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雏狼相会 咔嚓,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显得如此生疏。 但这声音在林梁伟的耳朵里却并非如此,对于他来说这代表父亲回来了。孩童的精力总是如此旺盛,小男孩就更是如此。 吧嗒吧嗒,一路光脚小跑。门刚刚被打开的一瞬间,小家伙就已经瞪着期待的大眼睛守在门口。然后…… 第一眼看到的却并非那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一个个头与自己差不多但明显消瘦黝黑一些的男孩站在那里。长长的睫毛与黝黑的大眼睛仿佛深邃的黑夜,那略长的漆黑长发每一根都精神饱满的站着。 如果说林梁伟此时沉迷于这双恰似宇宙般浩瀚的双眸,那略带风尘的发梢似乎也印证着。这个男孩有着一段常人无法想象的经历。 小马,我把你吵醒了吗?这时林梁伟的父亲才终于从门后出现。他是一名缉毒巡警,应该说他们都是。因为今天半夜回家的不止一个人,还有一个头发花白满脸风霜的老头。这个年近花甲但一脸刚毅,仿佛一只不朽的狮子般的老头是林梁伟的外公。 哦,忘了说。“小马”这个乳名便是外公替他取的,马年出生便是小马。 马儿,去把你妈妈叫起来。直到“狮王”中气十足的命令发出,才终于将林梁伟从那双眼神中拉回现实。男孩依然光着脚吧嗒吧嗒的跑着,不时地回头又看了一眼另一个男孩。那是一张平静的脸,比凌晨的湖面还要平静,比夏日无云的夜空也要凝滞,是怎样的经历才能将一个本因躁动不安年纪的少年磨砺得如此平静。 吧哒吧哒,一串小脚与瓷砖表面接触而引发的声响过后。男孩拉着睡眼惺忪的母亲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成熟而富有魅力的女性,或许是与深闺佳人成长在不同环境中的原因,这个女人的面庞多了一分坚毅而少了一分艳丽,而这却又恰恰增添了几分美丽。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美丽,一种性格与精神上的气质。 气质是会影响一个人,同样会影响一个家庭。三个正襟危坐的大人,两个相望无言的男孩。或许这只是一个世代巡警家庭的一次夜谈,但又或许这将是两个年轻鲜活生命的碰撞。 “慧惠,这个孩子叫保全。”首先开口的是 狮王,他是林梁伟的外公,钱慧惠的父亲,林家孝的丈人。他叫钱宏军,曾经是一名卧底而现在是一名退居二线的普通缉毒警察。 “马儿,你带保全过去刷牙洗脸。今晚让保全和你睡,你要照顾好他知道吗?”钱慧惠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也是一名缉毒警察。她知道丈夫这次的任务内容,当看到丈夫带了这个孩子回来时她便猜出了大致情况。 当然聪明并不是她这么做的原因,面对孩子哪一个女性会忍心拒绝呢。更何况她是一名母亲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儿子,她也是一名缉毒警察,见过了太多**摧残下的人性丑恶与挣扎无奈。 林梁伟仿佛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心思,他伸手去拉保全的手准备带他去刷牙。 “我叫林梁伟,来我带你……呀”接触到保全手的一瞬间,林梁伟感觉将手伸进了炒热的铁砂中。那是保全手掌上的老茧摩擦着林梁伟红嫩掌心的刺痛,那是常年徒手翻山越岭拖拽重物磨出的老茧。 “你手上是什么?”林梁伟翻开保全的手掌,看到一层厚厚的老茧“你手上怎么有这么多茧子?”天真的年纪总是那么口无遮拦,一旁的大人仿佛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法说出来。 他们知道保全这种孩子比起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拥有更多的成熟,但这代价却是遭受更多的苦难。又有哪个家长愿意用这些苦难去换这一点点的成熟呢?将他们话语哽住的是辛酸。 “在家里干活搞的……”保全看着林梁伟,他不是很懂那些人情世故。山里的孩子总是那么憨厚质朴,更何况是这样未经世事的孩子呢。成年人总是会考虑很多,但孩子不会。他们从对方眼中看到的是真实的,所以自己给于的也是真实的。 这些是成年人已经丢失的真实,在这一刻二人之间因为这份真实所构建出的羁绊是如此纯粹。 “没事,以后有活我帮你干。我不会让你的手再磨起茧子了!走我带你刷牙去。”林梁伟又一次牵起保全的手,这一次他没有放开,这一次他握的更有力道。 这不是因为两只手掌间不再摩擦也不是因为林梁伟有了心里准备,而是二人之间已经有了羁绊。是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诞,一个眼神便足以。 看着两个孩子离开客厅,三个大人收回目光。 “我们这次行动……不是很成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林梁伟开口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妻子。 钱慧惠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失落,但随即又有一分愤怒划过。最终那双同样看透百态的双眼定格在坚毅上,而这也让钱慧惠放下了心。 她知道,他懂得这个男人。他是一名缉毒警察,是和平年代伤亡率最大的职业,是这个时代里唯一真刀真枪用生命去守卫正义的人。她自己也是,她们全家都是。 在这样和平的世界里,没有战争。人性之中的贪婪与血腥的一面被深深的隐藏了,它们被隐藏在西装革履背后。 只有**,它是人性的毒药。它用自身的诱惑将人性之中的血腥唤醒,附带着无上的利润嘲弄着贪婪与欲望。如果说地域的恶魔最残忍的手段是吞噬你的灵魂,那么**会让你吞噬你所爱之人与你自己的灵魂。 “家孝,把这次行动从头到尾说一遍。具体情况我也很想知道。”开口说话的人是钱宏军。 “嗯……”林家孝开始想妻子与老丈人讲起事情的由来。 那是一个有些阴雨的下午,林家孝所在的缉毒大队召开了紧急会议。 “老林!快点!”一名警员催促着林家孝 “来了,来了!我拿个本子,老王你急什么急。”林家孝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个笔记本表面是黑色皮质封面印着的银色字已经磨得掉了漆。这几个字完整的是“为人民服务”,当时整个大队有5个人获得这本笔记本,而现在还能用上这本笔记本的也只有老林了。 当老林拿着这本笔记本来到会议室门口时,所有人都已经就位现场立即鸦雀无声。 张成中队长看到老林来了点头示意他坐,而他的位子便是第一排正中间的那个。 这个位子一直是林家孝来坐,他是这里资历最老的警察。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一个人迎来了很多届新人同时也送走了更多的老人。 缉毒警察是一个伤亡率很高的职业,认识越多的人也就意味着要送走更多的生命。每一次出任务都是一次生命的赌注,或许不了解的人会觉得老林应该会庆幸自己每次都能赢,看事实并不是这样。 每一个来到警队的人,都是共患难的兄弟。这是一种用生命相互扶持的情谊,这是过命的交情胜似血脉的关系。当一个生命消逝他牵动的是整个中队所有人,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兄弟,是亲人。而经历过最多生离死别的人是老林,失去过最多亲人的也是他。 每一个到警队的新人最开始或许都会有那么一丝桀骜,但凡经历过一次这样的离别便会感受到世界的崩溃。而每当这时老林总会出现在这些人身边,给以他们引导带领他们走出那段黑暗。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过那段时光,当老林来到会议室时的安静不是畏惧,而是尊敬。 张成是老林一手带出来的,在张成初入警队的头几年老林交给他很多东西。但现在张成是中队长而老林是小队长,因为老林知道自己更适合待在这里,这些人需要自己。 张成把目光从林家孝身上移开,看了下整个会议室一百多人。新来不到一年的年轻人占了五成,剩下三成是干了三五年的人。而超过十年的,只有一成不到。 “嗨……”张成不想看,不愿意想。任凭谁又能接受面前的一百多人在十年后,只能活下二三十人这个事实呢。 “人都齐了,那今天的紧急会议就正式开始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云南老挝边境有一撮毒贩长期利用偏远山区居民运输**。”张成严肃认真的向大家介绍着这次紧急会议的内容。 “目前已经截获情报,这批毒贩将于7月8日在边境进行**交易。我们这次行动就是要在毒贩交易前截获这批**。”张成说完合上了笔记本,这时老林忽然举手提问了。 “这批贩毒分子是否有武装,武器是否精良。还有运输**的人是毒贩自己的人吗?” “目前只能确认是武装贩毒,武器情况没有明确情报。至于**运输人员,目前只是猜测有当地人协助带路其他情况尚不明确。” 听完张成的话老林开始思考些什么,坐在老林旁边的是另一名小队长。整个中队下设三个小队,除了老林外还有两个小队长。 李队长举手提问“也就是说我们这次行动没有明确的据点,是拉网式排查咯?”。 “没错,云南和老挝边境线划分成三部分。你们三个小队每队负责一段,细节部分小对内自行安排协调。”张成回答到。 “这次任务重点在范围广,敌人装备程度不明确。存在胁迫边境居民运毒可能性,所以排查阶段是重点。发现毒贩如非必要不要立即动手,可以通知其他小队支援设伏。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散会。老林、老李、小樊留下来。” 张成干净利落的命令过后,整个会场不一会就只剩下了四个。 第一缉毒小队,队长林家孝 第二缉毒小队,队长李强 第三缉毒小队,队长樊娟 三男一女围坐在讲台周围,张成摊开一张地图。是中国和老挝交界的地图,上面用两道红杠把蜿蜒的边境线分成了三部分。 “哟,这是一人一段,开放自选咯?”老李笑着打趣道。“女士优先,小樊你选。” “嘿,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出门踩狗屎了,还女士优先。按照以往情况你不争着找最安全最小的一段,还真是见了鬼了。”唯一的女队长樊娟没好气的损了老李一番。 “这中挝边境不长,但对于咱们中队来说也不短。你们来看,这是关口毒贩如果没路子一般是不敢往这种交通要道走的,很容易被抓。这段虽然是山区但有几个成型的城市人口相对密集,这种地方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够隐秘。” 老林将边境线形式分析了一番,众人纷纷点头认同。 “老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以你看这次行动我们怎么分配比较好。”张成很是认同老林的分析。 “张队长,你要是没事先分析过会恰好把整条边境线分成三份?我不过就是按照你的分法,重新梳理了一遍。你就别卖关子了。” “我还想捧你呢,被你这么说破了我还有些挂不住面子。”张成笑了笑,想了想忽然又严肃起来。 “我是这么计划的,从西往东,第一段小樊带队负责。重点查水路,阵仗要大把注意力吸引过去。中间这段老李带队,一定要细致你要拿出认识去做知道了吧。”张成严肃的看着老李,等待着他的答复。 “欧了,你放心。”老李比了一个OK的动作,虽然满口答应了但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最后这段,也是最有可能是毒贩选择的路线。老林你就辛苦一下,这段区域你来吧。”“明白。” 与此同时,在云南南部老挝与云南边界线附近。 这里丛山峻岭,山路崎岖。在大山的深处甚至都没在地图上标注的某个山沟里,一群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山村里。 一群熊孩子围绕着一面峭壁,四周是丛生的灌木。峭壁是天然形成的,在地质板块运动相对活跃的云南这种峭壁石崖随处都是。 其实这群衣裳褴褛的孩子并不是在看峭壁,沿着峭壁从下往上看。从地面网上大概有十米的部分,覆盖着绿色的苔藓,看得出甚是湿滑。而再往上的部分应为高过了普通植被的高度,所以得以被高原特有的强烈紫外线照射再加上风吹显得风化严重。 就在这段每一块石头都摇摇欲坠的部分,一个棕色皮肤的黑发孩子攀附其间。 没错这就是保全,赤裸上身的他光脚踩在严重风化的裸露石块上。虽然在旁人看来,他抓住抑或踩住的这些凸出崖壁的石块每一个都仿佛就要坠落一般。但在经验丰富的保全看来,这些都是崖壁上牢靠无比的安全之路。 他是生活在大山里的孩子,与世隔绝的环境造就了与众不同的生活习惯。 这里的人,每天五六点钟起床。因为太阳就是他们的时钟,这个时候便是日出而作。高原的太阳总是在七八点钟落下,这也变成了每日结束的标识。人类天生是恐惧黑暗的,生活在相对原始的环境中的人更是如此。 即便有火光的照耀,七八点钟一家人绑好门闩在篝火旁睡去也是亘古不变的习惯。 而对于这些人来说,漫长的白昼时光便是维持生存最重要的部分。这是一个山脉纵横到处是悬崖绝壁的世界,在绝壁沟壑间攀爬穿梭变成了唯一的活动方式。 所以在孩子们和保全看来,这危险至极的湿滑苔藓和风化绝壁便只不过是寻常的道路罢了。保全熟练的抓住一块突出崖壁的石块,双脚一跃轻松的踩住一块凸起。 “还有一小段就能够到了。”保全所说的是崖壁上一个鸟巢。 普通的鸟儿喜欢在林间筑巢,因为那里食物丰富便于隐藏,这是自然生存的选择结果。而有一种鸟,偏偏要在这空无一物危险之极的崖壁上筑巢。这便是鹰。 鹰是最凶猛的鸟类之一,正式如此也只有它有着这样的魄力。 不久前村里几个熊孩子发现了这里的鹰巢,等到大鹰离开觅食的时候几个熊孩子想要用石块将鹰巢砸下来。 这种行为似乎是人类的本能。只要是小孩,仿佛只要看到鸟巢无论是山里人还是城里人,第一反应便是掏鸟蛋。但路过的保全毕竟比他们年长一些,十五六岁的他已经开始逐渐拥有一个成年人的思维了。 虽然他没上过学也不识字,但山里人知道。不吃的东西别去拿,不该杀的动物也不要去伤害。这是一种最纯粹最自然的思想,也是人类与自然和谐生存至今的平衡。 没有经过科学的培训,也没有可持续发展的价值观引导。山里的人天生就明白这些,因为山便是他们的家。 “他们要掏鸟蛋,这样是不对的。”保全这样想着“如果直接叫他们走开,过一会他们还会回来。必须得让他们自己放弃。”保全这样想着,他沉思了一会。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和这群孩子打成一伙,由自己带头去做这件事。这样一来自己的话就能被他们听进去。 这个计划的第一阶段进行得很顺利,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样让这群孩子主动放弃。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保全亲自爬上了崖壁。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要爬上去并不是难事。但保全的目的却并非是这个,他要让这群孩子再也不敢去破坏这个鸟巢。在他们长到足够能理解,大山就是家的年纪之前。 保全攀附在崖壁上四处寻找着 “有了,就是你了!” 保全终于找到了,一块看似紧实但却松动的石块。四下观察了一会,保全下定决心。他用力的伸出手攀住那块石头,脚下缓缓移动寻找支点。 保全在心中默念着“1.2.3……” 保全将重心往手上移动,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那块突出崖壁的石块上。 突然,咔嚓一声。松动的石块夹杂着风化的沙土沙沙的滑落崖壁。 “保全哥小心!”一个孩子尖叫起来。 “下来,快下来!”下面的孩子叫成一团,原本期待的眼神全被恐惧所替代。 就在那块石块滑落的一瞬间,保全抓住了空荡。双脚在石壁上用力一蹬,整个人朝着丛林的方向飞了出去。 “只能赌一把了”保全心里这么想着,原来他就是计划在这群孩子面前演这么一出戏。让他们自己体会到危险,从而对着面崖壁望而却步。 但保全选择的这个方法同样也是危险之极,但他并没有因此而畏惧。反而在跃出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一丝激动,因为他有自信自己的计划是可行的。 他的身体从这群孩子的头顶划过,朝着不远处一颗大树飞过去。首先接触到的是浓密的树枝,保全身体整个扑在树枝上。巨大的冲击力再加上他自身的重量将那些细小的枝干压断,整个人又在继续下落。 在眼花缭乱的树丛间,保全盯住一个时机双手抓住一根稍微粗一些的枝干。 咯吱咯吱,这根枝干没有折断。保全握紧双手没有一点放松的迹象,随着枝干弯曲垂下保全的下落速度也逐渐减缓。 最终在离地面五六米的地方,保全的重量和树枝弯曲的弹力达到了一个平衡点。 “咻~好险,差一点就挂了。”保全长出了一口气。 “全哥!你……没事吧。”“快……快下来吧。”熊孩子们被吓得目瞪口呆,有的甚至眼睛都红的要哭出来了。 在山里,没有医院也基本没有医生。如果只是小伤或者小病或许能依靠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药方调理一二,一旦遇到感染或者骨折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因此丧了命是最好的结果,要是侥幸活下来成了一个废人就只能拖着残躯痛苦的活完剩下的几十年。这听上去似乎很荒诞,但这种环境里一个不能行动的人几十年忍受的痛苦真的不如一了百了来的痛快。 “这崖壁好危险,差点就摔死了。以后我们别来这里了吧。”趁着这些孩子心有余悸,保全说出了那句早就准备好的话。相信这些孩子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来这附近了吧。 正在这么想着,忽然咔嚓一声。树枝终究还是承受不了保全的重量折断了,保全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尖叫整个人便摔了下去。 “哎哟~”双脚落地一个没踩稳,保全整个人扑倒在地。 “保全哥!”孩子们涌上去七手八脚把保全拉起来坐在一边。 保全排掉手上的泥土,只觉得左脚脚踝一阵刺痛。 “没事,脚崴了~”保全奋力的站起来,在一簇孩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往村里走去。 走着走着,他不时回头看了看山崖上的鸟巢。算是稚嫩的脸上不住的露出苦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保全呀,保全。为了只鸟付出这么多,你又是何必呢。” 从五六米高的地方落下来,保全这次伤的并不重。当一群孩子回到村里的的时候保全已经能自己走了。 村子依傍着山的走势,整体是一个斜坡上的。保全带着孩子们从蜿蜒的土路来到村口的时候,却发现村里所有大人都聚集在村口。 保全忽然想起来,今天应该是跟着光头去运粉的时候了。要是因为贪玩错过了这个时候,家里又要少买几天的盐巴了。 对于现代社会生活的人来说,盐是司空见惯每个超市都能买到的。可对于偏远山区的人来说,盐可是重要的生活物资。盐和水一样,是人类生存必须的物质。山区没有运输渠道,那里的人要么翻山越岭寻找盐岩矿脉提取粗盐。要是附近没有盐矿,类似保全村里这样的。就只能翻山越岭走上几天山路去山外买盐,但山里人又哪里来的钱呢? 所以每次都是一村人将准备好的山货交给几个青壮年,由他们背出山去在集市上卖掉换钱。再买上食言翻山越岭带回来给大家。当然这种情况在光头来到这以后就有了改变。 保全村里人说的光头,其实是一名绰号叫“老雕”的毒贩。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跟着村里出去换盐的人一起的,自那以后老雕基本上每个月回来这里一次。 他和村里人说,只要帮他把粉从东北三座山后面背到西边第二座山后面就给帮他干活的人盐巴。背一筐换一袋盐。 走着一趟路只要两天时间,而且对于山里人来说背点东西也不是很累,关键是能拿到盐巴。所以一段时间以后,大家都很愿意帮光头干活。 “光头来了!”村里一个年轻人叫了起来。 整个村人不多,总共只有五六十人,能干活的人共有二十多个加上稍大一些的孩子,今天在村口的人总共有三十多个。 每个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光头,因为他是山外面来的人。山里的人都觉得,山外面来的人有本事。而且光头给村里人盐巴,他是来帮我们的。山里人就是如此淳朴,保全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话说回来,保全一开始有些怕老雕。因为他是个秃顶,而且满嘴都是烂牙。最吓人的是他臃肿的脸上的一个鹰勾鼻子,看上去甚是吓人。 一开始村里都没人愿意相信老雕的话,很直观的觉得他是坏人。但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帮他干活之后带回了盐,大家才逐渐接受了他。 老雕这次来和以前一样,穿着高筒登山靴。棕色的裤子和衬衣,外卖套了一件黑色的夹克。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的老雕向挥了挥手。 “就这么多人了吧,跟我走吧。”老雕不是第一次来了,一切都看起来很随性熟练。 包括保全在内,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了。众人随着老雕一个个离开了存在,整个队伍错落有致从远处看就像一条毛毛虫。 带头的老雕是那个黑色的虫脑袋,后面跟着两个马仔。“马仔”找个称呼也是保全在林家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在全村人看来,这几个穿着衣服的人都是有能耐的人。 村里的布是女人自己织的,量很少基本上只够过年的时候做一套的。所以平时男人都只穿一条大短裤,小男孩也是。而鞋子对于这里人来说,甚至成了只有去到城里才能穿的高级品。 所以队伍前三人之后,每个人都是光着脚。对于山里人来说,只穿一条大短裤光着手脚和上半身才是最普通的样子。所以整条毛毛虫的身体都是偏棕的肉色,山里人的皮肤不会有城里人那种白嫩的。 到天黑的时候,一路人翻过了东边的三座山。如果只是让保全和村里人走的话,天黑前就能到。只是因为老雕步子小,走一段时间就要停下来擦汗。所以每次要一直到天黑以后才能到。 路上大家会轮流唱唱山歌,刚开始的时候老雕还会和大家说说话。后来发现说什么这里人都听不懂,后来就说得少了。倒是老雕与马仔之间经常会唧唧歪歪说个不停,虽然说的内容大家很多不懂但大都听得出是恭维的话。 有几个年纪比较的婆婆看保全比较小,经常会考过来和他说故事,山里没有娱乐听故事便是孩子最喜欢的娱乐。那些山里的传说不但保全爱听,老雕带来的马仔也会不时凑过来听听。 “我跟你说,天黑了不要往山里跑。这山里有吃人的东西。” “豹子、老虎还有狼”保全回答道 “这些东西看到火就会跑,不会在附近的。我说的是野人。”老婆婆故作神秘说到 “哟,这附近还有其他野人啊!”打趣的是那个叫瓜皮的马仔,他很是看不上这些生活在山里的人。他觉得这些人就是野人,所以才会话有所指。 山里人淳朴,老婆婆并没有听出他话里有话,只是继续和保全说着。 “我爷爷和我讲过,有一次他们去打豹子。走得太深就遇到野人,野人跑得很快抓都抓不到。趁你不注意就会把人抓走,当时队伍里有两个年纪小的就被抓走了。” 听到老婆婆这么说,瓜皮不屑的说“野人跑得能有多快,你怎么不说快到看不见。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是野人,还会吃人。” “你听我继续讲。”老太太继续说着“后来我爷爷胆子大,带着剩下人去更深的林子里找。趁着野人不在,他们爬到野人的洞里。里面全是人骨头,他们还找到了被掳走的那两个年轻人。”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保全急切的问着。 “一个被吃得只剩头,另一个身子被吃掉一半,还活着。看到我爷爷还叫他名字……” “行了,行了。别讲了,慎得慌!”另一个马仔忽然插了一句,结束了这个故事。 “包哥……正讲到精彩的地方,你这……”瓜皮有些扫兴,嘟囔了两句也不再说话了。整个队伍也安静的继续赶路了。 翻过最后一座山,来到山脚下。这里有一片平地,平地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泥土路。每次等到半夜就会有一辆车拉着一车粉来到这里,开车的人和运货的人都拿着枪。 山里人不是很懂他们做的事,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保全后来才知道,这些人被称为毒贩子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另一个国家它叫老挝。 大家都把火把插在地上聊天,等着老雕谈完就能开始干活了。保全靠在父亲身边眯着,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这个工作还是有些累的。保全的妈妈则坐在另一圈女人堆里嘻嘻哈哈的聊天,干这活的女人不多他妈便是其中之一。 “干活了!都一个个排好队过来!”老雕的一个马仔跑过来,用村里人能听懂的话喊道。大家赶紧把火把拔起来,排好队领货。 这些被叫做“白粉”的东西被袋子装好放到背篓里。每个人领到一个背篓,保全很好奇为什么每次背篓数量和人数都刚刚好。直到后来听人说老雕手上常拿着的方块叫手机,能让很远的人听到你说的话他才涣然大悟。 干活前,老雕会强调不让我们碰背篓里的白粉。山里人比较淳朴都会照做,但其实是不想让这**被山里人发现。倘若有人误食了**,染上毒瘾是小事。一旦毒瘾发作山里人会认为这东西有毒,不愿意再给老雕干活。甚至有可能泄漏贩毒的情报,这才是老雕担心的。 每个人领到背篓之后,老雕的马仔会给每个人脖子上套上一个一尺宽和手指厚度差不多的一个铁环。有人问过老雕这是什么,但老雕不告诉大家只说,不带这个就不给干活于是大家也都不问了。 保全习惯性排到队伍最后,前面是他的父母,都领到背篓套上铁环了。 “雕哥,套环没了。还差这个小孩的。”负责戴铁环的马仔朝着正在货车另一边的老雕喊道。 “胡扯,怎们可能?都是数的正正好的。”老雕一脸疑惑的走了出来。 这时一个短头发,留着一片胡茬的约莫三四十岁的男人走出来。