。 深吸口气,抬手假意一挥:“不想做什么,你好像缺个女人。我觉得自己条件不错,除了做过牢,硬件条件都很好。身高一米七一,三围堪比黄金比例,五官端正,能玩又笨,这样的女人,在你们男人中间,应该很受欢迎吧?” “笨?”慕焰的声音又冷了两分。 我含笑摆出一张颇为无辜的脸:“三流大专毕业,从小到大没怎么及过格,算不算笨?” 他又是一阵笑,仿佛是信了我这个说法,又仿佛是在嘲笑我,倒是问了我另一个看似不相干,却正儿八经很重要的问题。 “我记得,你是白斌女朋友。” 我心一痛,痛后是愤怒。 “那我得唤你一声小叔。” 慕焰脸色微变:“说个理由。”他推开我,毫不留情:“昨天混进白家party也是你的本事,看在你昨晚表现不错的份儿上,试试能不能打动我。” “我觉得慕先生已经被我打动了。” 正文 第2章 白莲夫妇上门 我非要抱上慕焰大腿的原因很简单,起意更简单。 三年前我替男朋友白斌坐牢,半个月前出狱,迎接我的是他儿女成双的残酷现实。 这口气我咽不下,特别是同白斌结婚生子的那个女人还是我法律上的妹妹梁巧。 昨天是白斌他妈的生日,白家是A城数一数二的富豪,在五星级酒店星坠举行party。我带了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混进去,发誓要将白斌弄上床,当着他白家贵客的面让白斌婚内出轨。 但见到白斌这个大不了他几岁的小叔后,我换了个办法。与其让那头臭驴糟蹋自己,不如缠上这个英俊的男人,让白斌生生换我一声小婶子,岂不是更爽? 临时起意,没想到运气不错,慕焰果然中招。 不过我有点后悔,这个男人,看起来没那么好拿捏。 早上又来了发后,慕焰给我留了联系方式,也没给我个准信。 我捏着负累过重的腰,孤零零地坐了近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往出狱后租的小公寓走。 说真的,陪人睡一晚上连个打出租车的钱都没骗到,我这样的女人,也真够失败的。 我现在只希望昨晚上的表现能让慕焰看上我,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对我上心就成。 阴暗的楼道里有细碎的脚步声,我抬眼一看,不是白斌跟梁巧,又是谁? 我跟白斌的时候才十六岁,他跟我不同,是A城出了名的富三代,开的是奔驰宝马,住的是洋房公寓。 而我,唯一出名的千杯不醉的女混混。 两人来我这小庙,决计不会是叙旧。 “哟,来这破地儿会不会脏了两位的鞋底啊?我瞧着二位鞋底精贵得很,弄脏了我这里可没干净地水给你们洗。” 梁巧往前挪了半步,嗫嚅道:“姐,我……你跟我和老公回去住吧。这里……”她眼底那股子嫌弃明显到就差大吼一声这里很垃圾。 我压下嗓音,斜眼甩了个鄙夷的眼光过去:“怎么,当年你跟我住天桥窝地洞的时候都没嫌弃,这会儿还受不了这水电气全通的地儿了?” 说起梁巧,我心更痛。如果对白斌是恨,对她,简直就是心累。我家庭关系复杂,跟梁巧也没有血缘关系。当年我三岁,爸爸就带我跟丁梅带着的同样三岁的梁巧组成了新家庭。 那时候家里穷,非常穷。天桥楼道哪里没窝过? 这会儿她倒是高雅起来了。 “也是,梁小姐现在可是富太太,这贫民窟,还是少来为妙,免得损了身份。”我揶揄道,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苦得眼泪哗哗地流了一肚皮。 白斌吸了口烟,一手插兜,将梁巧护在身后:“甘沫,你也少说两句。我跟梁巧的事算我对不起你,但三年牢不能让你白坐。梁巧帮你看了栋房子,在三环,你去看看喜不喜欢,喜欢我马上就付款。” 我笑意更深,心却掉入冰窖似的:“刚刚不还说带我回去同住?怎么这会儿就变成单独给我买房了?怕我打扰二位的夫妻生活啊?” 梁巧掩面啜泣:“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爱白斌,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是是是,你们真心相爱,如今儿女成双,生活幸福家庭美满。”我话锋一转,声音也陡然凌厉了两分,逼近梁巧,一字一句问她:“梁巧,当年我们家一个饼子要分成两半吃的时候,我他妈饿得头晕眼花都要先把你喂饱。你从小学到高中,吃喝穿有几分钱是爸妈给的?我他妈就问你一句话,跟白斌的时候,你想过知会我一声没有!” 梁巧被我逼到门口,身子一侧,反身站在我外面,哭得更加悲伤。 她个儿矮,只有一米六,今天又没穿高跟,这么看过去,好像真是我过分了些欺负了她似的。 “姐,你打我骂我都行,但已经成定局了不是吗?我求求你,收下房子放过我跟白斌吧……” 合着两人来是怕我翻盘,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我一阵气结,没想到我甘沫替白斌做了三年牢,几年的青春,竟然就值当一份三环房产。 