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天生神力
我的美人王夫(御秋)
苏恬习惯性地踢掉被子,然后才睁开眼睛。然而这次入眼的却不是她所熟悉的天花板,而是白色的帐底,雕花的床架,看起来古色古香,空气中飘来檀香的味道,很好闻,她本能地深深吸了一下。
可是似乎哪里不对劲啊?
她疑惑的侧过目光往外看去,床沿上,背对着她坐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再往上是一头披泻而下的青丝,青丝垂下挡住的轮廓,只露出一半来,那隐约的倾城绝色,让她心里一动,而整个画面唯美得不像话,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梦见了一个绝色的美男。
她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再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数到一二三,微微平复了一下心里隐约的激动,才再次睁眼。
刚睁开眼,却撞进了一双乌眸里,那黑得不见底的乌眸,令她心弦莫名一颤。这次她很清醒,终于觉得她不是在做梦,因为对方说话了。
“你醒了?”
不太热络的声音,甚至有几分清冷,却低沉中夹杂着几分沙哑,她可以想象那沙哑是因为很久没说话,或是熬夜造成的。
对于房里凭空多出来的男子,还是个美男子,苏恬实在很佩服自己此时竟还能如此冷静的去欣赏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不是尖声大叫。
目光往男人的脸上移去,她眼里露出惊艳,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极品人妖!太俊美了,俊美到人神共愤的程度。
对上男人的眼睛,她习惯性地眯眸,“你是谁?”
闻言,男人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了那双不见底的黑眸下。
他微微垂下目光,刚要说话,门外却突然蹿进来一个火红的身影,那速度快得就像是龙卷风。
苏恬看得一怔,定睛看去是个长得极美的少年,她刚刚坐起来,还来不及赞叹自己今天眼福不浅,那个火红的身影却突然扑进了她怀里。
那冲过来的力道,害她险些栽倒在床上,幸好床柱阻住了那股冲力,让她借以靠着,而不是狼狈的被少年扑压在床上。
美少年?投怀送抱?
呃?这是什么情况?
苏恬惊悚了,愣愣地看着怀里泫然欲泣且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少年。
“王,你总算醒过来了。”美少年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的脸蛋瞅着她。
王?
苏恬再一次惊住了,他叫她什么?王?!
她这一次真的被吓得不轻,顾不得怀里的美少年,立马伸手将他推开。然后指着少年和男子,她颤抖着声音质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的房间?”
少年愣住了,男子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突然,美少年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柔弱万千、肝肠寸断,连身为女人的苏恬都不禁要甘拜下风了。她从来没见过男人哭起来可以这样羸弱,且惹人怜爱的。
是的,惹人怜爱。
虽然少年哭起来,泪水也跟着哗哗直流,但那哭的模样真的很好看,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看他哭得这么伤心,苏恬有些不忍心,抬手轻拍了下少年的肩膀,“喂,别哭了,身为男人哭成这样,也不怕被人笑话。”
少年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泪光莹然的幽眸看她,眉目间有深深的担忧,“王,你怎么了?”
苏恬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是第二次喊她王了,她疑惑的看向旁边不知在想什么的男子,刚想问他王是什么东西?她的目光却忽然愣住了,因为她这时才注意到男子与少年身上穿的服饰以及房里的摆设。
她彻底懵了,颓然地坐在那里,好像是世界末日般。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恐绝望。脑海里同时闪进一个词——穿越。
她穿越了,她竟然穿越了——
不但穿越,而且还穿越到一个以女为尊的王朝……
她实在很无法接受,双眼里尽是惶惑。
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之后,她掀开被子,赤足下了床。
看着铜镜里映出的她的轮廓,她吓了一跳,那是个很英气美丽的女人,与她原来的面貌完全的南辕北辙。镜子里的她,个子很高,但此时大病初愈,脸上有几分苍白,却不掩眉宇之间隐藏的霸气。
霸气?她一怔,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双手往后撑在桌沿上,才稳住了她险些踉跄跌倒的身形。
她还没从惊魂未定中回神,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她回眸看去,是一个少女,长相清秀中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她腰间别着把佩剑,左手按在剑柄上,缓步走了进来。
南无梦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王。”少女走到她面前,抬手交叠放在胸前,恭敬地对她行了一礼。
她没有说话,细细打量她的同时,心里在想,她能相信她吗?
在这种陌生且到处隐藏着危险的地方,她需要一个盟友,而她决定赌一次。
少女见她没有反应,再一次试探性地喊了声:“王?”
她回过神,看着少女忽然笑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闻言,英挺的身姿明显震了下,淡漠的脸上闪过惊诧,“王,您的伤还没有好吗?”
她摇了摇头,用最直接的方式试探这个少女的可靠忠实度,“嗯,身体还有些虚弱。”她说的也是事实。
“属下立刻去请太医。”少女脸色一变,就要快步出去。
苏恬先一步拉住了她,她猛然的一拉,少女竟然被她直直拽向后面,她的身体撞到了桌子,上面的茶盏“砰”的一声,碎裂了一地。
她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少女,“你没事吧?”
少女不但没有生气,居然笑了笑,一脸的崇敬,“王,若非王此时身体还没复原,那样的力道足以让属下三天起不来床。”
呃??!
苏恬怀疑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少女见她低头沉思,不以为意,恭敬道:“王是否对以前的事不太记得了?”
苏恬一怔,抬眸看她,“你何以这样认为?”
少女叹了口气,忽然扶上她的肩,“王忘了楚歌是与您从小一起长大的么?我不敢说是最了解您的人,却是永远也不会害您。”
苏恬一震,望进少女有情有义的眼里,她知道自己赌赢了。她有些如释重负的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此时的我正如你所说,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只能小心翼翼。”
“嗯,楚歌知道。”少女垂眸应道。
正文 第二章 她的美人王夫
苏恬终于从楚歌口中得知,她的前身原来叫南无梦,因为天生具有神力,据楚歌所讲,她能只手托起一座假山,因而被先帝赐封南无国第一王。
她权势滔天,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她更是南无国当今女帝的同胞妹妹……
虽然楚歌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些南无梦的喜好,但她仍是从她的言辞间揣摩出南无梦生前是个好色的女人,府中男妾无数,兴致一来,干出欺女霸男的事,也是稀疏平常的事。她喜怒无常,独对男妾南宫弄玉宠爱有加,却对自己的王夫冷淡至极。
苏恬咋了咋舌,听得目瞪口呆,但这里是女尊国,这一切都是很平常的事,她不能以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里的一切。
她之所以能占据南无梦的肉身,是因为她几天前遇袭,不慎摔进湖里。谁都知道南无梦天生神力,武功盖世,却是只旱鸭子,她天生怕水,加上施救不及时,才会昏迷数日不醒,直到苏恬占据了她的身体。
而楚歌是南无梦座下的第一猛将,同时也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唯一知己。
接下来的几天,她以身体还没复原为由,禁止任何人探病,她则躲在房里思索着她以后要走的路。
既然来到这里,她再耿耿于怀或逃避下去,绝不是办法,她决定接受,并决定以南无梦的身份生活下去,从此她不叫苏恬,她叫南无梦。
在休养了几日之后,她的男妾们终于按捺不住,集体向她请安来了。
这一天总要来的,所以在楚歌的安排下,让众人在偏厅里聚餐,顺便联络感情。
用餐完毕,是品茗的时刻。
南无梦懒懒地卧在榻上,一只手把玩着茶几上的杯盏,闻着房内飘溢着的清香茶味,眸光轻睐,看着房内坐着的众美人,不,是美少年,她彻底无语了。她没问楚歌,她到底有多少个男妾?但一眼看过去,少不得也有三十来个吧?
