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一个日本兵的奇遇 我刚到考古所不久,就听我师傅王宣教授,说起这么一件怪事: 在抗日战争结束两年后,中国军队在秦岭的山脚下,忽然抓到一个日本兵。原来,那个日本兵是逃进秦岭的原始森林里,并在那里躲了两三年后才出来,而他逃出来时,抗日战争已经结束两年了。 经过一番询问和调查后,那个日本兵被遣送回日本。按说,这件事本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怪异之处,但谁也不曾想,之后围绕着这个日本兵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则无比的怪异。 怎么个怪异法呢? 比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个被遣送回去的日本兵,忽然出了本回忆录,但他的回忆录刚上市几天,就忽然被日本的一个考古机构,全部重金回购,一本也没能留在市面上。 而那个日本兵,此后也从家中消失了两个月,家人、朋友都询问他去了哪里,而他怎么也不肯说,最后被问得多了,只说含糊说,是被政府相关部门带走,配合做了些调查。 据极少数看过那本回忆录的读者、向日本媒体透露,那本回忆录的内容,主要是写那个日本兵、在秦岭森林中的一些奇遇,并且那些经历极不可思议,好像和一个很大的古墓有关。 但很快,日本媒体关于这方面的报道,也全都被一个叫“日本记者协会”的组织叫停了。 那时,正好有一位考古所研究员在日本,出于职业敏感度,他好像觉得这件事不寻常,因为从日本兵进山的位置,以及透露出来的零碎信息判断,那个日本兵,好像不是在胡编乱造。 于是,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打听到,那个日本兵还从古墓中带出来一件东西,据说那件东西,是个很小的玉戈,只有手指长短。这位研究员知道,那种小玉戈很可能是秦朝武将身上的装饰品。 他又通过种种渠道,弄到了那个小玉戈的照片,发现小玉戈有几个篆字写着:“三年相邦吕不韦造”,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那位研究员由于太兴奋了,而感到一阵阵眩晕,因为这几个字的意思是:秦始皇三年,相国吕不韦监造。 也就是说,那件玉戈应该是秦始皇时期造的,而那个日本人进的“很大的古墓”,难道就是秦始皇陵?但他又怎么可能进入秦始皇陵呢?但这个日本兵的书出版后,日本的一些机构,为何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呢? 这一个个疑团,一直没能破解。 后来,当我们考古所准备深入调查时,那个日本兵却恰巧去世了,所有的线索都就此中断。 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有三个日本人忽然进入秦岭地区,并且有两个还死在了那里,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而活着的那个日本人,回国后不久,也死掉了。 王宣教授告诉我,他总觉得那三个日本人去秦岭,和那个日本兵好像有关系——虽然他没有证据。王宣教授曾试图搞清那三个日本人的背景,但却一无所获。 在我念博士期间,就读了王宣教授的很多论文,他可是国内秦汉史方面最权威的专家,尤其是在秦始皇陵的研究方面,更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当然也算是我学术上的偶像。 幸运的是,我毕业后竟能有幸和他一起工作,更凑巧的是,他还是我的直接领导兼师傅,刚跟他一个多月左右,我就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每次听他讲秦皇陵,大家都觉得无比过瘾,那简直比评书都引人入胜。 “小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所刚来的同事,也是咱们组的,叫秦晴,她也刚博士毕业。”刚一进办公室,王宣就指着一个女孩介绍到。 “那我应该叫你师兄了,哈,王教授刚才还夸你来着,说你还读了人类学硕士,知识渊博,看问题的角度也很新颖,能力很强。那我以后要多向你多请教了。” 还没等我说话,秦晴就大方而又得体的、先跟我打招呼了,我顿时对这个开朗而有清秀的女孩子有了好感。初次见面,就听她这样夸我,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说什么好,只结结巴巴的应酬了几句,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心头突突直跳,真有点青春期看到漂亮女孩子的那种感觉。又稍微寒暄了几句,秦晴因为还有一些入职手续要办,所以王教授就带她去了。 我刚坐到座位上,旁边的王同就一脸坏笑的凑过来,低声说道:“不错吧,又来了个好看的姑娘,咱们办公室的妹子,颜值还都挺高的,别的办公室的都羡慕死了。” 而对面的胡梦则白了我们一眼说:“你们嘀咕什么呢?准没好事,是不是又在品评刚来这姑娘啊,唉,你们男人啊。” 王同嘿嘿地对胡梦一笑,玩世不恭地说:“是啊,我刚才跟小明说,咱们办公室年轻的姑娘,都长得不错,当然也包括你胡梦啊。” “去去,没正经的,你和小明都是异曲同工,一个闷骚、一个明骚。时间不早了,赶快开工吧。”胡梦说完后,拿起小刷子和放大镜,带上口罩,开始仔细看一件青铜器上的铭文。 别看胡梦年轻,她却是研究青铜器铭文的专家了,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算是出身书香门第,而她从小就对青铜器和古钱币情有独钟,上高中时,就在这些领域有了名气,很多青铜器和古钱币收藏者,都想方设法,找她来鉴定真伪。 这个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年龄相仿,都是八零后,而其他人都算是我们的师长辈了,所以,我们三个关系最好,也有共同语言。一有时间,就在一起插科打诨一番。 王同则的背景比较特殊。 他是在刚上高中时去的美国,在那边读完高中、大学、博士,而他的主攻方向,是如何利用现代科学技术,来进行考古发掘和研究,国内这方面的人才奇缺,所以他是作为特殊的专家,被引进中国来的。 别看他长得又高又帅,并且说话有点玩世不恭,很像个玩咖,但其实却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学者。 过了一会,王教授带秦晴回来了,而秦晴的座位,就在我旁边,我心里又有一阵说不出的兴奋。 “小明,王同,胡梦,还有秦晴,你们四个到小会议室一下,咱们开个会。”正当我平静了一下情绪、准备工作的时候,就听王教授说。 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因为平时开会,都是办公室全体人员一起,很少单独叫几个人,今天则有点例外,王教授这是要开什么会呢?不光是我,胡梦和王同也一脸的茫然。 等我们四个都坐下后,王教授面带微笑的扫视了我们一眼,这才缓缓地说: “你们四个是我们所里最年轻的了,并且也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所以,趁我体力还行的时候,我要带领你们四个,完成一个我一直的心愿——去探索秦始皇陵。 在所有的陵墓中,秦始皇陵最有名,最神秘,围绕它的传说也最多,我研究了几十年,但却从来没机会深度实地考察过,而现在终于有机会去实地考察了,并且这次去时间较长,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秦晴可能已经知道这个计划,所以,王教授说这些的时候,她比较平静,而我们三个则非常兴奋,尤其是王同,一拍大腿说:“哎呀,真是太好了,这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终于来了。” 说出发就出发,王教授给我们了一天的准备时间,在隔天的早晨,我们就动身了。 但当王教授给我们火车票的时候,除了秦晴外,我们三个都愣住了——怎么是去往四川巴蜀山区的火车的呢?我们不是去秦始皇陵吗?而秦始皇陵不是在陕西吗? 听到我们的质疑时,王教授只是微微一笑说:“你们听说过曹操的七十二处 ‘疑冢’吗?就是说,曹操怕自己的墓被盗,就造了七十二个假墓,因此,对于帝王来说,造假墓是防止被盗的一种重要手段;众所周知的陵墓位置,却往往是帝王掩人耳目而已,未必就真的是他们的陵墓。而他们真的陵墓,往往是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您的意思是说,真正的秦始皇陵墓,可能不是在陕西,而是在四川巴蜀大山深处?”王同一脸吃惊地问。不光他吃惊,我们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不用说专业搞考古的,即使一般人,也都知道秦始皇陵就是在陕西,这是常识啊。 但王教授却点点头,很笃定的回答小磊说:“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前些年,出土了一些汉代的竹简,竹简上就提到秦始皇陵,说亲王嬴政诡计多端,即使在修建陵墓时,也狡兔三窟,大张旗鼓在骊山修的陵墓,其实是掩人耳目,他真正的陵墓,是在巴蜀的大山深处。 虽然很多专家并不认同这种说法,但我还是想先去那里看看,因为根据我这几十年的研究,我觉得这种说法,并非完全凭空捏造。” 王教授的这种说法,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但王教授作为最资深的秦始皇陵研究者,得出如此结论,必定有他的道理,不过这对我们来说,真算是一颗“震撼弹”。 初秋的天气,中午时分虽然还有点燥热,但已变得清爽了很多,天空也显得高远起来。虽然我们仍在飞驰的火车上,心却早已飞到了巴蜀那些大山深处,但让我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探索之旅,竟遇到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正文 第2章 饭馆里的奇遇 我们落脚的小县城,位于巴蜀大山深处,交通非常闭塞,人口也不多,可刚到县城,我们就遇到了一件怪事。 在宾馆安顿好后,我们五个闲庭信步似的去外面吃饭,从喧闹的大都市,来到这个青山绿水环绕的小县城,新鲜的空气和优美的风景,让大家心旷神怡,心情大好。 “你们注意没有,这个地方的口音,好像和一般的巴蜀口音很不一样。”当大家点完餐后,秦晴听着周围本地客人的谈话声,若有所思地说,“其实,刚一到这里,我就发现这里的口音很特殊。” 秦晴上身穿一件很紧身的T恤,配上低腰牛仔裤,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显露无疑,她撩了一下披肩秀发,显得异常妩媚而又清秀,身上淡淡的香味,让我有点心跳加速。 王教授听完秦晴的话后,眼睛一亮,一脸兴奋地说:“真是这样的话,可能证实了我的某些猜测是正确的。” 我则对秦晴的这种说法有点不以为然,便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这应该很正常吧,所谓的十里不同俗、五里不同音,尤其是在山区,即使离得很近的地方,口音也会有很大差别的,我就是在南方长大的,对此深有体会。” 还没等秦晴回应我的话,王教授没理会我的话,而依旧顺着自己的思路说:“我一直以来,就有一种设想——这里的人,很多应该是古秦人的后代,他们的语音,有些和秦音很像,所以口音才和周围其他巴蜀语系很不一样。” “秦国的口音?不就是陕西的口音,可我听这些人的口音,怎么和陕西口音一点都不一样呢?我在美国读书时,经常去一个陕西人开的中餐馆吃饭,回国后,光是由于工作原因,也去过好多次陕西了,并且上次发掘那里的一座大墓时,我在那里一连待了两个月呢,对陕西口音再熟悉不过了,但听不出来这里的口音,和陕西口音有任何相似之处。” 看来对于王教授的观点,王同完全无法理解。 “哎呀,王同,看来你对这个领域不太懂啊,两千多年的秦朝时的口音,和现在的陕西口音,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语言、文字的演变很复杂的,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胡梦和王同两个人总喜欢斗嘴,这仿佛是他们的乐趣,我还从没见他们好好说过话。 胡梦虽然和秦晴一样,都属于漂亮女孩子,但性格和秦晴又很不一样——和秦晴相比,胡梦属于比较内敛型的,和同事相处,总保持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既不会特别亲近,也不会疏远,除了喜欢和王同斗嘴外,她从不和同事发生争执。 她平时扎着马尾,五官精致,身材窈窕,举止文雅,这都和她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背景很一致。 王同被胡梦这么一番数落,不但一点没生气,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暂时默不作声了,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秦晴微微一笑:“胡梦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的,语言的变化在几十年内,很难察觉,但如果放在更长的时间观察——比如说几百年——那变化就非常大了。 