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一见钟情

故事发生在10年初夏，我的家乡，榕城。
当时因为家庭条件的缘故，我大学肄业了，然后碰运气一样去了人力资源大厦。
在那里，我认识了自己现在的女老板，陈晓霞，她是一家内衣公司的老总。
到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她为什么会看上我，让我做她的男助理，因为她创立的十三月内衣公司，在本地来讲，也算是明星企业了，而我一个本科都没毕业的屌丝，何德何能在她这样的女强人身边做事？
我也问过她，她敷衍说那天心情不好，想赶潮流找个男助理玩玩，到人力资源大厦转了一圈，结果也就看我顺眼一些，于是，我就成了她的男助理。
对于这种托词，我才不信，她口头虽然坏坏的，经常调侃我，但从平时做事的风度来看，可不像那种被“潮流”污染了身体和灵魂的女人，不过看在她风韵犹存，颇具姿色的份儿上，我当时也没说什么。
对了，我叫肖然，身高一米七二，偏瘦。
工作空闲时，我也常想起时不时在我可视范围内，因转换坐姿，偶尔被我看到大腿的女老板对我的评价，然后照着电脑旁边的墨镜问自己，我长得顺眼吗？
在我看来，还行，正常模样，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其实也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坏。
当然，自恋是没有用的，到现在二十岁，我还没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在大学时倒是暗恋过一个不太起眼的女孩，主要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但人家长得不咋地吧，心却比天高，我问她我怎么样，她说我太瘦，不适合她审美，还问我是不是撸多了。
说说我的女老板吧，她其实是个让我捉摸不定的女人，有时高贵冷艳到拒人于千里之外，有时平易近人到好像人人都能看到她妩媚勾人的一面。
像那天，陈晓霞工作间去洗手间，看到我在办公桌后出神，当时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往事，心里正得意，她便小有风情的把一只手按在我办公桌的桌沿上，口红精致的唇角微微上扬，看着我说，“小处男，工作时你这样沉默地沾沾自喜，你妈妈肯定不知道吧？”
这个称呼的来历，还得从她这天打趣我的之前一个星期说起，但我也不确定，她那天为什么能一语道破我是处男的事实。
当时我把她交代的文件送到业务部，回来时，正看见她在办公室内做瑜伽。
她穿的很少，上身运动内衣，下身一条薄软的四角运动短裤，右腿光脚站立，左腿向上后举，一只手向前平伸，一只手向后握住自己圆润而娇嫩的左小腿。
我傻站在门口，等到陈晓霞扭头上下打量我，妩媚而似笑非笑的打趣我一句“小处男”时，我才回过神来，下意识低头看去，嚯，已经像大厦一样了。
而小处男这个称呼，就是这么来的。
那天上午我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完全不知所措，人家陈晓霞却压根没当回事，该怎么做瑜伽还怎么做瑜伽，并还轻声问我，“业务部对那个销售案例怎么说？”
这是她妩媚勾人的一面，还有另一面，高贵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
也就是今天发生的事。
上午，我正在公司里埋头处理陈晓霞交代的工作呢。
当当当！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我去开门，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中年男人，气场很足，给我一种大刀阔斧，很雄伟的感觉，我认识他，自从我工作这一个月以来，他来过两次，是陈晓霞的老公，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连看都没看我，更别说等我开口说话了，就走向了陈晓霞。
陈晓霞一见到他，眼睛里闪过一抹异彩，容光满面道，“老公，你怎么来啦？”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有点事找你，跟我走一趟。”
恰在陈晓霞路过我，挽着中年男人的胳膊，“哒哒哒”高跟凉鞋踏地，要走出办公室时，她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像只冷傲而高贵的母天鹅一样，连我名字都没叫，就冷淡的吩咐道，“对了，不要忘了我早晨交代你的事情，下午去汽车城一趟，赶紧选辆车定下来。”
陈晓霞早晨跟我说，让我尽快帮她订购一款新车，最好是玛莎拉蒂或者保时捷，因为她过几天要见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不能给公司掉了门面，可是，她一早跟我说的时候，并不是这种态度，对我像朋友一样，而现在……
落差有点大，我接受不了。
但我还是下意识回应了一声，“好。”内心满满都是郁闷，经过这一个月的接触，我的感官已经完全被这个成熟优雅、性感妩媚的女人给征服了，现在看到一袭旗袍装，身段异常婀娜的她把胸部贴在另一个男人的手臂上，尽管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我心里也非常不爽。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敏感和自卑，陈晓霞的老公进门后连最最起码的尊重都没给我，现在陈晓霞又当着他的面如此高傲的对我指派工作，年轻的我当然难以做到不卑不亢。
中午在公司随便吃了点饭，我就打车去了汽车城。
先是在保时捷4s店展厅前停下，进去看了看，向一位轻妆淡抹，脸蛋上却长了三颗青春痘的女销售了解和拿到了相关资料，然后才走向了玛莎拉蒂展厅。
虽然跟刚刚那位女销售明确表示自己只是为老板买车，但经过她一番热情的招待，我还是有点飘飘然，导致走在展厅里跟镜子似的地板上，腰板都不由得挺直了许些，一副从容洒脱，淡定怡然的气质。
刚走到玛莎拉蒂展厅，一道靓丽的风景向我贴了过来。
也是一位年轻女销售，但和刚刚那位比，质量都不知提高了多少，云泥之别也不为过，脸蛋咱就不说了，鹅蛋似的，雪白透红，上身穿着和其他人一样，销售制服，胸部很饱满，下身的黑色齐臀小短裙将她一双穿着肉色薄丝的大腿紧紧裹着，小腿纤细而笔直。
重要的是，她的身材5：8，上短下长，也就是俗称的黄金比例，这个绝对错不了，我大学学的是美术专业。
看到她，我下意识咽了口唾液，而面前却已经传来她黄鹂一般脆亮的声音，“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助您的吗？”
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
风情，味道，声音，缺一不可。
看到这位女销售，我好像被电到了一样，上下打量，无论是她头上的每根发丝，还是她凉鞋里脚上的每片趾甲，我都喜欢。
这种感觉，曾在大学里被评选出的校花，都不曾给过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么喜欢她，我却邪恶的在想，这么漂亮，肯定是个绿茶吧，可以的话，调戏一下她。
我笑了笑，尽量表现得自然，道，“我想换一款车，我本人比较喜欢玛莎拉蒂的车标，海神叉。”注意这句话的前面，是我要换一款车，不是买，也不是替人买，嘿嘿……
与此同时，我看了一眼她的胸牌，玛莎拉蒂的销售专员，名字叫黄馨怡。
黄馨怡一听我这话，略施粉黛的俏脸上，笑容更好看了，已经极有魅力的卧蚕眼都笑成了月牙儿状，看着我一边保持姿态上的矜持，一边甜腻道，“那太好了先生，我在玛莎拉蒂4s店已经从业三年以上了，对玛莎拉蒂的各种车型都非常熟悉，您真是找对人了。”
我附和地笑着，心里则道，不愧是销售，脸皮可真厚啊，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又不是我找你的，还您真找对人了，不要个……要多漂亮有多漂亮的小脸蛋。
和之前差不多，对方还是对我一番热情的招待和介绍，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等黄馨怡说完，我笑看着她，半真半假道，“以前听说，你们这些女销售可以为了卖车，和自己的客户去开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实话讲，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那叫一个紧张，可一看到黄馨怡这么讨我喜欢，死就死了，大不了再返回保时捷4s店，主攻那边的车型，再说了，我帮陈晓霞买车，怎么着也得沾沾光呀。
哪成想，我说完这话，坚持和略显尴尬娇羞的黄馨怡也就对视了十秒，她便忽然缓慢的深呼了一口气，依旧看着我眼睛试探道，“你……真的要买这辆玛莎拉蒂总裁？”
我一听有戏，心里激动的不得了，藏在身后的那只手都忍不住打颤了，却似笑非笑的看着黄馨怡一双好似会说话的大眼睛，理直气壮道，“当然啊，家里那辆宝马z4开得够够的，而且只要你答应，我绝对全款买车。”
吹牛逼就吹大点呗，反正不上税。
黄馨怡又沉默了少许，最后终于递给我一张她的名片，然后扭头看了看别处，俏脸绯红的轻声道，“那，你去定旅馆吧，我五点才下班。”
说完，她低垂俏脸转身就走了，似乎比我还要紧张。