正文 第3章 这口气不出心里不舒坦 我抱臂冷笑:“那你呢,白斌。” 白斌狠吸了口烟,三年不见,他更瘦了,竹竿儿似的,我开始怀疑人生,当年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瘦猴子男人,还他妈的带着斗鸡眼儿。 “甘沫,当我对不起你。你也知道,我现在刚接手家里的公司,但根基不稳。”他顿了顿,抬眼却没有半分后悔流露:“房子你收下,我们之间,就当是一场梦。” “呵……”这人的脸皮,倒是令我佩服不已。“白斌,你倒是知道我这人的性子,怎么,害怕我报复?” 白斌频频吸手上的烟头,很快一只烟就见了底。替他入狱时我将将二十岁,同他交往四年。 四年,他不可能不清楚我有仇必报的性子。 我眼珠子一转,起了心不让两人好过:“想让我不闹事,也成,你们生了一儿一女,把女儿送给我养怎么样?” “不可能!”我这位慈母妹妹倒是激动得很。 “那就没办法了,这口气不出,我心里也不舒坦啊。”我摊手,一脸无奈。 白斌咬牙:“甘沫!” “不同意也可以……”我挑眉,一脸戏谑拍他肩膀。 他侧身躲开,脸上的嫌弃意味浓重。 梁巧眨着泛水的眸子,忽然伸手,抓住我胳膊,低眉顺眼求我:“姐,倩倩是你侄女儿啊,你不能这么对她。我求求你,你放过我们吧。放过倩倩……我求求你了……” 一股恶心窜到心底,我从来不知道,这个被我一向捧在手心的妹妹,竟然会因为我随口这么一句话,就吓成这样。 她是不相信我的人品,还是打从骨子里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我要养倩倩就是为了报复? 我冷冷扒开她的手,声音僵硬:“梁巧……”骂白斌我得心应手,真要怼梁巧,我于心不忍。 白斌怒吼一声:“够了!” 这一声宛若惊雷,吓了梁巧一跳,也吓得我心一凸。 白斌乜了我一眼:“甘沫,我劝你收下房子比较好。” 这绝对是威胁。 我走至他面前,白斌将将一米八,我这么站在他面前并不显矮:“白斌,怎么,你能堵住我的嘴吗?我甘沫在A城名声虽然臭,但臭也有臭的好处,那也是出名不是?” “你——”他气得瞳孔皱缩,剧烈起伏的胸口好似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似的。 然而我大意了,这个我曾经视之如命的男人,竟直接抬手卡在我脖子上。 我呼吸一紧,脸憋得通红。 白斌竟然想弄死我! 一向柔弱的梁巧小脸苍白,战战兢兢将白斌扶到一边,复而上前,装模作样问候我。 “姐……白斌他不是故意的,你别怪他。”这句问候还真他妈伤人。 想当年她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我大她不过两个月,愣是跑去跟一群男生干了一架,门牙掉了大半,现在都没长齐,补了半假牙。 这就是她对我的回报! “梁巧,白瞎了老子十七年对你的照顾。”我嘲讽道。 她扶着我的手忽然加大力度,好歹她也是个成年人,哪怕再柔弱,倾尽全力力道也不小。 “姐,我喜欢白斌,我就是喜欢他!”她如是说,语气坚定。 我猛地抬头,对上她一双决绝的眼眸,心凉了不只半节。反驳的话变成一个狠狠的巴掌。 啪! 这一巴掌是她欠我的。 正文 第4章 疯狗咬人 “甘沫你疯了!”白斌急急扑过来,将梁巧扯到自己身后。 梁巧却硬气了一把,垂头双拳紧握,压抑着嗓子说:“白斌,你别管,这是我跟我姐之间的事。” “梁巧,我最后说一次,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姐姐,就给我滚到一边去!”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两搞到一起要不是合拍,我还真不信。 梁巧不让,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腿:“姐,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 我气笑了,这是软硬皆施,两个人唱双簧是吧? 可惜,我甘沫的性子早就在这二十年来养叼了,软不下来。 “滚开!”我抬手就是一挥,讲真,那一挥根本就是花架子,没大多力。 但我没想到,梁巧整个人直接后仰,眼看顺着楼道就要栽下去。 我忙倾身去拉。 白斌也急急过来拉。 我两碰在一起,反倒是谁都没拉到。 那一刻我是真懵了,我照顾了这妮子十七年,二十岁入狱的时候,我还在担心她大学的学费没有交,特意叮嘱白斌一定要给我照顾好她,不然出来老娘跟他没完。 她是我一直当作花在呵护的妹妹。 “甘沫,你疯了!”白斌顺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梁巧她肚子还有孩子!” 