比如说,现在的闽南语,就是古代河南洛阳话,是大概1800多年前,河南洛阳的一支汉军带到福建的南部的,后来,又有一些河南洛阳人陆陆续续移居到那里。 由此可以看出,现在的河南洛阳话,和一千多年的洛阳话,差别有多大?可以说简直毫无相似之处。 还有,现在的福州话,则是春秋时的山东齐国话演变而来,并且保留了大量的山东齐国话的特点,也可以说,现在的福州话,就是古代的山东话,但现在的山东话,和福州话就完全不一样了,估计山东人一点都听不懂福州话了。 通过这些,王同应该就能理解为何古代的 ‘秦国话’,和现在的陕西话一点都不一样。”秦晴微笑着看着王同。 “行啊,秦晴,想不到你这么厉害。”王同拍马屁的说道。 “哈,秦晴可是研究中国语言演变的专家,她能在一星期之内,把任何一个地方的方言,学的惟妙惟肖,在这方面的能力,简直和语言大师赵元任不相上下。” 看来对于秦晴,王教授非常赏识,不过经王教授这么一说,还有刚才秦晴的表现,我们确实对她刮目相看了。 秦晴微微一笑,大方而又得体的说:“王教授过奖了,这都算是我的研究领域以内的知识,我本就改掌握的。另外,关于语言的变化,还有一首唐诗,就能反应出来这种语音的演变。 比如,在唐朝,按照当时的主流读法, ‘石’和 ‘十’是不同音的,同样, ‘针’和 ‘真’也不同音,如果在唐朝,把这些念成同音的话,就会被笑话发音不准,唐朝有个诗人叫胡曾,他老婆那个地方的人,在当时就把 ‘石’和 ‘十’、 ‘针’和 ‘真’念成同音了,他还做了诗对此取笑一番,就像咱们现在笑话一些人普通话不好似的,这首诗是这样的: 呼十却为石, 唤针将作真。 忽然云雨至, 总道是天因。 这首小诗,也可以作为语言演变的一个有意思的佐证。” 秦晴侃侃而谈,一个美女竟然还能有这么好的学问和头脑,真是难得了。 “秦晴好厉害,我再补充一点,现在的客家话,就是宋朝时的开封话,是宋朝北方民族遭到入侵,南迁后带到南方去的,是不是和现在的开封话,也完全不一样了呢?所以我才说王同无知。” 胡梦说完,还忘不了奚落一下王同,而王同则摊手耸肩,眉毛一挑,一脸的无辜,这个动作是很西方。 我的研究方向主要是古代的经济,对语言演变方面,还真的所知甚少。不过,为了在秦晴面前显示一下,我还是有点实力的,便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听完秦晴和胡梦的观点,我觉得这种语言的演变,也是非常合理的,比如在两千多年前时,广东的人口也就十万多点,要是中原地区,忽然去了一支几十万的大军,人数比当地人都多,肯定会极大的影响当地语言,使带过去的语言,渐渐成为主流。” 秦晴、胡梦好像很同意我的观点似的,连连点头,王教授也微笑着说:“小明说的没错,语言这东西,和人口的多少还是很有关的,比如,王安石初到京城上任,官话说的很不好,皇帝就专门排了个人,常住在王安石家中,教王安石说官话,可过了一年后,王安石的官话非但一点没提高,而那个去教官话的人,却染上了王安石家乡的口音,因为王安石一家老小,还有仆人,说的都是家乡话,而家里只有那个教官讲官话。” 大家听完王教授讲的这个故事后,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真的像秦晴和王教授说的那样吗?这个县城里大部分人,难道真是秦人后裔?恐怕还应该找更多的证据。 我们找的这家馆子,应该是县城里最好的,并且生意非常好,下午四点多,已经差不多满座了,据前台的服务员说,每到饭点,这里都会排队的,另外,我们之所以选这家,还因为这里只做本地菜。 为了避免嘈杂,我们五个特地选了个单间,可以安静地边吃边聊。 “你好,这是你要的菜,野菜烧断头鱼,各位慢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手脚利落的给我们上了第一道菜——一个和脸盘大小的砂锅,而砂锅里就是炖好的鱼。 当大家看到这盆鱼时,不由得都呆住了,因为这道菜太特别了——几条十厘米长的鱼,被剁掉了头,并且被煮熟了,但却能仍然摇摆身子,在砂锅芳香四溢的鱼汤中,悠然的游弋着! 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上菜的服务员见我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说:“诸位以前可能没见过,才觉得稀奇,其实,这就是我们最有名的当地菜之一,您在别的地方,是绝对吃不到的。” 王教授指着锅里游动的鱼说:“小伙子,那这砂锅里的鱼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如果说是死的话,它怎么还会游呢,并且这游起来的姿势,简直和活鱼一模一样;但你说它们是活的吧,这不但鱼头被剁掉了,并且也被煮熟了,又怎么可能活呢?” 我们也连连附和着表舅问:“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晴皱着眉头说:“哎呀,看起来好怪异,我都有点不敢吃了。” 这小伙子倒是少年老成,不慌不忙地向我们解释说:“各位不要担心,也不要感到特别奇怪,其实,这道菜在我们这里曾经很普遍,只是做起来极麻烦、极费工夫,因此现在一般人家很少做了,大多也不会做了,而是都选择到我们这里来吃。不客气的说,这道菜算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了。 另外,这砂锅里的鱼,当然是已经死了。那为什么还会游来游去呢?这需要事先对鱼进行特殊处理。 就是当鱼从溪水里捕回来后,要先放在盆里养七七四十九天,并且在养的时候,盆里的水必须要放入一种草药,这种草药,是经过特殊配置的。炖的时候,也不能随便炖,而必须放在砂锅中,用山中一种特殊的果木来烧,那种果木的火焰发绿色,第一次看的话,还是挺瘆人的。 要烧三炷香的时间,才能做成这道菜,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这道菜就做不成。 前两年的时候,有个外来的大老板,吃过我们这道菜后,赞不绝口,想把这道菜引进到大城市里去,但一离开我们这个地方,这道菜的味道就全变了,即使其他的环节和材料都完全一样,您说怪不怪?” 大家听这个服务员滔滔不绝地说着,都听的津津有味。而王教授则快速拿出本子,飞快地记着。也正是这道菜,让我们接下来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 正文 第3章 神秘的饭馆老板 这道菜可是真是太奇怪了——被剁掉了头、并且煮熟的鱼,竟然还能在滚烫的汤里游动,而游动的动作,竟然完全和活鱼一样!真太不可思议了! 等服务员退出去后,我们都盯着这道诡异的“野菜烧断头鱼”,但谁也没动筷子。 王教授倒是第一个拿起筷子,招呼大家说:“大家别愣着了,这么有特色的菜,赶快尝尝吧,说完后,就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我们也都吃了起来。 我从未吃过这么鲜美的鱼肉,那鱼肉不但入口即化,而且有一种特殊的清香,仿佛激活了舌头上每一个味蕾,让人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这一动筷子,大家就停不下来了,不大一会,砂锅里的鱼被我们吃了个精光,不光是鱼,连鱼骨、鱼刺都没留下,因为这种炖鱼的骨头和刺经过炖煮后,软的像是面条一样。 不但软,而且那种清香的美味,已经渗到鱼骨和鱼刺里了。 随后,别的特色菜也都陆续上来了,虽然都很好吃,但却都没能超过这道 “野菜炖断头鱼”。 “大家注意没有,这些菜以炖煮为主,并且几乎没放辣椒,这与巴蜀之地以辣为特色的饮食习惯,好像很不一样”,经王教授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意识到这一点——的确如此,这些菜一点辣味都没有,并且做法大都以炖煮为主,而不是一般那种煎炒烹炸。 胡梦点点头说:“这倒很像是秦朝时代的饮食习惯,食物大都是炖煮的,因为那时候,用来弄熟食物的器皿,大都是砂锅和一些陶器,而不是金属的锅,这样一来,就不方便煎炒食物了,而比较适于炖煮食物,可现在,咱们主要用砂锅来熬制中药,以及一些比较特殊的菜,平时就很少用了。” “其实,西方的发展也和这类似,早期也都是些陶器,不过他们的饮食,大多以肉食为主,但不像咱们这么习惯炖煮食物,而是直接都是把肉放在火上烤着吃,但那时,很多动物的肉里有寄生虫,因此,古代很多西方人,都是得寄生虫病死的。 我在美国读书时,曾经用现代仪器,检测过很多具两千多年前的尸骨,有过很多很意外、很惊人的发现,比如,有的尸骨的骨头上,会有很多豆粒大小的圆洞,那种圆洞很规则,一开始,我们都认为那种洞是古人刻意钻的,可能是一种特殊风俗,但经过仔细研究后发现,那种洞竟然是一种特殊的寄生虫钻的。 这种能够在人骨头上钻洞的寄生虫,原来主要寄居在一些猛兽身上,比如虎、狼、还有豹等,是人吃了这些猛兽的肉后,才感染了这种寄生虫的,而这个寄生虫最大的特色之一,就是喜欢寄生在骨头周围的肌肉里,并且稍稍长大后,就会在寄主的骨头上钻孔,真是太可怕了。” 用现代科学的方法,做考古研究,是王同的研究领域,他讲起这些来,马上就能滔滔不绝,但却被胡梦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哎,我说王同啊,你扫不扫兴啊,大家可正在吃饭呢,你却说起寄生虫来,恶不恶心啊,真是的。” 王同不好意思的一耸肩,尴尬地笑笑说:“ so sorry,忘了现在大家正在吃饭了,哈,是我错了,好了,不说了。” 秦晴微微笑了下,接着说:“历史和考古的魅力也正是如此,总能发现人类历史上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像今天这样,竟然能在巴蜀大山的深处,发现一群说古代秦朝话的人,并且他们的饮食也很特别,就像胡梦刚才说的那样,他们的这种饮食,也和秦代的风俗类似,这是不是也证明了王教授那个猜想——这里的人,可能是秦人后裔”。 王教授有点兴奋地点点头说:“嗯,的确好像是越来越多的证据,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想,恰恰是因为这里交通异常闭塞,所以他们的语言、还有风俗习惯,都得到了很少的保存,看来这次的实地考察,确实收获颇丰。 尤其是这道 ‘野菜炖断头鱼’,让我忽然想到一个典故来,你们也都知道,秦始皇之所以能统一天下,和秦国军队一项制度很有关系,那就是以斩敌首级的多少论功行赏,因此,秦朝士兵一到战场上,都奋不顾身,斩杀敌人,被称为 ‘虎狼之兵’,而这也是秦始皇最为得意的一种制度,于是,秦始皇的一位御厨,为了取悦秦始皇,特意发明了这种 ‘野菜炖断头鱼’,其实,这道菜原来本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后来,传到民间后,才变成了 ‘野菜炖断头鱼’,刚看到这道菜时,没联想到这个史实,现在才忽然想起来。” 如果真如王教授说的这样,那可真算是传统名菜里的 “活化石”了,我们现在吃到的各种传统名菜中,恐怕没有任何一个比这道菜更古老了吧。 “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种鱼被剁掉了头,还被煮熟了,但却还能游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连连点头,这种诡异的现象,确实难以解释。 只有王同笑了笑说:“其实,这种现象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我以前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我们所有的人都一愣,大家手中的筷子停住了,全聚精会神的看着王同,听他进一步解释。 “美洲的印第安人,也有类似的一道菜,不过他们不是鱼,而是炖煮一种水蛇,那种蛇非常美味,但蛇头是有毒的,因此印第安人在炖煮时,会先把那种蛇的蛇头先去掉,不过他们在炖煮时,并不会往锅里加什么复杂的药材或佐料,只是放点盐,当然,之前也不会和做这种鱼一样,还要放在配有药材的水中养那么久。 他们只是简单的把蛇头剁掉,然后把蛇的内脏清洗完后就可以了,但和这道菜类似的是,那种断头的水蛇被煮熟后,也是能游动的,我们当时发现这种现象后很震惊,还特地用各种现代仪器,对那种煮熟的熟肉,做了很多研究,但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因为那种煮熟的无头水蛇,在汤中游泳的姿势,太惟妙惟肖了,简直和活得一样,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解释那种现象。” 听完王同的话,大家暂时沉默了,看着那个砂锅里的汤,已经只剩下一些野菜,鱼全部被我们吃光了,这道菜如此的美味,更如此的不可思议。 “小伙子,我们看你们店里,还摆着几个仿青铜器的鼎,并且仿制的非常逼真,那是从那里买的呢?”当那个服务员再次上菜时,王教授问他说。 王教授这么一说,我忽然才想起来,在饭馆大厅里的前台旁边,确实有两个仿制的铜鼎,但我虽然看到了,但也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鼎在古代,就是用来烹制食物用的,饭馆里放这个,多少也是有联系的,算是一种装饰吧。 “ 您是说大厅里的铜鼎啊,那是我们老板特意做的,我们老板除了有一手的好厨艺外,还特对文物特别感兴趣,那个铜鼎,就是他亲手画的图纸,然后找人铸造的,不瞒您说,反复铸造了四次,我们老板才满意,而前三次铸造,仅有几处细节不符合要求,我们老板就决定重做。” 听服务员这么一说,表舅眼睛一亮,笑着对服务员说:“哎呀,真是有缘啊,不瞒你说,我们几个就是考古所的,尤其是这种青铜鼎,更是我们研究的主要课题之一,这是我们名片,如果你们老板在店里的话,麻烦你给他。” 