正文 第2章 心想事成

看着她的背影，我眼前一阵恍惚，都不知道刚刚怎么接过的名片，就算故作淡定地走出展厅，还是觉得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难道是我走桃花运了？
第一眼看上的女孩，居然答应要跟我开房！
转念一想，很快又接受了这个事实，要不是人家认为我是个买车的，搭理我呢。
不管真假，先开了房再说吧，反正第一个月的工资已经到手，再加上之前卡上的余额，也不算缺钱。
就近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进大堂一问，大床房居然一千多一晚，我日他仙人板板哟……
为了更真的扮演富二代，我又不能在开房这件事情上差意思，哪怕差一丁点意思，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不过为了能尝到女人到底什么滋味，尤其黄馨怡这种比女神还女神的女人，我也拼了，捏着银行卡在前台边权衡了半天，终于决定，去休息区坐等，妈的，5点黄馨怡要来的话，再开房也不迟。
想到这儿，我跟前台小姐说了一句，“那个，我考虑一下吧。”
前台小姐看了我一眼，虽然碍于服务宗旨，没有传递给我什么鄙夷的眼神，我自己却觉得老脸一红，哎，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啊，穷屌丝，一点都不敞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堂钟表指针终于指到了5，而我却很矜持的没有拨打黄馨怡的电话，心想，要是刚到了时间就直接打过去，显得咱多没出息啊，再等等，二十分钟后再打。
可是，事实是检验我的确没出息的唯一标准，刚过了五分钟，我那个百爪挠心啊，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已经在手里把玩了差不多一小时的手机，照着黄馨怡名片上的电话，就拨打了过去。
嘟、嘟、嘟……
响了三下，同时脑海里不禁幻想起黄馨怡的音容笑貌，我咽了口唾液，有点担心她放我鸽子，不接电话。
突然，耳边传来我等待已久的声音，“喂，肖先生吗？”
忐忑不安的我被这声音弄了个措手不及，又惊又喜，条件反射的开口道，“啊，我是，那个，江汉路这边有家酒店，叫盛天凯悦你知道吧？”说话的语气，和之前自导自演时的状态完全不同，暗骂了一句自己真是笨蛋，继续听着黄馨怡的回应。
“哦，我知道，你在盛天凯悦已经开好房了？”感觉黄馨怡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才问道。
“恩，你直接来就好。”我举着电话连忙点头，好像黄馨怡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似的，紧张啊。
“几楼，几号房？”黄馨怡又问。
“哦，那个，我……在大堂休息区等你呢，咱们一块儿上去吧。”我立刻说。
“好，那我打车过去，一会儿就到。”黄馨怡轻声细语道。
挂掉电话，我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跑到前台，把房间定了下来，房卡上的号码是2607。
然后，我走到大堂门口，强制自己放松下来，并且在黑亮的门框上整理了一下仪容，才信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体察着自己走路的风度，还算像样，毕竟之前这一个月里，跟着陈晓霞也增长了不少见识。
况且，青春期的时候，家里条件比现在强太多，所以气质方面有一定的基础，只不过07年到08年金融危机一来，家里一下就不行了，甚至有那么一年半载，即便家道中落，那种拆二代目空一切的气质还有一部分残留在我身上，后来被打了一顿，就好点了。
站在酒店外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一辆出租车便停在了我不远处，目光过去，正好透过车窗玻璃看到黄馨怡的上半身，她在付账。
我迎上去时，黄馨怡已经下车，我看着黄馨怡的眼睛微微一笑，自认为恰到好处的打招呼道，“来了，这么快？”
黄馨怡双手攥着身前的手提包，略带着腼腆，红着脸微微低着头道，“一个拐弯就到了，挺近的。”
看到黄馨怡真人后，尤其听到她的声音，也不知为什么，我反倒没那么紧张了，自然而然地走在她身边，顺便给她看了看房卡，说，“房间在26楼，估计挺安静的。”
黄馨怡没说话，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我心里暗笑，看来这位美女挺害羞的，正好，我脸皮厚，她越害羞我越大胆。
一路无话，坐电梯直达26层的这点时间，也没发生什么让互相之间都尴尬的事情。
嘀……咔！
打开房门，我让了一步，对额头略微出了一层薄汗的黄馨怡说，“请进。”
哒哒哒！
黄馨怡走了进去，脚上的高跟凉鞋简洁大方，将她一双看着不足三十七码的小脚勾勒很美。
房门自动撞在了门框上，发出的声音把我的目光从黄馨怡的高跟凉鞋上移向了墙壁上的卡槽，可是，口腔里情不自禁集结的带有微酸微甜味道的口水，也被我下意识咽了下去，听着咕咚一声。
我立时把房卡插进了卡槽里，转身关紧了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回头时，黄馨怡已经坐在了床上，拉开手提包，从里面将合同拿了出来，并低着头自顾说道，“肖先生，您在4s店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买这辆玛莎拉蒂总裁，那咱们先把购车合同看一下吧，然后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
不等她说完，走到床边的我伸手就把合同抢了过来，顺势扔到了电视柜上，看着抬起头感到惊愕的黄馨怡，笑说，“车我肯定会买的，可是你得先履行自己答应的事情呀。”
话落，我忽然贴靠在了她的身旁，一系列咄咄逼人的动作，导致自己的脸和她的脸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
呼吸之间，她吐露出的宜人香气，萦绕在我的鼻前，沁我心脾。
我和她都愣住了，双双对目。
而在这一瞬间，我竟觉得时间停止了，她的容颜如此精致而壮丽，好像隔着万古星汉，她是遥不可及屹立宇宙的女神，而我，却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
于是。
我也顾不得她为什么愣住，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脸孔向下一探，亲住了她的嘴唇。



正文 第3章 被打脸

从正式开始，到结束战斗，用了……
不到五分钟。
第一次，太心急了。
眼下，我正反复观察着床单上的红色，完全不能理解，而黄馨怡则蜷缩着身体，在那儿掉眼泪。
然后，我又办了一次。
天色渐渐黑了，窗外的霓虹灯亮起，有汽车声透过玻璃传进来，几乎可以忽略其大小，房间里没有灯光，黄馨怡身上盖着薄被，我侧躺在她的身边，尽管她反应不大，我也自得其乐。
她还在哭，一阵一阵的，红着眼圈望着天花板，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来，就哭两声，我有点不太耐烦了，便贴上去，用舌尖舔拭了她眼角的泪水，像海水似的，但比海水更加清纯，轻柔的安慰着，“我错了好不好，不应该用那么大力气，也不应该那么凶，别哭了。”
黄馨怡给我的反应不大，还是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启开有些干涩，唇瓣之间有点拉丝儿的嫩红色嘴唇，声音有点沙哑的说，“签合同吧，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我顿了一下，笑道，“不着急，过几天签也行，咱们叫点吃的吧？”
一听我这话，黄馨怡的脸色忽然变了，看着我，冲动的问，“你什么意思？”
我发了个怔，明知故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黄馨怡有些着急了，抓过被子坐了起来，质问道，“不是说好的我只要答应了你，你就跟我签购车合同吗，现在怎么还要过几天再签？”
我也担心事情败露，轻松撒了个谎，笑着说，“车嘛，不着急，反正签了合同也没办法当天开回家，况且这两天有笔生意要周转资金，我的金卡都在下面人那里呢，哦，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那这样，咱们要不然先签个订金合约？我可以先付给你一部分订金，怎么样？”
毕竟黄馨怡是我的第一次，而且，我竟然有些舍不得她，甚至在异想天开的心忖着，要不要连哄带骗的让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这样的极品女人，要是天天能和自己在一起，那真是美死了。
兴许是我表演的太真诚，而且话中含金，黄馨怡迟疑了一下，低着头说，“那既然这样，就先签订金合约吧。”
说完，她下床把手提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pos机与一纸合约。
付了五千块订金，签了合约，黄馨怡还是有点不高兴，问，“什么时候能签购车合同？”
我想了想说，“最多也就一星期，快的话，三天之内。”
对向来雷厉风行的陈晓霞来讲，三天内买辆豪车，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到时候我再周旋一下，这事儿应该能成，然后再一步一步跟黄馨怡交往成男女朋友……
黄馨怡点点头，说，“好，那我等你电话，对了，合约上已经明确表示，如果你超过半个月还没有付款购车的话，这五千块钱的订金是概不退还的。”
我咧嘴一笑，“这点钱……”暗地里却在肉痛，要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我犯得着掏这五千块吗，掏了这五千块，我可是连这个月吃饭交房租都成问题了啊。
黄馨怡轻叹了口气，看着我说，“五千块的订金，我真的也是第一次遇到呢。”
我装作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说，“没关系啊，过几天钱就到位了，再说，你就看在咱俩刚刚弄了那两次的份上……给我个面子呗？”
黄馨怡脸一红，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轻声说，“我要回去了。”
我还想和黄馨怡弄几次，挽留道，“反正这房间睡不睡都是那些钱，不要浪费呀？”
黄馨怡现在走路都有点困难，却还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婉拒道，“我还得回家做饭呢，而且晚上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晚上居然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她难道还有兼职？
即便这样想着，我还是存着一线希望，道，“那要不，洗个澡再回去？”
“真的来不及了。”
“好吧。”
见真没希望了，我也没再挽留。
送走黄馨怡，我留在了酒店，一千多块的大床房啊，而且明天还有早餐，重要的是，偌大的床上，尽是黄馨怡和我的味道，而且，她那条肉色的超薄丝袜居然没有带走。
醒来时，朝阳刺目。
拿着买车的相关资料，匆匆去了公司，到办公室的时候，陈晓霞已经开始办公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她面前，把资料放在了她的右手边，道，“对不起啊陈总，昨天睡得有点晚……这是昨天去汽车城拿到的资料，我觉得玛莎拉蒂总裁很不错，和您的气质非常般配。”
还是如昨日般高贵冷艳的陈晓霞头也没抬，淡淡道，“好，先放这儿吧，我有空看。”
我怕事情有变，从包里又拿出了那纸订车合约，也放在了她的右手边，继续说，“陈总，我已经付了五千块订金，这是订金合约。”
陈晓霞听这话一顿，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又恢复了忙工作的状态，根本没搭我这茬儿，依旧淡淡道，“回你的位置吧，我处理完手头的这些文件，你过来整顿一下，送到业务部去。”
“好的。”
在人前做事，没有主动说话的权利，我也只能按照陈晓霞说的，被动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整个上午，我一边工作，一边在暗暗观察着陈晓霞，盼望她尽快把买车的事情敲定下来，可是，她整个上午都在忙工作，即便我从业务部回来，也没见她动一动那些买车相关的资料。
中午，一个电话让我的情绪再次高涨了起来，我兴奋的看着手机屏幕，才时隔一晚，黄馨怡居然又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接通，我喂了一声，那边的黄馨怡便问，“肖先生，中午有时间么，我想约你聊聊。”
我也没多想，脑子里全是自己昨天在床上和黄馨怡翻云覆雨的画面，答应道，“当然有时间啊，咱们约在哪儿？”
黄馨怡说，“高新区这边的榕兴街中段，有家研磨时光咖啡馆，我已经在这儿等你了。”
到了研磨时光，我正看到黄馨怡坐在靠窗的位置，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天下午那身，略带兴奋的走了过去，依旧保持着昨天在酒店门口迎接她时的风度。
可是，到了黄馨怡身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也没有起身和我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看着面前那杯苏打咖啡。
而我刚坐下，黄馨怡就开口问，“肖先生的公司在哪儿，具体是做什么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但为了装得更真，漫不经心道，“中兴建材，公司不大，属于家族产业，我在里面也谈不上具体做什么，不过平时的话，主要就是负责销售这……”
话还没等我说完，只见黄馨怡忽然站起身来，不等我有任何反应，扬手便打了我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打得我脸火辣辣的，并带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正文 第4章 她的怒火