如果说白斌前一句话让我想笑,后一句话就成功地戳中了我的泪点。 这楼梯虽然不高,但是对一个孕妇来说,绝对不矮。 我急急跟上去,梁巧捂着肚子,额头浸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 白斌见我跟上,一脚把我踹开。他是个男人,穿的又是皮鞋,这一脚踹得我整个胃部都在翻滚。 “白斌,送她去医院,快!”我忍着剧痛,央求。 白斌狠狠瞪了我一眼,抱着梁巧当即离开。 我拖着身子打了个车,赶紧跟进医院。 梁巧肚子里的孩子流了。 也是,就那个姿势摔下去,就是个健壮的人,也得出事儿。 更何况梁巧一直就是个软柿子。 我站在ICU门口,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白斌父母不一会儿也匆匆赶来。 他爸妈看到门口的我,停下脚步,脸色有点不善。 出狱后我还没跟两人打过照面,当年跟白斌交往,两人也不喜我这个不良少女,所以这眼刀子我吃得不冤枉。 “现在这医院也真的是,VIP病房区还不增加点安全措施,什么垃圾都往里面放。要是出点什么事,我看谁负这个责任!” 拿药的护士和其他病人一同驻足,火辣辣的目光打在我身上,不过我脸皮厚。 想用这么两句话就激怒我,不可能。 “阿姨叔叔,梁巧刚做完手术,你们要不先进去瞧瞧?”我保持着合情合理的微笑,礼貌道。 她妈咬牙瞪了我一眼,这才进去。 不到两分钟,又气冲冲出来,径直走到我面前,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甩了过来。 脸上顿时一阵刺痛,这一巴掌打得我猝不及防,口腔也出了血。 我狠狠吞下血水,大抵也知道她打我的原因。但这事是不是我的错,都轮不到她给我这一耳光。 “这位阿姨,出门乱咬人也得先刷牙,你刷牙没?”论起撕逼,当年我也是一把好手。 吴仕莲,也就是白斌他妈,脸色顿时通红。 我揉着火辣辣疼的脸颊,真想还她一巴掌。长这么大,敢这么甩我巴掌的,吴仕莲是第一个。 正文 第5章 要不猥琐要不病态不合胃口 接着白斌也冲了出来,他倒是知道注重形象,没有要上来跟我大打出手的意思,但那眼刀子恨不得隔空将我凌迟。 我踮脚往病房里瞅了眼,什么都没瞅到。 白斌把吴仕莲拉住,嘶哑着喉咙说:“妈,小雨和倩倩呢?” “在屋里呢,保姆看着。” 白斌冷笑说:“有人想对倩倩不利,让保姆小心点儿。”目光当即就落在我身上。 她妈顿时激动起来:“白斌啊,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甘沫这个狐狸精?我早就给你说过,酒吧小姐有几个是清白的,你说你……我得赶紧回去看我孙子,要是倩倩有个什么事,我跟她拼命!” “酒吧小姐”四个字一出,围在我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 清者自清,我甘沫这些年是混酒吧没错,但是做了什么,是好是坏,还轮不到别人评头论足。 “白斌,房子我不收,梁巧是我妹妹,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你……”我顿了顿,扬眉笑起来:“堂堂总经理一个,不知道被人知道点丑闻会怎么样。”反正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白斌要是敢逼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吴仕莲听我饿威胁她宝贝儿子,登时便扑过来,白斌都没把他拉住。 她把着我衣领,大热天的,穿得本来就少。她全身重量压在我廉价的衣领上,一声“嘶啦”,直接就碎成了两半。 吴仕莲没了支撑,砰咚一声甩到地上,手里还拽着我的衣服片子。 嘘唏声,此起彼伏。 我捏着拳头,狠狠瞪向白斌。 被人当众扒衣服,很好,吴仕莲又在我身上创了第一。 “想勾男人也该换个地方。”背后忽然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 一件西装披到我身上,看材质,绝对不是A货。 我扭头,对上慕焰一双似笑非笑的寒星目。 “你怎么在这里?”我脱口而出。 问出这话绝对不是我的水平,男人,最讨厌的莫过于一个女人总问他去向。 他抬手替我扣上纽扣,坎坎遮住我身上的春光。 其实这年代,开放得很,这点事情大不了让我尴尬一下,毕竟又不是全光。 但这男人低眉,抬起纤长的手指替我扣纽扣的姿势,帅得惨绝人寰。 哪个未婚女人不想要这么一个帅气又体贴的男人?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光蛋,也乐意赶着裸婚。 我春心微动,脑子一个灵光,便将自己狠狠砸进他怀里,跟面条儿似的瞬间变成软骨头。 “怎么?”