王教授掏出了名片,递给了服务员,而服务员一听我们是搞考古的,马上兴奋起来:“这真是太凑巧了,我们老板最爱结交的朋友,就是搞文物研究和考古的,你们还是北京来的,太好了,我去马上去告诉老板,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当服务员出去后,我有点不解地问:“王教授,您为什么会对服务员忽然提到这个?” 王教授有点神秘的一笑说:“那个仿制的青铜鼎,可不是一般的鼎,而是秦朝时,宫内专用的,这种鼎很特别,它上面刻有一种鱼头羊身的怪兽,其他任何朝代的鼎,都没再出现过这种奇怪的图案。 这种鼎,只在一个西汉初期的古墓中,出土过一件,至今还保存在咱们所里,通过鼎上的铭文,知道是秦始皇时期铸造的,并且是严禁民间使用的。关于这种鼎的研究,至今只有我公开发表过一篇文章,并且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因此,能在这个偏僻的小地方,见到如此惟妙惟肖的仿制品,我怎能不吃惊呢?” 王教授刚说到这里,就见那个服务员领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还没等我们说话,就见那个老头激动地对着王教授说:“您就是王宣教授吧,我做梦也没想到,能在我店里遇到您,您的所有的书,还有相关的电视节目,我几乎都看了,您可是权威专家啊。” 还没等王教授说话,那老头就连珠炮似的说道,原来这老头是王教授的粉丝,见老头这么热情,王教授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也很正常,王教授不但是学术圈中的权威,还是很多文物、鉴宝类电视节目的常客,在文物爱好者圈子里,有相当高的知名度。 寒暄过后,那老头扭头对服务员说:“小李,告诉前台,这顿饭就算是我请他们几位了。” 看来老头就是这家饭馆的老板了,我们当然感谢一番。今天我们也跟着王教授沾光了。 “老人家,您这店里的特色美食,真是太好了,尤其是那道 ‘野菜炖断头鱼’,更是美味异常,想不到您还是一位文物爱好者。”王教授边说,边给那老头倒了杯茶。 与五十多岁的王教授相比,那老头也算是长辈了。 那老头还挺健谈,从交谈中,我们知道这老头姓蒙,世代在这里居住,但让我们有点意外的是,虽然这老头有七十多岁了,但普通话说的非常好,好像是是在外面工作过。 而在这个小县城中,一般七十多岁人说的,都是当地的方言,我们根本听不懂。 仔细一问,果不其然,这个老蒙头年轻时当过兵,并且还在上海、北京工作过几十年,五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这个小县城里,开了现在这个饭馆。 “蒙老爷子,为什么您们这里的口音,和周围地区的口音,完全不一样呢?也就是说,完全不是巴蜀这一带的口音,这是怎么回事呢?您既然对文物这么感兴趣,那么肯定也对你们这一带的历史,有所了解吧?” 说了几句闲话后,王教授就单刀直入的问道。谁也没想到的是,蒙老头的回答,震惊了我们所有的人。 正文 第4章 一种奇怪的日本方言 听完王教授这么一问,蒙老头突然叹了口气,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下头,好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似的。这倒是让我们有点意外——王教授不过是问蒙老头这里的历史,蒙老头怎么会有如此反应呢? 顿时,屋里静了下来,大家都沉默了,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蒙老头身上。 但当蒙老头抬起头来时,竟然眼睛里噙着泪水,大家就更加吃惊了,王教授也有发慌,他没想到自己这个问题,竟然让蒙老头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大家觉得安慰也不是,再继续追问也不好,全都愣坐在那里。 “真不好意思啊,看我年纪一大把了,还像小孩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让大家见笑了”,蒙老头说着,拿了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眼睛,长叹了气后,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水,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老人家,不好意思,也许我问的比较唐突,勾起了您的伤心事,真是不应该,还请您见谅了”,王教授连忙表示歉意。 这时,蒙老头苦笑着摆摆手说:“这一点都不怪你,你问的问题更谈不上唐突,你们不愧是考古界的专家,一来到我们这里,就发现了我们这里的特殊之处,不但听出我们口音和别处不一样,还知道我们这里的口音,不属于巴蜀语系,这种洞察力,一般人是绝对不具备的。” 说道这里,老头又长叹了口气,忽然停下来,没有继续说,而是起身把单间的门关上了,他这一系列举动,显得有点诡异,难道他要说什事情?并且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等再次回到座位上后,扫视了我们一眼,然后很郑重的对王教授说:“王宣教授,你虽然比我年轻的多,但在心目中,你也算是我崇敬的老师了,尤其是你在考古学和文物上的造诣,更是让我钦佩。 而这几位年轻人,也应该都不是外人,肯定是你的学生,并且也都是搞考古的,说实话,我觉得今天能碰上你们几位,也算是天意吧,有一个诡秘的疑团,这么多年来,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无法解开,或许你们可以帮我。” 蒙老头越说声音压得越低,越说表情越神秘,同时脸上露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们意识到,蒙老头接下来说的一切,肯定极不寻常。 “刚才王教授也说了,我们这一带的口音很特别,并且不属于巴蜀语系,其实,这一点我是很晚才意识到的,当我年轻的时候,虽然我们这里的口音,和周围一带的不一样,但我也并没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你们也都知道,这里都是大山,交通不便,各个地方的口音有差异,非常正常。 两个相距几十里的地方,语言互相听不太懂,这种现象在巴蜀一带的山区,其实并不少见,尤其是在过去,没有电视、收音机,人们只会说自己所在地方言的年代。不像是北方的平原地区,地势平坦,人们可以很方便的往来,因此口音变化较小,比如,山东话、河北话、北京话等,说慢一点,基本上彼此之间能听懂。 所以,对我们这一带的口音,我也没觉得特别,直到我当兵时,遇到一件怪事,让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一带的口音里,也许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说到这里,因为过于激动,蒙老头的声音有点颤抖,他掏出一根烟来,放进嘴里,但想划根火柴点烟时,手却哆嗦的厉害,试了几下都没成功,我连忙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替他把烟点着。 蒙老头猛吸了几口后,情绪才又稍微稳定下来,在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后,这才缓缓地继续说:“我在的那个部队,有个日本军医,你们也许不太了解,日本战败后,有些日本人留在了中国,尤其那时我们的医疗人才匮乏,所以,留下的日本人中,相当一部分是医学人才,而那位军医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的中国话不怎么样,但却喜欢和我们聊天,尤其是我们俩,不知怎么回事,更是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这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所谓缘分吧。有一天,我们聊到彼此的家乡。 当时我就问他想不想家,他叹了口气,一脸悲伤的说,他没家了,他从小就父母双亡,只要两个哥哥和他相依为命,但两个哥哥都死在了中国,因此,他也就没家了,也不想再回到日本的家,因为回去后,看到物是人非,会更加伤心。 他觉得日本人对不起中国人,因此,想好好用自己的余生为中国人服务,也算是赎罪,说着说着,可能因为心里太难受,他就唱了起来,一开始他只是哼哼曲调,我也听不清他唱的什么,但他越长越投入,越唱越清晰,忽然,我猛然听懂了他歌词的意思,虽然不是全懂,但大部分都能听懂,我当时非常吃惊,因为他唱的歌词,竟然就是我们这里的方言! 我当时吃惊的问他,怎么会说我们这里的方言,难道他到过我们这里? 那个日本军医听我这么问他,也非常吃惊,他说他唱的明明就是他们家乡的方言,怎么会是我们这里的方言呢?随后,我们特意说了些各自的家乡话,居然超过百分之六十都能听懂,这么一来,我们俩个人都糊涂了——我在中国,他在日本,而我们两人的家乡话却有那么多相似之处,这说明什么? 我当时就想到了秦朝时徐福东渡日本说,这个故事我很小就读过,说是徐福以寻找海外仙山之名,向秦始皇要了五百童男童女,然后到了日本,而现在人就是那五百童男童女的后人。 当我知道,这也只是个传说而已,不可能是真的。 那个日本军医告诉我,成书于公元八世纪的日本典籍《古事纪》,以及《日本书纪》中,就提到秦朝人很多到了日本,虽然徐福的故事可能是虚构的,而秦朝人去日本人的史实,还是比较可信的。 那个日本军医告诉我们,他们的家乡也是一个偏僻的山村,而他们的语言和风俗习惯,和一般的日本人有很大差别——这也和我们的情况很相似。 之后,我俩详细分析了这种情况,觉得有一种很大的可能——我们的方言,很可能都是秦朝时的语言,而他们那一带的居民,也极可能都是秦人的后裔,而我们也一样。 那个日本军医还说,如果语言处在一个封闭的、缺少对外交流的种群中,那么语言的变化,就会非常缓慢。 这件事对我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影响了我一生的命运,从那之后,我忽然变得对历史很有兴趣,一有时间,就看历史书,还在军报上发表了很多豆腐块文章,随后,因为这些文史特长,我被提了干,还被送进了解放军艺术学院深造。” 蒙老头的这个经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但他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不仅是离奇,而是一种职业震撼——如果真的能够在日本找到一个说这种方言的地方,那么就是秦朝人东渡日本的铁证,这肯定能震撼整个学术界、文化界,意义太重大了。 “老人家,那个日本人的家乡具体在哪里?您还记得吗?”此时,王教授兴奋地声音都有点发抖。 蒙老头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不记得了,他倒是说过,但说的是日本名,我当时年轻,也就没想那么多,如果是现在的话,肯定会弄清楚这个问题的,更遗憾的是,那个日本军医不久后就死了,他好像是到西藏支边时死的,他这一辈子也是个悲剧吧,被日本军国主义害的家破人亡。 知道他死后,我还难过了很久,好像死了个亲人似的,现在做梦,有时还能梦到他,尤其是这岁数越大,年轻的事情反而记得越清楚,真想去他的坟上看看去,可我现在的身体,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听说,他就被葬在了西藏边境的一个哨所旁边了,而哨所的战士,也时常修缮他的坟茔,对他来说,这个结局也不算太坏吧。“ 听蒙老头讲到这里,大家心中都涌起一丝遗憾——要是知道那个日本军医家乡的准确位置就好了,我们可以直接去那里考察,也许很快就能得到很多证据。 此时,蒙老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虽然我没记住他家乡的准确位置,但他说的他们那里的一些独特的风俗,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他们那里的人并不多,并且有很多奇怪的传统,和其他一般日本人是很不一样的。 比如,不论到了那里,他们和自己家人说话时,都必须用家乡话,并且他们从小就拜一种奇怪的东西,那种东西是用木头雕的一种怪兽,而那种怪兽的身上,刻着一种他不认识的文字,直到来到中国后,他才知道,那种文字应该就是中国的篆书,但至于写的什么,他也没记住。 这种怪兽被他们称之为 “符咒兽”,而他们的方言,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声音的符咒,要常说这种符咒,才能驱灾避祸,永保平安,而且说方言的时候,要诚心正意。” “这么做,其实是语言传承的一种方式,就是把语言变成一种仪式化的东西,这样一来,即使移居到其他地方、甚至国家,自己的语言,也能在相当程度上保持下来。 而语言就是文化最重要的体现之一,归根到底,这也是保护自己文化的一种方式,因为到了迁移到另外一个地方、或者国家,很容易被同化的。” 秦晴不愧是语言方面的专家,对语言的敏感度,远远超过我们。听了她的话后,我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么漂亮的姑娘,学识还这么好,真是太难得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王教授说:“嗯,小秦说的很有道理,但据我所知,在秦朝时候,并没这种所谓的怪兽,并且还和语言崇拜有关,我想,应该是移居到日本的秦人发明出来的,他们是为了在那个地方,继续保护自己的语言和文化。” 