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 子 涅世圣盘运转生死法轮,回天神镜洞照阴阳无极。 上古九鼎掀起天子传奇,玄黄玉佩裁决天下之主。 夜,明如镜,清如水。 圆大的玉盘高挂在空中,撒下银白色的光辉,照亮了这片久远的大地;满天的星星布揽住了整个苍穹,一闪一闪的,仿佛一颗颗会说话的眼睛,在倾诉着孤寂与落寞。 一座山林,幽静优美,如画中的深山老林一般,仿若一方净土。山中的野兽都回家了,林中的飞鸟也入睡了,就在一切都沉静在悄然中时,一个婴儿的哭声打响了整片的崇山峻岭,就如天堂来的圣使净化着每一寸的地壤。 声音的源头在最孤单的那座山峰之顶,这座山似乎与其它的群山隔离了,与四周数十座更高的山峰相距于一环深不见底的黑渊,山顶上矗立着一座浩大的巨盘,由两根粗壮的木桩夹在中间。巨盘分八边,每个角上都斜叉着一块象征佛家的如意,上下闪着神圣的光华,盘身湛放着无限的碧辉,显得十分的高洁。 巨盘是被竖放在一块大青石上的,青石的正中间被打了个很大的洞,虽然不深,但由两根木桩顶住巨盘倒放得甚是平稳,风吹雨打都不能损其分毫。盘前的青石台阶上躺着一个初生婴儿,全身上下玉白圣洁,一个新降的小生命,正在弹动着四肢张着小嘴号啕大哭,如此的山野,如此的时刻,真是令人怪异! 久久,声音震响了四面八方,无数的飞禽走兽都闻声而来,停留着台阶之下,虽然其中不泛有许多凶猛的野兽,但它们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充满着慈祥、和蔼,没有一种野禽有伤害这名婴儿之心,反而还有不少的走兽在用体温去暖和这婴儿的裸体,怕他着凉;许多的飞禽都叼来清露给他饮下,怕他口渴。 “嘿嘿,哈哈......”不一会儿,婴儿露出了那天真烂漫的笑容,跟着不计其数的飞禽走兽也都笑了,为这名神圣的小生命而感到骄傲,为这名活泼的小孩童感到自豪。清脆祥和的笑声代替了那初生的哭泣之音,传出了很远、很远...... 正文 第一章 初次相遇 旭日东升,清晨的山林一片生机;万物初醒,这座孤寂的山峰热闹非凡。 林中百鸟齐鸣,在吟唱着一天之际最美好的时光,仿若天籁般的乐音流传在整个山峰间,悦耳动听,让万象生物皆为之陶醉。 小泉流水,淌动天初知晓;微拂轻风,吹散夜末朦胧。一切尽沉静在普照的温暖阳光之下。 野林中,本是寂静无声,忽然一声蹄叫打破了处沉,一只壮年的花鹿在亡命的奔跑,追赶它的竟是一名约二十岁的少年,虽然久居市外略带些野性,但掩饰不了他那英俊的脸庞,挺拔的身姿魁梧得散发着男性无限的魅力,也许是住久了山林的原因,粗犷、蛮横集聚他的一身,但依然不失那种豪迈洒脱的气质,天生的英姿,后世的傲然,让人拒绝不了的气息使人臣服。 “哈哈,看你往哪跑,今天再抓不到你就对不起义父给我取星云这个名字,奶奶的,捉了你三天,这次看你跑哪去,哈哈......”欢快的笑声响彻出天真的烂漫,少年一头的长发,在后脑的中上部还扎了个扁髻,前面的发丝被撇到左边,一副眉清目秀,高挺的鼻梁,虽然从小住在山中但掩不掉他那天生的玉容,略带阳黄的白色皮肤在太阳的照耀下全身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这时星云趁那花鹿精疲之际,从背后拿出了柄别致的墨弓,带上了他特制尖头的长箭,随着他满弓的拉开,“嗖”地一声,箭不偏不移地正中那头鹿的胸口,一声低叫,花鹿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欢快地跑了过去,哈哈大笑:“小样,被我逮到了吧,嘿嘿!这么大,说不定张大叔会多赏一点给我,嘻嘻!”说着两手抓住鹿腿一甩便背在了肩上,竟然丝毫也不含糊。 平阳城,虽然地方不大,但人口还不少,每天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数都会挤了个水泄不通,再加上道边尽是小商小贩的摊子,更是让这座小小的城镇热闹嘲杂。 星云哼着小调,背着那头壮大的花鹿倒引来了不少羡慕和崇拜的目光,他内心暗自窃喜,直走进一家“金福酒楼”。从楼门到柜台竟还招来了不小的欢呼声,似乎都是老客了,他也不自在意,将那头花鹿放在了柜台上,吓了掌柜的一跳,转过身一看,见是他,嘿嘿一笑,道:“哟,是星云哪,三天不见,你小子跑哪去了?” 星云摆了摆手,无所谓地道:“还能跑哪去,为了捉这头小鹿丢了我半条命,张大叔你看看价吧。” 张大叔眼睛往下一翻,看了那头花鹿,双目直发光,惊讶道:“好小子,你还是长大了啊,这么吓的玩意你也能搞定,厉害厉害!”边说还不忘顶着大拇指。 “小意思、小意思,嘿嘿!”星云摇头晃脑地摆着手。 张大叔从抽屉里拿出了五两纹银放在他手上,道:“来来,星云你也辛苦了,快拿出吃点好的吧。” “哇、哇~”星云双手捧着,一副谗腥,“张大叔,这太多了吧,以前最多也就一两,这、我......” “没事没事,就当孝敬一下你那老弓父吧,快收好。”张大叔叫小二将那头花鹿驮了下去,边擦着柜台笑道。 “好好,那就谢谢张大叔了。”星云一脸的灿笑。 “嗯嗯,去吧,徐大娘还在等着你呢。”张大叔慈祥地笑道。 星云笑着猛点了点头,走时还不忘捏了捏张大叔的老脸,弄得在场的乡亲父老一阵哄堂大笑,张大叔望着他蹦跳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命苦的孩子,到现在还不知父母其人,也怪朱老弟命薄,不然......唉!” 朱星云可没他那么消极,活蹦乱跳地跑到了一小面摊前,找了个空桌坐了下去,学着大人一般地重拍了下桌子,叫道:“老板娘,给我来碗鸡蛋面。” 老板娘是个四十余岁的半老徐妇,长得还算颇有韵味,虽然略显得瘦弱,但个子还不矮,年轻时应该还是个尤物。这时她正在忙着给客人下面,听到了朱星云的叫喊,回头一看,马上变色,笑骂道:“原来是你这臭小子,长大了以为老娘不敢打你屁股了是吧,待会再来收拾你。” 朱星云听了,忙赔笑,摆手道:“徐大娘,星云知错了,不敢了不敢了。” “知错就好,大娘忙死了,快去帮忙收拾一下。”徐大娘头也不回地下着面,叫道。 “好咧。”朱星云活泼地跑到其它桌前,收拾掉客人们吃完的碗筷。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朱星云坐在桌边独自吃着自己下的鸡蛋面,吸得有滋有味,扒拉扒拉响得,惹地徐大娘一阵大笑:“好小子,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看你以后找了老婆嫌弃你怎么办。” 朱星云哼声笑道:“我才不找老婆呢,我要跟义父一样,与山林同居,和天地做伴。”边说边喝着剩汤。 “做你个头,你那义父一副死脑筋,要不是他像块木头一样,我早就......”突然反应到了什么,双脸一红,没再说下去。 “早就什么呀,大娘,你快说、快说呀。”朱星云一副嬉皮笑脸地追问。 “没什么,你个死孩子,快走开,现在还来嘲笑大娘我。”徐大娘边擦着红脸,边弄着油锅。 “你不说我也知道,哈哈......”朱星云捧着大碗,双手平放在桌上,笑得前俯后仰。 “你小子,欠打。”就在徐大娘将欲伸手去打朱星云时,街尾忽然一片混乱,惨叫声、呼救声连天,响尽了一方。俩人同时一愣,朱星云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望着街尾,问:“杂啦,杂啦,皇帝老儿出征啦。” “出你个头,皇帝出征应该是鸦雀无声的,跪地的呀,哪会这样哭爹喊娘的。”徐大娘敲了朱星云个脑壳。 朱星云吃痛地揉着脑袋,问:“那是怎么回事啊,这些人都像是见了鬼似的,难道是妖怪?” “别胡说,光天化日的,怎么会有妖怪,真有也是......” “妖怪,吃人的妖怪啊。”徐大娘还没说完,一个中年大汉边跑边大叫,鬼哭狼嚎的。 俩人吓了一跳,朱星云扯着徐大娘的衣角,战战道:“大、大娘,真的、真的是......” “别乱说,大白天的,杂会、杂会......”徐大娘也有些的发抖。 就在这时,远方一个长着牛角的黑头出现在了天边,大如水桶,两只黑黝黝的眼洞像是两个燃着黑色火光的灯笼,巨大的脑袋在张牙转动着,血盆大口吱呀吱呀地一开一合,像是饿了许久。此时它正朝中心街道走来,一步一个坑,每踏出的脚掌落地之时都会“轰”地一声漫起一片尘沙,令人心颤! “妈呀,奶奶的,这是啥玩意儿,长得这么健康,比我还要壮大,徐大娘,快躲,徐大娘,徐大娘,徐......咦!”朱星云左看右望却发现徐大娘早已不知所踪。 “云儿,快过来,这里这里!”一个声音如蚊吟般传入朱星云的耳中,正是消失已久的徐大娘。 朱星云一怔,前瞧后顾,上仰下俯,这才从裤裆下面看到徐大娘正躲在后边的一小摊桌子的底下,一块绛色的旧布遮住才会看不到她人。朱星云见了,忙屁颠地跑了过去,一头扎了进去,缩着身子,赞道:“哇~大娘,真姜是老的辣啊,这么个风水宝地也被你找到,厉害厉害!”边说还翘起大拇指。 “厉害个头,敢笑话老娘,屁股痒是吧。”徐大娘怎会不知他话中的意思,等他说完便是一个响脑壳,敲得朱星云眼冒金星。 揉着脑袋,朱星云甚是委屈地低声道:“大娘,我这次是说真的,您真的是冤枉云儿了。” “你还说。”徐大娘刚准备再给他一下,这时那黑角牛头的怪物已来到了中心街,双脚跺地的声音震得俩人脑中一片晕眩。 “嘘~别吵,别吵!”徐大娘吓得忙将朱星云一手按在身下,弄得朱星云透不过气来,差点窒息。 透着破洞,俩人看到街上那些混乱的人们,心中瑟瑟发抖,听到那来不及逃跑的人临死前的惨叫声,更是吓得心惊胆颤。这时那怪物一只黑手抓起地上正在挣扎的老人,张开腥气扑鼻的大口就往嘴里塞,吓得那老人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朱星云看到这一幕,大叫一声:“给我住手。”边喊边冲了出去,急得徐大娘面容失色,想抓但慢了一步。 朱星云被那黑皮怪物一脚踹出了两丈多远,撞在门板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就在那怪物要将手里的老人扔进嘴中时,忽然一声娇喝在苍穹中传响,宛如天籁般地流旋,那时一位少女仿若仙子横飞在天空之中,身披白衫,手持一柄利剑,妍容严肃地直冲向那黑怪,回转之间便将那怪物刺得满身血洞。 “哇!仙子耶。”朱星云双眼发光,盯着那白衣少女愣住,忘了所有。 随着黑怪捶胸大吼,全身上下的血洞在迅速的融合,几个呼吸之间便连痕迹也看不到了,那少女一个不小心在对付黑怪左手之时,黑怪右拳挥空而来,扫塌一座房屋直打向少女,吓得朱星云张大了嘴,乱蹦乱跳的。 “师妹,小心。”那时一个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名蓝衫少年拔剑飞来,在刺穿黑怪的右腕的刹那,抱着少女退到了数十丈开外。蓝衫少年关心地问:“师妹,怎么样,没事吧?”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怒放百合花般地煞眼,笑得令人忘尘,她脆声道:“没事,师兄,这是什么怪物呀,这么吓人?”清脆的声音如黄鹂吟唱,仿丽莺畅鸣,美妙动听。 望着那可怖的怪物,蓝衫少年不安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就是猰貐,凶狠残暴,不比一般啊。” 白衣少女噘了噘嘴,道:“管它是什么东西都要它消失,不能让它为祸世间,我就不相信它这么厉害。”样子甚是娇憨,略带些撒野,美中带辣。 蓝衫少年摇头一笑,道:“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可别忘了我们这次下山的任务呢,只剩下二十天了,再不快点找到火龟胆,到时候就算得到了,也赶不回去呢。” 白衣少女拽着蓝衫少年的衣袖,娇声道:“我知道师兄不会放下我不管的,你就救救这平阳城无辜的百姓嘛,好不好?” 蓝衫少年无可奈何,道:“好好,不过任务没完成,可不能怪我哦。” “知道,知道啦。”白衣少女小嘴一撇。 这时猰貐的手腕已恢复如处,望着他俩人双眼怒气愤然,只听它仰天一声大吼,举起双拳便冲向白衣少女和蓝衫少年,庞大的身躯跑起时带动了整个街道的大地,陷坑随着它脚掌的抬起一一历目,实在令人骇然。 蓝衣少年和白衣少女俩人已与猰貐打了起来,俩人的剑法互相贯通,一方被击退,另一方便会立即补上,已达到了双剑合壁的境界。看着俩人在半空中随意地飞舞穿梭,朱星云心中感叹,心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像他们一样那该有多好。可就在他向往之时,忽然传来了白衣少女的惨叫声,他一惊,只见白衣少女被猰貐打倒在地,而蓝衣少年也被击退到了一边,也受了伤。而这时猰貐对天大吼一声,抬起了巨大的右脚,正欲踩向已毫无反抗之力的白衣少女,要想想如此庞大的身躯,一脚踩下去,任何人都会被压成肉酱。 白衣少女想站起来逃脱,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了力气,就连抬起手的精力也没有。望着猰貐慢慢压下来的巨脚,她闭上了双眼,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人用双手顶起了猰貐巨大的脚掌,竟是朱星云。林雪凤睁开眼睛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时朱星云大叫一声,双手向上一举,那猰貐庞大的身躯竟然被推倒了,压碎了六、七座屋舍。猰貐发怒了,双拳击打着胸膛,竟然借来了天上的雷霆,一拳打下,一道电光直击向向天,只是那么一闪,众人眼前一花,就传来了一声惨叫,朱星云全身焦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衣少女捡起地上的仙剑,冲向了猰貐,可刚冲到一半,忽然一条灰影一闪,将半空中的白衣少女带到了一座屋顶上,是个老头,一个古怪的老头,嬉皮笑脸的,像是没有什么烦恼一般。就在白衣少女诧异之际时,怪老头嬉笑道:“女娃儿,你不是它的对手,何必白白送死呢。” 原来这老头是来找茬的,白衣少女心里本来就不快,见他这么一说,就哼了一声,道:“我打不过它,你打得过啊,你也不看看你,都快入土了,还到这种地方来,哼。” “耶嘿!”怪老头跳了一跳,“你这个女娃,看你长得挺漂亮,没想到嘴也这么能说,好,那我就让你瞧瞧我的功夫。”说完就冲向了猰貐,速度快得像风一样,站在猰貐的头上望着白衣少女得意地笑着。 这时猰貐抬起左手,伸向头顶,想将怪老头捏成肉饼,可那怪老头却不当回事,嘿嘿一笑,踢出了一脚,那硕大的手掌竟被他轻轻一脚便踢开了。怪老头似乎毫不将猰貐放在眼里,在它的头上乱蹦乱跳着,气得猰貐又借来了雷霆,数十道电光攻向那怪老头。怪老头愣了愣,跳到了空中,笑道:“小杂种,还不死心,就让我解决了你吧。”在半空中轮转着双手,霎时狂风四起,烈风中数以计百的气刀砍向猰貐,一声巨吼,猰貐那庞大的身躯只在瞬间便被切成了百块。 怪老头跳到白衣少女的身边,得意地道:“怎么样,女娃儿,我厉害吧。” 白衣少女哼了一声,说:“还可以,跟我师父比起来还差一大截呢。” “你师父?喝,不就是那个凶婆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怪老头将头一偏,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你认识我师父?”白衣少女一怔。 “蓬源宫的宫主紫云仙子李玉莲,对吧。”怪老头坐了下去。 “你、你怎么知道?”白衣少女问。 怪老头却没有说话,而是跳下了屋顶,跑到朱星云的身边去了。白衣少女也跟着跳了下来,蓝衫少年来到她的身边,关心地问:“师妹,你没事吧?” 白衣少女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怪老头望着被那雷光劈焦了的朱星云,神情有些的激动:“这小子是什么做的,竟然比我还硬,被那么重的电光击中,不但没死,反而更有精神了,喝,还有这种怪事。” 这时白衣少女走了过来,望着变成了焦炭的朱星云,焦急地问:“前辈,他没事吧?” “没事,比我还硬朗呢,哎哟,好烫。”说话之际,碰了一下朱星云的头,哪知朱星云的体内似乎有烈火在燃烧一般,皮肤比烧红的铁还要烫。 “怎么回事?”白衣少女忙问。 “这小子的身体好烫啊,要不是老头我闪得快,我这右手就熟了,哎哟!”怪老头一边吹着右手指头边道。 白衣少女愣了愣,将手伸向朱星云,却被蓝衫少年拉住:“师妹小心。” 白衣少女回头一笑,道:“没事的。”手刚碰到朱星云的脸马上又缩了回去,说了句:“好烫。”这时就连一边的蓝衫少年也感到奇怪了,白衣少女问怪老头:“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的身体怎么会这么烫呢?” “我哪知道啊。”怪老头被莫名其妙地烫了一下,心中大是不悦,将头偏向了一边。 这时,徐大娘跑了过来,扑到朱星云的身上哭天喊地的:“云儿啊,你杂就这么死了啊,你那死老头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你咋能死啊,我还要你帮我安度晚年呢,天哪,这什么世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天理何在啊,这叫我以后怎么活啊。”说的比哭的还要伤心,令人无语。 三人在一旁都莫名其妙,白衣少女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几句,随便问下怎么回事,却被她扭肩撇开,还边说:“干吗呢,没看到人家正伤心着嘛,一边待着去。” 白衣少女无奈地问:“大娘,这位大哥的身上好烫,你没、没有感觉到吗?” “烫?”徐大娘一愣,“咋会烫呢?”说着用手去摸了摸朱星云的脸,刚挨到便缩了回来,叫了句:“哎哟,好烫,要我老命啊。” 白衣少女忙安慰了她,一边的怪老头却死盯着徐大娘看,像是在看怪物一般,弄得徐大娘跟他急,骂得他个狗血喷头,但他依然在思索着什么。 在众人紧张之中时,一阵声响传入三人的耳中,朱星云全身的烧焦处竟然在慢慢地裂开,而那焦皮下便是白皙的皮肤。不一会儿,朱星云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全身发出了微微的白光,闪了几下,他便像没事一样地坐了起来。徐大娘四人张大了嘴,望着拍着太阳穴的朱星云,白衣少女惊奇地问:“你、你没事了吗?” 朱星云愣了愣,反问:“我没事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话语中好像连自己被猰貐的雷光击中的事都忘了似的。 白衣少女惊得说不出话来,怪老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小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朱星云道:“我叫朱星云,老前辈有什么事吗?” “星云。”怪老头全身一颤,像是听到了非常震撼的话语,一把抓住星云的手,又问:“你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朱星云挠了挠后脑勺,说:“我义父给我取的。” “你义父?哈哈......”怪老头听了先是一愣,然后仰天大笑了起来,声音震响了整个平阳城,可见其内功之高,匪夷所思。 良久,怪老头对朱星云道:“小娃儿,以后有事要我帮忙,对着天空大喊三声‘鬼老头’,我就会出现了,我走喽。” “前辈。”朱星云刚站起来就不见了那怪老头的踪影,可他的笑声依然在周围回荡,响绝了天空。 “鬼老头?好怪的名字啊。”白衣少女撅了撅嘴,“师兄,你听说过吗?” 蓝衫少年一愣,摇了摇头:“没有,或许师父知道,我们回去问师父吧。” 白衣少女点了点头,又道:“可是我们还未找到火龟胆,怎么能回去呢。”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蓝衫少年道。 白衣少女看了看天空,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吧。” 蓝衫少年点了点头,道:“也好。” 白衣少女走到朱星云身边,问:“朱大哥,我们要去客栈住宿,你也一起来吗?” 