我完全懵掉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黄馨怡。
她充满恨意的看着我，切齿道，“肖然！你就是个骗子！”
这话干脆凌厉，加上她语气冷得像冰，所以像刀子一样，扎在了我的脸上，导致咖啡馆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恼羞成怒，无理声高道，“我怎么骗你了？”由于太激动，声音都变了腔，我还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就算以前因为一些事情被欺辱，也是在私底下，现在却是众目睽睽。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颜色，只觉得脸孔好像在火上烤着一般，而且肉皮都被烘烤得鼓了起来，滚烫得要命。
黄馨怡忽然变得出奇的冷静，目光里的恨意也没有那么锋利了，可能是碍于别人的目光，要保持自己的基本素养，但我觉得，她看我，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死人，而且还故意有条不紊的对我说，“保时捷4s店的阿芳已经告诉我了，你只是十三月内衣公司一个打杂的，是替老板买车的，而且，呵……中兴建材我知道，是家族企业没错，但人家姓冯，不姓肖，你这个没皮没脸，认别人做爹也无所谓的纯屌丝！”
话音刚落，她伸手端起那杯苏打咖啡，向我泼来！
刹那间，我脸上舒服多了……
等我像条落水狗一样反应过来，黄馨怡已经背对着我，向咖啡馆外走去。
我连忙追了出去，主要觉得继续呆在咖啡馆，太无地自容，但咖啡店里的服务员没让我如意，追上去就把我拦截在门口，道，“先生，苏打咖啡的钱还没付呢。”
我面目狰狞得瞪着他，骂道，“是我点得咖啡吗？操！”
人穷志短，现在我全身上下，加卡上的钱，还不足四百块，而且下意识也觉得这种档次的咖啡馆卖的东西肯定不便宜，再加上恼羞成怒到了极点，所以，原形毕露。
谁还没点脾气？被我凶的这位服务员看着老实，但听到我爆粗口，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可刚要开口警告我，另一个服务员就走了上来，拉了拉他衣角，劝说，“行了行了，一杯苏打咖啡也值不了多少钱，别影响其他客人。”
老实的服务员像毒蛇一样看了看我，转身和身边的和事佬走了，没再搭理我。
两人没和我纠缠，我的心里反倒像被猛物堵了一下，像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吃了一口粘糕味的粑粑似的，又闷，又难受。
尊严，还是尊严，我看着两人，看着周围的顾客，他们的眼神强烈刺激到了我，让我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唾弃的小丑。
虽然怒气冲冲地跑出咖啡馆，但没跑几步，我的鼻子就一酸，被欺负后的委屈像泉水一样涌了上来，差一点就没忍住，泪崩当场。
深吸了一口气，我强行压制住这样的情绪，应激反应也很给力，竟瞬间让自己变得如正常人一样，甚至不顾衣服上的污渍，不顾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佯装漫不经心得左右四顾，在找黄馨怡。
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演有多低劣，也能察觉到周围的眼神有多么异样，但又能怎样呢？
往前走，必须往前走，没皮没脸的，往前走……
一边往前走，一边寻找着令自己难堪的黄馨怡，甚至都不知道找到她的目的是什么，总之，眼睛不停的在寻找，不停的在寻找。
她也没走远，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找到了她。
此时，我的愤怒还在，却不敢表现出来，无理得把她的胳膊抢了过来，哀求道，“馨怡，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也不想骗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我必须得到你，我爱你。”
尽管我知道这没有任何意义，尽管我知道这些话是多么的可笑，以爱之名行卑鄙之事？不管怎样，情绪使然，我说出来了，如同冲动之下，泼向地上不能收的水。
黄馨怡手臂一甩，一下挣脱了我的手，看我的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面向周围，可能也觉得自己要多丢脸有多丢脸，柳叶眉气得直发抖，愤慨道，“滚开，你这个骗子！人渣！肖然，你就是一个混蛋！”
她想泄愤，又不想与我纠缠，骂完后，立刻把滑向手臂的包包提到肩上，然后转身就走，步子快得像在躲避瘟神。
我却抢前一步，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胳膊，急切而用力得补救道，“馨怡，你听我说，我是我们公司老板的助理，真的不像那个保时捷4s店销售员说的，只是一个打杂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请你相信我原谅我好吗？我真的确定老板能购买那辆玛莎拉蒂，不然我为什么还要付你订金呢？合约我上午就已经放在陈总的办公桌上了，还特意提醒了她一句，那辆玛莎拉蒂总裁很好，非常好，特别适合她过几天见合作伙伴撑门面！我知道，骗你真的真的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没有控制住你知道吗？我当时阴差阳错的就把那些话给说了，你信了之后我也觉得特别惊讶，我也告诉过自己，不能那样做，可我最后还是犯错了，对不起，我……”
说到这里，我死死得攥住黄馨怡的胳膊，声情并茂的看着她，眼里还泛出一层雾气，一副想要说下去，又已经说不下去的样子。
我承认，自己是在用情说谎，用情忽悠。
原因很简单，我潜意识里就不甘心，潜意识里就心存侥幸，一定不能撒开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撒开，死缠烂打也要得到她。
因为，我确实喜欢她，我爱她。
有身体接触的缘故，这一点也占据得比例更大一些，其余的，皆是直觉，我相信，自己能和这个女人发生一些事情，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黄馨怡的脸红透了，想挣开我又挣不开，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冷冷呵斥道，“肖然，你放开我！无论你怎么解释，都掩饰不了你骗我的这个事实。”
刚刚捕捉到，她在听到我说合约已经放在陈晓霞办公桌上的时候，眼神居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再结合她现在色厉内荏的语气，我内心马上察觉到一丝希望……
忽然，我松开了她的小臂，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说道，“那好，既然你不肯原谅我，我不缠着你就是了，而且你放心，我接下来也不会再找你，买车发生的不愉快，你也忘了吧，那五千块订金，算是我对你的弥补。”
黄馨怡一愣，马上冷眼质问道，“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正文 第5章 要被告