这时王同忽然说道:“据说杨贵妃也跑到日本去了,这些人也可能是杨贵妃的后代啊,他们说的也许是唐朝话啊”。 王同这么一说,把自己全部逗乐了,王同则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们笑什么,我可是认真的啊。” 胡梦强忍住笑说:“你联想力够丰富的啊,不过你的中国历史学的真是不怎么样,杨贵妃逃到日本,只是传说和野史,而秦人到日本,连日本的典籍上,都有明确记载的,现在的日本人中,应该确实有中国人的后代,当然,此外还有些是马来人的后代;秦人那时是成批过去的,很有可能在小范围内,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自己的语言风俗。 即使杨贵妃逃到日本,估计也势单力薄,没有那么大影响力,去改变一个地方的语言和风俗习惯吧。” 王同听完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教授笑着说:“王同很早就去了美国,中国历史当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是用现代技术进行考古研究的专家,还有,他对西方古代史也很有研究,在这两个领域,我们恐怕都望尘莫及了,哈。” 胡梦和王同这么一斗嘴,气氛顿时活跃起来,连蒙老头也开心的笑了。 这时,王教授忽然扭头问蒙老头说:“老人家,看来您和那个日本军医感情确实很深啊,我刚才那么一问,把您这件伤心往事勾起来了。” 但蒙老头却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说:“唉,其实听到你的问题后,我之所以那么伤心,并不是为了那个日本军医的事情,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正文 第5章 饭馆里的惊天秘密 蒙老头的这个回答,又在我们意料之外——王教授问蒙老头问题时,蒙老头表现出来的悲伤,竟然不是为了那个日本军医,那就是为了什么呢?但正等蒙老头准备接着解释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并且,那敲门声有点急促。 这时,我们才意识到到,单间的门刚才被蒙老头关上了。 我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才发现正是那个为我们上菜的服务员小李。 “老板,前台有点事,需要你处理一下。”虽然小李尽量控制着情绪,但我们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慌乱。蒙老头猛地一下站起来,也没多问小李什么,好像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意思,你们几位先继续吃,失陪一会了,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会就回来。”跟我们打完招呼后,蒙老头就跟着小李,急急忙忙地往饭馆大厅走去。 “是不是有当地的地痞流氓,来饭馆闹事了,在一些小县城里开饭馆,有时会遇到这种情况的。”王同推测到,我也觉得王同的这个推测很有道理。 但王教授却摇摇头说:“我看不太像,蒙这位老爷子可不是外来户,而是当地土著,几辈子都住在这个小县城里,并且他们家人丁兴旺,你们可能都没太注意,在饭馆的大厅里,挂着一副贺寿用的红色名单,名单上足足有一二百人,并且大都姓蒙,这是给为蒙老爷子庆祝七十三大寿的名单,而上这种红色名单的,都是些子侄辈。 这一带的风俗就是这样,七十三算是大寿,子侄辈要送贺礼,并且要把名字统一写到一张红纸上,挂在寿星家里,到了寿星七十四岁时,才能取下来。 光子侄辈都这么多人,哪个地痞流氓还敢来闹事? 再说,这个地方几乎没有外来人口,全部是当地人,并且非常闭塞,与外界交流很少,这样的社会结构,长辈有极强的权威,这个小县城又不大,算是一个熟人社会,从这个角度看,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发生的几率也不大。” 王教授说的有道理,但既然不是有人来捣乱,那又是什么事情,能让小李那么慌乱?而蒙老头又是那么匆忙去处理呢? 我们便品尝着桌上的美味,边胡乱的猜着。 “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在往大厅走的时候,小李好像从兜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来,边走边给蒙老爷子看,我也觉得,不像有人来闹事之类的。”还是胡梦比较细心,这个细节我们都没注意到。 “哈,大家别猜了,也许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就咱们在这瞎猜,我看咱们干考古的,都有职业病了,对任何事情不但观察入微,还有丰富的联想能力,哈哈,吃菜,吃菜。” 王同说着,自己先拿起筷子,有开始吃了起来,就这样,我们边吃边聊,在这其间,又有个十七八的女服务员,给我们上了几道菜,说是老板走时特意安排的,还说这顿饭不收钱,算是老板请我们吃饭。 听女服务员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蒙老头已经出去了,并不在饭馆内,不过经过这短短的接触,我们对蒙老头的印象非常好——他热情,豪爽,直率,并且还是个文物爱好者,和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 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而蒙老头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们决定不再等了,王教授特意给蒙老头留了张纸条。此时,来吃饭的人就更多了,熙熙攘攘,偌大的饭馆里已经没一个座位,而外面还有人排队,看来蒙老头的生意真够红火的。 但就在我们往外走时,王同的举动却有点特别——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那东西很像是人的耳朵,大小、形状都和人耳有点像。我们都知道,王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仪器,这些仪器,都和考古有关。 他用简单的一个仪器,就能测量出几米深的土层下,埋藏的是金属、瓷器、木头、甚至是丝绢等,这对发掘非常有用,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挖掘一个西汉古墓时,王同就探测出在一米多的土层下面,埋有一个完整的瓷罐,并且连准确的位置也确定了。 于是,我们就在他的指导下,完整地把那个瓷罐挖了出来,竟然一点都没破损,那个瓷罐非常精美,是汉朝皇宫内的御用品,以前也挖到过类似的,但却都破损的很厉害,而在王同的探测下挖出来的那个瓷罐,成了唯一完整的一件,后来,那个瓷罐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这样的例子,已经有好多次了,所以,王同用他卓越的、现代化的考古艺术,拯救了很多国宝级的文物,也极大地提高了文物发掘地效率,我们所得考古队,都非常喜欢和王同一起工作,因为只要王同在,就不会多出冤枉力了。 我曾经问过王同——他每次都能探测几米、甚至十几米深处的埋藏物,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在我看来,他用的那些仪器并不太复杂,为何能用那么简单的仪器,做如此精确的探测呢? 王同笑着告诉我,对他来说,其实仪器只是个工具,他的经验、还有相关知识,才是关键因素。即使别人使用他的仪器,也不会探测出来什么,他还给我举了个例子——美国科学家奥本海默,只向空中撒几张碎纸片,然后就能根据纸片落地的距离,计算出原子弹爆炸的当量;有经验的数学家,只根据船行驶时、在周围形成的水纹,就可以计算出船的速度。 对专家来说,纸片还有水纹,就成了他们的 “探测工具”,他们可以通过这些,准确推算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信息。虽然王同说的有点玄虚,但我也知道,他说的这些不无道理。 但他为何现在忽然拿出这种仪器? 只见王同拿出那个仪器后,托在手中,在蒙老头这家饭馆周围走了两圈,在走的时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那个仪器。 他为何这样做? 虽然我们四个都不知道,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王同这么做,肯定是别有深意,因此,为了不打扰他,我们谁也没急着问,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尤其是转到这个饭馆背面时,王同停了足足有两三分钟,并且在那里前后左右、试探着走了好多次,然后,又进去问了前台服务员一个什么问题。 王同这一系列举动,都显得神秘兮兮的。 “王教授,我有个很重要的发现,咱们回去再细说”,再次饭馆出来后,王同一脸神秘地对王教授说,此时,他的表情很严肃,一改他平时的嘻嘻哈哈与玩世不恭。王教授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而胡梦、秦晴,则是一脸 惊讶的看着王同。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都走的很快,谁都没说话,我不停的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王同刚才的奇怪举动,他到底发现什么了呢? 天渐渐黑了,初秋的天气凉爽惬意,这个大山深处的小县城,在大山和树林的环绕下,静谧、美丽的有点虚幻,路边有人在悠闲的下着棋,而那种棋既不是象棋、也不是围棋,之前我还从没见过。 在环境优美的小公园里,有很多人在悠闲的散着步,别的城市里常见的广场舞,在这里却完全看不到,倒是有很多人玩一种类似射箭的游戏——不过他们用弓射的不是箭,而是一块石头,人们玩的津津有味,还有很多人围观。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县城特别之处——它的饮食,它的风俗,甚至它的整个氛围,如果仔细观察、慢慢体验的话,就会发现和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同。 难道这里真是现实版的桃花源?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路,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宾馆的门口,这个宾馆是县城里最高的建筑,有十多层高,虽然算不上豪华,但也干净、宽敞、整洁,住着让人感到很舒服。 进到宾馆大厅时,我不禁暗暗嘲笑自己刚才的想法——这里怎么会是桃花源呢?看看这些现代化的建筑,还有很宾馆里很标准化的服务,和其他的城市不都一样吗? 大家随着王教授进房间后,都放松的坐在沙发上。 我们三个人的眼光都投向王同,只见他眉头紧锁,斜靠在沙发上,出神地在思考着什么,连一贯喜欢和王同斗嘴的胡梦,此时也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王同,那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柔情,我心中一震,一个念头顿时闪现在脑海中——难道胡梦爱上王同了。 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大,俊男靓女,年龄、背景相仿,并且同在一个办公室,难免日久生情,并且,去年胡梦刚和相处了五六年的男朋友分手,现在两个人都是单身状态,彼此擦出火花,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我的心底,却涌起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我知道,那是一种淡淡的醋意,还有一种失落感,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非常喜欢胡梦的。 胡梦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孩子,清秀、干练、聪明、不卑不亢,但又心思缜密,有种独特的神秘感,只要看到她,能和她坐在同一个办公室内,我内心就会有一种甜蜜感,虽然我极力否认自己的这种感觉。 胡梦忽然往我这边看过来,好像意识到我正在看她,我连忙慌乱地转移开视线,心咚咚直跳。而秦晴则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眼睛微微眯着,秀美的五官中,透着一种女人稍有的大气。 就在我们出神的时候,王教授则拿了几个桔子放到我们面前,微笑着对我们说:“这是宾馆赠送的,说是这里的特产,我刚才尝了一个,还从没吃过这么甜的桔子,你们尝尝吧。” 他并没急着追问王同,很有举重若轻般的镇定。我总觉得,作为我们的领导和师长,王教授对我们来说,就像是个父亲——他对每个下属的心思都体贴入微,而他的宽容和诚恳的关心,经常让我很感动。 “王教授,我发现一件事——那个饭馆的下面,整个都是空的”。 