向天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姓朱啊?” “扑哧”白衣少女掩嘴一笑,说:“你刚才不是告诉那个怪老头了吗。” “哦,呵呵。”朱星云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长孙玉玲。”白衣少女倾城一笑。 “长孙玉玲,好好听的名字。”朱星云回味着。 长孙玉玲笑了笑,拉过蓝衫少年说:“这是我师兄。” 那蓝衫少年抱拳道:“在下司马长风,朱兄,幸会。” “幸会幸会。”朱星云也学着抱了抱拳。 这时长孙玉玲道:“朱大哥,我们要去住宿,你也来吗?” “我当然......”朱星云刚准备答应,一边的徐大娘接了嘴,似乎别人把她冷漠了,又像是没捞到什么油水:“住啥宿啊,俺们云儿可是有家的孩子,走走走。”说着便拉住朱星云往反方向头也不回地走了。 弄得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俩人莫名其妙,朱星云则气了个半死。 回到山林,朱星云的脑中一直在回味着长孙玉铃那娇声的话语和迷人的笑态,还有就是那扑鼻的馨香体气,走到小木屋前,他毅然下了个决定,他进屋收拾了下,然后停在了厅前,边点了三根香,边对将他带大那猎人的遗像在了个祈祷。画像是朱星云自己画的,虽然五官有些的偏离,但那笑容还是让人感到蛮和蔼的。 将香插在小壁炉中,他退后了两步跪下,对着那遗像叩了三个响头,诚然道:“义父,星云要走了,虽然没听从您的遗愿,但星云发誓一定会闯出一片天地,绝不给朱家的人和平阳城丢脸,义父您在天之灵有知就祝福星云吧。”拜了九拜,他站了起来。 当他正准备背着包袱离开时,看到了墙板上挂着的那张精弓,那是他的第一个作品,还记得义父每次将他放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出去打猎时,他就满心的不服气,在五岁那年做出了这张弓,虽然后来改过不少的次数,但他的心中依然被燃起了无数的回忆。他起下了那张弓,小心地抚摸着,自语道:“十四年了,只有你依然在陪着我。”最后他将弓挎在身上,拿过箭矢,背着包袱离开了小屋。 走到山崖边时,他停住了脚步,此时不是黄昏,但太阳已接近了西方的天空,朱星云站在崖边,背后是一片野林,微风轻拂带动了无尽的凉爽和惬意。望着连绵不绝的群山和川流不息的河水,他的心中顿感无比的畅怀,忍不住地对着远方的天空大叫一声,欢快的声音传遍了各方的山河,令人心情舒坦。 就在声音消失的那一刹,太阳对面斜东方的天空中突然混沌了起来,隐约中出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绿茵茵的隐隐约约地浮在群山之顶,那里面百花飘香,森林茂盛,长河流淌,数不尽的小动物在悠闲地吃着青草,漫天的彩蝶在悠悠地飞舞着,宛若仙境一般。朱星云大为惊异,愣愣地讶然:“咦,草原怎么会出现在天空中,难道是义父给我的启示吗?”他怔住了,望着那朦胧的原野迷茫了许久。 “小娃儿,你真的看到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苍劲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朱星云回头一看,却是那鬼老头,他忙抱拳笑着打招呼:“老前辈,你怎么也来了?” 鬼老头严肃地问:“我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而来的。” “熟悉的气味?”朱星云不解,看了看东方天空上的那片草原,他指了指,问:“老前辈是说那片草原吗?” “我看不到。”鬼老头很毅然地否定。 “看不到?怎么会......”朱星云眉头一皱,“可是它明明......” “对。”鬼老头点了点头,“我是感觉到了你体内流动的气息而来到这里的。” “老前辈您闻到熟悉的气味在我的身上?”朱星云虽然反应过来了,但万分的迷惑。 “是的,你继承了他的元魂,所以才能看到那片传说中的草原。”鬼老头说得很认真,但让人听起来却是那么地鬼话连篇。 “他的元魂?他是谁?”朱星云讶异地问。 鬼老头想了一会儿,似在考虑该不该说出来,沉默了片刻,他摇了摇头道:“还不到让你知道的时候。” 朱星云沉吟了下,抬头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问:“晚辈还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那,不知前辈......” “叫我鬼老哥就可以了。”鬼老头打断了他,说出了句让他觉得好笑的话。 朱星云也没太在意,笑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鬼老头的脸上掠过一丝欣慰的笑容,但一闪便逝,他指着西方道:“那两个小娃儿正在赶往湿火潭的路上,你如果想找他们的话,只要朝着这个方向走就行了。” 朱星云先是一愣,然后揖手喜道:“谢前......老哥指点,小弟告辞了。” “嗯。”鬼老头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 朱星云怀着无限的欢喜,高兴地朝着湿火潭的方向走去。望着他那天真的背影,鬼老头一脸的沉重:“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那么离他复出的日子也不远了吧,唉~”两个“他”说的一点也不含糊,让人茫然不解。 正文 第二章 千年火龟 走在杂草丛生的树林中,朱星云以为自己走进了原始森林,挠着后脑勺的他苦着个脸,望着四面都是高过人头的杂丛,他想跳起来看看出口在哪,但哪知这片杂草丛实在太广,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一个尖叫声划破长空刺入了他的耳中,是长孙玉玲。他心中大惊,丰了似的奔跑在漫无边际的杂草中。 随着他心越着急,速度的越快,一股莫名的气息从他的体内释放,流动了整个草野,那时“蓬”的一声,无边的杂草从在顷刻间化为了灰烬,满天飞舞。穿过一片树林朱星云看到了长孙玉玲,只见长孙玉玲瘫坐在地上,弯着右腿,身边尽是吐着血信的花蛇,一看便知是奇毒无比,而司马长风则一边挥动着仙剑护守着她。朱星云见了忙跑了过去,带着无尽的愤气,过走之处毒蛇纷纷萎缩,最后成为了一张张干皮,他关心地问:“长孙姑娘,发生什么事,你、你的腿......” 长孙玉玲见是他,先是一愣,随后咬着牙道:“我被毒蛇咬了一口。”边说边伸着右腿,只见那脚跟上方赫然两个深深的尖口,其中正往外流着墨黑色的毒血,令人惊悚。朱星云心痛轻轻地捋起林长孙玉玲的右脚,想也没想便用嘴去吸出毒血。好一会儿,吸完之后,他在自己的衣角上扯下了一条布带,小心翼翼地帮长孙玉玲包扎好。就当他准备去帮司马长风时,一阵风吹来,剩下的毒蛇全部被撕成碎片,已是活不成。一条人影在天空中一闪,来到朱星云的身边,是那个鬼老头。 “老哥。”朱星云一喜,“您怎么来了?” 鬼老头笑道:“来帮你呀,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朱星云摇头笑道:“我没事,不过长孙姑娘被毒蛇咬了一口,她......”鬼老头闻言,走到长孙玉玲身边,看着被包扎好的小腿,笑着问:“你帮她将毒吸出来了?” 朱星云点点头,说:“我只是吸了几下,也不知她会不会好,老哥您帮忙看一下吧,说不定她......” “没事了。”鬼老头一笑,“既然是你帮她吸的毒,那她就一定没事,待会儿就会醒来了。” “可是前辈,她......”朱星云见鬼老头不肯帮忙,急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差点将三人吹翻在地,狂风扫野,吹动了整个山林。鬼老头一愣,忙道:“小娃儿,快点带着那小子和丫头到一边去躲一躲。”边说边推朱星云,那时一声嘶吼,一条巨大的蟒蛇从地里迸出,顶立与天地之间,高几十丈,全身都长满了厚厚的鳞甲,血盘大口足已吞下一座房屋,在夕阳的照耀之下让人看了由心的冒寒。 朱星云和司马长风俩人见了,惊骇地说不出话来,鬼老头也是一颤,暗道:“怎么会碰到这种怪物,今天算是帮忙帮到家了。” “前辈,那是什么啊?”朱星云惊问。 “是铁鳞巨蟒,你们快躲到一边去,千万别被它的血溅到了。”鬼老头边说边冲向了那条巨大的蟒蛇。 司马长风一心照顾着长孙玉玲,朱星云则担心地望着半空中与那巨蟒打得不可开交的鬼老头,那蟒蛇实在是太大,鬼老头的身体还不及它的一颗毒牙,让人看一眼便会胆颤心惊,何况与它相斗。这时那巨蟒一头压下,鬼老头不敢力敌,躲开了去,蟒头撞在一座大山上,轰的一声,那座大山竟在瞬间化成了齑粉,而那巨蟒的头却毫发未伤。就在向天惊讶之时,巨蟒又扫动了尾巴,它的身躯是如此之大,可速度却快得惊人,不过还好鬼老头及时闪过,巨尾扫过,十几棵苍天大树眨眼间被从中打断,倒在了地上。 望着这上古异兽,鬼老头也是没办法,只有尽全力拖住它,将它引到别的地方去,他一边攻击一边向左边那群山中跑去。可是那巨蟒毫不给他机会,步步相逼,不给鬼老头闪躲的余地,鬼老头一个不小心被它的尾巴扫中,撞在一座大山的半腰上,口吐鲜血,靠在山脚下,捂着胸口,受了重伤。 朱星云见鬼老头没有再起来,料想鬼老头受了伤,急得团团转,愣愣中他碰到了挎在身上的精弓,忙拿着一根长箭,全力拉动弓弦,随着嗖的一声,箭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直刺入铁鳞巨蟒的左眼,顿时铁鳞巨蟒嘶声惨叫,扭动着庞大的身躯。 就当朱星云欲跑向鬼老头时,铁鳞巨蟒疯了似的冲向了他,吓得其他三人惊慌失措,朱星云刚才再射出一箭,但铁鳞巨蟒的巨尾已横扫了过来,他忙扔掉弓箭,向上一跳,没想到他这一跳竟有十多丈高。他跳到铁鳞巨蟒的身上,一拳打了下去,那无坚不摧的鳞甲竟然被他的肉拳打穿了,蟒血喷了出来,溅了朱星云一身。巨蟒吃痛,使劲地摇摆,他被甩了下来,摔在地上。 鬼老头忙跑到他的身边,骇然地问:“怎么样,星云,你怎么样?”被铁鳞巨蟒的血溅到所有的生物都会腐烂,可朱星云没有,反而那血还认定他是主人一半,融进了的体内,与其合为一体了,鬼老头惊大了双眼。 巨蟒发怒了,疯狂地朝俩人奔来,排山倒海的气势致使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戾气逼人。鬼老头忙使出全力,幻化出无数的气刀攻打在巨蟒的身上,可是却只发出锵锵地声响,那巨蟒的鳞甲根本就是刀枪不入,就在鬼老头想抱起朱星云逃跑时,传来了朱星云的声音:“攻击它的额头。” 鬼老头听了一怔,忙跳到天空中,运起全身之力,幻化出一柄巨大的阔刀,直穿那巨蟒的额头,惊天声吼,铁鳞巨蟒的头部炸开,血溅如雨,巨蟒的身体在天空中乱摆了几下,就倒下去了,压碎了一座大山,被它的血沾到的花草树木瞬间枯萎,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鬼老头跳到朱星云身边,倍加关心地问:“怎么样,星云,你没事吧?” 朱星云笑着摇了摇头,道:“谢谢前辈的关心,我没事。”说也奇怪,朱星云与那蟒血合为一体之后,身上的痛楚便全没有了,而且体内似乎有什么在流动,浑身上下轻飘飘的,特别的舒服。 鬼老头也笑了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 朱星云点了点头,也不好再麻烦他老人家了,就笑着说:“前辈一路小心。” 鬼老头满意地笑了笑,就飞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朱星云心中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十分的清晰,觉得与他很久以前就认识一般,可又说不上来他是谁。就在他发着愣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看什么呢,怪老头已经走远啦。” 他一愣,回头一看,却是长孙玉玲,他望着长孙玉玲一脸的惊讶:“你、你没事吗?” 长孙玉玲道:“没事呀,我有什么事啊,倒是你一脸恍惚的样子。”话说出口,好像她刚才被毒蛇咬到的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朱星云疑惑地望向司马长风,而司马长风也摇摇头,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这时长孙玉玲道:“快走吧,我们还要找千年火龟呢。”说完一人朝前走去。 朱星云和司马长风俩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面面相觑,追了上去。 三人来到了湿火潭边,望着那水面一片烈火的湿潭,不得不惊讶,潭火冒着浓浓的白汽,烈焰却在水面熊熊燃烧,无尽的水泡在潭中翻腾,那整个潭中的水像是被烧开了一般。可是潭的岸边却有让人感到湿冷的感觉,好像所处的地带不是烈火丛生,而是冰霜遍野。 长孙玉玲看着那湿火潭,一脸的疑惑,她道:“千年火龟应该就沉睡在潭底了,等会我要用天音铃将它给震醒,你们退远点,别被天音铃所发出来的音波给震到了,会七窍流血而死的。” 朱星云听了一惊,司马长风看了看长孙玉玲,退到了几丈远的一棵大树后,捂住了耳朵。长孙玉玲从怀中拿出了一对铃铛,戴在手腕上,双手舞动了起来,顿时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入耳而来,让人听了有种心旷神怡的快感。可到了最后,那声音急促了起来,周边狂风大作,树叶枝丫漫天飞舞,潭中的热水也沸腾了,发出“咕噜”、“咕噜”地声响。如此骇人的音波任谁听了都会四处逃窜,而朱星云却没有,他一直站在长孙玉玲的身后,保持着十步之路,那毁灭的音波在他听来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长孙玉玲摇了好一会儿,湿火潭中都没有反应,只是那热水在爆炸,根本就不见千年火龟的影子,就在她诧异之时,忽然潭边的一座大山摇晃了起来,从山脚至山顶都在颤动,从中裂开,一声怪吼,那千年火龟竟然在那大山的底下,它被那音波震醒,发怒了,整个巨山都跟着摇动了起来。 那时满天的巨石从天空中洒落,而其中一块正朝向长孙玉玲,如陨石一般,被砸中了就算不化成肉酱也是活不成。朱星云见了,捏紧拳头冲了过去,轰的一声,朱星云替长孙玉玲挡下了那致命的山石,可朱星云毫发无伤,反而那巨石被撞得四分五裂。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俩人看呆了,惊得说不出话来。 千年火龟大怒,朝朱星云冲去,迈出的步伐地动山摇,而且烈火四射,炙热的焰气早已将周围的草木烧得如火海一般,映红了整个山野。望着这被烈焰包笼住的千年奇兽,朱星云不敢靠它太近,尽力得躲过它的攻击,根本无还手之力。 就在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惊奇之时,一声惨叫将他们惊醒,俩人同时一惊,抬起了头,见朱星云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忙跑了过去。原来那火龟的体型虽然庞大,可速度却不慢,朱星云一个不小心,被它的头撞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长孙玉玲关心地问:“朱大哥,你没事吧?” 朱星云看了看她,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你休息一下,我和师兄去制服它。”长孙玉玲道。 “你们要小心,千万不要被它口中的烈火喷中了。”朱星云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长孙玉玲朝他嫣然一笑,一边的司马长风看在眼里,恨在心里。长孙玉玲毫无所谓地对司马长风道:“师兄,我们去降伏它,好回去向师父复命。” 司马长风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在拔出佩剑的一刹那,回头狠狠地瞪了朱星云一眼。朱星云一怔,看着他们在半空中的配合剑式,缓缓地站了起来,心中却在纳闷:为什么鬼前辈还没有出现,我们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他没理由不来帮忙的呀,难道说他与大蟒蛇战斗中受的伤很严重吗?想到这里,他不禁担心起了鬼老头来。 他认真地看着与千年火龟激斗的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忽然发现自己刚才被千年火龟打到的受竟然全好了,那足以碎骨的痛楚真的全没有了,不仅如此,而且全身的经脉好像都在冲动着,像是要爆发一样。他觉得体内有一股特别舒服的感觉,就像快要仙登了一般。 就在他疑惑之时,一条人影在他的身后一闪,如鬼魅一样地跳到了一棵被烈火笼罩住了的大树顶端,坐在一根快要被烧成灰烬的树枝上,望着与火龟打斗的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嘿嘿一笑:“分合剑式,这两块璞玉被那凶婆娘教成这样,要是被他们的爹娘知道了,还不难过死了,唉,这凶婆娘也太小气了,连秘门心法都不传给他们,真是令人伤心。”边说边摇头。 火潭边,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配合得太过完美,以致那火龟连中了十几剑,虽然剑伤迅速地愈合了,可那痛楚还是有的,搞得那火龟又发怒了,将头和四肢缩进了甲壳中,快速地旋转了起来,顿时火风四撒,无尽的烈焰如风卷一般地飞扬,周围的温度在迅速地升高,靠得太近的树木在一瞬间烧成了灰烬,随着火风飘散。而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俩人更是不敌那烈火焰气,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两棵大树随之撞断,碎成数截。 朱星云大惊失色,跑到俩人身边,坐在树上的那人也“咦”了一声,煞是惊讶:“这畜生还会这一招,还好没有下去帮忙,不然那掉下来的可就是我了,看来这小王八是有点本事,怪不得连那草药罐子也不敢来取它的心胆,我得好好盘算一下,不然呆会被烧熟了还不知怎么死的呢。”说着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观察着朱星云等人。 这时千年火龟又发动了攻击,挟杂着炙热的火焰扑压而来,树上的人一惊,刚准备下去,那时一阵猛烈的罡风反转吹来,不但将火势翻转,还将千年火龟那巨大的身躯吹到了湿火潭中,溅起无数烫肤的水花。树上的人看了甚是惊讶:“这、天风,怎么可能?难道是......” 千年火龟爬出了湿火潭,怒眼望着朱星云,两只前脚在激烈的蹬着,似要烧尽了朱星云。再看朱星云,他也皆盯着千年火龟,似乎那一阵风给了他什么启示一般,只见他看准了那火龟伸出头的一刹那,急速地冲了过去,重重地一拳打在火龟的颈上,一声惨叫,果然,火龟的颈部是它的弱点。吃痛了的火龟对朱星云有些的惧怕,不敢主动攻击,步步后退。朱星云一击得手,便不再给火龟机会,招招攻向火龟的颈部,最后火龟应付不了,对天长叫一声,掉头就朝湿火潭奔去。 “不好。”朱星云心中一惊,“它要逃跑了。”他忙追了过去,可是来不及了,千年火龟的前脚已踏进了潭中。朱星云心中甚是着急,就在那时站在树上的人动了,如风般地立在火潭上,双手运起,大风即来,将火龟庞大的身体带起来了,飓风倒行向前,火龟被卷到了空中,那人却怔住了,因为无形中有股让人震撼的风气令他心中叹然。风停了,火龟重重地摔在地上,呜呜地低叫着。 “鬼老哥。”朱星云看着来人,心中一喜,原来那人是鬼老头。 鬼老头反应过来,跃到朱星云身边,笑着问:“小老弟,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朱星云听了,心中甚是感激,摇着头笑道:“我没事,让老哥操心了。” 