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转入零班 3月30日的早上，我来到了正德市二高2号教学楼前，上了3楼后，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我叫陈少言，今年18岁，我本是京都某所三流高中的高三学生，半个月前，我父母因为工作被调到了越城，而我也暂时搬到了正德市的外公家。 我的学习很差，而且又是临近高考，学习档案什么的又已固定，所以转校有些困难，一开始根本没有学校同意我转到他们那里。 但是就在昨天，二高的某位老师打来了电话，他忽然松了口，说是同意我转进他们班，只是他们班属于实验班，管理很严很严，规矩也有些多，所以让我考虑一下，如果同意，就在明天，也就是今天到2号教学楼3楼办公室找李老师报道。 我当时还想问些关于这个实验班的情况，但是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而且等我再打过去电话后，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了。 当时我还以为打电话来的是骗子，所以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想起向外婆提起这件事。 但是我外婆和我想法不同，说是过来看看也不是坏事…… 收回思绪，我看着办公室，嘀咕着哪有这种好事，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办公室里只有一名老师在，那老师坐在角落，侧对着我，他看起来四十来岁，戴着一幅黑框眼镜，正在低着头看书。 我走上前，发现这位老师看的书很厚，黑皮包裹，而且他掀开那一页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奇怪的公式，他看的很入迷，连我走近都没察觉。 我喊了一声老师，他似被吓了一跳，立马合上了书籍，抬头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挠着头告诉他我叫陈少言，昨天有名老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让我转进他们高三实验班。 说着，我问这位老师是不知道高三实验班的李老在哪。 这位老师皱眉盯着我沉默了好久，就在我有些尴尬之时，他的脸上扯出了笑容。 “陈少言是吧？我是高三零班的班主任，也就是你说的高三实验班的李老师，是一名物理老师。” 说着，李老师推了推眼镜框，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明白了，今后你就是零班的一员了。” 零班？ 我疑惑地看着李老师。 按理说班级的序列号都是从一开始，怎么出来了个零班？ 不过，转念想到这是个实验班，我也就坦然了。 毕竟是实验班，总会特殊一点。 李老师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进入了教务系统，我果然看到了零班的学生名单。 李老师一边帮我在系统上完善了一些信息，一边问着我一些闲话。 因为他是我未来的班主任，所以我老老实实地将我的一些家庭情况告诉了他。 李老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说我这次转来零班，绝对是我人生最正确的决定。 闻言，我只能尴尬的笑着。 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李老师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信息完善了之后，李老师便带我来到了所谓的零班。 零班的教室是在走廊的中间，看起来和一般教室没有什么不同，这倒让我有些失望。 我原以为学校会对实验班区别对待，教室里会有些高端设备，但显然是我想多了，这和普通教室没什么两样。 这一堂课是化学课，李老师带着我走进了教室后，他打断了化学老师的讲课，带着我走上了讲台。 教室里只是坐着四五十名学生，他们低着头，大概都在忙着做笔记。 李老师轻咳了一声，下面的学生终于抬起了头。 我注意到学生们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只是，他们的目光有些奇怪。 他们看着我时，并不是对那种新同学的好奇与探究，而是震惊。 李老师再次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我们班来了新同学，大家要好好相处。” 李老师话音落地，班级里响起了一阵惊呼声，见状，我上前走了一步，刚要做个自我介绍，李老师却是走下了讲台，他站在了门口，扫视着班级。 而且，李老师打从进班之后就一直绷的紧紧的脸上，现在竟然挂起了笑容。 我将自我介绍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疑惑的看着李老师，不明白他在干嘛。 更让我不解地是，此时班级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了，仿佛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一般，整个教室有种死气沉沉的凝重。 “张立，你出来一下！” 李老师忽然的开口打破了班级的沉闷，然后我看到最后面一名男生一脸惊恐地站起了身子。 这名叫张立的男生满头大汗，惊恐的看着李老师，大吼道：“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 李老师一脸轻松的摊开了手，与此同时，教室里却是响起了如释重负的长呼声。 张立似是不愿接受什么一般，他摇着头往后退着，踢翻了凳子，一直退到墙壁上，惊恐的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不要”。 李老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再次恢复了严峻的表情，紧紧盯着张立。 “你不愿意听老师的话吗？” 