我不由一愣，随之而来的是内心窃喜。
她心急了。
她一定非常在乎那辆玛莎拉蒂的销售，那很可能会为她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且，她也一定急需钱，不然她不会轻易献出自己的第一次。
这样想着，我表面却在装傻充愣，反问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威胁你？”
黄馨怡微微启唇，欲言又止，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嘴快，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一副斗不过我，又毫无办法的样子。
见状，我及时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不可置信道，“原来你是觉得，我在用违背订金合约，不买那辆豪车来威胁你？”
黄馨怡眼神一阵闪躲，立刻成了势弱的一方，但转眼间，又冷冷看着我，哼道，“难道不是吗？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知道，少在这里给我装。”
我看她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质疑，从质疑又到悲愤，反正脸上全是戏，最后自嘲地牵动嘴角，苦笑连连道，“好……既然这样，那你放心好了，我肖然，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车的事情，我会尽力为你举荐，就这样，咱们看结果，拜拜！”
说完，我转身朝着另一个街口走去，决绝而忧伤。
都是套路，尽管自己都觉得有些低级，但自认为已经吃定了黄馨怡，她如果真的在乎那一大笔收入，肯定会破罐破摔，就算怀疑我，也会身不由己的继续陷入我设置的圈套。
走了很长一段路，当我要搭车回家换身干净衣服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喊声，“肖然！”
是黄馨怡的声音，我以为她会愤怒的跟我一拍两散，最不济，也会等不愉快的事情冷却一下，再和我联系，万万没想到，她一直在跟着我，还这样着急的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去，她正站在二十多米外，俏丽脸颊上尽是被欺骗后的委屈，眼圈红红的，楚楚可怜，微风拂过她的发梢，阳光折射在她亮银色的耳钉上，莫名间，我竟感到一阵隐隐的心疼。
片刻后，我不禁叹了口气，毕竟自己有错在先，咬了咬牙，开口问，“怎么了？”
黄馨怡盯了我一会儿，隔着空气有些哽咽道，“下班后你等我电话，我想再和你聊聊！”委曲求全，也不过如此。
说完，她转身离去，几乎逃跑似的离开了我的视线。
事情虽然发生了这样意想不到的转机，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充满愧疚，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揪着一样。
回到租来的小屋子，换了身干净衣服，我才坐公交车回了公司。
下午仍然在暗中注意着陈晓霞，直到四点多，她才拿起右手边的那些买车资料，认真看了起来。
我内心狂喜，暗中祈祷，陈总，你千万要选玛莎拉蒂啊，千万，不然我太对不起黄馨怡了。
正当陈晓霞拿起另外那份订金合约仔细端看的时候，我趁机偷拍了一张照片，虽然像素有些低，但足够了，因为我希望以此来安慰一下黄馨怡，至少让她明白，虽然一开始欺骗了她，却会积极得帮助她。
这样，我心里也好过一点。
拍完照片，我看陈晓霞也没空注意我，便将其发到了黄馨怡的手机上，还自认为很有意思的附上了一行字：替人买车的，也是买车的，黄姑娘，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呀？
没想到也就过了五分钟，黄馨怡就回复了我一句：知道了，下班后，人民广场见。
我立时展露出一个欣喜的表情，心想，莫非黄馨怡打算原谅我了？
这时，陈晓霞向我走了过来，而且又恢复了她以前那种即妩媚又平易近人的姿态，走到我跟前，莞尔一笑道，“小处男，看来你的眼光还不错嘛，那辆玛莎拉蒂的车型我很喜欢。”声音略带慵懒，打趣味依旧十足。
听这话中的意思，陈总好像也很中意那辆车，真是惊喜连连啊，看来帮黄馨怡拿下购车合同的承诺，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陈总喜欢就好，那既然这样，我明天就把购车合同给您拿过来？”
站起身，我平视着陈晓霞一点都看不出三十出头年纪的精致俏脸，丝毫不在意她对自己的小处男称呼，反正已经不是了，尽量做到不卑不亢姿态。
陈晓霞嘴角一挑，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一边放心道，“行，你自己看着办吧，账号也一并要过来，我没空去汽车城。”
我来精神了，立马说道，“好的陈总，我一定帮您办好。”
“这么兴奋做什么？是不是买车吃回扣了？”陈晓霞看我这么激动，微微发了个怔，转眼又妩媚一笑，用青葱玉指点了点我额头，半真半假道。
乐极生悲！
“陈总，我没有啊，没有，怎么会呢？”虽然额头被她点的一阵酥麻，我脸色却一紧，条件反射的有些慌。
“咯咯咯……还真是个小处男呀，姐姐逗你呢，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陈晓霞盯了我一会儿，忽然大笑了起来。
我一脸尴尬，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好了，赶紧工作吧，干完手头的事情就可以下班了。”陈晓霞也没再和我多说什么，一边笑着一边走出了办公室，猫步一起，身段那叫一个风骚婀娜。
从她背影看去，我真想弄死她，这个荡妇，日她仙人个板板，吓死爹了。
随着她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口，我捋了捋自己的胸口，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手上的工作，然后搭车直奔了人民广场。
广场位于市中心交通枢纽的一角，刚下车，汽笛声和路人声一一传入我耳，与三环外几乎两个世界。
这样的环境氛围虽然很普通，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况且，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把陈晓霞已经确定买车的消息，通知给黄馨怡，以弥补我对她的过错。
又和黄馨怡通了电话，她说她在广场下面的一家韩式烤肉店。
进了店面，我游目四顾，看到黄馨怡正坐在一个角落的位置，便立刻走了过去。
她已经换了一身相对平常的衣服，上身白色T恤，下身七分单裤，直接从一个明艳动人的销售专员，转变成一个邻家女孩，但由于只是初为“小妇人”，她身上的清纯气质，还是多过妩媚的气质。
只是，她见了我之后，脸色冷冰冰的，和一开始给我的印象，完全是两个人。想必，这才是真实的她。
做了亏心事，我心虚不安，却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问候了她一声，“馨怡。”然后又连忙讨好似的问道，“购车合同你带了没有？我们陈总说明天就能签，说是直接把钱打到你们4s店的账户上。”
黄馨怡看了看我，脸上已没有一开始听到好消息时就天真的表情，而是迟疑了一下才问，“这回，你没骗我吧？”
我马上信誓旦旦道，“天地良心，没有。”
“呵！你有良心？”黄馨怡嘲讽了一声，不屑与我对视，指了指座位，“坐吧，谁让我求到你了呢？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能把那辆车卖了，跟谁睡不是睡？”
脸一热的同时，不禁咽了一口唾液，心里极其难受，也没说什么，坐在了她对面。欺骗了她，就是我不对，她说我什么，我都只有听着的份儿。
随即，黄馨怡从手提包里拿出了购车合同，放在桌上，沉吟了一下，看着我眼睛说，“肖然，你欺骗了我不假，可只要这份购车合同成立，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如不然……我会报警，告你强奸我，证据我都留着呢。”



