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听说那女的要出来了。”一位长相妩媚的成熟女性曲着小指拿起桌前的茶杯,优雅的吹拂着水面上飘浮的茶瓣。
  
  “哦?”另一个相貌相较平凡却气质出众的女人兴味的挑眉,与她那浑身的温婉毫不相配。
  
  “可不是么,咱们穿越司难得有个笑话可以看看。今儿,咱们就去嘲笑嘲笑那个当初锋芒毕露的小丫头。”
  
  “呵呵,两个任务世界没见,你还是这么嘴硬。走吧。”温婉女人率先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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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老的铁质大门缓缓拉开,隐约有人影向门外走来。
  
  等的有些焦急的小精灵挥着自己肉嘟嘟的短小翅膀赶忙飞到门前:“主人,小精灵好想你!”
  
  一头栽进女孩温暖的怀抱中。
  
  女孩抱着怀中久违的柔软,蹭了又蹭,终于出来了。
  
  “呵,看你这样子开心的很啊。”女人站定,双手交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望向声音的来源,松开小精灵后猛地扑向女人。
  
  “038!没想到你居然等我出来,真是太爱你了~”
  
  少女一个飞扑差点让女人身子不稳倒了下去。
  
  “还是和从前一样自恋,两年的训练学到哪儿去了?”堪堪扶住沉重的两人,嘲笑着女孩。
  
  “013,你也来啦~”脱离038的怀抱,望了眼013后羞涩的低下了头。
  
  而对面的013嘴角不断的抽搐,这小丫头居然把对男人用的一招放我身上,别说,看起来还真比从前像样多了,两年的时间果然没白花。
  
  “我只是来警告你一声,现在的你可别重蹈两年前的覆辙,不然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混下去。”
  
  一旁的038望着一脸无忧无虑的南卿摇了摇头。她们的编号都是按照完成任务的积分来排序的,两年前,南卿初入穿越司的攻略组,大杀四方,排名迅速上升至01,可惜出了件谁都意想不到的事。没错,她爱上了任务目标,用尽所有积分,宁愿从最初的训练重新开始也要将那原文中英年早逝的男主转移到穿越司的谋略组。但是痴情总被无情负,她的一番深情终是错种,那男人演技太过精湛,竟连系统探测仪都骗了过去,在他眼里,南卿只是个玩物。
  
  幸亏现在的好感度探测仪已经更新换代,相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只是,丫头她是否已经明白,既然身为穿越司的一员就必定不能动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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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主人。”
  
  “嗯?”
  
  “她今天出来,您是否要去见她一面呢?”
  
  停下脚步,俊美的面庞看不出喜忧。
  
  “主人是犹豫她会恨您吗?不会的,她当初为了您可以奋不顾身,精灵我认为两年过去了她肯定还爱着你。”
  
  深邃的眼眸浮动着不知名的色彩。
  
  片刻后,终是抬起右脚继续前进,不再停顿。
  
  “主人,主人你等等我。。。”
  
  精灵从来不懂,正是当初那般的爱造就了如今的悔恨。
  
  然而其他人的内心身为当事人的南卿无法得知,她就像只冲出栅栏的猪一般疯狂雀跃着。
  
  所以说,旁人总是瞎操心,渣男总是爱自恋。
  
   正文 聘聘女郎   近日,太湖沿边的小镇里迎来了一批罕见的客人,不说富贵非凡,仅周身那令众人侧目的气势便让他们这些长期不出小镇的农人高看几眼。
  
  只是令人疑惑的是,那打着商贾旗号的客人连南家都未曾联系,反倒是日复一日的来去着欣赏小镇中的山水。
  
  这不,今儿又看见那群客人们向南家荷塘走去。
  
  “爷,这小镇的景色真真醉人,若不是此次跟着爷,妾总得少了番见识呢。”说话的女子面若桃李,双腮不点而红,好一个含春女郎!
  
  然而,女子再过娇美,前头负手而行的“爷”也未曾回头与之交谈。
  
  斜了左右两个眼色,那恭敬的模样中怎么瞧怎么有笑话本宫的影子。沉下脸,识趣的不欲再多说。
  
  一曲《采莲赋》随着袅袅烟波飘入众人耳帘。
  
  景安被那醉人的歌声吸引,不自禁迈出脚步朝向声音来源处。
  
  可谓未现其人先闻其声。
  
  风儿掠青柳,水波荡且漾,只见一粉衣女郎荷叶罗裙,面容与荷花交映着从遮蔽处显出身形。
  
  似是讶于外人的闯入,不断的歌声陡然消失。
  
  抬头,那水润眼眸便撞入深邃的褐色瞳孔中。
  
  左手掌心微微发烫,南卿明白,第一片花瓣已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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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穿越司最新的情感探测仪,看你的左手掌心。”小精灵愉悦的围绕着南卿飞翔。
  
  “一共有五片花瓣,等到五片全部形成后就完成任务啦~主人,小精灵等着主人再次创造辉煌哦!”
  
  而南卿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攻略身为九五的景安。
  
  委托人便是因景安微服私访而收入后宫的江南商贾之女。
  
  南卿歪着脑袋盯着掌心。任务目标是皇帝啊,那么自己首先要爱的深刻才能让他动容吧。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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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的大臣看出爷的兴味,随即屈体向前一步高声交谈道:“这位女郎,你手中的果实可卖与我家老爷?”
  
  那女郎听清后仅是笑着:“若是各位客人欲尝莲子,前往那处前院便罢。”柔荑指向前院:“只是这后池却是不允闲人入的。”
  
  “哦?何以见得我们便是客人了?”示意大臣退下,躬身与女郎交谈。
  
  瞧得那老爷身后女子满脸的不悦,南卿只是微微一笑,转过木盆朝着来处返去,接着方才哼起了水谣。
  
  见那女郎便这般离去,景安心中乍然浮现诗句:见客棹歌回,笑入荷花去。
  
  好一个清丽无双的采莲女郎。
  
  “这女郎好生无礼,爷。。。”
  
  “既然外人不得入,那便去前院,品尝下这女郎采摘的荷花果吧。”
  
  “是。”
  
  众人不刻来到了那女郎所指的前庭,只见这院内皆是郁翠的莲蓬。
  
  “这位公子可是慕名而来?”一身着瓷色的小女郎走至景安身前。
  
  “自是来品尝这遍地的荷花果。”大臣回话。
  
  “那公子可先试它一试,便知咱们南家的莲子不负盛名。”
  
  南家?
  
  眼角瞥过身旁的大臣。
  
  赵忠即刻会意,接过小女郎递出的莲子。
  
  并不急忙吞咽,口中只觉清凉,此物果然不乏为夏日佳品。
  
  朝着景安点了点头,随即对小女郎说道:“你们这的荷花果便都卖与我们了吧。”
  
  小女郎没想这客人如此慷慨,可毕竟这并不能由她决定:“若是如此便要喊南姐姐前来一说了。客人们在这儿稍等,姐姐应该已是回来的。”说罢朝着内屋奔去,还不忘呼喊着她口中的姐姐。
  
  “这小女郎也着实无礼。”赵忠不耐的抱怨,嘴中还不忘咀嚼两下方才的莲子。
  
  “这偏僻处自然不注重那大家之礼,赵大人又何必与渔家女置气?”接话的便是那先前的含春女郎。
  
  此女郎来头不小,竟是那手握重兵上官老将军的独女,上官晴儿。
  
  瞧着两人言语中对渔家女的不置一词,景安只是再次将双手负背,转过身望向那满池荷花。
  
  何为帝皇?便是无谓百姓,皆为贵,而君。
  
  “客人,姐姐来啦!”
  