一脸赔笑的拉住老雕。 “哎哟,不好意思。可能是兄弟数错了,不好意思哈!”找个男人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和黑色登山靴,上半身是一件白衬衫套着一件黑外套。 他说的是保全能听懂的话。 “雕哥,就一小孩子能出什么事对吧。少一个就少一个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好听,要是被抓的时候留了个活口,小命就交代在上面了!” 男人劝着老雕,但老雕却显得很气愤。但说了几句之后老雕也就愤愤的妥协了。 “算了,算了。这批货是明哥要的,要不是他要的急绝对让你给我回去拿。” “雕哥谢谢您,等我回去帮你去和关二爷请个福。保你这趟顺风顺水,您就放心吧。”男人说着高兴地一拍老雕肩膀。 老雕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又松了下来。 “但愿如此吧……” 运货这条路,老雕一般交给马仔自己不会同行。 保全一家与其他人沿着崎岖而又熟悉的山道走了一整夜,一直要走到第二天晚上才能到达目的地。 每次运货大家都是不眠不休,路上顺手采些果子吃。这也是事先老雕要求的,尽量不耽误时间。老雕自己则是从老挝坐长途汽车经边防进入中国,他身上不带货又有钱花一路上很是潇洒。他到国内是早上的时候,按照惯例下午他会和马仔开车去接货。 黎明刚到,背粉的队伍熄灭火把在黎明的昏暗下继续前行。 “喂,包哥。让队伍停一下吧,我肚子痛。”跟在队伍后面的马仔朝着前面的马仔吼道。 这一声话引得整个队伍咯咯发笑。 “懒牛懒马,屎尿多!”另一名马仔嘴里碎碎的念叨着“停一下,等他回来再走。” 整个队伍沿路找地方坐了下来,保全自然和父母坐在一起。还没等拉两句家常话,就听马仔去大号的方向传来一声尖叫。 “啊!艹……”然后整个就没声了。 另一名叫包哥的马仔警觉性很强,立马掏出枪跑了过去。山里人认识枪但都怕这东西,马仔路过的地方山里人各个抱着头躲避。 刚要冲进林子,包哥似乎冷静了下来。“要是真有有什么问题,我一个去挂了怎么办。干脆找两个先去探探路。”包哥想到这,回头用枪随便指了两个人。 “你们两个,把背篓放这。过来,去看看。” 出了这事,谁不怕但是毕竟对方有枪。枪口之下这两个壮丁只能畏畏缩缩的照他说真的做了。 两个走前面包哥走后面,三个小心的拨开灌木从。在一棵树下发现了刚才那个马仔方便的痕迹,包哥四处查看见不到人。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四周散落着白色的块状物,看上去像是某种蘑菇却完全不成形。 “艹,瓜皮你他妈在哪?快吱一声!” 马仔的吼声在山谷间回响。 同伴忽然消失,包哥很是紧张。毒贩子在贩毒的时候总是绷紧神经的,尤其是意识到自己是毒贩心理上很容易把问题归结到缉毒警察身上。 “大哥,你兄弟会不会是被老虎叼走了?” “地上干干净净一点血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老虎。” 被胁迫来的两人开始帮忙出主意,但这件事怎么看怎么怪异。 “不行,这里不安全。走,跟我回去。”包哥意识到这是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心中的恐惧替代了原先的紧张。他下意识的觉得回到人群之中能够获得一些安全感,于是三人迅速往来的路跑了回去。 包哥带头,其余两人跟在后面。扒开一片灌木窜了过去,本该有条山路在前面,可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却是一条小溪。 “不对?难道走错了?”明明没做多远却忽然走错路了,包哥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他确信自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里走错路,他正要回头问另外两人什么情况。却发现刚才明明在那的两人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人呢?先是瓜皮、然后又是那两个人。”包哥开始紧张了“是警察!有警察来抓我们了,不应该呀。警察抓人不会搞这些神神秘秘的。” 包哥使劲摇晃着脑袋,忽然想起了在路上听到的那个传说。 山里有“食人族”,他们很聪明,他们跑得很快,他们会抓人回去吃…… 正文 第二章 家有幼狼初长成 包哥和大部分马仔一样,上过小学。年轻气盛的他们在初中或者高中学着拉帮结派,大多因为打架等被学校开除而走上社会。四处打工混迹多年,有勤劳肯干一些的找了工作结了婚。而另一些大都是因为懒惰或者好逸恶劳而没能长久,他们大多会选个大哥跟着或者继续浑浑噩噩。 这么一看,会选择大哥并且真的敢打敢拼的人似乎就是真的是街痞子中出类拔萃的了,而包哥就是这群“出类拔萃”的人,至少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 一脸惊恐的他四下张望着,因为紧张又或许是恐惧,本来该是舒爽气候的山林里的他却是一脸豆大的汗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的枪越攥越紧,青筋暴起的手指仿佛已经按耐不住要将扳机扣下。 找个叫包哥的马仔知道怎么用枪,也曾经砍伤过人。若非如此老雕也不会选他来做事,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也会惊慌。因为这种未知与不可明状的恐惧是精神层次的强烈刺激,而非生理上的作用。 包哥现在所处的地方,左右两边都是低矮灌木,而眼前是一条小溪。小溪的那边是块湿滑的崖壁,自己身后则是茂密的丛林。 这里虽然是西南山区,但几天的路程已经让队伍很接近城镇了,所以这里气候并不是深山里热带雨林的感觉。这自然不会造就更加复杂的地形,虽然不明白这些道理。但包哥还是能感觉到,利用地形环境的重要性。 哒,哒哒,哒…… 这是石子击打石壁并在弹开后又撞到另一块石壁的声音,这是包哥在惶恐之中听到的声音。这声音细小,在潺潺的流水与呼啸的山风中更本不值一提。 但是这声音是意外,它不是潺潺流水日复一日循环不变,也不是萧萧山风潮起潮落。石子滑落山崖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便是意外。 包哥猛然抬头,强烈的光影刺激之后。一个人形的黑影缓缓清晰起来,这个影子是站立的人形。整个世界只有一种生物是以这种直立的姿态在天地之间穿行,那边是人类。 但这个人影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四肢体更加粗壮,边缘模模糊糊不规则的起伏。甚至,在空气的浮动之间有规律的摇摆。包哥觉得,那就像是全身披满了长长的绒毛一般。 “野人!”想到这,包哥终于敢确认。这就是之前山里人所说的野人,它们真的存在! 山崖上的人形并不是呆呆的看着,包哥的思维只在一瞬之间而野人举起石块到砸过来也只是一瞬间。 好在包哥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事情所吓得六神无主,在石块朝他飞来的瞬间。包哥俯身往前一跃,躲过落地的石块。他回头一看,那石块正是落在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若是自己再晚上一分半刻,只怕是现在脑浆子铺满了一地。 包哥反手举起**,啪啪啪~! 野人拿见过这阵仗,雷鸣般的枪声将野人吓退几步。被**打中四散飞溅的石子更是让野人手足无措,三枪之后野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艹,老子有枪。再快能比**块?笑话。”马仔就是马仔,管不住自己嘴就是要占点便宜的。 骂骂咧咧两句话后,包哥看清四下没有什么动静。这就是准备拔腿就走了,但是刚一抬腿觉得脚有千斤重。脑子里觉得奇怪,是不是陷到泥里了。但这低头一看,包哥可是吓得连裤子都快湿了。 包哥黑色的登山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色的丝线。每一条丝线仔细看都在有规律的伸缩蠕动着,它们一头伸入红色的泥土中,另一头顺着登山鞋蜿蜒而上从裤脚处钻入皮肉。 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因为这些东西分泌的某种麻醉剂,包哥感觉不到一点疼痛。看着这些东西一点点蠕动,更多的红色细线从泥土中钻出进入裤管。它们在吸血,仔细观察这些东西的表面。他们管状的身体内部,一丝殷虹的液体正在流动,那是包哥的血。 包哥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钟整个人就要瘫软下去。山里有许多传说,也有许多没有发现的神奇。包哥知道,这也是其中之一,这种红色的东西似乎是和蚂蟥类似的东西。 蚂蟥会钻入人体,以吸食血液为生。而这些小东西不但吸食血液还群体出击将生命牢牢的绑缚在土地之上,这比蚂蟥还要恐惧千万倍的究竟是什么?包哥不知道也不敢再想下去。 包哥动弹不得,随着钻入他体内的红色蠕虫越来越多,他感觉到身体正在往下沉。他想尖叫,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响,他想挣扎但肌肉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了,恍惚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红色由无数条蠕虫交织成的触手向脸庞伸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包哥口中灌入,他连最后一丝挣扎都没有。 这是绝望,绝望之中的马仔会回想起什么呢?至少包哥想起的是家中的老父亲。他父亲是一名普通工人,生在红旗下长在集体中。和大部分那一代人一样,他们正直诚实。就连办公室用剩下的白纸都不会往家里带,因为那是公家的。 正是这样的迂腐使得他们在工厂破产后变得一无是处,因为在他们心中自己是支撑庞大机器的螺丝钉。而现在,被抛弃了。包哥一直觉得这个老家伙特别怂,同样是工人别人能把东西带回来而他甚至还把家里的东西拿进去。 别人什么都不干,还能年年优秀。也只有他这个傻子在工厂倒闭后依然傻傻的守着,在被那些年年优秀的人打了一顿后背上了监守自盗的锅。 包哥不懂家里的老爹,甚至为此窝火。但现在他最想的是见见老爹,是回到家里。 黑暗之中,一个声音在呼喊。 “包哥?包哥,快醒醒。好点没” “?”被称为包哥的马仔微微张开嘴,眼睛也缓缓睁开。 恍惚的意识终于清晰,眼前一左一右是两个山里人。 “怎……怎么了?虫……虫……” 包哥突然想起了临死前恐怖的一幕,地头看向自己的脚腕。登山鞋、裤子都还好好的,自己的小腿每一根腿毛都完好无损的在哪里。 “包哥,你们把鬼蛋踩炸了。吸了太多毒气昏过去了,你还有映像吗?” “鬼蛋?什么情况,你仔细和我说说。” 山里人对望了一眼,看来包哥神志已经恢复了便开始给他解释。 “哦,包哥我和你说。鬼蛋是一种蘑菇,我们一般都不敢碰。这种蘑菇贴着地生长,像一个球一样。但是其是空心的,只有一层皮。要是一碰就会炸开,会喷出毒气闻多了会死人的。” 听了山里人这么说,包哥仔细回想。似乎在刚赶到地方时,地面上是有一些白色碎块,原来那就是“鬼蛋”的残骸。 “这么说,肯定是瓜皮碰炸了那东西,瓜皮在哪?死了没?” 听到包哥问起瓜皮,两个山里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凑到包哥耳边说了起来,不一会就连包哥也笑了起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瓜皮的声音。 “包哥,我TM太霉了!拉个屎被什么“鬼蛋”炸晕了,搞得拉了一裤裆……” 不只是包哥,整个队伍看着瓜皮笑成一团。而这个家伙,穿着刚洗好还没干的裤子,没脸没皮还在讲自己拉了一裤裆的事。 这些便是保全心中外来人的样子,也成了他年幼时为数不多的记忆之一。对于那时的他来说,这些外来人并不是坏人。是来找人干活的,是会傻到拉屎在裤子里的,是会做错事受伤的人。 然后他没想到,就在不久以后。这些外来人,他们看似无害的行为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这样的灾难。 队伍继续前进,有了这个小插曲一路上两个马仔更是小心了。瓜皮似乎也觉得把这事说出来有些尴尬,所以一有人提起这事他就脸红的走开。 山外,接头的地方。一辆封闭式货车停在路边,从这条路往外走能接到一条国道上。这条路也是老雕给这次条贩毒路线特意修的,而此时他正在车后打着电话。 “荣哥,你放心。这次只是因为下雨路上耽误了两个小时,这批货保证没问题。” 电话对面是老雕的下家,说来也不容易。老雕实际上上势力很弱就三五个人,但是这家伙够狠自己开了条跨国线路。一来人少够隐蔽二来路也难走只有他搞得出来,所以一来二去虽然量少但却成了小有名气的稳定源。 老雕所谓的荣哥,在西南也是有名的毒枭。若不是近来风头紧自己的货被截了几次,手上货又不足。他也不会和这种小鸟合作了。 应付完下家,老雕点起了一支烟。 “麻痹,两个饭桶。今天怎么搞的比平时慢了这么多。” 老雕急的跺脚的样子此时正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这人便是缉毒警察林家孝。 实际上,在老雕周围已经安排了埋伏,就等**一到装车后便开始实施抓捕。老林亲自带队,所有人已经集结好了。但正是最后这几个小时,对于所有人来说都非常难熬。 “林队,这波毒贩看样子没几个人。应该不会有重火力,不如我们先上去抓了吧。”小马是新分来的,是个很有活力有正义感的年轻人,但有时候太急躁。 “现在我们抓了,如果时机不好一会运毒的远处看到跑了就不好抓了。再说现在毒贩都懂法律了,没有人赃并获到时候律师一来我们也没话说。不是警匪片打了抓了就完了的。”老林耐心的给小马解释着,很多时候即便是正确的事也是要注意方法的。 “对了,让你通知其他小队,有回复没有?” “通知了,李队正带队赶过来支援。不过看样子他即便来了也没什么可干的了。”看来小马对此次行动很是有信心。 “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或许正是因为一切都在掌握中,老林反而觉得心里没法安宁。这或许真的只是自己多虑了,老林这样安慰着自己。 天已经渐渐黑了,期间老雕接了一个电话。和平时不一样,这次电话响起时老雕把自己所在驾驶室独自接的电话。接完电话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整个人脸色很不好看也一句话不说。 “雕哥这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一个马仔问 “以前也没见雕哥这样,别管那么多。少问,多做事。钱不会少的。”另一个马仔跟着雕哥的念头久一些,知道这行里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不远处的山里,一个亮点凭空冒了出来。随着亮点逐渐靠近,老雕精神也逐渐提了起来。当火光来到众人面前时,另外两个马仔才知道。这是运毒的队伍到了。 带队的是包哥,他刚从树林里走出来老雕便急切的冲他走了过去。几乎是半抢的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迅速塞进自己口袋里。 另外两个马仔则熟练的指挥起其他人,把货过秤然后搬入货车里。 整个过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背篓里的**上。包括不远处影藏的缉毒警察小马,只有老林一个人把目光落到了行为反常的老雕身上。 从包哥那里拿走东西后,老雕便打了电话然后站在路口更是焦急。甚至连手中的枪都上了膛。老林正准备延长埋伏时间,好好观察老雕时。一声枪响打断了他思路。 开枪的是小马,一声枪响接着是一声呵斥。 “贩毒分子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释放人质,把武器放在地上双手抱头……” 小马这一声可把老林气坏了,破坏了老林的计划不说,唧唧歪歪这一通没用的,反而是在给犯罪分子制造喘息时间。 “全员出击,控制犯罪分子保护人质。”老林打断小马的话现在也没空解释,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队员立马冲了过去。 “我……我还没说完呢!你有权保持沉默……”看着周围人都冲了出去,小马也愣了一下。最终还是边往前,边说着那些没用的话。 这一声枪响可把保全吓得够呛,山里人下意识的蹲下来抱着头。这一下子几个毒贩马仔便鹤立鸡群的显露了出来,一时间敌我立判。 然而老雕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各个都是亡命之徒。各个掏出**有的打开车门作掩护,有的躲到车后。准备殊死一搏。 贩毒可是枪毙的罪,这是没得商量的。搏一搏,死得不亏。毒贩,尤其是手上没有重要信息交换的毒贩大都是这么想的。 啪啪,又是几声枪响。毒贩和警察开始了枪战,而两方阵营中间全是脖子上套着铁环,蹲在地上抱着头不敢动一下山民们。 保全被父母护在身下,几声枪响后。保全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被吓得手足无措,透过分析他看到激战中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停到了老雕的身前。 原来老雕那通电话是叫来了支援,那他又怎么会知道会遭遇不测呢? 没空多项,林家孝叫上身边几个人往老雕那边靠了过去。 “绝不能让毒枭跑了,你们两个从后面包抄!” 简单的下达完命令,老林带着几个人朝着老雕赶去。 车刚在老雕身边停下,下来几个穿西服戴墨镜的光头,一眼看上去这牛高马大的身材和五官便能断定不是亚洲人。 几个老外都带着耳麦,一副熟练的掏枪射击相互配合。而其中一人在将老雕推入车中的同时从后座上掏出一挺机枪架在车顶扫射。 “小心,有重火力!”老林赶忙向身后喊道,同事侧身跃到一边灌木从后。 说时迟那时快,老林喊声刚到,几个警察刚把脸转向这边机枪**便射了过来。 哒,哒哒,哒哒哒…… 一串机枪扫射之后,四五名警员应声倒地。其他警察回过神来赶紧找掩体躲避,扫射两轮后。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熟练的坐入车内准备开车离开。 抓住找个空荡,老林带头。几名警员将枪口对准轿车就是一通射击,与此同时跟随老雕的几个马仔也在围攻下被陆续击毙,几名警员迅速上前准备保护人质。 正当汽车发动,原地扫尾掉头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了汽车前进的道路上,此人便是小马。 “小马!你干什么,快回来。”老林狂吼道。 小马不为所动,将枪口对准驾驶室司机的位置。 “停车!下来,不然就开枪了!”小马疯狂的吼道,想要立功的心情促使他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车内司机和副驾驶相望一笑,带着轻蔑的表情踩下了油门。 啪啪啪!,几声枪响和老林的吼声同时传入小马的耳中。 “那车是防弹的,快躲开!” 但为时已晚,看着撞击在挡风玻璃上被弹开的**。小马感受到了绝望。随着轿车引擎呼啸,他整个人搞搞的被抛起,又重重的落到地面。 看着小马的尸体,一种无力感涌了上来。每一次看到同志牺牲,这种无力敢都会涌现而出,从开始到结束并没有多少改变。 “喂,老李。一辆黑色轿车朝你们那边去了,车上是毒枭老雕和几个外国人。训练有素应该是雇佣军,你要小心。”老林给后续支援的老李通报完情况,他最后看了一眼小马的尸体。 逝者无私,活下来的人要承担起责任。老林望向一旁蹲做一排的山里人。 利用山里村民运输**,老林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对待这些人法律显得有些残忍,不知者无罪但在法律上这些无知的帮助毒贩运送**的人却也要收到制裁。 但老林想的不是这些,如何让他们开化进步,拥有文化并了解到**的危害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老李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只有拥有文化他们才能开化。这才是阻止**危害的办法。 这么想着老林注意到,每个人脖子上都戴有的一个铁环。一丝不安的情绪涌上了老林心头。 轿车中,几个光头老外将一个电话递给老雕。老雕接过电话全程用恭敬的态度只回复了,好的、谢谢您、再见这几个词。 挂掉电话后座上的老雕气愤得跺脚,但左右两边高大老外的目光却让他打消了继续发泄的念头。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赶忙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 “要不是老子命大有人帮,这次就被你们端了。还好老子留了一手,今天你也别想过安稳!”老雕手中的是一个手机遥控器,它连通的是卫星讯号。老雕熟练的输入密码并按下确认。 承载着讯息的电波随着天线传到了地球上空的商业卫星上,经过处理反射这条讯息调转方向朝着地球射来。 正当老林准备联系拆弹专家来检测铁环时,一声爆炸响起。紧跟着是另一声爆炸,爆炸范围不大但每一声都带走了一条人命。 铁环逐个爆炸了。老林曾猜想过,这些铁环是毒贩用来控制山里人的。里面可能装有炸弹,但他没想到这个猜想会这么快被证实,并且是以最坏的结果被证实。 此起彼伏的爆炸过后,所有山民都身首异处。满地是血红的污迹,几十条生命在这不大的山沟中就此消失。清爽的空气吹入山谷,离开时却夹杂着血腥。 “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杀这么多人!”老林已经很久没流过泪了。这是对老雕的质问,也是对苍天的质问。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 “还有人……活着……”这是一个被爆炸波及的警员生命最后的一句话。他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传递出这句话。他是一名老警员,生命最后一刻他想到的依旧是那里有一个孩子,他需要被拯救。 货车底部蜷缩着一个孩子,他满身是血。他父亲的血、母亲的血、甚至还有他自己的血。 “别早说了。”钱慧惠打断了林家孝的话,她是林梁伟的母亲同时也是一个女人。她怎会受到了这般残忍的事。 过了一会,钱宏军打破了沉默。 “那个叫老雕的毒枭抓到了吗?” 钱慧惠也抬起头,用泛红的双眸望着丈夫。期望他能说出那个自己渴望的答案。 “没有,应该已经潜逃出国了。”紧接着的又是一阵沉默。 “也好,让这孩子在我们家。让他远离那个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保全是个坚强的人,大山里的孩子特有的坚毅性格他很好的继承了下来。 他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虽然当时有些事情他并不懂。但他活了下来,他记得老雕的面庞,他记得每一个细节。 那天晚上,老林在警局的浴室帮保全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同事送来了合身的衣服与热汤,吃下后保全便沉沉的睡去了。 在梦里,是山林间的寻常生活。有父亲、母亲以及那些乡民,还有玩伴。他们话语渐渐模糊,他们的身影渐渐消散,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一片血红。 保全从梦中惊醒,是老林陪在他身边。老林的鬓角又白了几分,这个眼眶红肿的男人满眼带着血丝。 “你的……人……也死了?”保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知道不应该问父母。因为他是大人,只有自己是小孩,只有自己会跟着父母出来。 “嗯,好几个兄弟……还有……孩子。”老林似乎也变得笨拙了,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小马是一个有前途的年轻人,只要在经过一些历练。还有其他的年轻人,还有几个是与自己出生入死还几次的人。 这些人就是我的兄弟,这些晚辈就是我的孩子。老林从来没有怀疑过,相信他们也从来不曾怀疑过。 保全重新盖好被子,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和自己一样痛苦。所以自己一定要睡好,不能让他再痛苦再难过。无比单纯的想法也是最直接的做法,但确实最真挚的最好的。这就是那份不经世事雕琢的,源自于灵魂的情感。 躺在林梁伟身边的保全也是这么觉得的,如果自己不好好的睡觉身边的人应该也会担心吧。这样想着那只握着林梁伟左手的右手紧了紧,一丝暖意传到了心头。 不一会两股安详的鼻息声此起彼伏,孩子总是能睡得很香合沉。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林梁伟房间的单人小床在拥挤了一周之后换成了上下铺的复合床。 不管是保全还是林梁伟,二人都很快适应了对方的生活方式。看着意外的合得来的二人,钱慧惠感叹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保全这孩子经历了太多的伤痛,希望往后的路他能顺风顺水的走下去。 为了照顾两个孩子,钱慧惠辞掉了工作。只靠林家孝一个人的收入想要支撑有两个孩子的家庭,还是显得有些吃力尤其是在教育方面。 虽然有福利补助和同事的接济,但林家还是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而钱宏军为了支持自己女儿、女婿还把自己的退休工资拿出来,自己去找了个安保工作。 就这样保全在林家一家人的关爱中逐渐成长,当初深山里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野小子,如今已经长成一个青春年少正要步入青年的大小伙子了。 上学、放学。一成不变的生活终究会迎来翻天覆地的改变,而这条通向未知道路的门槛便是高考。 