他低沉的嗓音差点让我这个千杯不醉晕了头。 我敛眉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医院里的男人要不猥琐要不病态,不合胃口。” 慕焰没有急着推开我,他的目光落在被白斌扶起的吴仕莲身上:“吴姐。” 这一声吴姐瞬间出戏,我狠掐了把大腿才没笑出声。 吴仕莲看到慕焰,也没什么好脸色。 “慕焰,你跟这个狐狸精什么关系!”她捂着脑袋,将我的衣服狠狠砸在地上,不解气还傻逼似的踩了两脚。 幼稚! 正文 第6章 我女人 慕焰挑眉戏谑地看了我一眼,我立马冲他笑,向日葵似的:“慕先生,咱两昨晚才温存过,该不会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吧?”我压低声音,将手环在他腰上,耳鬓厮磨。 他顺势捏上我的臀,吓得我身子一软,这下是真跌进了他怀里。 “我女人。” 论起无赖,这丫的比我厉害,我认了。 只要他这个时候帮我,让他抠点油,不算什么。 我“哎呀”一声,嗲声说:“这年代说女人多粗俗?”这股子嗲劲儿恶心得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慕焰意味深长“哦”了声,将我扶直:“吴姐,给个面子,我回去收拾她。” 吴仕莲不乐意,白斌贼兮兮附耳在她身边嘀咕了什么,她这才摆手一脸吃了大亏的模样:“带走带走!不过我说慕焰,你这年纪也不大,三十出头工作又稳定,虽然比不上我家白斌,但是要找个好女人不难,可别在某些狐狸精身上浪费青春,还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慕焰不愠不火说:“那是。” 被慕焰强拉到停车场,我心里乐乎劲儿还没过,就被他一把甩了出去,直直撞上坚硬却被烈日晒得滚烫的墙壁。 “慕先生,怜香惜玉对一个绅士来说,是必备的修养。”我咬牙说。 “怜香惜玉?”同一个词,从他嘴里出来多了两分凌厉,我摸不准哪里惹到了他。刚刚也是他自己先上前的,不是吗? “上车!”他冷声呵斥我。 我瞧了瞧身上的西装,没反抗。 “慕先生,今天约哪里?”车上,我见他开车的方向越来越偏,有点犯怵。 白斌这么渣,慕焰会不会因为我睡了他,想灭我口以避免往后不必要的麻烦? 车子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一出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敢想的豪华别墅。 不是别墅群,那真是动漫里常提到的,一座山都是某个人家的别墅。 “下车,难不成还要我抱你?”慕焰一面有条不紊解开安全带,一面冷冷说。 我灰不溜秋跟着他进门,反光的地板我都不忍心踩。 什么叫豪? 连天花板都不放过,描上别致的画,这尼玛才是真土豪。 吴仕莲说他比不过白斌?要不就是吴仕莲眼瞎,要不就是他藏拙。就这金碧辉煌级别的别墅,我可不认为能租来。 不过这屋子有点空,偌大的房子冷冰冰的。 “暂时穿这个。”出神间,他扔给我一件T恤,一看就是他自己的。这下我更笃定这家里没有女主人。 “谢了。” 见他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我尴尬一笑,故作豪放地脱掉西装,几乎是同一时刻,这男人假巴意思扭头。 我飞速套好衣服。 慕焰掐准时间回头,冲我说:“下午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还有……”他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盒:“避孕药,吃了。” 准备倒是挺齐全的。 我笑笑,自己摸进吧台找了个杯子,倒了水,当着他的面把药给吃了:“放心了?” 按理这人要不直接把我轰出门,要不就揽我入怀了,但慕焰却一本正经盯着我爪子,生怕我偷偷把药给扔了似的。 这会儿把我盯着这么紧,有本事昨儿个带套啊。 正文 第7章 还想学别人搞报复 我心中冷笑,面上笑靥如花。 “慕先生,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说着顺手拉他,我两一同跌进柔软的沙发。 娘的,这沙发触感都不一样,资本主义家就是会享受。 慕焰没推开我,也没更进一步的动作,他抽出烟,我秒懂,拿起大理石矮几上的别致打火机,给他点上火。 他吸了口,这烟带着点点清香,并不令人生厌。 “甘沫,你想借我给白斌添堵?”他忽然问我。 低沉的嗓音却宛若黑夜中闪着绿眸的豺狼,一个不慎就会将我吞入腹中。这男人,气势凌人。 “如果慕先生愿意,可以这么理解。” “要是不愿意呢?”慕焰眯眼抬起我下巴:“一个小处子还想学别人爬床搞报复?” 我心一跳,强撑着笑意,在他唇边轻啄一下:“妾身这是三年不曾开荤所致,混酒吧的,处子?