张立面色立马变得煞白，他的眼眶也变得通红，蓄满了泪水。 我的表情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了。 我有看出来李老师这人严格，但是没想到他在这个班威信这么大。 见状，我不禁干咽了下喉咙，觉得有这么严格的班主任，我以后的日子也有些惨了。 不过，想到昨天电话中说的这个班级严格，规矩有些多，我也就释然了。 毕竟是实验班，肯定和普通班管理不同。 只是不知张立犯了什么错，竟然惹得李老师在我刚转来的时候找他茬。 第一卷 第二章 诡异排队 过了许久，张立这才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李老师面前。 只是在经过我身边时，张立忽然抬起了头，恶狠狠的盯着我，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球里，透漏着怨恨与愤怒。 我被吓了一大跳，不自觉打了个冷战，等我回过神，张立还在低着头，让我不由怀疑刚才那幕是不是我眼花了。 李老师指着张立的座位对我道：“陈少言，你坐在那里。” 闻言，我惊讶的问道：“可是他……” “没关系的，他已经被……嗯，反正你坐那里就没错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李老师的话，李老师已经带着张立走出了教室。 等我回过来神后，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只是，张立犯了什么错呢？ 正当我猜测张立究竟做错了什么时，化学老师开口了。 “陈少言，回到位子上。” 闻言，我赶紧向张立留下的那个空位子走去。 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班级的同学对我这个转校生的目光里，似乎带着戒备。 我坐在了张立的位子上，同桌是个小胖子，正低着头，拿着一支圆珠笔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 我小声对他说了声你好，他写字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后，便继续低头写着东西。 我尴尬的坐在位子上，然后打量着班级。 这个班级人并不多，加上我是44个人。 我的位子在最南侧，靠着过道，前面坐着的是两名男生，旁边坐的是两名女生。 我发现那两名女生也在看着我后，我对她们友好的笑了笑。但是她们也没有理我，沉默地扭回了头。 我的笑容僵硬了，不明白为何这些同学定对我这么冷淡。 下课铃声响起，化学老师走出了教室，我长舒了一口气，打算跟周围同学拉近些关系，但是，我却发现班里没有同学说话和交谈。 这个班的学生，学习的有这么认真吗？ 诡异的气氛之下，我没敢站起身子，更没有同身边的学生套近乎，而是在位子上伸着脖子四处扫视着。 但是，我却没有看到有哪个同学在看书，他们只是低着头，似乎是在发呆。 教室安静的吓人，就连出去上厕所的同学，都是低着头，静悄悄的出了教室，没有弄出一点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纳闷之时，一个纸团砸在了我的胳膊上，然后落在了地上。 我扫了眼四周，注意到旁边的那个女生在偷偷打量着我，而她手中的书页被撕了一角。 我捡起了地上的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短短的一行字。 “知道这个班级是几班吗？不知道的话就赶紧去退学！” 看着这张字条，我感觉有些莫名，想要开口问这个女生为什么，可是这个班实在太安静了，我只好在纸条上了写这是零班，为何要退学后，将纸条扔给了她。 没过一会儿，那个女孩再次把纸条扔给了我，这次上面是一组数字，下面是一行小字。 “班级群，加上。” 我奇怪的扫了眼女生，在纸条上写了我没带手机，再次扔给了她。 但是女生没有再给我扔纸条，她低下了头，默默发着呆。 我只得嘀咕着莫名其妙，收回了视线。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始终没有人说话。 熬到了中午饭间，我本以为情况会好些，大家会争先恐后，大喊大叫的往餐厅跑。 但是，所有同学依旧是沉默着，甚至是自觉排起了队伍。 我正纳闷之时，胖子同桌终于开口了，他走到了我面前，低声道：“最后一个。” 我疑惑的问他什么最后一个，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走进了人群中，站进了队伍里。 我感到莫名其妙，想着越过队伍走出门外，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我扭头看去，正是先前给我扔纸条的那个女生。 女生走到了我面前，低声道：“跟在我身后，不要停。” 我开口问女生她的话什么意思，但是女生也没有回答我，只是背对着我，紧紧攥着我的胳膊。 女生的手掌攥的很用力，我甚至感觉到了疼痛。 我低下头，看到女生纤细的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而且手掌还在微微颤抖着，她似乎在紧张和害怕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班级的同学排成了长长的一队，我跟在女生身后，果然如我同桌说的那样，我是最后一个，前面是那个女生。 跟着队伍下了教学楼，女生还是没有松开握着我胳膊的手，相反更加用力了，这次，我注意到她身体也在轻微颤抖。 我低声问女生，我们排队要去哪里，女生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句餐厅。 闻言，我更加奇怪了。 去餐厅为什么还要排队？ 第一卷 第三章 女生 去餐厅的路上，我发现唯有我们班是排成了一排。 还有，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学生，根本不打量我们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一直在问我前面那个女生，这排队究竟在搞什么，可是这个女生一直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想离开这个队伍，但是女生的手一直抓的很紧，我无法挣脱。 