虽然她已经下了决心要做南无梦,但看到这个阵仗,她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心里不禁抱怨老天,穿越就穿越嘛,干吗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鬼地方?看着众美少年不断向她示好,抛媚眼,她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完全偏离了她所设定的人生轨道,她的人生目标是只想做个幸福的米虫,就算被男人养也无所谓,却从来没想过要做个大女人……但现在,她不但成了大女人,还权势滔天,而且府中男妾无数,这叫她怎么应付得过来?
真难想象南无梦是怎么应付他们的,就算一天一个,一个月下来,也堪堪轮完吧。他们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龄,一个月只轮到一次,他们……不会欲求不满吗?
她承认这些美少年个个都长得很好看,完全符合小白脸的类型,但问题是她不喜欢小白脸,也没有养小白脸的嗜好,她还是喜欢俊挺刚毅的男人多一些。
她不合时宜的想着自己对男人的喜好,完全无视众男妾巴巴望着她的眼神。
垂下目光的时候,看到主动偎进她怀里的美少年,他一身火红的合身宽袖长袍,下巴尖尖的,个子很瘦高,而且皮肤超好,掐上去似乎能挤出水来,头发更是乌黑亮泽,比电视广告上的更好看、飘逸,眼睛很大,很像猫眼,眼角很细长,轻轻眯起来的时候,有种慵懒流泻,说不出的媚惑……
他长得真的很像漫画人物啊!
南无梦在心里惊叹一声,这个少年真的很养眼呢!
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他如玉的脸庞,手下的触感,让她心神一荡,而偎在她怀里的少年却羞红了脸,那布满的红云和欲语还休的神态,真的很想让人拥在身边……
南无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收回那只轻佻的手,她这样与真正的南无梦有什么两样?一样的好色无度!
更令她觉得恐怖的是,她察觉到自己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一定是邪恶至极的笑,因为她看到少年那羞答答的表情及眼里隐现的渴望。
天哪,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她不自在的避开美少年的目光,改而看向端坐在她侧边的东临渊。
东临渊,东临国皇子,也就是南无梦的王夫。他与那些渴望得到她宠幸的男宠不同,他很静,不争不吵、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这激起了她对他的好奇之心,他有着绝色的俊美相貌,为何却没有得到南无梦的宠爱?反而被她冷待呢?她一直觉得很疑惑。
她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终于惹来了美少年的不满,他红艳的嘴唇微微嘟起,“王……”
这样娇媚发嗲的声音,顿时让她惊起了一身的鸡皮,她忍住去搓双臂的冲动,收回视线,垂下目光,对他笑了笑,抬手轻拍他的手,“弄玉,怎么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她只好装得像一点,南无梦既是个好色的家伙,言语间必定是极轻佻的,所以她学来不费吹灰之力。
她相信醒来那天自己的表现,恐怕早已引起了东临渊和美少年的疑虑,所以她现在更加不能掉以轻心,首先要做的就是消除别人对她的疑虑,谁知道这些貌似对她忠心的美人有没包藏祸心?
即便这是个女尊国,但权力斗争无处不在,而南无梦第一王的头衔,恐怕已经让她处在了风口浪尖上,一个不小心,也许就尸骨无存了。她不能让自己置于这样的危险中,而且从楚歌口中得知,原来的南无梦是个心性高傲的人,为人处世很是狂妄、不可一世。
那样嚣张跋扈的人,树立的敌人一定很多。所以她更要小心翼翼地扮演好南无梦的角色,以防掉入别人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少年脸一红,低垂着头,有种小男生的青涩。
南无梦忍耐的说:“有什么事就说吧,你知道本王最宠你了。”
南宫弄玉闻言,眸里闪过一抹欣喜,附唇到她耳边,低声说:“王,我想去游湖,你能不能带我去?”
游湖?
南无梦一怔,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她对南无国的一切都那么陌生,何不趁此机会去逛一逛?增加见识的同时,说不定能帮助她更快了解南无国。
想到这里,她当即点头,“好吧,本王赋闲在府中也有些时日,就依你的,出去游湖散心。”
正文 第三章 游湖
美少年一听,喜出望外,一双水晶般的乌眸流光闪溢,说不出的美丽惑人。
她看了忍不住一怔,心想,果真是极品小倌出身的,怪不得能得到南无梦的宠爱。
美少年叫南宫弄玉,他本是一名小倌馆的优倌,别看他年纪小,此时又娇媚的偎在她怀里,其实骨子里却很傲。在小倌馆的时候,誓死不卖身,因此常遭到毒打。后来因为碰到去那里玩乐的南无梦,被她一眼看中,并带回了第一王府,从此受尽南无梦的宠爱,进而被赐姓南宫。
南无梦轻推开他,站起身来,对那些男妾们道:“你们先回去。”
“是,王。”众人对她行了个礼之后,便退了出去,但眉宇之间难掩失望之情。
南无梦看着他们陆续离开了,心里轻叹了口气,目光瞥到正要退出去的东临渊,她突然叫住了他:“王君也去吧。”
南宫弄玉听她开口让东临渊一块去,一张漂亮的脸霎时沉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东临渊却顿住脚步,惊讶一闪而过,但很快他便恢复了一贯清冷平淡的模样,“王,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南无梦早知他会这样说,于是大步走上前,一把勾住他的手臂,“王君今天非去不可。”
东临渊的目光落在她握在他手臂上的手,黑不见底的眸微闪了下,却很快敛下目光,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睑上落下一排阴影,那种不刻意,却自然流露的美丽,让她看得有些愣了神。
东临渊没再拒绝,看来南无梦虽然荒唐并且好色,但却是个极具威严的人。
三人乘坐着马车,由楚歌驾驶。
马车虽然很宽大华丽,但南无梦却感到汗水涔涔,她是真的无福消受“美人”在怀的艳福。但又不好公然将南宫弄玉推开,只好忍耐着,然而她怀疑自己能够容忍到什么时候?
眼角余光瞥到东临渊安静地端坐在一隅,看起来很清爽闲适,恬然自若,她不禁有些嫉妒,自己不好过,就很不想看到别人过得那样惬意、舒适的模样。
于是她说:“王君在想什么?”
她没料到自己不过问了句平常的话,却让车里的两人同时惊怔住。
东临渊似乎忘了回答,就那样呆呆的望着她。
南无梦顿觉无趣,不想再逗他,便抬手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
就像电视上看到的一般,古代的大街都是长长的,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尽头,两边酒肆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吆喝声。
她的目光随意看着,突然看到几家比较特别的酒楼,看样子应该不是酒楼那么简单,而是女肆吧?只是不知里面做生意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毕竟这里是女尊国,她想着应该是男的可能性会比较大吧?
南宫弄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所去的地方,俊逸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满。
她会意收回目光,调笑道:“弄玉吃醋了?”
他闻言,一脸的嗔怒,“你胡说,我哪有?”
南无梦发现原来那个南无梦是真的很宠爱这个少年的,从他对她说话的语气中便能了解。他居然不称她王,直接用了你字。虽然她不会计较,可也有些吃惊于南无梦对他的纵容。
她假装笑了几声,又调戏了他一把。
车里静下来的时候,南宫弄玉忽然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王不是最讨厌王君的吗?为什么这次要把他带出来?是为了整他吗?”
东临渊是南无梦最讨厌的人?楚歌怎么没告诉她?而且,南无梦经常整他吗?