慕先生信吗?” 他手一顿:“梁巧是你妹妹?”明显是不想再提前面的话题。 我顺势带过:“曾经是。” 慕焰推开我:“别的事做完检查再说,冰箱有吃的,我去书房,别乱跑。” 慕焰果真把我扔在了偌大的别墅里,自己埋头进了书房,把门关得死紧。 他心真大。 我也没敢乱跑,慕焰现在是我唯一的武器,我还不能惹他生厌,都做了这么多牺牲,功亏一篑划不来。 中午他忙完领我去吃了一顿奢侈的饭,再带我做了全身检查,结果不是马上就拿到,等我检查完出来,慕焰已经走了。 根据检查内容,我猜他是怕我有病。 没想到他是这么讲究的一个人。 因为和梁巧待的是同一家医院,我想着眼不见为净,打算赶紧离开。 隔壁两个负责测尿液的小护士在说悄悄话。 别的我没听到,就两句话如毒瘤般刻进我脑子,挥之不去。 “楼上VIP房那个梁小姐运气真好,本来孩子保不住了,前段时间还央求施医生给救回来,今天就出事光明正大把孩子流了。” “人家豪门恩怨多,真要是自己弄没的,估计得净身出户吧,别多管VIP病房的闲事。” 浑浑噩噩爬上梁巧所在的VIP病房,我心中疑问巨深。 梁巧知道自己孩子原本就保不住,有没有为我说两句话? 恰好病房就她一个人在,哪怕是特级护理,护士也有不在的时候,但白斌和吴仕莲不知道去哪里了。 “姐?”梁巧很快看到我,事实上她频频在往门口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盼星星盼月亮等白斌。 我走过去,心中五味陈杂。 白斌在,我敢吼,我有脾气吼,看到软绵绵的梁巧一个人,我就怂了。 人家是欺软怕硬,我是牛骨头,偏斗硬怕软。 我叹了口气,坐到她床边:“梁巧,我听说你孩子本来就保不住,怎么回事?” 梁巧听到我这句明明语调柔软的话,却跟见了鬼似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我手臂:“姐,没有,孩子原本没有要掉……” 她目中含着星光,很明显是在央求我。 我诧异,她已经给白斌家生了一对龙凤胎了,就算因为什么意外流了这个孩子,又有什么要紧的? 正文 第8章 立牌坊 “梁巧,我就这么一问,你激动什么?”我抬手没舍得把她扒拉开。 坐牢三年,老爹气愤,不认我,一直以来都是梁巧跟我联系,也是她接我出狱。 要不是中间隔着个白斌,我两就是世间最亲密的无血缘姐妹。 梁巧摆着张泫然欲泣的脸,只说:“姐,求你了。” 说着,她还真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我就拿她哭没办法,抬手就想给她抹眼泪。 一声怒吼忽然就从后背刺过来,跟冰刀子似的。 “好你个狐狸精,勾完男人又回来欺负我媳妇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臭不要脸的死狐狸!” 骂我狐狸精的,也只有吴仕莲这个泼妇了。 我想转身讽刺她两句,好歹也是个豪门太太,修养还没我高。 梁巧的身子忽然就压过来,她用最古老的人肉压法,直把我压得无法动弹,还涕泗横流哭诉。 “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孩子已经流了,没有孩子了,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 “梁巧……”我压低声音简直不敢相信,我那个软绵绵的妹子现在竟然成了个心机表。 刚刚就我们两个在房间,她又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招人疼惜,这会儿说出这话,不摆明了让人误会我刚刚对她做了什么么? 吴仕莲气疯了,上来两手齐齐用力,一把掀飞我,愣是把我扔到了地上。 我打架这么多年,头一次输在一届妇流身上。 肉体跟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这感觉真不爽。 我翻身爬起来,气得口不择言,脏话也弹珠子似的滚出来:“吴仕莲,你他妈吃狗屎了嘴巴这么臭。” 吴仕莲起来,跟梁巧一个样,直接用身子扑过来。 她人不高,体重却起码有一百四,一身肥膘,压过来我还有翻身的余地? 我赶紧侧身,躲得远远地。 砰咚一声,这肥膘惯性太大,直接撞到了墙。 病房的墙有层装饰板子,基调是白色,然而此刻,那层白色上面明晃晃一团嫣红。 吴仕莲够狠,头撞了个大洞,鲜血横流,当场就晕了。 这要是撞到我身上,我都不敢保证今天能活着从医院走出去。 医生护士忙做一团,梁巧也挺着病怏怏的身体,当场把床位让给婆婆,守在一旁,又是给白斌打电话,又是哭,好不怜人。 反倒是我这个“罪魁祸首”无人问津。 我心里堵着气,扭身出了医院。吴仕莲是自己撞到墙上的,就是撞死了,也不干我的事。 “这么慢?”