鬼老头笑了笑,满意地点着头,朱星云问:“前辈,您的伤......” 鬼老头摆手道:“没事没事,还是办正事要紧,小心别让它跑了。” 朱星云看着那千年火龟点了点头,鬼老头冲向了火龟,朱星云满脸笑容地望着鬼老头,跑到长孙玉玲身边,道:“长孙姑娘,能否借你的剑一用?” 长孙玉玲看了看他,笑着将仙剑递给了他,朱星云对她一笑,冲向了那烈火之中。鬼老头与千年火龟打得十分激烈,一风一火,仿佛整个世间都被震撼了。那火龟张开大嘴,一道火柱喷向鬼老头,火势煞是凶猛,但鬼老头也不是泛泛之辈,御风之术被他使得有模有样,双手挥动之间,狂风横生,撕碎了那道烈焰火柱。 火龟蹬了蹬四足,将头缩进了壳中,紧接着四脚也缩了进去,鬼老头一怔:不会是刚才那招吧,我还是闪远点。想到这里。他就跳到了离火龟十几丈处,霎时火舞旋风,火龟的身体融进了火卷中,似要焚毁一切,就在众人睁大双眼,惊讶之时,那无形之风再起,随着一道剑光从空中划过,朱星云连人带剑穿过了火卷,飞进了火龟的壳中。 “朱大哥。”长孙玉玲担心地呼唤。 “我的妈呀!这小子不想活了。”鬼老头愣望着那旋风般的烈火,张大了嘴。 那时火龟一声嘶叫,从半空中坠了下来,全身像是没有了力气一般,垂着头,四肢也是软的。一条血线从火龟的甲壳中喷了出来,紧接着朱星云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囊从龟壳中跳了出来,众人忙迎了上去。长孙玉玲担心地问:“朱大哥,你没事吧?” 朱星云笑着摇摇头,说:“我没事。”司马长风则瞪眼相望。 鬼老头傻傻地望着朱星云手中的皮囊,问:“小老弟,这就是千年火龟的胆啊?” 朱星云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了。”说着伸给鬼老头。 鬼老头接了过去,可手刚碰到就“啊”的一声,缩回了手,龟胆掉在地上。鬼老头不知龟胆跟火龟的身体一样是热的,又被莫名其妙的烫了一下,他委屈地道:“好烫,这火龟他妈的死了还留了一手,呼呼。”边说边吹着手指。 “烫?”朱星云一愣,捡起地上的龟胆,捏在手中,却没有一点感觉,不禁问:“不烫啊,前辈您怎么会说烫呢?” 长孙玉玲也奇怪了,将手伸向龟胆,却像鬼老头一样迅速缩了回去,说了句:“好烫。” 朱星云疑惑了,挠着头说:“怎么我就没感觉呢?” 就在众人惊异之时,司马长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袋,让朱星云将龟胆放了进去,说:“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天快黑了。” 长孙玉玲点了点头,笑着说:“怪不得师父叫我们要用这乾坤袋来装龟胆,原来是这样啊。” 司马长风笑了笑,道:“我们走吧。” 长孙玉玲点了点头,就当他们欲离开之际,鬼老头却东张西望的,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长孙玉玲疑问:“鬼前辈,你怎么了,又看到有什么来了吗?” 鬼老头挠了挠头,笑道:“我觉得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但又不见他出来,真是奇怪。” “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长孙玉玲一愣,“你看错了吧。” “怎么会?”鬼老头十分肯定着。 三人不解时,朱星云的嘴角却撇出了一丝的微笑,似乎知道了暗中的人是谁。 正文 第三章 邙山四怪 四人先在平阳城中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要回蓬源宫了,本来就此分道扬镳,但鬼老头却建议朱星云去蓬源宫,又因长孙玉玲坚持要朱星云相陪,四人则同路而行了。 走了十日的路程,四人来到了一个名叫“岭南”的城镇。 穿梭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长孙玉玲或许是累了,提议道:“我们找家客栈休息下吧,天气这么热,累死了。”三人听了纷纷赞同。 四人走进一家客栈,本来司马长风要去付房钱的,那鬼老头却走上前,他人是怪了点,没想到出手还蛮大方的,右手往怀里一摸,竟拿出了一锭金子出来,往桌上一拍,说:“老板,给我来四间上房,再准备一桌酒菜,要最好的。” “啊,是是是。”那老板见了那一锭金子,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着头。 朱星云等三人睁大了双眼,鬼老头撇了他们一眼,昂首挺胸地走上了楼,可能是太过兴奋,滑了一下,差点从二楼滚了下来,看着他那窘样,整个客栈里的人都大笑了起来,朱星云和长孙玉玲他们更是笑弯了腰,鬼老头老脸羞红,捂着脸跑上了楼。 酒菜准备好了,却不见鬼老头出来,朱星云担心地道:“要不要去叫下前辈?” 长孙玉玲笑道:“我看他一定跑走了,那一跤摔得太丑了,我都难为情。”说完又捂着嘴笑了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司马长风也是大笑不已。 “可是......”朱星云挠了挠头,刚准备站起来,一个声音传来:“笑什么笑,我那叫大智若愚,增加点气氛,你知道吗,小丫头?” 朱星云见鬼老头出来了,忙问:“老哥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只不过是去洗了个澡而已,瞎操个什么心。”边说边在长孙玉玲的对面坐了下去。 长孙玉玲看了他那样,小嘴一撅,道:“洗澡?哼,我看八成是洗脸去了。” 朱星云和司马长风听了,低头直笑,鬼老头将头一偏,道:“大人有大量,我不跟你计较。”说着拿起一壶酒喝了起来,长孙玉玲还想说什么,朱星云笑着阻止:“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吃饭吧,也都累了,吃完了就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长孙玉玲听了,想到了师父,看了鬼老头一眼,拿起了筷子,一场口舌战这才平息。 傍晚了,天边一线淡淡的赤霞映红了西方的地平线,给人以无尽的遐想。 朱星云洗了个澡,换了套新衣服,看上去俊朗了许多,也清秀了不少,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是个公子哥。此时他站在客栈的二楼,望着远方入神,想是在想什么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长孙玉玲走了过来,笑着问:“怎么,有心事啊?” 朱星云看了看她,笑了笑,说:“我在想该怎么报答你们。” “报答?”长孙玉玲一笑,“有什么好报答的?” “你不嫌弃我是个孤儿,愿意与我同行,我......”朱星云挠了挠后脑勺。 长孙玉玲嫣然一笑,说:“我们修真之人,看了别人有难,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朱星云点头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对了,长孙姑娘你是怎么拜师学艺的呀,你也是孤儿吗?” 长孙玉玲摇了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是被师父捡入宫的。” “捡到的?”朱星云一愣。 长孙玉玲点了点头,反问:“你呢?又怎么会是孤儿?” 朱星云挠了挠头,道:“我也不清楚,实际上我也是被义父捡回家的。” “你也是被家人丢弃的?”长孙玉玲问。 “可能是吧。”朱星云搔着首。 “哦。”长孙玉玲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毕竟都是伤心事。 朱星云望着东方的天空,那里又如那天一样,一个绿茵茵的大草原隐隐约约地浮在群山之顶,那里面百花飘香,森林茂盛,长河流淌,数不尽的小动物在悠闲地吃着青草,漫天的彩蝶在悠悠地飞舞着,宛若仙境一般。 看着他那如痴如醉的神情,长孙玉玲惊异问:“朱大哥,你在看什么呀?” 朱星云愣愣地回答:“草原,天空中有一片广阔的草原。” “草原?在哪里呀?”长孙玉玲伸头望去。 “就在那呀,正东方向的天边。”朱星云边指边说。 长孙玉玲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可什么都没有,东方的天边一片模糊,只有几座大山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她不禁问:“哪里呀,什么都没有啊?” 朱星云惊奇地看着她,问:“你看不到吗?” 长孙玉玲更是惊异,说:“没有啊,除了些大山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朱星云身体一颤,呆呆地一笑,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长孙玉玲笑着摇摇头,说:“怎么会呢,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去湿火潭呢。”对朱星云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朱星云心中一痛,望向东方的天空,确实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郁郁葱葱,动物遍野,一片生机。他垂下了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走了十几天的路程,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都躺在床上不愿起来,一下子便睡着了。 夜,明如镜,清如水。 皎洁的圆月高挂在暗空上,光辉遍撒世间,一片明亮;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说些什么,望着安静的大地,一副慈祥,微微地跳着。 就在天地间的一切都沉睡了之时,忽然一声大叫惊响了这片寂静的月夜。朱星云被惊醒,是长孙玉玲叫的,他忙打开房门,跑到长孙玉玲的房间,见长孙玉玲垂头丧气的,问:“长孙姑娘,发生什么事?” 长孙玉玲眼中泛着泪花,哽咽地说:“火龟胆不见了。” “什么?”司马长风跑来了,听到了她说的话与朱星云同时一惊。 朱星云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去找找看。”说完跑出了房间,推开鬼老头的房门,却见鬼老头不在房间里,又跑到长孙玉玲的房间,道:“前辈不见了,我们快出去追。”说完就从窗户跳出去了。 当三人来到一片树林时,鬼老头已追到了敌人,正与他们对峙着。偷火龟胆的是四个人,穿着奇型怪异,从头到脚都被包住,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衣服的颜色分别呈赤、黄、蓝、青,好像是特意安排一样。 三人跑到鬼老头身边,朱星云小声问:“老哥,他们是谁啊?” 鬼老头道:“他们是邙山四怪,是黑夜的精灵。” “很厉害吗?”朱星云问。 “何止是厉害,他们联手就算是女娃儿的师父来了,加上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鬼老头说。 “哇,这么厉害啊。”朱星云张大了嘴。 长孙玉玲听了,焦急的的道:“那怎么办?师父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看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朱星云刚准备安慰几句,鬼老头道:“你不用担心,他们联手是厉害,不过个人的武功不咋地的,刚好我们这边也有四个人,等一下我们每人一个,尽量不让他们联手,我想办法拿到火龟胆,记住,抢回了龟胆就赶紧跑,千万不可恋战,知道吗?” “嗯嗯。”朱星云三人重重地点头。 “好,那上吧。”鬼老头冲向了那拿着乾坤袋的赤衣山怪,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急着回去给师父治疗,早已抽出了仙剑,冲向了蓝怪和青怪打得不可开交。最后的黄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想去与兄弟们联手,朱星云岂可让他得逞,拦住了他,与他打了起来。 八人各显神通,天上地下分飞万千,速度快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鬼老头与赤怪打得更是万分激烈,赤怪乃是四怪之首,一手的魅影功夫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同影子一般,可见而不可及。不过鬼老头也不是等闲之辈,速度比他更快,挥动双手像是有十几双一样,快得匪夷所思,俩人的动作让风声四起,树枝随摆。 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可能有点的着急,忘了鬼老头的劝告,联手用分合剑式对付着蓝青二怪,可是他们的武功怎么能与二怪联手相斗,才不过二十招便已落入了下风,吃力地抵抗着。 这边朱星云与黄怪斗得是风云变色,朱星云虽知他们四怪个人的力量不是很强,但没想到这黄怪一人还是很难对付,转眼间三十招已过,他也渐渐感到吃力。不过黄怪心里更是惊讶,他本以为这年仅二十的少年,只需一下子便可解决,可事情完全不如他所料,朱星云越到最后不仅没有破绽,反而越来越顽强,根本就无从下手,只得尽力地攻其不备。 就在众人打得激烈之时,两声惨叫同时传来,朱星云与鬼老头一惊,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不敌蓝青二怪的联手,被打趴在地,口吐鲜血。鬼老头暗叫糟糕,朱星云忙避退黄怪,扶起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俩人,鬼老头此时只想快点抢到龟胆,便使出了看家本领——无影手,以原来十倍的速度让赤怪出其不意,快速地拿到赤怪腰间的火龟胆,退到了向天等人的身前。 赤怪是第一次吃瘪,心中十分恼火,召来他的师弟们,四人混化在一起,身形在急速地转移,分不清谁是谁,四色混杂,烈光散射,煞是刺眼,四怪在一团混沌的气光中化为了无影。 “幻魅无形,这下玩完了。”鬼老头暗叫不好,忙运起全身功力与之一搏,就在双方快要撞上之时,一条灰影闪到了两方的中间,四怪看到来人,迅速分开了,纷纷拜道:“参见护法。” 灰衣蒙面人沉声道:“主人即将苏醒,快跟我回去。” “是,一切听从护法安排。”四怪齐声道。 灰衣人身形一跃,便已没有了踪影,邙山四怪紧跟其后,也飞走了。 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鬼老头满脸疑惑:“什么人能有如此本领,竟将邙山四怪呼叫自如?” 就在他一头雾水之时,朱星云道:“老哥,长孙姑娘和司马兄都受伤了,您快帮忙看看吧。” 鬼老头转过头,看了看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俩人,说:“他们都是小伤,没事的。”说完将乾坤袋扔给了长孙玉玲,就向前走去。 朱星云问:“老哥,您去哪呀?” “回去睡觉啊,问些废话。”鬼老头头也不回的朝客栈走去。 朱星云走到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身边,关心地问:“你们没事吧,还能走吗?” 长孙玉玲笑说:“我们都没事,你不用担心。” 朱星云点点头,说:“那我们回客栈去吧,天快亮了。” 长孙玉玲笑着点了点头,三人朝客栈走去。 第二天清早,四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良久,鬼老头道:“星云,你就跟着女娃儿他们一起去蓬源宫吧。” 朱星云一愣:“老哥您不去吗?” “我要去找一个人。”鬼老头边吃边说。 “找一个人?”朱星云一怔。 鬼老头点了点头:“你放心,等你们到了,我就会出现的。” “哦。”朱星云点头应了声。 一边的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不由地心中都猜想着朱星云的身份,这鬼老头本来与他素不相识,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保护他,这其中似乎有着天大的秘密一般。 吃完饭后,鬼老头一再叮嘱朱星云等人路上小心,千万不可因为什么事而耽误了行程,直到朱星云再三说让他放心,他才久久地看了朱星云一眼,然后笑着离开了。 三人离开了岭南镇,行走在山野之中,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好,迎面吹来的清风给人以凉爽般的感觉,无边的天际让人看了特别的舒坦。鸟儿在他们身边飞翔,欢叫着,天籁般的妙音回荡在白云之中,倾听着这世间的美好。这天很适合游山玩水,虽然三人没有这个闲情,但心情还是特别的愉快的。 朱星云心情的心情激动,一想到要到天下第一宫去,他就特别的兴奋,自己从小便是独自一人,回想着长久以来的艰辛,他不禁又低下了头。就在这时,前方两个农夫在忘命地奔跑着,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很害怕,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呼唤着什么,距离太远,三人都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司马长风惊疑地问:“他们是怎么了,难道是被野兽追赶?” 长孙玉玲也讶然道:“说不定又有什么妖怪呢。” 司马长风一笑,刚准备说话,那时一只巨大的蝎子从两名农夫的身后现了出来,长而大的毒尾摆向前,刺中了那两个山夫,顿时两个山夫便倒了下去,翻着白眼,口吐白沫。那巨蝎伸出了两个钳子,一钳夹一个,扔进了嘴里,有味地吃了起来。 朱星云等三人都看呆了,这简直是令人发指,司马长风叫道:“我们快过去收服了那个妖孽,免得它再祸害人间。”说完便拔剑跑了过去,长孙玉玲紧跟其后。 当三人跑到那蝎子面前五丈处时,那巨蝎像是又找到了目标,朝前跑去。长孙玉玲见了,抽出手中的仙剑,飞到巨蝎的前面,叫道:“畜生,看剑。”竟一人冲向了毒蝎。 “小心哪。”朱星云和司马长风同时叫道,俩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司马长风重重地哼了一声,冲向了巨蝎,朱星云则低着头,似在想什么。 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俩人使出分合剑式,双剑合壁,一人对付一个巨钳,配合得天衣无缝,那巨蝎渐渐支持不住。他们欣喜地使出全身之力,想快点解决掉这怪物,可是他们忘了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巨蝎的毒尾,就在俩人全心全意地对付着巨蝎的双钳之时,毒尾正慢慢地接近林雪凤。忽然一个凌空,毒尾快速地刺向长孙玉玲,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一人推开,朱星云被那毒尾刺中了胸口,从半空掉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朱大哥。”长孙玉玲芳心失措,跑到朱星云身边,可是朱星云已没有了呼吸,她扑在朱星云的身上痛哭。 司马长风望着已死去了的朱星云,紧皱着眉头,表情变化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毒蝎看着朱星云,盯着很久,朦胧之中它像是看到了自己心中想念已久的朋友一样,竟然热泪盈眶,呼地抓起朱星云的身体,用那毒尾刺了一下朱星云的额头,然后轻轻地放下朱星云,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掉头离开了。 