保全刚来到林家的时候,林梁伟即将成为一名初中生。相差六年的教育时间,保全凭借自身的努力终于在六年的时间里追了上来。如今二人所要面对的正是高考这一直打老虎。 “你真的要这么决定吗?” 如今已经褪去警察身上的那份刚烈,全然一副老妈子模样的钱慧惠有些不解的问到。 “要不考虑一下,和我一起报考警校吧。你的身体素质没问题,大不了复读一年。”很明显,林梁伟也是很反对保全的提议。 看着钱慧惠鬓角泛起的白发和如今已经是个一米八四帅小伙的林梁伟。面容上依旧带着那份质朴气息的保全,只是微微一笑说到。 “现在厨师、修理工都是高薪行业,而且社会地位也不差。虽然是体力活但是有个技能在手上,什么时候都不用愁的。”说罢保全深邃的瞳孔转向林梁伟。 “干上几年以后,有条件了我还能自己开个店。到时候有你羡慕的。” “嘿,还真是孩子大了不中留呀!这八字还没一瞥的就要甩了我。妈,我看还是随这白眼狼去吧。”林梁伟没好气的调侃到。 “梁伟,瞧你说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嘛,这店要是开起来用你名字这总行了吧。”保全生怕林梁伟当真,赶紧说到。 “你们都大了,有自己想法了。等会他爸回来,你们自己和他说说。看他怎么想的。”说罢,钱慧惠熟练的系上围裙走向后厨。 “也是时候该想想,退休之后的生活了。”看着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打算,钱慧惠心里开始觉得是时候放手了。“不如和孩子他爸,一起去环球旅行?呀,不行我现在的身材要是穿上泳衣……” 眼看着母亲走到后厨,林梁伟一个激灵赶忙凑到保全身边。 “我说你小子行呀,什么时候决定的都不和我说一声。”林梁伟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肘蹭保全。 保全也不甘示弱的用胳膊肘抵回去,道。 “谁像你,要当警察的事天天说。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怎么的。” “唉唉,现在说你呢,别转移话题。天天和你在一起,我还真就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林梁伟换了个姿势,处着腮帮说道。一边说,眼珠子还一边滴溜溜的转着,从上往下打量着保全。一副“你丫谁呀?”的表情。 保全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嗨~其实我真的没什么想法。以前我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见识少懂得少。也就是这两年见到了城市,上了学才懂得什么是生活。” 确实,保全本来是个山里的孩子。没有文化没有见识的放羊娃,即便长大了也只知道放羊-娶老婆-生孩子-放羊。但现在的保全是一个文明世界的人,人的意识思想也是随着一个人的见识与对世界的了解而逐渐变化的。 “还懂得少?你刚来的时候大字不识一个,那个时候我刚上初中。”林梁伟一脸坏笑掰着指头给保全算着。 “我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总共六年。这六年时间,你不但学完了小学六年还追上了我。” 说到这,保全都有些忍不住小得意了一笑,又赶紧往后一靠故意转开眼睛装作四处看风景。 可林梁伟的性格可是很强势的,作为朝夕相处的“兄弟”他可是吃得透透的。他抱住保全的脑袋,拉到自己面前。就这样两双眼睛直直的对着,二人都是高挺的鼻梁都压到了一起。 “保全呀!保全!六年就让你学完了我十二年的课程。不管谁说你不行我都不会信,今天你必须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是你枕头旁边的兄弟对你赤裸裸的,拷问!” 说罢,二人都笑了起来。保全推开林梁伟,摇了摇头整理好情绪认真的说着。 “我只是觉得,叔叔阿姨照顾我已经很幸苦了。如果我去追求什么高学历、搞什么学术研究等。这会让他们增加很多不必要的负担,虽然他们一定是支持的但我不愿意。更何况,你还不了解我嘛。我是那种想天天待在实验室的书呆子吗?” 保全说的很诚恳,虽然林梁伟也希望保全能有一份高学历和轻松的工作。但正如保全所说,让他天天看书待在实验室里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想到这,林梁伟也只能点点头。林家一直以来的传统,便是能理解到每个人有着自己的想法。富裕也好贫穷也罢,终究化作尘土。见惯了生死离别的上一辈,他们懂得尊重每一个生命自己的选择。 “是去蓝翔还是新东方?”为了排解略微沉重的气氛,林梁伟想了个笑话。 “听说,开挖机真的不错。包吃包住车接车送,下面工人干活你在驾驶室吹空调。我大蓝翔可以一战!” 林梁伟一脸贱笑接话道“唉,这可不一定。你没听说过,新东方规模大,八百个床位……” “去你丫的!” 晚饭时候,保全和林梁伟都说了自己的志愿意向。林家孝不出意外的并没有给出任何反对,只是当听到林梁伟想要报考警校也做缉毒警察时老人家眉头皱了一下。 说心里话,他本不愿儿子走上这条道路。祖孙三代都是缉毒警察说出来自然有面子,但这毕竟是玩命的职业。任谁会愿意把孩子往这条绝路上推,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和平世道。 没有谁欠谁的,别人家享福自己家却要搭上命到头来有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想到这终究还是在心里抽了自己一耳光。 自己当警察也是自己选的,人民警察不为了人民又能为谁呢?要怪就怪自己太优秀,让这个儿子也定下了这样的志愿。如果让自己再选一次,自己还会选当警察吗? 想到这,林家孝眼前浮现起这几十年来的种种经历。他低下头喝了一口薄盐的鸡蛋汤,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几分。但他终究还是抬起头,看着两个年轻人说到。 “只要是你们自己作出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们。”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他知道这种时候只要支持就好了。世界终究是他们的,现在是自己谢幕的时候了。 一顿饭,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但今夜过去之后,生活依旧继续。 转眼高考来临,和所有家庭一样。制定食谱、调整作息时间、提前准备好文具证件、考试那几天天天研究交通和天气情况。 随着高考最后一科的结束,一家四口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啪,门一关。 咚,沙发里一靠。 “孩他爸,我们当年高考有这么累么?”钱慧惠有气无力的问林家孝,同时脖子一歪把脑袋靠到旁边的林梁伟肩上。 林梁伟则和保全靠在一起,同样是瘫在沙发里。他们一个张大嘴看着天花板发呆,另一个经闭双眼懒得动一下。只有林家孝坐姿稍微正一些,他一手搂着保全肩膀给他枕着头另一手扶着额头盖住眼睛。 “我那会……我只记得我考完之后亲了你一口,你爸追着我追出三条街。” “死鬼!” 一家人就这样瘫在沙发里 有气无力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另一边,在一千多公里外的中缅泰三国边境交接的地方。某个小村中,一个鹰钩鼻子秃顶的男人双手抱着一只烤鸡狼吞虎咽的啃着。 “我R,这六年老子等你上位足足等了六年。你知道这六年我躲在哪吗?东南亚,我艹那叫一个受罪。” 说话的这个面向丑陋的秃顶便是六年前潜逃的毒贩老雕,比起六年前他几乎没有多大变化。 “听说你这几年没闲着,新马泰玩了个遍还不忘老本行啊?”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精壮中年人说道。他坐在老雕对面,留着板寸的短发。透过短袖白衬衫偶尔能看到肌肉的线条,看得出也是个经常锻炼的人。 看着老雕头也不抬的胡吃海塞,八字胡中年人有些恼火。他右手在黑色西裤上来回搓了搓,终究忍了下来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我上位有三个月了,目前局势已经稳定了。钱总那边给我消息说最近也准备出山做点事,想要把以前的人还活着的找出来。信得过的人一起做事,一起发财。” “艹,要人卖命的时候才想起老子。这几年老子在那鬼地方可有一个人来帮过老子,你去那地方待两年试试。”老雕并没有给八字胡留面子,边说还一边啪啪啪的拍着桌子。 “老雕,这几年你受苦都知道。我们谁不是吃苦吃过来的,别忘了当年是谁安排你才活下来的。”八字胡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和老雕说着,但实际上另一只在身后握紧枪的手已经暴露了他没有耐心的想法。 “艹,提起这事老子就火大!当年……”老雕听闻八字胡说起六年前的事,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矮胖的秃子看着便要掀桌子翻脸,却不料八字胡中年人却是先动了手。 八字胡左手抄起桌上啤酒瓶往老雕脑袋上就是一摔,老雕身子一歪但毕竟太重整个个人只是扑到桌上。八字胡顺势往桌上一跃,一脚踩住老雕的左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捻烟头一般让老雕的左手无力挣扎。 “钱总让我来找你,是看得起你。就凭现在的你,我枪毙你十次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李哥……李哥,有话好好说。我…最臭…,我这不只是想装个哔~得点好处。您大人有大量,您怎么说我怎么做。” 八字胡右手已经把枪握在手里了,枪口正对着老雕的脑门。老雕看着这黑洞洞的枪口,面如土色豆大的汗滴流了一桌子。 正文 第三章 新的环境 边境线一向是混乱的地方,何况是中缅泰三国的边境线附近。这个不知名的小村中有一家小饭店,和大部分民居一样这家饭店使用木头和竹子搭建而成。四面只有半人高的围栏圈定范围,从外面看店内一切都是通透明了的。 此时这家小店里一个人没有,周围也没有路人。再这样混乱的地方生活,大家都是竖直了耳朵的。一旦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为了生命安全着想还是立马躲起来比较好。 一只被吃了大半的烧鸡孤独的躺在地上,就在刚才它还在店里其中一名顾客嘴里体现着美食的价值。那位顾客现在整个人趴在桌上,随着另一位顾客左脚有节奏的扭动而发出有节奏的哀号。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和你这种人来往吗?”八字胡的中年人用枪口指着老雕的天灵盖说到“你就是条狗,不管有没有吃饱都要嚷嚷两句。可真是把你吊起来,又只会摇着尾巴哼唧。” 说罢,八字胡中年人放开了老雕,自己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钱先生发了话叫你做事,如果不是他发了话六年前我也不会留你一命。我只认钱先生的话,你自己好自为之。” 八字胡从白衬衫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食指和中指夹着卡片轻轻一甩。卡片不偏不倚的滑到了老雕面前,上面是一个人信息和一个时间。 做完这一切八字胡看都没看老雕一眼,转身只留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下次见到我,躲远点。” 八字胡是开着一辆黑色越野形SUV来的,车牌的地方是空着的。看车样子,应该不是新车而是刻意卸下车牌的。车窗四面都用单透玻璃材质,甚至是前挡风玻璃也做了单透处理。这也是为了保证从车外完全看不到车内,做这行当的保密很重要。 等八字胡中年人走了很长时间,老雕才缓缓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直的脖子。 “我R,等老子牛哔~了。看我搞不死你!” 收好名片,一脚踢开挡路的烧鸡。老雕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个小饭店。 老雕的车也停在旁边,是一辆破烂一些的轿车。这应该是一辆二手车,天天东躲西藏的老雕想必也开不上什么好车。 坐上车之后,老雕并没有急着去哪。他暗地里在心里盘算着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姓李的上位了,能帮我把头顶上通缉令撤掉。这样一来我就不用躲躲藏藏的,那些藏着的货不如尽快出掉。有了钱先过几天好日子,这六年爷可憋惨了。” 想到这,尖鼻子秃顶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那摸样,别提有多恶心了。 “钱先生的话不能不照做,但他也没说让我掏钱。以防万一货我还是别一次性出掉,先装个穷。”想到这,老雕收敛起笑容。一脸恶相的他发动起汽车,扬长而去。 再回头看那荒凉的村庄,饭店周围依旧没有一个人。真是可怜了那只烧鸡,本来满心欢喜的渴望成为一道佳肴,却因他人之间的矛盾成了垃圾一堆。倘若安心做个垃圾期待着能有一个善终,却又因莫名的原因被人当作挡路的石块而记恨。 世间大部分的人与这只烧鸡又有什么区别呢。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却往往被卷入莫名的纷争,终于得一安身立命的所在老天爷却又开玩笑似的将之付之一炬。到头来你的努力与坚持,全都化作一场空。 正如这村里的居民,他们生于此的也只求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终日劳作也就为了换一口饭吃,求个温饱罢了。这毒贩和当年军阀又有何不同,轻者强迫你将农田改成罂粟种植场。重者,烧杀抢掠与那兵荒马乱的世道又有何不同。所以他们只能躲起来,躲不远就只能供起来。等到老雕离开村子,才有人敢走出来。他们收起那只被提到一边的半只烧鸡,清洗掉地面上的玻璃碎屑。 他们做这些,也只为了。等待下一波毒贩到来的时候,有地方款待他们以换取一时半刻的安宁。 与此同时在一千多公里外的某警察学校内。 这个名为陆光荣的新生内心如果能用一句具有画面感的话来形容那便是,心头有一万只羊驼疾驰而过。 陆光荣是警校新一届的学生,也是这个四人间中到场最早的一个。早早办完手续来到宿舍的他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开始打扫宿舍,终于在忙活了两个小时后他将宿舍打扫干净。 而此时路过的宿管只对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同学,这间要改作仓库。你的宿舍改在二楼左手边楼梯口对面那间。” 于是,收起碎了一地的希望与行李。陆光荣来到了二楼左手边楼梯口正对面的寝室。 “哎,你就是我们寝室的第四个人吧!”说这话的人是林梁伟,他刚从楼下买了些生活用品回来。看到自己寝室门口有同龄人,回想起寝室还有一张空床铺。林梁伟十分确定这人便是那名迟到的舍友。 “嗯,你好我叫陆光荣。” “我叫林梁伟”说罢,林梁伟帮他拿起箱子推门进入宿舍。 “这是柯振华,陆光荣!”林梁伟指着进门左手边的铺位给陆光荣介绍道。 “你好”陆光荣有些生涩的打着招呼。 “骚年,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这个双手抱拳的瘦高男子名叫柯振华,一看就有一种文质彬彬的古朴气息。不过嘛,相处久了之后其他几人才终于发现,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闷骚。 “哟!老四你可算来了。我刘鑫,以后都是兄弟有事说啊!”宿舍的独立卫生间在寝室靠外的一侧,这个刚从里面走出来的光着上半身的壮硕小个子叫刘鑫。对于这家伙,寝室里的人都觉得他挺横的,后来才发现他不但横还愣。不过好在人还不错只要盯着别让他犯傻,其实还是挺靠谱的。应该吧…… 陆光荣本就比较闷的性格很不喜欢应付这种自来熟,而且根据经验看以后难免会被这种人欺负。想到这他内心不断的叹气,仿佛刚刚捡起的希望又落到了地上。 林梁伟的床在进门右手边,他前面是陆光荣对面是柯振华,而小个子刘鑫在他斜对面。整个寝室一共四个人居住,上下铺床的下一层被改制成书桌和衣柜。 在家就经常打扫加之带的东西并不多,林梁伟早早整理完自己的东西靠在床头养神。回响起之前捕捉到的陆光荣神态轻微的变化,林梁伟虽然不能准确猜出究竟是什么事让陆关荣表现出一丝失望。但增进宿舍里几人的关系,为日后的生活打下基础这个做法是不会有错的。 “喂,哥几个。收拾完一起橹串去?”林梁伟装作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 “好呀!正好喝几杯庆祝下,兄弟几个聚到一起不容易呀!”小个子刘鑫第一个叫起来。 “搞起!”柯振华小眉毛一抖竖起大拇指,那样子看着还真是滑稽。 “光荣?怎么样?”林梁伟故意叫得亲热些,毕竟是未来几年朝夕相处的人,主动拉近些关系对大家都好。 “行,听大伙的。” 开学第一天管得不是很严,宿管和班主任都知道年轻人遇到一起就是茅草遇到火星,一烧一大片。所以八点多钟四个年轻人找了利学校比较近的一家大排档,一箱啤酒五十串肉就这么摊开了。 大家同样都是Y省人,因为一般报考警察学校都会选择家门口的,毕竟不存在教育资源不平衡的问题。学校在家门口一来熟悉环境对就业有好处,二来能经常回家有个照应。四人中柯振华和林梁伟一样都是K市本地的,而小个子刘鑫则是C市来的。陆光荣家境稍微差一些,他家虽然是Y市城区的但比起省会城市还是有不足。 大排档的氛围加上酒精的刺激,大家很快便熟络起来。你喜欢什么他爱好什么,你以前干过什么坏事,他从小进过几次医院。大抵都是一些有趣的经历,记忆犹新的故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通过互相之间了解的深入而增加的。而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凑在一起,会让一个人的个性逐渐的丰满起来。所以聊天看似聊得天南地北,实际上逃不过个人的观念和经历罢了。 “来,来!吹一个,一起吹一个。”小个子刘鑫是最积极也是最闹腾的一个,从开始一直是不停的和其他三人碰杯吹瓶。三个人加起来都还有些拦不住,但好在他酒量不咋的。 三平下肚,面红耳赤的小个子把脑袋往桌上一摔。这可把其余三人吓了一跳,但紧随着呼噜声的响起三人这才知道。这家伙表面上跳得很,可实际上菜得很。 “嘿,你们瞧。这家伙刚才恨不得跳桌上,现在怎么叫都起不来了。”和开了大家都随意了许多,柯振华第一个拿刘鑫开涮了。 “看他,叫叫嚷嚷的。我一开始还寻思这人有些能耐,没想到这么快就醉了。”如此随性的氛围下,陆光荣也胆大了随意了。 “依我看,咱寝室刘鑫呀,他才是老末!” “对,他拉低了咱寝室整体战斗力,以后和别的寝室对干可不能让他出场。丢不起那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林梁伟看着二人酒劲上涌虽然没说话但心里高兴着。喝到现在虽然不能说一点没感觉,但林梁伟自认为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这是一种习惯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天赋。 从小林梁伟就有意识的锻炼自己,让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刻意的保持警惕与清醒。每当对于一件事特别投入的时候,都刻意的让自己的思想抽离出来。重新审视自己所处的环境和周围的状态,以一个宏观的高度去理解正在发生的事。 如今,林梁伟已经将这些变成一种习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现在的他知道,隔壁那桌的男女在为坑爹的上司而苦恼、前面一桌的中年人很快就要拿下这单销售了、而后面一桌的女人则是在为要不要离开这个男人而苦恼。 说起后面这一桌客人,林梁伟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但通过他们点的烤串量、种类,以及他们的谈话林梁伟准确的判断出是三男一女。坐中间的那个男人是附近的马街上有点小势力的街痞,而他身边两个是来投奔他的同乡。 大部分帮派都是以地缘联系作为基础的,简单来说就是同乡组成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现象,其背后其实有着更深层次原因。外出打工是中国人很常见的一种生存模式,从古至今一直如此。而孤身一人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会很危险,这不难理解。所以要么成群结队一起去,要么去到陌生环境后建立新的关系网来降低危险性。 前者一群同乡互相照应,如果做正当行业那边是同乡会,倘若是做了不上台面的勾当那便是帮派。而第二种情况,想要在陌生的地方迅速建立关系网,最容易的当然是找具备类似思想价值观及生活习惯的同乡了。由此又会进入刚才所说的情况。 这些都是题外话,林梁伟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主要还是通过找个女人的行为、说话方式来判断的。整个晚上,这个女人都很少说话。但为数不多的几句话分别是。 “你少喝点。”、“钱的事到时候再说吧。”、“那就听你的吧。” 关心自己的男人,这点无可厚非。但对方回应是谩骂便证明,二人关系存在着不对等。提到钱,并且明显是在推脱找借口,这就说明生活上也是不如意的。最后一句话,这是迫于压力而接受一个决定。 一个处在地位不平等,生活窘迫,同时被破接受选择的人。这是林梁伟分析过后得到的结论,所以他很明确的知道这个女人的想法,并且他还知道这个女人很懦弱她不敢选择反抗。 世上总有形形色色的人,也充满着各式各样的事。林梁伟想的很清楚,若那人真心愿意抗争自己当仁不让。可如果连当事人自己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那么自己做再多也是多余。这并非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你的观点只能代表你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世界的人,就是暴君这与他所做的事无关。 所以,林梁伟选择坦然的观察着这个世界。 “哎,你看。这小子怎么好像一点事都没有。”陆关荣的话将林梁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对呀,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你们两个有来有回的,我更本插不进去。你让我自己和自己说呀!”林梁伟知道二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要是不在他们还能动的时候结束自己可就要扛着三个人回去了。 “最后两口,来来干了。干了回去吧!” 三人举起最后一杯酒 “等下,咱们宿舍四人以后便是一荣俱荣的同志了。往后一起行动得有个名号才能行。”柯振华忽然提议。 “这文绉绉的讲的都是什么意思?说人话。”有时候柯振华这话里有话的习惯,还真是有种欠抽的感觉。柯振华的说话方式就是典型的,知道真相但只说一半,勾得你满身痒痒。这要是遇到性子急一些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柯振华一脸无奈,将杯子往桌上一放。“你们看凡是牛逼的组织,都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飞虎队、CIA、MBI、NBA。” “等下,好象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这个时候陆光荣脑子还挺活路的。 “老陆,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咱们四人是个小队是个团体。我们也应该有个名字才行!”说这话的时候,柯振华特意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的样子。 “对!起个霸气的名字,以后叫出来有逼格!”陆光荣赶忙接话到。 这时刘鑫倒是很合拍的爬了起来“对,名字!我想到一个,吊炸天的名字。” “说来听听” “就叫,呕~~~~~” 话没说完,刘鑫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在众人面前一泻千里。 随着刘鑫同志的倒下,这场为四人初步建立了革命友谊的撸串活动就此告一段落。等待他们的将是夹着着呕吐怪味和脚臭的,警察学校的第一个夜晚。 话到此处,再回头来看保全这边。就在林梁伟陪着室友昏天黑地的时候,保全还没开学。保全选择的高等职业专科技术学校比起普通高等院校的开学时间是要晚一些的,所以他现在躺在家里的床上看着手机通讯录里林梁伟的名字。 “梁伟呀,一个人睡还真不习惯呐……”保全猜到,刚去往新环境难免需要时间去交流适应。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动不动就接到家里电话的妈宝在男生中间可是不受待见的。 手机插上充电器,熄灯独卧的保全并没有那么快睡着。 “不如明天去找个地方打工?”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的保全喃喃自语道。着一个多星期没有林梁伟在自己一个人没什么事能打发时间,若是天天无所事事怕自己要疯。思来想去,找个饭馆打打工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第二天,保全早早的出了门。 说起打工,自然去闹市区或者夜场比较合适。至少保全是这样觉得的,这些地方人流量大生意好做并且服务行业对学历要求并不高,自己手上没文凭但有力气。于是在闹市区逛了半天的保全选择了一家KTV当起了服务员。 