刚走到医院门口,男人冷冽的声音直冲我来,我下意识打了个摆子,一看,竟然是原本应该提前离开的慕焰。 他倚在门口的雕像上,左腿挺得笔直,右腿微曲,手里夹着一只不曾点燃的香烟,身量欣长,目光微冷。 “你……不是走了吗?” 慕焰撩起眼皮淡淡看我:“上车。” 摇头驱逐掉心头胡七八糟的想法,我赶紧跟上他。 从某种角度讲,慕焰是个绅士。 他开着上百万的保时捷,愣是屈尊把我送回了小出租屋。我脸色泛红,道谢的话也说不出口,赶紧串到楼上,头也不敢回。 总感觉自己出招打在了软绵花上,无力得很。 慕焰的态度,太让人遐想。 这种遐想在两天后检查结果出来直接成为现实。 慕焰给我短信,让我准备好包袱,他下班后过来接我。 我登时从床上弹起,贴在脸上的黄瓜片儿撒了满床。 慕焰要接我? 干什么? 真当情人? 与此同时,白斌带了两个人过来,敲响我的门。 正文 第9章 我可能背了个假锅 “你来干什么?”慕焰让我收拾包袱出门,我也没什么包袱,把自己打扮了打扮,拎了个A货包而已。 我拉开门的时候,白斌正摆着踹门的姿势。 不是敲,那是实实在在的踹。 白斌笑得瘆人,抬手一挥,跟他一起来的两个男人上前,我一个机灵,赶紧后退,把门关上。 “甘沫,识相的劝你把门打开!”白斌在外面吼。 我这门就是最普通的防盗门,能不能架得住白斌一群人踹我还真摸不准。 给房东打电话,得到两句怒吼,称要是我不解决好,就别租这房。 我气得鼻子冒烟,不过也能理解。 白斌气势汹汹带着两个壮汉上来,任谁都会明哲保身。无奈之下,我只能寄希望于慕焰。 他电话通是通了,没人接。 这档子掉链子,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勉强给他发了个短信过去,顺便考虑了下跳窗逃走的机会。 那二年白斌在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虚得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斌果然把门给踹开了。 我站在屋里,抱臂冷笑。 “怎么,总经理现在都学会破门而入了?” “甘沫,你也用不着嘴硬。你害我儿子一条命,又把我妈推倒,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想推得一干二净,不可能。”白斌说。 我笑意更深:“白斌,想诬陷人也得有个证据。你儿子没了关我屁事?有人证吗?有物证吗?还有你妈,她可是正儿八经自己傻,往墙上撞。” 白斌走到我面前,他一双斗鸡眼恶心到了我。 “甘沫,梁巧亲口承认,是你推的我妈。” 他声音很轻,甚至连炫耀的意思都没有,偏偏听得我宛若掉入千层冰窖,浑身僵硬。 趁我呆愣,白斌对两个大汉打眼色,上前抓我。 我顿如被按了播放键,拔腿就跑。 “艹!”白斌在身后低咒一声,登时招呼两个大汉跟上来。 这一路我并不是很熟悉,毕竟三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城市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哪怕是小地方。 跑了没多远,白斌的人就跟了上来。 跑不过只有硬拼。 我咬牙,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折手指,踹命根。 他们更狠,直接折我胳膊、腿。我往年打架也不少,这架势,是不管我残不残废,留着条命就成。 我心下一冷,反应也慢了两秒,腿当即挨了一脚,疼得心肝儿都在往外冒。 “白斌,你够狠!” 白斌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我掐准时机,往他身上狠狠一撞,肉搏的方式对白斌这白斩鸡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我自己也不好受,两个大汉跟着过来拉开我,拳头雨点似的往我身上落。 大白天的,过路的也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因此驻足。 眼前一片猩红,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这么狼狈的一天,白斌,这个我为之付出过一切的男人,当真是心狠手辣。 他们把我打得只剩半条命,扔进后备箱。 整个世界在我脑子里都像是要崩塌了般,天旋地转,后备箱不大,被束缚在里面,憋屈不说,浑身的疼痛几乎让我麻木。 我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已经预料到一片黑暗的未来。 “哟,慕焰。”正绝望呢,白斌这丫的竟然喊出这么个名字。 濒临垂死的我瞬间满血,疯狂拍打后备箱。