  景安回眸,却见方才池中含歌离去的女郎。
  
  “是你。”
  
  两人话语不期而出。
  
   正文 翩翩公子   对面的景安面容冷峻,负手而立。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引得南卿征服欲骤起。
  
  “又见客人们,可是公子欲购庭院的莲蓬?”南卿水眸望向对面的男子。
  
  “自然如此,出价吧。”赵忠不屑的撇着嘴,这女郎容姿优厚,聪颖却远远不及宫内的娘娘们。
  
  那女郎真真生得一副好容貌,皇上可别被那笑迷惑了眼。
  
  上官晴儿面上娇柔大度,心下却不由防备起来。
  
  南卿微微低头,将自己那最风景的娇羞模样展示在众人面前,思考霎那后抬起头:“公子无需破费。”
  
  “且当小女子对客人们的迎接之礼。”梨涡浅笑,醉人的甜美。
  
  即使身为重臣有过无数女人却也不得不为这笑倾了神:“这。。。”无奈的望向主子。
  
  看出赵忠的为难,南卿陡然拉回了陷入对景安幻想中的神志:“啊,若是各位过意不去,几天后便是小镇一年一度的庙会,不知客人们是否赏脸同行呢?”虽说是邀请众客人,可那水灵灵的双眸却是目标明显。
  
  上官晴儿揪着帕子,这女郎好生□□,竟直勾勾的盯着皇上看!真以为自己一个土包子就能让皇上倾心了?做梦。
  
  “这位女郎好生不会做生意,我们既然买下了,定当付清银钱的。”话里话外表示着,你这意图忒明显了些吧。就是个小商贾之女,想趁机勾上本宫的皇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目标太过浅显,红晕逐渐侵染脸颊,迟钝的开始羞涩起来。
  
  景安不由发笑,还从来没人像她这般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表示出好感。真是有趣。
  
  “晴儿。”轻声提示,语气是向来的冷厉。
  
  上官晴儿一脸委屈的模样唤了声表哥后不甘不愿的退在了景安身后。
  
  “姑娘可是南家小姐?”清冷的语调并未让众人听出话语中包含的趣味。
  
  “姐姐就是南家的独女啦~”瓷色小女郎回到,一派天真可爱:“哥哥可是要陪着姐姐去庙会?庙会可好玩啦,有好多好吃的~这是我们一年最热闹的时候啦!哥哥你可一定要去~”
  
  丝毫未顾忌景安摄人的气势,像是自家阿爹一般扯了扯长衫一角,撒娇的口吻让刚毅的景安柔了心绪难以拒绝。
  
  “庙会何时举办?”景安望向女子。
  
  “后日。”知晓男人同意后的双眸充满亮光,兴奋的回答着。
  
  “好,酉时南宅前等着姑娘。此番便谢过姑娘的慷慨。”学着江湖中人双手潇洒抱拳,吩咐众人带上莲蓬后离开了前庭。
  
  望着景安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南卿笑容深刻。
  
  “姐姐真是好眼光,那公子看着气宇超群。只是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妾性子看起来并不如何。”小脑袋摇啊摇,说的头头是道。
  
  “你啊,鬼精灵。”又气又笑的南卿伸出食指轻点女郎额头:“走吧,姐姐给你留的酥糕还想不想要啦?”
  
  “啊!要要要!”说罢立马回复本性朝着内屋飞奔而去。
  
  “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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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真要去那劳什子庙会?”赵忠疑惑着,虽然那女郎容貌着实不错,也怪不得爷对她起了兴趣。可咱万岁爷的万金之躯要是在那人山人海间有了差池,自己可是一百条命也不够陪的啊。
  
  “君子一言。”
  
  沉稳的脸庞让一旁时刻关注着皇帝表哥的上官晴儿心动不已。她从小便知皇上是那冰块般的性子,未曾对谁假以辞色,但正是那一身泠然让自己无法逃脱,宁愿一生受困后宫也要陪伴在他身旁。
  
  这边得到答案的赵忠无奈的想着,总逃不过半个月便将回京,既然皇上随性,那只得多加派人手。
  
  亥时,人定。只剩景安屋内的烛光仍在闪动。
  
  “主子,婉贵仪近日除朝醒外并不出院门,因此无所事滋。”
  
  “嗯。朝堂上呢?”揉着眉,跳动的烛火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孙丞相并不安分,许是看着主子您并未在京城而大肆动作了起来。李侍郎已经成功受招揽。”
  
  “很好。”
  
  “上官将军派人传信,望主子您早日归朝。”
  
  一挥手,黑衣人霎时消失踪影。
  
  难得的私访竟也如此催促。斜靠床榻,略显疲惫的揉着眉。罢了,左不过七八日便要回了。只是回想今日那渔歌浅唱的女郎,不似伪的倾心,不由的有些遗憾。
   正文 庙会生情   柳枝垂落,与河面的照影随微风互拂。石栏因柳树,遮遮掩掩着隐入围墙去。尽头,是那屋檐翘起的瓦阁。门前因难得的热闹而高悬的灯笼现得过路女郎愈加娇美。
  
  堪堪酉时,景安便至南宅门前,负手而立。赵忠前行叩门,小厮赶忙进门通报。不多时,南卿便入得众人眼帘。
  
  女郎娉娉婷婷,一身藕色缀青翠荷瓣广袖褶裙衬的她媚了几许。更在微红烛光笼罩下将整个身躯柔化,嘴角溢满幸福的勾起,朝着众人缓缓走来。景安愣神的望着那向自己靠近的女郎,她仿佛是那从幻境中走出的仙人儿,难以抗拒的动人。
  
  “南姑娘。”语调中较之平常的快速被南卿敏锐捕捉。
  
  “景公子~”仅是寻常礼节的呼唤 ,却让景安清切感受到其中的愉悦。嘴角弯起些微弧度,深了眼眸。
  
  “咦?”
  
  仿佛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那水汪汪的双眸惊奇的睁大。
  
  “怎么了?”好笑的望着明显还是少女的南卿,亏得方才还在心中夸奖此女美貌非凡,此刻便没了形象。
  
  “景公子。。。”犹豫着是否该问出口。
  
  “嗯?”低沉着的语调总是显得含了些暧昧。
  
  不争气了红了脸颊,暗叹男主果然勾人:“那日的女郎并未跟随公子前来?”
  
  期盼的黑眸不避讳的望向景安。脸颊还堪堪透红却这般敢于直视自己,有趣,真是有趣。
  
  “你这女郎!”赵忠一步向前大声责备却被景安厉声训斥。
  
  “赵忠!”皱着眉,不悦于赵忠对待南卿的态度,冰冷的眸光转向身后的赵忠。
  
  在如此压力下,赵忠只能不甘的低下头:“主子,是赵忠逾越了。”
  
  转过视线:“并未同行。怎么,南姑娘似是与晴儿一见如故?”不知怎的,向来严肃正派的九五今儿突然有了取笑眼前女子的心情。
  
  被噎住的南卿气恼的娇瞪了一眼景安,愣是让见惯后宫绝色的景安迟了片刻心神。
  
  “快些走吧,这会儿应正巧赶上最热闹的时辰。”南卿可不留给景安细细品味的时间,要知道任何事物再迷人,品味多了便也失了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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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讶的赵忠望着一片人海,原以为本是偏僻小镇,即使是人们口中热闹的庙会也不过如此,没料想这庙会真真不比京城的少了气氛。
  
  卖买食物的小贩们,猜灯谜的孩童,还有携着香火陆续进往庙内的老妪们。熙熙攘攘,可不真是热闹非凡吗?
  
  再看向前头与主子并肩前行的女郎,兴奋的模样果然是小家子气,这般景象竟也如此失色!果然如我们般京城的大家子弟毕竟少有。腹诽的同时暗地动作着,将隐匿在群众中的侍卫们打拢,以免人多出现意外。
  
  小巧的鼻梁频繁抖动着,南卿仿佛闻见了玉米糯传来的腻人香味。
  
  景安望着一旁的女郎总是忍不住几乎将自己冰块脸的形象破坏。
  
  “景公子可想尝尝我们江南小镇的特色玉米糯?”
  
  可庆幸那小丫头还记得过问身旁的自己,真真是个可为美食而忘却美人的女郎。随即诧异,这么说来。。。美人可不就是朕了?
  