正文 第6章 有苦不能言

晴天霹雳！
我傻眼的看着黄馨怡，万万没想到她跟我来这一套。
一时间，彻底慌了，金融危机时我爸做股票赔了个底朝天，因为要补多个窟窿，还一个念头错误，踏上了不归路，高额赌博，08年被抓了进去，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对牢房，我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忌惮，我曾去看望过老爸两次，见他第二次的时候，他已经从一百八十斤，瘦到了一百斤……鬼知道他在里面受到过什么折磨。
现在，我自己都感觉自己脸色难看的要命，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
再恼羞成怒？
或者费尽心机讨好她，把她手头掌握的证据骗过来？
没用。
直觉告诉我，眼前的黄馨怡，已经不是我一开始我了解到的黄馨怡了。
黄馨怡看着我，眼神似乎有点软了下来，声音也跟着柔了一点点，说，“你也不必害怕成这样，我要没难处，也不会这么损，因为那笔钱对我太重要了，等着救命也不为过。”
一顿饭虽然是黄馨怡付账，但我吃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感觉七分熟的牛肉跟生的一样，难以下咽。
至于交流，没什么交流，我没话说，黄馨怡也没话说，吃完饭，她把合同交给我，我俩就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租来的房子也就十平米左右，晚上关了灯，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全是黄馨怡对我说过的话，如果购车合同不成立，她要告我强奸！
第二天，起床后我感觉自己特没精神，身上尽是疲惫之意。
上天大概也不会眷顾这样满身颓气的我，果然，刚到公司办公室，我就听到一个噩耗。
陈晓霞还是如往常一样，上班后会在办公室做会儿瑜伽。
现在，她正穿着性感的四角运动短裤和运动内衣，拉伸着自己的身体，姿态诱人，我却全无心思打量。
原因很简单，听我开门进来了，她开口就通知我，“肖然，上午别工作了，去汽车城把购车合同拿过来，不过不是那辆玛莎拉蒂的合同啊，我更喜欢保时捷Panamera那种新车。”
我身体巨震，一脸懵逼。
然后心中犹如上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卧槽！
耍人吗这不是？
昨天还说玛莎拉蒂，今天变成保时捷了。
那我怎么跟黄馨怡交代？
心里特哀怨，连门都忘记关了，可我表面又不能表现出太多不正常，不安的问，“玛莎拉蒂挺好的啊，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对我来说真的好突然，突然的不要不要的，我都想流泪，可是欲哭无泪，心里那个操啊，操操操！
“昨晚吃饭，跟一堆朋友聊到车了，他们都说玛莎拉蒂太土，哪有保时捷好看呀，我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没面子。”陈晓霞放松的舒展着自己曼妙的身躯，轻声细语的说道。
“可是，保时捷Panamera是新上市的车型，咱们这边好像还没有现车。”我皱眉了，保时捷Panamera我知道，那个销售专员阿芳跟我提过一句，但不建议我买，因为没现车，提车挺麻烦的。
“没关系啊，我能等，至于见那些合作伙伴，嗨，我借一辆好车不就完了么，无所谓的事，主要是被朋友们一说吧，我还真动心了，要是买了的话，咱们榕城我可是头筹，我就喜欢那种争第一的感觉。”陈晓霞还是一副都要急死我了，自己还风轻云淡的态度。
听完她的话，我郁闷的要死。
你喜欢，我不喜欢啊，搞不定玛莎拉蒂的购车合同，我他妈真的要去坐牢的，难不成我要跟我爹去牢里组单间吗？
可我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需要冷静和忍耐。
她风轻云淡，我来个不徐不疾还不行吗。
我伸手关了个门，走过去苦口婆心的劝道，“陈总，您别听风就是雨的，那辆保时捷Panamera，销售专员也跟我提过，真的一点都不如玛莎拉蒂总裁，配不上您的……”
然而，气质俩字还没等我说出来，陈晓霞就笑了，看了我一眼，打断道，“你的眼光，终究还是有限，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做瑜伽呢，气息不能乱，赶紧去把保时捷Panamera的购车合同搞定吧，今天必须把这事儿给我办下来，不然开了你，咯咯咯……哦，对了，你是在乎那点订金吧？不是事儿，回来我就把钱划你卡上。”
我真的又想弄死她了！
还气息不能乱，不能乱你浪笑个啥！
你逗狗呐？
寻我开心？
还开了我，你开啊，你开！
我内心不停的咆哮。
可是，就算我心如火，没用，人家是老板，我……
的确是一个打杂的屌丝。
走出公司，我在附近的小商店买了包烟，咬出一根点着，一口吸入肺中，差点没呛死我。
两年没吸了。
路边打了一辆车，我一脸愁容的去了汽车城，内心焦虑不已，怎么办呢这事儿！
下车后，我没敢往保时捷4s店里进，担心遇到旁边玛莎拉蒂4s店的黄馨怡，到时候不好说话。
想了想，我从兜里拿出那个阿芳的名片，给她打了过去。
接通后。
“喂，是保时捷4s店的阿芳小姐吧？”我问。
“是，您是？”那边也问。
“肖然，昨天看车的那位，你现在把保时捷Panamera的购车合同还有相关协议拿出来，咱们在汽车城外马路牙子这儿见面，我老板已经确定要买这辆车了，具体面对面谈，先这样，挂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现在听见阿芳的声音就难受，要不是她个三八，自己也不会被黄馨怡识破的那么快，眼下更不会进入两难境地。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我就看到汽车城保时捷4s店方向，跑过来一个女孩，正是阿芳，妖艳贱货，个子高的跟站起来的驴一样，还没胸没屁股。
越看越不顺眼，我恨死她了。
深呼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等她到了我身边，立刻开门见山道，“购车合同和相关协议交给我，我带回去签，我们老板忙，没空过来，另外，车要最高配置的，给我的回扣你自己看着办，少了别怪我在里面捣乱。”
据我所知，汽车行业的水分很大，卖一辆豪车，尤其难卖的豪车，销售员提成很高，车是一方面，还有保险，零配件等，都是钱，要不然谁干这一行？所以，尽管我话直白，却绝对有信心，阿芳对我提及的回扣一事，肯定不会拒绝。
回扣要是能拿到一些，我就把这些给黄馨怡，看能不能把她的火气给灭了，至少别告我啊，我害怕。
阿芳可能也没见过我这种客户，听完就傻眼了，但片刻后，便两眼放光道，“好，我这就回去给您拿购车合同，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从浦东那边以最快的速度给您把车提过来。”
10年，保时捷对外宣称，Panamera在沪推出市场。
我一瞪眼，抓住了她话中的把柄，呵斥道，“没拿合同你出来个鬼啊？卧槽！”本来就不爽她，现在直接毛了。
阿芳不但不气，还扭捏撒娇道，“嗯嗯……肖先生您别气嘛，都是人家不对，太激动了嘛，没想到这个馅儿饼会落到我的头上，刚刚人家就是想让您先了解一下实际情况，再聊合同的事，但现在看您这么痛快，那您稍微等一下好不好？我马上把合同给您拿过来，而且，我保证您得到的回扣在一万块钱左右！”
说着，她还挽住了我的胳膊，用胸磨蹭我的手臂……
我差点把牙咬碎，这个贱人。
然而，看在那一万块钱的份上，我忍了，沉脸道，“那你赶紧去拿吧，我等你。”
阿芳突然亲了我脸颊一口，香喷喷的，发嗲道，“好的亲爱的，那你等我哟，爱你哟！”
话落，她咬着下嘴唇对我抛了个媚眼，颠颠儿的跑回了4s店。
看她这样嘚瑟，我真的快要爆了，使劲儿抹了抹脸上的口红，一点都不觉得这有多荣幸，这个女人，一看像括号一样的屁股，就知道已经被很多人搞过了，她用她亲过别人的嘴亲我，真恶心！
等阿芳的这点时间，我阴着脸抽了四根烟，还不时的朝玛莎拉蒂4s店的方向望，暗中祈祷，黄馨怡，你可千万不要出来啊，千万。
可是，我怕什么来什么，这两天像是扫把星临头了一样。
就在我拿到购车合同和相关协议，并与阿芳约定好，事成之后，可得到一万块回扣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黄馨怡……
刹那间，我慌得不行，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下一刻，我更是差点吓尿。
看到来电显示，因为心虚，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了玛莎拉蒂4s店，居然看到，黄馨怡正在向我这边走来。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我，一边看着我，一边给我打电话，好像已经知道了我要和阿芳签订购车合同的事，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她刀子一样的眼神里，寒意和怨毒是多么强烈，恨不得要生吃了我一样。
我苦啊。
还说不出。
事情真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正文 第7章 被她撕裂