幸好白斌够自负,以为把我打个半死,又塞进后备箱就万无一失,没捆我也没塞我嘴巴。 然而我挣扎了半天,外面两个王八蛋还在话家常。 慕焰说:“三年前你结婚,我在国外没有赶上,前两天还一直以为甘沫是你老婆。” 白斌笑道:“小叔不必介怀,当初也是我识人不清。甘沫平时爱玩,没想到最后闹出人命,这样的人,我白家不可能娶进门。” 白斌这句话,若是我现在躺在棺材里,也能诈尸蹦出来咬死他。 “白斌,你不是人!”这一声怒吼拼尽我全部力气,刚刚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会儿,把白斌摆在我面前我都能掐死他! 慕焰替我拉开后备箱时,白斌脸色大变,却不带丝毫慌乱,趁我说话前先撇清关系。 “小叔,甘沫跟我家有点矛盾,原本想带她过去好好谈谈,没想到她敬酒不吃吃罚酒。” 慕焰眉一沉:“请一个女孩子如此粗怒,是不是有点过?” 白斌哈哈一笑:“小叔,这是我白家的私事,劝你不要掺和。”轻狂至极。 我心一凸,忙看向慕焰,他不紧不慢把我从后备箱捞出来,扶住:“她现在是我的人,也算是……你的长辈。” “你——”白斌一脸憋屈,旋即冷笑:“小叔,我喊你一声小叔,并不代表我怕你必须得尊敬你,不管怎么说,你都姓慕不姓白。” 慕焰但笑不语,无视白斌,直接把我扶到他的车上。白斌竟然没继续阻拦。 “谢谢。”窝在慕焰车上,我摸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把我扔下车。 一路安静,慕焰把我扔到医院,等医生把我包成粽子,他才开口问我。 “你坐牢是因为杀人?”他语出惊人。 “慕先生怕了?”手指疯狂打转,慕焰会不会看上身为“杀人犯”的女人,我的自信为零。 “怕?”良久,慕焰哼笑一声,起身逼近我,他冰凉的指尖落在我下巴上,猎鹰一般的锐利眼神里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宛若被吸入黑洞似的,我丢了魂儿,只听得他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容,和一句惊天霹雷。 “三年前我跟白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他结婚当天我确实出国,但前一天还在,并没有听说过所谓命案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干涩的声音吐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慕焰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他的头离我更近,呼吸落在我唇边,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甘沫,你原本是给白斌背黑锅。” 简单的一句话,却在瞬间夺走了我的五感。 如果当年没有命案,我替白斌入狱三年又算那档子事? 正文 第10章 这样慕先生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慕焰冷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倏尔又褪去寒意,事不关己,这倒比较符合目前他同我的关系。 “住院费我已经付过。”他说着,一个小巧的不明物体向我飞来,我忙抬手接。胳膊上的伤让我登时疼得冷汗直冒。 定睛一看,是把钥匙。 “伤好后自己搬过去,我最近忙没功夫管你。”慕焰说。 一时间,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别的,这么容易就让慕焰拜倒在我石榴裙下,总觉得有点……不现实? 慕焰没给我迟疑的时间,他看起来真的很忙,接了几个电话后匆匆离去。 我松了口气,盯着手上的钥匙出神,心里琢磨着对慕焰和盘托出和隐瞒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下场分别是怎样。 一道火热的视线射过来,我诧异抬头,便对上梁巧一双怒目,嗔中带怨。 “梁巧。”眼瞧她转身要走,我忙将人叫住。 她身子一顿,扭头已经换了副柔润的笑脸:“姐。” 我挑眉:“过来啊,难不成我还把你吃了。” 梁巧垂眸微迟疑,而后才迈步进来。 她从小就文静,做事说话都软软的,像棉花糖样,惹人怜爱。如今进了豪门,修养更是大大提高,步伐宛若弱柳扶风,软中带着妩媚。 我看得鸡皮疙瘩满身,干脆扭过头,把钥匙稳稳妥妥收好。 “听说吴仕莲是我推到的,你信吗?” “姐,你说笑呢。”梁巧敷衍道。 “说笑不说笑,端看有没有那么个证人,你觉得呢?” 梁巧往后退了半步,眸色闪躲:“姐,我身子还是有点不舒服,我先回病房了。” “等等。”