我不情不愿跟着队伍进了餐厅，餐厅不出我所料已经爆满，打餐窗口排起了长龙。 但是队伍还是没有停，而是穿过拥挤的学生群，一直向餐厅深处走着。 到了现在，我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就算这些学生见多了这个奇怪的队伍，但是总会有人瞅上一眼吧！ 可是，这些学生怎么像看不到我们一样？ 餐厅里噪杂纷嚷的吵闹声，谈笑声传到我的耳边，我看着身边经过的一个个学生的脸庞，他们的视线，根本不在我们身上停留，我的心逐渐沉到了谷底。 他们，好像真的看不见我们！ 我惊骇的停下了脚步，骇然的打量着那些学生，胳膊却被扯了一下。 我扭回头，前面那个女生正扭头看着我，她满脸的祈求，而她的双眼里，也已经蓄上了泪水。 “跟在我身后，求求你，不要停下来！” “跟在我身后，求求你，不要停下来！” 我没有停下来，即使我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内心生出了不安，但是，我看着这个女生一脸祈求的表情，我没忍心挣脱她的手。 我们没有走出餐厅，而是走到了在餐厅最角落里，在这里，同样有着一排打餐窗口，但是，却没有一名学生在。 队伍终于解散了，而那名女生也松开了我的胳膊，她擦了擦眼泪，向打餐窗口走去。 同学们已经在窗口前排起了队，见状，我赶紧走上去，选了窗口开始排队。 前面凑巧是我的同桌，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但是他还是没有理我。 买好饭菜，我选了个空位坐下，没一会儿，对面放下了一个盘子。 我抬起头，是排队拉着我的那个女生。 女生坐在了我面前，弯腰坐下的时候，我听到了她一声低语。 “李念馨。” 李念馨？ 我奇怪的看了眼这女生，恍然大悟，这是她名字。 我赶紧笑着伸出了手，说我叫陈少言。 但是李念馨没有回应，她拿着勺子往嘴里塞米饭的瞬间，低声道：“别说话。” 我愕然的收回手，直感莫名其妙。 明明是李念馨先和我说话的，怎么又不让我说话？ 疑惑之时，李念馨再次在塞饭的时候低声道：“不能让他们看见我们在说话。” 不能让他们看见？ 他们是谁？ 我疑惑的看着李念馨，可是李念馨似乎不想解释什么，无法，我只得学她的样子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可是没等我问话，一名男生坐在了我的旁边。 李念馨悄悄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对那名男生友好的点了点头，但是他也没有理会我。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餐厅的气氛竟然跟教室里一样，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是埋头吃着饭，诡异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餐厅里忽然响起了铃声，同学们放下了盘子，再次开始排起了队伍。 这次我有了经验，站在最后面，李念馨仍然伸手紧紧攥着我的胳膊，好像是害怕我跑掉一般。 排队走出了餐厅，依然没有学生看我们一眼，这让我越来越感到不对劲，总觉得那些学生看不到我们，我们像是隐身了一般。 到了班级，队伍解散后，同学们各自回到了位子，趴在了桌子上，看样子是到了午休时间。 我坐回位子上，想要开口问李念馨几个问题，可是李念馨已经把头埋在了桌子上。 我的同桌此时也回到了位子上，一言不发，拿着笔又开始埋头写字。 “你好，我叫陈少言。” 我再次低声开口了。 这一次，我同桌停下了笔，扭头看着我，抖了抖嘴，轻声道：“刘世通。” 我看到刘世通回话，大喜过望，赶紧问他，班级怎么没人说话，还有那个排队是怎么回事。 但是，刘世通再次不理会我了，而是扭回了头，埋头继续写着字。 看到刘世通不理我，我止住了话，叹了口气，低头趴在了桌子上。 整个教室依旧静的可怕，除了微弱的呼吸声，也就刘世通写字的沙沙声在我耳边流动。 如果……如果刚才不是和这些人一起去了餐厅的话，我真会把现在教室里躺着的人当做一具具尸体。 整个下午，班级的气氛一直没有变过，令人压抑的沉默。 任课教师们却好像不在意班级气氛一般，他们自顾自的讲课，和学生也根本没有什么交流，下课铃声一响便会离去。 李念馨也没有再跟我说过话，其他同学更是没人跟我讲话，包括我的同桌，也只是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便一直埋头写字。 我很好奇这个家伙低头写了大半天，究竟写了什么，但是刘世通肥胖的身体将书桌罩了大半，我什么也看不到。 熬到了下午放学，因为我不是住宿生，不用上晚自习，自然不用在学校吃饭，所以我并没有排队。 但是李念馨又拉住了我，还是让我跟在她身后。 当我告诉她我是走读生，不在学校吃饭后，李念馨一脸复杂的看着我，然后松开了手。 李念馨当时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带着羡慕与惊讶，也似乎带着一丝悔恨，很是复杂。 我出了教室门，发现有个女生也没有排队，跟在我的身后，低头慢慢走着。 这个女生个头不高，一米六出头，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也遮住了脸，我看不到她的相貌。 她也是走读生吗？ 我疑惑地打量了这个女生一眼，然后降下了脚步，打算等等她，向她问问这个班级的排队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一卷 第四章 李老师的信 我降下了步子，那个女生也将脚步放缓了一些，始终跟我隔着一段距离。 我率先下了教学楼，然后停下了脚步，索性在楼道口等着她。 那个女生走到楼梯拐角后，虽然低着头，但是仿佛知道我在等她一般，她也止住了脚步。 下楼的学生一个个从她身边经过，她一直低着头，仿佛一幅壁虎一般，紧紧贴在墙壁上。 我等了她许久，但是她一直没有下来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喊了声喂，她没有回应我。 