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俩人都愣住了,不知所以然,就在他们惊异之时,传来了朱星云的声音,他们一怔,只见朱星云坐了起来,拍打着太阳穴,头像是很痛一般。看着他的样子,长孙玉玲不禁问:“朱大哥,你没事吧?” 朱星云抬起了头,满脸疑惑:“没事啊,我怎么了吗?” 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俩人面面相觑,长孙玉玲笑道:“没有,既然没事,那我们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嗯。”朱星云点了点头,三人起身接着朝蓬源宫的方向走去。 正文 第四章 夜色朦胧 跟着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来到了蓬源宫的山境,司马长风万分叮嘱朱星云不要多话,不要乱跑,生怕朱星云会玷污蓬源宫的颜面似的,长孙玉玲也没说什么,蓬源宫的规矩她是懂。朱星云也无所谓,就当见见世面,只点头不去理会司马长风。 蓬源宫位于昆仑仙山的前半区域,此时三人已来到昆仑山的半山腰处,漫山都是参天大树,满天都被云雾缭绕,而蓬源宫就在云海的深处。朱星云望着这不染世俗的仙境,心中万分感慨,不论这里什么东西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让他心宽。 就在朱星云好奇之时,看守仙山的两名蓬源宫弟子走了过来,对着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躬了一躬:“大师兄,二师姐,你们回来了。” 长孙玉玲点了点头,问:“师父她怎么样了?” 那女的道:“师父这几天吃得很少,而且常常对着天空想着什么。” “哦。”长孙玉玲点了一下头,“快带我去见师父。” “是,师姐。”俩人看了朱星云一眼,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互相看了看对方,便转身带着路。 当五人来到蓬源宫之时,那里已是人山人海,蓬源宫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他们,领头的正是蓬源宫宫主紫云仙子李玉莲,那不染凡尘的美任何人看了都会忘却世俗繁华。 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走上前拜首,道:“弟子参见师父。” “好,回来就好。”紫云仙子李玉莲满脸微笑。 “我就说只要他们俩人一起出去就一定不会有事,你们现在相信我了吧。”说话的是蓬源宫四大长老之一的御雷霹雳白无明,此人虽然好多管闲事,不过为人正直不阿,口直心快,爱开玩笑,是蓬源宫的开心果。 众人听了他的话,皆哈哈大笑,紫云仙子笑道:“风儿,玲儿,你们都辛苦了。” 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一笑,摇了摇头,长孙玉玲从腰间扯下了那乾坤袋,道:“师父,徒儿不辱使命,拿到了火龟胆。” 紫云仙子接过乾坤袋,喜道:“好,好,做的好。” 在大家开心之时,长孙玉玲拉着朱星云来到紫云仙子的身前,说:“师父,这位是朱大哥,一路上的困难他可帮了不少忙,还救了我好几次呢。” 紫云仙子看着朱星云,心中一颤,像是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一般,她忙问:“这位少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朱星云恭敬地答道:“晚辈今年二十岁,姓朱,名叫星云。” “什么?”紫云仙子后退了一步,一旁的四大长老也是一惊,“你说你叫星云?” “是的,前辈,有什么不对吗?”朱星云疑问。 紫云仙子望着朱星云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一阵笑声传来,响穷了整个蓬源宫,众人都惊讶,望着四方不知是谁。 “老哥。”朱星云却听出来了。 那时一个素衣老者坐在一棵参天大树的顶端,手中那着一珠算盘,摇摇晃动着,优哉优哉,虽然打扮与鬼老头有些的相似,但却不是鬼老头。 “神算子。”紫云仙子望着素衣老者,一口道出了他的来历。 原来来人是精通天文地理,算尽世事前后百年的神算子胡非,紫云仙子问:“老算盘,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神算子嘿嘿一笑,反问:“难道你不想知道这小娃儿的身世么?” 紫云仙子一怔,对身后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宫主。”蓬源宫所有弟子都退了下去,四大长老互相看了看,也退下去了。 紫云仙子又对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道:“风儿,玲儿,你们也累了,带朱少侠下去休息吧。” “是,师父。”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心中都疑惑,但没说什么,带着朱星云离开了。 等他们都走了,紫云仙子问:“他真的是圣皇的第一世轮回?” 神算子点头道:“根据我这的算卜以及鬼叟前辈的观察,应该错不了。” 紫云仙子一惊:“鬼叟,你是说神州五奇中的幽冥鬼叟老前辈?” “没错。”神算子点了点头,“我这次来就是奉了他老人家命令的。” 李玉莲点了点头,似有所悟,然后问:“鬼叟老前辈怎么说?” “猰貐你应该知道吧,被它的雷光击中,任何人都会粉身碎骨,而他不但没事,反而还吸取了那雷光的力量;还有铁鳞巨蟒,无论什么被它的血沾到便会腐烂,化为血渍,他没有,而且还与蟒血合为了一体,成为了刀枪不入之身;最后就是你手中的千年龟胆,虽然它离开了火龟的身体,但依然炙热无比,而他拿在手中就像没事一般。这种古怪现象,我想任何一件都会让你惊讶吧。”神算子从树上跳了下来。 紫云仙子没有说话,神算子又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仙原的传说。” “仙原?”紫云仙子吃惊地抬起了头。 “没错,星云他会在每天的傍晚前瞬之时在东方的天边看到仙原,这足已证明一切。” “仙原只有圣皇和邪神去过,也有可能是邪神啊?”紫云仙子有些不解。 神算子却一口否认:“不可能,邪神烽野被圣皇打得灰飞烟灭,须千年方可重生,所以除了圣皇,不可能会是别人。” 紫云仙子愣愣地望着神算子,心中想了很多,最后像是赞成了,问:“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神算子道:“我算过了,不久后十大邪将便会苏醒,所以我们得尽全力保护那少年,让他去消灭十大邪将,我们则......” “我们怎么做?”紫云仙子问。 神算子看了她一眼,说:“鬼叟前辈建议想先让他在你这儿修炼一段日子,然后带他去天涯之巅。” 紫云仙子听了,点头道:“那好,你放心,我会保护他的安全的。” “有劳你了。”神算子道。 “这没什么,只要能消灭邪神,无论做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的。” “嗯。”神算子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的忧虑。 刹然之中,两人望着东方的天空,似乎在想象着那曾经的辉煌,云海中来了一阵微风,像是记载了过去种种的史书,现在在回放着。 夜悄然来临了,天地间的所有都安静下来了,回到各自的住处休息了,世间一片幽静。星星撒满了夜空,晶莹透亮,闪闪发光,像是在告诉人们什么。 紫云仙子站在摘星崖上,望着银色的月空,长叹了口气:“五千年了,那些曾经的灭世魔头又将复活,也难为他了,唉。”低下了头,想着那过去动人心魄的场景,不禁感慨万分,心中似有些的胆颤。 “师父,您找我。”长孙玉玲出现在紫云仙子的身后。 紫云仙子没有回头,问:“凤儿,你还记得为师是什么时候带你上山的吗?” 长孙玉玲回答道:“差不多六十年了。” “六十年了,是吗。”紫云仙子抬头叹了口气,“就六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长孙玉玲望着紫云仙子,觉得师父在一瞬间之际仿佛苍老了许多,她想到了朱星云,不由地想到鬼老头听到他的名字时所做出的反应,还有白天师父听到了他的名字也是震惊不已。她想了想,问:“师父,朱大哥他、他不是普通人吧?” 紫云仙子听了,笑道:“你猜到了,从那个时候算起、已经五千年了,就是在找他。” “五千年?”林雪凤诧异,“可朱大哥才二十岁啊?” “其实,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紫云仙子摇了摇头,“其实他是圣皇星云的第一世。” “圣皇星云,他是谁呀?”长孙玉玲讶然问。 “五千年前,邪神烽野曾颠覆了整个三界,神人魔界几次派人捉拿,但都被邪神烽野逃脱,而且他还杀死所有捉拿他的人,他可以说是是个狂魔,专以杀人为乐,致使天地间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说到这紫云仙子停了一下,“后来一代圣皇为了苍生的安危,与邪神决战在天涯之巅,俩人各使出全身之力,震撼了整个世间,那一战打了将近九个月。” “九个月!”长孙玉玲张大了嘴。 “没错,但后来的结果怎样谁也不清楚,只知道圣皇羽化星月之隧,而邪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李玉莲望着夜空,似在想象着那场惊世的一战。 长孙玉玲认真听完,然后问:“圣皇和邪神都死了吗?” “圣皇是死了,但只要经过十世轮回便可以复活。”紫云仙子道,“而邪神的下场谁也不知道,如果他与圣皇一样的话,便要经过魂散与魄聚之劫,要是他度过了万刑的话便也会重生。” 长孙玉玲想了想,道:“师父您是说朱大哥他就是圣皇。” “应该是的,五千年的时间圣皇已集齐了三魂七魄,虽然须经过七世轮回方可集转全部的力量,但朱星云就是圣皇的第一世之身,必须接受那谁都不可能完成的使命。”紫云仙子道。 “朱大哥他岂不是很辛苦。”长孙玉玲低下了头,想到了朱星云几次不畏生命危险的冒死相救,不禁心中颤然,那迷人的笑脸让人看了不免有些的心动,应该是喜欢了吧,她不由地红了粉脸。 这时紫云仙子转过了身,对着长孙玉玲道:“玲儿,你的北斗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长孙玉玲轻啊了一声,支支吾吾:“我、我......” “你使一遍给为师看看。”紫云仙子道。 “这、是,师父。”长孙玉玲随便捡了根木枝便飞到了空中,看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优雅回旋的体态,紫云仙子不禁想到了她的师姑,那个被蓬源宫上下誉为九天仙子的传奇。 长孙玉玲上下的飞舞,左右的来回,最后竟在半空中幻化出了一个北斗七星勺的模样来,委实让人惊叹。可紫云仙子看了却摇了摇头,对停下来的长孙玉玲道:“玲儿,北斗剑法你是掌握了,但是其中的奥妙你却没有参透,而且北斗剑法是属于攻击性的,而你使出的完全没有什么杀伤力,现在为师使一遍,你看好了。” 紫云仙子跃到空中,回舞旋转,狂风大作,与长孙玉玲那优雅的剑式完全不同,不但纯属攻击性,就连那杀伤力也是极强的,令人惊骇。 最后紫云仙子停了下来,道:“玲儿,这北斗剑法一招分万式,但如果将这些剑式融合在一起了话便只有一招,你知道吗?” 长孙玉玲点了点头,道:“师父,弟子懂了。” “嗯,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去吧。”紫云仙子道。 “是,师父,弟子告退。” 昆仑之巅的月色很迷人,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朱星云坐在自己房间的楼台上,靠着阑柱仰望着广阔的星空,浩瀚的天宇在旋转着阴阳万象,他想到了小时候的种种,还记得当初自己躺在孤寂的山顶时,义父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过不计其数的飞禽走兽,双手抱着自己举向明月,那种和蔼可亲、欢快欣悦的表情让他终生难忘,仿佛自己就是他的亲子,只不过都来自于天地之中,没有血缘的关系罢了。 当义父抱着自己离开山顶时,那块巨盘散发出了万丈的光辉,照明了周边百座的山峰,随即星芒中出现了一面六方棱镜,闪耀着无比神圣的亮花,布满了无际的苍穹,将整个世界照映在混沌之中。 飞禽在前面领路,走兽在后方护送,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伴着自己而存在,而欢颜。 义父对自己很好,从不让自己受一点的委屈,记忆中除了降世在山顶中的那一刻哭动了所有之外,便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而且每天都生活在欢言笑语之中。 每天为了生活而上山打猎,义父都背着自己出去,边轻拍着自己的小屁股,边哼着小调,虽然没有一次睡着过,但那是如此的让人怀念,以致他将义父打猎中所有的动作与经验都深深映刻在了脑海中,后来还在五岁那年亲手做了张小弓,让义父赞喜不已。 还记得有一年冬天,自己感冒发烧了,义父心痛万分,费尽了所有的心思也没有好转,包括花高价请大夫上山来治疗,都未起到一点的作用。后来义父下定决心上山采药,此时已是腊冬之刻,天气冷得让家家都闭门不出,鹅毛大雪下满了世间,似乎整个天地都被那白色的花片布揽,无一温暖。 义父请来了徐大娘照料自己,任徐大娘如何的劝阻都毅然坚持要上山,整整二十天,义父才踏着蹒跚的步伐,半爬着回到了家中,药是采到了,自己也好了,而义父却因此一病卧床长达十四天,要不是徐大娘的精心照料,张大叔的食物补品,想来那次义父是一躺不起了。 谁也不知道那二十天当中义父在大雪纷飞的寒山群岭中遇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直到到后来在一次酒醉中才说出了原因,告诉了张大叔,听得张大叔泪流满面,万分感动。 原来义父在山中遇到了两只雪豹,本来那座山峰中是没有这种残性动物的,但因为义父没有找到该有的药物而去了百里之外的野山,所以才会遇到那么凶猛的走兽。为了躲避饥饿已久的雪豹,义父滑进了一座深谷中,虽然在那找到了治疗自己的草药,但义父此时已是饥寒交迫,穷途末路了,费尽千辛万苦才爬出了那深十几丈的山渊。 那一年朱星云八岁。 转眼间六年过去了,义父真的永远长逝了,死前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托付,只是相求张大叔和徐大娘能好好地照顾自己。 望着满天的星辰,朱星云终于流出了泪水,这是第二次哭泣,在义父为他长途跋涉采药后卧病在床和去世时,他都没有哭,而现在他真的流泪了,而且很伤心,很难过。 暗空中划过一颗孤独的流星,在黑色的苍穹上带起了一条长长的亮影,朱星云一直望着它消失,心中似在许愿,又似在祈祷。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黯然垂首时,一个娇脆的声音传来:“朱大哥、朱大哥,你在哪里呀?” 朱星云一愣,刚准备站起来,那面带桃花笑容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中。见到朱星云,嫣然一笑,清脆地道:“朱大哥,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睡,你在这里干吗呀?”边说边走了过去。 朱星云赧颜一笑,道:“长孙姑娘,你怎么来了?让宫主知道......”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啊。”长孙玉玲小嘴一噘,坐在了楼台边,颇似不高兴,“以后叫我小妹就行了,姑娘多别扭。” “哦。”朱星云愣愣地坐了下去。 夜色迷离,俩人低眉垂首,面带微红羞颜;星光灿烂,在默默地祝福这对新生的少年人,在诉说那千万年来的甜言蜜语。 风,轻轻地吹,拂动了他们的心扉,荡开了初恋时的无知,没有方向,但是目的明确,也很让人不知所措。 茫然之中,长孙玉玲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问:“朱大哥,你是不是想家了呀?” 朱星云一怔,伤心事,他不自然地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家就我一个人。” “什么?你义父......”长孙玉玲一愣,抬起了俏脸,看到朱星云那哀愁的眉间,她心知,也心痛,“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朱星云轻摇了下头,稍笑道:“没什么,虽然我只有义父这么一个亲人,但我从来都不会放弃,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开心。” “嗯。”长孙玉玲见他如此的积极,心中甚是高兴,回以他一个倾心的笑容,美得让星辰黯然,“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小妹永远都支持你。” 朱星云也绽开了笑脸,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谢谢你,我会努力的。” 长孙玉玲笑得很欢心,仿若黑暗中的一束圣光,宛如寒冷中的一团烈火,让朱星云倍感欣慰。但殊不知暗中有一个人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一双赤红的双眼似有烈火在燃烧,心中的怒火要笼罩这个世界,毁灭这个世间。 这时长孙玉玲忽然拉住朱星云的手,笑道:“朱大哥,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朱星云愣然,跟着她小跑出了房间。 穿过层层宫宇,漫跑在幽深的树野之间,俩人如同一对人间的精灵,俗世的凡仙,在游荡着青春放肆的激情。 朱星云随着长孙玉玲来到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崖之顶, 正文 第五章 山野游魂 翌日,紫云仙子正在和四大长老在主宫内讨论着朱星云的身世,这时一名弟子走了进来,报道:“宫主,外面有一位少年求见。” 众人听了一怔,紫云仙子道:“回绝。” “可是他从容破解了六方阵,还以一招打败了八位护宫使者。”那名弟子说的有些慌措。 “什么?”五人同时站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四大长老面面相觑,紫云仙子吐出四个字:“请他进来。” “是。”那名弟子退下,不一会儿,一位玉树临风,气度不凡的俊朗少年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只看了那少年一眼,五人的心中都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叹服。 少年抱拳笑道:“晚辈孤星寒,见过宫主和四位长老。”很简洁的表言,让五位一代仙宫的长者皆为这动容。 愣了片刻,紫云仙子平和地道:“你是风后传人。”说的很恭敬,很是友好。 孤星寒笑了笑,随之颔颜严肃地道:“晚辈这次是为了洪荒天子一事而来。” 四大长老听了一惊,紫云仙子的脸色也是一变,问:“九鼎出现了?” 孤星寒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不过天子信物已经有了显示。” “玄黄玉佩。”紫云仙子身体一震,“在哪?” “这、这还不能确定它真正的地点。”