王同的这句话,让我们有点吃惊,但我随后不以为然地说:“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也许蒙老头那个饭馆下面,建了个地下室之类的”。 “饭馆下面根本没有地下室,你说的这点,我也想到了,因此,我去前台,特意问服务员这个问题,服务员当时很明确的告诉我,饭馆下面根本没什么地下室之类的。 那个服务员说,这个小城市,就是在山间建的,地下全是石头山体,因此他们盖房子的时候,连地基都不用打,直接把石头地面凿平整,然后建房子就可以了。 其实,那个服务员说的这些,也和我想得一致,不知大家注意没有,饭馆的那一大片房子,其实是二百多年前建的,旁边有石碑,介绍了这一片房子的历史,而且墙壁也都是用石头垒的。 综合这种种情况,这种房子的下面,按说是绝对不可能建地下室的。所以,当我意识到下面是空的时候,才感到非常意外和震惊。” 听完王同的这番话后,我们都沉默了,难道那个饭馆的下面,还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吗? 正文 第6章 诡秘的仪器 “王同,那你是怎么知道饭馆下面是空的呢?就靠你手中那个和耳朵有点像的仪器吗?”秦晴用手捋了一下耳边的秀发,用一双水汪汪的看着王同问道。 王同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没有立即回答秦晴的问题,而是微微眯着双眼,好像仍在思索着什么似的,每当解释技术问题时,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显得那么严肃、认真。 就这样,稍微停顿一下后,王同才缓缓地说:“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在我们出来时,有个五十多岁的、又瘦又高的妇女,正在擦洗饭馆旁边的一个石头狮子。” “嗯,是啊,我看到了,难道你是通过那个石头狮子,就推测出饭馆下面是空的吗?”我忍不住问道。 王同摇摇头说:“也不完全是这样,其实,一开始,对那个石狮子我也没特别注意,因为毕竟这种石头狮子、在古老的建筑前,可以经常看到,但那个五十多岁阿姨在擦洗石狮子时的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把半个胳膊,都伸进了石头狮子的嘴里,并且很吃力的用湿布在里面擦着,擦几下后,便会把抹布拿出来,在水桶里泡一下,然后再伸进去擦。 这个细节很奇怪,说明那个石狮子的里面,最起码一部分是空的,另外,为何要那么认真的清洗石狮子的内部呢?里面人们又看不见,即使清洗,也用不着这么认真啊。 就是这个细节,让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个石狮子,是不是一种气道;所谓气道,就是地道、地穴之类的,在地面上留的出气口。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种气道非常隐蔽,通常会做种种伪装。” 听王同说到这里,王教授身子一震,好像猛地想到了什么,然后有点兴奋地说:“王同这么一说,让我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王同猜想的没错,用石狮子做气道,其实早在春秋时期就有了。 我还记得大概是在十四五年前,在山东境内,就出土了一个石狮子,那个石狮子体型非常巨大,光是狮身就有一人多高,并且还有半米高的底座,经过仔细检查后,我们发现,在那个石狮的底座上,有一个大圆洞,并且狮身也有部分是空的。 借助仪器的探测,对于那个石狮子的结构,我们有了更深入、更详细的了解——石狮子体内果然是中空的,并且,在石狮子体内上部的三分之一处,有一个 ‘石网’把上下两部分隔开,什么叫 ‘石网’呢?你们以前可能都没听说过,就是在一层薄薄的石头上,钻了很多细小的眼,就像是滤网一样。 为什么要用这个 ‘石网’、把石狮子体内上下两部分隔开呢?经过研究后,我们才逐渐搞清楚,原来,这个石狮子就是地道的气道——就像王同刚才说的那样——是为了地道透气用的。 而那层石头滤网,就是为了防止东西直接掉进通气孔、而把通气孔堵塞。 不过还是王同的观察力厉害,我在从饭馆里走出来时,根本没注意王同说的这个细节,脑子想的都是蒙老爷子的事情。” 听王教授夸他,王同不要意思笑了笑说:“不是您的观察力不好,是您在思考别的事情了。” “哈,你就别谦虚了,要是说到观察力、以及相关的技术方面,你确实是有优势啊,这算是你的领域,不过在具体的文物知识方面,你就比较初级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胡梦,语气调侃地说。 王同笑着连连点头,对胡梦说:“嗯,还是你了解我。”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笑,不知为什么,突然一股奇怪、但却强烈的感觉,从我心头陡然升起,我感到一种特别的失落和沮丧。 但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这种感觉,强作镇定和大家一样笑了一下,然后连忙端起茶杯,向通过喝茶掩饰自己的情绪。 “哎,小明,你怎么拿我的杯子喝呢?你自己的不是在哪吗?” 在慌乱中,我竟然端起了左边秦晴的杯子,听秦晴这么一提醒,我连忙尴尬的解释:“哈,真不好意思啊,我光想你们说的这些事了,走神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不过还好,大家继续讨论起来,没人注意我的情绪变化,只有秦晴,当大家讨论的时候,她仍然不时看我,并且秀美的脸上,挂着一种别有深意的微笑,此时,我忽然意识到,我内心深埋的情感秘密,秦晴也许已经发现了,女人的第六感和直觉,是绝对不可低估的。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就听王教授说:“刚才听王同一说,我还想到一个细节,为什么那个擦石狮子的、是一个又瘦又高的妇女呢?” 听王教授这么一问,大家都愣了,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这么古怪的问题。擦石狮子难道还用专门挑人吗?那应该没什么技术含量吧,随便找个人不就能做了。 “我试着回答一下,是不是这样——那个狮子的嘴其实并不大,如果用男人的话,男人的手一般比较粗大,根本伸不进去,而女人的手,则一般相对比较小,才可以伸进去; 另外,饭馆的那个石狮子,虽然没王教授说到的、山东出土的那个大,但也小不了多少,如果是个子矮小的女人,胳膊可能够不到那个石头滤网的,所以才选了个又瘦又高的,因为只有这种体型,胳膊才足够长,才能够到那个石头滤网进行清洗、擦拭。” 秦晴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她的推论是如此的合情合理、逻辑严密,确实是这样,我怎么就完全想不到呢?真没想到秦晴如此聪明,我佩服地看了秦晴一眼,发现她说这些时,没有一丝的忸怩和得意,依旧是那么落落大方。 王教授异常满意的微笑着说:“回答的太好了,一百分,确实如此,我还记得我们当年清洗那个石狮子时,我们几个男人的手确实都伸不进去,那个狮子的嘴确实比较小,借助其他工具吧,也不太方便,后来,就找来我们考古对的一位女同志,她就是又瘦又高的那种体型,而她的手则可以从石狮子口中方便进出。 而且只是狮子口比较小,一旦伸进去后,里面的空间都大了很多。” “哈,其实我也是蒙对的”,秦晴微微一笑,谦虚的说,然后问王同:“你既然推测出饭馆下面整个是空的,那就绝不仅仅是靠石狮子了,是不是还因为你用那个仪器探测之后,才确定的呢?能拿出你那个宝贝仪器,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说着王同把那个仪器从包里取出来,递给了秦晴,而秦晴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着。 “确实像秦晴说的,那个石狮子,对我来说,只起了个提示作用。我的确是用这个仪器,做了探测后,才发现整个饭馆的下面全都是空的。按说,探测地面之下的情况,要用地质雷达,或用超声波探测仪探测,但这些设备我们现在都没有。 于是,我就用了我特有的一种方法探测,就是这种像是耳朵一样的仪器,其实,这种仪器一点也不现代化,是罗马军队曾经使用过的一种仪器,他们在山地作战时发明的。 罗马军队在征服一个山地国家时,遭受了重大失败,死伤很多,这倒不仅仅是那个山地国家的战斗力强,而是他们善于在石头山体的凿地道,并且这些地道纵横交错,出口也都很隐蔽,他们用这些山中的地道神出鬼没,让罗马军队防不胜防。 后来,罗马军队的一个学者,就发明了这种耳朵一样的仪器,这种仪器非常微妙,只要山体下有空的洞穴,这种仪器就能够探测出来,具体的原理是这样的——在这个仪器的内部,有一个特制的薄膜,这种膜是用特殊金属做的,并且要经过最好的调音师矫正,以使这种金属膜震动时,可以达到一种特定的频率。 这种特定的频率,和石头的震动频率有一个微妙的误差,如果石头是实心的,这种金属膜就不会震动,而当石头是空心的时候,这种金属膜就会微微震动起来。 因为当石头有空腔的时候,发出的频率就和金属膜的频率完全一样了,这样一来,金属膜就会产生共鸣,从而开始震动。 当然,使用这种仪器时,一定要拿着这种仪器走在石头上面走,因为只有这样,石头才能发出频率,而当我拿着仪器来回在饭馆周围走时,都发生了很强的震动。 通过这些,我才判定出饭馆下面是空的,我使用这种仪器不下几十次了,从未判断失误过。当然,我的技术还不够好,如果更有经验的人,可以从金属片震动的强弱程度,判断出空腔里石头表面的距离,那就算是炉火纯青的水平了。” 听完王同的这番解释后,我不禁对他判断的五体投地,以前虽然知道他在考古技术领域很厉害,并且也知道他获得了很多荣誉,但亲身领教他的本领,这还是第一次。不了解他的人,谁会想到,这个又帅又潮的男人,竟然是一个造诣深厚的年轻学者。 不光是我,秦晴、王教授、甚至胡梦,全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王同。 “哈,行啊,王同,你还真有两下子,咱们这次来,就你带的包最大,甚至比我们两女士的都大,是不是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仪器啊。”胡梦说这些时,我能感到她语气里的甜蜜与撒娇,除了对王同外,她从未对任何人使用过这种语气,当然也包括我,那种妒意又涌了上来。 “当然啊,我虽然对穿很有品位,但因工作出差时,都会带最少的衣物,而主要带的都是我的宝贝仪器,关键时刻,它们会派上大用场的,今天你们也都见识到了,这些仪器,可只有我知道它的奥秘和威力,哈”。 王同也调侃地说道,此刻,他又回复到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状态。 “我总觉得蒙老爷子今天突然匆忙离开,好像和这个饭馆下面的空间有关,虽然我没有任何证据,但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我应该是这样的。”秦晴若有所思的喃喃地说道。 正文 第7章 深夜诡影 蒙老头的离开,和饭馆下面的那个空间有关?听完秦晴的这个推论后,胡梦也点点头说:“嗯,听秦晴这么一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即使那个蒙老爷子,这次不是去了饭馆下面的空间,那么对于他饭馆下面空间,蒙老爷子应该也是知道的,看来,这个蒙老爷子很神秘。” “我们这趟没白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这么多重要的发现,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我原来的猜想是有道理的,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小县城里的人,就是秦人后裔,无论从风俗还有语言上,都有秦朝人的痕迹,这真是太令人振奋了,可以称得上是秦朝的 ‘活化石’。”王教授有些兴奋地说。 “还有一点,我补充一下,那个老头姓蒙,你们还记得,蒙氏家族在秦朝很有名啊,抗击的大将蒙恬,据说也是毛笔的发明者,并且蒙恬的祖父、父亲,都是秦朝名将。” 我也提出了自己的发现。 “嗯,小明说的对,第一次听到蒙老爷子的姓时,我就想到这一点了,从为蒙老头祝寿的那些名单上看,这个小县城里,姓蒙的人还是有一定数量的,虽然还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是蒙恬的后人,但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王教授边评论着我的发现,边拿起桌上王同那个耳型仪器看了起来。 “王同,既然你这个仪器,能准确判断石头山体下面有没有孔洞,那为何不大规模推广使用呢?这应该比那些地质雷达,还有超声波仪器要简便很多,携带起来也方便,在地质勘探,以及考古方面,都有很大的作用,难道这种仪器还要密不外传吗?” 王教授问王同。 王同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不过您也许不了解,这种仪器,绝对无法批量生产的,因为这里面的那片金属膜的制造极难,成功率也极低,制造几万片,有一片合格的就不错了,并且所有程序,必须要全部手工打造,极其细微繁杂,是个技术难度极高、成品率又极低的手工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能做出这种仪器的,在世界上也就几个人。 