然而，能让一个男孩迅速成长的，最普遍的大概也就是在最无能为力和最自不量力的时候，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
我不是傻子，知道黄馨怡肯定不喜欢我，她和我上床，无非是为了销掉那辆玛莎拉蒂，可又能怎样呢，我喜欢她，这就足够……
至于她要告我，让我坐牢？
已经不重要了，大不了，就坐牢呗。
无怨无悔。
黄馨怡走到我的跟前，目光如冰冷的刺，划开了我的脸皮。她还在将电话举在耳边，尽管我知道，里面已经都是盲音……
阿芳见我和黄馨怡脸色都不对，对我说了一句谄媚的话，然后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黄馨怡，从头到脚，目光里还有毫不掩饰的蔑视，像在打量一只蝼蚁。
我恨不得把阿芳撕掉，她在赤裸裸的羞辱我喜欢的女孩，可是，我仍旧无动于衷，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又有什么资格迁怒于另一个人？
阿芳小人得志的回了保时捷4s店，在她走远的一刻，黄馨怡猛地把手机砸向了我的额头！
“嘣”的一声，手机像砸在了皮球上，被弹出老远。
伴随着火辣辣的剧痛，我狼狈不堪，无地自容，可是，没再如上次一般，对黄馨怡发脾气。
与心痛相比，头上的这点疼痛又算什么呢？只要黄馨怡消气，怎么样我，我都认。
黄馨怡气得直发抖，眼神狠狠剜着我，目光发红，晶莹的泪滴顺着她俏丽的脸颊流淌到下巴，从牙缝里挤出一道声音，“我现在真恨不得掐死你！”
我低着头，恨不能把脑袋塞进裤裆里，都不知道自己这种傻逼，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怎么不去死呢？
黄馨怡盯着我看了良久，好像要把我这个仇人刻在心上，然后，才转身走了，没回4s店，而是顺着公路，往南走去。
咽了口唾液，稍微缓解了一下额头上的剧痛，我走出几步，弯腰捡起了她那部诺基亚翻盖手机，默默的跟在她后面，一直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像昨天，她对我的那样。
接下来，我看到身材修长，穿着销售制服，高跟凉鞋的她走着走着，三十七码的小脚突然被马路牙子旁边的下水道盖崴了一下，我的心猛地被揪住。
想过去帮忙，又怕惹她更加生气，看到她崴了脚以后，表情痛苦，并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恼火，感到委屈的一幕，我差一点就哭了。
现在，我最明白这种恨自己不争气，又无能为力的狼狈感觉了。
我看到，即便崴了脚，即便把柔软小脚上的丝袜给刮破了，肌肤红了一道，她还是一直往南走，走到一个偏僻路口，拐了个弯，又走了一阵，见两边荒芜，她才停下脚步，蹲在地上，把脸颊埋在膝盖上，突然痛哭了起来。
随着哭声变成嚎啕大哭。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我，泪流满面。
心疼啊！
真心疼这个我爱的姑娘！
艰难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望着并不太蓝的天空，我死死攥着手里的电话，牙齿恨不得都咬碎，才把眼泪咽了回去，然后红着眼睛，走向了黄馨怡，最后站在她身边，声音低沉而沙哑的开口道，“别哭了，我吃的回扣都给你，我一分不要，你也可以告我，我一点怨言都没有。”
黄馨怡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突然站了起来，显然，她没想到我会跟着。
她表情扭曲的怒瞪着我，不顾仪态，猛烈的尖喊道，“谁让你跟着我的？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他妈好欺负啊？都欺负我！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臭钱吗肖然？你这个烂屌丝！
要不是我妹妹得了白血病！要不是她只有我一个亲人！要不是我无依无靠！连亲爹亲妈都死了！我会这样自甘下贱吗？
不会！
我没那么贱！
没有！
你不相信是不是？
你不相信是不是？
你放心！
我不会告你的！因为我根本没留证据！
没留！
我就是一个天大的傻逼！
你开心了吗？
开心了就滚！
滚！
谁也别理我！
都别理我！
啊！”
黄馨怡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打我的头，脸，胸口，最后将我推倒在地上，自己嘶吼着发泄情绪……
哭声还很大，刺破苍穹，撕裂我的灵魂。
她哭，我也跟着哭，充满罪恶，充满悔恨。
她现在近乎被生活逼成了疯子，披头散发，没有一点能见人的模样，而我，却是害她成这样的主要同谋者。
我一辈子都要亏欠她！
我真该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馨怡回了4s店，而我，回了公司。
和公司里的同事擦肩而过，他们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此时的我，鼻青脸肿，是被黄馨怡打的。
我在乎吗？
不在乎。
就像黄馨怡最后和我分开时，竭斯底里的对我喊叫的那样，“不就是一副臭皮囊吗？你们谁喜欢谁就拿去糟蹋好了！我不在乎！不在乎！”
行尸走肉一样走到陈晓霞的办公室，一开门，她正在风情万种的和人打电话，似乎还是在聊那辆车的事。
我恨她！
听见我进门，举着电话的陈晓霞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一怔，明显在奇怪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转眼即逝，然后好像没看到我一样，继续对着电话说，“当然，我也看上那辆保时捷Panamera了，这样，反正我已经让上回跟你说的那个小处男帮我去办了，咯咯，还真巧，他现在回来了，看样子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恩，你放心，到时候我也让他帮你跑着置办一辆，反正通过这一个月的观察，我觉得他的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
我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陈晓霞，对这个女人的感觉，从未像现在这般糟糕过。
“行，那先这样，咯咯，到时候咱姐俩开一样的车，显得多有爱呀，我都有点等不及了呢！”
挂掉电话后，陈晓霞扭动着妖娆的身体向我走来，抬起手，用白腻而柔软的指背轻轻滑过我额头上，还有脸上的青肿之处，使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疼。
她笑吟吟的问，“小处男，这是怎么回事儿呀？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我表现的极为冷淡，不领情的把购车合同往外一丢，道，“和你没关系，购车合同我已经给你拿回来了，签名后把那五千块钱订金划我卡上。”
之所以敢这样不客气，是因为我受够了，不就一份破工作吗，我又不欠这个陈晓霞的，天天他妈小处男小处男的……可气的是，她还把这样的称呼往朋友间炫耀，靠她妈的，我又不是件东西！
陈晓霞眉毛一挑，也不气，反而继续打趣道，“哟呵？还长脾气了呀，到底是立了功的人，不一样，真不一样。”
话落，她随手把购车合同摆正，看都没看上面的相关细节，就从我办公桌上拿过一支笔，把“陈晓霞”三个字写在了签名处。
她的作风再次让我傻眼，一万块钱的回扣，就这么赚到手了？
家里有钱的时候，一万块钱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不一样，不是拆二代，需要自己动手赚钱。
短暂的小兴奋后，又是一阵沮丧，一万块钱对我来讲，可能够活半年了，是一笔不算小的数目，但对于黄馨怡来讲，简直是杯水车薪啊。
陈晓霞签完，我拿起合同就要离开，对黄馨怡虽是杯水车薪，但帮一点是一点吧，她给我的东西实在太贵重了，而且她也因此承受了太多。
大概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她在我面前嚎啕大哭的一幕，是有多心酸。
然而却在这时，陈晓霞笑咯咯的看着我，漫不经心问道，“这么着急做什么呀小处男？是吃回扣了吧？”



正文 第8章 我很生气

我身体一震，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提及吃回扣的事了，不得不留心。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没急着在她面前表现出慌乱，扭过头看了看她，带着点火药味的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让我去办这个事情？”
陈晓霞笑里藏刀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吃回扣咯？”
我咬了咬牙，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从我话中的哪个字里听出得我承认吃回扣，恼火的把合同重新往桌上一丢，冷冷道，“既然这样，那你自己去办吧，或者交给别人去办，我不伺候了。”
讲实话，我真的不想在这里上班了，感觉这个女老板太不正常。
“你吃回扣也没关系呀，我还能在乎那点儿钱？可是你得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很缺钱？”陈晓霞却不着急，还是笑眯眯道。
我愣了愣，转念想到黄馨怡现在的状况，心一横，说，“是又怎么样？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买车，我就吃了回扣，而且和那个销售员还穿了一条裤子，车是买的最高配，其他保险和零部件，也都按照最贵的来的，你要是不爽，你可以不买这辆保时捷！”
其实我有私心，报复阿芳那个三八，我得不到回扣，她也别想把车卖出去，重要的是，一定要为黄馨怡出口恶气，因为我看得出来，黄馨怡上班的时候，一定经常被那个阿芳欺负。
陈晓霞摇摇头，好笑道，“呵，肖然，你还挺嚣张的现在，跟我玩浑不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一套？实话跟你说，你这个小处男呀，也太没见识了一些，汽车嘛，对我来讲玩具而已，至于那一万块钱回扣？你想一下，一二百万的车我都不在意，会在意那一万块钱？可笑！你这号的人，我真见多了。”
顿时间，我哑口无言。
是啊，我算什么？一个屌丝而已，陈晓霞有现在这样的产业，恐怕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
见我不说话，陈晓霞上下扫了我一下，又轻笑道，“说说吧？脸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要是真缺钱，我也不是不能帮你，毕竟也是你老板，一点容忍度还是有的。”
说着，她转身走向了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夹出一根点燃。
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抽烟，薄雾轻抚着她貌美的脸颊，竟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像有魔力一样，她说她能帮我，我内心还真的动摇了，便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一点也没有隐瞒。
陈晓霞如果能帮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毕竟，我真的不想让黄馨怡恨我入骨。
跟陈晓霞学完以后，我有点失魂落魄的，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会因此瞧不起我，彻彻底底的瞧不起我。
可万万没想到，她听完后，脸上不但没有流露出鄙夷的神情，反而在认真的看着我，像是要重新认识我一样。
她指间的那根烟燃完，才开口问，“你需要多少钱给那位姑娘？”
我有些意外，却说，“我也不知道，听说白血病需要很多钱，不过要是陈总能帮助我，我肖然这辈子替您效命都可以。”
陈晓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似乎对我这过早许下的诺言，嗤之以鼻，道，“钱没问题，问题是你有什么资本替我效命？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有资格跟在我陈晓霞的身边做事呀？”
“我不知道自己能为您做什么，但您觉得我能做什么，我就能做什么，只要能让我还清欠黄馨怡的债，做什么都可以。”我磨了磨后槽牙，下定决心道。
“真没想到，我捡回来的还是个情种儿，呵，行吧，跟我来休息室一趟，既然你有心，我自然有事情需要你做。”陈晓霞玩味的笑说。
心里疑惑了一下，不知道陈晓霞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可是，想太多也没用，先抓住这个机会再说。
休息室不大，面积在三十平米左右，进去后，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平时陈晓霞累了的话会在这里躺会儿，换衣服也在这里，床上还放着她做瑜伽时穿的运动内衣。
一回头，正见陈晓霞轻抬美足，用脚尖朝房门点去。
咔！
门关上了，然后她指了指床，似笑非笑的对我说，“上床吧。”
我张了张嘴，瞬间觉得口干舌燥，愕然道，“你……要做什么？”
嗤！
陈晓霞瞥了我一眼，轻笑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两管云南白药，对着空气一喷，说，“小处男，你可别想歪了，喷药而已。”
喷过后，我感觉脸上和上身的淤青之处，凉飕飕的，很舒服。
陈晓霞坐在了我身边，并且还从床边拿过烟盒，又点了一支烟。
鼻子前飘过香烟的味道，躺在床上的我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开口道，“小处男，你知道我老公来公司的时候，我为什么对你冷冰冰的吗？”
“我哪知道。”我沉吟了一下说。
“哼，你们男人呀，没一个好东西。”陈晓霞忽然冷哼了一声，眼光冰冷的说，“我老公是个地产商，同时也是个屌癌。”
“啥？啥叫屌癌？”我一愣，没想到陈晓霞会这么说她老公。
“有根屌，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高人一等，和他上过床的女人，必须只服从他一人，明白了吧？”陈晓霞冷淡的讲道。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那方面虽然很有实力，但我真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充其量天下第二，也不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确实高人一等啊，你要是和我上床了……其实我也同意你和其他男人玩，大家一起也行，不介意。”我也不怕陈晓霞了，她想跟我扯淡，扯，谁怕谁。
“你还觉得自己挺幽默呗？”陈晓霞冷笑的看着我道。
我没说话。
不幽默吗？
“我老公在外面有不少女人，其中有两个，还为他生了孩子，一儿一女。”陈晓霞继续说，“而我，从和他结婚到现在，没给他生过一个孩子。”
“所以呢？”我再次没想到，陈晓霞是这么个有故事的女人，不会下蛋。
“他觉得我没用，在家里，在他面前，我永远抬不起头来，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陈晓霞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冷了。
“我又没被你老公日的抬不起头来，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思想突然解放了，反正就是……烂命一条，你爱谁谁，我特么都不打算要这份工作了，管你呢。
至于对黄馨怡的愧疚……陈晓霞如果觉得我能帮她，她自然能给我好处，那样我才能再帮黄馨怡，如果陈晓霞觉得我不能帮她，强求也没用。
与其在她面前卑微着，不如个性一点，反正就一句话，到事儿上再说呗。
现在，我最庆幸的事情是，黄馨怡没有让我坐牢，能让我有机会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帮她渡过难关。
所以，为了黄馨怡，变一变也无妨。
等我真正帮到她的那一天，相信她会理解我的。
和陈晓霞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我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让我给她出气，把她老公在外面搞的那些女人，都搞一遍，尤其那两个为她老公生过娃的女人。
最后，我一脸为难的说，“老板，我何德何能，你这么看得起我。”
“你身上具备一种没皮没脸的气质，而且是处男，后面一点很重要。”她说。
难道老子会告诉你老子已经不是处男了吗？
自以为是的傻缺！
然而，我还是没答应，沉默了少许，笃定的说，“我喜欢黄馨怡，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别的女人。”
紧接着，她二话没说，起身就打了我一拳，“嘭”的一声，直接把我打成了软脚虾，蜷缩在床上疼的要死要活。
卧槽！
感觉肠子都给打拧了！
她冷冷看着我，说，“老娘练过太极，不听话打死你。”
我还是没答应，在床上叫唤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
又连捶带打的弄了我一顿，口里都冒血了……
我服！
我赵日天服了还不行？
操！
下午，陈晓霞亲自带我去了一家中医会所，疗了一下午伤，腹部果然好了一些。
出会所后，我脸色阴沉得要命，心里恨死陈晓霞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然并卵，又拿她没什么办法。
陈晓霞扭头看了看我，咯咯笑道，“小处男，看来你很生气哟？”
我沉声道，“很生气。”
陈晓霞问，“所以，知道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是什么感觉了吗？”
我没吭声，心想，把钱卷到手老子就跑路，气死你。
陈晓霞摸了摸我头，打击道，“放心，钱我不会一次性给你的，慢慢享受吧，现在趁着时间还来得及，你去汽车城交接一下合同，我还有事，至于我交代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咱不着急，我还得带你去健身房待一段时间呢，你现在这个身体呀，实在是太弱了，一看就是撸多了的屌丝，还怎么接近那个女人？”