孤星寒面色有些难堪。 扫了座下四大长老一眼,紫云仙子默然,思考了一番,她开口道:“既然天子之灵还未有任何的表迹,你也不要太着急,先回去吧,如果有了九鼎的消息,再做打算。” “可是......”看了看紫云仙子那平淡的面容,孤星寒皱紧了眉头,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口,他抱以一拳,道:“打扰了,晚辈告辞。” “我送你。”紫云仙子虽然拒绝了他的请求,但表情依然诚恳。 “不用了,晚辈会再来的。”揖了揖手,孤星寒转身离开。 望着他沮丧的背影,四大长老的心中甚是惭愧,袖里清风白常道先开了口:“宫主,我觉得我们应该接受风后传人的请求,玄黄玉佩既然有了显示,那表示天子之灵已经出现,有了上古天子的帮助,即使不能成功,至少多了份力量,再说邪之阴气还没有任何的显示,我们......” 紫云仙子打断道:“你不要忘了,朱星云的出现便代表了邪神的重生。” “但至少我们还有时间,昔日神殿的势力已经覆灭,天子可说是无一事处,对于我们可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白常道说。 乾坤火君沈释民也开口道:“是啊宫主,洪荒天子的力量可说不亚于圣之皇气,如果......” “好了,都别说了。”紫云仙子似有些的不耐烦,挥手制止,“一切等到时候再说吧,现在的任务是怎么让朱星云那孩子体内的气息觉醒,然后让他去对付十大邪将。” “邪将。”四大长老的心中皆一颤,邪将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言下都闭上了嘴,各其所思,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漫走在蓬源宫的山脚下,孤星寒的脚步有些的错乱,心中甚是迷离,表情太过于严肃,久久他长叹了口气,刚准备加快脚步离开昆仑之禁区域,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叫喊:“大哥。” 他一怔,回头一看,顿时脸上换上了欣然的笑容,叫了声:“云弟。” 来人正是朱星云,只见他快步走到孤星寒的面前,急问:“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进去找我。” 孤星寒笑道:“我就来了一会,也不知你在这里,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个......”朱星云挠了挠后脑勺,想到了长孙玉玲,“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吧,大哥你跟我回去吧,我们兄弟俩好久没有见面了,该好好聚一聚。” 孤星寒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哥这一段时间都比较忙,有空以后再说,你回去吧,我会找时间来看你的。” “可是......”朱星云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回去吧,大哥答应你,一定会再来的。”孤星寒豪言道。 “嗯,好吧,那大哥多保重,路上小心。”朱星云点了点头。 “大哥走了,后会有期。”拍了两下朱星云的肩膀,孤星寒笑着离开了。 望着他轻松离去的背影,朱星云默然,虽然已经五年了还不知这位大哥的来历,但他的心中并不感到任何的不快,他知道这位大哥不简单,也猜到大哥身负重任,茫然中,他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那是义父去世的第十天,朱星云第一次独自一人出去打猎,虽然已深知山林的地形,但只有十五岁不到的他心中还是有些的害怕,不过他的运气不错,碰到了不少的小动物,虽然都跑掉了,但他没有灰心。但是后来在追一只小白兔的时候,他碰到了一头野猪,吓得他疯了似的乱跑,大叫不止。 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一道气风旋空而来,刹眼之间那头壮大的野猪便“嚎”的一声惨叫,被切成了两半。当时朱星云正在地上打滚,看到野猪突然断成两半,那鲜红的血让他惊得忘了所有,知道被发出那道气风的人打醒,他才大叫了出口,笑得来人前俯后仰,而这人便是风后的传人——孤星寒。 朱星云一愣,疑惑道:“你是......” “我叫孤星寒,不知你叫什么。”孤星寒一笑。 朱星云看着他那灿烂的脸庞,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叫朱星云。” 孤星寒听了,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这么巧啊,你的名字里也有个‘星’字,而且也是第二个字,哈哈......” 朱星云望着这位潇洒豪放的风后传人,不禁也笑出了声,这时孤星寒又道:“既然这么巧,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吧。” 朱星云一愣,稍候点了点头。 孤星寒拍着他的肩膀,豪放地道:“那好,以后我作兄,你为弟,有福同享,有难我这个大哥一定会替你扛下的。” 朱星云望着这个看似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大哥,心中一股暖流在翻涌,泪从眼中滑出。 孤星寒见了,替他擦去泪水,道:“怎么堂堂一个男子汉,说哭就哭,快擦掉。” “嗯。”朱星云忙用袖子将眼泪擦干,俩人望着对方,哈哈大笑。 经过那件事之后,朱星云打心底的记住了这位豪迈的大哥,除了义父之外,这位异姓的大哥是让他真正佩服的人。 站在空旷的树林中,朱星云愣了许久,也忘了所有。 这是一个小小的部落——清风,居住着五十多户人家,加起来还不到两百人,但这里却以信奉神为主导,认为神能主宰一切,人类只不过是神脚下的蝼蚁,人们要按神的意愿办事,要听取神的一切安排,甚至生死。 部落是由酋长统领的,可酋长却要听假冒神的使者——大祭司的命令,在这里大祭司拥有至上神的权力。他知懂巫术,用巫术迷惑世人,将人们的生死玩弄于手掌之间。虽然这样,但也有一些血性方刚的年青人抵制反抗,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座山顶上,望着远方的群山河川感叹这世间的美好,鸟儿在他的身边飞翔,微风在他的周围流畅。良久,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对那远方慷慨的大叫了一声。 “天哥哥。”一声脆叫从他的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笑,迎上去将那拥有绝世容颜的少女搂入怀中。 “露露,你怎么来了?”他吻着那少女的脸颊问。 他叫浩天,是该部落酋长的独子,那女子叫宋雨露。俩人从小一起玩到大,早在十六年前就订下了娃娃婚。 “你坏。”宋雨露嗔道,粉拳击打着浩天的胸膛。 浩天让她打够,然后抓住她的双手,笑着问:“告诉我嘛,好不好?” 宋雨露小嘴一撅,说:“我才不告诉你呢。”浩天摇头笑了笑,用手去挠她的痒痒,“哈哈”宋雨露大笑,俩人抱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宋雨露说:“今天是祭神日,你忘啦?” 听到“祭神”这两个字,浩天心头一沉,不快地道:“什么祭神不祭神的,还不都是那个大祭司搞的鬼,蛊惑族人,哼!” “你别这么说。”宋雨露担心地道,“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不然酋长会责怪我们的。” 浩天望着焦急的她,一笑,吻上了她,说:“好好,我们回去。” “嗯。”宋雨露欢颜一笑,俩人朝祭神坛走去。 祭神坛,在部落东北方两里外的一处平地上,方圆半里内无一根杂草,光秃秃的黄土裸露在烈日之下。坛身高七丈,分为三层,立体状,方形,边皆为四丈。 此时那里人山人海,男女老少。神坛上有个大石墩,上面摆着很多的祭品,旁边站着位穿着紫色衣袍,手拿一根枯木杖的中年人,不知年龄几何,脸面隐藏在披风的帽子里,看不清长相,但他的身上隐隐中散发着阴戾的气息,让人由心的害怕。他站在石墩边,望着太阳,似在等待着什么,而坛下的众人也都望昂首相望,表情一副严肃。 浩天和宋雨露来到了此地,正朝祭神坛走去。就当浩天朝神坛走去之时,一位面部沧桑的老人走了过来,问:“天儿,你去哪了,怎么才来?” 浩天笑了笑,无所谓地道:“爹,这不是还没开始吗。” “唉!”酋长叹了叹气,“等下记住千万不要说话,这次跟平时不一样,可不能随便。”千叮万嘱,生怕浩天会坏了大事。 浩天丝毫不在意,道:“知道了,我不说话就是。” “这才像样,快过来,时间快到了。”酋长说着先走上了神坛。 浩天瞪了那大祭司一眼,对宋雨露笑了笑,便走上了神坛。 太阳很热烈,那大祭司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急忙转过身面对那大石墩背后的那座石像,从怀里拿出一块透明光板,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双手朝天,嘴里念着些连自己都不懂的巫语。不一会儿,那一大黑锅里的枯草在光板下燃烧起来了,随即坛下的人们大声欢呼。 差不多经过了半个时辰,祭神仪式也快结束了,另一座山峰上,孤星寒站在平顶崖上,望着那场仪式脸色有些的不快,皱紧了眉头。浩天站在下台边,与酋长平齐,感到了那熟悉的气息,他回过了头,与孤星寒相视一笑,孤星寒向他招了招手,便离开了。 这是一面湖泊,水色清澈,没有一丝的污渍,一眼见底。天气很热,但这里很凉爽,不时的有淡许的微风吹过,在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半圈半圈地荡向湖的另一边。 孤星寒站在湖畔,望着对面那茂盛的树林,他有些的迷茫,想起了三年前与浩天认识结拜的那一天。 他奉师命去调查紫气的来源,寻找九鼎的下落,那天刚好经过对面的森林,开始他只觉得那片森林给他的感觉不一般,隐隐中有股邪气在涌动。就在他欲搜索不自然的来源之时,突然传来了呼救声,他忙寻声追去,只见一男一女两名孩童正被六、七个山魈缠住,男孩便是浩天,女孩则是宋雨露。 当时的他想也没想便奋然出去解决了那些山中的鬼魅,事后浩天坚持要与他结拜为兄弟,他也没有拒绝,便做了浩天的兄长。本来他对于这件事没有太在意,但在告别浩天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因为那些山魈让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熟悉但又陌生,似乎有一个人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在指引着,要告诉他什么。因此他每年在这个时候,也就是这部落祭神之时便会来一次,希望能够找到那个人,向他得到答案。 “唉~”孤星寒背着双手轻叹了口气。 “大哥。”这时一个豪壮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孤星寒悠然转回头,笑着叫了声:“三弟。” 浩天走到他的身边,笑道:“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哥都会如约而来,大哥你会在这个日子赶来,一定有目的的吧。” 孤星寒会心地一笑,反问:“这一年内部落里可发生少年奇怪的事?” “有。”浩天一反常态,很认真的点了下头,“从去年这个时候到现在不只发生了奇怪的事,而且还很多,时不时的有几只山魈来部落里捣乱,每次都会吃掉好几个人,更奇怪的是这些山魈吃的都是......” “老人。”孤星寒接了过去。 “大哥怎么知道?”浩天讶然问。 “刚才你们在举行祭神仪式的时候,我观察了下你们部落的人群,发现老人明显要少了许多,所以才说出了我的猜测。”孤星寒正色道。 “那大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浩天问。 “嗯,根据以往的事例来看,山魈吃人这是可以肯定的,但它们吃的很少是老人,因为老人的寿命已是临终之期,没什么价值,所以我猜那些东西可能不是山魈。”孤星寒道。 “不是山魈,那会是什么呢?”浩天疑惑。 就在这时,一阵嘲杂声传入俩人的耳中,隐约其中夹杂着不少人的呼救。俩人同时一惊,孤星寒跑向了祭神台,浩天也忙跟了上去。 当俩人来到祭神台前时,眼前的一幕让俩人睁大了双眼,只见天空上数十只虚无的怪影徘徊在人群之中,长得很令人惊悚,虽然身形不大,但那五官是够吓死一般人的,而且头上还长有两个怪异的利角,两支手的指甲又尖又长,没有脚,身体下是一条细长的尾巴,再加上身上那天生惨淡的颜色,实在让人骇然。 “果然不是山魈。”孤星寒皱着眉头道。 浩天一愣,看着孤星寒,问:“大哥,这些真的不是山魈吗?” “不是。”孤星寒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游魂。” “游魂?”浩天一惊,这名字就够令人害怕。 “没错,虽然也属于深山老林里的鬼怪,但它们比山魈要可怕得多。”孤星寒的面色有些沉重。 浩天听了,心中顿时一沉,自语:“部落已经有好几百年的根基了,怎么突然会出现这些怪物?” 孤星寒望着那些没有翅膀但会飞舞的妖孽沉重地道:“一定是有人在捣鬼。” “什么?”浩天听了身体一震,“怎么会?” “一定是有阴谋。”孤星寒肯定地道,“你们这里最近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浩天想了下,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孤星寒听了眉头一皱,浩天望着那些游魂,焦急地问:“大哥,你有什么办法消灭这些怪物吗?” 孤星寒看了看他,道:“这些游魂在我的眼里不算什么,但我担心这只是一个圈套,这些游魂一定是人为牵制的,所以......” 浩天将头偏向了场中,看到族人被那些游魂吓得惊慌失措,面如土色,喊救不堪的,他心中甚是愤然,但又苦于自己没有能力,惶急地对孤星寒道:“大哥,还请你能消灭这些妖孽。” 孤星寒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你注意一下每个人的表情。” “嗯。”浩天虽然不解,但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孤星寒这才冲入了人群中,一手御风撕碎了两只游魂,便将其余的游魂引到了一处平坦的空地上,稍远离了人群。见有人出来救助,众人都松了口气,纷纷仰首张望,但心中还是无比的后怕。 看到孤星寒一手消灭了两只游魂,站在祭神台上的大祭司一怔,但表情变化很细微,以致于浩天没有察觉。 徘徊在十几只游魂的包围圈中,孤星寒表现得虽然很轻松,但他没有急着解决这些突来的怪种,因为他这是试探,要找出幕后之人。任游魂如何的狡猾,但要想伤到孤星寒,那时不可能的,见孤星寒在戏弄自己,游魂们一个个气得龇牙咧嘴。 不经意间的出手,几个来回之后,游魂的数量在逐渐地减少,此时已是剩下只有了七只,大祭司的脸色有些的难看,恍惚之中他放在披风里的右手作了个动势,那时七只游魂发出刺耳的号叫,失神的双眼刹然变得凄厉,随着它们低声呜叫之间,四周刮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阴风,吹冷了火烈的阳光。 孤星寒心中一紧,七只游魂这时发动了攻击,穿梭在孤星寒的周围,掀起了旋转的气流,眨眼中气流在肆掠的猖狂,在七只游魂的的张牙舞爪下,孤星寒的周边旋动了一条疯狂的气墙,将孤星寒困在其中。 “大哥。”浩天看了心中大惊。 “嘿嘿!”祭神台上的大祭司嘴角撇出了一丝的邪笑,洋自得意。 轻哼一声,随着孤星寒右手的旋动,一柄乍眼的锋剑在狂风的伴随下出现在孤星寒的手中,那时无尽的霸气引领着四面的气流,漫天的傲风压下了八方的旋风,局势瞬间转移。 “风后之剑。”大祭司的脸色一变,露出了那久违的惊讶,双手从披风中探了出来,似要摸索着什么。 随手的一转,孤星寒手中的利剑在天空一划,顿时风声大作,阴气烟消,七只游魂还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便发出化为碎片前的一声惨叫,灰飞烟灭。眨眼过后,晴空万里,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 众人随之欢呼,都争着感谢孤星寒,浩天更是一脸兴奋地跑到孤星寒身边,激动地道:“大哥,你太厉害了,我要是有你这么的身手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孤星寒手中的风后之剑化风而逝,他笑了笑,平心地道:“这没什么。” 浩天的心情很畅快,孤星寒却显得十分的低沉,这时大祭司走了过来,对孤星寒笑道:“这位少侠,真是多亏了你呀,太感谢了,不知少侠可否留下来让我们庆祝一番呢?” 浩天也刚准备叫孤星寒留下来,但孤星寒却一口回绝:“不了,晚辈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大哥......”浩天见孤星寒要离开,有些的难堪又有些的不舍。 孤星寒对他笑了笑,道:“不久后我们兄弟俩会再见面的,大哥走了。”说完向那大祭司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开了。 浩天稍带留恋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而一旁的大祭司却面带诡异的笑容,低声自语,也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正文 第六章 流放驱逐 深夜,浩瀚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月亮也失去了踪影,所有的一切都被黑色湮没,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任何。 浩天做了梦,很平常但很奇怪,梦中的他去了一个山谷,四面被高山所围绕,只有入口没有出口,他没有来过,但心中却有很强烈的熟悉感。谷中有赤光照耀出来,很红很红的那种,让人联想到鲜血的那种红色。好奇的心使他走了进去,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会伴随着巡视四周。大约走了五十步,在一个转角之后他停下了脚步,应该是说被吓住了,表情很惊骇,双眼睁得很大,嘴半张,双手有些的发抖,呼吸声明显地加重。 “啊~”一声叫喊,浩天醒了,坐在床上,大喘着气,全身冷汗直流。 久久,他的视线渐渐清晰,这时一条血红色的光线从窗外射了进来,使得整个小屋内的气氛诡异非常。他愣愣望着那条红线,仿佛它就是梦中的那道赤光。他下了床,开门走了出去,顺着那条红线来到了一个山谷前,他脑中光芒一闪,这场景与梦中所见一模一样,他有些的后怕。 站在谷前考虑了许久,他下定了决心,抬脚走了进去,他走地很慢,甚至比梦中的速度还要慢上一拍。转了个弯,他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生怕梦中的一切会变成事实,但所有都是那么的残酷,在他睁眼的一刹那,眼圈赫然就是梦中的所见,他沉重地喘着气,不听地后退,脑中近于疯狂。 眼前出现的竟然是部落里那些消失了的老人,大约有七八十人,但都已经变成了尸体,而且除了头部之外,颈部至下都只剩下了白骨,躯干很完整,如果只是看了脸便觉得他们不是死人,但浩天都看到了。尸体堆在一起,犹如小山一般,一片血红,上面老人身体上最为鲜红,似乎那些红色的液体是倒上去的,地面上的血迹向四面八方蔓延,像是在逃窜,如蚯蚓般地扭曲。 恐怖、阴森、胆颤、心悸,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浩天如木偶似的挪动了脚步,想离开,可是当他转身之时,他更呆住了,只见部落里的人全部站在谷前,将出口层层堵住,水泄不通。