我挠了挠头，想着上阶梯到她面前，可是刚抬腿，便看到她快步跑到了上个阶梯，像是在躲着我。 我又等了许久，看到排成一队的同学从楼道拐角出现，无奈，只得退出楼道口，向学校外走去。 出了校门没多久，我看到那个女生也走了出来。 女生终于抬起了头，但是不等我看到她的样子，她就直接跑了起来，身影快速消失了。 我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实在觉得这个女生奇怪。 一直低着头躲避着我，难道是她脸上有什么伤疤害怕别人看到吗？ 我怎么想也想不通那个女孩为何要低着头，最后只能将疑惑埋在心底。 我外公家距离这所高中并不远，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我推门进屋时，外公正坐在客厅，端着茶水看着电视。 外公冷眼扫了我一眼，我没搭理他，快步向我房间走去，他开口喊住了我。 “在学校怎么样？” 我暗骂一声晦气，敷衍道：“还行。” “有没有认真听课？没有逃课跑出去吧？” 我扭过头，看着外公阴郁的脸，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以后好好学习，别跟坏学生混在一起，也别想着跟你以前的同学联系。” 外公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收回视线继续看起了电视。 我不由生出了愤怒。 和以前的同学联系？ 我的手机都被没收了，还怎么联系？ 我想开口顶我外公几句，但是在厨房的外婆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和善的笑着，问在学校我吃饭了没，她正在做饭，等一会儿饭就好。 看到外婆，我脸色好看了许多，告诉她我一放学就回来了，没有吃饭后，走进了卧室。 我和外公关系很不好。 我小时候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里，我外公经常会打骂我，对我很差。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挨过他的打后，犯了倔脾气，一个人想要回京都的家，后来转悠到了一个公园里，在待到了半夜，人都快被冻傻了，这才被我外婆找到。 也是因为那次经历，我跟外公之间结了仇，之后除了年节，我很少会回来这里。 这次我父母因为工作去了越城，我也想跟着他们去越城，但是父母觉得他们工作忙，没时间照管我我的生活，便把我送到了这里。 在这次去学校报道之前，外公不仅没收了我的手机，还规定我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和学校出现，若是看到我在其他地方出现，立马给我母亲打电话，把我赶走。 这个人平时对待我的冷漠，和看着我时的冷漠眼神，仿佛我不是他亲人一般。 我怀着怨恨进了卧室，正躺在床上生气之时，外婆敲响了我的门。 “少言，你学校的老师给你送过来了一封信。” 信？ 我怀着疑惑打开了门，果然看到外婆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我接过信件，外婆柔声劝我不要跟外公呕气，我敷衍了她几句，然后关门打量着这封信。 看起来很普通的信封，送信人署的名字是李老师，地址也正是我们的学校。 我摸了一下，感觉里面有个硬方片一般的东西。 我撕开了信封，果然从里面倒出了一张小卡片。 第一卷 第五章 无法理解的班规 卡片并不大，只有巴掌大小，正面是我们班的座次表。 在卡片的背面是几行小字，最上面写着零班学生守则，下面则是几条班规。 1、班级学生不可以与其他年纪或班级学生私下接触，若被发现，警告一次，五次警告，予以开除。 2、饭间班级集体行动，不可脱离集体，若发现离群人员，立刻开除。 3、不可以顶撞和违抗任何老师，否则老师有权决定给予学生警告或开除。 4、走读生不可对亲友透漏零班信息，住宿生除了假期，不可离开学校，违反住宿规则，予以开除。 5、零班学生不可逃课和旷课，被发现予以开除。 6、若有转校生到来，则开除警告次数最多的学生，若有多名转校生到来，以此类推，若有警告次数相同情况出现，班主任随机选择一人开除，班级人数奉行多退少补政策，固定44人，每有新同学加入，警告次数清零。 7、班长每周一换，班会时间为每周五中午8点至9点，投票选取班长，若票数相同，由班主任随即选取一名班长。 看着这些学生守则，我真是被吓了一跳。 我知道实验班管理严格，规矩有些多，可是，这些规矩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尤其是那个第二条，饭间集体行动，这简直是不可理喻，还若离群，会立刻开除，这也太变态了吧！ 就算想培养我们的集体意识，也不能这样吧！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奇怪，今天中午，我若不跟着班级走，被开除的是我，怎么李念馨这么紧张，甚至还哭了呢？ 而且，这些规定里，好像没有一个有关于学习和成绩的事，真是奇怪…… “少言，吃饭了！” 听到外婆的喊话，我收回了思绪，将卡片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走出了屋。 饭间外婆问我学校送来的什么信，我回了句没什么，只是座次表，外婆倒也没再追问，而是问起了我那个实验班的情况。 那哪是实验班啊？ 那么变态的班规，动不动就警告开除，分明是学生的受虐场嘛！ 我暗暗撇了撇嘴，对外婆敷衍道还行。 “一定要好好学，实验班管的严，肯定能出成绩。” 听到外婆的话，我再次撇了撇嘴，心里暗暗腹诽那只是严吗？ “今天中午我听说，旁边一家小伙子，跟你一样，也是高中生，可是他不好好学习，上午从学校里跑了出来，结果在外面出了车祸死了，唉！” 听到外婆哀声叹气，我不由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外婆，我不会乱跑的。” “那就好，不过，我跟你外公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让你住校好，虽说住在家来回也算方便，但是在学校里总归可以多学一点，而且也安全一些。” 