她惊了惊,顺着南宫弄玉的话,低声说:“对,本王就是想整他。”话锋一转,又以询问的语气说:“那弄玉觉得要怎样整他?”
南宫弄玉闻言,脸上原本的几分不快,立马烟消云散,反而露出了几分欣喜的笑容,他快语道:“让他与男倌同台唱曲。”
南无梦一怔,亏他想得出来,这也太损了吧?!
她看得出来东临渊的外表看起来很平淡随和,但像他这样看起来越随和的人,其实骨子里越高傲。所以南宫弄玉说要让他去与小倌同台唱曲,想来他是死都不会去的吧?
正犹豫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楚歌在帘外恭敬道:“王,镜离湖到了。”
南无梦起身,东临渊与南宫弄玉跟在她后面。
下了马车,一眼望去,湖面停了许多画舫,也有许多乌篷船。到处都是歌声笑语。
她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离她不远的一艘画舫上立了不少鲜衣的美少年,正凭栏而立,微风吹起他们的衣袂,很美的一个画面。
她笑了笑,南宫弄玉跟上来,依偎在她身畔,东临渊则安静地立于她身后。她看了眼旁边的楚歌,用眼神询问她,要上哪家画舫?
楚歌会意,往前走了几步,上了一艘看起来超大、超豪华的画舫。过了一会儿,她便出来了,“王,青衣舫的客人已经全部清走,现在请登船。”
南无梦看了眼那画舫,暗道,那么大的一艘画舫,就他们几个人用,会不会太浪费了?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南宫弄玉却满脸的雀跃,回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走吧。”南无梦拉了他的手就要登船,回头看到立在那里的东临渊,忍不住喊道:“临渊,走了。”
因为是外面,她觉得不宜用王府的称谓来称呼他,便擅自主张的这么叫他。
东临渊却愣了一下,幽黑的目光里微光骤闪,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深意。他没有呆愣太久,迈开步子跟在南无梦身后。
画舫里面布置得美轮美奂,几人上得来,青衣舫的男倌们早已等候在那了。
众人对她行了一礼,便站到一旁去了。
青衣舫的老板是个很帅气的男子,叫青阑。
可能是女尊男卑的关系,使他看起来缺少了些身为男人的气概。当然,不单是他,这里所有的男人都一样,虽然外貌美丽漂亮,但以她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些男人只能算是绣花枕头,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她有些无趣,目光微转,落到东临渊身上的时候,她微微怔了下。他就站在她旁边,低垂着目光,静静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身上的某些气质与这里所有的男人很不一样,即便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依然让她觉察到了他的不同。
她微微蹙了蹙眉,想要说什么,但碍于青阑正陪在旁边与她说话,因此她只能将心里的疑惑压下。
青阑与她寒暄了几句,便退下了。
看来原来的南无梦是这里的常客,从青阑说的话中,便可窥知一二。
她微叹了口气,南无梦真的很好色啊!家里已经有三十来个那么貌美的男妾,她还不满足,偏要往外面发展。不知道她有没欠下花心债?
这句话刚想完,她就知道答案了,因为众优倌中,有个叫青瞳的少年有意无意的频向她送着秋波,那其中隐含的哀怨,让她心头“咯噔”了一下。
这个死南无梦,真是太过分了!招惹这么多男人干什么?
正文 第四章 比试
南宫弄玉显然也注意到了,所以他的幽眸里含着几分鄙夷、几分不屑,还有更多的不怀好意。
南无梦没注意到,示意站着的所有男倌坐下。
众人依言坐下,有的男倌不甘寂寞的自动请缨,说要献艺。
南无梦没有拒绝,因为她也想看看古时男倌的歌艺。
听说青衣舫的男倌个个都长得一副好相貌,身量苗条纤细,身体的柔韧度也很好。所以,这里的客人并不局限于女客,更多的时候,有钱的公子更会一掷千金的来这里逍遥快活。
在楚歌的提醒下,南无梦终于知道那个叫青瞳的男倌果真与原来的南无梦有一腿,还是她专用的男倌,每次来此必会点名要他。
南无梦本想对青瞳的目光置之不理的,但楚歌既然提醒了她,她就不能视而不见,因此,她对青瞳招了下手,“青瞳,坐到本王身边来。”
青瞳欣喜的看了过来,随即迈着好看的猫步,朝她这边走来。
南宫弄玉没有吭声,一双猫眼般的幽黑眼瞳,直直打量着青瞳。
青瞳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却没像南宫弄玉那般依偎着她,他很端正地坐在她旁边。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没有她想像中的脂粉味什么的,真的很好闻,是一种淡淡的清凉的味道,有点像薄荷。
南无梦极喜欢这种味道,因此眼睛细细眯了起来,做着享受的姿态。
直到青瞳偎进她怀里,她才惊觉到自己不知何时,抬手环上了他的腰,将他往怀里带。因为她的力道没拿捏好,他几乎是被自己狠狠地扯到怀里来的。
她汗了下,忽然发现自己这种习惯性的动作,是不是潜意识里的原来的南无梦在作怪?
青瞳偎在她怀里,羞怯的低喃了声:“王……”
南无梦僵硬的笑了一下,回过目光对上南宫弄玉无比幽怨的眼神,她顿时明了,安抚他道:“弄玉啊,想看什么节目,可以自己安排。”
南宫弄玉哼了声,扭过头去。
南无梦摸了下鼻子,暗骂道:臭小子,不要以为原来的南无梦宠着你,就敢在姑奶奶面前拿乔?
想是这样想,她还是伸手将他的俊脸扳回,好声好气地道:“弄玉别生气了,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
南宫弄玉原本不爽的脸,此时却像是拨开云雾的月亮,光彩照人。他一手搂住她的手臂,“那我今晚要侍寝。”
南无梦立马后悔了,她不该随口许下那样的条件,更不该忽略南宫弄玉的杀伤力,她这不是在逼自己出事吗?
她没有立即答应,眼角余光瞥到东临渊,便企图转移南宫弄玉的注意力,轻声道:“你不是想到了要怎么整东临渊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别错过了哦。”实在有些对不起东临渊,但她此时只想到了这么个转移南宫弄玉注意力的目标。
果然,南宫弄玉听到她这样说,注意力马上放在了东临渊身上。
他唇角抿了一抹笑意,目光在东临渊和青瞳身上,来回的看着。
南无梦的心思没放在他们几个身上,探手端起桌上的美酒,轻轻饮啜。
“王,青瞳公子是青衣舫的头牌,想必曲艺绝佳,不如让他与王君如何?”
南无梦轻摇晃着杯中的美酒,目光落在东临渊身上,慵懒地道:“本王没意见,但你是不是应该去问下王君的意愿?”
南宫弄玉不以为意,有了她的撑腰,似乎更加的不把东临渊放在眼里,只见他看向东临渊,口气充满了不敬:“不知王君觉得我这个提议可好?”
东临渊淡淡扫过他,目光落在南无梦身上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没意见,要比什么,由青瞳公子说了算。”
南无梦喝酒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他的目光不再漫不经心,而是多了一分探索。在她臆想中,他该是会生气,或者拂袖而去的,以他第一王君的尊贵身份,怎能纡尊降贵的去同一名男倌才艺?
然而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平心静气的提出让青瞳选择比什么?
这实在大大地超出了她意料之外!
突然不再觉得这样的游戏无趣,反而多了一些玩味。
直觉告诉她,东临渊不是他所表现的那样谦谦和气,他骨子里有股隐藏的霸气,那藏在黑眸下的心思并不单纯。那是身为南无国的男人所没有的。
她对他是越来越感到好奇了,这个男人很有意思!