正文 第9章 亿万富婆

我目瞪口呆。
直到陈晓霞驾车扬长而去，才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难道会读心术？
不然，她怎么猜得到我心里想什么？
转念一想，我苦笑了一下。
人家做老板多少年了，手底下的员工成百上千，对人心的控制，必然不是自己这种小屌丝能够想象的。
随即，我搭车到了汽车城，也没跟阿芳废话，直接跟她交接完购合同，就去了24小时取款处，让她给我取了一万块钱。
看着手上这一沓红色钞票，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为了它，我就要出卖自己的身体了，没得选择。
阿芳看了看我，试探道，“哥，要不然我请您吃顿饭？您这脸上给谁打的？”为了显得更为亲切，她已经对我的称呼从肖先生，改为了哥。
我对她的态度依旧不好，横眉竖眼道，“关你屁事！再给我取一万，我保证再帮你销掉一辆最高配的保时捷Panamera。”
阿芳表情僵硬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道，“这……空口无凭的。”
“那算了，卖保时捷的又不止你一个！”我皱眉道。
而且，说完就要走。
阿芳一把拉住了我，拦截道，“唉，哥，哥，您别走啊，我说笑呢，不就是一万块钱么，我取还不行，不过您得答应我，让我请您吃顿饭，顺便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我冷漠的看了看她，直到她又给我取了一万，脸色才好转一些。
然后，我和她离开了24小时取款处。
也挺可悲的，我为了钱，这个阿芳也为了钱。
后面这一万块，是我在空手套白狼呢，因为陈晓霞还没准确的嘱咐我，让我给她那位朋友跑着置办车……不过，内心却没有一点罪恶感，因为我根本不相信阿芳销掉一辆保时捷Panamera，连两万块都得不到。
这个季节，一到夜里，街上到处是烤羊肉串的味道。
和阿芳找了家烧烤店，一边撸串儿，一边聊起了关于下一辆保时捷Panamera的事。
由于第一辆让我办得又快又漂亮，阿芳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撸串的时候，频频给我倒酒，不停的从我嘴里套话。
可是，我现在哪是什么省油的灯，喝酒之后，看着阿芳的脸蛋还算可以，起码属于正常范畴，虽然没胸没屁股，但肯定比自己一个人解决要强很多。
加上黄馨怡给我的苦闷，陈晓霞给我的强压，心情真不好，喝着喝着，我便放肆道，“嘿嘿，我知道，卖掉一辆最高配的保时捷Panamera，你得到的钱肯定不止两万……怎么样？今晚陪陪我好不好？心里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说话。”
说着，我还把自己的手搭在了阿芳的手背上，微凉，柔软中带着骨感。
现在也挺瞧不起自己的，或者说，自从答应了陈晓霞那件事，就感觉自己像烂了一样。所以，反正已经烂了，再烂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可以的话，先在阿芳身上试试水，让自己习惯习惯这种堕落的方式。
然而，阿芳的反应却令我大吃一惊。
我还没摸第二下，她便立刻抽回手，脸色一正的严肃道，“肖然，你别闹啊！给你回扣行，陪你睡觉不行，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做人得有底线！”
居然从哥改成了肖然，连肖先生都没了，而且很强势，和她用胸部蹭我手臂的时候，完全像两个人。
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脸很疼啊。
我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摔，借着酒劲儿恼火道，“你他妈装什么纯？自己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啊？”
阿芳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把头低下了，好像要把自己的脸埋进这繁华的夜色，良久，才抬起头对我挤出一个笑容，柔中带刚道，“哥，您就别为难我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做，太过线了，您要觉得不痛快，可以把那一万块钱还给我，咱这买卖不做了还不行？”
我死死的盯着她，突然抓住她的衣袖，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那样做？那样做可以得到很多钱啊？”
实际上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和黄馨怡都守不住的底线，我最看不上的阿芳却能？
阿芳好不容易才推开我，端起酒杯，仰脸喝了一整杯酒，说，“我自己的条件自己知道，就是个一点儿都不起眼的姑娘，所以也犯不着那么下贱，再说了，我有孩子，孩子长大后要知道我为钱干那个，瞧不起我。”
我发了个愣，被阿芳的话触动的同时，一下子也想起了黄馨怡的难处，她妹妹肯定不知道她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吧？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怎么了，眼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泪……
为了掩饰，我猛灌了自己一气儿啤酒，扭头看向远处的霓虹深处，咬牙切齿骂了一声：“操！”
有的时候，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真想怒操一下这个世界。
阿芳看着我轻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张最便宜的纸巾，又挤出一个只属于她的笑容，道，“弟弟，其实都不容易。”
称呼又变了。
这顿饭虽然喝了很多酒，脑袋却还算清醒，结完账，回了家我倒头就睡，一觉拿到了第二天大亮。
起床洗洗漱漱，出门买了份煎饼果子，一边吃着一边去了公司，路上我就在想，手里这两万块钱应该怎么分配呢？
公交车快到公司的时候，才决定，自己留一千，另外一万九下班后给黄馨怡送去。
希望她能因此好受一点吧。
没想到的是，刚到办公室，陈晓霞又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那五千块钱的订金，她已经划我卡上了。
我心里一喜，这样就可以多给黄馨怡一些了。
虽然很介意昨天被她打的事，但看在那五千块钱的份上，我还是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等她做完瑜伽，便被她带去了健身房。
坐在车里，我还傻傻的担心着自己不在公司，工作方面会不会受到影响，特别是还问了一句，“那公司里的工作怎么办？我做的那些，以后谁来做？”
陈晓霞轻蔑一笑，摇摇头，说道，“公司运作的流程在那里摆着呢，就算我不在，也能照常运转俩仨月，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助理？别拿自己太当回事儿，真的。”
我没说话，暗地里骂了自己一句，咸吃萝卜淡操心。
过了一会儿，我又跟陈晓霞提了一句第二辆保时捷Panamera的事，结果让我又惊又喜，她一口答应了，还让我今天下午就去汽车城再拿一份购车合同，也好让4s店通知浦东那边把两辆保时捷Panamera一起从沪运到榕城来。
之后一阵惊叹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真的拿上百万的豪车当玩具！
陈晓霞扭头看了看我，似乎察觉到了我内心的波澜，轻笑道，“努力吧小处男，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钱，远比你想象中要多。”
我发了个怔，冲动之下，冒昧的问道，“那你有多少钱？”
陈晓霞瞥了瞥我，妩媚道，“你猜？”
根据这一个多月对十三月内衣公司的了解，我自以为是的分析了一会儿，最后试探性的猜测道，“五千万……左右？”
听完后，陈晓霞眼里一点波动都没有，又摇了摇头，将一只手离开了方向盘，摸摸我的头，叹道，“别猜了小处男，瞧瞧你现在没见识的样子，好了，等你继续成长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又惊的跟什么似的，五千万都不止？
那得多少？
一个亿？
不禁咽了口唾液。
心里就想，旁边这个又骚又浪又厉害的娘们，居然是个亿万富婆？