  “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脑洞过大的尴尬,景安拳手掩唇应了声。
  
  得到答案的南卿愉悦的前往小摊买着自己从来未曾吃过的古代美食。那香气真是勾人,还是无污染纯天然的,她当然不能放过。
  突然间人群朝着景安的方向涌来,侍卫们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全围绕成圈,将景安放置中心。担忧南姑娘在这人潮中有所受伤的他欲拨开人群前往寻找。可奈何人数众多,更何况衷心的侍卫们伴着景安同步前行,自然无法寻到南卿。未过多久人群便散了开来,原是一场虚惊。
  只是那小摊前垂涎着玉米糯的南卿失了踪影。
  恼于碍事的随从们,令赵忠等人分向寻找,自己也独身前行。
  主子有暗卫的保护无需自己跟从也自然无事,只是赵忠望着远去的万岁担忧着,爷他不会真看上了那家女郎吧?
  这边不识方向的景安也不知寻到了何处,只是那阵阵诱人香味让他下意识的认为南卿应在此处。
  “师傅,这酥糕如何卖的?”软糯的话语传入景安耳中。回身一看,不是那令自己担忧的南家女郎又会是谁?
  
   正文 不知女郎何处去   只见那女郎双手宝贝般捧着热气腾腾的酥糕,转过身的她双颊鼓起咀嚼着,一派少女模样。景安就在不远处望着南卿没心没肺的模样,无奈摇头。也是,又何必担忧,即使迷了路可这也是南姑娘她生长所在,何来的危险之说。
  
  沉浸在美食幸福中的南卿转过身子猛然发现不远处树下站立着的翩翩公子,下意识心虚的将酥糕背手遮藏。面上一副尴尬被撞破却强撑着无事的表情惹的景安终于破功。
  
  月色明亮辐照芸芸众生,那立于梨树旁含笑而立的公子面容被那发自内心的笑意柔化,第一次见男主笑颜的南卿失了神。
  
  “嗒。”无辜的酥糕因主人的大意掉落在了地面,回过神来的南卿再一次红了脸,这次却没了正视景安的勇气。演技精湛到连自己都快骗过了的南卿此时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酥糕,为了任务我对不起你。。。
  
  然而景安却仿佛未曾见到南卿般直直越过仍在害羞的她去,来到摊前:“师傅,这酥糕如何卖?”
  
  咦?这对话怎的如此熟悉。。。
  
  拿过满满一纸框的酥糕,才走向南卿,递至她垂下的小脑袋前。
  
  抬起头疑惑的望向眼前的景安:“公子。。。”
  
  “师傅才做的,要么?”深邃的褐眸与南卿明亮的水眸相对,不知多少情愫在其中传递。
  
  此刻,南卿明白了景安的心意,微笑着接过酥糕,满目柔情:“谢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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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可爱吃甜食?”幸福的品尝着新鲜出炉的酥糕,在同景安走回庙会主道的路上南卿兴奋的总是找着话题。
  
  “无甚喜爱。”如果可以,景安真想扶额长叹,谁来告诉他方才的小女子柔情姿态又为何消失无踪了。这女郎。。。无奈摇头。如果将她带回宫中应该鲜有无聊时刻。
  
  “那景公子可知为何南卿爱食甜物?”
  
  “这是为何?”身侧的景安十分配合的问出了问题,一副洗耳恭听。
  
  。。。。。。
  
  未多时,庙会的热闹便出现在了两人视线中。
  
  景安陪着南卿猜过灯谜,品过美食,两人间也逐渐熟悉了起来。
  
  “来人呐,救命啊!”突然一声惨厉的呼救声打断了整个庙会的热闹氛围。众人赶忙前往声音来源处。只见一破衫妇人跪坐河旁泣声呼喊着:“娃儿,我的娃儿落水了,来人呐!”好不凄惨。
  
  众人随着妇人的指向望去河中,果然见一七八岁男童挣扎着欲脱离河水的纠缠。
  
  “噗通!”当下便传来了救水者下河的声响,事情太过突然,景安竟也未能拦住南卿。
  
  双眸紧盯河面,哪怕河中救人的女郎有一丝闪失。
  
  女郎虽生于水旁却丝毫未知水性,景安当下便瞧出了不对,脚尖轻点,运起轻功踏在河畔莲叶上,几个腾跃便将湿水的两人捞起。一切皆在众人都未曾反应前结束。
  
  明白女子落水后的窘迫,将男童交至妇人怀中后赶忙前往南宅。
  经大夫诊察后未发现失常,屋外担忧着的景安也终于放下了心。
  “谢过景公子照顾我家小女。”很富商贾像的南老爷感激的道谢。
  “南老爷不必客气。”
  “我们家卿儿啊,从小乖巧懂事,只是那单纯的性子实在堪忧。总是太过容易相信别人。这不,今儿又出了事。”
  “此话怎讲?”
  “上次啊,也是那妇人携自家孩童玩耍,只是却是女童。女童不慎落水,正巧卿儿在旁,也是老天爷保佑救上了来。只是却被那妇人告至府衙,硬说是我们卿儿推落了那女童。这次还是那妇人,可不习水性的卿儿仍然下了水…”仿佛想到了那样沉痛的后果,南老爷叹了口气:“南某仅此一位后人,如今无碍还得多谢景公子的相救。”
  
  “老爷,小姐醒啦!”仆人惊喜的打断两人的谈话。
  经过一番热闹的亲情问候,南老爷终于离开了。
  
  景安立于床侧望着虚弱的南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知道那妇人意图不轨又为何救那男童?”
  
  仿佛不明白为何景安会问出如此简单的问题:“若不救那男童失却的是条性命,救了左不过被缠费些银两。若是换了景大哥肯定也会如此。”
  
  眸中不难看出赞赏,凝望着因疲惫逐渐睡去的南卿,心下有了计较。
  
   正文 随君无悔   附着桑树的蝉儿失却了声响,终日也不再似夏至般灼热。景安明白,此时理应离开这个毫无忧虑的小镇返回自己该处的京城了。可那笑容明媚的女郎心间却也着实无法放下。
  
  立于窗前的景安负手抬颔,烈阳灼心。他明白,即使再过不舍也不能将那心思单纯的卿卿囚入后宫之内。
  
  “晌午一过便返回京城。”
  
  赵忠讶异的接到命令,近日来主子与南卿姑娘的频繁交往,以及主子的态度,让赵忠几乎已经认定南卿会成那后宫主子一员,当下不由疑惑起来:“爷,不知会南家一声?”
  
  沉眸,终是又犹豫起来。
  
  不消片刻,下定决心:“不用。”如果说了,卿卿必定不愿自己离开,如此,不若悄然离去。
  
  小镇唯一的官道上几匹骏马岿然而立。
  
  “爷,该走了。。。”赵忠无奈催促着,近日来的相处也发现那南姑娘十分惹人喜爱,可怜了南卿姑娘的痴情一片。
  
  右手紧攥缰绳,未曾告知南卿这突然的离去,却奢望她能送自己一程。心下不由嘲笑自己,既然决定不再相见又何必如此不舍。褐眸最后一眼凝望入口处,只是那荒草四生处自然仍旧袅无人迹。
  
  “驾!”终是转身极速奔驰而去。
  
  一旁隐匿的南卿眼见时机成熟,拨乱发髻后迈步奔跑起来。
  
  疾驰的骏马愈行愈远,尽管南卿再过努力也无法追及。
  
  “景大哥!”焦声呼喊着远去的男子。
  
  仿佛受到了感召,景安蓦然勒马。
  
  骏马前蹄因骤然的停止高高立起。
  
  “吁!”
  