青瞳擅长弹琴,一身青色衣袍的他,显得很温润清雅,坐于琴台后面,细长的十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便流泻而出一种绝妙的琴音。
很动听,像淙淙流过的溪涧清流,轻缓悦耳。
南无梦沉浸在这种天籁的琴音中,闭合着双眼,任由画舫的青衣仆人上前替她按捏捶背。
一曲完毕,她站起来,径直走到青瞳面前,将手里的美酒递到他手里,“弹得很好,甚合本王心意。”
青瞳接过酒杯,好看的唇瓣在杯沿上轻抿了口,脸上因为她的赞叹,而浮现淡淡的红晕。
南无梦有些昏眩了,处在这种美男环绕的国度,她即使不习惯,但人的天性就是爱看美丽的事物,而她也不例外,所以她情不自禁地牵了他的手,坐回位置上。
南宫弄玉咬了咬红艳的唇瓣,那眼里的不甘,让南无梦觉得好笑。
看来他是偷鸡不成,反蚀米了。本来他的本意是想让青瞳与东临渊出糗的,但没想到青瞳能当上青衣舫的头牌可不是虚有其表那么简单,他是有真功夫的。现在不但没能让他出糗,反而让南无梦对青瞳更是青睐有加,心里的懊悔可想而知。
幽眸一转,他的目光落在东临渊身上,语带贬意的说:“王君是否被青瞳的琴艺震慑住,不敢上台表演了?”
东临渊这个人真的很能忍吧?南无梦这样觉得。
她的目光也瞥向他,只见他仍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淡漠样子,从座位上站起,从容地坐到表演的台子中间,一袭白衣胜雪,很洒脱随意,目光流转间,轻泻出一种雍容的华贵。他身上的气质很尊贵清俊,又不失淡雅出尘,不是这些人包括南宫弄玉所能比的。
他从放乐哭的架子上取了一管洞箫,但他没有立马吹,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布绢,在箫上来回擦拭了好几遍,才凑上唇轻轻地吹奏起来。
南无梦心想,这个男人有洁癖!
她的心思刚转到这里,就蓦地被箫声所吸引住了,那若有似无的悲伤哀怨,让她一时忘了去喝青瞳递到她唇边的美酒,目光流连在那个静若处子的男人身上。
一曲终了,东临渊站起身,那倾城的风姿有一时让她产生了错觉,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种让人眩晕的特质。
她的目光转向南宫弄玉,就见他的脸此时比刚才更阴沉了几分,他一定没想到东临渊可以吹出这么好的箫吧?
正文 第五章 由王君侍寝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马上换上一副很委屈的表情,“王,他们两个人都弹得很好呢!是不是有奖励啊?”
南无梦轻抚了他的脸一下,柔声道:“弄玉虽然没有比,但本王相信,他们两个都比不过你,所以你也有奖励。”
南宫弄玉听到她这样一说,顿时喜笑颜开,性感漂亮的猫眼,微微弯起,迫不及待的问:“那王要奖他们什么?”
她笑了下,隐含深意的看了东临渊一眼,“今晚就吧。”
她话音一落,立马引来了南宫弄玉诧异和不满的眼神。她一笑,没有看他,反而观察起东临渊,只见他微微诧异过后,回复了一贯的清冷,那低垂下的眸光不知在想什么。
南无梦看不出什么,于是看向青瞳,用低柔的声音说:“青瞳,本王替你赎身,可好?”
青瞳猛地抬眸看她,眼里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王……”
“离开青衣舫,你就自由了,随你想去哪都可以,你不喜欢吗?”南无梦将他这样的眼神解释为他不想离开。
青瞳摇了摇头,迟疑的说:“我只想留在王身边,即便当个下人,我……也甘愿。”
南无梦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但看他纯净无瑕的眼,她明白了这个少年是真的爱着原来那个南无梦的。她没忍心伤他,便道:“好,那你就随本王回第一王府吧。”
青瞳眼里露出欣喜,对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谢王。”
这个孩子可真单纯!南无梦扶起他,转身对侍立在她身后的楚歌吩咐:“带青瞳回府,好好安置他。”
对于她这个决定,显然楚歌也是没有料到的,她收回惊讶的目光,恭声道:“是,王。”
外面的天色已逐渐暗下来,天上星罗密布。
南无梦信步走出了船舫,立于围栏处,俯瞰湖面的风光。
夜色降临,所有的船舫都亮起了灯笼,为这湖面更添旖旎艳色,偶有靡音传出,为这夜色更添浮丽。
夜晚的风有些凉意,南无梦张开双手,闭目感受着从湖面吹来的凉风,让冷风浸漫过脸颊,染上湿冷的寒意。
她心情不错,这是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感到惬意的快乐。
她轻哼起歌来——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茫茫人海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不远处的船栏边倚着一个白衣的男人,他静静地听着风吹来的歌声,那清浅的低吟,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一动,望向南无梦的眼里有深深的疑惑。
他知道南无梦是不会唱歌的,但此时她嘴里唱出来的又是什么?那淡淡的、清冷的歌声,竟萦绕在他胸臆间,久久无法散去。
回到王府,楚歌领命带着青瞳去他住的地方,东临渊留下侍寝,南宫弄玉虽然不甘,但还是乖乖地回去了。
南无梦住的地方叫风雪园,很有风花雪月的意味。她在心里汗了一下,据说东临渊住的地方叫墨阁,离风雪园仅隔了两个院落。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人面对面地站着,南无梦忽然有些局促不安。虽然她扮演着之前南无梦的性格的时候,很随意,但现在真要她单独面对一个大男人,骨子里的羞臊还是占据了一切。
她看向杵在那里的东临渊,“你要去沐浴吗?”
东临渊也有些不自在,可能很少与南无梦单独相处,所以他脸上无法掩饰的羞意,竟然比她更重。
她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念头,心里的那份羞意被她暂时忘记了。她走到他面前,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胸膛。
“不如让本王替你沐浴吧。”
她感觉到指尖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她眼里划过狡黠的笑意,意犹未尽地把手滑进他的衣襟内,冰凉的手掌贴着他温热的身体。他瑟缩了下,她轻抬目光,看到他俊美的脸上浮出薄薄的红晕,心里玩心更甚。
目光锁住他性感的唇瓣,她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细细地啃咬他水润的唇。
东临渊的身体瞬间僵住,她抬手环过他的腰,安抚地轻拍着他的背,“放松点,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
说完这一句话,南无梦自己先汗了一下,这本来该是男人的台词啊,到了这里却成了女人的台词,会不会太本末倒置了?
不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太自然了吧?若不是知道自己是来自21世纪的人,她都要相信自己其实就是真正的南无梦了。
她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轻顶他的牙齿,他似乎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松开,让她的舌头溜进他嘴里。
南无梦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雷霹了,她的动作居然很娴熟,高超的吻技让她狠狠吓了一跳。
她勾住他的舌头,在他嘴里翻搅,啃咬着他的舌尖,带起他身体的战栗。
两人相抵在一起的身体,让她很快察觉到有东西正紧紧地顶着她,她不敢去看,但身体的燥热,让她想要更多,她的手下意识地去扯他的衣袍。
“临渊,本王想要你。”
东临渊的身体狠狠一震,垂在身侧的手,忽而搂上了她的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臂收得很紧,让她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南无梦没有推开他,身体像着火了般,两人缠在一起的唇间溢出她细细的浅吟,他忽然将她推倒在床上,身体重重地压向她。
这次化被动为主动,他修长洁净的手扯开了她的衣服,露出她如凝脂般细滑的肌肤,他忽然俯首吻了上去。
南无梦很无助,即便这具身体对于男女情事,是多么的熟悉,但对于她的灵魂来说,她根本未经人事,就算身体再如何的娴熟,她骨子里其实是很保守的。所以此时她被东临渊压住,一时不知该做出如何的反应。
正文 第六章 不速之客
“王……”东临渊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吟,带起了她身体的战栗。
她抬手抚上他俊美绝伦的脸廓,眸里盛满了渴望,微微有些痛苦的说:“临渊,给我,我想要。”
东临渊怔了下,因为她的称呼,“为什么要叫我临渊?”