他连连后退,觉得自己陷入了别人的算计之中,两百余人的双眼都在目不转睛地瞪着他,那种愤怒似要把他撕成碎片,他的呼吸声更加的沉重了。 “天哥哥。”宋雨露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扑到浩天的身上,满脸泪水,“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浩天的脑中一片混乱,他失去了意识,忘了回答。这时酋长大声叫道:“天儿,你为什么要杀了部落里的老者,你是不是疯了?”声音近于咆哮,但显得凄伤,身为部落里的酋长,这位仁慈的父亲眼中含着泪水,心中更是无限悲伤。 浩天没有反应,双眼睁得老大,但很空洞,表情更是呆滞,双手像是失去了力气,软垂着向下。族人们都怒到了极点,如果不是看到酋长那激愤的神情,若不是看到大祭司依然一言不发,或许他们早已冲向了浩天,将浩天打成了肉酱。 大祭司开了口,语气很平淡:“浩天,这是怎么回事,你要知道这可是怒神大罪,犯了天刑的啊。” 浩天歪垂着头,没有反应,怀中的宋雨露已哭成了泪人,声音已经沙哑,全身已然无力,脸上只剩下了泪痕,眼泪早已干涸,她瘫坐在地上,伤心欲绝。 浑然中,一切悄然,一阵轻风吹动了所有人的衣发,很随和却又很阴沉。天已破晓,远方泛起了鱼肚白,暗淡的朝霞照在众人的脸上,浩天很凄凉,而大祭司却是奸黠。 天亮了,太阳高高悬挂在天空之顶,但却很昏暗,灰蒙蒙的苍穹仿佛在哭泣,在悲伤,但没有雨,一滴也没有。浩天跪在祭神台的下面,仿若一个玩具,全身软弱,低着头,手也是垂着如风中的树叶。 四周站满了人,酋长站在众人的前面,对着浩天表情凄伤。宋雨露跪在浩天的身边,如一朵被风吹雨打的鲜花,低眉垂首。人群中还有一位老者的神情也略带苦涩,望着呆跪在地上的浩天和宋雨露俩人,眼神无限无奈。 这时高高站在祭神台上的大祭司问话了:“浩天,你是怎样杀害族人长辈的,快快从实招来。” 浩天麻痹了,像是没有听见,宋雨露幽怨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抿着嘴唇低下了头。 大祭司又问:“为什么要这样做?浩天,难道你不知道后果吗?”虽然脸色很是激愤,但语气却很平和,似乎只是在做样子给大家看,而浩天的结局早已存于在他的脑中。 浩天没有回答,宋雨露也失去了反应,酋长哀愁地偏过了头,不忍心再看。 大祭司闭上了嘴,像是觉得已没有开口的必要,空气在刹那凝结,悄然,沉默、寂静。 “烧死他。”不知是谁突地打破安然。 愣了两个眨眼的时间,众人纷纷大叫:“烧死他,烧死他......” 酋长转身捂着脸,泪滴打在枯黄的石土上,溅起几片水花。那位老人的脸色也是一变,神色大惊。宋雨露哭喊着摇着浩天的身体,抽咽:“天哥哥,你快告诉他们不是你做的啊,你说话,你说话啊,呜呜......” 浩天依然保持着那种原先的姿态,似乎周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众人的呼喊声越来越大,仿佛地狱里来的歌声,在拉着浩天的灵魂向下面走去。 “不是的,不是天哥哥做的,不是天哥哥做的......”宋雨露像是疯了,站起跑向人群之中,傻了似的推着众人。 那位老人心痛如刀绞,眼中闪着苦涩的泪花,这时大祭司对他道:“宋逸民,你也傻了吗,快将她拉下去。” 那老人身体一抖,颤然地抱手:“是,大、大祭司。”宋雨露像是伤心过度,昏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宋逸民内心苦水翻涌,抱着她蹒跚地离开了。 这时酋长望着自己心中最疼爱的儿子,对大祭司道:“祭司,天儿他虽然触怒了神明,但也不至于死啊,我想......”他停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你想怎样?”大祭司依然心平气和。 “送他去鬼域吧。”酋长含着泪吐出了六个字。 大祭司一怔,但还是答应了,点了点头,说:“好,就送他去鬼域。” 酋长将头偏向一边,慈善的父爱让他干涸的心泪滴滴落下。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在一切都静下来时,浩天忽然站了起来,像疯子一样四处乱窜,嘴里喊着迷糊的昏话。 众人大惊,皆纷纷后退,这时一位锦衣少年走向,一拳打向浩天的后脑,将浩天打晕了。大祭司嘴角撇出一丝的邪笑:“这小子定力不小,中了我的定魂术竟然还能有如此大的反应,难道、真的是疯了,嘿嘿!” 死牢中,浩天被扔在里面,他醒了,但没有爬起来,也不愿爬起来,因为他失去了所有。想想自己经常与大祭司作对,反对祭神之事,再者大祭司对宋雨露早已垂涎已久,所以自己必须死,而现在没死,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被送去鬼域,去那个吃着活人的饭,干着死人的活的人间地狱。 他想着过去与宋雨露在一起时的欢言笑语,不禁热泪盈眶,他哭了,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留过一滴眼泪的他,现在竟然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他在那一瞬间认识到了这世间的黑暗,要得到很困难,但要失去一切却是那么的简单,简单得让他透不过气来,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吱~”牢门被打开,是那个在神坛前将浩天打晕的锦衣少年。他拿了些水和粮食走到浩天的牢前,将水和粮食放下,道:“天弟,吃点吧。”浩天趴在地上,没有说话,那少年又道:“去鬼域的路上艰险,你多保重。”说完站起来,将欲离开,这时传来浩天的呜咽声:“放我走。” 那少年听了,大叫:“你还不死心,大祭司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能逃得出去吗?就算你逃出去了,你父亲怎么办,雨露怎么办,难道你想扔下他们不管,自己逃命去吗?” 浩天又哭了,凄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了,从小到大,我视你为兄长,一切都让着你,护着你,除了她,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 “够了。”锦衣少年大叫,“本来我是想劝你回头的,没想到你竟然死性不改,你去死好了。”说完甩头离开了。 夜,凄美无比,四处静悄悄的,就像幽谷一般。明月照在这片神州浩土上,不加任何的色彩。 月光照在这位伤心欲绝的少年的身上,窗外时而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像是在为他感伤。也不知为什么,明月当空的花好之夜,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猛下不止,像是老天在为他哭泣。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时视自己为命根子的父亲,在这最后一晚没来开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与他情如手足的兄弟,竟然不懂他的内心;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这十六年来与自己朝夕共处的露露,会在那一瞬间抛弃了他。 他伤心地闭上了双眼,在昏昏沉沉中睡去了。 窗外的大雨已止,雨水从屋檐滴下,发出“叮叮”的声响,悦耳动听。远方不知名出,曲音连绵,极为悲恸,令人怆然泪下,曲声传遍了整个神州大地,直至那洪荒年代。 黎明的曙光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慢慢,慢慢...... 不多时,太阳高升在空中了,仿佛是昨晚的那场大雨换来了这么一个烈日,可这对要去几千里远鬼域的朱星云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死命。 他被两个族人带了出来,手脚尽被粗绳绑着,他面无表情,心灰意冷的他对这个世界已没有抱过多的奢望。 他被一位壮汉推进了囚车中,然后由他们押送往鬼域。 望着渐渐远去的浩天,大祭司问锦衣少年:“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不怕他回来找你报仇吗?” 锦衣少年摇了摇手中火红色的折扇,笑道:“虽然不能亲眼看着他死,但是送他去鬼域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没想到他才是幕后的主使者,堂堂大祭司竟然为他是从。 “可是你放心的下?”大祭司问。 锦衣少年嘴角撇出一丝奸诈的笑容,道:“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就算他会回来,找的也是你,与我没关系。” 大祭司闻言脸色大变:“神农笑,别以为你是少皇的继承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神殿也不是好惹的。” 锦衣少年仰天大笑:“没想到堂堂神殿三大护法之一的幻影妖司是如此的胆小,这么经不起吓还怎么跟随你们的少主。”说着拍了拍大祭司的肩膀,轻松地笑道:“放心,人皇大人既然已经答应了与神殿合作就不会言而无信,浩天他算什么东西,我保证他这一去肯定不回。” 大祭司听了,皱了皱眉头,但松了口气,道:“如此最好。” 神农笑撇嘴一笑,甚是狂傲。大祭司心虽有不快,但也没说什么,看了已被拉走了的浩天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神农笑目送走大祭司,喃喃自语:“看来又多了个强劲的对手,得好好考虑下个策略才行。”他将头偏向了西南方,口中说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八百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正文 第七章 邪恶将领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朱星云在蓬源宫中学会了不少,不但北斗剑法熟练倒背如流的地步,就连紫云仙子传授他的内功心法也完全融汇在了他的身体之中,再加上仙宫中灵丹妙药的补滋,如今的他已是脱胎换骨,体内的力量已经达到了紫云仙子的六成,这让众人惊叹不已。 这天长孙玉玲被紫云仙子命令与司马长风练习双剑合璧,朱星云闲着没事就随便逛了逛,摘星崖要到晚上才有那美妙的景象,望月峰又要等到八月十五才能上去,他便去了凉亭,凉亭在风林山上,玉湖的尽头,这是长孙玉玲在带他去了摘星崖之后又一起游玩的地方。 风林山有两大景地,一是凉亭,这里冬暖夏凉,能观赏到玉湖周围的一切,大有心旷神怡,置身于凡世之外的感觉;另一处便是银瀑,它是一席水布,与普通的瀑布不同,不知其源头从何,抬头望不到顶,仿佛是从天上垂落下来的,引天河之水,成地川之奇,溅起千层浪花,飞转万片水波,让人心惊赞叹,流连忘返。 傍晚前际,游过了银瀑之后,朱星云便坐在凉亭内观察着那人间美景,东方的天空上在他的眼中浮现出了那片美仑美奂的仙原,似在意孕着那永远的回忆。 夜悄然来临,朱星云想了很多,以致于他忘了离开,就在他回过神来的那一刹,玉湖的水面上竟出现了一条彩色的长桥,将玉湖的两岸连在了一起。桥分七色,就如长孙玉玲说的虹桥一般,但缺少的就是没有那朦胧的烟花彩气。 朱星云惊讶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那座桥是何时出现的,他愣愣地下了风林山,走到了桥头,望着没有尽头的桥尾,他看了看那没有顶的望月峰,毅然踏上了那座彩桥。如果在远处看还以为朱星云是在湖面上散步呢,彩桥与水面平齐,但没有一丝的水迹,实在令人讶然。 月光轻撒在他的身上,替他照亮了脚下的无路;湖面水波不兴,似在等待着他路过。朱星云踏着轻松的步伐,心情却有些的紧张,好不容易走到了玉湖的对岸,回头看看那座彩桥却已消失不见。 一片山林,朱星云像是来到了远古之地,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但却很古老,也很让人迷乱。这地方似乎没有人来过,所有都显得十分的没落,让人心存惧意。追想能够云走得很满,但很自在,好像有人在牵引着他,走得很是顺畅,脑中也逐渐的清晰。 穿过野林,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鸟语花香的山谷,此时已是入夜时分,但这里却亮如白昼,云雾缭绕,百花齐放,万鸟争鸣,宛如一座原理了人世繁华、嘲杂的和谐仙境,唯一遗憾的是这里没有人,是座空谷。 谷中心有个池子,水呈琼浆绿液之色,漫腾着氤氲的雾气,让人心旷神怡,无比的舒坦。朱星云惊叹,完全融入了这座与世隔绝的山谷中。 恍惚中,池水在翻腾,四周的雾气在飘渺,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从池中走了出来,带着袭人的馨香飞落到朱星云的面前。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诱人心动。夹着满天的花瓣,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追想能够云的身边,美得超尘,艳得脱俗,让天地间的一切都为之黯然,都为之羡慕。 赤身裸体,她没有穿衣服,乌黑浓亮的长发披肩散背,明亮的大眼睛泛着动人的秋波,樱红的嘴唇轻启,诉说着嘤嘤艳语。葱葱玉指,修长的玉腿,雪白的肌肤散发着闪亮的光彩,高挺的玉峰透露出无穷的魅力,平坦的小腹突出着摄人的耀芒,上天的杰作,集天上所有的精华,聚大地一切的美丽,似乎她是老天的宠儿,将万象间美好的东西都给了她,无处不美,无处不艳,让天地间的所有生物为之疯狂,为之忌妒。 朱星云面红耳赤,呼吸声加重,手脚失措,神魂霎时颠倒,心乱神迷的他惊慌地垂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喘着沉重的大气,脑中一片空白。 “你忘了我吗?我是瑶兰啊,你不记得了吗?”女子轻抚着朱星云的脸庞,香气扑鼻,馨息入髓。轻吐着兰气,宛如天籁清脆,仿若乳燕初啼,悦耳动听,但是那美妙的音调中却充满了无限的幽怨和凄苦哀愁。 朱星云的脑中在那一瞬间回忆无尽,一幕幕陌生的画面映入脑海,浑然之中他突地一声大叫:“我没有忘记。” 瑶兰嫣然一笑,美得无声无息,能熄灭万里火原,释解千年寒冰,让人不知所以。她轻柔地吻上了朱星云那颤抖的嘴唇,温柔地解开了朱星云的衣衫,那一刹仿佛回到了几千年前,俩人搂在一起,喘息声响动了整个山谷,湮没了世间硝烟。 夜色春心,月光撩人。 俩人泡在琼浆玉液的绿池中,水很温暖,就如恋人之间的怀抱,瑶兰看在朱星云的怀里,一副的娇羞之态,满脸幸福之色。朱星云的表情有些的迷茫,像是在努力地回想着。 “云哥哥,你在想什么呀?”久久,瑶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朱星云一愣,低下了头便看到那不染凡尘的美容,瑶兰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副天真之相。他心中一荡,笑了笑,道:“我在想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瑶兰听了扑哧一笑,脆声道:“你救了我呀。” “我救了你?”朱星云一愣。 “对呀。”瑶兰将脸贴在他宽大的胸膛上,“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个连剑都不会用的小女孩,在一次修炼中不小心从摘星崖上掉了下去,本来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是你、是你救了我。” “是吗?”朱星云脑中昏沉。 “嗯,你就像风一般地浮在空中,飘到我的身边,抱着我飞上了摘星崖。”瑶兰说得双颊绯红,一脸的甜蜜。 朱星云没有说话,似在努力地回想,但却一无所获。 俩人沉浸在爱的心河之中,风祝福,花满天。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一切都在灿烂之际,朱星云忽然打了个冷战,他怀里的瑶兰一愣,抬起头,问:“云哥哥,怎么了?” 朱星云的表情有些的古怪,道:“有人在呼唤我。” 瑶兰听了,猜到了八分,但还是问出了口:“是谁?” “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是谁。”朱星云回答的有些呆板。 瑶兰轻啊一声,似乎很惊怕,朱星云疑惑,问:“兰儿,怎么了?” 瑶兰一怔:“没什么,没什么。” 朱星云不解,皱了皱眉头。 “朱大哥,朱大哥。”这时传来了长孙玉玲的叫唤声,虽然声源处很远,但朱星云却清楚的听到了,而且还肯定是谁。 朱星云站起身,道:“兰儿,我该走了。” 瑶兰嫣然一笑,点头道:“你走吧,我会去找你的。” “你不出去吗?”朱星云问。 瑶兰轻摇了摇头,不语地将他推上了岸。 穿好衣服的朱星云眼前突然一黑,当他睁开双眼之时,却发现自己站在摘星崖上,他心中甚是疑惑,这时身后传来长孙玉玲的声音:“朱大哥,你怎么啦?” 朱星云转过身,笑了笑,道:“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长孙玉玲很以外的没有追问,道:“很大的事,刚才胡前辈来了一趟,说邪将快要出世了,师父和四大长老已经跟他走了。” “什么,邪将?”朱星云大惊,“什么地方?” “北蒙山。”长孙玉玲吐出三个字。 “我们快赶去。”朱星云急道。 “嗯。”长孙玉玲点了点头,俩人朝摘星崖下跑去。 北蒙山,此时此地已是一片狼籍,乌烟瘴气,一处悬崖边站有五个人,渊底不时有黑雾腾出,且哀怨声连连,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 当朱星云和长孙玉玲俩人赶来时,双方已打得天昏地暗,望着混乱的场面,朱星云脸色一变,讶然道:“是那灰衣人和邙山四怪。” 长孙玉玲也是一惊:“没想到他们所说的主人竟然是邪将。” “可恶。”朱星云愤然叫了声,冲了过去。 此时紫云仙子和神算子在对付着那灰衣人,四大长老与邙山四怪也打得不可开交。紫云仙子手中握着一柄紫色的利剑,挥手之间祥光四射,氲气纷扰;神算子一手的盘珠也非凡品,俩人联手将灰衣人逼得没有还手之力。这时在紫云仙子飞剑破空之瞬,双方分开到了两边,灰衣人站在那悬崖边哈哈大笑:“不愧是神州第一仙宫之首,云空剑法果然厉害,在下佩服至极。” 紫云仙子收剑问:“阁下是什么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灰衣人听了却笑地道:“老夫天生长相丑陋,怕吓着了三位。” 神算子听了一愣,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说自己,可见他对其他人更是心狠手辣。紫云仙子也是怔然:“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谁,竟然会这样说自己?” 就在那时,悬崖之底传来了一阵大笑声,震响了整个北蒙山,黑雾彻底地布满了山谷的天空。 “哈哈,就差一点了。”灰衣人见了,仰天大笑。 “不好,邪将快要出世了,紫云仙子,你快去阻止他们。”神算子心急万分。 紫云仙子身体一震,忙持着云空剑冲向了邙山四怪,但被灰衣人拦住了,灰衣人笑道:“宫主,我们还没好好较量,怎能让在下失望呢。” 紫云仙子眉头一皱,看了那深渊一眼,严声道:“你会后悔的。”时间不待,说完便冲向了灰衣人。 “来得好。”灰衣人笑着迎上去,俩人天上地下,无处不在,打得不可开交,俩人各使出全身之力,势必将对方拿下。 