  回首,却见一身狼狈的南卿。
  
  “景大哥是不要卿卿了吗?”散乱的发髻显得女郎愈加令人动容,哽咽的话语让身后的赵忠感慨不已。
  
  眼见月余来倾心相对的少女如此哀求的望着自己,他又怎能彻底狠下心来。僵硬的身躯泄露了景安的极力克制,不能带她走便别允以希望。
  
  景安沉默并未回答。
  
  眼角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决堤:“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说话啊!”女子哭诉着,湿润的双眸紧盯不远处的男子。
  
  “爷。。。”赵忠于心不忍,想要再劝解些却讶于主子的突然驾马疾驰,无奈只能随其而上。
  
  他怕再多呆一秒便会忍不住将南卿缚之后宫。那样明媚的笑容绝不能在京城失去光彩。
  
  “爷!”不忍的赵忠回头查看南姑娘的状况却发现女子仍旧坚持跟随着他们疾驰的马群,惊呼出声。
  
  不明出了何事的景安,内心便似颠簸的马背晃动不堪。垂眸,终是回首。却见那女子一个踉跄扑地而去。
  
  心下一惊,屈膝踩过马背几个跨步便来到南卿身前,赶忙将她扶起。望向满身狼藉的南卿心中酸涩不已,这么傻的姑娘,自己又如何放心离去?
  
  沉默着拍拂南卿身上沾染的尘土,只是那动作中的柔情让赵忠一众侧目。他有强烈的预感,这女子若是随主子进了宫,必定不会平凡。
  
  嘴角微抿,两人怄气般都未曾说话。
  
  眼前的女子狼狈不堪,可那眼神中的坚定意外明亮。景安终是叹了气。
  
  “你可愿随我去。”
  
  双眸蓦然相对,讶异的望着改变主意的男子。
  
  未曾顾及男女大防,单手抚过南卿凌乱的青丝,轻声告知:“卿卿,若是愿意那便再无机会回来了。”
  
  无人知晓说出此话时景安内心的忐忑,最后的可能,若你仍是应了下来,日后即使反悔朕也无法再将你放开。
  
  右手仍旧不断顺着青丝,可那轻微颤抖的手掌让南卿明白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料想发展着。
  
  “愿随君无悔。”那水眸中的坚定从未更改。
  
  抚摸的右手加大力度,既然如此。。。朕的卿卿可别后悔。
  
  左手掌心烫的有着难忍,而南卿却仍旧笑得明媚。第二片花瓣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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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腹便便的南家老爷猛然间知晓景公子前来求亲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欢欣的,但当景安公布身份时他又是崩溃的。激动的满脸褶皱都颤抖着,拉过南卿好说歹说了半日才堪堪同意两人的事。
  
  临分别前南卿不舍得扯着景安的衣袖,小嘴儿微微撅起。
  
  望着女郎一副别扭的模样,景安好笑的安慰着:“明日寅时便走,真的决定了吗?”
  
  “嗯。”无论你前往何处,我都追随不悔。
  
  “放心吧,不会再不辞而别。”轻声的安慰着,终于,佳人放手不舍返身回屋。
  
  望着南卿离去的背影,景安微笑的嘴角平复弧度。幸得让上官晴儿先行回宫,只是宫内须得先行做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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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1.“朕是皇上!”傲娇的小景安抬起下巴,藐视芸芸众生的目光瞥过一旁的南老爷。
  
  “嘿嘿,”满脸憨厚气息的南卿傻笑着:“爹啊,我是皇帝的心上人。”
  
  肚子Duang,Duang晃动的南老爷颤着满脸的赘肉,笑眯了眼睛。
  
  2.“朕是天子!”
  
  “嘿嘿,”一个糯米糕塞入景安喋喋不休自恋的小嘴巴中:“爹啊,我是天子的真爱。”
  
  所以,我才是最厉害的人!
  
   正文 回魂丹   考虑到南卿的不习马性,特意连夜准备了辆舒适的马车,景安自然也名正言顺的坐在了车内。
  
  平生第一次和男子单独处于一辆马车中,女郎较之平常多了份拘谨。
  
  景安坏心思的凝视着对面端坐的美妙女子。
  
  如此这般灼热的视线任谁都无法淡定自若的坐着,终于,南卿不干了。挪动身子望向车外,一副眼不见心不扰的模样。
  
  沉下头,无声笑着。
  
  见女郎没有交谈的欲望,景安闭目养神起来。思考着今早暗卫报告的朝事。
  
  许是车内沉寂的氛围让素来活泼的南卿受不住,终于首先开□□谈。
  
  “景大哥。”担忧男子已经入睡,呢喃呼唤着。
  
  不见男子有反应,南卿胆子大了起来。放下手中宝贝的盒子,向着对面的景安匍匐前进。
  
  “景大哥?”还不忘视察敌情,见景安不曾回应终于放下心来。
  
  假寐的景安乐得放纵女子的玩闹。女子她绝对不是个合格的捣蛋者,还未曾接近自己便笑的失了力气。
  
  正当南卿幻想着自己恶作剧的成功时,景安突然的出声惊的南卿噎住了笑声。
  
  “咳咳。”
  
  无奈看着胀得脸颊通红的女子,赶忙将她揽入怀中拍拂起来。
  
  “真是个小丫头。”叹息摇头。
  
  罪魁祸首还在那嘲笑自己,南卿气的欲挣扎脱离男子的怀抱。
  
  察觉到女子的动气,景安一把将之禁锢在怀中:“乖,不气。”
  
  温暖而富有安全感的怀抱让南卿停止了动作,只是那不远处的盒子仍旧是拿在了手中才安心的靠着景安。
  
  “这是?”精致的紫檀木盒,外表繁琐的花纹让景安不由的猜测盒中之物起来。
  
  “临走前爹爹教给我的,说是家传之宝,我也未曾见过呢。”端起盒子:“不若现在便开了吧。”询问的眼神望向景安。
  
  享受着怀中小女子对自己的依赖,点了点头。
  
  “锦囊?”疑惑的拿起盒子第一层的丝袋。
  
  “也许是南老爷的忠告。”他的用心自己明白,在宫内便由朕来保全卿卿。既然卿卿她愿抛却一切跟随自己,身为天子的朕又岂能让如此女子受丝毫伤害?
  
  “若遇生死之危,便启用盒内回魂丸。”
  
  “回魂丸?”南卿不明所以的回眸与景安对视。
  
  “收好吧,这也是南老爷的一番心意。”身为天子的景安自然知晓世上从不曾有那劳什子的灵丹妙药。
  
  然而,世上未知的太多,就如那药丸作一说,南卿花光了一千的新手积分,换来了这一枚真正可以起死回生的药丸。又为何如此,却待后文知晓。
  
  惊讶于女子将完好的紫檀盒交予自己,却见女子浅笑,嘴角梨涡微现:“也不知真假,景大哥回宫后拿去检验一番吧。”双眸清澈动人:“若真是那回魂丹,景大哥可得仔细存守。若为虚妄,也权当家父的一片心意。”
  
  深邃的眼眸凝视着面前不过及笄的女郎:“为何交予我。”
  
  “因为景大哥是卿卿的夫君呀。”语气是那般理所应当。
  
  “嗯。”因为卿卿是朕的女郎。
  
  一条因常年通行的官道两侧满是簇拥的未名花,一只黑色翅边包裹深蓝色内里的蝶儿蹁跹在花儿中嬉戏。突然的车马滚轴声惊起蝶儿,匆匆挥舞后掠过车帘,瞥视眼车内情形。
  
  素来正经的男子斜靠车垫,慵懒的眯着眼儿,手下不断拍拂着怀中欲睡的女郎,静谧的只剩滚滚马蹄声。这惬意的情形连那帘外窥视的蝶都酥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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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老奴参见皇上。”堪堪得到消息,李全盛火急火燎的赶忙从内宫前往宫门迎接九五。
  
  “起吧。”先于下车的景安随口应了声后返身撩开车帘,呼唤着车内的女郎。
  
  只见那扶上皇上龙拳的纤纤玉手白嫩细腻,随即出来的女郎模样让李全盛眸光一闪。这女子不说容姿罪过优渥,只是那宫内女子少有的灵动清澈便胜了一筹。
  
  “景郎,已是到了?”堪堪起身的南卿迷糊着脑袋。
  
  “小懒虫,这便是皇宫了。”略带宠溺的责备南卿的嗜睡,手上却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搀扶下车。
  
  一旁的李全盛惊讶于向来高贵的皇上如今却干起了这伺候人的活,这女郎着实不简单啊。
  
  “参见小主。”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妪屈身行礼。
  
  南卿诧异的赶忙将嬷嬷扶起。求救般望向景安。
  
  虽然很满足的享受着小女子的依赖,可礼却不能废。
  
  “乖,该习惯起来了。”握住南卿欲搀扶嬷嬷的双手:“跟着这嬷嬷去你的院子,朕晚些时辰再来看你。”
  
  “恩。”女子乖巧的模样惹得龙心大悦,不顾迎接的众亲信便亲吻上了那柔柔软软的嫩手:“真乖。去吧。”
  
  南卿逐渐远去,有着双倍新手训练的南卿听力视觉比过常人,清楚的听到景安在自己离开后问的第一句:
  “婉贵仪如何了?”
  