“你不喜欢我这么喊你吗?”她反问,然后轻喃道:“我喜欢这么叫你。”她忽然翻身,将他压住。
南无梦盯着他的脸,突然发现自己喜欢这个男人,她收起原本想要调笑的表情,郑重的说:“给我,从今以后,我会对你负责,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东临渊的眸里闪过古怪的神情,瞬间便隐没不见。
她低头去浅啄他的唇,在他唇边流连忘返,一只手已经探进了他的衣袍,缓缓往下,他几不可闻的闷哼了声,俊脸被鲜红的色彩侵占,看起来妖娆、绝色。
原来男女之事,真的可以无师自通!
南无梦终于明白了,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原来的南无梦会那么好色,因为她的渴望很重。
就如同此时……
她侧头看着身旁沉沉睡去的男人,他的脸上有深深的疲惫,而她却还是精力旺盛,这就是天生神力的人所特有的超人体力吧!
不过这男女之间的事,真的很奇妙。
她唇边露出浅笑,抬手轻抚男人的脸廓,眼里有怜惜,她把这个男人累惨了!
耳畔是他低浅的呼吸声,听着很让人安心,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投射而入的月华,有些怔忡出神。
人生真的很奇妙,谁也无法预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像她明明在家里安稳的睡着觉,一觉醒来,却出现在了这里。
她微微苦笑,所以说人生真的很奇妙,谁也无法预测下刻会发什么?
可能是这几天休息得太够,以至于她怎么也睡不着,其实这个时候在现代还很早,而她向来晚睡,她看了看外面的月光,终于披衣而起。
肩上随意地披了件外套,她便推门出去了。
清冷的月晖洒了满园,像在上面镀了一层银霜。
风雪园的外面有一个花园,花园的中间有一个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因为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所以池子里的荷花开了许多的花苞,含苞待放,异常美丽。再过几日,一定会开满整个池子。
她坐在池沿上,眺望着荷塘里的满池春色,一轮圆月投在水中央,几分月波清渺,尤其美丽!一群萤火虫突飞而至,在池塘上方飞绕不去,那莹莹的亮光,为这夜色更添瑰丽。
她心里一动,朱唇轻启,一首“荷塘月色”便从她口中轻泻而出。
南无梦有一副好嗓子,经她口中唱出的歌,很动听。
她坐在池塘边,借唱歌来抒发自己彷徨无措的心情。
然而美丽的夜晚不但有动人的歌声,在夜色的掩护下,更有。
她背对的卧房里,在微微敞开的门后,有个颀长的身影,正静静地凝望着她。
另一边的,也陶醉在她的歌声里,直到她一曲唱完,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无梦……”来人在她身后停下,细细浅浅地低唤着她。
南无梦陡然一惊,霍地从池沿上站起来,身上披的外衫也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地上。
“你是谁?”南无梦本能地退后了一步,习惯性地眯眸看着来人。
月光下,男人一袭黑色的夜行衣,一头浓密的黑发只用一条同色的丝巾随意束着,他很高,比她高出一个头,剑眉星目,一张很俊挺的脸,在看她的时候,却情不自禁显出几分柔和的线条。
她只微微露出讶异之色,男人已经弯腰捡起了地上她掉落的外衫。他抬眸看她,上前一步,将外衫披回了她肩上,柔声道:“夜里凉,不要受凉了。”
南无梦一怔,随即心里竟悄然滑过一股暖意,她拉住外衫,下意识地道谢。
男人看了她半晌,有些嘲弄的说:“我不知道无梦原来还会唱那么动人的歌。”
无梦、无梦……
这个人张口闭口叫得那么亲热,他不会是与原来的南无梦有一腿吧?
南无梦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不敢再轻易质问人家是谁了,看他的样子便是与南无梦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而且那么晚了,居然夜闯第一王府,安的又是什么心?
男人察觉到她眼里的茫然与疏离,他心里一震,抬手抚上她的脸,“无梦,你怎么了?”
南无梦自知无法隐瞒他,只好道:“很抱歉,本王不记得你是谁了。”
男人身体一震,剑眉微蹙,哑着声音说:“是不是因为那次落水之后,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嗯。”南无梦又退开一步,避开了男人的碰触,“好了,既然你与本王认识,就说说你是谁吧?看本王对你有无印象,说不定能记起你。”
男人抬起的手落空,苦笑道:“无梦从不在我面前自称本王的。”
南无梦一惊,看来她猜对了,这个男人真的与原来的南无梦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于是委婉说:“过去的事,本王都不记得了,阁下还是说说看,你叫什么吧?”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面向池塘,“我叫东临睿。”顿了顿,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生硬,“王,还需要我再详细说明我的出身来历吗?”
南无梦没在意他说话的口吻,因为她的注意力被他说的名字所吸引,她试探地问道:“你叫东临睿,那么与敝王君是什么关系?”楚歌没告诉过她有东临睿这样的人物,但看他与南无梦之间的熟稔,楚歌没理由会疏忽他啊?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无梦什么时候与我弟弟那么好了?”东临睿忽然转身,无声无息地朝她靠近了一步。
他的语气很平常,但南无梦还是听出了其中的醋意。她不禁觉得好笑,感情这个东临睿也是爱着南无梦的。
“你说这话不觉好笑吗?本王为什么不能与自己的王夫要好了?”她揶揄的看着他,眸里出现了调笑的意味。不过令她更心惊的是,东临渊与此人竟是一对兄弟。看来三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复杂啊!
正文 第七章 当朝帝驸
东临睿似未察觉,又逼近了一步,抬手轻捏她的下巴,“无梦果真要如此伤我,才会觉得好过吗?”
可能是他眼里浓浓的悲伤,震慑住了她,她竟任他捏着,忘了避开。
“无梦根本就没失忆,你是故意刺激我的对不对?你还在怪我上次与陛下一同出游的事吗?”
南无梦终于回神,听他忽然提到南无璧那个女帝,难道他还与那个女人有一腿?
她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这个男人。看他长得俊挺有型,很难想像他是个小白脸。
“你与女帝出巡,与本王何关?”她漫不经心的说着,眉目之间浸染了一抹慵懒。
“无梦……”东临睿无奈的低唤了声,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南无梦吓了一跳,用力推开他。没想到她这样一推,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听“砰”的一声,东临睿直直被她推跌进了池塘。
南无梦呆住了,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那明明是一双看起来很普通的手嘛,为何会有如此的神力?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池塘里的东临睿,满池的荷花被他压得凌乱残败。
东临睿在水里挣扎着,却半晌没起来。
南无梦看得一惊,一个想法闪过脑际——东临睿他不会游泳?