听到这，我扭头看向外公，发现外公冷眼看着我。 我心里再次生出了火气。 住校？ 说的好听，肯定是这个家伙想把我赶出家。 大概注意到了我眼神不对，外婆又说道：“少言，我们也不勉强你，你考虑一下吧！” 我收回视线，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外婆和外公谈起了话，扯到了那个出车祸的逃课生。 从他们话里我听说那个学生就住在我们附近，在附近的一高上学，今天上午逃课出来后，出了车祸。 “听说很奇怪，当时就像他看不见车一般，直直的跑到了车流中，看到的人都吓了一跳。” 说着，外婆叹了口气，摇头道：“那孩子就住在我们附近，我可能还见过，可惜没有印象了。” 外公问外婆那个人叫什么，外婆想了想道：“张立！嗯，是叫张立。” “啪！” 我的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抽着嘴角看着外婆。 外婆问我怎么了，我讪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弯腰捡起了筷子。 刚才听到张立的名字时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是我们班被开除的那个。 可是一想出车祸那人是一高的，我们是二高，肯定不是那个张立，只是名字重了。 不过还真巧，这个张立是中午被开除的，那个张立也是中午出了车祸。 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吃过饭便回到了卧室休息。 第一卷 第六章 选举 因为走读生没有早自习的缘故，第二天我七点多才起床，吃过早饭后，向学校赶去。 班级里没有人，想来是早读刚过，大家都排队去了餐厅。 我坐在了位子上，看到刘世通昨天写了一天的本子就放在桌子上。 我十分好奇刘世通一直在写什么能写一天，所以想着打开看看，但是手刚伸出来，班级的门被推开了。 “吱呀～”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了手，看到是昨天那个同样走读的女生，她低着头走进了教室。 这个女生应该没有注意到我刚才的动作，我站起身子，笑着喊了一声喂，但是女生还是没有理会我，她仿佛没听到我的喊话一般，自顾自低头坐在了位子上。 我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那张卡片不该丢的，否则现在就可以知道这个女生的名字了。 不过，这个女生真的是奇怪，老是低着头，用头发遮住了脸。 我也不敢再偷看刘世通的本子，无聊的坐在位子上，没过多久，班级里的同学排队回了教室。 坐满了人的教室，却还是如同昨天那般，死气沉沉。 我真的很纳闷，这个班级的学生为何这么安静，就连课下时间都没人交谈。 就算害怕班规，但我记得班规上，也只是写着不能和其他年纪和班级学生交流，可是这些同学怎么跟自己班的人都不说话呢？ 我想开口问李念馨，可是李念馨回到位子后，再次撕下了一张纸条，写了几个字扔给了我。 “今天带手机了吗？” 我看着纸条上的字，抽了下嘴角，写上了一句话。 “我没带手机。” 我将纸条扔给了李念馨，但是李念馨没有再给我回话。 无法，我只得自己撕下了一个纸条，写上了一句话，再次扔给了李念馨。 “你们为什么没人说话啊？班规？” 我将纸条扔给了李念馨，看到李念馨打开纸条后，她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将纸条撕的粉碎，扭过头用对口型我说了句遵守班规，随即埋下了头。 李念馨没有再给我扔纸条，到了饭间排队去餐厅之时，她也只是紧紧攥着我的胳膊，连我的低声问话也不再回应，吃饭时坐在一起，也没有再对我说一句话。 班级里死气沉沉的状态压的难受，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从教室里走出来，我顿时长舒了口气。 在这个班级里待着，真的是一种折磨。 那个奇怪的女生背着书包也走了出来，我没有再跟她打招呼，一边思索着一边向家里走去。 我现在思考的是，该违反哪条班规，让学校开除我，并且错还不能在我。 这样死气沉沉的班级，待的实在压抑，让人忍受不了。 思来想去，也只有第二条饭间集体行动，看来可靠快速些，而且可以将我的责任降到最低。 并且，第二条违反起来也方便。 如此想着，我打定了主意，明天饭间我就从队伍里脱离出来。 到时候被开除了，我外公也抓不住我的把柄。 2号早上，我打着要被开除的念头进了班级。 等同学们排队进了教室后，我发现今天他们有些奇怪，每个人脸色都很凝重，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等到第一节课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李老师面色严峻的进了班级后，我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周五，是班长选举的日子。 班级里没有什么课代表，只有一个班长，而且还是一周换一次。 实验班，果然跟别的班不同。 就在我吐槽班级之时，李老师走上了讲台，板着脸沉声道：“同学们，今天是周五，按照老规矩选取班长，记名投票。” 说着，李老师喊了前面几名学生，递给了他们一沓纸条，分发了下来。 “啪！” 一个纸团再次砸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扭过头，李念馨正侧着头看着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期待。 我捡起纸条，打开一看，上面还是短短的几个字。 “投我一票。” 我看着李念馨，犹豫了下后，对李念馨点了点头。 毕竟我已经决定要被开除了，投谁一票，谁当班长我来说都无所谓。 再说了，班级那么多人，我这一票没那么重要，又决定不了谁是班长，做个顺水人情也好。 看到我点头，李念馨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纸条发下来之后，我刚要提笔写李念馨的名字，刘世通忽然开口了。 “不要后悔。” 第一卷 第七章 新的班长 “不要后悔。” 我的手猛地僵了一下，扭头看向刘世通。 