  垂眸跟随嬷嬷前行的南卿嘴角勾起兴味的弧度:女主,你好。
  
   正文 进驻后宫   “娘娘,皇上回宫了。”上官晴儿,既丽妃慵懒的斜倚着贵妃榻。
  
  “嗯,也是该回宫了。”拖沓如此之久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个小镇里的狐狸精给迷了眼。
  
  “娘娘,”紫桐略微凑近些:“皇上还带回个女子。”
  
  “什么!”难道就是那个叫南卿的乡野女子?赶忙问着婢女:“那女子名何?”
  
  “听高嬷嬷说,那小主名讳便是南卿二字。”
  
  果然是她!
  
  手甲不由收紧,印刻在手心也未曾察觉。这女子居然便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溜到了皇上身前,她又怎能不恨?无论皇上真情或是短暂的新鲜,这女子自己是为敌定了!
  
  可到底是那高墙中培养出来的女子,即使心中愤恨,表面也不愿任何人看出异样。
  
  “知道了,下去吧。”复又躺回香榻,只是那内心思绪如何也只可本人道罢。
  
  而这头乾清殿内的景安丝毫没了与卿卿一同回宫的兴致。
  
  身着五龙金丝皇袍的景安较之平常多了份威严。望着底下一批自己亲手扶植的心腹,景安眉目相叠:“李斯,你来说。”
  
  被点名的臣子立马惶恐下跪:“禀皇上,许是李侍郎举动间有着些许不妥引起了孙雄的怀疑。”
  
  “哦?何以见得。”深邃的眸光直盯下跪之人。
  
  “李侍郎素来尚逞口舌之快。。。”
  
  “放肆!”当即拍案而起:“你可知欺君何罪?朕能不知李侍郎的为人?来人!”
  
  一批侍卫即刻应召涌入殿内,将李斯扣手反绑。
  
  “皇上,皇上这是为何!”被绑之人企图再做挣扎。
  
  “前日酉时李大人身在何处?”立于一旁的同僚转脸质问。
  
  “这,臣…于郊外…”
  
  不欲再听那破绽百出的借口,景安不耐挥手,侍卫便将李斯拉下。只剩那求饶的哀嚎还在殿外萦绕。
  
  那孙雄也只能暗中招揽这般庸才罢了。可心中仍旧叹息,终归是登基之初辅佐自己的心腹好友,没料想野心也这般大。
  
  余下赵忠等忠臣相继退下,殿内徒留余影。
  
  两樽雄柱撑起整个大殿,繁琐的龙饰旋木纹而上,呈现一腔威武气势。
  
  同龙头平视的便是那不远处居于高阶的龙椅,舒软宽丽的高座上人影尤显寂寥。平日里再过强势的景安此时也在大殿的空阔下形单影只起来。
  
  孤寂则思量颇深,回想起小镇中无忧的岁月,景安不由的想念起了那随自己而来的女郎。不知此时安排如何了?
  
  “李全盛!”愈想这思念越浓:“去凝萃阁。”
  
  这凝萃阁便是景安早早吩咐分配给南卿的院阁。若论此阁离那皇帝御寝殿得远近,也并未显出皇上的宠爱来,再者那阁楼哪有宫殿来的正派堂皇。因此,后宫多少妃嫔也便因这对南卿少了丝敌意多了份怜悯。
  
  只是后妃们不知晓的,便是那阁楼的名副其实。
  
  何为凝萃阁?不若是凝聚精粹之阁楼。堪堪从小镇出发时,景安便着人手装饰起这阁楼来,楼内各归属国进献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更别说桌椅床榻,端得一屋平实的奢华。
  
  当南卿第一次踏进阁内时,身为现代人的她除了舒适别致外并无特殊见解。只是身前带领的那个嬷嬷却满心满眼的诧异,竟不知这楼内堪称别有洞天,也怪得所有人都小看了这江南小镇出来的女子,没料想竟是个福泽恩厚的。眸间光亮一闪而过。
  
  “小主,这是您在宫内的住所,凝翠阁。”恭敬地垂着头禀报着,回首朝门外一招手:“进来吧!”
  
  只见三两婢女太监鱼贯而入。
  
  “小主,这些便是以后服侍你们的人了。”
  
  “老奴便暂任凝萃阁掌事一职。”
  
  “想必嬷嬷必能将我凝萃阁打理完全。”坦然相对,毫无微末小镇出生的拘谨之感,李嬷嬷心下不由赞叹一番,看皇上对主子的重视程度便知她必定不会被埋没。想着丽妃娘娘身边紫桐的传话,心下不由摇晃起来。
  
  “往后跟了我便一心一意的伺候着,下去吧。李嬷嬷留下便可。”
  
  “是。”“嗻。”
  
  望着几人不甘心离去的背影,南卿明白他们想从自己这要得赏赐,可这便是她要的效应。更何况,身为小商贾之女的南卿又怎会知晓这种宫中规矩。
  
  “李嬷嬷,留你下来是想了解这皇宫内院如今情形如何?”
  
  “这后宫啊,当下最为受宠的便是那丽妃,外有父亲手握重兵,朝内兄长乃皇上亲信。皇上也必然应当宠爱她一番。”
  
  “那婉贵仪又如何?”
  
  “小主何处听来的?”李嬷嬷一副少说无失言的模样。
  
  “那婉贵仪可是罪臣之女,皇上念在从小的多年情谊才勉强将之收入后宫之内,只是那恩宠却是万万不及丽妃娘娘的。”
  
  那是因为丽妃是那婉贵仪的挡箭牌。按照原著,此时女主在男主心中应该已经有了真爱的趋势,只是不知道自己这堪堪一片花瓣的好感能否与她较之高下?为了防止剧情的力量,看来自己应该抓紧攻略。
  
  “至于那宫规,此事便交由老奴指导小主。”
  
  “宫规?”“回禀小主,此乃必修之课,小主需服侍皇上,必然得仔细再仔细。再者,后宫内若一步行差便可会致杀身之祸。”身形面目尽是恭谨,可那话语中却隐约透露着逼退南卿之意,这高嬷嬷也有测验南卿的心思在其中。
  
  见南卿果然一副惧怕模样,高嬷嬷心下了然,亏得自己方才高看了这小主几眼,没料想竟也是个胆小的。只是却不敢妄下判断。
  
  “那…需习的宫规可繁琐?”
  
  “自然。”
  
  “景郎必是不舍…”还未曾说完便被严厉打断。
  
  “小主!”声音陡然提升以示不妥:“小主怎可直呼皇上名讳,如此大不敬若被后宫娘娘们听去便是杀头之罪。”一副危言耸听模样。
  
  若是身为小镇女子的南卿自然惶恐,往后怕也是万万不愿亲近的呼唤皇上景郎。可幸得如今是那穿越司的南卿,并未中这看似微不足道却会逐渐拉离两人距离的计谋。
  
  “可景郎他…”
  
  “小主切记不可再提这两字!”语调愈加严厉。
  
  1.2...3数着屋外靠近之人的步子。
  
  正当高嬷嬷大声斥呵之时,景安迈步而入。于屋外便听见这嬷嬷的高声责备,谁人给她的胆子?
  