这个想法刚闪过脑海,她便想也没想地纵身跳进了池塘……
将东临睿放平躺在地上,南无梦也一下子坐在地上,她微喘了口气,才低眸去看他,只见他双目紧闭,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不禁有些担心。
她以前学过一点针对落水的人的施救方法。她轻咬了下唇瓣,当即俯身过去,将双手压在他胸口上,拿捏好力道,微微施压,但似乎效果不大,起码他没醒过来。她犹豫了下,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两颊,迫使他紧闭的唇张开,然后她深吸了口气,低头对准他的唇内,猛吹气。
远处的房门前,修长的身影目睹了这一切,幽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闪过异光,白色衣角拂过门棂,转身进了屋。
她如此反复做了多次,东临睿终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水,醒了过来。
南无梦见他醒来,终于松了口气,抚拍了下胸口,睨着已经自己坐起来的东临睿,勾了勾唇,忍俊不禁道:“东临睿,你不会泅水哦?!”
东临睿看着她带笑的娇颜,俊脸微红,随即想到什么,疑惑地说:“你不也一样不会泅水的吗?为什么现在却会了?”
南无梦一怔,刚才没想那么多,这时听他这样问,心里不免吃了一惊,差点穿帮啊,她忘了原来的南无梦是不会游泳的,她就是因为落水,才会被自己有机可乘占据了肉身的。
她抹了抹汗,笑道:“上次落水有了后遗症,所以这段时间恶补了下,对泅水多少有了些了解。”
“是这样吗?”东临睿问道,但看她没什么异样,便没再追问下去。
南无梦站了起来,指着自己身上的湿衣服道:“好了,我要回去换衣服了,你请自便吧。”说完,没理会他的欲言又止,径直往卧房的方向走去。
南无梦回到房间,蹑手蹑脚地关好门,走进内室看了眼还在沉睡的男人,见他的手露在被子外,便走过去为他轻轻盖好被子。看着他沉静的睡脸好一会儿,她才轻笑了一下,转身进了浴室。
她刚一转身,东临渊忽然睁开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见底的眸里闪过复杂之色。
南无梦站在铜镜边,英气的眼瞳微微眯起,任由东临渊为她更衣。
南无国其实也挺好的,女权在上,男人只能待在家中相妻教子,还得打理家中一切琐碎的事,让女人无后顾之忧,在外面打拼。
这种男主内,女主外的生活,一般只有女强人才会向往吧?
然而现在,南无梦忽然发现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
东临渊不甚麻利地替她束好腰带,才退到一边。
南无梦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对服侍女人这种事,并不是很熟稔嘛!看来以前真的被南无梦冷待得可以了。
对于长得好看,并且气质好的男人,她向来是很欣赏的,看到他微敞开的衣襟,她走过去,很自然地为他拢好。
东临渊一怔,面色微赧,“王,我自己来。”
“临渊,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南无梦温声道。
东临渊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
南无梦看着他紧抿的唇,突然踮高脚尖,在他唇角轻啄了下,对上他不自然的眼神,她解释道:“这是早安吻,我只给你。”
意料之中的,他的脸又红了起来,她突然很喜欢看他脸红的样子,于是伸出纤白的手指,细细地抚过他的脸廓,诱哄道:“临渊,喊我无梦。”
他瑟缩了下,似乎有些艰难地跟着她唤道:“无梦……”
他的声音很清冷,没有弄玉的那种令人发悚的娇嗲,反而有种令人眩晕的低沉。南无梦轻眯起眼眸,享受地点点头。“嗯。”
在房里将东临渊捉弄够了,便相偕着去用早膳。
吃完早膳,东临渊回他的墨阁去了。南无梦便招来楚歌,问着她从昨晚开始就疑惑着的问题。
“东临睿是什么人?”
她斜卧在暖榻上,手里端着玉质的茶盏,轻敛眉目,凝视着里面晶莹碧绿的茶水。
楚歌微叹了口气:“他是,是王君的长兄。”
“帝驸?”南无梦惊了惊,蓦地坐直身体,已没了品茗的兴致,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推,便下了榻,负手在房内踱着步子。
她怎么也没想到,昨晚那个气宇昂藏的男人,竟然是当朝的帝附?!严格来说,还是她的亲姐夫。
那他在玩什么?居然对自己老婆的妹妹搞暗昧?!两人之间似乎还有不同寻常的过去。
她忽然有些头痛,她昨晚以为最多是三角关系,现在却衍变成了令人头疼的四角恋,而其中一个竟还是当朝的女帝。
她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复杂,根本是一团混乱了。
正文 第八章 四角关系
她轻吐了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激动,转身看向楚歌,“为什么你之前都没告诉本王东临睿这个人?”
楚歌轻声道:“楚歌以为王既然对过去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就没必要再去了解那些事,毕竟那些事对王来讲并不是好事。”她顿了下,“既然王主动问起,想来您已经见过东临睿了。”她本想藏着这件事,却没想到东临睿会那么快出现在王的面前。
南无梦轻轻眯起眼睛,“那么东临睿真的与本王有什么了,对不对?”
楚歌点了点头,神色间有几许凝重。
南无梦转身往太师椅上坐去,“告诉本王一切吧,即便本王真的不记得东临睿了,但还是要了解一下比较好。”
“是。”楚歌应了声,便讲起了她与东临睿的纠葛。
原来东临睿与东临渊是两兄弟,他们是东临国的皇子,但东临国是个小国,长期以来都需要借助南无国的庇护,因而在十年前,他们便作为质子来到了南无。东临与南无不一样,那里是男人当政的,但是历代以来的君主都极为无能,对国家毫无建树,偏偏周围都是强国,且经常受到那些国家的欺侮。不堪其扰之下,东临国的皇帝只能向离他们最近的南无国示弱,并愿意作为南无的附属国,以示忠诚。
所以两位皇子很小就在南无国生活长大,自然而然的,他们与南无的两位公主走得也很近。
但不知为什么,本来是弟弟东临渊做帝驸的,可惜大婚的前一天,东临渊却被人发现,他居然睡在南无梦的宫里。两人有染的消息不胫而走。南无璧大怒,当场取消了婚礼。然后又不知为什么,南无璧居然要娶东临睿为帝驸。
东临睿可是南无梦的心上人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女帝却执意要娶他,为此两个原本感情甚好的姐妹,便一晚之间决裂,本来住在宫里的南无梦立刻搬出了皇宫,住进先皇赐给她的第一王府。
南无梦因为与东临渊的事情,使得东临睿很生气,两人决裂,而南无梦负气之下,娶了东临渊。
南无梦总算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难怪原来的南无梦会对东临渊如此冷淡,原来她一点都不喜欢他,娶他只是为了赌气,是为了报复她姐姐的夺爱之恨!
她顿时有些无语,想不到原来的南无梦竟是个意气用事之人!不过她也太没眼光了吧,东临渊这样绝色的男子都不能教她动心,反而喜欢那个东临睿。
虽然楚歌说得已经很详尽了,但她却觉得似乎哪里很奇怪,似乎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南无梦支起一只手托着下巴,分析着四人间的恩怨。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南无梦,他们的缠绕与她无关。
她只要好好的做她的第一王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从暖榻上下来,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
这里的服饰并不繁琐,是那种偏向中性的风格,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发间都没有多余的珠珠翠翠,显得简单、清爽。像南无梦是一身黑色的长衫,只在衣角袖口、领口,镂了金线,看起来很尊贵,而她如墨的长发也是随意地披在肩上,发间一根与衣服同色的缎带,从额际缠到脑后,看起来很利落,不过额间的缎带上镶了颗玉石,显得雍容又华贵。
对于这样的打扮,南无梦还是比较满意的,幸好这里的人都不穿拖地长裙!