干这个工作主要是面子上要过得去,保全虽然不是那种能让人一眼看出的帅哥。但大眼睛高鼻梁长睫毛的底子还是有的,或许是性格的影响整个人透出的可靠的感觉。小麦色的皮肤配合健壮的身材,你别说他还真就是那种越看越觉得有味道的人。 少说多做,礼数周到做事认真。具备这些条件便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服务员,保全虽然只是打短工但一天下来老板还是很看好这个小伙子的。 “保全,你过来。”下班时,KTV老板叫住了保全。 KTV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叫庞娇娇。所有人都管她叫娇娇姐,保全也学着大家这么叫。 “好的,娇娇姐。”收拾好手上的东西,保全跟着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关门,坐。”庞娇娇今天穿着一跳金边银绣鲤鱼纹的潮款旗袍,这件衣服上半身保留斜襟立领短袖结构,腰部以下则是接上一条短款百褶裙。整体红色的一件衣服配上35D的黑色丝袜,整个腰身腿型分外凸显。栗子色下摆烫的微卷的长发,使得整个人更本不像是三十岁的年纪。 “今天没什么事只是随便聊聊,你是只干一周对吧。”庞娇娇故作漫不经心的问起保全。 “对,开学前打打工。闲着不也是闲着嘛,不如找点事干。” “嗯,现在年轻人很少有你这么懂事的。学校在哪?是本地的吗?” “是的,就是XX职业技术学院。” “哦,离这不远嘛。以后有空可以带朋友来玩,如果觉得合适到时候也可以来这接着干嘛。”其实庞娇娇就是想拉近关系,一来学生工用起来划算而且干活卖力。社会上招来的工人各个油滑得很,各种变着法的偷懒耍滑再加上保险等一代对费用反倒是学生工干完拿钱做事卖力。更关键是经营场所用年轻人看着舒服,还不用签合同负责。任哪个老板都会算这笔帐。 “哎,谢谢娇娇姐。等我学校那边稳定了,到时兴许还能带同学来一起帮忙。”保全并非不知道老板的想法,但他所说的话也有一半是真的。 现在打零工待遇基本上都是公开的,谈不上那家会多点少点。自己在这干过情况了解,人都熟悉也不大会出岔子。而且自己业余时间打工也是必然的选择,综合上来看虽然是给老板说好听话但也含着自己的打算。 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庞娇娇眉开眼笑。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家常话,便让保全出去了。 K市不是很大,晚上八点钟下班最多十点保全光凭走便能到家。路上保全总觉得缺了什么,思来想去还是身边缺了个人感觉空唠唠的。 “也该问问那家伙,过得怎么样了。”保全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梁伟电话。 “哟,你还记得我呀!”刚接通电话那头就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咱家林大公子这是怎么了?是谁又怠慢您了,我去教训他。”保全嘻嘻一笑,打趣到。 “别提了,今天第一天上课。教官教我们搏击术,就是爸以前教过咱们那套。我和你说着教官那叫一个狠,就像你欠他二百块钱使的。那下手叫一个重,感情以前老父亲还真是疼我们全都是轻拿轻放了。” 听着林梁伟这么说,斜对面小个子刘鑫插话了。 “那教官以前绝对是傻猪出身,我整个胳膊都快给他拽下来了。哎哟哟哟!”说罢又倒在铺上呻吟起来。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玄乎,你们看我就没怎么着嘛。”陆关荣有气无力的表示反对,看来他的感受和刘鑫形成了巨大反差。 “呵呵,是谁第一招就倒下,然后全程躺着上课的来着?”柯振华挤出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句话后。三人发出了一声共同的叹息。 “累成狗了~” “哈哈哈,听到没这是我三个室友。我们上警察学校很惨的~”说这话的时候整个寝室只有林梁伟还能说能跳的。 “倒是说说你呀,这两天怎么样。我不在,你有没有翻天呀?” “你不在那可是烧高香庆祝的,开玩笑啦。我这两天找个地方打工,反正也是闲着干个把星期也该开学了。”先是拿林梁伟开了个玩笑,保全还是把这两天的事详细说了。其中也包括在打工时候的一些所见所闻,不过老板的事没提。因为二人对美女这类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行不说了,路上小心。挂了。”聊了一会挂了电话,这时缓过来的刘鑫问林梁伟。 “听着不像你家人,女朋友?” “哟,小个子刘鑫长脑子啦。能想问题了。”柯振华抓紧时机损了刘鑫一道,寝室里最聪明那个总喜欢找最愣的那个玩。 “去你丫的!”小个子刘鑫一字一句往外蹦,并伴随着节拍揣着柯振华的床板。并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哎哟!”小个子刘鑫停下了动作。 “行了,你就安心躺着吧。不然明天胳膊真就掉了。”林梁伟看刘鑫滑稽样,也忍不住嘲笑了一番。 “哎,梁伟。那到底是谁呀?真是女朋友?我感觉不像。”陆光荣依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用快断气的语调问林梁伟。 “他是我……怎么说呢,从小和我就住一起了。我俩挺亲的,要是他也愿意当警察就好了。”听着林梁伟的声音感觉有几分没落的情绪,大家也就没再问下去。 转眼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今天是保全最后一天的班。一大早他就去和夜班同事交接班。 “嘿,你看刚结账那个女的。从背后看像不像小娟。”值夜班的哥们让保全看得是一个带着墨镜口罩的顾客。 “这女的做晚来的,开了个单间一个人听了一宿歌。要不是小娟和斌哥回老家,我还真觉得这口罩下面就是小娟呢。” 他所说的小娟和斌哥是这KTV的老员工,也是外地来打工的。他们俩是同乡经常在一起,斌哥倒是有情大家也都觉得合适但保全总觉得小娟没那意思。前天他们一起和娇娇姐请了假,说是回村见家长看来是准备和家里谈谈了。 保全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尤其这种事他就更是不在意了。白天尤其早上KTV相对冷清,是整体打扫做结算进货等事物的时间。这个点包括保全在内,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忽然娇娇姐的一声尖叫打断了这经常有序的忙碌,过了一会一辆警车开到了KTV楼下。原来是娇娇姐的保险柜被盗了,这才发生了早上的一幕。警察来盘问了所有人,从警察口中保全对整个事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原来是前一天保全请假的时候,娇娇姐打开保险柜拿了一千块钱给斌哥。随后便忘了关上保险柜门,等到第二天才发现。可当娇娇姐一点数却发现少了五万块钱,这才吓得报了警。警察来之后也傻了眼,整个办公室因为娇娇姐要保证自己隐私一个摄像头都没装。而门前过道的摄像头也有盲区,这导致更本没法确定是谁进了办公室门。 目前已知的,被盗的五万块钱是从银行提出来的连号可以查到,而知道保险柜没关上的人目前能确定的只有斌哥。按照之前请假时候的说法,斌哥应该还在火车站。娇娇姐比较反对警察去盘问斌哥,大家也都觉得斌哥这种老实人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警察坚持并派人前往火车站找人。 娇娇姐很爽快的结算完保全的工资便让他回去了,毕竟出了这样的事KTV今天的营业也会暂定。身边发生这样的事,除了八卦又能做什么呢?破案?这可不是悬疑剧呀,加之保全对八卦没什么兴趣也就早早回家了。 隔天便是保全开学的日子了,因为学校就在本市并且职业专科学校并没有像警察学校一样实行封闭管理。保全在学校办完手续,下午开完班会便往步行回家了。 “娇娇姐那五万块钱能找回来吗?”一路上,保全想起昨天的事不由得心生疑问。在这家KTV打工大家相处还不错,其实发生这样的事保全心中也是有怜悯的。 “不如顺路过去看看吧。”保全心里这样想着,便改变了方向朝着KTV那边走过去。 刚到楼下便看到庞娇娇一个人,他裹着一件大衣看来是傍晚的风有些寒冷。看她双目迷离独自站在KTV门口吸烟,不时的因为冷风而蹦达几下。保全总觉得这样的风尘女子带着一丝小女生那种无法言语的可爱,但他并没有想下去。 保全主动上去打了招呼。 “哟,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应该第一天上课嘛,嗨瞧我晕的。这个点也应该下课了吧。”庞娇娇算是一个比较随和的老板,或许是女性天生的亲和力。大家都和这个老板相处的很随意。 “走,上来我请你喝一杯。” “那就打扰了。”保全正想着要了解下案件情况,也就没有拒绝邀请。 二人来到旁边刚开门的酒吧,都是邻居相互也认识。庞娇娇打过招呼后要了两杯咖啡,这个点的酒吧还是一副萧条冷清的模样。昏黄的灯光照在庞娇娇的面庞上,显得有些寂寞与无奈。 “娇娇姐,怎么今天不高兴?”结合刚才她独自吸烟的样子,保全确实有些关心这个关系还不错的老板。 “前天那案子,人找到了。”吐出一口青烟的庞娇娇淡淡的说道 “哦?那应该是好……”保全刚要说恭喜的话,但觉得庞娇娇反应不对又把话咽了回去。 “是有什么不妥吗?”保全试探的问到。 “抓到的人是斌哥,他拿五万块钱在黑市买了一个只值两万的钻戒要和小娟结婚。” “……”保全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其实庞娇娇自始至终都不相信斌哥会做出这种事,她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相信的人会这样伤害自己。 随后,庞娇娇详细的转述了警察对于这个案件的分析结果。 当日斌哥到了庞娇娇办公室,为的是请假回老家。具体事由虽然没有说清楚,但大家都知道应该是向小娟家提亲。庞娇娇年在老员工平时干活也卖力的份上,从保险柜里拿了些钱给斌哥当奖金,结果忘了关上保险柜的门。临走时斌哥注意到了保险柜,于是趁着没人的时候,斌哥潜入庞娇娇办公室拿走了五万现金,并于当晚前往黑市购买了钻戒准备第二天向小娟求婚。 “警察在火车站带回斌哥后带回了警局,随后从小娟的行李里找到了一枚钻戒。小娟说这是斌哥早上刚送给她的求婚戒指,虽然直到现在斌哥一直否认但戒指却是最有力的证据。”说罢,庞娇娇别过脸去。 看得出来她很不愿意接受找个现实,但听完整个叙述的保全却觉得其中有着许多矛盾的地方。思考了好一会,保全开了口。 “整件事我总感觉不对劲。”保全环保双手,表情很认真的说到。 “是有什么问题吗?”庞娇娇对这件事很是敏感,听保全这么一说她不自觉的追问起来。 “首先斌哥我们都了解这个人,先不说他会不会偷钱的事。斌哥从乡下来平日里不管是观念还是处事做法都很保守,他自己也多次提到过中彩票先要回家盖房子再养几头猪。这样一个人在获得这么大一笔钱之后,怎么会心血来潮花这么多钱去买钻戒玩起罗曼蒂克呢?”保全的分析庞娇娇连连点头。 “但这个也只是我们的猜测,钻戒是实打实的放在那的呀?” “娇娇姐,警方有没有找到卖钻戒的人盘问?”保全问到。 “黑市上谁又知道是谁呢,况且这么短时间那里去找嘛。” 说到这保全心中大概有了思路,他已经判断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要证实这些判断,他还需要去获取一些证据。为此他特意向庞娇娇提出了几个要求。 “娇娇姐,这个案件中有几个地方很有问题。要搞清楚这些光凭我想是没用的,需要请娇娇姐帮忙才行。” “既然你这么确信,有什么需要的你说。我只想把这整件事情搞清楚。” 获得了庞娇娇的帮助,保全很顺利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而整个事件背后的真相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斌哥在众人眼中是个老实人,当警察拿出钻戒的时候他一脸蒙逼。从审问室里出来后他就一直在想,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只想回家种地,娶个老婆生个孩子。还有小娟,他现在也很担心小娟。小娟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坏人,从此再也不理自己。想到这里,斌哥真的没办法再想下去了。悲伤与莫名的情绪已经让这个男人没办法再用理智去思考了,他剩下的只有流泪和哭泣,在这冰冷的看守所里。 此时的小娟正被待到一间审问室中,她本以为又是一通审讯和前几次没什么区别。当她走进审讯室,令人意外的是除了警察之外还多了一个人。那人便是她认识的同样在KTV打工的青年,他叫保全。 “保全,你怎么在这?你帮我和他们说这不关我的事。都是阿斌搞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小娟的情绪看上去很激动。 “小娟没事的,警察会搞清楚真相的。咱们只要好好配合不会有事的,来先坐下我们来聊聊。” 等待小娟坐定,情绪平复了下来之后保全才缓缓开口说道。 “小娟,其实我这次来也是娇娇姐帮忙安排的。大家都是帮她做事的,任谁出了这种事她都会担心的。” “嗯,我知道娇娇姐对我们好。等我出去,一定去好好谢谢她。”小娟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娇娇姐让我来和你说几句话,有些问题需要搞清楚。” “嗯,保全你说。我知道的统统告诉你,只要证明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会告诉你。”虽然小娟这么说了,可保全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保全坐在了平时审讯员做的位置,白天里负责审讯的警员这次并没有来。只有旁边那个负责记录的警员还是原来那个。 而接下发生的事,却是小娟怎么也想不到的。 因为找个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保全,此时此刻在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带着诡异微笑的保全,对着小娟轻轻的说道。 “娇娇姐让我问你那在KTV穿那件羽绒服热吗?” 这看似一句问候的话,却让小娟整个人顿失血色,惨白的面庞干裂的嘴唇不觉的抽动着。豆大的汗珠一瞬间布满了额头。 看到小娟的反应,保全心里明白。一切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事情的背后必定另有隐情。 待续 正文 第四章 野狼队 “你在KTV穿那件羽绒服热吗?”保全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我不明你在说什么。”看到小娟慌了,保全内心更加确信了。 “既然这样,我换一个说法。”保全将身体往后靠了靠。 “娇娇姐办公室保险柜里的钱是你拿的对吧!你才是这起盗窃案的真正主犯。” 保全斩钉截铁的说出结论,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小娟。 出于心虚,小娟回避着保全的视线。 “既然这样,我来帮你把整个故事从头到尾完整的说一遍吧。” 随着保全逐渐说出的真相,小娟的心里防线被逐渐的击溃了。 那天斌哥去庞娇娇办公室请假,出于好意庞娇娇打开宝箱拿出钱给斌哥做奖金,结果忘记关保险柜的门。斌哥临走时注意到这里但并不确定,在午休时候和小娟闲聊的吐槽中说起“娇娇姐真是不小心,连保险柜的门都忘记关了。”而小娟记下了这事。 于是在当天晚上,乔装打扮的小娟以客人的身份开了一个小包间。趁着午夜人少大家精力涣散便潜入庞娇娇办公室,将未关闭的保险柜内五万元现金带走。 “你为了带走钱不被怀疑,特地选择了穿一件宽大的羽绒服作为掩藏。”保全严厉的说到。 “你那个戴墨镜口罩穿羽绒服的样子太扎眼了,这种招数迟早会被识破的。” “……”小娟虽然低着头,但一言未发。 看着负隅顽抗的小娟,保全决定冒险一试。 “别不说话呀,那个男人可是还没进审讯室就把你们的事全抖干净了。”保全装作漫不经心的四处看风景,反倒是小娟一愣立马反驳道。 “不可能!他不会说的,他答应我等我的。” “他的话你也信?你知不知道,抓他的时候他已经把差价那两万块钱给了另一个女人!”保全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他继续给小娟下套。 “不……不可能……他说会等我的……”小娟的心理防线崩溃了,真相终于揭开了。 “把他的事情和警察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或许你还能有一个减刑的机会。”说完这句话保全走出了审讯室。 但凡看了刚才那段对话的人大致都能猜到真相了,何况是受过训练的警察。前来接替保全的警员拍了拍保全肩膀,看他的目光则多了一份欣赏。 在随后的审问中,警察顺着保全设下的套继续审讯。很快,心理防线崩溃的小娟便将神秘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警方迅速安排了抓捕,不但追回了五万元现款还牵扯出了其他几个案件。 事后,保全从警方处详细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细节,并在脑海中勾勒出了整个盗窃案件的真相。 斌哥和小娟是是同乡,来K市打工也是结伴而行。渐渐的斌哥对小娟开始有了感情,开始追求小娟。但小娟留恋与诚实的繁华对斌哥并不感兴趣,而且在认识了市井流民阿强后便更是如此。阿强是一名算不上街痞的小混混,终日游手好闲。其实所谓的街痞是有组织性的具备相对稳定经济收入来源的违法者,这部分人的收入来源和行事手段都具备一定的违法性。而混混则更低端,他们连组织和经济来源都无法稳定,暴力手段上又受制于街痞组织。 简单来说,街痞是狼群,他们对羊群有直接危害。而混混则只是狼群周围的豺狗,只能捡食狼群吃剩的残害。 但对于一个乡下的小丫头来说,城市的灯红酒绿已经足够撩人。这个时候出现的阿强只需稍微施展一番自己的套路,便能轻易将迷妹带走。在看似嘲弄的城里人阿强的聊骚下,小娟很快被俘获,成了阿强不折不扣的备胎。 平日里小娟大半工资都会交给阿强挥霍,小娟则每日幻想着阿强发达后自己嫁入城里过着电视剧女主角一般的日子。但迫于传统观念的束缚,她天生觉得这些事不能让同村的斌哥知道。再加上斌哥为人老实,这么久过去了他竟一天都未察觉。 时间来到斌哥请完假那天的中午,闲聊中小娟知道了保险柜没关的事情。如果只是小娟自己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因为她没有这个胆甚至都不会有这个想法。但阿强不同,他是地地道道的混混。豺狗从来都是拾人牙慧的投机者,他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混混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怂(song),这也就是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的原因。从来不敢承担些什么的阿强怂恿小娟去执行他的计划,阿强想着一旦小娟被抓现行自己躲上两个月这一切的问题都会由小娟一人抗掉。 就这样傻傻的小娟听信了阿强的甜言蜜语,这也为后来露出马脚而埋下了一个伏笔。当晚小娟便装潜入庞娇娇办公室,轻而易举的取走了五万元现金。但是根据小娟后来的供词,阿强来的很匆忙。 本以为那枚钻戒是阿强特意用来哄小娟的,但当晚阿强只是匆忙的将钻戒塞给小娟后带着现金就离开了。沉迷于钻戒的小娟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便美美的回到了宿舍。 整个案情梳理过后,庞娇娇沉默了许久。吞云吐雾一支烟后,庞娇娇才终于开了口。 “那个叫阿强的混混,找到了吗?” “抱歉娇姐,我们确实找不到人。具线人说,也是案发那天最后见过他。”说话的人是附近派出所所长,他姓叶。 叶警官话说的很客气,这也难怪。一个女人独自经营一家娱乐场所,背后没有些势力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从她有能力帮保全搞定这些关口轻松进入审讯室就能看出,但保全毕竟与她接触不多。反倒是叶警官的态度能说明,这潭水深不见底。 “行,这次多谢叶警官了。回头到我那玩,我招待着。阿强的事情您这边就别管了,我想自己搞定。”客套的一番话后,庞娇娇叫上保全准备离开。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回头补上一句“斌哥和小娟该怎么处理您就怎么做,都不容易别太为难他们。” 出了派出所,保全说要送送庞娇娇。庞娇娇知道保全是有事想问,便答应了下来。 走了一会,反而是庞娇娇先开了口。 “保全,这次真好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脑瓜子好,那群饭桶真就把斌哥给关了。” “娇娇姐您这夸得我可受不起,多亏您摆平这些事才有机会让真相大白。” “嘿,你小子看着挺老实,说起话来竟然也是塞了蜜糖的啊!” 庞娇娇把警察说成饭桶也不是真的这么想,毕竟是要夸夸保全难免就得损损别人了。保全看时机不错,也就顺势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娇娇姐你到是别拿我寻开心了,对了,刚才有个事不太明白想问问你。” “你是说找阿强的事吧。”庞娇娇也是聪明人,知道保全是想问这个于是自己点破了出来。 “从小娟供词和钻石的事情上看,明显有问题。尤其是钻石的出现或许会牵涉更多的事情,这里显得太诡异。而且您把阿强的事揽了过来,这个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保全猜想,这其中可能会有很深的渊源,所以问得很小心。 保全这六年来,从一个山里淳朴的孩子成长到如今的机灵聪慧全靠在林家的所见所闻。社会的复杂与其中的利益来往可是极其危险的,甚至很多时候仅仅只是因为知道的太多便会遭遇不测。 “阿强的事情,道上在那两天便传开了。我没想到他和小娟这傻丫头有关,幸好二人关系也就到这了。都是道上的事,姐为了你好还是事后当故事给你讲吧。” 庞娇娇知道保全不是那种好奇心强愿意冒险的人,所以有意的保护他让他远离这些事。保全也心知肚明,于是便不再问了。二人走到路口,前面便是KTV所在的地方了。临分别时候庞娇娇还不忘对保全嘱咐两句。 “保全,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就和姐说,这片姐照着你。别嫌麻烦啊!” “哎,娇娇姐。谢谢你,今天就送您到这了。” 回去的路上,保全因为解决斌哥的按键而轻松。同时也越发的困惑,人啊在社会里总要接触别人。或多或少的便会走入那些灰暗的地方,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这条路似乎只能越走越浑浊。 这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但并非是一种所有人都愿意去接受的结果。 “纯白无暇的人生大道是否真的存在呢?”这是保全的感叹,也是他对老天爷的质问。当然天是不会给出回应的,无为才是最大的公平。 人是一种成长很快的生物,前提是在足够的压力面前。起初林梁伟的室友们每天都过着死去活来好几次的生活,经过两周的适应已经成功进化到每天早上挣扎求生的程度了。 “不得不说,这是生命伟大的另一种呈现形式啊!”发出这句感叹的林梁伟此时面对的,是三名室友惺忪的睡眼。 每天定时起床看似简单,但对于现代人来说确是伴随终生的诅咒。含一口水将口中泡沫尽数吐出的柯振华,每次看到一大早便生龙活虎的林梁伟时都忍不住在想。 “你丫的,是从太阳来的王子吗?” “神啊!请让我回到月之暗夜的世界吧!” “靠,说人话。”小个子刘鑫第一个跳出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柯振华进入只属于他自己的领域时,负责把他拉回寒冷现实的都是这家伙。 陆关荣照例拖着一双死鱼眼跟着大家一起冲出宿舍,争取赶上上课铃结束之时能进入教室而不被算作迟到。 和往常一样,陆光荣很光荣的获得了迟到罚站的奖励。 宿舍一共四人,出门时林梁伟带头刘鑫紧跟,随后是柯振华与陆光荣。可每每到了教室却是只有三人,独缺陆光荣一人。无奈这家伙不但脚步慢人懒散,看到其他三人疾奔自己却还不紧不慢地走。你说这人不迟到,又是谁迟到呢。 第二堂课是刑侦学,陆光荣终于能进教室了。 “我说,你就不能跑两步?每天都这么站着何必呢。”开口劝解的林梁伟。 “无所谓啦……反正我只想当个片警,能毕业就够了。”陆光荣还是一贯的慵懒。 上课的时候他也是刻意往边靠往后座,千方百计的偷懒。按理说这直接逃课来得更直接快活,可他偏偏不这么做。每次问起来,他都说“逃课被发现了那可是违反校纪校规会被处分的,上课开小差顶多是被批评下,性质大大的不一样。” 仔细想想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但宿舍里其他三人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寝室其余三人属于目标明确类型,学霸柯振华就是喜欢学。他对于课程永远充满了好奇心,按照刘鑫的说法。每一科课程对于柯振华来说就像一个美女,而柯振华就是暴君。暴君一定要把每一个美女剥得一丝不挂,然后全都收入自己后宫才安心。 很好,找个说法很刘鑫。而刘鑫对待学科没什么热情,但他个性里有一点好。刘鑫这个人只要是规定要求一律是不问缘由的遵守,上课老师叫记录就记录让回去看就回去看。所以这一来二去也不自觉的塞进去不少,成绩呢也不差。按照柯振华的说法,刘鑫这叫公共厕所的抽水马桶,八国联军的屎尿也照做不误。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死对头是最了解你的。看这两人学对方说话,都是出类拔萃的主。 林梁伟比起二人又有所不同,毕竟他的目标可是缉毒警察。在宿舍四人第一次撸串的那一晚,当林梁伟告诉众人自己的方向是缉毒警察时其余三人纷纷全解。 不管林家是否是三代缉毒忠良,缉毒警察可是一个拿命去拼的岗位。