并且这几个人,都是最顶级的制造乐器的大师,其制造工序,知道的人也极少,应该快要失传了。” “听你这么一说,这东西够珍贵的,那你是怎么搞到的,不会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吧?”我开玩笑地说,并从王教授手中拿过那东西,好奇的观察着,还真想不到这种仪器居然如此不寻常。 “哈,这东西可是来的光明正大啊,是我的导师送给我的,我可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而我的导师,则是从一个印第安人手中,花了八十美元买的,这应该是四五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这种仪器的真正价值,恐怕最少也得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美元,也有可能更高。” 平时,我们都知道王同有很多古怪的仪器,但从未详细听他说过,而今天,这么一件不起眼的仪器,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大家都多少感到有点意外和震惊。 “哎呀,没想到你王同还是个有钱人啊,这么随随随便一个仪器,就值上百万美元,咱们可在一个屋住,你可要放好啊,我怕我忍不住,另外,我还想问一下,在你带来的仪器中,这件是最贵的吗?” 听我这么说,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我还真想知道,这件是不是王同所有仪器中最贵的,但王同笑着则摇了摇头,并且一脸的神秘的得意。 “天哪,你真可以和海龙王斗宝了,想不到有这么多宝贝”,秦晴也忍不住感叹道。 小磊点点头,虽然脸上仍带着笑,但又多了份郑重,他这次很诚恳地说:“我刚才也说了,仪器只是一种工具而已,重要的还是使用工具的人,就像一个武林高手,用一片树叶也能杀人,我的这些仪器,也许并不高科技,但它们都有极为独特的功能,并且,我也知道如何驾驭它们。 它们对我来说,都是有感情的,每件仪器都有自己的脾气、禀赋、天性,我都了如指掌,知道它们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湿度、温度下,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我相信,以后大家会见识到这些仪器的威力的,关键时刻,它能帮我们破解和发现最诡异的秘密。” 此时,我又忍不住偷偷看了胡梦一眼,只见她正微笑着看着小磊,眼光是那么柔、甜蜜、而又充满爱意,我知道,只有恋人间,才有那样的目光。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们以为是宾馆的服务员,但门打开时,我们却发现是蒙老头饭馆的服务员小李,还有另外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两人手中都大包、小包地拎着很多东西。 “各位都在啊,我们老板让我给大家送来些咱们当地的土特产,他说今天有点事提前离开,实在是不好意思,改天一定过来拜访几位。”小李依旧彬彬有礼,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他这个年龄不相配的老练和得体,让我们对他很有好感。 “唉,蒙老爷子太客气了,今晚的饭就是他请的,这又送来这么多土特产,真是太感谢了、太感谢了”,王教授寒暄着。 等小李走后,我们重新坐在沙发上,看着刚送来那堆土特产,不由得感慨了一番“蒙老头这人真好“之类的,但王教授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看着那堆土特产若有所思。 “王教授,您在想什么呢?”我忍不住问道。 “哦,我在想蒙老爷子正要说、还没说的那件事,会是什么事呢?他对咱们这么好,除了他是我的所谓的 ‘粉丝’外,还没有别的原因?会不会有什么事,要有求于我们呢?” 经王教授这么一说,我们也隐隐约约觉得,这些问题的背后,确实藏着什么秘密。王教授慢慢踱到窗前,鸟瞰这个小县城的夜景。 这个闭塞的、大山深处的小县城里,几乎没有什么高层建筑,除了我们这个高达十多层的宾馆外,一般的楼房都在六层以下,并且也不多,最多的还是平房。 因此,和别的县城比,这里更有乡村的感觉,尤其是连灯光都很少,在夜间,除了几栋楼房比较明亮外,其他地方都非常一片漆黑,这时我们才注意到,这个小县城连路灯都很少,只在主要的街道上有些。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王教授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听他忽然这么说,大家都一愣,不知为何王教授会突然这么说。 “王教授,难道你觉得会发生凶杀案,和蒙老头有关?”我吃惊的问道。 王教授听我这么一问,反倒哈哈地笑了起来:“小明,你的联想力还是够丰富的,我不是说发生什么凶杀案,而是说,很多不像让人知道的事情,往往都会在黑夜里发生。” 我隐隐约约觉得,王教授的这句话别有深意,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还没等大家说话,王教授接着说:“所以,就在今天深夜里,咱们要出去看看,也许能发现一些白天发现不了的事情,大家觉得怎么样?” 看大家都赞同,王教授又补充了一句:“那大家先各自回房间休息吧,至于何时出发,我手机通知大家,一定要选择时机,否则事情发展将会对我们不利。” 说完又站在窗口,仔细的向外看着什么,并且他那种观察,好像不是毫无目的随便往乱看,而是刻意在观察着什么东西。我们几个彼此对视了一下,也都走到窗边,像王教授一样往外看,但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但王教授却一直没有下达出发的命令,只是让我们再耐心等等,说还不是时候,那我们到底再等什么呢?王教授却只字未提。 一直到了将近两点半时,我们才接到了王教授出发的命令。 走在小县城寂静、黑暗的街道上,一阵阵山风吹来,让我感到丝丝的寒意,没想到刚初秋时分,深夜中的山风就这么凉了。这里的人睡得好像都挺早,街上已没了一个行人。 按王教授的要求,我们所有的人都必须把手机调成静音,并且为了行动方便,我们还都换上了野外考察穿的衣服,并且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千万不能高声说话,并且要按他指定的方向走。 这么神秘兮兮的,搞的好像在做间谍。 按照王教授的指引,我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蒙老头的那个饭馆,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本来,我们最想观察的,就是饭馆旁边的那两个狮子,难道真如我们猜想的那样——两个狮子其实就是地下空间的通气孔? 但按照王教授的要求,我们到饭馆门口时,并没直接过去,而是先躲在饭馆门口附近的拐角处偷偷的观察着,此时,蒙老头的饭馆显得那么的幽静,只有门前的两个用电动红灯笼,发出昏暗的光。因为没看到有人,于是我便想走过去看那两个石狮子,但却被王同一把拉住,他在我耳边低低地、但却又很急促地说了句:“别过去,那个大树下好像有人,而且应该还不是一个。” 王教授也压低声音说:“小明,别过去,听王同的。” 听他俩这么一说,我们都吃了一惊,连忙缩了一下身子,往王同说的那个大树下看过去。但那棵大树很粗,要两个人拉着手,才能合抱过来,应该是棵古树,树冠很大,在白天都显得遮天蔽日,晚更是漆黑一片,并且离我们有四五十米,如果真有人躲在树后,白天都很难发现,更何况是晚上呢? 幸亏是小磊带着夜视仪,他的这个夜视仪和一般夜视仪的很不相同,是单眼的,并且同时还兼有望远镜的功能,至于为何要设计成单眼的,我还不太清楚,反正王同的那些仪器,都是稀奇古怪,极少有“正常”的。 那树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为何在这时出现这里呢? 正文 第8章 两个怪人 “王同,你在仔细看看,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王教授低声对王同说。 “没有,从声音上听,他们应该有两个人,正在谈论如何找到进入什么地宫的入口,还说地宫入口就在饭馆内,但饭馆内可能有人值班之类的。”听万通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愣了,这种时候了,难道王同还在开玩笑? 对于他能看到隐藏在树那边的人,我们还不感到奇怪,因为有夜视仪望远镜,但怎么可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呢?我们相距四五十米呢,我屏息凝神,仔细去听,却什么也没听见。 不光是我,所有的人都有我同样的质疑。 见我们都不相信,王同有些着急的解释说:“哎呀,你们在这方面可真是知之甚少啊,现在有定向麦克风,也算是种窃听器吧,只要对准说话人的方向,即使在几十米外,仍能够听的一清二楚,这种定向麦克风,还有自动除噪功能,能把其他的噪音减小,而只放大说话的声音,即使在噪杂的白天,都能听清几十米外人的低语声,更不用说在这夜深人静的深夜了。 像现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如果这种定向麦克风功率大一点,几公里之外的对话声,都能听清楚。” 说着,王同把一个东西塞在我耳朵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果然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声,那声音非常清晰,好像就在旁边说话似的,的确是在说如何进入饭馆、如何进入地宫的事。 通过这种定向窃听器,还有夜视仪,我们对那两个人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真是太好了。 过了几分钟后,就听王同轻声说:“大家注意,这两个人要行动了!” 听王同这么一说,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果然,接着饭馆两个红灯笼昏暗的光,我们看到有两个黑影,从树那边走了出来,两人鬼鬼祟祟地边往石狮子那边走,边紧张的看着周围,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其中一个人走路还有点瘸。 两个人走到石狮子前面时,我们几个躲在墙角里,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我们躲藏的墙角,离石狮子也就八九米远,稍微弄出点动静,就会被这两个人发觉。 此时,秦晴就站在我身后,她为了能看到那两个人,差不多把下巴整个压在了我的肩膀上,而那两团软软的东西,也若即若离的触碰着我的后背。我还是第一次和她离这么近,同时,她的秀发微微贴着我的脸,呼气如兰,吹在我的耳根处,让我心里也痒痒的,再加上好闻的体香,这一切,都让我浑身的血液,急速奔腾起来。 只见那两个人走到一个石狮子旁的时候,做了一个让我们谁也没想到的举动——先是在地上照着什么似的,其中一个人竟然还跪在了石狮子前面,重重的磕了个头; 那人磕完头后,还抬头看看石狮子,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太清楚;紧接着,那人又换了地方,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个头后,又站了起来,这次,他嘟囔的声音更大了,我也终于听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了:“他妈的,怎么不管用啊”。 这两个人的举动实在是太怪异了,难道他们是希望通过磕头,而让石狮子显灵,为他们开启地宫之门?这两个人难道是两个疯子?要不然为何为做出如此荒谬的举动呢? 但接下来,两人的动作举动就显得正常了——只见他们掏出一个小手电,然后往石狮子的嘴里照,并且还讨论着什么,但因为声音不大,我们听不清楚,不过王同因为有定向麦克风,应该没问题。 此时,另外一个人,从包中抽出一根长长的东西,伸进石狮子的嘴里,然后使劲的捅着,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石狮子的嘴里弹射出来,正好击中一个人的脸,只听那人惨叫一声,用手捂着脸,跌到在地上,翻滚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另外一个人也慌了手脚,连忙从地上把同伴扶起来,两人仓皇地逃走了。 等两个人走后,忽然,饭馆的门吱呀一声,悄悄地开了个缝隙,接着从里面闪出两个人来,我们仔细一看,原来是蒙老头和那个小李,两人先是查看了一下石狮子,又往大树那边看了看,这才又进了饭馆,并且关上了门。 在这个过程中,饭馆里的灯始终没开。等过了一会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我们是不是过去看看。”我有点沉不住气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不仔细看看门口这两个神秘的石狮子,实在也太可惜了。 “千万不要过去,原来这个门口有摄像头,只要有人出现在这里,就会被发现,并且会被记录下来。”王同立即阻止说。我们仔细看了一下饭馆门口,根本没发现有任何摄像头。 “大家不用找了,他们装的应该是隐藏摄像头,根本看不出来的。”王同进边说,边继续往四周观察着,他一只眼上,仍然带着那个望远镜夜视仪。 “那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王教授话音未落,就听王同用很低沉、但又很急促的声音说:”慢,大树那边还有人,对,是两个人,一个是女人,还有一个是男人,好像还戴着眼镜。” 大家都吃了一惊,连忙往大树那边看去,但因为隔得太远,光线又暗,什么也没看到。但此刻大家谁也没说话,因为我们看到王同正全神贯注地往那边看着,同时,他还用一只手按住耳内的定向麦克风,好像使自己能听得更清楚些。 就这样大概过了足足七八分钟,王同才松了口气说:“他们俩也走了,这两人居然和最先出来的那两个人,竟然不是一伙的,另外,从谈话的内容上判断,这两人应该是国际文物大盗。” 连王教授也大吃一惊,显然,这一男一女的到来,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这才真叫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回来的路上,秦晴很感慨地说。 而王教授走在最前面,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急急忙忙往我们住的宾馆走,等我们一回宾馆,就全部到集合到了王教授房间里,我们以为回来后,会认真把这次行动总结一下,但没想到王教授只简单的说了句:“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复杂了,有些事情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今天夜里,我要好好思考、梳理一下,你们也都累了吧,回去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再详细谈谈今晚的发现。” 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才觉得浑身酸软,眼皮直打架,本来还有好多问题准备问王同,但困意却来得很凶猛,反正有的是时间,以后再慢慢问吧,便稍微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被王同叫醒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咱们去宾馆的地下一层吃早饭吧,王教授还有秦晴、胡梦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王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并且也已经洗漱好,虽然眼皮直打架,但见大家都起来了,我也不得不咬着牙起床,胡乱套上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就和王同出了房间,往电梯口走去。 这栋楼一共十八层,而我们住的是第十五层,住在这里的人,主要是来旅游的。 这里交通闭塞,只有一条崎岖险要的公路通向外面,公路的一侧是峭壁,另一侧就是万丈深渊,蜿蜒穿行在险要的群峰中,看着让人胆战心惊,所以,有十年以上的驾龄,才允许在这条山路上行驶。 而且车辆在这条公路上行驶时,根本没办法开快,和骑自行车的速度差不多,我们来到这个小县城时,光是坐车的时间,就超过三个小时,并且因为地势险要,这条公路也缺乏保养,坑坑洼洼的,颠的人直想吐。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里的原生态保持的非常好,山高林密,风景秀美,并且县城里有很多古建筑,更是让这里有一种特殊的韵味,但因为交通过于不便,一般游客是绝不会来这里的,只有一些资深的旅游爱好者,或者做一些地质、水质的工作者,才会来这里。 刚住进来的时候,还遇到了至少三个来这里拍摄的外国团队,宾馆前台的服务员说,世界很多专业的洞穴探险队,还有别的野外探险团队,都是这里的常客,有时他们会在这里连住几个月;而一些资深爱好者,更是每年都来,并且几乎所有的外来游客,都会选他们这里住。因此,宾馆的入住率还可以。 我和王同等电梯时,也感到确如服务员所说,这个宾馆住进来的人还真少,等电梯到的时候,里面人站的慢慢的,我们只好等下一班了,看到这都是到下面吃早餐的。 就在我心不在焉的等电梯时,王同忽然用胳膊轻轻碰了我一下,低声说道:“快看,左边哪里,过来那两个人”,他语气里充满了吃惊。 我连忙往左边看去,当看到王同说的那两个人时,我也大吃一惊——只见一个人的脸上,贴了块膏药,他的半张脸,几乎都肿了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另外一个人,在旁边好像安慰他,而没受伤的那个人,走路有点瘸。 天哪,这两个人不就是昨夜的那两个人吗?没想到他们也住在这家宾馆,并且还是同一层。我感到自己的心跳狂跳起来。 “妈的,这次出来,真是够倒霉的,万事不顺啊,唉。”当我们一起进了电梯后,就听那个受伤的人捂着脸抱怨说,因为离得很近,我这才有机会看清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在四十多岁,受伤的那个白白胖胖的,很像做生意的老板,而腿有点瘸的那个则比较瘦,面色黝黑,脸上也皱纹也不少。 “行了,老张,你这就是点皮外伤,又没伤到骨头,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没事了,你看看我,这条腿可是都废了,想发财那么多容易啊,你要是嫌危险,现在走还不晚,我反正要继续干下去。” 那个瘦黑的瘸子说道。 “哎呀,老王啊,我又不是说不干了,只是你得到信息有误,才让我遭殃的”,那个叫老张的胖子,捂着脸抱怨说。 “好了,好了,咱们有时间再好好说吧,先去吃早饭,然后按你说的,去医院在细致检查一下,看看脑部有没有受伤。”瘦黑的瘸子有点不耐烦地说。 根据目前种种迹象判断,我觉得这两人应该是盗墓贼之类的,想在这里挖点东西、发点财罢了,但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的来历,竟然是我连做梦都想不到的。 正文 第9章 最匪夷所思的鸟 当我和王同找到王教授、秦晴还有胡梦后,便迫不及待地告诉王教授:昨晚那两个人,也住在这个酒店里,并且是和我们一起坐电梯下来的。说完后,我还用手指了指那两个人坐的位置。 秦晴和胡梦听后都大吃一惊,但让我感到很意外的是,王教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似的,见我还想问什么,王教授低声说:“先吃饭,过会到我房间里,我们再详细说。” 等大家吃完饭后,回到王教授房间里坐定,还没等我们说话,就听王教授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那两个人非常可怕,但也许更可怕的,是他们背后的人。” 听王教授这么一说,大家都愣在那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那两个人没什么啊,最多是个文物贩子,或者盗墓贼之类的,看起来也很笨笨傻傻的,还对着那两个石狮子磕头,并且冒然往那个石狮子里乱捅,结果自己遭殃了,这一系列的举动,都不像您说的是厉害角色。” 看大家都默不作声,我忍不住把自己观点说了出来。 王教授听完摇摇头,常出了口气说:“小明,你没看懂他们那是在干什么,他们对石狮子磕头,是开启机关的一种方式。古代的墓葬中,有很多机关,其中一种机关设计的很特别——就是必须同时触动三个点,机关才会被激发,而机关控制的暗门才能打开。 并且,那三个点一般呈三角形,只有身高一米七的人,严格按照《周礼》中规定的磕头的姿势,才能正好同时触发那三个点,而开启暗门,他那种磕头,其实就是一种触发机关的方式而已。 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磕头,为什么呢?因为那个磕头的人,身高差不多正好是一米七,只要他跪下时,两个膝盖和头触发的位置,才是那三点的位置,如果身材过于高大,或者过于矮小,跪下时都不能同时触发机关的。” 大家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人磕头并不是精神错乱,而是想触发机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两人确实非同一般,看来他们对那两个石狮子、甚至对饭馆地下空间,已经了解的非常深入了,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王教授看着窗外,长出了口气说:“其实,刚入住那天,我就注意这两个人了,是他们的一个举动,让我感到他们绝非平常人。” “什么举动?”我和王同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王教授没立即回答我和王同的问题,而是站起来,缓缓走到桌子前,从包里取出一个瓶子来,那个瓶子里装着黄色的土壤,这对我们搞考古的人来说很常见。 在发掘工作中,常常需要采集不同土层的土壤样本,用因为不同的年代,其土壤结构和特性也不一样,有经验的考古工作者、甚至盗墓贼,都可以根据土壤样本,判断其土层所属的年代。 王教授忽然拿这个土壤样本做什么呢? 只见王教授把瓶盖打开,把里面的土壤、倒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一开始,我们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但渐渐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土壤,正慢慢变成红色,并且如鲜血一般血红! “我还以为这是一瓶土壤样本,看来不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秦晴边问边靠过来用手摸这些土壤,她本来就挨着我坐,现在就离得更近了,她那牛仔裤包裹着的、丰满的大腿,紧紧贴在我的腿上,虽然隔着衣服,但那种温热而又诱惑的感觉,从我们身体接触的部位传导过来,让我微微有点颤抖,我咽了口口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它其实就是一种土壤而已”,王教授把瓶盖盖上,里面这种怪异的土壤,大概还有三分之二。 “一般的土壤,怎么会变红呢?那这种土壤里,一定含有什么特殊的物质吧,遇到空气后,就和空气反应,而变成了红色,是这样吗?”胡梦猜测说。 王教授听完后点点头说:“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这是通常的思路,但奇怪的是,如果离开这个大山深处的小县城,到了外面其他地方,再把这种土壤从瓶子里倒出来的话,土壤将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王教授的这番话,让我们感到无比的震撼,世界上还有这么怪异的土壤,大家又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仔细看着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那搓土,王同还用捏起来一点,用手搓了搓,然后又闻了闻说:“和一般的土味没多大区别,我看这血红血红的,还以为会有血腥味呢?” “这土壤是怎么回事?您是从哪里弄来的呢?”秦晴抬起她那张秀美的脸,一脸专注和认真的看着王教授问。听他们讨论着这种诡异的土壤,我却在心里暗暗想到:正说着那两个人呢?怎么扯到土壤上了,难道这土壤还和那两人有关? 听完秦晴的问题后,王教授身子靠在沙发上,缓缓地说:“这说起来话长了,我们能来到这里,说到底,还和这瓶土壤有关;我有个高中同学,现在是地质学的权威专家了,在去年的时候,他带着学生到这里考察时,遇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呢? 在这个小县城附近的一座山上,有一个非常奇怪石头井,据当地人说,这个石头井深不见底,扔下去一块石头,要半个时辰后才能落到底部,可见那个石井有多深。 我那位同学听到这件事后,就和学生一起去看那个石井。而当他们看到那个石井时,也感到非常吃惊。 这倒不是因为那个石井有多古怪,或者真如传说中的那样,一块石头要半个时辰后才能落到底之类的;而是他们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有很多鸟,不时从石井中飞进飞出。 这对平常人来说,也许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而对他们来说,则就太不寻常了。因为那些鸟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甚至不应该出现在巴蜀之地,它们是只生活在黄土高原上的一种鸟,叫做泥燕。 除了黄土高原一带外,在别的区域里,还从未见过。 搞地质学的,为什么会对这种泥燕那么熟悉呢?原来这种泥燕的生活习性很特殊,它们的窝不是筑在树上,也不是在一般的山洞中,而是会选在一种特殊的 ‘地质大裂缝’中。 什么 ‘地质大裂缝’呢?那是一种特殊的地质结构,就是在地平面上,因为地震、泥石流、或其他的原因,引起了地壳的剧烈变化,而出现了一个很深的裂缝,这种裂缝很深,有的能达到好几公里,这种地质现象,一般只会出现在黄土高原地区,而那种泥燕就生活在这种裂缝中。 因此,可以根据这种泥燕的踪迹,来找这种裂缝,而这种裂缝,对于地质研究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就像是在地表切了个切面,不同年代的地层,都能从这个切面上直接观察到。