不过原来的南无梦似乎特别偏好黑色系的东西,衣柜里所有的衣服清一色都是黑色的,她基本没看见除黑色以外的衣衫。不过黑色看起来很显尊贵,尤其是镂了金线的衣衫,尊贵却不显得太过奢华。这点倒是合了她的意,因为她前世也并不喜欢太鲜艳的颜色,衣服都以黑、灰为主色,她比较喜欢低调一点的颜色。
外面的天气很好,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晨间微凉的空气,让她深深吸了口。站在长廊下,明媚的阳光穿透枝桠,从屋檐上泄下来,投在她英气的脸上,显出几分明媚来。
王府的守卫相当森严,几乎是五步一个岗哨,她经过的时候,每个侍卫都对她恭敬行礼,她只是微微颔首,便教那些严肃的侍卫露出惊悚的表情。看来以前的南无梦对属下相当严厉啊!虽然她现在需要扮演南无梦的一切,但有些事,她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她沿着台阶走下去,缓慢而悠闲地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静谧,虽然古代很多东西都不方便,但这空气真的很好,少了尾气的污染,空气中似乎有种香甜的味道,她站在池塘边,轻轻闭眼嗅闻。
楚歌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虽然落水后的王有些地方跟以往不太一样,但习惯了效忠于她的楚歌,并没有怀疑什么。
“歌儿,我想去逛逛园子,你要陪本王吗?”南无梦突然转过身来,阳光下的她,有几分清丽的出尘,楚歌一时看得怔住了。
“歌儿?”南无梦又唤了声,才让她回神。
“好。”楚歌有些尴尬的应了声,才缓步走向她。她一只手按在佩剑上,高挑的身形,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风雪园,外面的花园更大更宽阔,那恢弘的气势,果然不负第一王府这个称谓。
刚走出风雪园,迎面便碰到来请安的青瞳。
南无梦微微停顿了下脚步,侧身打量着青瞳。只见他着一袭青色的长衫,腰间用同色系的腰带束着,整个人显得很修长俊秀,墨色的发轻轻地垂落在腰际,发间没有任何的饰物,长发被轻柔的微风吹着,带起几缕发丝,有几分凌乱的美丽。
她呆看了一会儿,心里感叹,果然还是对美男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青瞳的脸色有几分羞腼,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对她行了一礼,才退到一边。
他的举止神态都很恭敬,并不轻浮,这点让南无梦很有好感。他低垂着目光,不过那隐约翘起的嘴角,南无梦可以确定他是喜悦的。
“昨晚睡得可好?”南无梦走近他两步,关心地问道。
青瞳始终低着头,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没敢抬眼看她。
南无梦看向他身后的几个贴身仆人,抬手挥了挥,“你们先下去。”
几人恭敬地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她眼角瞥了眼站在她身侧的楚歌,还没等她说话,楚歌便退了下去,转身进了风雪园。
南无梦携着青瞳的手,缓步走进旁边的亭子里。这座凉亭的位置比较高,从这里看下去,可以一览花园里的景致,特别美丽!
正文 第九章 无关风月
她随意地坐在石凳上,青瞳比较拘谨,虽然对南无梦有爱慕之意,但面对她时,言行举止间却颇为谨慎小心,不敢逾越。
“以后没人的时候,可以随意一点,不用弄得那么拘束。”知道有些思想已经在这些古人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改变什么。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她只想多交一个朋友,的那一种。
青瞳轻抬眸光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头,但他并不是迂腐的人,听她已经那么说了,便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你的琴弹了多久了?”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问。
“从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了,至今也有十二年。”青瞳低声回答。
“十二年了?”南无梦有些无法置信,看他的年龄也不大,居然学了十二年的琴。“你几岁了?”
“过完这个月,刚满十六岁。”
他的声音很温润,就像他人一样,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与东临渊不一样,他的声音不很低沉,却清清亮亮的让人很舒适。
“那就是四岁便开始练琴了。”她突然对他感到佩服,四岁也才小屁孩一个,虽然教育小孩便是要从小开始抓,但四岁的话,她一直觉得这个岁数还太小了。什么都没玩够,就被迫去学这学那的,像现代的父母就是那样,不管小孩才多大,便硬逼着他们去学习一些超出负荷的东西,而原本属于孩子的纯真童年,硬是被学习所占据。那真的很苦不堪言!
“你师承何处?”她斟酌着言词,古人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青瞳温润如玉的眸子,倏然一黯,那里面似乎隐藏了无数的忧郁,那隐隐的哀伤,令南无梦心里一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是在揭人家的伤疤,遂转移话题说:“我哼个曲子给你听,看你能不能弹出来?”
她刚说完,楚歌正好从亭子外面走进来,她手里托着一管琴,身后跟了两个端茶水点心的下人。
南无梦不得不说,这楚歌的办事能力及察言观色真的超强!她只是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就帮她把琴找来了,她不禁对她刮目相看,这第一王座下的第一猛将,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两个下人摆好点心茶水,便退了下去,楚歌则侍立在亭外。
南无梦本想叫她进来,但一想到她也是个很重规矩的人,便话到嘴边硬咽了回去。
她伸出纤白细长的手指,轻抚过桌上的琴,心里倏然激荡出一股兴奋。
“青瞳,你来弹,就弹《爱江山更爱美人》。”
“是。”青瞳走过来,看着桌上摆着的琴,眼里一亮,有种华光隐隐划过。
他似乎对琴很有感觉,有种令人无法理解的喜爱。
他看到桌上的琴,当即也不说什么,而是一撩衣衫的下摆,直接坐在了凳子上。那优雅的举止,令南无梦险些赞叹出声,真的好帅、好迷人!
他长指轻抚过琴弦,顿时一阵清流般潺潺的乐声,从他指间轻泻而出。
她嘴唇动了动,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便从她口中流溢而出,清浅低吟的声音,很是让人感到惊艳。她想不到南无梦竟有一副好嗓子。
她只是轻哼了一遍,青瞳便能将曲子弹出来。
那悲伤忧郁却又夹杂着豪情壮志的曲子,从他指尖流泻而出,很动听,令人无限陶醉。
她听过这首曲子很多遍,此时依然被吸引住了,有些无法回神。突然想,如果让青瞳与东临渊两人合奏,应该会更好听吧?
一个是吹箫高手,一个却精通琴艺,两人都是风华绝代的美男,各有千秋,两人坐在一起,该会有多么令人惊艳!
这样的人才,放在现代该会有多么惊世!只可惜音乐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被重视,最多只是被当作有钱人闲暇时附庸风雅的一种消遣方式罢了。若他身在现代,他本身的技艺,定会受到无数人的追捧,一定会成为举世皆知的音乐家。只可惜他身不逢时。
处在这样的时代,他本身的琴艺,最多只能为他身为优倌的身份,锦上添花!
她并不是很懂音乐,但在现代耳濡目染了那么多所谓的音乐之后,起码的优劣之分,她还是懂的。而青瞳高超的琴艺,有一刻,震撼了她,他的领悟力很高,反应能力相当强。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埋没。
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形成,她扬声往外喊了声,守在外面的楚歌,立马走了进来,“王。”
“歌儿,府里有乐师吗?”她脸上颇有兴奋之色,脸上因为激动,而染了一层潮红,眼波流转间,显得英气勃发,令人莫敢逼视。
楚歌一怔,恭声道:“有的,还有许多的歌伎。”
南无梦微一皱眉,她特意强调有许多的歌伎,是想说明什么吗?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把他们全部叫到这里来。”
楚歌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她坚决的态度,微一低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南无梦不管那么多,她很高兴的转身去看青瞳,却发现他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禁觉得好笑,玩心大起,修长的指抬起他的下巴,调笑道:“瞳儿在想什么呀?”