神算子跑到崖边,望着深不见底又被黑雾遮掩的深渊,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朱星云和长孙玉玲跑了过来了,俩人来到神算子身边,朱星云问:“前辈,你们没事吧?” 神算子望着渊底叹了口气,摇头道:“现在没事,等一下就不好说了。” 朱星云和长孙玉玲听了皆一惊,天空中,双方都打得万分激烈,紫云仙子和灰衣人不分上下,百招已过,依然看不出谁占了上风。四大长老与邙山四怪更是打得火热,邙山四怪联手之力果然是厉害,不过四大长老也不是等闲之辈,全力地进攻。 邙山四怪见时机已到,便不在浪费时间,使出了独门绝技“幻魅无形”,顿时四人的连影穿梭在苍穹之中,无影无行,令人眼花缭乱。四大长老见状,忙运动双手,使出奋力的一招,合并击向邙山四怪。双方接触的那一刹,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卷起漫天尘烟,巨响之后双方皆被那强大的气劲击退出了十丈之外,虽然表面无事,但体内都伤了不少的创伤。 就在一切沉浸在打斗中时,忽然一声巨响震住了所有人,悬崖之底一道黑光直冲上云霄,慢慢凝聚,幻化出了一个人影来,站在黑雾中仰天大笑。 “糟了,是邪将暗月,他、他出世了。”神算子惊骇的瞪大了双眼。 众人望着那个被黑光笼罩住的人影,皆惊得说不出话来。 “属下恭迎主人。”灰衣人一掌击开紫云仙子,跪在地上,臣服地拜着,邙山四怪更是双膝触地,低眉垂首。 “哈哈......”邪将暗月大笑,“好、好,难得你们一片臣心,就用他们的人头来为我庆祝吧。” “是,主人。”灰衣人和邙山四怪冲向了朱星云等人,这次他们就像入魔了一般,每一招都具有摧毁性,与刚才完全不同,杀气盛延到了山谷之边。 紫云仙子渐渐落入了下风,汗水布满了额头和手心。这边四大长老占了上风,尽全力的邙山四怪也不是对手,可就在他们快要制服邙山四怪之时,邪将暗月竟然冲向了四大长老,速度快如闪电,四大长老没做防备,皆被击中心口,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暗月大笑,看着朱星云他们,眼中充满了不屑。 朱星云见了,忙冲了过去,体内的灵气在瞬间释放,全身上下都散发出隐隐的圣光。暗月撇嘴一笑,随手一挥,虽然气势骇人,但他看错了此时的朱星云,只见朱星云凝聚全身之力,整个右腕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随着他的一声大吼,那时青光大盛,右拳击出,一道神圣的光线直打向立在空中的暗月。 暗月见情况不对,一愣,捏紧了右手,俩人各冲向对方,霎时轰的巨响,大地也被震开,狂风袭卷了整个天空。风烟过后,朱星云被打出了二十丈外,暗月虽然没事,但却一脸的惊骇之色,指着半跪在地的朱星云表情激动地道:“灵光拳,你、你是圣皇。” 紫云仙子被灰衣人一掌击退,就在他欲下毒手时,忽然一条黑影划破长空而来,与灰衣人对了一招,风声四起之后,来人带着紫云仙子退到了朱星云的身边。暗月望着来人,缓缓落在灰衣人的身前,笑道:“没想到连神州五奇中的幽冥鬼叟也来了,还真是看得起我暗月啊,哼!” 幽冥鬼叟毫无表情,对灰衣人道:“你刚才用的是上古绝学?” 话一说出口,除了朱星云和长孙玉玲俩人外,在场之人皆脸色一变,就连暗月也不例外,都以惊讶的眼神看着灰衣人。灰衣人仰天一笑:“不愧是神州五奇,见多识广。” 得到了他的肯定幽冥鬼叟的心中也发出了不小的震撼,暗月看了灰衣人一眼,然后笑道:“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了。”说完竟真的掠空而去,灰衣人和邙山四怪也在同一时间跟随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紫云仙子和四大长老的脸色很是惊异,幽冥鬼叟的表情也是一副沉重:“没想到他竟然会上古绝学,难道他便是洪荒天子,可是他为什么会愿意做邪将的下属呢,难道......” 正文 第八章 人间鬼域 这一路的千辛万苦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还要受那些代送族人的污言秽语,一个不好就拳打脚踢,而且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还没到鬼域,浩天就差不多被折磨成鬼了。 夜,满天的星星在向他眨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像一个个的暗夜精灵。他坐在囚车内,望着那些有说有笑,大吃大喝的族人们,眼中闪着泪花,他用舌头狠狠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下去了一口唾液,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脑中想着那山珍海味,以满足空瘪的肚子。 这已不知道是第几个夜晚了,靠着睡觉来支撑没有进食的肚子,靠着做梦来幻想着明天的美好,浩天的心中早已埋下了深深仇恨的种子,每天血红着眼望着那些可恶的族人,他恨不得将他们撕碎,丢出去喂狼。 深夜,浩天被饥饿和冷风叫醒,他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五个黑衣人,就像地狱的勾魂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要来夺走他的灵魂。他望了望四周,那些族人竟然全部跑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而且还是在囚车里。 “桀桀”他们笑了,可根本就不是人的声音,其中一人阴沉地道:“小子,你惹了我们的少主,已经是死定了,不如你自了,省地我们麻烦,也让你舒服点。”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浩天抓着囚车,歇斯底里的呐喊。 “桀桀,你这小子很不老实,老五,直接解决了他,拿着他的人头回去复命。” “没问题。”那身形最矮的黑衣人阴笑着冲向毫无反抗之力的浩天,速度快得惊人,囚车在那急气之下被撕成了碎片,浩天吓趴在地,只知一个劲的后退。就在那黑衣人抓住了浩天之时,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黑衣人的胸前出现了一条血线,鲜血如喷泉般的涌出,那黑衣人暴睁着双眼,不瞑目地倒了下去,身体裂开。 “老五。”剩下的四名黑衣人大叫,五人从小玩到大,感情当然也不一般,可就在他们冲向浩天之时,被一阵无形之气震了回去,隐约之中,一位灰袍老者站在一匹壮马的头上。 “你是什么人?”一名黑衣人血红着眼。 “你们还不配问。”嘴未动,但声音却清晰入耳。 四名黑衣人心中皆一颤,来人的功力深不可测,高得出奇,如此近的距离,就连他的面目都看不清。 为首的黑衣人道:“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望阁下不要多管闲事。” 灰袍老者轻哼了一声,说:“如果我说我管定了呢。” “你找死。”老三见兄弟死的不明不白,心中早已有火。 “就凭你们四个酒囊饭袋。”灰袍老者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那老三听了,将欲冲过去,但被为首的黑衣人拦住,那人道:“阁下咄咄逼人,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有种就上。” “杀了他。”为首的黑衣人手一挥,另三名黑衣人纷纷冲向了灰袍老者,而他自己却掉头逃跑,不过刚跑几步,就传来了三声惨叫,同时他被灰袍老者挡住了去路,他见势不妙,跪了下去,叩首哀求:“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放了小的。” “不顾兄弟的死活,该死。”灰袍老者右手一挥,那黑衣人便被一阵气风撕碎,血溅如雨。 浩天见那老者只在一瞬间便杀了五人,忙连滚带爬的跑到老者身边,抓着老者的衣角,求道:“前辈,教我武功吧,教我......” 灰袍老者看了看他,发现他的眉宇见有一丝的紫气在缭绕,不禁的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心中几百年来要寻找的东西,可他嘴上却说:“我救你,全凭缘分,只要我们有缘,还会再见面的,你还是到你该去的地方去吧。”说完像一阵风般的消失了,就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浩天望着幽静的黑夜,骑上了灰袍老者留给他的白马,急速奔向鬼域。 急如旋风,快如闪电,太阳刚挂树梢,浩天就到了鬼域,近千里之遥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半个夜晚的时间就到了。他下了马,呆望着那遥不可及的黑土,白马化作一阵风走了,他也向着前面走去。 一人走了过来,问:“新来的?” “是。”浩天傻傻地点着头。 “哪个部落?叫什么名字?” “清风部落,浩天。” “很好,你去那边的山洞待着,明天开始干活。”那人指着一座大山脚下的山洞说。 浩天看了看那山洞,刑木偶似的蠕动,走进了洞内。 天渐渐暗了下来,浩天就那样呆呆地坐在洞口边,望着洞外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全然不知有人进来了。来人在他的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叫什么名字呀?”听声音是个女子,他偏过头看了那少女一眼,吐出两个字:“浩天。” “浩天。”那少女重复了一遍,然后嫣然一笑,“很好听的名字,我叫鬼薇,是这鬼域之主鬼王的女儿。”她伸过头又道:“来这里的人不免有三种:第一种是因为被人陷害冤枉来到这里的。”她停了一下,看了看浩天,可哪知浩天却没有反应,她失望地接着道:“第二种是那些流浪人,因吃尽了世间万苦,尝尽了人间的辛风苦雨而不甘寂寞来到此地的;第三种就是那些大奸大恶,祸害人世的坏人。”说完她问浩天:“你是属于哪一种的呀?” “第三种。”浩天想也没想就答出了口。 “你......”鬼薇跺了跺右脚,哼了一声,“我才不相信呢。”浩天抬起了头,望着鼓着腮帮,嘟着小嘴的鬼薇,不由地一笑,鬼薇见了,欢喜地道:“你笑了,笑得蛮可爱的,像你这样不可能是大奸大恶之人。” “为什么不可能?”浩天不由得问了一句。 “因为你的样子不像啊。”鬼薇活泼的说。浩天 将头偏向了洞外,没有说话,或许他也认为自己不像吧,可就算说了第一种那又能怎样呢?难道就能免去在这人间地狱里干着死人的活吗?不能,他心中重重地应道。 谁能知道这个年龄还未满十九岁的少年会经历过那样的风雨,谁能想到被最心爱的人抛弃和最好的兄弟出卖的滋味,谁又能想到这位少年的心已死去,对这个虚伪侵蚀的世界再没有抱什么希望,是啊!谁也不曾想到。 黑暗中,他的内心在呐喊:是你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从小最爱的天哥哥啊?你是因为他的威胁而吓倒了吗,还是...... 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像粒粒珍珠一样打在地上;明月从洞口射了进来,给阴暗的山洞增添了许多的忧伤和凄凉。明天就要去做那只有死人才能干的活了,他会永无休止地在那永日见不到阳光的地洞下生存下去吗?要是那样该会多令人伤感啊! 浩天已沉睡过去了,昨日的往事已渐模糊,明天又会有什么在等着他呢?在鬼域的第一个夜晚就那样的悄然逝去了。 太阳高升了,浩天从洞内走了出来,刺眼的阳光使他不禁用手去抵挡,当他将手放下来之时,愣住了,那些在鬼域做事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体形呀?从头到脚就是竹竿架起来的一样,皮包骨,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骷髅。浩天咽下了热泪,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些人。 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建造那不可能筑成的工程——鬼宫,要建这鬼宫须望地下百丈深,遍四周方圆千里。虽有几十万人来此建造,可三百年过去了,这鬼宫还只建到一半,眼见那些人在深几十丈的地下埋头苦干,躬身驼背,已是无半点人样。 浩天站在那土渊边,手中拿着一锄一筐,看着那无边的鬼宫入神。忽然一人踢了他一脚,大叫:“快给老子下去,没挖上来三十筐石土就别想吃饭。”浩天淡淡地看了那差兵一眼,走下了土渊。 当他走进地洞下,才知道什么叫做黑暗,地洞下深不见光,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鬼域之主鬼王用魅魑之术幻出的千万朵鬼火,这才依稀看清这黑暗中的岔路。 浩天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里独自一人做着这不是人干的活,每当他一锄头挖下,都会伴随着无尽的尘土扑面而来,开始他并不知道,以至被黑埃扑了个满脸,后来渐渐明了,每挖一下,他都会用袖子去拂面。 不知道挖了多久,浩天也不清楚自己挖了多少土,驮了多少筐上去,只是在不停地挖,仿佛他不是在挖土,而是在挖他心中痛恨那些人的五脏六腑。时间在流逝着,就在他专心地挖着土之时,忽然一声“哎哟”传入他的耳中,他回头一看,却见一位老人倒在地上,旁边是打翻了的一筐土,他忙扔下锄头,跑过去扶起那老人,关心地问:“老人家,你没事吧?” 那老人靠在土岩下,大喘着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谢谢你,小伙子,我在这里干了四十多年,你是对我最好的一个。” 浩天心中纳闷:不就是扶了你一下,有那么夸张吗? 这时传来那老人的哀叹声:“唉,这把老骨头看来是活不久了,小伙子,你能帮我把这筐土驮上去吗?” 浩天听了,大为恼火,说了这么多,原来是想利用自己,但浩天见他是个老人,身体又不好,就将那箩筐装满,驮上去了。那老人望着浩天的背影,微笑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朱星云很满意。 当浩天再回到原来的位置时,那老人却不见了,他望了望四周,除了他的锄头和箩筐外,别无他物,他觉得自己被耍了,随手将那老人的箩筐扔到一边。就在他闷了一肚子火,准备挖土发泄时,却发现一块龟壳躺在那老人刚才坐的地方。他愣了愣,捡起那块龟壳,借着鬼火的微光,依稀看到那龟壳上写着五个大字“上古绝学录”,原来那上面记载着上古的绝世武功。他大喜,忙将龟壳翻了个面,反面也有字,但相对前面要小的多,他拿到眼前仔细的观看。当他看完之时,那块龟壳竟然裂开了,随后化成了粉末,与那些黑土成为了一体。他仔细回想着龟壳上的内容,这时上面响起了震耳的锣鼓声,他一怔,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午饭时间到了,上来吧。” 是那老人,他笑了笑,走了上去。 走去那个黑洞,他抬头望向天空,发现这世间竟是那么的美好,令人向往。他领了自己的一份午饭,走到老人的身边坐下,就开始埋头吃饭。那老人望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最后忍不住了,凑上去问:“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浩天听了,一愣,说:“什么,有什么要问的?” 那老人咦了一声,奇异地转回了头,吃饭,刚扒了两口,浩天就将头伸了过来,叫了声:“前辈。” 老人吓了一跳,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饭给喷了出来,他拍了一下朱星云的头,道:“你小子有病啊,好好的人不做做鬼,吓了我两跳。” 浩天笑了笑,说:“前辈不是普通人吧?” 老人怔了怔,口中却说:“什么不是普通人啊,我只不过是个快要死了的老头而已。” “就凭那块龟壳,还有那个叫我上来的声音,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浩天撇嘴笑道。 哪知老人却一口否认:“谁说那块龟壳是我给你的,谁看见了,还有那个叫你上来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切。” 浩天听了,愣住了,是没有什么证据,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就问:“晚辈刚来这里,什么人都不认识,只跟你有过接触,除了你,谁会这样帮我啊?” “鬼域公主啊。”老人扒了口饭,边吃边说。 浩天听了一怔,没有说话,这时传来一阵嘲杂声,他顺着望了过去,却见四个役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差兵叫道:“妈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老子还没吃饭呢。”说完踢了踢地上的几个人。 因为隔了有一段距离,浩天没听清那差兵说什么,但见那差兵踢地上的人,不由地心中恼火。他站了起来,走了过去,那老人想抓,但晚了一步。 浩天走过去,撇了那差兵一眼,问另外一个差兵:“这位大哥他们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啊?” 那差兵的心中似也有些的不忍,但又像是见多了,只随便说了两个字:“死了。” “死了。”浩天身体一颤,“怎么会这样?” 那差兵以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是被闷死的,这里每天都会有三、四个人受不了那地洞下的温气,被闷死了,你也不必大惊小怪。” “可是人就这样死了,你们难道不管吗?”浩天震惊地问。 那差兵刚准备说话,先前的差兵叫道:“你小子有完没完,随便找了地方埋了不就可以了,你吵死啊。” “你......”浩天走上前,捏紧拳头,将欲一拳打过去,却被老人拉住,那差兵则一脚踹在浩天的大腿上。浩天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老人拉回了原来的位置,那几个差兵抬走了四个苦役人。浩天红着眼睛望着,老人劝道:“这里的人不是都那么好说话的,你行事要小心点,不要多管闲事。”拍了拍浩天的肩膀,安慰着:“好了,吃饭吧,不要想太多。” 浩天低下了头,眼中泛着枯涩的泪水,扒了口干饭,狠狠地咽了下去。 吃完饭后,浩天来到了另一号洞窟,那老人说有惊喜等着他,可那老人却没有下来做事,而是跑到山洞里睡大觉去了。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浩天就当老人是在为他不好的心情找个释放的理由罢了。可就在他漫不经心地挖着土之时,忽的一声异响,像是挖到了什么东西,他愣了一愣,扔下了锄头,扒开黑土一看,原来是卷竹简,他打开看了看,上面记载着是上古绝学,差不多有三、四招。当他看完之后,那竹简也像龟壳一样化为了齑粉,一丝的好奇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坐了下去,细细地领悟着那些绝学,按照简单的介绍,双手朝上,嘴里念着些不知名的古文。久久他的全身竟然散发出了淡淡的蓝色,忽的两道蓝光从他的双手迸发,轰的一声,上面的沉土被打了下来,将他埋在了下面,不过还好他不是很熟悉,所以威力也就不是很大,黑土刚刚将他的身体掩住,也还好地洞够深,上面的差兵没有听到。 