  “怎么回事。”迈步向前,一把拉住怎么看怎么显得带些委屈的卿卿,凌眸转向高嬷嬷。
  
  “老奴正在教导小主宫中之仪。”此时却是一副坦然的下跪。
  
  眼见景安即刻发怒,南卿扯了扯相握的厚实大掌:“景郎。”这一声酥软唤的景安失却了火焰。
  
  “高嬷嬷并未做错,是卿卿太过愚笨了。”水灵般的双眸望向担忧的景安。
  
  伸掌抚摸着南卿乌云般的青丝:“下去。”真是个没眼力的,李全盛有时办事也不见得如意。
  
  坐上榻椅,一把将南卿拉上双腿。那姿势,全然将南卿拢在了怀中。
  
  “卿卿,这宫规不可废,只得委屈你了。”若不是还在乎其他人,自己如此疼宠的人儿又何必受那繁琐的束缚。
  
  摇着头,丝毫未觉这是委屈:“既然跟了景郎来,便是再苦也不怕。”
  
  顷刻动容,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女郎,欲将她印入心帘。眼前正是那水润柔软的双唇,望着似是失了神。却见那唇瓣的主人因窘迫而不禁伸出舌尖轻拂过唇角,景安眸色骤然加深。圈拢南卿的力道大了些许。
  
  没错,这就是南卿最擅长的美人计,俗称色,诱。这美人计也需在恰当时刻使用,若早了便给人轻浮之感,若是迟了便无甚效应。此时,在景安心中南卿已是自己的所有物,而她的身体却并未属于自己,如此便多了份欲而未得的痒意。再加上受过训练的南卿刻意为之,又怎能不让景安□□骤然而起?
  
  “卿卿。”低沉着嗓音,颇有些意乱情迷的亲吻着那红润唇瓣。
  
  而南卿带些羞涩显得欲拒还迎的模样惹的景安几乎当场将南卿办下。
  
  可终归是将南卿放在了心间,不愿如此无名无份委屈了她,只是撕咬一番唇舌后便放过了怀中的女郎。
  
  与南卿浓情蜜意了许久才离开处理起堆叠成山的国事来。
  
  “进来吧。”呼唤着门外等候的李嬷嬷。
  
  一改方才的严厉,此时的李嬷嬷已下定决心。未待南卿开口,便屈膝下跪:“参见小主,方才若有不德之处还望小主见谅。”
  
  “起吧。”南卿也不似开始面对高嬷嬷的模样,慵懒的横斜榻上:“李嬷嬷,既然是宫中老人,想必也一定明白衷仆不侍二主的道理。”
  
  “是。”恭敬起身:“时候不早了,老奴为小主准备膳食。”在南卿的示意下缓缓退出。出了门外的高嬷嬷不由心喜,看来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这头因长久处理事务而略觉疲惫的景安揉着眉,望着将近寅时的天空,想着第一天进宫的南卿难免有些不适,正欲唤人,却见李全盛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皇上。”走至景安身侧,轻声禀报:“婉贵仪昏厥在青玉宫内。”之所以李全盛敢如此打搅景皇上,正是景安所默许的关于婉贵仪一切都需及时上报。
  
  “什么?”当下起身前往青玉宫:“详细说来。”而方才心心念念的南卿却早被抛在了脑后。
  
  所以这第一次的隐形交锋显而易见的婉贵仪胜出。
  
  “小主,近亥时了,不若老奴将饭菜再温上一次。”望着端坐桌前许久的南卿,高嬷嬷不由叹息。高嬷嬷这性子是认准了主子便一心为其着想的衷仆。小主在这坐了两个时辰,可还不见皇上的影子,看着白日里皇上对小主的态度,不见得会连这入宫第一晚便不陪着小主啊。
  
  “不用了,”眉眼中不乏落寞:“许是皇上回宫朝事繁忙。收了吧。”
  
  “小主…您好歹吃些。”
  
  挥手打断嬷嬷的劝解,高嬷嬷也只得吩咐宫女收拾了丝毫未用的饭菜,自己跟着退出了内屋。 正文 初露锋芒   独留南卿一人,坐在梳奁前,从宽大的裙袖中拿出偷偷藏下的吃食。一边咀嚼一边思考余下的攻略。此时剧情正按照原文进行:女主大病,男主景安抛下堪堪入宫的南卿照看婉贵仪。待女主病愈也就将原本的南卿忘在了脑后。
  
  不过她相信,凭着那两片花瓣自己就不可能被景安抛之脑后。
  
  果不其然,这边望着婉贵仪已经沉睡的脸庞,景安心中不由想起那个爱撒娇的南卿。
  
  “李全盛。”轻声呼喊着。
  
  李全盛赶忙进屋。
  
  “吩咐婢女好好照顾婉贵仪。去凝萃阁。”起身欲前往陪伴南卿,只是转身时那厚实的大掌却被牵住。
  
  “皇上。”虚弱的声音显露出主人的病重:“皇上要去哪儿…”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惹的景安于心不忍。
  
  “朕并未离开。”重新坐回床侧。捻了捻衾角,端得一派柔情。思及自己因是为了江山而将忠诚的督御史满门抄斩,徒留婉儿一人此事,便心生愧疚,留了下来。
  
  待婉贵仪沉沉睡去后便再次唤来李全盛:“拟旨,南卿秀外慧中,容资妍丽,着,升为良媛,封号容。”
  
  这头景安堪堪下了御旨,整个后宫有些势力的一娘娘嫔妃们也都收到了消息。个个暗恨,那京外来的狐狸精方进宫便成了从五品良媛。其中最为愤懑的自然是丽妃。
  
  “谢皇上。”堪堪天明便被唤醒梳洗完毕的南卿,在高嬷嬷的指导下,有模有样的行完了礼。
  
  “恭喜容良媛。一进宫便能有此高位份的小主着实不多啊,还望小主富贵时别忘却了小的们。”宣旨的公公一脸谄媚。
  
  一旁跟随南卿下跪的袭人不屑撇嘴,这公公嘴再甜也要不得赏赐。
  
  “高嬷嬷。”转身呼唤着。
  
  只见高嬷嬷拿出早就备好的绣囊,交与公公。
  
  颠了颠手中的分量,愈加喜笑颜开起来:“谢容良媛赏赐!”拂尘一挥,带着身后一同前来的太监婢女们离开了。
  
  袭人睁大双眼愣愣的望着,却在看见南卿回身时匆匆垂下了头,满目愤恨。原来并不是没有赏赐,只是不给我们这些不起眼的婢女罢了。一个小镇出来的漁家女罢了,真当自己进了宫便飞上了枝头,凭什么看不起自己!既然如此,可别怪奴婢狠心了。
  
  恨恨起身,跟随南卿入得屋内。一副果不其然的脸色被高嬷嬷遣出屋外。想起那人的吩咐,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听起两人的谈话来。
  
  “小主,这一下子便成了良媛,看来皇上还是将您放在心上的。”高嬷嬷高兴的劝慰着原本还闷闷不乐的主子。
  
  “高嬷嬷,我并不稀罕这所谓的位份,如果景郎可日夜陪伴,即使再苦我也是吃得的。”凝眸望向窗外无忧的碧蓝。
  
  “哎哟我的主子,您这又是何苦。能进得皇宫便已是天大的恩赐!”高嬷嬷急着开导南卿,这后宫,苦的不是夜夜守空闺,爱上了帝王那才是真的绝路啊。可看自家主子,即使暗里再聪慧,恐怕也陷了进去…
  
  随即高嬷嬷再次劝解了几句便退了出来。门外的袭人听罢赶忙掩起身影,待高嬷嬷远离后才奔向那人所说的接头地点。
  
  感受到窗外偷听之人的离去,南卿一改方才营造的忧郁形象欢脱起来。这个时候景安正处早朝时段,而下朝必经之路便是御花园。兴味一笑,偶遇吧,帝王。
  
  并未带任何宫女嬷嬷,独自一人晃悠出凝萃阁。一个堪堪进宫,且未带宫女的自己,怎么也不可能精确的来到御花园对吧?所以,自己只是不经意间的路过。
  
  “哟,这位妹妹看着眼生的很呢,你说是吧英常在?”一女子娟帕掩唇,笑的温婉。
  
  “呵,姐姐,可别认错了人,没准是哪宫的宫女。”英常在丝毫不给婇美人面子,当下否定了她的说法。
  
  而两人争论的对象,南卿,满目笑容的望着遮挡自己去路的两个美女进行嘴上争斗,看来宫斗的主要成分果然少不了话语的羁绊。要是在现代,若有人对自己这般多舌,早就被南卿一拳打倒在地,要知道,在训练营中南卿的武力考核可是高分毕业的。
  