刘世通仿佛没有说过话一般，低着头，仍在本子上写着字。 我疑惑地低声问道：“你……什么意思？后悔什么？” 刘世通停下了笔，扭头看着我，胖乎乎的脸将眼睛完全挤成了一条细缝，却重复了上一句话：“不要后悔！” 我直感到莫名其妙，选个班长，能有什么后悔的。 我扭头看向李念馨，李念馨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这里。 我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然后动笔写下了名字，叠好了纸。 班级里唰唰的写字声很快停下了，大家似乎都没有犹豫就在纸条上写下了名字。 没过一会儿，李老师便让几个同学收起了纸条。 拿着一沓纸条站在讲台上，李老师一直板着的脸似乎笑了一下，然后沉声道：“好！现在开始读票！” 我不禁感到纳闷，难道不需要上去几名同学帮忙记票吗？ 我正纳闷之时，李老师已经开始了读票。 他第一句话刚说出来，我人便愣了。 “李锋投了李锋一票。” 天啊！记名投票还投自己一票，这…… “梁世清投了梁世清一票。” 我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知该如何作想了。 “张婷投了张婷一票，周莉莉投了周莉莉一票……” 李老师接连念了二十多张投票，结果全是同学们各自投了自己一票。 我的身子都僵住了，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选个班长，没必要自己投自己吧？ 而且还是记名投票，这么做，有些不好吧！ 不！不对！ 如果一个，两个人投自己一票，那可以说他们自信或自负，可是，这么多人都投票给了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陈少言……” 李老师喊到了我的名字，然后像是故意一般，顿了一下。 我收回了思绪，抬头看向李老师，李老师也在看着我，然后板着的脸勾了下嘴角，笑了一下，随即面色严峻道：“陈少言投了李念馨一票。” “唰！” 无数道视线投到了我的身上，或懊丧或怀着未知的恨意，无比的炽烈。 密密麻麻的视线盯得我额头不自觉渗出了冷汗，我抽了下嘴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李念馨轻拍了一下桌子，我扭过头，看到李念馨一脸感激的看着我，眼眶里都有些红了，而坐在她旁边的女生，也在看着我，只不过她的目光，无比冰冷。 读票很快便结束了，最终结果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李念馨两票当选为班长，一票是我投的，还有一票是她自己投的，而其他同学，各是一票。 当李老师宣布这个结果后，我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44人的班级，两票当选班长…… 这是在搞什么啊！ 而且，班级里的同学打量我的视线很不对劲，那种冷意让人心底发寒。 此时，我愈加感觉这个班级实在是诡异的过分，更加打定了主意，今天饭间我就离队，直接被开除，再也不在这个班级待下去了。 当李老师离开班级之后，语文老师进了班级，先是笑眯眯的对李念馨说了句恭喜，随即开始了上课。 这堂课，和以往气氛有了很大不同。 虽然大家还是低着头，没有人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有很多目光盯在了我身上。 李念馨虽然没有对我说话，她似乎很开心一般，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不时的扭头看着我。 这一上午，我熬的更加艰难。 放学铃声响起，看到同学们再次排队，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如同前几次，李念馨走到了我的面前，轻声说了声谢谢，然后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一次，我甩开了她的手。 李念馨一脸惊讶的扭头看着我。 我轻声道：“我不排队了，我要被开除。” 李念馨脸上的惊讶转为了惊恐，她一脸骇然的看着我，冲我大喊道：“不要！” 随着李念馨这一嗓子吼出来，前面的同学“唰唰”的扭头看向了李念馨，他们的目光很奇怪，似乎带着一种警告和威胁的意味，无比冰冷。 第一卷 第八章 砸窗户的女生 李念馨看着大家，干咽了下喉咙，然后不由分说抓住了我的手，哆嗦着声音低声道：“不要离队，不然你会死的！” 听到李念馨的话，我的身子猛然僵硬了，一脸骇然的看着李念馨的背影，惊声喊道：“会死？你什么意思？” 李念馨没有再回头，更没有再回答我的问话，只是紧紧攥着我的胳膊。 这一次，她比以往还要用力。 这次饭间，我没有离队，只是迈着僵硬的步伐被李念馨拉着走进了餐厅。 我之所以没有离队，除了李念馨抓的我胳膊很紧外，还因为李念馨那句会死的话，着实吓到了我，我的心里生出了浓重的不安与恐惧，没敢离队。 进了餐厅，和李念馨面对面坐着，我想问清楚她说会死什么意思，但是她的脸色很苍白，似乎在害怕着什么，身子一直打着哆嗦，更是不断对我做着噤声的手势。 傍晚，我在同学诡异的目光下，艰难的熬完了下午的课堂，回到了家中，我没有理会外婆的喊话，心事重重的进了卧室，锁上了门。 将自己的身子扔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我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这个零班，处处透漏着诡异，让我心生不安，尤其是中午饭间，李念馨忽然说出的一句会死的话，更是把我吓得不轻。 “啪！” 一声脆响从窗户处传来，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站着那个老是低头的奇怪女生。 此时那女生仍然低着头，半举着胳膊，然后扔出了一块石子又砸在了我窗户上。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拉开了窗户，喊了声喂，可是那女生竟然拔腿跑了。 这女生在搞什么啊？ 