更有甚者都到了退休花甲的年纪,却依然遭到毒贩报复而且极易祸及家人。 这些林梁伟并非不知道,自己父亲爷爷都是从事这项事业。还记得从小,家里就交代自己千万别透露家庭信息,甚至四五岁就开始进行各种自救和安全意识培训。可这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的一般,当他真正开始了解这一切背后的意义时,成为缉毒警察便已经是他的信仰了。 正是这种信仰的力量,让林梁伟的综合实力在这一届新生中都是当之无愧的NO.1。 在警察学校里学科成绩固然重要,但与普通高校不同警察学校有一半时间需要花在身体素质训练上。警察学校的课程可以大致分成:侦查类、治安管理类、刑事科学技术这三类。 其中,侦查类、治安管理类包含有大量体能训练课程,并且三大类学科外额外有体能指标要求。 头三年大家所上的是公共类课程,第四年则会根据相关分类学习不同警种的专业科目。 此时正值课件休息,没有不良嗜好的四人聚在一起闲侃。 “这都接近一个月过去了,咱们小队的名号怎么一点都不见人提起呀!”闲聊之中,小个子刘鑫提起了这事。 这是在宿舍四人刚认识当晚的酒局后,由柯振华提出的一个提议。当时便引起了宿舍大部分的兴趣,但继上次昏天黑地的酒局之后便再也没提起了。而这时小个子刘鑫却不知为何又提起了这事。 “这名号,需积淀方能大展宏图,但也并非没有捷径。在下有一计策,不知各位是否有心听……” “靠,说人话。” 正当柯振华又开始施展自己的套路时,小个子刘鑫又按耐不住上去一把打断了柯振华侃侃言论。对于林梁伟和陆光荣来说,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意思就是说,想要打响名号需要有事情一点点的积累人气。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出名对吧,一鸣惊人也得先鸣一嗓子对吧。”柯振华愤愤的对着小个子刘鑫说到。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还用说。那现在倒是快叫一嗓子呀!”刘鑫这急性子可耐不住了,当场便是一副要跳上桌的样子。幸而陆光荣从旁一把拉住他,把他按回座位。 “等……等会,你真要号一嗓子啊?等我先躲躲,我丢不起这人。” “去去去~!”陆关荣话里的意思是让刘鑫别犯傻,刘鑫自己也意识到这么做挺傻的。不好反驳,也只得别过脸去。 这个时候在一边看着几人笑了半天的林梁伟开了口。 “刚才柯振华不是说了嘛,看来他已经有办法了。喂,你就别卖关子,快说吧。”经过林梁伟这么一说,柯振华一下子变成了焦点。他故意轻轻喉咙压低声音,将众人吸引过来才煞有介事的说到。 “这成名,关键是成名背后的事件。这事件要是好的,那便是好名声。反过来即便被所有人知道,那也是恶名,是臭名声。” 一段惯例的套话让其余三人都听烦了,在三人的催促下柯振华终于开始讲到终点了。 “我意思是,咱们得创造一个话题让大家都开始八卦才行。” “对,而且找个话题最好还和所有人生活、学习息息相关,还要展现正面。”陆光荣难得的对一件事情展现出兴趣。 “哎呀,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干。干完得了!”小个子刘鑫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 “别急,你们看。这卷面成绩从小到大都见惯了,而且只有期中期末才能看到太慢。不过,我倒是觉得在咱们学校特有的射击、体能这一块下功夫比较好。” 三人听了默默点头,这时又是刘鑫蹦出来说话了。 “好!咱们宿舍现在每天跑马拉松,让全校吓一跳!” “哥……慢着!这项工程太浩大,求绕小弟一命。”陆光荣生怕刘鑫这就拉着众人开跑,连忙制止。 “这跑马拉松没什么噱头,即便你真能做到也没谁搭理你。”林梁伟说到。 “哎,所以我想到的是,射击和搏击这两项。你们看啊,这射击可是相当帅气华丽的项目,咱要是包揽了头四名这不就等于霸占了T台嘛。再看搏击,那可是所有人在下面看的,这样是打出个天下无敌手不等于免费广播嘛!” “有凭有据,令人信服!”看来这次陆光荣确实很积极,平时慵懒的他今天倒是频频开口。 “嘿,想包揽设计和搏击前四名。也就是想想吧,就你们能行?”忽然一个俏丽的声音想起,众人不服气的回头一看但都同时一愣。 原来说话的是班上一个女孩,但这女孩可不简单。她可是在全校都出了名的“校花”级别实力候选人,李娟同志。 李娟天生一副高鼻梁双眼皮,从来不用贴假睫毛的眼睛都是5.0的视力。如果说身材好那是后努力的结果,那未经韩国医生修饰过的纤狭却不失饱满的闲暇面庞可是货真价实娘胎里带出来的。肤如凝脂、伶牙皓齿这些词也是大家都用惯了的。 这位大美女今天穿着一双露出前指的绑带凉鞋,露出肌肤的双腿上是一条夏天常见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敢穿的翻边短热裤。再往上白色吊带外一件黑色短袖外套,不带多于坠饰与脂粉。这自然与朴素却时尚的美感,真有种气死化妆师的功效。 “哟,“村花”同志。前几节课虽然射击成绩最好的是你,但并不代表你就是百步穿杨的枪神了。”出言不平的竟然是陆光荣,今天可真是出了妖孽了。这么想的可不止林梁伟一个人。 李娟不是很喜欢“村花”这个绰号,本来好好一个女孩什么都好,却偏偏因为一个土气的名字“李娟”而被评论为是乡下来的。真不知道这个绰号真是一群酸葡萄心里的屌丝直男癌起的,还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的矫情女给恨的。 虽然郁闷过一阵,但天性开朗的李娟后来也就无视了。毕竟追逐自我的生活方式,何必关注他人的眼光呢?我们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活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下不是么。 但在这时听到这班上有名的吊车尾这么说,还是有些不爽。 “陆光荣同学,难道你的意思是。从今以后这搏击冠军和枪神的宝座,您是坐定了是吗?”处于不服气,同时也是自尊心作祟,李娟这个本不喜欢争夺名利的姑娘也忍不住酸溜溜的说了一通。 抓住这个空荡,柯振华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既然村花同志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便认为这是对我们下的战书了。请记住,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野狼小队这个组织!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说这话的时候,柯振华还不忘微微低头用食指推了推眼镜,根据他的计算在李娟眼中眼镜片正好在反光。 “老柯,你终于说了回人话了。对,我们野狼小队今天就要包揽搏击和射击冠军。”小个子刘鑫与柯振华这一瞬间摒弃前嫌如同死党一般。倒是一边的林梁伟一脸蒙蔽。 “等下,野狼小队是是怎么回事?村……不。李娟同学,这其中有些误会,等我们讨论下……”野狼小队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名号,真是土到爆炸呀!这八十年代的名字真要是被传开了,以后真就没脸见人了。 林梁伟努力的想稳住局势,在这个不知什么时候产生的名号和一场莫名其妙的较量展开之前。他一定要摆平这件事,如若不然就一定要申请换寝室和这几个家伙划清界限。 可毕竟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还有一个今天无比活跃的陆光荣。短短十分钟,野狼队、搏击和设计比赛、四个大男人挑战“村花”的事情便这样板上钉钉了。 面如死灰的林梁伟独自一个人惆怅。 神啊!我为何要与这三人为伍,是否这就是我人生之中必然需要去面对的劫难。林梁伟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信心满满的三人一眼。你们就是上天派来整我的吧…… 既然已经定下了明确的组织目标,野狼队便没有了喘息的机会。不管林梁伟是否愿意他都是这个团体的重要战斗力,虽然有福不一定同享受,但有难一定要同承担。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由柯振华主持的第一次野狼队战略会议便在最后一堂课展开了。 本次参会的主要成员有,小个子刘鑫。 刘鑫:我反对,这不是我名号。 陪审团(成员只有柯振华和陆光荣):反对无效! 刘鑫泪目~ 其余参会人员:镜片反光的柯振华,积极乐观的陆光荣,魂不附体的林梁伟。 “各位,村花的实力可不容小视。我调查过,她不但三围正点……” “我觉得我们应该从三围入手。”陆光荣打断柯振华 “我觉得应该先给我改个称号。”“驳回!” 驳回了小个子刘鑫的提议,同时无视了陆光荣发言后柯振华继续说。 “前几节课射击成绩也能看出,她在射击方面很有天赋加之对她的观察发现她属于那种认真上课做事细致的人。” “也就是说,目前指望她发挥失常或者咱们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对吧。” “正确,所以目前我们有两个战略方向。一主动出击给她制造障碍,二发觉自身优势剑锋迎敌。” 看着柯振华和陆光荣你一句我一言,刘鑫终于能插入一句话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顺着柯振华的视线和狞笑,三人目光集中在了“行尸走肉林梁伟”身上。 午休时间,食堂门口。野狼小队成员一字排开躲在食堂大门后,各个张望着寻找全校最美丽的身影。 “我现在退出来得及吗?”说出这话的是林梁伟,虽然半推半就的来了但他心里还是很不情愿搀和这件事的。 “老林,都是兄弟你怎么能好意思自己什么都不做呢!”陆光荣的话得到柯振华和刘鑫的认可。 “咱们三个刚才都和村花有正面冲突,只有你能做调节剂。这次行动成败与否,就看你的了。”原来这是柯振华提出的亮点战略的第一点,为村花认为的制造障碍。他们计划中午请村花大吃一段,扰乱她下午的状态。 这馊主意,也亏你们能想出来。林梁伟心里暗骂,这时忽然前方人群有了动静。 美女出现的地方必然是风起云涌的,更何况是警察学校这种充满男人荷尔蒙的地方。 “上”,三人起脚就是一踹,若干不是林梁伟刹车及时,整个人就给了村花一个大大的熊抱了。 “呃……嗨,李同学吃饭呐。今天正巧我们野狼……小队也吃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林梁伟只得鼓起勇气开了口。 “不如……李同学就一起来吧?”终于说完了,林梁伟内心是崩溃的。“丢死人了、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呀!!”这是他内心真实的声音。 “林梁伟……这家伙各方面可都是一流的,开学到现在各个方面能力出众可是小有名气了。人嘛……性格蛮可爱的人品也没得说。长得姑且算是有味道。”其实林梁伟在学校算是低调的人物,但无奈确实天分出众又是认真的人。整个年级里对他的平价也颇高,并且大眼睛高鼻梁的阳光帅哥,还有着玉面君子的风雅气息。私底下呀,李娟也是与闺蜜八卦过他的。 “既然你们这么大方,我答应了。他们几个在哪?”李娟就这么轻易答应了,这是林梁伟始料未及的。还没等他做出进一步反应,背后那三人便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忙开了。 很快,五人围坐的隔间内便弥漫起饭菜的香味。警官学校的食堂除了有标准餐(所谓的盒饭)、自选餐(打菜结算)、还有包厢点菜。一般是小聚会或者有人来探访才被人使用的小包厢,如今被五个人和一桌美食塞得满满的。 这几计划可是下了血本,每人都拿出了压箱底的积蓄凑了一桌菜。目的就是让李娟胡吃海塞以至于下午无力应战,从而让野狼队稳坐下午的搏击课程第一名。 可这拙劣的阴谋怎能骗过李娟呢。看到一桌美味的同时,李娟便明白了众人的想法并且同时想到了应对方法。 “哇塞,这是茄汁茄盒每周三我必吃的一道菜。鱼头泡饼、清炖羊肉这些都是一直想尝尝但没机会的大菜!还有、还有!”为了配合,同时也确实有些垂涎。李娟表现得很兴奋。 “还有这个腊汁肉夹馍,我特地在学校门口买的。” “这个红烧排骨,营养丰富味美肉香!” “酸汤猪脚,美容养颜多吃点!”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哄着李娟多吃一些。但早已看破的李娟,此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哎呀,不好意思,人家在减肥。我回去吃水果了,几位慢用吧。” 不得不说,这一招简单直接,省去了所有余地。这种情况下就算你拉着不放,只要本人愿意任你在如何劝说这一个理由便是足以将所以问题一并解决。 早已料到有如此结局的林梁伟,斜眼看着石化的三人。 “别愣着浪费了一桌好菜呀!”说罢林梁伟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整个午饭时间成了数落柯振华的批斗大会,就在这样阴霾的气氛中除了林梁伟之外的三人处于心疼这顿花费,终于还是坚持吃完了全部。 “嗝,你们消化得,嗝怎么样了。” “别提嗝,满的都要溢出来了。嗝” “等会,嗝。搏击课岂不是药丸!” 这是下午搏击课前三人的对话,看着三人现在的状态。林梁伟可是又担心又好笑,觉得可笑的是三人死也要撑下去的行为,担心的是等会真要动手不小心洒出来的影响。 “咦,好恶心。”摇摇头抛弃脑中的幻想,林梁伟现在只想调整好状态认真面对搏击课程。对他来说这些较量都是其次的,他深知如果自己能顺利成为缉毒警察这门课程对自己有多重要。 “看来,野狼队还是有一个有脑子的嘛!”说风凉话的人自然是李娟,林梁伟回头看到双手环抱在胸前的李娟这么说。 大胸美女抱起手来,都显得比一般人高许多。林梁伟此时的想法与旁人自然不同,他只想好好上课。 “虽然这么说有推脱的嫌疑,但我只是被他们拖下水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认真比试一番。”他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想法。 “林梁伟……确实有过人之处嘛~”李娟这么想着,不由得又重新的大量了眼前这个男人。 不自觉的一丝红晕染上面颊,处于内心的本能李娟还是有些羞涩的转过脸去。 “好,那等一会我们就好好较量一番。我可不会放水的。” “求之不得!” 二人气氛显得很融洽。 说是搏击课,实际上是教授“军警格斗术”的课程。这项格斗术是应军事需求而整合了各种格斗技巧和武术流派的优点而形成的。立足于快速制敌、自我防卫的综合无限制格斗搏击体系。 与军队搏击格斗强调杀伤力不同,警用格斗术则侧重控制。因为警察大部分情况下需要使用暴力不是为了杀伤对手,而是控制对方情况下最大限度保证自身安全。在这种情况下,优异的格斗控制技术就显得尤为重要,既能保护自身又可以快速制服对手的招数成了首选。 这项课程除了一些套路动作,主要还有制敌技巧和危机应变的培训。在实际应用中,搏击格斗没有固定的套路。更多的是一种见招拆招的临场应对,这也就决定了该项课程没法用固定模式考核。 为了能有效评定该科目成绩,竞赛评分便成了比较合理的方式。这种方式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对所有学生进行抽签单淘汰赛,在比赛中对学员搏击格斗能力进行考核。能进入复赛自然能稳保及格,对于第一轮便被淘汰的学生评委打分便是最终成绩。 因为这个考试具备一定的竞技性,这一课程的最终冠军也会得到学校嘉奖。在众人眼里该科目的第一名,便是当之无愧的这一届的格斗之王。 不过对于林梁伟来说这些令人热血沸腾的竞技都为时尚早,目前才是开学没多久所有人都处在学习阶段。但是为了最大限度调动积极性,教官每次课程都只用半节课教习。剩下的半节课嘛,嘿嘿。自然是让学员抽签进行一对一搏击格斗,在日常便以对抗代替练习。 和往常一样,教官教授完今天新的动作便要着手抽签了。可今天比较意外的是,正当抽签要开始时小个子刘鑫叫住了教官。 小个子刘鑫性格直率冲动,在这种课程里反而得到教官好感。仗着关系好,宿舍里推举他来打头阵。 “徐教官,今天就别抽签了。这样,我们宿舍今天摆擂台一人一场。怎么样?” 姓徐的教官先是一愣,教了这么多年见过怕事往后躲的。这抓紧了往外跳的可是头一次遇到,不过既然要调动对抗性这自然不是坏事。 徐教官也便应允了小个子刘鑫的要求,自己坐到一边准备看好戏。 “各位同僚,鄙人刘鑫不才。与宿舍几位至交好友组建野狼战队,今天在此设下擂台不为别的。一来小队初成向各位请教请教,二来便是以战求名。还请各位同学多多指点。” “嘿,你给他写的。还挺有模有样的。”林梁伟胳膊肘顶顶柯振华说到,以刘鑫的脑子怎么可能想出这些花花肠子,不用说肯定是柯振华搞得。 “哎,这回你可还真就跨错人了。这稿子是我写的不假,但想这招的还另有其人。”柯振华又把话说了一半,但林梁伟可不是猜不到的人。 这宿舍一共四人,除了陆光荣这就没谁了呀! “这真是阿波罗认错了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梁伟饶有深意的看了陆关荣一眼,这家伙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呀。 小个子刘鑫叫阵,自然是他打头阵。 不出意外,一个鼻音浓重的声音响起。 “你牛爷来过两招。” 说罢,一个小山一般的身影走将出来。这人便是班上有名的大个子,牛伟强是也! (各位看官大家伙,我是本文作者好人君。首先感谢各位看至此处,感谢给位支持。本次出场是想要强调一下,本故事纯属虚构且其中很多地方与现实有所出入还请各位不要对号入座。今后还请各位多多指点留言,你们的支持是我创作的动力。 感谢各位留言、订阅、打赏、关注咯!——好人君) 正文 第五章 斗牛 上回说到小个子刘鑫叫阵擂台,壮汉牛伟强一马当先。 说起小个子刘鑫在搏击教练徐教官严厉那也算的上一号人物,虽然此人个头矮四肢短但也正凭借于此有了一套金钢不坏之身。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夸张说法。这硬气功确实存在,但像武侠作品里的金刚不坏神功便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小个子刘鑫,其实是凭借着个子矮小底盘低,有了较好的稳定性。这中心偏低人就站的稳,再加上浓缩的身体相对于一般人更加紧实。这样一来,相对于普通人他的抗击打能力极为出众。 而这刘鑫的个性大家也知道,好听点说叫耿直憨厚,说白了就是性格冲动还是个二愣子。所以他这个遇到事情直接上,处理方法刚正面的人反而遭遇了很多硬碰硬的事情。而这在搏击格斗训练中也是一样的,加之他本就喜欢那些证明强行突围的战法。 这一来二去大家便都摸清楚,这家伙就是一块石头。踢不动推不走,一不小心还被绊了一下。平时大都不愿意与他对上,因为和他对上准出力不讨好。 而这号称本年级第一壮汉的牛伟强,也不知省油的灯。身高一米九并还在增长,体重二百多公斤。不消多说,走到哪都是一座小山。平日训练虽然动作相对迟缓,但此人力量出众。与他对上纵然是千般敏捷但也无法破防分毫,待你精疲力尽只要被他抓住一个破绽便会摔得个人仰马翻。 “小个子刘鑫遇上他,这也是你算准了的吧。”二人这死对头由来已久,柯振华怎会没算到这点呢。 “放心吧,早给他打过招呼了。不过听没听进去就不好说了。” 听到柯振华早有算计,陆光荣赶忙来问。 “那我呢,我在你后面上。你也帮我算算会对上谁,有什么破解办法。” “无招胜有招!”柯振华只给陆光荣留下这五个字,便饶有深意的闭口不谈。不一会,看透真相的林梁伟低声问到“你意思是,这家伙对上谁都输定了?我觉得并不至于吧。” 口不动,自有声。柯振华也悄悄回复道“输是实打实的,赢了都算赚到的。”说罢二人也都不做声了。 既然第一场的人都定了,那便是上擂台了。体育场所使用的是拳击擂台,不过四周保护层包的更厚也没有了回合限制。 毕竟实际运用搏击格斗可是没有裁判的,一个不留神技术再高也怕阴招。 这次擂台不但徐教官看得兴起,班上同学也都各个兴奋着呢。有的欢呼,有的起哄,有的人给出损招馊主意的。人群之中还真有一个开庄做局的,这人是谁? 还能有谁,野狼队军事柯振华是也。 “开局都是五五开啊!,压一赔一,买定离手赔率浮动啊!”柯振华叫的还真有模有样的。 这徐教官正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忽然有人从身后一拍。 “老徐,这都开赌局了你也不管管。”徐教官回头一看,来的人竟然是校长吴清华。 “唉唉,不用。这几个学生有意思啊,野狼小队。看看他们怎么玩吧。”出言制止的人似乎比校长还有话语权,他说过话后吴清华也便闭上了嘴一同看着擂台上的二人。 开局,二人一左一右立于擂台两边。擂台四周有包裹着红色海绵垫子的四根立柱,立柱之间形成四面每面有三根同样包裹着海面的粗橡皮绳。整个擂台是长方形的,长边的橡皮绳是黄色的宽边则是蓝色的。 二人赤脚踩在红色的擂台上,全身就穿一件短袖单衣和运动裤。整个人只有头部和裆部带有护具,手上只用绷带简单的裹了拳头。整个比赛强调真实随意,没有固定的套路。比赛以一方认输或者失去行动能力后度数五秒来判定。 二人站上擂台那一刻便是比赛开时之时,忘了说掉下擂台可以再战的话不算输。毕竟警察搏击格斗的关键是制服控制,只要对方还能行动就不算结束。 二人对峙一阵,首先发动进攻的是牛伟强。小山一般身躯每前进一步都让擂台震动一下,若是身子轻一些人说不定会被这震动直接撂倒。 但小个子刘鑫底盘低重心稳,往前不受影响只待牛伟强出招。牛伟强先是右手伸出一拳,如果是与普通人对峙这一拳应该是照着面门而来。但小个子刘鑫相对于牛伟强太过矮小,这一拳弧线划过到变成往下压了。 小个子刘鑫双臂较差架住牛伟强压下的手臂,这股力道比刘鑫预想之中还要强大。刘鑫一时间马步不稳整个身子歪朝一边,一条腿跪下撑住地面才勉强接下这招。 见状,在场观众全都屏息凝神。反倒是柯振华第一个沉不住气叫到“赔率浮动,牛伟强1.2,刘鑫1.8。” “靠,你个叛徒!”听到柯振华给自己赔率降了,这明显就是觉得自己要输。刘鑫挤出一句抱怨,双腿发力。整个人在牛伟强粗壮的手臂下硬生生站了起来,这一顶把牛伟强右臂硬是顶了开来。 “我艹!反击!”“干他,干他!”一时间四座惊起,欢呼声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小墩子,爆发力还真不一般,幸好对上他的可不是我!”就连一边的村花都忍不住开口称赞了刘鑫。 “这女人,还挺大气。”看到李娟并没有计较之前的口角,林梁伟对这个女孩的评价又提高了不少。 牛伟强见小个子刘鑫冒出一股很劲,便更加不能容他涨了威风。左手紧接着一拳麾下,这次拳头是对准了小个子刘鑫的。哪只小个子刘鑫不躲不闪,单手向上一只手掌挡住了牛伟强这一拳。 这一招看得在场的人心惊胆颤,这一拳重重砸在刘鑫掌上便就像砸在棉花上不痛不痒。见到这一幕就连牛伟强都愣住了,当拳头上返回来的冲击力却是实打实的。 “这小子还真就和石头一样硬?”就连牛伟强都不自觉的在心里反问自己。 “哎哟,小个子刘鑫这招借力真漂亮。”看破刘鑫这招的人竟然是陆光荣,见周围的同学投来不解的目光陆光荣便继续解释。 “你们看刘鑫的身体,脊椎和下盘是绷直了的。骨头与骨头间受力是垂直传导的,这种情况下那一拳的力道是顺着骨头直接传到地面的。相当于这一拳直接打到了地上,这就是借了地面的力。这招关键就在骨头之间的受力传道,如果传道方向歪了或者受力在关节和韧带上便会造成脱臼或拉伤。” 听完陆光荣解释,有些同学若有所思的点头,但大部分依然云里雾里。毕竟教学的时候只是强调身体绷直,手臂用力等实际操作方法,对于原理并没有也完全没必要详细解释。搏击格斗的技巧,融入到身体的反应中才是最有效的嘛。 “现在不压我,等会可就来不及咯!”战斗之中刘鑫还不忘调动场下氛围。 “十块钱压刘鑫!” “二十!” “五十!” “现在,牛伟强1.6,刘鑫1.4。你小子行呀!”就在柯振华忙的底朝天的同时,接下了这一拳的刘鑫展开了反击。 趁着牛伟强中心压在左手边来不及调整,刘鑫一个滑铲踢向牛伟强的左脚。支点一歪,牛伟强整个人向前扑倒而刘鑫借着惯性滑到了场地另一边。 “大笨牛,来呀!”一招得手的刘鑫开始得意忘形起来,怎料到趴在地上的牛伟强左脚一蹬正中小个子刘鑫。 这一脚力度极大,牛伟强是算准了刘鑫落点有计划的一脚。 刘鑫整个人撞到立柱之上,纵然有厚厚的泡沫防护刘鑫也感觉整个人撞到了水泥墙上一般。场面局势瞬间逆转过来,站着的是牛伟强而趴在地上的反而成了刘鑫。 经受这样一撞,刘鑫眼前直冒流星。整个人觉得昏天黑地,加之中午吃得太饱胃里翻腾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了。 “咦,刘鑫样子不对劲!”场下有人发现了刘鑫异样。 “要不停了吧,看他样子不太好。” “不会是受伤了吧。”下面你一言我一嘴的说开了。 见状柯振华先是调整了赔率,然后才往刘鑫这边靠了过来。 “我说小个子,你没事吧?” “桶……” “啊?你说什么?” “哪个桶来” 这四下张望哪有什么桶,况且更本不知道这小个子刘鑫打的什么注意。众人一时间都愣在那里,可这一下子耽误刘鑫受不了了。 幸好小个子刘鑫距离擂台边不远,他赶忙将头探出擂台。 “呕~”就在众人面前,刘鑫中午撑着下去那些食物全都交待了。 糗事也就此打住了,怎料到休息一 别说当场围观的人是如何反应,远处徐教官和吴校长那边三人看了都不断咋舌摇头。 看到这一幕,牛伟强也不忍上前只能后退两步坐下看刘鑫接下来怎么处理。 待刘鑫吐干净了胃里的东西,林梁伟只能不情愿的带着柯振华找来沙土覆盖,将呕吐物处理干净后又叫陆光荣将地面拖了两遍。都是自己寝室的兄弟,野狼小队的名头都喊出来了,只能自家动手了。 本以为擂台大赛出这样的阵的刘鑫却又大叫起来。 “来,继续。” “还来?你行吗?”牛伟强已经不忍心继续方才这样问到。 “男人怎么能怂!干!”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吧,摆好架势两人继续对峙。这倒是把不远处三个中年人看乐呵了。 “这小家伙还挺有骨气,不过就这性格当个急先锋蛮不错。”听到领导摸样的人这么说了,吴校长也点点头。反倒是徐教官没有任何意外,他断言道。 “你们看好了,这小子要出招了。” 凭借徐教官对小个子刘鑫的了解,找个时候吐也吐干净了刚才眼前的流星也散了。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糗事,刘鑫可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牛伟强看准刘鑫面门,又是一拳袭来。