  看着两人来回了几句便无趣起来,欲绕过两人前往目的地。但仿佛是南卿的动作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问问这位妹妹便知。”
  
  也不知哪个提议,两人纷纷围住南卿。
  
  “你是哪个宫的?”方才的英常在问着话。
  
  “凝萃阁。”也不加谦称,就这般直喇喇回了话,果然引起了素来高傲的英常在的不满。
  
  “如此无理,你这女子可知我是谁?”略显英气的眉峰皱起。
  
  却见对面眼生的女子一脸无辜坦荡:“不知。”
  
  竟来的比自己还冷些。这可得了?后宫内最最忌讳最看不惯的为何?不过是那与自己风格相似之人,更别说此人颜色更艳。
  
  “好你个宫女,见得主子也不知行礼,”眼见一旁的婇美人捂帕偷笑,心下火焰愈盛:“淳儿,你来教教这女子见到主子该如何行礼!”
  
  却说南卿今儿遇见的两位嫔妃,都是那并不受宠也无甚势力的普通妃子。自然也无从知晓今日才引起众人注意的凝萃阁了。
  
  英常在口中的淳儿应声走出,来到南卿身前。
  
  “行礼便是这般,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着。”说罢,一个标准的蹲身行礼便已做出。
  
  看完整个行礼过程的南卿,将视线转向英常在:“常在大还是良媛份位高?”
  
  明显一愣,未反应过来,身旁的婇美人替了她回答:“自然良媛。听妹妹的意思,姐姐倒是不知后宫多了你这么个良媛呢,哦不,若是良媛便是姐姐了呢,呵呵。”说罢自行笑了起来,嘲笑女子的不自量力和异想天开。
  
  一旁的英常在虽有些疑惑可确实未曾见过此女,自然也联想不到其他:“真是放肆,如此大不敬,罚跪此地两个时辰,淳儿,你好好看着这个口若悬河的宫女。”
  
  “是!”
  
  “为何要跪下呢?”水眸不解的望向两人。
  
  那双眸子着实惊艳,真是越看越想好好折磨它的主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她不肯跪你们不会帮她一把?”斥呵着身边不懂形势的奴才们。
  
  众宫女太监这才一哄而上拉扯着南卿想将她压下,可若是南卿想,自然是无法撼动她一分。感知景安的靠近才稍稍松懈显示出被迫来。
  
  看着仍旧未下跪的女子,英常在自然不悦:“没吃饭吗?用力!”
  
  “朕看谁敢!”一声怒吼自不远处传来。震的众人纷纷下跪。
  
  “参见皇上。”
  
  “嫔妾拜见皇上~”难得一见皇帝真颜的英常在与婇美人纷纷仪态万千的行礼,企图唤起皇上的怜惜。
  
  可那身着龙袍的九五哪会关注这两人,看着下跪行礼的众人之间独独站立的女郎,担忧的跨步向前:“卿卿,可无碍?”上下观察着,瞧见无甚伤处才放下心,可怒火却怎么也消不下。
  
  “无碍。”看清来人便笑的明媚,仿佛方才受委屈的并不是自己:“景郎身着龙袍真是愈加风度翩翩了呢~”满意的望着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果然这样的男人自己才有征服的欲,望吧。
  
  “傻卿卿。”无可奈何的刮了下女郎小巧的鼻梁,都不知委屈的吗?随即转向一旁目瞪口呆的两人,厉声训斥:“谁给你们的胆子如此惩处他人!”更别说针对的还是自己的卿卿。
  
  面相柔弱的婇美人当下红了眼眶,双膝落地“嫔妾知错。”仅仅道了错便无多余话语,一副柔弱的倔犟连南卿都忍不住称赞。
  
  可景安此时却没欣赏美人的心情,望着还未问话便哭哭啼啼的妃子只觉不耐更甚。
  
  “皇上,嫔妾只是在教训这个不知礼仪的宫女。此女还自称是良媛。”
  
  听得英常在自以为的解释-眸色深沉,是朕考虑未周全,让后宫女子小看了卿卿。
  
  “李全盛。”
  
  “嗻。”
  
  “将朕的旨意再传达一遍。”
  
  “是。”清了清嗓,尖细的声调清晰的传入了英常在与婇美人的耳中。
  
  “南卿秀外慧中,容资妍丽,着,升为良媛,封号容。”
  
  “她,她就是那个渔家女?”语气中的惊讶和不屑让景安眉头愈加紧锁。
  
  “此女降为采女,至于那婇美人降为选侍,禁足三月无事不得出。”
  
  “皇上嫔妾知错,求皇上收回成命啊,皇上!”英常在瞬间哭出声来企图挽回景安的旨意。而婇美人却只是跌坐于地,戚戚哭泣起来。
  
  被景安拥着离去的南卿回眸望了眼梨花带雨的婇美人,姿态真是动人。即使原文并未出现,此女也万不可小觑。
  
  “怎的无人跟随?”不满凝翠阁的宫人竟无一追随南卿。
  
  “是我想出来透透气呢,第一次进宫自然是要好好浏览一番的。”依赖性的靠着景安。
  
  就像未曾发现南卿自称上的错误一般宠溺的牵着小嫩手:“是朕的疏忽,今日便陪朕的卿卿走遍这后宫。”
  
  一个小眼神撇过身旁着龙袍的男子:“景郎也好生不知羞。”
  
  “哦?”兴味挑眉:“哪儿不知羞了?”说罢也不顾一众跟随的宫人便将南卿抱个满怀。
  
  “景郎,你!你…”
  
  眼见女郎羞的红了脸,这才大笑着松开了双臂:“朕的卿卿竟也知羞起来了。”当初可是敢红着脸当面以示好感呢。
  
  笑着屈指划过南卿的鼻梁,满足的再次得到南卿的嗔视后才带些她开始转悠起来。
  
  自御花园事件后,众嫔妃知道了凝萃阁那位是暂时恩宠无二的。短时间内便无人再敢牵扯南卿,而那些有心人则更加紧锣密鼓起来。
   正文 酷炫狂霸拽   近日里宫中风头最甚的莫过于那新进宫的容良媛,多少嫔妃在望见皇上亲自带领良媛游遍皇宫后撕碎了娟帕。
  
  已经进宫有了月余的南卿,神情愈加厌怠起来。这不,得知今日早朝后景安并未前往凝萃阁,而是转向,探望了略显好转的婉贵仪,南卿更感无趣,为了攻略布局,自己已经许久不曾与其他嫔妃交谈过了。
  
  无聊时只能去一处,御花园的美人看了这么久,再美也是时候腻了,更何况取向暂时正常的南卿为了攻略布局丝毫不想与这些刺玫瑰有过多交涉。成天除了与景安一同出行外便一步也不离凝萃阁。
  
  在婉贵仪处用完午膳后处理完朝事便赶忙来到凝萃阁。
  
  只见自己几个时辰未见着便想念紧的人儿坐在屋外,凭栏支着脑袋,神情奄奄的凝望着远方。景安不由怀念起初见时在莲花映衬下随歌而现的那个女郎。不由叹气,进宫后曾经满目明媚的女子仍旧是逐渐失去了神采,自己当初是否不该将她束之后宫?
  
  “卿卿。”低沉的话语随着温暖的怀抱而来。
  
  不经意间被拥了满怀。
  
  “景郎。”
  
  语调也似乎失了曾经的雀跃。
  
  “朕的卿卿,”耳鬓厮磨,眼中的不舍和愧疚显而易见:“卿卿是不是后悔了?”
  