我满是疑惑的关上了窗户，刚走到床边，耳边又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 我转过身，看到那个女生又回来了，还在往我窗户上扔着石子。 我不由生出了一丝火气，跑到窗前，拉开窗户大喊道：“喂！你在干嘛？” 那个女生再次跑走了，我狠狠的关上了窗户。 “少言，你在跟谁说话？” 听到门外外婆的喊话，我赶紧回道没什么，躺回到了床上。 扭头看向窗外，那个女生又回到了原地，举着胳膊似乎还想砸我窗户。 我怒气冲冲的坐起了身子，看到那个女生旁边出现了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 那名保安和女生说了几句什么，那女生直接跑走了，而那名保安也快步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二人就从我视线中消失了。 看到那女生被赶走，我长舒了一口气，下床想要找到我扔的那张卡片，打算看下座次表，搞清那个女生的名字，可是垃圾桶已经空空如也，想来是被我外婆收拾干净了。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女生干嘛放学不回家，跟着我来到这里，然后砸我窗户。 直到外婆喊我出去吃饭，我才收回思绪，打算明天进班就问问那个奇怪的女生，为什么要砸我的窗户，还有，找李念馨问清楚，问问她，她说的会死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匆匆吃了点早饭后便出了家门向学校赶去。 到了班级，同学们依旧不在班，那个奇怪的女生还没到班。 我坐回到了位子上，刘世通的那个本子依旧放在他桌子上，只不过我现在没闲心去好奇他本子上写着什么。 呆坐了十几分钟，那个奇怪的女生背着书包进了教室。 我赶紧站起了身子，快步跑到女生面前，堵住了她的路。 女生向旁边走了两步，我也跟着走了两步，他又调转方向，我也调转了方向，一直堵着她，不让她过去。 我俩来回僵持了好一会儿，女生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头站在原地。 我看着女生，开口低声问道：“昨天为什么砸我的窗户？” 我等了好久，女生一直没有回答我，只是沉默的低着头。 这女生不会是哑巴吧？ 就在我有些尴尬之时，这名女生缓缓抬起了头。 凌乱的长发从脸颊滑落，露出了女生光洁白皙的脸庞，我不由呆住了。 这个女生脸上非但没有疤，相反皮肤看起来很是滑嫩，触手可弹，而且长的也很美。 尤其显眼的是，这个女生的瞳孔是天蓝色的，深邃而美丽。 我看着这双瞳孔，整个人都呆住了，这双天蓝色的瞳孔，犹如两颗耀眼的宝石一般，紧紧攥住了我的灵魂。 等到那女生越过我的身子，坐回到了位子上后，我这才回过来神，想要再次问她话，可是同学们已经排队进了班级。 无法，我只得叹了口气，坐回到了我的位子上。 第一卷 第九章 默认的规矩 班级里再次坐满了人，但是气氛没有丝毫改变，安静的可怕。 李念馨今天倒有些奇怪，她竟然跟那个女生一样，一直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庞。 而且今天不算冷，可是李念馨却穿上了黑色的长袖。 我撕下了一张纸条，写上了一行字，扔给了旁边的李念馨。 “你昨天说的离队会死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李念馨才将纸条扔了回来。 “我不知道，是我同桌告诉我的。” 看着李念馨的回复，我不由大汗。 “什么啊！原来是在吓唬我，你同桌为什么这么说？” 我将纸条再次扔给了李念馨，然后还对李念馨同桌的那名女生友好的笑了笑，可惜，李念馨同桌自从昨天班长选举之后，看我的神色一直不善，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尴尬的收起了笑容，过了好久，到了快上课之时，李念馨才把纸条重新扔给了我。 我打开纸条，看着李念馨写得那行字，人都傻了。 “不知道，但是她已经死了。” 我呆呆的看向李念馨，李念馨低着头，散乱的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我看向她的同桌，她同桌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 她们两个，吵架了吗？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昨天看李念馨同桌的情况就有些不对，好像是从班长选举之后开始的。 也不知这个班级的学生什么情况，对只是一个周的班长这么热忱，竟然搞得同桌间吵架。 旁边的刘世通还在认真写着字，我想了想，轻轻拍了下刘世通的胳膊。 刘世通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我对刘世通笑了一下，然后低声问道：“刘世通，那个班长，是不是有什么好处啊？我看你们都投了自己一票，好像都想当。” 刘世通紧紧盯着我，嘴角抽了抽，然后低下了头，继续写着字，没有回答我。 不过，我倒也不意外，到这个班几天里，我就听过刘世通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他的名字，两句让我不要后悔，其他时间，一直在沉默地埋头写字。 这家伙也是个怪人 我抽了下嘴角，把头埋在了桌子上，索性睡起了觉。 班级很安静，这一觉我睡的很舒服，等我醒来之时，已经到了最后一堂课，数学老师正在上面讲着课。 说起来，这个班的老师也是奇怪，每个人都不在乎班级的气氛，好像跟下面的学生处于两个世界一般，只是自顾自讲着课，根本不在乎学生有没有在听，没有一点高三班级的紧张感。 放学铃声响起，老师离开了班，同学们再次开始排起了长队，我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还要不要脱离队伍。 就在我犹豫之时，李念馨低头走到了我的前方，然后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袖口顺着李念馨的胳膊上滑，露出了她的手腕，而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圈青紫，像是掐痕一般。 