现在的他可没有受到刚才刘鑫呕吐的影响,这一拳一点忍让没有全是力道十足的。只见小个子刘鑫身体往后一仰,拳头用面前划过。他盯准了时机双手包住牛伟强粗壮的手腕,双腿蛇一般的缠上了手臂。 待牛伟强抽回手来,小个子刘鑫已经像条蟒蛇一般死死盘绕着牛伟强的手臂。见状牛伟强又是一阵迷惑,他不知道这小子又要用什么招数。 只见刘鑫抓准时间,单手握住牛伟强的中指。在电光火石之间用尽力气往后掰了过去,牛伟强右手中指整个朝着手背的方向背了过去。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是牛伟强发出的惨叫。所谓十指连心,刘鑫这招掰手指让牛伟强一阵哀嚎。 “不认输我就继续了!”刘鑫威胁到。 起初牛伟强还要紧牙关不认输,想要通过意志力来硬抗。但随着刘鑫越来越用力,加之他更本没办法甩掉刘鑫。最终,山一样的牛伟强只能趴在地上拍地认输。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山一样的巨汗就因为手指被人掰住就给痛成这样。现场还有人不以为然的试了试让别人掰手指,直到都以惨叫收场才不得不感叹。 “刘鑫,你这招真损!” “哥几个,怎么样?赢得漂亮吧!”虽然刘鑫是觉得自己潇洒的赢了一回,但装作四处看风景的另外三人此时真想说“你谁呀,我不认识你。” 第二场上去叫阵的是柯振华,有了第一场刘鑫的“得瑟”之后他明显低调多了。上台后还不免发表一同言论,将自己与刘鑫撇清关系并强调此次是情非所以。 但对手那管这些,柯振华在这个科目上是有名的垫底。大部分人都不削于上去,但最终还是有个平时比较认真的同学上了擂台。 之见那人刚一上台,柯振华便采取了聊天流。 “同学,中午饭吃了什么啊?” “……” “同学,贵姓呀!” “我们一个班的你不知道呀!” “呵呵,李强同学。你哪个班的呀!” 一系列脑残问题,不但问得挑战的同学一脸尴尬。台下更是一片嘘声。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 “不行就认输吧!” “别浪费时间了!” 听到台下议论声,柯振华不乐意了。 “别瞎哔哔,这叫战略战术。你懂么你,不懂别乱说。” 见实在没法拖延下去了,柯振华自己也就闭上了嘴。 “我是一个人,他是一个人。他的体重比我重,行动比我敏捷,出拳速度和力量都比我大。结论是我输定了……”柯振华在脑内分析着。“靠,这还用想!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认输吧。” 此时柯振华的内心已经焦急无助,脸上开始渗出一滴滴汗珠。 “想想,再想想!”柯振华内心煎熬着,脑细胞沸腾着。 “有了!”终于柯振华想到了一个勉强能当做办法的办法。 忽然柯振华身子一怔,这一下子可把对面吓了一跳。对面那位虽然不像柯振华这么不堪一击,但在搏击格斗方面没什么悟性全靠套路。 只见柯振华抓住对方停滞瞬间,俯身往前一跃,照着对方小腿便飞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柯振华抓住那人小腿的一刻他想都没想上去便是一口。 人小腿正面没有厚实的肌肉保护,只要轻轻一碰神经便会敏锐的感受到。这也就是足球运动为为什么要在小腿上装护具,这里虽然不至于造成大损伤但确实疼痛的敏感部位。 正是这样想着,柯振华想出了这一招。咬人要到他痛到认输为止。 柯振华整个人扑出去的巨大冲击力,带着那名对手整个人翻倒在地。而 柯振华紧接着瞄准小腿的一口,也让对手疼得嗷嗷直叫。 但柯振华终究还是有一点没想到,人有两只脚但只有一张嘴。只见那人疼痛难忍,哪顾得了这么多抬起另一只脚便朝着柯振华脸上踹了过去。 只觉得一阵耳鸣,然后是天旋地转。有什么东西从嘴里吐了出来,柯振华也感受到了一次眼冒金星昏天黑地的感觉。 “卧槽,你属狗的呀!怎么用嘴要人啊!”抱着小腿不住揉搓的对手满脸嫌弃的看着柯振华。 望向台下,众人也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柯振华。 远处的三个中年人也是啧啧瞠舌。 “这么下三滥的招都用,还是不行啊……”说话的是小个子刘鑫,他少有的认真说话的时候。 “在下服了,彻底服了。”刘鑫发出感叹的同时不忘双手抱拳行礼,以表诚意。 上擂台时候柯振华没有戴眼镜,加上这一脚踹脸上他好一阵看不清东西。现在终于视线稍微清晰一些的他挣扎着站起来,回头一看对手已经摆好了架势等着他了。 “柯振华!加油!像个男人一样上呀!”说这话的是林梁伟 “像男人一样钢!输了也认了!” 刘鑫和陆光荣一听,也纷纷鼓励到 “加油!”“上啊!” 听到三人在给怂成这样的柯振华加油,村花李娟忽然觉得这几个家伙表面上一副油头粉面的样子,对待朋友还挺讲义气的。她不只觉得往林梁伟那边多看了两眼,顺着看下去便是陆光荣还有刘鑫…… 呃,这个家伙还是算了。刚才那一幕真的很减肥…… 李娟正想到刘鑫刚才的恶心模样,现场的欢呼却让她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场上。 “咦!”村花惊咦了一声。 正文 第六章 狡狼 上回说道柯振华使出了致阴毒的招数“咬人”,但依然无法取得半分优势。 林梁伟没有放弃室友,带头加油鼓劲。而柯振华在听到了舍友的鼓励之后内心也有了触动,这才有了让李娟惊异的一幕。 正当李娟的主意被林梁伟等人的声音吸引过去之时,场上甚是狼狈的柯振华也听到了他们的呼喊。其实整个擂台计划里柯振华都只是想凑个热闹娱乐一番,本想做几个基本套路意思一下便投降了事。 可令柯振华没想到的是,临登上擂台之后整个人只觉得热血攻心。虽然一开始打定了投降的念头但此时,一种要像赢的心态不由自主的萦绕在心头。 或许是小个子刘鑫的表现触动了自己,又或许是自己其实并没有把这事看成儿戏。总之,对峙开始之后柯振华是真心想尝试下赢的感觉。 在所有人眼里,柯振华是一个聪明的人,因为他学习成绩好。柯振华很长一段时间也这么认为,他甚至都觉得别人笨以至于完全无法进入自己的世界。 在报考警校前他知道警校有搏击格斗课程和体能训练指标,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两个项目上肯定不会好。但他觉得自己活在聪明人的世界里就够了,即便不好也动摇不了自己的地位。 但后来他认识了林梁伟,这个同样聪明的人。柯振华起初觉得林梁伟聪明是因为他能进入到自己的世界,与刘鑫这种不同他与林梁伟的智力交流是在一个水平线的。可久而久之他发现,林梁伟不但能与他在一个层面交流也能与刘鑫甚至其他人在一个层面交流。 这一现象击碎了柯振华的世界观,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并不聪明所以才只能在自己的世界中。真正聪明的人是能理解并进入其他的人世界,用同样的方式和高度去交流的人。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内心产生的竞争的感觉。“他做到的,我也要做到。”柯振华有意无意的便会冒出这个念头“我要用我的优势去超越他。”所以他才会积极主动的参与到宿舍活动中,这也就是他愿意提出各种想法制定计划的原因。 当听到林梁伟的加油声时,他觉得自己忽然顿悟了。因为,他感觉到林梁伟只是在平等的对待他,和对待别人一样。如果一个人真的具备达到一定高度的能力,那么他看待一切都会一视同仁。只有在仰望的时候才会有高低错落,而柯振华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在仰视。从最初自己有了竞争意识的一刻,自己已经低了。 虽然大家认识不过一两个月,但朝夕相处让彼此建立了深厚的了解。柯振华将这次宿舍活动处理得如此轻浮是一种情绪的宣泄,他本可以谋划得更严肃且可靠但是他不愿。他走上擂台后便可轻易认输,按照事先所想一样。但处于情绪的宣泄他选择一战。 再听到林梁伟的加油后,他放下了情绪的宣泄。人有时候会闹别扭,成年人也一样。柯振华理解到自己需要改变也需要走很长的路,但今天擂台上的蜕变至关重要。比赛结果无所谓,但怎样去应对比赛则是自己的选择。 脑海里的意识飞速的运转着,仅仅一瞬间柯振华便由内而外完成了蜕变。现在的他依然是那个单薄的身板,但眼中的光芒在告诉众人。此刻,我只想赢! 只见柯振华调整呼吸侧身而立,随即左手握拳前伸,左脚往前小迈一步,右脚微曲。上身挺直,在侧头盯着对手的同时右手握拳收在腰间。 “咦”村花李娟惊咦一声随即道 “这不是八极拳的架势吗?” 不远处徐教官那边见这架势也是眉头一皱。 “这小子不知道上哪偷师了,八极拳架势我可没交过。” 吴清华将脸专向身边那人问到 “现在你们那边还教八极拳吗?” 那人到“有特勤会安排学一下,但大部分会的人都是自学。毕竟杀伤力太大,咱警察系统不是军队用不上这些。” 思来想去,这人又补充道“看架势到蛮像回事,可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生手。” 被柯振华这八极拳架势唬住的可不止这些人,但凡知道八极拳的人都明白这套功夫的威力。有这么句古话“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级定乾坤。” 由此可见八极拳在无数之中的地位,八极拳是一种刚猛极简的功夫。其套路打发在此不作赘述,当凭他与泰拳齐名被称为世界上最危险的武术便可知其杀伤力。 柯振华使出了这以杀伤而闻名的拳法,登时让人目瞪口呆。 “不至于吧,打个擂台还要搏命呀!” “不会是刚才,真被打急了吧。” 场下纷纷猜测着。 对手一看这架势也不敢贸然进攻。 其实,此时的柯振华也是憋着一口气的。他本就是醉心于书本学习的人,哪有心思和精力悄悄练习什么八极拳。他也就是凭借博闻广记的习惯,临时在脑海中自学了这一个架势和一拳套路。 反正此时他也想好了,就这一招。要是侥幸胜了再好不过,要是没兜住漏了那也要放下面子接受现实。毕竟自己闹情绪考虑不周全,自己的锅跪着也要背下去。 这对手可不知道柯振华心里想了这么多,他自认为之前这小子在扮猪而现在要吃老虎了。于是每一步子分外小心,但内心却是格外焦急。 就在这对至之间,柯振华看准对方一步越近抓住机会终于发动了终极一招。 只见他右脚上前一步,左拳头往回收,左脚丁字步对着地下发力一蹬。借着这蹬地的冲劲,由周身汇聚于右拳朝着对手胸前袭来。 这一招出拳也是八极拳中极为刚猛的一招,这一拳是借助周身全力并运用地面反作用力汇集一起,比起寻常只靠人力出拳要更加快更加猛。 这一拳出去,柯振华要么一锤定音要么功败垂成,至此一条路绝无退路可言。眼看着一拳逐渐靠近对手,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拳路虽然笔直,但出拳的位置略微有些偏,再加上对方闪避这一拳竟然给打歪了。 “完了,我忘记戴眼镜了,没把误差计算进去。”柯振华这么想着,对手可没闲着。 对方侧身躲过这拳,反身抱住手臂。一个柔道常用套路过肩摔接反手扣,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认输!认输!”柯振华整个人趴在地上,右手被反扣在身后已然是被制服的模样。 两场对决一胜一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意外满满。 “你们是不是猴子请来的,真逗!” “不会是商量好了的余兴节目吧!” “下次别搞这么恶心,接受不了。” 虽是同学,但此时都抱着吃瓜群众的心态,也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了起来。 林梁伟撑着柯振华回到几人在的地方,让柯振华小心的坐下。 “还好吧,不用去医务室吧。” “啊,没事休息休息……” 看得出林梁伟对柯振华最后被摔那一下子也是捏了把汗,毕竟这家伙小身板和小个子刘鑫比不了。 “狗振华,你是病发了吧。当时怎想起来咬人的。”小个子刘鑫又开始不积口德了。 “去去,哪能和你这个喷粪之王比。”柯振华也严厉回击,他可不想这件蠢事在被提起立马想了个话题。 “陆光荣,下一场你打算怎么办?” 陆光荣一听,还真是来了劲。 “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就看好了吧!”说罢他便要翻身上擂台。 见状三人赶忙私下聚首,柯振华先考口问道。 “这家伙是不是被吓傻了,今天鬼上身了?” “我也替他捏把汗,他可是全班垫底今天反而这么有信心很异常。”一贯正能量满满的柯振华也不由得唱衰陆光荣。 “肯定是哪根筋不对,要不咱躲躲。指不定等会会惨成什么样。”挺刘鑫说完,三人回头看了擂台一眼。 之间陆光荣还扒在台边,一只脚努力的搭到擂台上另一条腿趁着往上,好一会都没爬上擂台。 “我也不想看他被打的惨样。”二人也都点头同意林梁伟的看法,于是三人悄悄朝着厕所方向去了。他们准备等陆光荣被抬下来之后,再以上厕所没看到为借口不提此事给他留个面子。 三人觉得陆光荣这场最多三分钟便能有结果,接下来一场便是林梁伟上了。这要是耽误太多时间难免被人说不是,于是三人便掐准时间回到现场。 “哎,你们几个上哪去了。” “啊,上个厕所耽误了。怎么样没事吧?”三人一回来陆光荣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三人相看觉得惊奇便关切的问到。 “怎么会有事嘛,不过你们没看到,那家伙连碰都没碰到我。” “啊?”三人有些不相信陆光荣的话,纷纷猜测这家伙是不是被伤到脑袋不正常了。但四周一看,同学们投来的目光竟是赞赏。 “我说,你们宿舍还真是不简单呐。没想到各个都是藏龙卧虎呐,刚才那局要是我上了还真保不齐输了。”说这话的人是李娟,话讲的非常中肯不像是故意调侃。 既然村花都这么说了,刚才那局想必是陆光荣出尽了风头。三人暗骂,好你个陆关荣平时装得像个死猫没想到暗藏实力这么久,真是看错你了。 “你们怎么一点不开心呀,我可是赢了呀?”陆光荣见三人面色奇怪,便说道。 “没,没什么……”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得盘问陆光荣,只得先应付过去晚上再说。 正待这边四人聚首,那边村花李娟已然翻身上台,台下顿时一阵呼喊。 “哟!村花这么积极呀!” “林梁伟和李娟都不是省油的灯。” “好戏原来在后面,有的看了!” 听着学生们这么个喊法,一旁的徐教官这才知道。前面几个人都只是热场,感情今天这类台是为这两个人准备的。 “二位,今天这场我可算看明白了。”徐教官兴起朝身旁二位说到。“这最后一局可是两位角呀!” “哎哟,老徐。瞧你这么说,这最后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可是你得意门生?”吴清华打趣道。 “嗨,门生倒是不敢当。那男的叫林梁伟,这名字你觉得熟悉吗?” 听到林梁伟这个名字,吴清华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另一位想到了。 “林梁伟,难道他爸是林家孝?” “哎,对了。三代缉毒,父母两边都是警察,就是他家。”徐教官接着说到“而且这小子也是励志要当缉毒警察,这根正苗红一表人才还知道努力的孩子这么些年可就出了这一个呀!” 听徐教官这么个夸奖,还句句在理。即便是吴校长也不由得因为有这样的学生而自豪起来,另外这位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女孩呢?不会也是……” “她倒不是有来路的,不过这闺女性格天赋那可都是出众的好苗子。”听吴校长接着问,徐教官便想继续介绍到。“这警察学校本来女孩子就少,大部分也都是往内勤方面发展。这姑娘不一般,在男人堆里可都是能说得上话的一号人物。” 这徐教官夸得确实有些吹嘘了,不过李娟在性格上确实有着强势的一面。一方面她自身天赋好悟性强,很多东西想得清楚做得到。另一方面为人大气有见识,能管好组织带好人。这可不就是天生的将才嘛,这样的人才岂会没有大展前途的时候呢。 “哟,看来咱们又要多一位女英雄了!”吴清华这边高兴着,另一位接话到。 “是美女英雄!” 话题回到这边,见村花都上了台林梁伟自然不能怠慢了。向前几部翻身上台,一些列动作毫不拖泥带说流畅自然,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小子是有底子的。 “你可要小心了,我是不会手软的哟!”李娟微微一笑侧身应敌。 林梁伟也不示弱“你可要护住了脸蛋哟!我可不想成为全校公敌!” 眼看二人对峙起来,李娟摆出的是普通跆拳道架势。她侧身而立双手握拳摆到与肩同宽,双脚微曲一前一后。这个架势攻守兼备反应灵活,很多武术流派都有类似的起手式。 “嘿,你们看林梁伟,这架势怎么回事?”台下一人看到林梁伟的架势惊异道。 只见林梁伟正面对敌,双脚微开与肩同宽,双手背负在身后。整个人昂首挺胸看似只是在那里站着而已。 “哎,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小个子刘鑫完全看不懂情况了。 “这……我也不知道……”就连柯振华都看不出门道,这现场估计也就没人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准备好了?”村花也觉得奇怪,试探性的问到。 “来吧!”林梁伟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伸出右手四指微曲示意。 这一下子可让台下所有人都哇了一下,要说其原因只是这样子太过于挑逗了。李娟虽然与林梁伟没什么过节,但经这么一下多少也有点来气。 这一气之下,李娟也就忍不住先攻了过去。瞄准林梁伟胸前,李娟先是给出一记连环踢。 林梁伟背负双手身子挺直,左脚禁止又叫转圈身子一侧躲过这记连环踢。 李娟见林梁伟侧身躲过也见招变招,最后一脚不忙收回。整个人身子一定,空中一脚化作横踢朝着林梁伟现在的位置横扫过去。 可就在这一腿即将接近林梁伟之时,只感觉整个人受到一股由侧面袭来的推力,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原来是林梁伟侧身之后背对李娟,倒是抢先一步肩背发力从侧面一顶让李娟整个人侧翻了过去。 此时李娟单脚着地,经侧面用力顿时整个人即将翻到,哪还顾得上横扫一腿。登时一用力,整个身体在空中横向一百八十度翻转才重新找到重心安然落地。 当她将将落地抬头一看,林梁伟也已经收回拳脚正面对着她。他还是那一副昂首挺胸背负双手的模样,李娟这时方才知道这套架势不容小视。 “你这套是跟谁学得?”李娟重新站好,好奇的问道。 “想学呀?我教你呀!”林梁伟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电影看多了啊!”说罢,李娟也笑了起来。 不过这说话归说话,手里也不能闲着。李娟上前一步一个肘击朝着林梁伟脖颈而来,她这一招是定准了林梁伟的空虚而来。看来刚才那几招吃瘪并非一点收获没有,李娟不愧是天赋型选手很快就摸到了林梁伟的路数。 眼见李娟一肘袭来,林梁伟便知对方看透了自己的路数不禁的对眼前这丫头暗自称道。 “不错嘛,这么快就能找到脉门。”说时迟那时快,林梁伟依旧上身挺直不躲不闪,只道是双腿下沉整个人原地落了下去。 “上下不协调,有破绽。”说罢,此时林梁伟身体已经沉到李娟腰际。 李娟见状暗叹不好,但上身力道依然发出一时间无法收将回来。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明日分解!   (嗨,各位读者大大我是作者好人君。在此感谢各位能赏光阅读。本次出场是想向各位说明解释,为了控制每章的阅读体验于是决定每章字数缩减到五千字。这并不是说要少更哟! 每天更新的总量还是不会改变的,但是为了方便可能会拆分成早晚两个时间段更新。好人君真的有好幸苦的在写的,还请给位能理解支持!多多订阅投票,好人君会更加努力的!) 正文 第七章 头狼之战 上回说道柯振华使出了致阴毒的招数“咬人”,但依然无法取得半分优势。 林梁伟没有放弃室友,带头加油鼓劲。而柯振华在听到了舍友的鼓励之后内心也有了触动,这才有了让李娟惊异的一幕。 正当李娟的主意被林梁伟等人的声音吸引过去之时,场上甚是狼狈的柯振华也听到了他们的呼喊。其实整个擂台计划里柯振华都只是想凑个热闹娱乐一番,本想做几个基本套路意思一下便投降了事。 可令柯振华没想到的是,临登上擂台之后整个人只觉得热血攻心。虽然一开始打定了投降的念头但此时,一种要像赢的心态不由自主的萦绕在心头。 或许是小个子刘鑫的表现触动了自己,又或许是自己其实并没有把这事看成儿戏。总之,对峙开始之后柯振华是真心想尝试下赢的感觉。 在所有人眼里,柯振华是一个聪明的人,因为他学习成绩好。柯振华很长一段时间也这么认为,他甚至都觉得别人笨以至于完全无法进入自己的世界。 在报考警校前他知道警校有搏击格斗课程和体能训练指标,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两个项目上肯定不会好。但他觉得自己活在聪明人的世界里就够了,即便不好也动摇不了自己的地位。 但后来他认识了林梁伟,这个同样聪明的人。柯振华起初觉得林梁伟聪明是因为他能进入到自己的世界,与刘鑫这种不同他与林梁伟的智力交流是在一个水平线的。可久而久之他发现,林梁伟不但能与他在一个层面交流也能与刘鑫甚至其他人在一个层面交流。 这一现象击碎了柯振华的世界观,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并不聪明所以才只能在自己的世界中。真正聪明的人是能理解并进入其他的人世界,用同样的方式和高度去交流的人。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内心产生的竞争的感觉。“他做到的,我也要做到。”柯振华有意无意的便会冒出这个念头“我要用我的优势去超越他。”所以他才会积极主动的参与到宿舍活动中,这也就是他愿意提出各种想法制定计划的原因。 当听到林梁伟的加油声时,他觉得自己忽然顿悟了。因为,他感觉到林梁伟只是在平等的对待他,和对待别人一样。如果一个人真的具备达到一定高度的能力,那么他看待一切都会一视同仁。只有在仰望的时候才会有高低错落,而柯振华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在仰视。从最初自己有了竞争意识的一刻,自己已经低了。 虽然大家认识不过一两个月,但朝夕相处让彼此建立了深厚的了解。柯振华将这次宿舍活动处理得如此轻浮是一种情绪的宣泄,他本可以谋划得更严肃且可靠但是他不愿。他走上擂台后便可轻易认输,按照事先所想一样。但处于情绪的宣泄他选择一战。 再听到林梁伟的加油后,他放下了情绪的宣泄。人有时候会闹别扭,成年人也一样。柯振华理解到自己需要改变也需要走很长的路,但今天擂台上的蜕变至关重要。比赛结果无所谓,但怎样去应对比赛则是自己的选择。 脑海里的意识飞速的运转着,仅仅一瞬间柯振华便由内而外完成了蜕变。现在的他依然是那个单薄的身板,但眼中的光芒在告诉众人。此刻,我只想赢! 只见柯振华调整呼吸侧身而立,随即左手握拳前伸,左脚往前小迈一步,右脚微曲。上身挺直,在侧头盯着对手的同时右手握拳收在腰间。 “咦”村花李娟惊咦一声随即道 “这不是八极拳的架势吗?” 不远处徐教官那边见这架势也是眉头一皱。 “这小子不知道上哪偷师了,八极拳架势我可没交过。” 吴清华将脸专向身边那人问到 “现在你们那边还教八极拳吗?” 那人到“有特勤会安排学一下,但大部分会的人都是自学。毕竟杀伤力太大,咱警察系统不是军队用不上这些。” 思来想去,这人又补充道“看架势到蛮像回事,可怎么看都觉得是个生手。” 被柯振华这八极拳架势唬住的可不止这些人,但凡知道八极拳的人都明白这套功夫的威力。有这么句古话“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级定乾坤。” 由此可见八极拳在无数之中的地位,八极拳是一种刚猛极简的功夫。其套路打发在此不作赘述,当凭他与泰拳齐名被称为世界上最危险的武术便可知其杀伤力。 柯振华使出了这以杀伤而闻名的拳法,登时让人目瞪口呆。 “不至于吧,打个擂台还要搏命呀!” “不会是刚才,真被打急了吧。” 场下纷纷猜测着。 对手一看这架势也不敢贸然进攻。 其实,此时的柯振华也是憋着一口气的。他本就是醉心于书本学习的人,哪有心思和精力悄悄练习什么八极拳。他也就是凭借博闻广记的习惯,临时在脑海中自学了这一个架势和一拳套路。 反正此时他也想好了,就这一招。要是侥幸胜了再好不过,要是没兜住漏了那也要放下面子接受现实。毕竟自己闹情绪考虑不周全,自己的锅跪着也要背下去。 这对手可不知道柯振华心里想了这么多,他自认为之前这小子在扮猪而现在要吃老虎了。于是每一步子分外小心,但内心却是格外焦急。 就在这对至之间,柯振华看准对方一步越近抓住机会终于发动了终极一招。 只见他右脚上前一步,左拳头往回收,左脚丁字步对着地下发力一蹬。借着这蹬地的冲劲,由周身汇聚于右拳朝着对手胸前袭来。 这一招出拳也是八极拳中极为刚猛的一招,这一拳是借助周身全力并运用地面反作用力汇集一起,比起寻常只靠人力出拳要更加快更加猛。 这一拳出去,柯振华要么一锤定音要么功败垂成,至此一条路绝无退路可言。眼看着一拳逐渐靠近对手,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拳路虽然笔直,但出拳的位置略微有些偏,再加上对方闪避这一拳竟然给打歪了。 “完了,我忘记戴眼镜了,没把误差计算进去。”柯振华这么想着,对手可没闲着。 对方侧身躲过这拳,反身抱住手臂。一个柔道常用套路过肩摔接反手扣,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认输!认输!”柯振华整个人趴在地上,右手被反扣在身后已然是被制服的模样。 两场对决一胜一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意外满满。 “你们是不是猴子请来的,真逗!” “不会是商量好了的余兴节目吧!” “下次别搞这么恶心,接受不了。” 虽是同学,但此时都抱着吃瓜群众的心态,也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了起来。 林梁伟撑着柯振华回到几人在的地方,让柯振华小心的坐下。 “还好吧,不用去医务室吧。” “啊,没事休息休息……” 看得出林梁伟对柯振华最后被摔那一下子也是捏了把汗,毕竟这家伙小身板和小个子刘鑫比不了。 “狗振华,你是病发了吧。当时怎想起来咬人的。”小个子刘鑫又开始不积口德了。 “去去,哪能和你这个喷粪之王比。”柯振华也严厉回击,他可不想这件蠢事在被提起立马想了个话题。 “陆光荣,下一场你打算怎么办?” 陆光荣一听,还真是来了劲。 “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就看好了吧!”说罢他便要翻身上擂台。 见状三人赶忙私下聚首,柯振华先考口问道。 “这家伙是不是被吓傻了,今天鬼上身了?” “我也替他捏把汗,他可是全班垫底今天反而这么有信心很异常。”一贯正能量满满的柯振华也不由得唱衰陆光荣。 “肯定是哪根筋不对,要不咱躲躲。指不定等会会惨成什么样。”挺刘鑫说完,三人回头看了擂台一眼。 之间陆光荣还扒在台边,一只脚努力的搭到擂台上另一条腿趁着往上,好一会都没爬上擂台。 “我也不想看他被打的惨样。”二人也都点头同意林梁伟的看法,于是三人悄悄朝着厕所方向去了。他们准备等陆光荣被抬下来之后,再以上厕所没看到为借口不提此事给他留个面子。 三人觉得陆光荣这场最多三分钟便能有结果,接下来一场便是林梁伟上了。这要是耽误太多时间难免被人说不是,于是三人便掐准时间回到现场。 “哎,你们几个上哪去了。” “啊,上个厕所耽误了。怎么样没事吧?”三人一回来陆光荣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三人相看觉得惊奇便关切的问到。 “怎么会有事嘛,不过你们没看到,那家伙连碰都没碰到我。” “啊?”三人有些不相信陆光荣的话,纷纷猜测这家伙是不是被伤到脑袋不正常了。但四周一看,同学们投来的目光竟是赞赏。 “我说,你们宿舍还真是不简单呐。没想到各个都是藏龙卧虎呐,刚才那局要是我上了还真保不齐输了。”说这话的人是李娟,话讲的非常中肯不像是故意调侃。 既然村花都这么说了,刚才那局想必是陆光荣出尽了风头。三人暗骂,好你个陆关荣平时装得像个死猫没想到暗藏实力这么久,真是看错你了。 “你们怎么一点不开心呀,我可是赢了呀?”陆光荣见三人面色奇怪,便说道。 “没,没什么……”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得盘问陆光荣,只得先应付过去晚上再说。 正待这边四人聚首,那边村花李娟已然翻身上台,台下顿时一阵呼喊。 “哟!村花这么积极呀!” “林梁伟和李娟都不是省油的灯。” “好戏原来在后面,有的看了!” 听着学生们这么个喊法,一旁的徐教官这才知道。前面几个人都只是热场,感情今天这类台是为这两个人准备的。 “二位,今天这场我可算看明白了。”徐教官兴起朝身旁二位说到。“这最后一局可是两位角呀!” “哎哟,老徐。瞧你这么说,这最后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可是你得意门生?”吴清华打趣道。 “嗨,门生倒是不敢当。那男的叫林梁伟,这名字你觉得熟悉吗?” 听到林梁伟这个名字,吴清华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另一位想到了。 “林梁伟,难道他爸是林家孝?” “哎,对了。三代缉毒,父母两边都是警察,就是他家。”徐教官接着说到“而且这小子也是励志要当缉毒警察,这根正苗红一表人才还知道努力的孩子这么些年可就出了这一个呀!” 听徐教官这么个夸奖,还句句在理。即便是吴校长也不由得因为有这样的学生而自豪起来,另外这位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女孩呢?不会也是……” “她倒不是有来路的,不过这闺女性格天赋那可都是出众的好苗子。”听吴校长接着问,徐教官便想继续介绍到。“这警察学校本来女孩子就少,大部分也都是往内勤方面发展。这姑娘不一般,在男人堆里可都是能说得上话的一号人物。” 这徐教官夸得确实有些吹嘘了,不过李娟在性格上确实有着强势的一面。一方面她自身天赋好悟性强,很多东西想得清楚做得到。另一方面为人大气有见识,能管好组织带好人。这可不就是天生的将才嘛,这样的人才岂会没有大展前途的时候呢。 “哟,看来咱们又要多一位女英雄了!”吴清华这边高兴着,另一位接话到。 “是美女英雄!” 话题回到这边,见村花都上了台林梁伟自然不能怠慢了。向前几部翻身上台,一些列动作毫不拖泥带说流畅自然,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小子是有底子的。 “你可要小心了,我是不会手软的哟!”李娟微微一笑侧身应敌。 林梁伟也不示弱“你可要护住了脸蛋哟!我可不想成为全校公敌!” 眼看二人对峙起来,李娟摆出的是普通跆拳道架势。她侧身而立双手握拳摆到与肩同宽,双脚微曲一前一后。这个架势攻守兼备反应灵活,很多武术流派都有类似的起手式。 “嘿,你们看林梁伟,这架势怎么回事?”台下一人看到林梁伟的架势惊异道。 只见林梁伟正面对敌,双脚微开与肩同宽,双手背负在身后。整个人昂首挺胸看似只是在那里站着而已。 “哎,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小个子刘鑫完全看不懂情况了。 “这……我也不知道……”就连柯振华都看不出门道,这现场估计也就没人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准备好了?”村花也觉得奇怪,试探性的问到。 “来吧!”林梁伟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伸出右手四指微曲示意。 这一下子可让台下所有人都哇了一下,要说其原因只是这样子太过于挑逗了。李娟虽然与林梁伟没什么过节,但经这么一下多少也有点来气。 这一气之下,李娟也就忍不住先攻了过去。瞄准林梁伟胸前,李娟先是给出一记连环踢。 林梁伟背负双手身子挺直,左脚禁止又叫转圈身子一侧躲过这记连环踢。 李娟见林梁伟侧身躲过也见招变招,最后一脚不忙收回。整个人身子一定,空中一脚化作横踢朝着林梁伟现在的位置横扫过去。 可就在这一腿即将接近林梁伟之时,只感觉整个人受到一股由侧面袭来的推力,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原来是林梁伟侧身之后背对李娟,倒是抢先一步肩背发力从侧面一顶让李娟整个人侧翻了过去。 此时李娟单脚着地,经侧面用力顿时整个人即将翻到,哪还顾得上横扫一腿。登时一用力,整个身体在空中横向一百八十度翻转才重新找到重心安然落地。 当她将将落地抬头一看,林梁伟也已经收回拳脚正面对着她。他还是那一副昂首挺胸背负双手的模样,李娟这时方才知道这套架势不容小视。 “你这套是跟谁学得?”李娟重新站好,好奇的问道。 “想学呀?我教你呀!”林梁伟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电影看多了啊!”说罢,李娟也笑了起来。 不过这说话归说话,手里也不能闲着。李娟上前一步一个肘击朝着林梁伟脖颈而来,她这一招是定准了林梁伟的空虚而来。看来刚才那几招吃瘪并非一点收获没有,李娟不愧是天赋型选手很快就摸到了林梁伟的路数。 眼见李娟一肘袭来,林梁伟便知对方看透了自己的路数不禁的对眼前这丫头暗自称道。 “不错嘛,这么快就能找到脉门。”说时迟那时快,林梁伟依旧上身挺直不躲不闪,只道是双腿下沉整个人原地落了下去。 “上下不协调,有破绽。”说罢,此时林梁伟身体已经沉到李娟腰际。 李娟见状暗叹不好,但上身力道依然发出一时间无法收将回来。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明日分解!   (嗨,各位读者大大我是作者好人君。在此感谢各位能赏光阅读。本次出场是想向各位说明解释,为了控制每章的阅读体验于是决定每章字数缩减到五千字。这并不是说要少更哟! 每天更新的总量还是不会改变的,但是为了方便可能会拆分成早晚两个时间段更新。好人君真的有好幸苦的在写的,还请给位能理解支持!多多订阅投票,好人君会更加努力的!) 正文 第八章 首领之位 上回说到,眼看着林梁伟沉到李娟腰际,李娟暗道一声“不好!”。可无奈一招已发力道强劲无法收回,只得眼看着林梁伟双手伸来。 这林梁伟下蹲躲过肘击,朝着李娟腰部伸出双手。这可不是小孩子开玩笑伸手去挠痒痒的,不过倒是柯振华或许会这么干。这个想法在林梁伟脑中一闪而过,但想归想手上可不能停着。 他双手扣住李娟的小蛮腰,肩膀上前发力便将整个人举了起来。双脚离地瞬间整个人便被卸去力道,李娟只得任人摆布。随着林梁伟发力,李娟整个人被扔将出去。而这才有了前面“啪”的一声落地之音。 只见李娟整个人横飞出去两步,便侧身摔在擂台地面上。好在这擂台地面也是有海绵垫保护,不然是水泥地这么一摔重者骨折昏厥,轻者也要淤青一大片咯! 这次无法使劲空中翻转,整个人趴在地上的李娟愤愤的看着林梁伟。 “怎么着,借势发力可不是什么下流招数。难不成你还想找个由头抱怨两句?”林梁伟这边形势大好,毕竟年轻也忍不了嘴上便宜两句。 “这小子,是快好料子!”另一边那个不知名的中年赞道“国两年成熟些了我就来收了他,老吴你可帮我看好了!” “您想要的人,谁还敢和你抢呀!。”吴校长笑道,不过转念一想着年轻人要是一开始给的机遇较大难免骄横,好料子更是要千锤百炼好生对待。想到这于是便接着说道“你看要不给他点沟沟坎坎的先过着,这好料子还是磨出来的才靠谱。” 听罢,那中年人也知道吴清华的意思。沉吟了一会开口道“磨砺是好事,但毕竟是你我二人的想法。这有时候好心容易办了坏事,还是要尊重年轻人的客观成长规律。不要一味的加压,到头来糟蹋了他们的前程嘛。” 吴清华听着有道理,知道这也是担心年轻人叛逆,拿捏不好轻重反而会搞得大家都没个好结果。这么一想,也就作罢了。只是不免的以后多关注一下这几个人,做点试探便够了。这么盘算着,也不继续说了。 另一边李娟吃了两次大亏,再经林梁伟这么一打击当时便有些真怒了。将站起来便是一顿上下齐攻,用的也都是泰拳里招式。泰拳也是极为凶猛的武术,尤其以踢见长。这一脚上去力量速度也是极大,若不防守便是重伤如果防守也是消耗极大。 李娟这一套是找准林梁伟破绽的,林梁伟也因一时之大属于应对。这一套下来,单是上下盘防守便已经无力应付。 “这下子势头不妙了!”好长时间没说话的陆光荣此时有些担心,对方者正在气头上林梁伟一个不小心必然要吃瘪的。 “你们说,我要不把赔率调整下。要是林梁伟真的……” 柯振华还没说完就被刘鑫啐了一脸。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的庄家本呢!咱们野狼队还指望他扬名立万呐!要是林梁伟输了,当场就得变野狗队了!” 场下其他同学也都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这是班里的顶尖对决最精彩的时候,谁愿意分心错过呀! 目前李娟攻势凌厉,既然无法找到突破口那便以退为进。林梁伟向后跃退两步与李娟保持距离,同时双手握拳挡在身前。李娟见状一个滑铲向林梁伟下盘攻去,她算计好了只要林梁伟用小跳躲闪自己便双手撑地一个上踢保证能一击结束战斗。 面对李娟一脚攻来,一般人都会小跳跃起躲避。但林梁伟知道,这人一旦跃起浮空便没有了支点。没有支点不但难以发力想要调整动作也是极其困难,这种状态下整个人就是一个活靶子处在极端不利的状态下。所以一直一来林梁伟的战法都很注重支点的稳固,至今少用腿法也是这个原因。 所以面对李娟这一脚,林梁伟的应对方式便有了变化。 只见林梁伟身子一侧,双脚马步扎稳,右脚侧面对准了李娟。所有人见状当时就是一片哗然,林梁伟打算硬接下李娟这一脚?! 在旁人看来或许这就是硬接,但林梁伟做好了充分的注备。扎稳马步是稳定下盘,侧身应敌是保证受力点就是朝向李娟这面。而再往仔细一些看,他考前接招的一条腿是蹦成一个弧度的。这便是利用胯部这个弧度形成一个拱形结构增强结构强度,同时吸收更大冲击力。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村花秀腿已然接近。当时便是“啪”的一声,二人双脚发生撞击的同事村花因为惯性整个人失去平衡,整个人就像撑竿跳的杆子一样竖直起来朝林梁伟扑了过去。 扎好架势的林梁伟受了这等冲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整个飞来的村花撞的往后靠去。先前林梁伟已经一退再退到了场边,身后就是擂台边缘了。经这么一撞两个人更是朝着擂台外飞去,幸好有裹了海面的橡皮绳不然二人便是要摔倒擂台下面了。 这橡皮绳受到巨大的冲力拉伸的得很厉害,当到达临界点时便急剧收缩。二人此时受到的是与刚才别无二致但方向相反的推力,一个没站稳二人都被推了出去。 这一下子李娟和林梁伟都被推倒在地,而林梁伟此时正是压在了李娟的身上。 台下观众纷纷发出惊呼,刚才一瞬间手心都汗湿了。 此时在林梁伟身下,李娟还在呻吟看来是摔得不清。林梁伟人在上面又是男性体格健壮些没那么大反应,这时他倒是一个激灵抓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李娟左手扣在身后。等到村花同学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已经是是按在地下动惮不得了。 “怎么样!认输吧!”林梁伟刚才也被吓得一身冷汗,还以为会被对方抓到机会。现在自己抓住机会将人扣在地下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你……胜之不武!”这来回报过来压过去的,大姑娘家的自然觉得有些不妥。话语之间带着一丝娇羞。 “抓住机会制敌为胜,还是说你希望我放水?”经林梁伟这么一说,李娟也没法再说什么了。毕竟这被他抓住机会也是事实,而要是对方放水反而更让自己的自尊心接受不了。 于是,李娟同学只能连一只手拍地悄悄的说了声“我认输~”。 第四场比赛,就此结束,胜利方野狼队林梁伟! 宿舍四人相拥在一起,这一次为了小队名誉而展开的擂台赛可谓一波三折。其中苦难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虽然赢了但被所有同学嫌弃的刘鑫,输了而且输的很糗的柯振华,被人遗忘却意外能赢的陆关荣,还有最后承载着小队名誉唯一的希望的林梁伟。 如果说普通的胜利是充满喜悦的,那野狼队的胜利则是五味杂陈的,他们每一个人绝对都是不同的滋味。 “嘿,这场打的挺有意思。时间差不多了,二位领导恕不奉陪。”徐教官看上去很满意,和二人打了个招呼便过来整队点评准备下课了。 而那两人也在互相讨论了几句话之后,悄然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多看了林梁伟一眼,毕竟吴校长今后可是打算好好的关照他一番了。 下课临走时,村花朝野狼队四人这边靠了过来。 “搏击格斗比赛算是我输了,心服口服。但是明天的射击课程可就没这么多变数了,这一比一的话可不能算你们赢哟!”说罢头也不回的将众人晾在原地。 临出门了却想起来回头道“陆光荣,你小子藏的可够深的呀!”随即想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乖乖,感情我累了半天还不如你三分钟呀!”林梁伟感叹道“陆光荣啊,陆光荣。你必须得讲清楚,今天你到底做了什么!” “干……干嘛针对我,你们自己没看着还有理。想让我告诉你,门也没有。”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陆光荣往林梁伟小臂上一拍,当时便听一声惨叫。 “嗷~住手!” “我就知道,你防了这么久她的拳脚。怎么可能一点事没有,快去找点冰块来敷一下吧。”被陆光荣这么一碰,只得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回到寝室,在陆光荣的帮助下四人又是冷敷又是推拿。好一阵才终于把三个伤员安顿好,陆光荣也累的自顾自的倒在了床上。 此时窗外已然是夕阳西下,宿舍里几人以不同的姿态倒在床上。柯振华将被子垫在脑后,看来今天晕的不清。小个子刘鑫是趴着的,肚子下面是被子看来吐得不清。而林梁伟则稍好一些,踏平躺在床上将叠好的杯子垫在胸腹之间,双手平伸垫在上面。而陆光荣则是爬上床铺后面朝下栽了下去,由此便一动不动想来累的睡着了。 “哎,光荣。你睡了没?”沉寂了好一会林梁伟才问道。 又过了一会,才传来微弱的声音“没,有什么事?说~” “光荣,对于这野狼小队你是怎么看的。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太愿意搭理这些事情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被我们几个拖着,才没办法跟着来的。但今天你确实很赞,所以我有些搞不清你想法,咱们把心里话说说怎么样。”听着林梁伟说完后,陆光荣想了想索性翻了个身。 “我吧……说实话确实是个比较懒的人。我就想混混日子,完了当个片警或者保安什么的。我是觉得人生在世没必要这么拼,安安稳稳混日子挺好。刚来的时候看刘鑫这么能来事也确实挺担心的。” 听到这小个子刘鑫想要嘟囔两句,但没人理会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虽然心里觉得搞这些挺无聊的但自己参与其中也会莫名的觉得有意思。这做着做着也就越来越投入,你说这怪不怪。” “这就对了!”接这话的是柯振华。 “说实话,刚开始我也是起哄。更本没把这事当事,其实吧我也觉得自己挺自私的。我一心只想我自己的事,在这里面起起哄能有点好处把就捞一捞。但今天你们给我加油,我确实很感动。那个时候我确实是想赢的,虽然现在想想搞这些确实没意思。” 顿了顿,柯振华继续说着。 “兄弟几个,之前我确实没把这些事往心里去过。可从今往后,我柯振华不会这样了。我现在是真心把几位当朋友,我想过了无聊就无聊管他的。想这么多算计这么多干嘛,有朋友有兄弟我就感觉安心了。” “好不容易说回人话,你丫的就把我气个半死。”小个子刘鑫愤愤的这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哎,各位。我可是一开始就打心底了把各位当兄弟的,行吧以前事就算了。” “行了,人家林梁伟刚是问光荣话,你凑什么热闹。”柯振华打断刘鑫的话。 “去去去,明明是你先说的。行,让光荣先说。”刘鑫被这么搅合一下,也没了兴趣。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振华的话有道理,就是这么个意思。” 待陆光荣说完,大家都算是讲了个人的心里话。这平凡相聚的四个人,有着不同的生活背景和不同的价值观走到一起不容易,能相知相识也是不容易。 想到这林梁伟也便开了口。 “大家刚凑到一起,其实包括我在内互相之间也都会有些防备。其实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大家都增进了不少了解。刚才也都说了真心话,那我也来讲讲。我一开始听你们说组个小队,其实我也没太上心。但是后来你们名字也起了,挑战也定下了我也就这么认了。我只是觉得大家朋友一场,既然是一起的那就一起面对。接了挑战那就认真应对好了,其他的我也没想过。” “对,就是你这种觉悟。惭愧啊!惭愧!从今往后小的必定以你马首是瞻!”柯振华说的确实都是真心话,要不说他聪明呢。 陆光荣想了想道“我是自认为没什么本事的,跟在你身边也确实觉得不错。反正以后听你的是咯。” “靠,既然他们两个人都认了。我刘鑫自认为也不是当大哥料,林梁伟你这个大哥我刘鑫信得过。我也认了!” “等下~怎么回事?”林梁伟没想到这随口谈谈心却眼看着把自己推成了大哥,拿自己以后岂不是要为这几个小弟操心了。想到这里,林梁伟背后冷汗直冒。 真带此时,班主任推门进来了。 “各位同学,每个寝室需要选一个社长,你们寝室……” 话还没说完,三人齐刷刷的爆出一个名字。 “林梁伟!我们都服他!” 班主任在表格里默默的写上林梁伟的名字,并随手带门出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这小子看来挺有一套呀!要不把班长也给他吧……” 寝室里,林梁伟感觉心在流泪。从此被这三个意外性满满的家伙给绑定了,将来的日子看来不会有清闲了。 话到此处,林梁伟这边生活算是步入了正轨,虽然明天有一场射击比赛但相信他们能有应对策略的。现在我们看看保全这边,上次帮助庞娇娇解决完问题也有个把星期了。虽然关于阿强和钻戒的事情还是没有眉目,可既然庞娇娇揽下了这事也便随他去吧。 保全自开学以来每天过着学校床铺两点一线的生活,在业余无聊的时候甚至把一整年的课程都学完了。于是有大把时间空闲出来的保全又想到了打工,但目前时间太过零碎需要整合之后方才能继续打工。但学校课程都是固定时间又怎么可能灵活调整呢? 最终保全所想到的也只是另寻一份能利用这些零散时间的工作。 这次保全没有选择在闹市区而是选择在学校附近,因为这样能更有效的工作。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了,那就立刻开始吧。这么想着,保全在上完下午的课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学校周围闲逛了起来。 学校的位置虽然距离市中心不远,但周围都是未经过有效开发的低端。私搭乱建的城中村比比揭示,许多不正规的经营场所也充斥着街巷。这些地方自然不会是打工的首选,那些有资质的环境好的店面才是稳定收入的保证。 “如果没有合适的,就只能另寻出路了。”保全喃喃自语着,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尝试摆摊或许也不错。 正当保全一边闲逛一边胡思乱想着,忽然前方有一个背影显得特别扎眼。 “是?不……不会的。”那个身影熟悉而又陌生,但保全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他……不应该在这里。”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可保全还是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那不是幻觉,这个人似乎就真实的站在那里。保全紧跟着那人的同时还不忘寻找地方隐蔽,要真是那人自己被发现可就糟了。 保全跟着那人拐到一条深巷子中,这是城中村私搭乱建之后形成的一条蜿蜒的过道。又走过两个拐角,那人在一道铁门前停了下来。 保全死死盯着那人,他迫切的想要确定那人究竟是不是他! 正文 第九章 龙爪街少女死亡案件 房东打扫完厕所,朝着女孩租住的房间内望去。黑暗之中有一条白哗哗的东西躺在床的地方,房东不知道那是什么。加之喊了房客却又毫无回信,只得摸索着旁边的开关要把灯打开。 此时房东家的男人也起来了,他左手拿着装烟丝的盒子和打火机,右手提着一个竹筒做的水烟筒朝家门口走去。水烟筒是当地特有的一种吸烟工具,它是由一个碗口粗的半米高竹筒制成。竹筒内装上水,在水面以下开一个口并接一根高于水面的细竹管。这样形成一个类似茶壶的结构,使用时在茶壶口放置并点燃烟丝。对着竹筒开口吸,烟草燃烧后产生的热空气会顺着竹管导入水中,在水中过滤一道后再被人吸入体内。 正待男人即将走到门口时候,二楼传来一声“啪”。这是等开关的声音。 男人脑袋里正在想,这女人大白天的开什么灯呀?随即又想起了“啊~”的一声尖叫。 这一声把男人吓得,手里的水烟筒直接脱了手整个翻倒。里面许久未换过的棕黄色烟水流了一地,当时便是一股烟草味弥漫开。 但男人那顾得上这个,楼上明显是老婆的尖叫。他三两步跳上二楼的同时嘴里还不停。 “臭婆娘怎么了!你别出事呀!” 等男人出现在门口,胖女人一把把头迈进男人怀里。男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二楼这位租客。全身衣服被拔光了死在床上。 警察来了之后勘察现场带走了尸体,这事情一下子在周围邻居间传开了。 说到这往后的,全都是黄毛在自吹自擂自己如何如何先知道了这事情。 听完黄毛的话,保全对整个事情大概有了了解。从表面上来看,这很像是一起**杀人案。单身女性在外居住,很容易被不法分子或者有非分之想的熟人盯上。这种牵扯到性、暴力、社会的事件是舆论最喜欢的题材,想必这件事情不管真相与否很快都会传得五湖四海吧。 甚至都可以猜得到,肯定会把死者描绘成生活不检点水性杨花和教授眉来眼去为了研究生职位不择手段的人,而不管案件真相如何都会出来一个恶贯满盈的街头霸王或者阴森丑陋内心阴暗的同事某男作为凶手。 生活在一个信息泛滥的世界了,真相往往距离我们会更加遥远,又或许说世界的真相从未真正的接近过我们。 “哎,你叫什么?”不知不觉黄毛已经讲完,顺带问起了保全的名字。 “哦,我叫保全。是附近技术学院的,你呢?”正巧,保全决定认识点人以后说不定能打探到消息。 “我叫黄兴,住附近的。你玩撸不?”看来黄兴也是个自来熟,说不定等会还能从他这了解到那铁门之内的情况。 “我不怎么上网,这附近有其他玩的吗?我对这片不熟。” “哎,你问对人了。等会我黄大仙带你去涨涨见识!”一看对方是小白,黄兴觉得又是一个当大哥收小弟的好机会来了。 “喂,你们几个要吃饭的过来。开饭了。”这时,刚才开车那位警官从外面进来吼道。 听说有饭吃,大家都赶忙跟了过去也顾不得手上的事了。 保全等人毕竟是被当作社会闲杂人等,进了食堂也是在专门的窗口安排排队吃饭。排队的时候周围还有几个人站岗,这种感觉还真和被拘押的人差不多。幸好周围都是警察没有普通民众,要是赶上在有几个大妈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保全可是受不了。 “哎,等会吃完饭跟我走,带你去玩玩。”排在保全前面的黄兴不是回过头来和保全说话,给人感觉是个挺热心的人。 “黄兴,又来蹭饭啦。”说话的人是食堂里帮工的大妈,看来黄兴这人也是这局里的常客。 “哎哟,你这说的。我这叫配合,配合知道不。在我帮助下破了多少大案要案,吃几顿饭怎么了。真是……” “呵呵,就你会说。”大妈说笑着,便继续干活去了。这一幕拌嘴也没引起周围警察理睬,除了站岗的几个警员。其他警员男多女少,大都是来了打完饭匆匆吃完便离开很少有单位公司里那种闲聊的。 毕竟中国警察待遇也不高,警力资源不足是一个长期性问题。而且现在资本市场繁荣,人人都愿意坐在办公室里骗钱谁还会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做事呢。他们来去匆匆一方面是工作实在太多忙的,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自己逼着自己要把事情做好呢。 轮到保全了,只见窗口旁的警员递过来一个不锈钢餐盘。保全赶紧接住,警员又在上面放了一把勺子和一双筷子。把餐盘递进窗口,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从面前三个盆中依次舀了三勺放到餐盘的三个空位置上。 “下一个”保全直觉的转身到另一边,跟着前面的黄兴来到一口大盆前。盆里全是米饭,菜限量米饭管饱。 坐位置时候就没有人管着了,但大家习惯性的会与警员比较集中的区域分开。毕竟这群人中确实有些是真犯过事的,即便现在处理完放了出来但互相看着总是尴尬,索性分开一些大家都好。 “坐这吧。”保全挑了一个考中间的的位子坐下,毕竟自己也不是犯过事的人天然对于他们还是有些抵触。所以也不想坐在他们中间,于是便在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米饭虽然不是好米,菜也不是好菜。但这大锅饭有着它天然的大众适应性,偶尔吃一顿反而会让人觉得流连忘返。 正当保全大口吃着,忽然间抬头一看。这一眼正好看到刚从面前走过的一名警员,这名警员保全竟然认识还叫得上名字。 “叶所长”没守住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保全就后悔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认识的人难免要解释一番。这一来二去都认识了自己的话,以后做事情就不方便了。 保全所说的叶所长就是这个派出所所长,保全之所以认识他全是上次庞娇娇引荐的。上次帮助庞娇娇处理保险柜失窃案的就是他,当时他对保全的印象相当深刻。而且他和庞娇娇以及她背后的势力一定有着联系保全肯定,要不然他也不会对庞娇娇恭敬异常。 叶所长真名叫叶昆,听到有人叫自己他便回头来看。 “哟,这不是保全吗?你怎么在这?”叶昆一眼就认出了保全,在这里见到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些意外。 “哦,最近正巧在城中村那边。昨天不是出事了嘛,今天配合调查嘛。”保全一方面提了昨天发生的事让所长知道情况另一方面对自己的事一笔带过,保全内心暗自希望叶所长不是个好事的人不要多问。 叶昆毕竟也是常与势力接触的人,如今他认为保全是庞娇娇的人。在他心里也不愿多事自然不会多问,但毕竟认识还是礼数周到得好。“嗯,好。饭菜不够的话自己加啊!”叶昆点头招呼过后也便离去了,这让保全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二人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会打了个招呼,但这一切逃不过聪明人的眼睛。要说这人是谁,那便是当时开车带保全回来后来又亲自文化的警员姚江。 姚江此人也是干了十几年警察的人了,当时看过周边街道的录像资料后锁定了保全嫌疑的就是他。虽然先前问话后他也从直觉层面排除了保全的作案可能,但刚才叶昆和他之间的互动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此时他也是打饭排队站岗的警员之一,他对于保全这个人的情况充满了兴趣。 “嘿,你认识这的所长。牛哔~呀!你是不是官二代?”黄兴待叶昆走远后,口没遮拦的问道。 “哪有这样问人的呀……”保全在心中也是无语,看来黄兴虽然说个不停但并非是巧舌如簧的那类人。想必这家伙以前因为说话口无遮拦,一定吃过不少亏。 “之前在一家店打工,店里失窃了。那个时候是他问话的,就是那次认识的。”保全应付道。 “可以呀!以后是不是在这报你名字就没事了,到时候我有事你可要照着我啊。” “照着你……大哥,出了事可千万别拖我下水呀!”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也只能笑笑应付下了。 吃过饭,按照规矩倒了剩饭收好餐盘。警员也到没说什么,保全便跟着黄兴走出了派出所。看他那熟练的样子,一定是经常来这喝茶。 见这些“社会闲散人员”大部分都已经离开,没有必要再继续守着了。姚江也便和其他警员打过招呼去打饭吃了,打好饭正要寻座位的时候看到不远处叶所长还没离开他便径直走了过去。 “所长,刚才看你和那个叫保全的打招呼。你们认识?”姚江还没坐下便急着问到。 “啊,他是庞娇娇手下的人。你前段时间请假那段时候她保险柜被偷了,当时这案子搞错了人了。就是那个小子帮忙破的案子,卷宗你看了吧?”原来姚江前段时间请了长假不在警察局,所以当时那个案子也就不知情更加不会知道保全所做的事。 听这么一说,姚江便更是有兴趣了。“那案子还没时间看,今天下午我就去看看。哎,照你这么说这小子是庞娇娇手下的红人了?”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他是最近才出现的。怎么?想对庞娇娇那边动手了?她那里不是一直挺安稳的嘛,还是说你抓到什么大消息?” 对于警察来说线人是重要的资源,警察身份不方便去了解和接触一些事情。而通过关系比较好的人去了解一些社会里隐秘和阴影中的性息则几乎成了警察唯一的消息来源,所以线人资源一旦出问题就等于瞎了眼睛聋了耳朵。 庞娇娇作为一个与叶所长关系比较好的人自然也是重要的线人,而且她所涉及势力在当地也算是一号的故警察在很多事情上完全依赖与她提供的消息。叶所长刚才对姚江说话其中一层意思就是。庞娇娇这边的信息来源很重要,除非是她这边严重违反了法规要不然还是希望不要去打扰她,保持良好关系对警察工作是有好处的。 姚江也是个老警察,他自己也通过这个线人获取信息于是赶忙解释道。 “不是的,我只是在意那个叫保全的年轻人。他和我现在查那个案子没多少关系,我只是觉得他人有些不太一样好奇罢了。” “确实,他不像是混的人。而且这个人很聪明也很能干,不如你这案子找他帮忙看他愿不愿意。给他点好处看看他什么反应,要是他同意你也可以近距离观察下。”叶所长给姚江提的这个建议很大胆,姚江向来比较谨慎所以犹豫了一下。 “怎么着,不放心。反正也是我提的建议,具体怎么做看你。倒是刚才说的的那个案件,建议你看完再决定。”这事情不涉及什么大问题,只是例行办案中的事情。说过了便也就罢了,于是叶昆拍拍还在沉思的姚江便离开了。 出了派出所大门,黄兴邀约保全一起去玩。想着下午没什么事又能趁此机会了解周围情况,对调查老雕说不定会有很大帮助便跟着黄兴去了。一路上七拐八拐,黄兴很热心的介绍起周围的环境。虽然着这片跑了一段时间了,但听黄兴这么一说保全便发现却还是有很多地方自己不知道的。 黄兴先是带保全去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就在主街道附近。往一个巷子进去左手边有两张台球桌,绕过桌子进了这家台球店再往后走有一个向下的楼梯。保全去时几个在旁边打台球的准备上前问身份,黄兴主动迎上去递了支烟并介绍了保全方才作罢。 “这种地方要是没人介绍即便找到了也进不去,以后到了新地方还真需要认识几个本地混的人才行。”这样想着,保全跟着黄兴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下面空间很大,看样子是老实小区的地下自行车库改的。昏暗的空间亮着几盏红红绿绿的彩灯,场地中心有个一尺高的台子应该就是舞池了。舞池上方悬挂着一个旋转闪灯此时并没有开,场地里也没有多少人。因为这个点还早并不是舞厅营业的时间段,所以音乐和闪灯都关闭着来的人也都是闲聊喝茶为主。 黄兴先是带着保全来到吧台这边,一个白衬衫黑色背带裤的服务生摸样的小哥正在擦洗被子。黄兴一见他便阴阳怪气的说起来“来,小锅。给里介绍一各蓝朋友要不要啦!” “哎咦,学人家说话还带口音的讨厌死了!”小哥抬头见到是黄兴,一口略带中性气息的口音反驳道。这个小哥身高一米六多一点,不知道是不是经常不出去的原因皮肤显得很白净。头发略长但整理得很好,前面斜刘海朝左边微微挡住一些眼角。 一听着小哥开口保全便暗笑起来,难怪黄兴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着小哥看着清秀水嫩,性格也一副随和秀气的样子加上这雌雄莫辨的嗓音。这人给别人的第一映像就是个娘娘腔,不过看黄兴这么和他开玩笑都不生气想必也是个心胸大度的人。 “你好,我叫保全。今天是跟着黄哥新来的。”到了新地方哪能只是等着呢,保全自我介绍的同时将黄兴称谓黄哥也是给足了他面子。黄兴一听,那叫一个乐的顿时胸口就挺高了两分。 “哟,帅哥身材真棒。瞧着大眼睛,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叫李维,以后叫我维维就好咯!”这两句话说完保全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勉强的挤出笑容点了点头。 “云哥在不,我带保全去见识下场面。” “别听他瞎吹,黄耗子在这也就是一马仔。”李维的目光依然在保全身上游离,顺带揭露了黄兴的绰号和地位。其实保全一早就猜到黄兴肯定也就是个马仔的命,不过刚才他提起的“云哥”倒是引起了保全兴趣。 “刚才说的云哥,是这片的老大吗?” “我跟你说,这云哥……” “去去去,闭嘴。让我来和帅哥说~”黄兴敢开口一句没说完就被李维推到一边,无奈也只能自己开了瓶啤酒自顾自的喝起来。倒是李维抢了话,放下手中的杯子在吧台上处着腮帮缓缓地说了起来。 “这事情要从五六年前说起……” K市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城市,在K市市区边缘有一条叫龙爪街的街道。至于这里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大家都已经忘了,有人说是因为这段路是一条主干道到了末端分裂成三条支路酷似龙爪才得名的。 这龙爪街以前也就是县镇街道,这几年城市发展便并入了K市市区。这也就迎来改造了,首先是道路修得好了然后是道路两边的房子也规划了。虽然城中村改造是过几年才有的事,但新建完街道商业楼后便基本上是一个城市街道样了。 逐渐的,各种商铺出现了。然后是各种饭店、超市、娱乐场所等。年轻人多了逐渐的就形成了社会体系,也就有了所谓的帮派地盘概念。 就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一个当时还不知名的年轻人来到了龙爪街。 正文 第十章 云哥传奇 在城市的边缘,一个名为龙爪街的地方。一个年轻人悄然出现在街头,面对刚刚兴起的商业区和混乱的莫测的社会环境。这个年轻人,一步步一点点的书写下自己的故事,这个人就是后来被称为“云哥”的陶云天。 五年前的龙爪街上有一家便利店,看店的是一个老太太。和往常一样,煮好一盆茶叶蛋堆在店门口的火炉子上。上下学路过的学生、早晚班或者午休路过的上班族,是不是会有人过来买上一两个。 “老太太,你这有活要干吗?”一个穿着单衣的年轻人问到。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现在许多人都到城里来找活干。这个年轻人留着稍长的头发梳了个三七分,穿着一条蓝色工装裤。 老太太先是抬起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然后才有气无力的说到。 “那边有个送货的招人。” 老太太所说的是一个做批发的公司,老板以前就是本地开批发市场的后来做大了就专门搞批发了。 “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一个圆头圆脑小眼睛的中年人一边在数着桌上的钱一边问着,桌子前面便是刚才的那个年轻人。 “我叫陶云天,陶家庄的人。”年轻人答到。 “会不会开车?”中年人又问到。 “我只会开拖拉机。” “要自己学,知不知道!”听了年轻人的回答,中年人用教训的口吻说到。随后便啪的一下,把手里一打一块钱在桌上拍整齐放入抽屉内。 中年人站起来,上下打量了年轻人一番。便带着年轻人走了出去。 “跟我走,我告诉你怎么干。我这里包吃包住,一月500。” 当天,老板也就是那个中年人让他搬完了一个仓库的货才让他休息。当晚带他到仓库附近的一栋房子里,在一个房间内住着另外5个人。 “哎,各位。他是小陶,也是在这干活的。你们几个老的多带带他啊!”说罢,老板便转身走了留下陶云天一个人面对一屋子人。 “你就睡这张床。”有人先开了口并指了指一张空床铺。 “好。”陶云天只是答应了一句便翻身躺倒床板上。 屋子里五人都是在这个老板手下干活的,看着年轻人就这么翻身上了床不见有其他行李铺盖当时就一愣。 “哎,小伙子。你就这么睡呀?行李铺盖呢?”下铺的男人敲了敲床板问陶云天。 “行李、铺盖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陶云天说道。 看这青年样貌怕是家里实在穷得没办法了,宿舍里五个人一碰头干脆各自找找凑了床铺盖先给他用着。那个年代都是出门在外的人想着的都是互相有个照应,这一点也令陶云天十分感动。 “各位大哥,谢谢照应。等以后我陶云天发达了,一定让大家吃饱穿暖!”那时的陶云天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他很少提起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小就独自出来闯荡。而关于他小时候的事也是许久之后一次机缘巧合下才得知的。 陶云天所出生的陶家庄是个偏远的小村,村里主要是姓陶的人居多所以叫这个名字。实际上因为年代久远,各个姓陶的之间已经很少有辈分和亲属关系了。陶云天家里并不富裕,作为大儿子的他很早便开始帮家里干农活带弟妹了。 陶云天六岁那年有了个弟弟,十一岁那年添了个妹妹。随着自己和弟弟长大家里的生活越发的困难了,在田间地头干活之于他和弟弟经常盘算家里还能不能养活妹妹。陶云天和弟弟陶云海虽然没受过正规教育,但他们开蒙较早跟着村里书记识过字。 在陶云天十五岁那年,带着弟弟和妹妹去向邻村的亲戚借粮食回来的路上。妹妹因为年纪小爱乱跑就吵着要去看新修的公路,没办法陶云天只得扛着半袋借来的粮食带着弟弟妹妹去。 在公路上,大车小车来来往往。一个不留神就找不到妹妹了,幸好弟弟陶云海眼睛尖一眼看到妹妹。 “哥,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妹妹!”陶云海拉着哥哥陶云天的衣服,叫他看。 陶云天一看,果然是妹妹。此时妹妹正在不远处的公路便看车,只见一辆银色面包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便朝着妹妹走去。 “呀,他们要抓妹妹!他们是不是人贩子呀?”陶云海叫起来。 陶云天眼看着来不及过去,他一把拉住弟弟将借来的半袋粮食放到弟弟肩上。 “你认得回去的路吧,感觉把粮食带回去。和爸妈说我去只会人贩子,追不到妹妹我不会停的。你赶快回去,要是我回不来了你一定要照顾好爸妈!”说罢,陶云天便朝着银色面包车追了过去。 但为时已晚,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广州口音的人把妹妹抱上车扬长而去。但陶云天那会这么容易放弃,他记下了车牌号沿着公路走了两天两夜。在遇到一个修理厂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后修车厂工人照顾他休息了半天,并帮他他听到了人贩子去向后陶云天坚持要上路自己寻找妹妹。 沿途又走了三天,幸好有各种路边的商家顺路的司机帮助。陶云天终于找到了人贩子的车,但妹妹已经不在车上了。 此时的陶云天所在的便是K市的龙爪街,他猜想人贩子一定就是把妹妹卖到了这附近。因为沿途人贩子都没有做停留,这有到了这片区妹妹才不见的。若是找不到妹妹,不把妹妹带回去自己也是不会回去的。 陶云天自从来了这圆头圆脑的老板手下,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庄稼汉身体壮别看是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体力耐力可比得上二十多岁的青壮年。没过多久他也学会了开车,正儿八经的开始送货了。 这送货可不单纯只是把货照着单子给人送过就完了,实际上真正的送货工作是包含着卖货和要钱的。每天把车装上各种货物,拉到人家店门口现场看谈价格下货。这牵扯到销售就是精明人干的活,有时候一天到晚一车货没动也是难免的。每到这个时候小眼睛圆头圆脑的老板就开始发火了,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要账要不回来的时候。 这种工作又要体力又要脑力,但有一点对于陶云天来说非常好。那便是要上街和各种小卖店老板接触,这一来二去熟悉了便能更方便打听自己妹妹的情况。 后来陶云天渐渐的熟悉了城里的生活,年轻人在外面跑的认识人一多就容易牵扯到各种矛盾当中。在家里陶云天一直是带弟弟妹妹的哥哥有着这样的性格,再加上人确实精明能干很快就成了叫得上号的大哥。 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陶云天早就不再送货而是当起了真正的龙爪街大哥。而关于他找妹妹的事情也大多成了留言传说,有人说他已经找到了也有人说至今没找到的。总之他也没在人前明确承认过,所以也没人知道。 现在的它陶云天三十多岁了,这家地下酒吧也算是他名下的资产。他喜欢穿黑色皮夹克棕色帆布裤和黑色皮鞋,他穿的皮鞋可不是商务款而是运动款。他曾经对人说过 “想要砍我的人到处都是,这样子我随时能跑呀!” 此外云哥喜欢留胡碴子,嘴唇上面的留个八字形的胡茬,下巴上流满一下巴胡茬。头发是中分长发,也不算长就一直到脖子而已。 “云哥!早啊!”黄兴抱着瓶啤酒挤过两桌壮汉来到包间门口。 “黄耗子!听说你早上刚进去,怎么就跑出来了?”包间门口垂着帘子,里面一个传皮夹克的男人双腿搭在桌上双手张开仰着头。这人便是陶云天。 “这不是昨天出租房死了个人嘛,叫我过去问话。” “哦,那事呀……” “云哥,我带了个小弟来给您见见。” “你还收小弟,真的假的!就你这样是不是瞎了眼的人?”看来所有人都觉得黄兴只是一辈子马仔,都质疑他。 “云哥,我叫过来给你见见。也涨涨我威风嘛!”说罢黄兴又钻了出去。 “保全,来。云哥要见你!”尤其是最后一句,黄兴可是扯着嗓子叫的。生怕有人听不见。 “快,去吧。云哥叫!”李维也轻身催促着,顺势还摸了一把保全的肩膀。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是拍,但在别人眼里完全就是抚摸。保全临走李维还盯着保全背影看了好一会,有熟悉他的人还在一边吐槽。 “哟,好久没出现让你这么中意的帅哥了嘿!” “去去,和你的去。” 保全跟着黄兴一路来到包间门口 “哟,进来吧。让我仔细看看。”现发话的云哥,现在没什么事大家都很放松。 包间很小是个半圆形结构,最多能挤下四个人。保全和黄兴面对面坐,一左一右中间是陶云天。这陶云天这几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一看保全面相便知不是个池中物。随即坐正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云哥”保全学着样子鞠个躬。 “你小子是哪只眼睛瞎了,怎么就跟了黄耗子。”陶云天半开玩笑的说着。 “云哥,给个台阶下嘛。一进来就拆我台……兄弟以后怎么混。”倒是黄兴不乐意了,好不容易带个新人自己走到哪都被打脸。 “哈哈,行行!不说这些了,耗子为人是很靠谱的。难得带个人来,一定错不了。今天好好玩玩算我的,回头有事可以来找我陶云天。这条街各位街坊邻居给我面子叫我一声 云哥 ,你叫保全是吧以后你也这么叫啊!”陶云天显得很仗义很局气,出来混的都有这一面但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 “云哥,以后就仰仗您了。”保全礼节性的迎合着,心里想着还是和这些人拉开些距离比较好。 之后保全和黄兴到外面了吃了顿饭,两个人都不是有钱的人吃的也是一些寻常炒菜。到了八九点钟又回到酒吧,不大的场地里挤满了人幸好李维招呼着二人才能有个地方坐着。 “以后要常来哟!来我这喝东西我请着。”李维还是只盯着保全细声细气的说到,不时的还扭动腰身给保全开一瓶啤酒。保全天生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再者一直被黄兴拖着李维盯着不方便行动也就只能喝几瓶啤酒意思意思了。 “我说,这保全可是我带来的,你一酒保一直缠着他算是怎么个回事。有经过我同意吗?”黄兴自认为把保全收做了小弟,生怕李维是来和自己抢人的。中午那会没反应过来这会被凉了一下午倒是想起来了,话里话外盯着保全。 “唉唉,是你带来的不假可又没说是你的人了。怎么着人家帅哥想跟谁走还不一定呢!你这黄耗子跳出来干嘛~”这男人说话要是太过于细声细气可就是带着一股子酸味了,这维维说话里里外外可是体面着这一下子把黄耗子酸的不要不要的。 黄耗子没话说只能转过去喝闷酒。保全见了也到想个话题和他聊聊解闷,想来想去也只能找后面城中村死人的事情说说了。 “哎,昨天死的那个女孩你认识吗?” “怎么可能认识,那是个大四的学生天天在图书馆学习准备考研的。平时在街上也就吃个饭买点生活用品,从来见不到人的。”在这嘈杂的环境里,黄耗子只能扯着嗓子吼才行。 “走,跟我来。” “你说什么?” “出去,带你去现场看看。”说罢黄兴拉着保全走出了酒吧。 二人走后没多久,一个妙曼的身姿出现在酒吧门口。 “哟,娇娇姐来了。云哥在里面呢!”一个负责门口把风的马仔赶紧扔掉台球杆迎了过来。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保全曾经打工的那家KTV老板庞娇娇。只见庞娇娇今天也是一副诱惑身姿,从马仔的态度可以看出她在这里也是一号人物。 “行,知道了。你们忙吧,我自己去。”说罢扭动着腰身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所过之处无不是行人左右避让驻足良久。就这样庞娇娇一路走红地毯一般来到酒吧包间。 “哥,在哪呢?”在包间门口,庞娇娇大声问了一句。 “在这,我在这。你直接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第二个包间里传来,庞娇娇径直走了进去。 不大的空间里只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件庞娇娇来了对另一个说了句话便出去了。包间里只剩下刚进来的庞娇娇和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不是别人,就是下午时候黄兴带保全去见的大哥陶云天。 “坐,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你那钱找着了吗?”陶云天对待庞娇娇的态度明显少了许多浮夸而多了几分情切。 “那点小钱无所谓,倒是阿强人抓到了吗?”庞娇娇并不在意那些钱,现在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她明显对阿强的事情更关注。 “还没,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五万块钱顶多在省外躲着,外面有人在追。”事情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没有进展也是无奈。 “对了,上次帮你查清楚案子那小子怎么样?带过来认识认识,这么能干的年轻人要多结交结交。”想起庞娇娇和自己说过,有一个来打工年轻小伙子帮忙查清了案件陶云天也想认识一下这人。 “他不是出来混的人,这几天开学回去上课了。人家有本事可是不会帮着咱们这些人的,你呀就别惦记了。” “惦记怎么了,是人才就要多结交嘛。你怎么知道会不会用得上,我告诉你发展才是硬道理。”看得出来陶云天平时就是个很重视人才的人,如若不然今天也不会对保全这样招待一番了。 庞娇娇没对陶云天说起过保全的名字,她觉得保全这样的人必然是读书上进将来在正规行业大展宏图的。所以出于女人特有的关怀不愿意他接触这些,这也算是真心诚意待人才会这么做的了。 在看另一边黄兴将保全带出酒吧后,二人继续往街对面城中村里走去。现在大致快走到红铁门附近了。 “你要带我去哪?这个方向不就是出事的那附近吗?”保全件黄兴搞得这么神秘忍不住问到。 “哎,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带你去现场看看,这大半夜你要小心那女鬼现身哟!”黄兴也是憋不住关子自己给捅破了。 “真的假的,现在那地方不得被封锁起来。你还能进去?”保全质疑道。 “这你就不懂了,那是人家家。上上下下还有好几户人住着呢!封了人住哪?警察才没精力搞这些,门一锁交代两句别动里面撑死了。” 保全听黄兴这么一说,心想也在理。 说话间便走到了那栋楼下,只见黄兴不紧不慢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前面的防盗门开了,开门的是房东胖女人。 “耗子,这么晚你不怕闹鬼呀!尸体早搬走了有什么好看的。”胖女人嘴里念叨着说黄兴的不是。 “我这兄弟想试试探险,你就开个门呗。”黄兴半推半就把保全拉进屋,二人一前一后朝着楼上走去。 走了没两步黄兴回头对保全说到“保……全,你别怕啊!有我在。” “我倒是不怕,你上楼能别把我手抓这么紧吗?都快青了。”说罢,保全把黄兴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甩掉。 “我这不是……怕你害怕,拉着你嘛~”黄兴拼命解释着。 “那要不我走前面?”看着黄兴胆小成这样,保全只能这样提议。 现在保全在前面走,黄兴抓着保全的衣角跟在后面。 这楼里虽然四面封闭没有对外的窗户,但每层楼都安装有路灯只不过亮度有限一些。这房屋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四面墙和地面都是毛坯没有装修。向上的楼梯是沿着外墙一圈一圈而上的,台阶没有护栏宽度勉强够来个那个人并行。 上二楼楼梯因为拐弯正好有一段没有灯光显得很昏暗,黄兴就是在这一部分换成保全带头的。其实只要小心别摔倒,到二楼简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三下两步表来到了案发的那间房间门口。 房间门虚掩着没锁,这是为了方便办案人员进出。此时天已经黑了里面也没开灯所以显得漆黑一片,保全小心的推开门发出咯吱的声音。 “哎哟~”后面的黄兴随即发出一声哼唧。 “开门声音,你怕什么呀……”保全很是无奈。 “不……不是……手,我肩膀上有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