  “嗯?”睁大眼睛,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问题。转身凝视近在咫尺的男子,只见男子剑眉重叠,一副忧心忡忡。猛的忍俊不禁,这男子想的尽是些怎样的脑洞。
  
  小手挣脱出男子的怀抱,安抚似的揉上那并不舒展的眉头。揉着揉着,起了坏心思。
  
  另一只手也脱离束缚,来到了景安那尊贵无比的面庞上。
  
  揉,啊揉。
  
  朝堂上极富威严的帝王,此刻却只得无奈的任怀中女子调皮的玩,弄着。那点小力道在自己看来竟连瘙痒都不够,难道是廋了?不放心的上下抚摸着南卿的身子骨,恩,没瘦,貌似还胖了不少。所以果然只是女子的力道无劲。
  
  尽兴后南卿松开双手依入景安怀中。
  
  景安可不愿就此结束。抬起女子下颚,猛地瞄准香唇一啄,逃离后复又满怀抱着南卿。满足的嗅着怀中的女子的清香。堂堂一国之主竟幼稚的如此令人侧目。
  
  “景郎,真真越发没羞没臊起来了。你竟比女子还爱多想。哪儿见得我是后悔了?”不由笑着嗔怪男子。
  
  “近日朕见你,无精打采了许多。”忧虑不已。
  
  “也不知为何,整个人懒的紧,竟是连凝萃阁也不愿出一步了。”
  
  听着南卿的解释,眸光一亮,若仔细算算,这月余的时间也正合…
  
  “李全盛,召御医来。”回首解释:“不如让御医探查一番朕也放心。”
  
  应声点头,靠在景安怀中逐渐有了睡意。心下叹息,景郎,身为穿越司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怀孕的。因此,只能让你失望了。
  
  也不知何时,被景安抱回了阁内,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帘外的交谈声。
  
  “皇上,容良媛只是近日乏闷,略带气虚,服上几贴药便无碍了。”
  
  “退下吧。”一声叹息,只怪自己太过心急。亏得未曾说明,省得卿卿白期待一番。凝眸望向纱帐内床榻上隐约凸起的被褥。只见女子一个返身,玉臂露出大半来。赶忙撩帘进屋将手臂放置衾内。无奈一笑,睡觉也不老实。随即又想到今日自己的莽撞,大掌抚上南卿还略显青涩的脸庞。不急,往后日子长得很。
  
  感受到景安在身侧陷入了沉思,随即,南卿也放松下来逐渐沉睡。
  
  翌日,被阁外声响惊醒的南卿不解的起身唤来婢女。
  
  “外头何事如此喧闹?”揉着脑袋,好像睡太久,有些晕乎乎的。
  
  “禀良媛,今儿个一早,皇上便下旨,要在咱们凝萃阁后院造个荷花池,也是主子您耳朵尖,隔了段距离也能听见。”平时比较宠幸的宫女高兴的报着喜。
  
  “主子,奴婢替您梳洗。”
  
  “嗯。”
  
  荷花池?莫不是想起初见时的情形了?抬起左掌,手心的第三片花瓣隐约展现出形状来。
  
  一旁的宫女却是看不见掌心的五瓣花:“主子的手可真是好看,简直就像个千金小姐,完全看不出是做活的呢。”
  
  眉头一挑:“哦?你又是从哪听来这些闲言碎语?”记得景安为了防止前朝多嘴和保护自己,刻意吩咐不许将自己的来历道出,她又是如何知晓?
  
  “啊,主子是奴婢失言,主子自然高贵无比就是那千金之躯。”宫女一个慌张“佟”一声跪地求饶,额头磕的声声作响。
  
  看也不看故作无辜的宫女。自行整理青丝的同时不耐到:.“回答我。”
  
  “奴婢在紫桐姐姐和各位姐姐们聊天时不小心听得的。”
  
  “滚出去。”真是闹心,本来就头痛的南卿脾气自然好不起来。这么蹩脚的离间计也敢在自己面前使出来,看来自己长久不出阁楼,那些莺莺燕燕们是不清楚景安他到底宠自己到了什么地步。
  
  将手中白玉簪放下妆奁,正巧着景安给自己造莲花池,恐怕她们也再也按捺不住,不如由自己先行出击。她倒要看看,这古代的妃子究竟如何聪慧。
  
  梳妆完毕的南卿一改往日独身出楼阁的习惯,按着良媛的架势带齐了跟随的宫人。向着嫔妃们最常光顾的御花园前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头的南卿容资妍丽,端得一副大家模样。
  
  这堪堪过了禁足的婇美人,哦不,该说是婇选侍望着不远处逐渐靠近的容良媛,原本含情的眉目此时满含复杂。
  
  宫内位份低的自然不敢挨上去,稍高些的自然有野心大的做起了炮灰。
  
  “姐姐可是容良媛~”一少女面颊多福,拦住南卿去路,满脸天真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因是南卿高了些许,这一对视便有了居高临下之感。这女郎和小镇里喊着自己姐姐的小女郎着实有些相像,可又完全不同。至少,她的眸中不会有如此多的心机。
  
  上下瞥视了眼前矮上一截的女子,毫不留情的指出了错误:“你没行礼。”
  
  女子一愣,面容委委屈屈的行了礼,心下却喜此人应了套。
  
  “参见容良媛。”
  
  “这位妹妹可是没有礼教嬷嬷?礼怎得行的如此不规矩。重新做个。”没错,她南卿无聊太久,今儿就是专门来找茬,好让别人知晓什么叫做宠妃。而面前的女子只怪运气不佳,谁让她凑上来的时机不对?
  
  只见那女子眼眶霎那间通红,心酸的捏了把眼角的泪水后才蹲身行了礼:“是,参见容良媛…”小声音那叫一个委屈。
  
  女子娇小又含泪的模样加上南卿略显高挑的身量在外人看来便是稳当的以势欺人了。
  
  “妹妹好大的排场,姐姐竟也使唤不动如此多的宫人呢。”来者竟是个熟人。
  
  “怎的,方才还教训姬美人不懂规矩,此刻见了本宫却也不行礼了?”丽妃眉目一挑,素来的气势瞬间将一旁柔弱的姬美人比了下去。
  
  “景郎素来不允我做这些虚礼。”所以你们赶紧知道我是宠妃,知道后我才能进行下一步。
  
  平淡的语调,话语中却满含的炫耀使得丽妃几乎崩不住,身为武道世家的丽妃性子自然冲些,面容也多少藏不住心事。
  
  “本宫竟不知在这后宫内有可不必行礼之人,何独你容良媛有这殊荣?”不屑的撇起嘴角,想着自己家世显赫都不曾似她一般,这女子哪来如此嚣张的资本。
  
  “参见丽妃娘娘。”这还未等众人看起热闹来,那容良媛却又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标准的无可挑剔。
  
  就连丽妃也出乎意料的未反应过来。
  
  “各位姐姐们都在这做什么?”一道柔弱的声音打断了南卿接下来的发挥。随声望去,南卿只得感叹真真是又一位林妹妹。古有西子捧心惹众生不忍,今有此女眉尖稍蹙引百姓惊呼。
  
  “参见婉贵仪。”位分较低的纷纷行礼。
  
  女主果然好姿色,自己这穿越司中也万里挑一的容貌在了这个世界虽说折损不少,却也难得的美丽,此女竟是比这个世界的自己还美上一分,着实难得。
  
  “参见各位姐姐,婉儿难得出了宫门,却见今日的御花园热闹非凡,不知是为何事?”就连行礼也只得由侍女搀扶。这般姿态柔弱,要是男子见了,必然心疼的紧。
  
  只是这做腔在一堆皆互为情敌的嫔妃面前自然只能拉得仇恨。
  
  “婉贵仪着实惹人心疼。”
  
  “呵,是啊,在皇上看来自然是心疼不已,也怪不得容良媛进宫那晚皇上一知晓婉贵仪身体不适便抛下容良媛前往厚清宫。”
  
  声音并不大,却恰巧能让周围人听见。
  
  得,又见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