当浩天灰头土脸地从黑壤中爬出来时,那老人却下来了,蹲在他的身前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浩天被这么一个老头盯着浑身不自在,就问:“看什么呢,我不就是差点被埋了嘛,有什么好看的?” 那老人却反问:“你是不是练了那上古绝学?” 浩天点了点头,道:“对呀,学了一招,怎么了?” 老人听了大声朗笑了起来,声音震响了整号洞窟,可见内功之浑厚,惊世骇俗。浩天吓得趴在地上,被那笑声震得不能动弹,好一会儿,老人道:“五百年了,我终于找到了,娃儿,你愿不愿意拜老夫为师?” 浩天听了大喜,当即就跪了下去,道:“晚辈求之不得,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说是一拜,但叩了九下。 老人大笑:“好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九州异人的徒弟了,哈哈!” 浩天欣喜地点着头,望着九州异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师父,您就是那晚在沙漠里救徒儿的人吧?” 九州异人听了,笑着说:“不愧是我的徒弟,聪明,聪明!” 浩天疑问:“师父您怎么跑到那么远的沙漠里去了呀?” 九州异人看了他一眼,道:“因为我在那边的天空上看到了紫气。” “紫气?”浩天一愣。 “没错,象征着天子的紫气。” “天子!”浩天睁大了双眼。 九州异人却偏开了话题,道:“天儿,时间不早了,我们上去吧。”不等浩天说话,他就站了起来,朝上面走去。 浩天望着九州异人的背影,像是在看一个传奇。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众人纷纷走进自己的山洞,躺下去不愿起来。浩天这才看清楚他所待的山洞模样,竟分成了十几层,整个洞壁上尽是洞口,起码也有百个,而且一个洞里住着还不止一个人,最少的也有十人,而上去的路只有一条,从洞顶吊下来的铁链,干了一天的重活还要爬上自己的住所。浩天心中一酸,他住的那个山洞竟有千人在内,简直就是一个活人的坟坑,他忍了一把泪,在洞口边躺了下去。 正文 第九章 奔天雷殛 腊月中旬,为了调查邪将的去向和那灰衣人的来历,整个蓬源宫都出动了,朱星云和长孙玉玲来到了中原边境的一个城镇里。 天气颇有些的寒冷,俩人虽然穿得较多,但依然掩饰不掉那天生的气质和俊朗的面容。俩人此时正在一家客栈内歇息着,引来不少羡慕的眼光,俩人没太在意,叫了些热菜之后,便边吃边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 吃了一会儿,长孙玉玲有些气馁地道:“都已经二十多天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唉,也不知道师父他们怎么样了?” 朱星云笑了笑,安慰她道:“别着急嘛,只要暗月还活着,他就一定会去寻找同伴和他的主人,不会躲起来等的,放心,只要他有行动就一定会暴露出来的,慢慢来。” “嗯。”长孙玉玲微点了点头。 这时一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每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柄利剑,为首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年,长得玉树临风,但隐隐中却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快的感觉。他们走到了墙角,占用了两张方桌,坐下去就大声囔囔叫小二上酒上菜,有的在低声窃语,看上去像是什么门派。 长孙玉玲见了,顿感惊讶,朱星云问:“玲妹,你认识他们吗?” 长孙玉玲点头道:“他们是凌云门的后辈弟子。” “凌云门?”朱星云愣了愣。 “四大门派之一,在中原的名声不小。”长孙玉玲解释道。 “名门正派。”朱星云有些的仰慕。 “是的。”长孙玉玲应了声,“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看来中原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凌云门中为首的那位少年看到了长孙玉玲,脸上略过一丝的惊喜,走了过来,向长孙玉玲笑道:“长孙师妹,真巧啊,不知长孙师妹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着故意停了下来,似有所隐。 长孙玉玲听了,心中虽然疑惑 ,但没有跟着他的话语,而是巧言相问:“程师兄,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出动了这么多人呀?” 那少年见长孙玉玲的表情不假,便道:“没什么,对了,这位是......” 朱星云笑着抱拳:“在下朱星云。” “原来是朱兄,在下程南,幸会。”那少年在长孙玉玲的对面坐下。 长孙玉玲心中猜到了他在故意隐瞒,但又不好问,便乱猜了个想法:“程师兄,你们这是准备赶去黄山参加论剑大会吗?” 程南听了一愣,但却肯定了:“对啊,长孙师妹也是吗?” 长孙玉玲摇了摇头:“论剑大会是你们中原四大门派的事,可是离大会之期还有五个多月的时间呀,你们......” “事前准备嘛,呵呵!”程南说的很无所谓,但却很牵强。 长孙玉玲皱了皱眉,感到其中的不自然,也猜到他在隐瞒,当下也没有多问。这时那些凌云门的弟子中有人叫道:“大师兄,过来喝酒啊,在干吗呢?” 程南看了看长孙玉玲,刚准备开口,旁边的一名弟子拍了下说话人的脑袋,笑骂:“吵什么呢,没看见大师兄正在跟长孙师妹谈话吗,我们自己喝。” “就是,大师兄我们支持你。” “加油啊,大师兄。”顿时一阵起哄,完全没有将在座之人那不快的表情放在眼里,丝毫没有名门正派弟子的风范。 长孙玉玲咬了咬嘴唇,见朱星云正在悠闲的自酌,便也没开口。 程南笑着对那些师弟道:“别吵,快点吃,我们还要赶路呢。” “嘻嘻。”那些弟子听了皆低声偷笑。 安静了片刻,不知是谁说了句:“那小子是谁啊,怎么跟长孙师姐在一起?” “毛头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哈哈......” 程南看了朱星云一眼,嘴角撇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长孙玉玲刚准备喝止,这时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见了,忙叫了声:“师兄。” 那些凌云门的弟子一惊,都低头住了嘴,程南回头一看,见是司马长风,脸色顿时一变,站起来抱拳笑道:“司马兄,久违了。” 司马长风轻哼一声,直接走到了桌前,没有理会。程南自讨没趣,走到了自家师弟当中。司马长风不屑地看了程南的背影一眼,坐在朱星云的对面,对长孙玉玲道:“师妹,师父和四大长老去了漠北,叫我来找你,然后一起去与他们会合。” “漠北?”长孙玉玲疑惑,“师父去那里干吗?而且还带上了长老们。” 看了看四周,司马长风笑声道:“漠北蛊王的邀请。” “什么?”长孙玉玲大惊,“蛊王不是已经......” “没错。”司马长风点了点头,“过一段时间七彩冰花便会盛开,蛊王说邪将暗月需要这朵不世奇花,所以便邀请师父去商量对策。” “暗月要七彩冰花做什么?”长孙玉玲疑问。 司马长风摇了摇头,长孙玉玲问:“我们现在就走吗?” “越快越好。”司马长风点头道。 长孙玉玲也赞同,就当三人欲结帐离开之时,一个妇人的哭喊声传来,嘶心裂肺,甚是令人动容。朱星云一怔,望着街上问:“发生什么事了,那位大娘怎么哭得如此伤心?” “我们去看看。”长孙玉玲说着走了出去。 当三人来到街道,那名妇人已是哭得瘫坐在了地上,手中抱着一个木偶似的娃娃,哭天喊地的,她的身边围满了人,都摇头叹息,像同情又似惋惜。长孙玉玲问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大娘,发生什么事了,她这是怎么了呀?” “唉!”那中年妇女表情和那时悲恸,“她的儿子被妖怪吸干了血,真是可怜啊,就这么一个命根子。”说着拂袖擦脸。 “妖怪?”三人同时一惊,都望向那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妇人,当看见她手中的那木偶时,司马长风身体一颤,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回到俩人身边,脸色沉重地道:“不好,那小孩身上的妖气很重,看来是专门找童男童女下手。” “是什么妖怪?”朱星云问。 摇了摇头,司马长风道:“还不能肯定。” 这时程南跑了过来,问:“长孙师妹,怎么回事,有妖怪吗?” 三人听了一愣,皆以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程南迷茫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长孙玉玲道:“你没说错,关键就是你说对了。” 程南脸色一变,司马长风对他轻哼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们三人走进了客栈,程南的表情有些的不安,但又有些的得意,自语:“有什么了不起,等到晚上你们怎么死都不知道,哼!” 夜,此时的季节更增添了此地的凄凉,阴冷且昏暗,让人犹如置身于地狱一般。 朱星云三人跟着妖气来到了一片杂草丛生的树林之中,草很长,而且时常还会有些让人惧怕的飞虫掠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使人作呕。 三人走的速度很慢,生怕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小心翼翼,司马长风在前面开路,长孙玉玲在中间。大约漫走了小半个时刻,朱星云突然拉了长孙玉玲,吓了长孙玉玲一跳,她轻声问:“朱大哥,怎么了,吓死我了。” 朱星云笑声道:“有动静。” 俩人一愣,皆屏住呼吸,仔细一听,果然有一阵沙沙声在悄然地传响,似野兽又像山怪,司马长风低声道:“在那边。”指了指林外的方向,然后又道:“我们去看看,小心跟着我。” “嗯。”长孙玉玲点了点头。 摸索着前进,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沙沙声也越来越刺耳,三人的呼吸声也越来越粗重,又向前走了十步,司马长风缓缓抽出了手中的利剑,对着前面的杂草巡视了一番,忽地一剑刺了过去,竟发出了一声锵响,是兵器相击的声音。三人一愣,那时一声音传来:“是长孙师妹吗?” 三人吐了口气,长孙玉玲叫了声:“程师兄。” 紧接着杂草被拨开,程南等人走了出来,司马长风问:“你们怎么来了?” 程南笑道:“白天听说有妖怪,就跑来看看,没想到长孙兄也来了。” 长孙玉玲刚准备说话,司马长风道:“兵分两路,你们走另一边。”说着便转身回西边走去。 程南的脸色有些难看,长孙玉玲笑道:“程师兄,小心一点。” 程南听了,心中一喜,笑着点头:“长孙师妹也是。” 长孙玉玲一笑,便跟上了司马长风,朱星云对程南抱了抱拳,也转身离开了。程南对身后的众师弟道:“没事没事,我们去那边。” 又寻找了盏茶时间,忽然一声惨叫打破了树林中的幽静,朱星云三人一惊,长孙玉玲不安地道:“是程师兄那边。” 司马长风道:“去看看。”就当三人欲跑过去之时,突然一个婴儿的哭声从西边传来,响彻了整个树林,朱星云惊道:“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婴儿?” 长孙玉玲抿了抿嘴,放心甚是惊悸,司马长风道:“在程师弟他们相对的方向,难道......”望着西面,眉头紧皱到了一起。 就当司马长风朝西边走去时,朱星云忽然道:“不对,在前面。” 俩人一怔,这时又有三声惨叫传来,司马长风丢下一句:“快去。”便朝前方跑去,长孙玉玲看了朱星云一眼,刚准备说话,朱星云拉住她的手便走边道:“没时间了,快去与程兄他们会合。” 当三人来到场中时,程南等人正骇然地望着前方,众人的面前有条河,隐隐中藤着冷冷的白气,河的对岸赫然躺着一个婴儿,很弱小,像是刚出生的一样,而河中有四具浮尸,干瘪如枯柴,死状甚是可怖。 “鬼婴,果、果然是它。”司马长风表情很是沉重。 程南握剑的左手在发抖,骇然问:“司马兄,你说这、这是鬼婴?” 司马长风点了点头,紧盯着那婴儿,得到了他的肯定众人脸色大变,皆被恐惧所替代,吓得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 “嘿嘿......”那时一阵宛如从地狱里传出的笑声响动了整个树林。 凌云门的弟子吓得捂着双耳,但那笑声却丝毫不减地流转在他们的脑中,如勾魂曲般地让他们亡魂大冒。 恍惚间那婴儿飘了起来,徐徐上升,站在半空中,除了身材矮小之外一点也不像是个婴儿。只见他阴恻恻地道:“不愧是蓬源宫的大弟子,见识果然不少,不过你们到了这里便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想活着回去可说是不可能,桀桀!” 那些胆小的凌云门弟子吓得几乎跪在了地上,司马长风深吸了口气,道:“你们这种祸世的妖物早该消失,今夜便是你丧命之期。” “哈哈......”鬼婴笑得很是猖狂,幽蓝的双眼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小子,口气不小,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只手一挥,顿时冷河中的水肆意地翻腾,似要将众人吞噬。 “快退。”司马长风边叫边抽出利剑,冲了上去。 长孙玉玲见状也拔出佩剑,跟在司马长风身后,本来程南是准备后退的,但无奈自己是此行的凌云门之首,又看见长孙玉玲冲向了鬼婴,当下咬了咬牙,也奋然抽出了锋剑。 朱星云站在原地没动,那些冰水在接近他周身一寸之处便都被一股无形之气所弹开,而他丝毫不知,只想到该怎么去帮助长孙玉玲他们。 司马长风和长孙玉玲的双剑合壁,因得到紫云仙子的指点,所以长进不少,不但攻守兼备,而且完美的毫无破绽,再加上程南的凌云门绝技流云剑法,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渐渐之中将鬼婴逼到了毫无还手之力。但鬼婴却丝毫不在意,嘴角微露邪笑,只是一味地闪躲,似乎没想过还手,只当在玩耍。 朱星云越看越担心,虽然鬼婴一直处于下风,但那只是在它没有还手的情况之下,明眼人一看便知鬼婴的心中在打着什么主意。就当朱星云欲上去帮忙时,突然“哗”地一声响,眼前的那条小河中的水竟然全部涌动了起来,直扑压向朱星云,气势磅礴地让人讶然。朱星云大惊,忙抽身后退,随着轰然声响,冷水打在草地上,泛起漫天的水雾,朦胧了朱星云的视野。 当一切都消散之际,眼前却失去了长孙玉玲等人的踪影,朱星云大感不妙,忙跳过河坑,那时一声惨叫入耳刺来,是司马长风的声音,他忙闻声追去。当他跑到场中时,鬼婴正立在空中,对着他们三人邪声冷笑:“这就是你们多管闲事的下场,不知死活,嘿嘿,虽然你们的血不够新鲜,但勉强也过得去,毕竟是名派弟子,哈哈......”大笑之间它飞身冲向半跪在地上的司马长风。 朱星云见了,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一拳相击,鬼婴被震飞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一声吱响,大树从中断倒。鬼婴血从口出,虽然被皮肤吸收了,但它依然脸色惊骇:“你、你的体内怎么会有圣皇之气,难道你、你是......” 司马长风和程南听了心中巨颤,圣皇的传说可谓是惊动了整个神州,他们怎会不知。长孙玉玲芳心欣喜,望着朱星云满脸笑容,虽然朱星云原地不动,毫发未伤,但谁知他的体内此时正被一股逆流所冲阻,血脉受挫。 得知朱星云身份的不寻常,鬼婴心中有些的惧意,当下愣在原地不敢向前,望着朱星云脸色变化不定。这时那些凌云门弟子听到鬼婴的惨叫声都跑了过来,见双方在对峙着,都跑到程南的身后,一弟子小声问:“大师兄,你没事吧?” 程南摇了摇头,道:“没事。”看了看仅剩的不到十名师弟,他接着道:“等下没我的命令不要随便拔剑。” “知道了,大师兄。”众弟子皆点头。 沉默了片刻,鬼婴见朱星云久久没有动静,它便有了试探之心,因为它如此一个百年魔头怎么会是那么好蒙蔽,而且对方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当下它凶狠地凄叫一声,化作一条血线穿梭在众人的周围。凌云门的众弟子脸色骇然,右手放在了剑柄上,浑身发着冷抖。长孙玉玲和司马长风也是脸色大变,朱星云依然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反应,让人心急。 “嘿嘿!”鬼婴得意,但没有放松对朱星云的戒备,它双手幻动,变化出了十几条血色的引线,布揽在树林的上空,阴森可怖。 “血蚓牵魂。”司马长风大骇,望着那满天的赤蛇神情慌措。 随着鬼婴的笑声越来越大,一些凌云门弟子被血蚓缠住了脖子,被拉上了空中,失声惨叫,场面甚是惊悚。司马长风和长孙玉玲俩人奋力抵抗着,朱星云也被那股刺鼻的腥气逼得脑中昏沉,嘴角已渗出了血丝。 这时鬼婴张着血盆大口直扑向了与一条血蚓相斗的程南,虽然它没有牙齿,但那鲜红的大嘴却是如此的令人惊惧。程南被那股煞气冲击到了一边,重重地砸在地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当他爬起之时,鬼婴已是离他不到一丈之距,吓得他手脚失措,连剑都不知丢到了哪。 千钧一发,数道光影从林外刺来,尽灭了血蚓,鬼婴也被一道光气击中,号叫不止。那时看似半百的老者破空而来,一连的正气,但表情却是很令人不安,程南见了,叫了声:“四师叔。” 原来来人是凌云门七脉分支之一的脉主——摩云剑使,他看了看门下弟子的狼狈,心中顿时愤怒,他沉声道:“南儿,带受伤的师弟们到一边去休息。” “是,四师叔。”程南捂着胸口,捡起地上的佩剑,走到了一边。 摩云剑使对着鬼婴道:“祸世之孽,今日不灭了你就枉我摩云一世英名。” “英名,哈哈......”鬼婴大笑,声音阴厉地让人惊颤,“老匹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伪君子在打着什么主意,千方百计地跟着我还不是想要我体内的鬼源,哼!” “鬼源。”司马长风心头一震。 摩云剑使看了司马长风一眼,神色掠过一丝的戾气,然后对鬼婴叫道:“鬼话连篇,你这只老鬼丧尽天良,接受世人的谴责吧。”话毕,全身散发出电羽雷花,剑出鞘,正是久违的“奔雷”仙剑。 “找死,我要拿你的玄胎祭鬼母。”鬼婴厉叫一声,化作一道赤光直扑向摩云剑使。 “妖孽,雷引四方·疾。”随着摩云剑使的一声令起,一道青雷自奔雷剑中冲动,击向鬼婴,气势之狂让司马长风等人惊叹。 “呀~”鬼婴长啸,一双黝黑的双手舞动漫天的风沙,直破那道青雷,殊不知摩云剑使隐在青雷之后,在一声巨响之际,他连人带剑划过劲风,斩断了鬼婴的一只手臂,痛得鬼婴嘶声大叫。 “老匹夫,我要杀了你。”鬼婴怒火中烧。 “省省吧,交出鬼源,饶你不死。”摩云剑使的嘴角撇出一死的奸笑,话语之间却又举起了奔雷剑,霎时电花四射,雷光耀眼,朦胧中,鬼婴旋动在四方雷阵之中,但就在它破雷而出时,一张丝网扑天压来,硬生生地将它索在其中,任它如何的冲击都不能伤那丝网分毫。 “索魔网,老匹夫,你还真是大方啊,嘿嘿!”深陷困境的鬼婴不但没有哀哭,反而放声大笑,让人不禁悲愤。 “死吧,孽畜。”随着摩云剑使双手的分化,索魔网瞬间缩紧,鬼婴连惨叫也不及便化为了一片血雨。丝网中在鬼婴消失的那一刹,一团黑红的气圈在半空中隐隐发光,虽然光芒不亮,但却很是刺眼。摩云剑使见状大喜,从怀中拿出一个麻袋,连带索魔网将那鬼源包住,二话不说便离开了树林。 惊愣之中,司马长风望着摩云剑使远去的背影,心中很乱,喃喃自语:“看来鬼婴也是个受害者,杀死鬼婴,阴风鬼母看来是不会放过凌云门了,唉!”垂着头,面色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