我大感惊讶，开口低声问李念馨她的手腕怎么回事，李念馨慌忙的扭过头，将袖口扯了下去，嘴里一直说着“没事，没事。” 我的身子有些僵硬了，刚才，李念馨扭头的时候，我看到她脸上也满是青紫和血痕，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难怪今天穿了这么一件衣服，还低着头，想来是在遮掩伤痕。 我赶紧开口问李念馨她的伤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她同桌起了争执。 李念馨背对着我，哽咽着低声道：“我没事，别跟我说话！求求你，别说话！” 听着李念馨祈求似的回话，我大感莫名其妙，不懂她怎么又不让我跟她说话了。 李念馨虽然在我前面低声抽泣着，但是她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胳膊，一直没有松。 这几天下来，我真的越来越奇怪，我不明白，李念馨为何这么害怕我离队。 难不成，真像她说的那样，离队会死？ 可是，这怎么可能！ 只是离开队伍，怎么可能会死呢！ 怎么想也想不通，李念馨也不让我跟她说话，我只能怀着疑惑被她拉着进了食堂，路上看到的学生，依旧没有一个人将视线放到我们身上。 等到餐厅响起了铃声，同学们再次沉默着排起了长队，然后进了班级。 这次午休时间，我没有睡觉，而是一直看着李念馨。 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容颜，偶尔露出的一角，暴露出她骇人的青紫伤痕。 “那是她自找的。” 很忽然的，刘世通开口了。 我扭头看去，刘世通一边埋头写着字一边说道：“她违反了班级默认的规矩，只能承受其他同学的怒火。” 问言，我疑惑的问道：“什么默认的规矩？” 刘世通扭头看着我，嘴角勾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我一般，不过，他并没有再开口说话。 我等了许久，看到刘世通开始认真的写字后，只得叹了口气，放下了疑惑。 第一卷 第十章 奇怪女生的引领 傍晚放学之后，我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等那个奇怪的女生低头走出了教室门口，我才跑出了教室。 这一次，我跟在了她的身后，不过，那个女生似乎没有意识到我跟着她，一直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走着。 我也没着急喊她，直到走出了学校门之后，我快步跑上前，喊了声喂。 那女生扭头看了我看一眼，然后拔腿就跑，我赶紧追了上去，但是只是眨眼间，那个女生便消失在了人流中。 我扫视了眼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女生的身影，不由大汗。 那个女生跑的也太快了吧！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我也没敢钻进人群中细找，毕竟外公的规定放着呢，若是回去晚了，说不准他就会打电话给我父母，告我一状。 但是我没想到，我回到家刚进卧室，窗户那里便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果然看到那个女生站在不远处，抬手又扔了一个石子砸在窗户上。 这次我倒也没什么火气，打开窗户想问问她为什么砸我窗户，但是那个女生直接跑了起来，然后停了下来。 这次女生没有低头，天蓝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我。 我大感纳闷，不知道这个女生为什么这么怕我。 我关上了窗户，那个女生却又跑回了原地，抬手朝我这里扔了个石子。 我重新打开窗户，那个女生又跑了。 几个往复之下，我心里猛地一跳，疑惑的喊道：“你不会是让我跟你走吧？” 那女生竟然点了点头。 我有些犹豫了，说实话，我很想出去跟着这女生看看她想干嘛，我更想从她口中问清楚班里怎么那么奇怪。 但是，我不能出去啊！ 我外公已经明说了，若是我出去被他发现了，肯定会把我赶走。 可是，我真的很想弄清楚班级为什么这么奇怪。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对着女生喊了声等我一下，便走出了卧室。 我在厨房找到了外婆，告诉她我已经在学校吃过了饭，而且想要早点休息，所以让她晚饭不用喊我了。 说完，我赶紧回到了卧室，反锁上了门。 走到窗前，看到那个女生果然还站在原地等着我。 家里并没有防盗窗，我从窗户跳出去倒也方便。 我刚落地，那个女生便小跑了起来。 我也没感到意外，这几天我也看出来了，这个女生应该很怕我接近她，所以放学从教室里出来时，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 我也没有跟的太紧，陪着这个女生出了小区，在周围的街上一直转圈乱逛，也不知她究竟想带我去哪里。 就在我想要喊住她问清楚之时，那个女生跑到了另一个小区，然后直接钻进了一栋居民楼里。 我赶紧跟了上去，看到那女生坐上了电梯。 我快步跑了过去，想要进去电梯，但是电梯门已经合拢了。 我看着紧闭的电梯门，顿觉尴尬，搞不懂这个女生带我来这里看她坐电梯什么意思。 我退后了两步，抬头看着电梯灯停在7的数字上，心中顿时一跳。 等到电梯下来后，我钻了进去，然后按下了“7”键。 等到到了七楼后，我走出电梯，却看到走廊里并没有那女生的身影。 我逛了一遍走廊，都没有再看到那个女生。 我有些尴尬了，觉得我被那女生耍了。 而且，我也看出来了，那女生有些不正常，表现一直诡异，很可能精神上有问题。 想到这，我暗暗骂了声晦气，打算坐电梯回去。 但是，我还没走到电梯，耳边传来了微弱的哭声，声音是从旁边的房间传来的，而且，那间房并没有关门。 我走到了房门前，好奇地向里面打量着，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奇怪的女生。 女生低头站在客厅里背对着我，而在她的旁边，则是跪坐着一名妇女，哭声就是这个妇女发出来的。 我刚开始还纳闷这个妇女在哭什么，当我把视线移到妇女面前的茶几上后，整个人身子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