青瞳面色微霁,长长的眼睫低垂下来,掩去了那里面的华光。他低声道:“回王的话,青瞳没有想什么。”
南无梦哈哈大笑,放下握着他下巴的手。
她爽朗开怀的笑声,却又再一次震慑了青瞳。他眼里闪过些微的异样,但很快的隐没不见踪影。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楚歌便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一群少年,个个着白色的宽袍,看起来有那么一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她发现这里的男人长得都很瘦,身板看起来没有她以前看过的男人那么强壮,不过却别有一番风韵。
一群,十二个人,一起向她见礼之后,才恭敬立于一旁。
南无梦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见他们每人手上都拿了一尾乐器,想来是他们所擅长的。
她感觉到众人在见到她的一刻,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但脸上却倏忽闪过惊喜。她忽然就明白了楚歌前面为什么要强调那句“许多的歌伎”了。
这些乐师看来都是她这具肉身的前主人的杰主。
之前的南无梦,不就是擅长欺女霸男吗?
正文 第十章 微妙的感觉
这些乐师应该就是她的战利品了。只是为什么他们好似从未见过南无梦似的?此时的表现既惊且喜。
不过她不是之前的南无梦,即便他们个个长得颇为俊秀,但她却没那方面的兴趣。恐怕要教他们失望了吧?
她目光扫过一个手执玉笛的少年,突然扬手指向他,命令道:“你仔细听好了,本王要哼一首曲子,等下你再把它吹奏出来。”
少年一凛,却不敢有异议,只得恭敬应道:“是,王。”
南无梦在原地踱了两步,然后轻声哼起了曲子。
“你可记住了?”一曲毕,南无梦回身看向拿长笛的少年。
少年不敢迎视她的眼,低头恭敬道:“西衡愿意一试。”
“嗯,那开始吧。”南无梦看了他一眼,在石凳上坐下。
西衡将笛子轻置在唇边,轻轻吹奏起了她刚才所哼的曲子。
这第一王府的人,想必都很不简单呐!没想到只是一个府里的乐师,就有如此的才能!
南无梦惊讶之余,也不敢再小觑府里的任何人。想来第一王府,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青瞳始终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不过她假装不经意喝茶的时候,却察觉到他的目光闪了一下,她眼角瞥到他看的地方正是西衡。
他们两个似乎认识,可为什么见面却一副比陌生人还要生疏的样子?
南无梦有些纳闷,不过她聪明的没有点破。
因为青瞳的表现太细微,如果不是她好奇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
过了一会儿,她又让他们每人用自己所擅长的乐器,一起合奏了一曲她刚才哼的曲子,才让他们退下。
一番折腾后,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她正饿得慌,楚歌就进来了,“王,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是要在风雪园用,还是到前院去?”
南无梦想了想,“算了,本王想陪王君吃午膳,你去准备一下吧。”
楚歌惊讶的看着她,那表情就好像是以为她自己听错了一般。
南无梦笑了笑,好心情的说道:“你没有听错,本王想与王君一起共用午膳,你去准备一下。”
“是,楚歌现在就去准备。”她说这话的同时,快速瞟了一眼南无梦身后的青瞳。
南无梦稍微怔了一下,才又微侧过身对青瞳说:“青瞳也一同去吧。”
“谢王恩赐。”青瞳对她恭敬行了一礼。
南无梦摇了摇头,这样也要谢恩,活着太累了!
虽然不喜欢这种烦闷的规矩,但她也没那个心思去纠正他们。
算了,就当是入乡随俗好了。
“走吧。”
她说了一句,便率先走出了凉亭,在楚歌留下的佣人的带领下,她往墨阁走去。
东临渊显然没料到她会来。在看到她进来的刹那,有一刻的惊愕讶异。不过他是个见过大风浪的人,那一瞬的凝滞很快就恢复了。
南无梦并不理会他的惊讶,见到他反而有着惊艳,她绕着他走了一圈,现在的他换了一袭天青色长衫,整个人看上去,如青柏般清俊挺拔。
在这个以女为尊的国家,他的气质应该不符合女人们所喜欢的类型,他太man了,不过对于从现代来的南无梦,她的眼光和品味都是正常的,所以乍然看到这样的东临渊,顿时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她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东临渊被她看得俊脸微酡,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青瞳微垂着头,站在一边,眼里倏忽闪过什么,但快得没让人察觉。
一顿饭下来,吃得有些沉闷,只有南无梦自己吃得快乐,另外两个人都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
南无梦自然知道他们的拘谨,所以用完饭之后,自己独自回风雪园了。
想来,以她王的身份,虽然他们一个是她的王君,一个是爱慕她的人,但身份上还是会让他们感到压抑的吧。
回到风雪园,站在台阶上看着那挂在门楣上的三个大字,她总觉得有些别扭,遂对身后的楚歌说:“那三个字换掉。”
楚歌很是诧异的看着她,“王……”
“换掉吧。”南无梦说了句,不理会楚歌的惊愕表情,转身走了进去。
既然由她代替南无梦而活,那么有些生活方式和习惯,她都要按自己的喜好来。让她扮演那个花心成性的南无梦,已经够让她伤脑筋了,她完全可以预料南无梦的花心债和烂桃花一定还有很多,没有一次性向她压来,她已经很庆幸了,要知道,让她应付男人,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棘手麻烦的事。
不过她与南无梦不一样,南无梦不喜欢东临渊,甚至是讨厌他的,但她却相反,她很喜欢东临渊,前世的时候,因为对男人都没什么好感,以至于没谈过恋爱,但意外的穿越,却让她独对东临渊有种。当然,他的长相也是一大原因,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将近养了一个月的“伤”,南无梦身体好转的消息,再也瞒不住,不少人打着探望的名誉,前来看她。
闭门谢客了一个月,她现在再装下去,就不像了,也没必要。因此,楚歌来报,有客上门的时候,她正坐在园子里的贵妃椅上,晒太阳。
“谁?可以不见吗?”她拿开盖在脸上的荷叶,有些意兴阑珊的问。
虽然不能再装病,但她对南无梦的亲戚朋友没一个认识,让她贸然出去接待的话,不是要穿帮吗?
“大司马西闲。”楚歌恭敬应道,她的神色间隐约有些异样,这让南无梦蹙了蹙眉。“他有什么不对吗?”
楚歌微微一凛,垂下眸,突然沉默了。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难道你宁愿让我蒙在鼓里?”南无梦加重了语气,看她的神色就有不对,这时还吞吞吐吐的,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回王,西闲今日前来,定是请你出战的。”楚歌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她眉目间隐了一抹担忧。
南无梦会意,不过让她出战?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又不是真的南无梦,让她领兵出征,那不是要害死人吗?
“是跟哪个国家打?”她状似不经意的问,其实心里很紧张,不会真的让她带兵打仗吧?
“轩辕国。”说到这个国家,楚歌的脸色更有一些凝重,按在佩剑上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南无梦看在眼里,轻叹了口气:“轩辕国很强大?连你都担心了,看来果真不好对付!”她抚了抚额,突然有些头痛。这不是她要的生活,叫她领兵打仗?还是饶了她吧!
“在王遇袭落水前,本就打算征战轩辕。轩辕国屡犯我国边境,欺我们女人当政,便数次下战书挑衅,两国已经形同水火,战争已经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