正是因为泥燕在地质探索上的重要性,所以搞地质学的人都知道这种鸟。 根据进一步的研究,人们渐渐发现了这种鸟一些极其怪异的习性,比如,这种泥燕的巢,是直接在裂缝的壁上大洞,它们还会把裂缝壁上的土衔出来。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泥燕只在特定年代的土层上筑巢,而这个特定的年代的土层,大概应该就是秦汉时期的土层,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还没人知道,所以,有的专家也把这种泥燕称之为 ‘秦燕’。 所以,当我那个同学看在巴蜀大山深处看到这种泥燕时,感到非常震惊,而接来下看到的一幕,就更让他震惊了。 他们观察到这些泥燕从洞中出来后,往远处一个固定的地方飞过去,好像往那个地方运送什么东西似的,于是,他们连忙过去查看。 那地方非常隐蔽,在石井右边的山峰的一块巨石后面,虽然看着挺近,泥燕飞过去也很轻松,但他们足足爬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上去,因为地势太险要了。当他们爬上去、并绕到那块巨石后面时,他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眼前一片血红,好像是满地的鲜血! 而当他们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弄清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些泥燕的喉部,都长着一个蛋黄大小的囊,而泥燕从石井中飞到巨石那里后,都会努力的 ‘咳嗽’几下,把囊里的土咳出来,原来,它们从竖井里弄出来的土,会先存在那个囊里。 更加诡异的是,那种土被泥燕咳出来后,很快就会变成了血红色。而巨石后的那一片鲜艳的血红色,就是泥燕衔出来的土形成的。 我的那位同学,后来就用捕鸟网捉了几只这种泥燕,并把它们囊中的这种土弄出来封装在瓶子里,以便拿回去研究,因为他知道我是搞考古的,而他遇到的这一切,他隐约觉得好像和考古也有关系,就送了我一瓶这样的土壤样本。 本来,他们也捉了几只泥燕,但可惜的是,一出这座大山,那几只泥燕全死了,并且死的非常怪异——那几只泥燕一断气,就迅速的萎缩变小,变得非常干瘪,连羽毛都变成了粉末状。 我那个同学常年野外考察,胆子大得很,什么坟头、墓地、死尸之类的,从来没怕过,但当看到那种泥燕死后的诡异变化后,他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因为他感觉,泥燕好像是被施了某种咒语似的。” 听王教授说到这里,我顿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文 第10章 一封奇怪的信 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奇怪的土壤,大家盯着茶几上的红土,全都一脸震惊,就听王教授继续讲下去:“那种泥燕一离开这座大山,就会怪异地死掉,不光如此,连泥燕从那口石井中衔的土,带到外面的世界后,即使从瓶子里倒出来,接触空气,也不会再变红了。 我那个同学搞了一辈子的地质研究,但这么怪异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用国内最先进的仪器,对那些土壤进行了化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在这些土壤里、发现了一些青铜器的残渣。 对这些青铜器残渣研究后发现,这些青铜器是秦汉时期的,由此便能很容易的推测出,泥燕衔出的那些土,其实是秦汉时期的土层,但那口石井里,怎么会有秦汉时期的土层呢? 而土壤本身的成分,则并没有特别之处。 过了几个月后,我那位同学又来到这里,并把一些从这里带出去的两瓶土壤样本,又带了回来。但奇怪的是,当他把瓶子里那些土壤倒出来后,那些土壤竟然又变成了红色! 但在山外时,这两瓶土壤被反复倒出来无数次,但却从来没变红过,而一到这座大山里,这种土壤的 ‘魔力’又好像马上恢复了似的。 其实,也正是这种土壤,最终使我下决心来这里实地考察,之前,我虽然研究秦始皇陵几十年,也知道这里和秦始皇陵,有某种神秘的联系,但却一直苦于缺少实实在在的证据,而没有证据的研究成果,只能算是猜测。 直到遇见这种诡异的土壤,才算是有了切实的证据——也就是说,那个石井里,竟然有秦汉时期的土层,而这很可能与秦汉时期的墓葬有关了。并且,对这种土壤里青铜器残渣化验后,发现这种青铜器残渣的成分组成,和秦始皇御用的青铜器完全相同。 秦始皇御用的青铜器,和一般的青铜器很不一样,他所用的青铜器里,含有一种特殊的碳钢,所谓碳钢,其实就是铁和碳的合金,含有这种碳钢的青铜器,质地坚硬,可塑性强,能刻制出细致精美的花纹。 而在所有青铜器中,只有秦始皇御用的青铜器,含有这种碳钢。所以,很好分辨。根据这些证据,我几乎可以肯定,这里确实和秦始皇陵有关。本来是准备今天就去看看那个石井的,但没想到横生枝节,从入住这个宾馆,再到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都把我原来的计划打乱了。” “王教授,您说跑题了,不是要说你怎么发现那两个人不寻常的吗?怎么说到土壤上了呢?”我在旁边提醒道。 王教授笑着摆摆手说:“没跑题,你听我接着说啊,就在你们在前台办入住手续时,我就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等着,而我旁边坐的,也就是那两个人,一开始,我对他俩也没太注意,但其中一个人——就是那个稍微白胖一点的——从包里掏东西时,不小心带出来一个小瓶,可能是瓶盖没塞紧,那个瓶子掉到地上时,瓶盖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洒了出来,而散出的东西应该是泥土。 那两个人慌忙把瓶子扶起来,并用手划拉地上的土,他们嘴里还互相埋怨着,虽然他们的动作很快,但我还是注意到,地上残留的那些土,很快变成了红色! 看到这一幕时,我当时感到非常震撼,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历?怎么也会有这种土壤呢?单凭这一点,我就意识到,这两个人来这里,肯定也和秦始皇陵有关。 于是,我就对这两人特别注意起来,更凑巧的是,我们在秦老爷子饭馆里吃饭的时候,竟然也遇到这两个人,他们也去那里吃饭了。而就在咱们吃饭的时候,我透过单间的窗户,看到那两人在石狮子附近转悠,当时,我不知道他们那是在干什么,后来听王同说到那个石狮子的秘密时,我才忽然意识到,那两个人就是在观察石狮子,但只是因为当时人太多,他们才不方便对石狮子动手脚。 根据这些,我猜想,他们肯定会选在夜里动手的,果然,他们夜里真的去了,我之所以让你们先待在各自的房间里,等待我的命令,就是为了等这两个人先行动,我们好跟踪他们。 幸运的是,这个宾馆大楼就一个门,而从我这个房间的窗口上,正好能看到那个门,只要他们一出去,我肯定就能看到了,于是,等你们走后,我就拿着望远镜,一直守到凌晨两点多,才发现他们出去了。” 原来如此,这时我才明白,王教授站在窗子旁边说什么“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是指的什么了。 说到这里,王教授顿了顿,眉头紧皱说:“王同看到大树后还有两个人,并且是一男一女,我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了,你听到他们说什么没有?” 王同点点头说:“听到了,不过他们说的不多,只短短几句,我听到那男的说 ‘这俩傻瓜,算是给咱们探路了’,而那女的则说, ‘这个石狮子的机关,哪能那么轻易就破解’。而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人,在大树下的时候,虽然也说了几句,但都是商量着怎么过去,过去后怎么办之类的,此外,也没有特别多的信息了。” “那你看清那一男一女的模样了吗?”胡梦问。 王同摇摇头说:“没看清,夜视仪夜间的可视性还是很有限,只能大概看清人的轮廓而已,至于相貌,就看不太清了。” 王教授听完这些后,没有说话,而是身子倚靠在沙发上,眯着眼,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足足过了五分钟左右,他忽然站起身来,然后旁边书桌上的柜子里,拿出几分文件来。 然后每人给我们一份,当我接过来时,不禁大吃一惊,因为那是一份保密协议!为什么突然药钱保密协议呢? 和我一样,王同、胡梦也一脸惊诧的看着王教授,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与此同时,我还注意到一件事——秦晴居然没有保密协议!她为什么不用签呢? 此时,王教授的表情异常严肃和庄重,而这种表情,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在我们的印象中,王教授总是一脸的慈祥和温和,现在是怎么了?事情的转变太突然,也太超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了。 我们三个一时间愣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问什么。而唯有秦晴的表情很平静。 王教授扫视了我们一眼,这才以非常缓慢、但又异常坚定的语速说:“咱们这次的考察,绝不是一次普通的考察,而是事关一些核心机密,这些核心机密有科技层面的,也有其他层面的,因此,需要严格保密,由于种种原因,我也只能对大家说这么多了。 你们几个,都是我推荐的,也是咱们所里最年轻的力量,并且在各自的领域里,都算是专家级的了。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这次的实地考察,绝不仅仅是考古上面的价值,还有更加重大的意义,大到超乎你们想象,这也是组织上对你们的信任,大家一定不要辜负。” 听完王教授这些话,我觉得自己一阵阵晕眩——这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不真实,好像在梦境中一样,我的大脑一时间好像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似的,不光是我,王同、胡梦也是一脸的茫然,我们互相对视了几眼,才低头翻阅那几页保密信息。 保密协议里都是些枯燥的、拗口的条文,我看到这种合同、法律文书之类的就头疼,也便懒得再细看,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此次行动的一切细节均要严格保密,除了一同参与考察的几位同事外,严禁对他人泄露之类的。 但最后一个条款却很特别,我忍不住认真对了一下,那条条款是:“如本次考察没达到预期效果,此保密协议即失效”。这意味着什么意思?真的越看越糊涂。 王教授好像看出了我的困惑,于是便解释说:“其实,这次考察很特别,这个保密协议只是暂时性的,如果咱们这次考察,没能达到预期目的的话,这个保密对你们也就没有约束力了;但如果达到预期目的,我们还会进一步签一个正式的保密协议。” 预期目的?什么预期目的呢?不过看王教授没再进一步解释,我们也便知趣地不再深问了。 我很快第一个签了字,而胡梦和王同也随后签了,在这个过程中,秦晴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看着我们,好像这事对她来说很平常,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此时,我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个秦晴到底是什么背景?难道真的仅仅是一个研究古代语言的青年学者,还是另有其他背景? 王教授见我们看了秦晴几眼,马上明白了我们的心思,连忙笑着解释说:“秦晴已经签过了,她是在出发前就签了的。“ 对我而言,秦晴一下子变得神秘起来。不知为什么,这种神秘感,反而更增加了她在我心中的魅力。 在签完保密协议后,虽然经历了短暂的迷茫和困惑,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兴奋,因为我们意识到,这次的考察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也许我们正在参与一项高度机密、但却有非常重要的行动中,而如此特殊的考察,我们有机会参与,真算是一种荣誉感。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王教授连忙收起保密协议,然后放到了包里,而王同连忙走过去开门,来的还是那个小李,大家连忙热情的把他让进来,他仍然是礼貌地向大家点头致意,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来,双手递给王教授说:“王教授,这是我们老板一封信,让我当面给您。” 大家都一愣——这是什么时代了,怎么还用纸条传来传去的,不是都有电话了吗?并且,王教授也把名片留给了蒙老头,有什么话要说,打电话不就行了吗?何必还要专门派个人过来送信呢?这蒙老头可真怪。 小李把信交给王教授后,就告辞离开了。 王教授把那张纸展开,看了两眼后,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略一思索,又看了一下,然后把那张纸递给了我们,而当我们接过那张纸,并看到上面写得内容时,都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