我叫住她,“爸来看过你没有?” “来过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梁巧这三个字里听出了骄傲的味道。 我又问:“他跟你提过我没有?” 从坐牢到今天,我跟老爹整整断了三年多的联系,说真的,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管他什么后果,都得自己承担。 但老爹竟然真不管我,心里还是憋屈得很。 梁巧说:“爸没跟我说你。” 这…… 我竟无言以对。 “那算了,我过两天也该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爸爸他们没住在乡下了。”梁巧忽然说。 “没住乡下住在哪里?”我下意识反问。 我家里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得很,爸和后妈都是节俭的人,在城里买房,肯定不可能。不过,三年前我入狱时,我爸他们刚刚弄了个香菇养殖棚,算时间,三年的时间指不定发展得正好,难不成发达了? 我还想问更多,梁巧已经踮着脚丫子跑了。 我叹了口气,她真犯不着这么怕我。讲真,哪怕从白斌口里得知她诬陷我,我也没打算对她怎么样。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这么容易就能破裂。 在医院待了几天,和白斌偶遇过无数次。他亲娘跟媳妇儿都住在医院,来的次数自然多。 倒霉催的是,我跟他亲娘住一层楼。 每天饱受折磨,见识过吴仕莲非常人可比拟的骂人技巧,也跟她吵了几架。 她累我也累,身子一好,赶紧收拾包袱滚蛋。 “不好意思甘小姐,您得先支付一万住院费才能离开。” “什么!”我惊得大吼出声,嘴巴张个“0”字半饷合不拢。 妈呀,别说一万,就是一千都是在扒我的皮,抽我的筋。 “不好意思,你看看是不是弄错了?我家里人给我付过住院费的。”慕焰该也不会用这种法子来整我吧?我打了个寒颤。 “好的,您稍等。”人家直接给我打印了一份儿清单,让我看,看得我目瞪口呆。 上面的名字、住院时间、房间号,全都对得上。 我顿时两眼一白,差点没晕过去。 “那我先不出院了,不好意思啊。”硬着头皮找了个角落,赶紧给慕焰打电话。 电话一通,我气得语气都变了调儿:“慕先生,这样好玩吗?” “什么?”电话那头还有别人说话。 我脑子冲动起来,管他那么多,张口就讽刺:“慕先生装好人送我进医院,现在区区一万块住院费要逼得我要跳楼,这样慕先生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跳楼自然不至于,大不了我直接拎着包袱走人。 慕焰给了我两个字:等等。 我盯着手机冷笑一声,自己还真是傻得可爱,人家跟白斌是亲戚,就是太弱势,那肯定也是阅花无数。我还妄图想用一夜缠绵让人上钩,不自量力。 给慕焰狠狠记上一笔,我抬脚准备开溜。 刚刚给我打印账单的工作人员气喘吁吁跑过来:“甘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有事吗?”该不会慕焰知道我要逃走,让人截我? “嗯。”我心一颤,脚下用力,准备开跑。 她狠喘了两口气,说:“慕先生已经帮你付了所有费用,请你跟我上前台办理一下手续。” 右脚迈出又收回,好像有哪里不对。 手机跟着响起来,屏幕上偌大的“金主”两个字闪瞎钛合金眼。 “费用付完了,你包里我放了一张信用卡,以后直接刷就行,不用密码。我晚上九点到家。”这丫的一本正经自顾自说完,一句话都没问我又掐了电话。 我赶紧伸手掏,果然掏出一张信用卡。 误会慕焰,我头皮有点发麻,回想起刚刚跟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只能用非常欠揍来形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 办好出院手续,我琢磨着是上慕焰家里,还是回我的“狗窝”。低头想事也没注意前头,直接又跟白斌撞了个满怀。 白斌眸色阴沉,狠狠啐了我一口,恨不得把我吞进肚腹似的。 “抱歉,我以为这道儿只能人走,没料到会碰到条狗。” 白斌一反常态,笑得非常和蔼:“甘沫,我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 我眼一眯:“你什么意思?” 手心却冒了冷汗。 因为我现在出狱,其实只能算作假释。一旦在最近几年发生点小事儿,绝壁分分钟滚回大牢。 白斌哼了一声,屁股翘得老高,孔雀开屏似的向我炫耀:“你以为你推倒一个孕妇又推伤一名老人,法律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