正文 第10章 钞票洒一地

和陈晓霞驱车来到一家名叫英派力斯的健身俱乐部门口，一边停车，她一边对我说，“这家健身房无论规模还是里面的设施，都属于咱们榕城一流的，我今天在这里给你办张年卡，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不仅要完成健身任务，还需要观察里面每一位高级会员的谈吐举止，尽快吸取他们身上的优点，提升自己的气质，明白吗？”
被这娘们打了以后，我也很想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现在有这么好的提升机会，哪里会拒绝，立刻回应了一声明白。
“很好，那从今往后，你每天上午来健身，下午我会再安排你上一些文化课、艺术课，晚上再去游泳馆游泳两小时，有问题吗？”陈晓霞赞许的看了我一眼，继续给我安排道。
“有问题，你能听吗？”听到要做的事情这么多，我一脸哀怨道。
“合理就听。”陈晓霞说。
“不合理呢？”我问。
“打。”陈晓霞说。
“那没问题。”我郁闷道。
陈晓霞好像和这里的老板认识，对方也是一个女人，短发，小麦肤色，一身运动服，看上去非常健康，手臂上还能看得出肌肉，就是长得不怎么样，胸特别平，飞机场都算抬举她了，可是，她的眼神很凌厉，我只在她的胸部上停留了一秒，她就有所察觉，仅仅看了我一眼，便让我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袭来，尾巴骨都跟着发麻。
纯粹欣赏，又没歪心，至于这么看我吗？
真是男人婆！
办好卡，陈晓霞带我和教练见了一面，就匆匆离开健身房，去了榕城大学附近的一家私人培训机构。
路上，我很享受坐在副驾驶座上，望向车窗外的感觉，坐姿比较随心所欲，腿都岔开了！
“歘！”
外面的风景一闪而过，车速又快又流畅，我飘飘然的就在想，还真是啊，好车就是不一样。
却在这时，陈晓霞突然在旁边来了一句，“健身房的年卡是我给你办的，不是你自己办得，别翘尾巴，跟个没文化的小暴发户一样。”
被这么一泼冷水，我发了个怔，立刻收心，有点小郁闷的端正了自己的坐姿，腿夹得跟什么一样。
陈晓霞的态度这才好点，却又说，“以后在健身房里，别盯着人家老板的胸看，她以前是省体校的武术冠军，要是看你不顺眼给你两拳，我可救不了你。”
“额……不就是看看嘛，又没摸，再说了，也没什么可摸的呀！”我道。
“她的胸部以前挺饱满的，因为癌症被切除了。”陈晓霞道。
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脸震惊。
“从今往后，永远不要以貌取人，这是我对你的忠告。”陈晓霞淡淡道。
“恩。”
我脸色一正，应了一声，暗中陷入了沉思。
到了陈晓霞所说的那家私人培训机构，她首先给我报了个气质培训班，然后是社交礼节班，还有一些文化课，比如历史，数学等等。
我感到特别不理解，出来就问，“气质培训和社交礼节我都能理解，历史？数学？什么鬼！这些对我勾搭小三有什么益处吗？”
陈晓霞耐心的说道，“在这里上课不跟学校似的，这里的老师只会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说，跟演讲似的，至于你能领会多少，那是你自己的事，历史可助你明察事理，数学可助你提高自己的分析能力，音乐，电影、文学鉴赏方面，都是提升你涵养的必修课，不要小看这些。”
我咧嘴道，“好麻烦呀。”
陈晓霞眯着眼道，“又想找打了，我看你！”
接下来，又去了一家温泉游泳馆，也办了一张年卡，中午吃饭时我细算了一下，健身卡，游泳卡，培训班，这些总共花了接近两万，看来，陈晓霞为了能让自己出口恶气，叫我帮她搞定那些小三，也是拼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我想得这么简单，我的思维，好像永远都跟不上陈晓霞的脚步……当然，这都是后话。
吃过饭后，陈晓霞没再陪我，把我身份证要了过去，说我还需要一本驾照，下午尽量帮我跑下来。
我有些担忧，因为我不会开车。
她却说现在相关部门管得松，钱到位什么都好说，车今后再练也可以。
下午在游泳馆游了两个小时，很是新奇，不但可以戏水，还可以在大池子里看年轻的男女戏水，尤其后者，她们穿着泳衣的样子，啧啧，环肥燕瘦的……
我渐渐爱上了游泳。
其实最重要的是，在水里我能感到无比放松，像一条无忧无虑的鱼一样，美中不足的是，水不太好喝，尤其当我沉下去，透过泳镜看到沉淀在游泳池角落里那些细碎毛发时，恶心了我好久啊。
离开游泳馆后，我去了汽车城，把另一份购车合同从阿芳那里拿到了手。
由于她昨晚对我袒露过一部分真实的自己，现在看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可是，当另一边玛莎拉蒂4s店的黄馨怡，隔着老远就将目光瞥过来时，我的心还是像被渔网紧紧裹住似的，难受到不行，于是对阿芳的态度也就继续不冷不热着。
合同拿完，阿芳依旧很热情，邀我再去搓一顿，说有家火锅店不错，非常正宗，我却丝毫不领情，怼了她一句，“做人不要太贪心。”
还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
阿芳一阵娇嗔，又是搂着我胳膊，又是蹭啊蹭的，“嗯嗯……哥你这话怎么说的呢，那你以后有什么好事，可千万想着人家呀！好不好嘛？”
欠弄的货！
我表面不说话，心里暗骂了她一句，然后出去正好看见另一边的黄馨怡也下班了，看到她正弯腰给自行车解锁的模样，发愣的问阿芳，“她一直骑自行车上下班？”
阿芳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
莫名之间，我感到一阵烦躁。
从兜里掏出烟盒咬出一根烟，抽了两口，我低着头对阿芳道，“以后别欺负她了行吗？我喜欢她。”
没看阿芳的表情，只听她说道，“同行是冤家，我尽量呗。”
搭上车，我并未直接回家，而是着急忙慌的让司机去了附近的取款处。
取了四千块钱，加上包里这两万，应该能帮黄馨怡一点忙了，顺便也能弥补一下自己对她的过错。
等到黄馨怡出现，我立刻下车，兴冲冲的站在她的前方，拦截道，“等一下馨怡，我有事要跟你讲。”
黄馨怡今天画了淡妆，俏脸白里透红的，眼睛却还是有些红肿，想必是昨天哭的。
她看我拦在她的面前，眼神冷的还是像刀子一样，而且并没打算停止骑行，继续朝我骑来……
毫无悬念，撞了。
车圈磨到了我的左小腿，黄馨怡也差点摔倒，气到不行，看着我直打颤道，“肖然，你这个狗东西到底想干嘛？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从包里拿出那沓厚厚的现金，两万四千块钱，交给她道，“我欠你的，应该还你，这些是我吃的回扣，都给你，希望能帮到你。”
黄馨怡愣都没愣，贝齿紧咬的看着我，眼泪又不禁顺着脸蛋滴落下去，冷冷道，“你是在可怜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说道，“并不是。”
黄馨怡却突然发飙，抬手打在了我的手上，恼怒的大骂道，“混蛋！那你把这些臭钱都收起来，我不稀罕！”
一时间，钞票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