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开始 第一章 覆灭的第一世家   玉国,皇城。   这时正值夏日,红日当空,令人气闷,然皇城仍旧热闹如昔,百姓来往不决,丝毫不受影响。   而皇城正中,最靠近于皇宫的地方,坐落着一栋的大宅,宅子门匾上书彦府,字里间透着正气浩然,明眼人一看便知乃大家笔触,宅子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从墙体边角看得出修葺过不少次,但丝毫不显落败,反而于其中显出一股儒雅威严,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感,来往路人,无论老幼,但凡路过宅子,皆会自主地放缓脚步,眼中则不由得露出崇敬之色,更有不少人每每路过大宅正门处,便停下脚步,伏下身拜上一拜,才继续行路。   侧耳倾听,可闻宅中传来阵阵嬉笑,听声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派温馨和睦,向北渐行而去,人声渐渐稀疏,甚至连风吹草木,虫声鸟鸣也渐渐低落,乃至归于一片寂静,行至路尽头,但见一间小屋婷婷立在那方,小屋乃竹子所造,外有一层凡人不可见的清华之光,隐隐有金玉之感,而小屋之内,只一门之隔,一步之差,却是两个天地。   步入竹门,未见里见景色,入耳先闻阵阵水声,水声清越,宛如珠落玉盘,令人神清气爽,抬首入目是山清水秀,瀑布青山相连,露水白云环绕,云遮雾掩,如入神仙之地,这看来不过平米的小小竹屋内,仅有这样一方天地!堪称神迹。   水声深处,有一少年盘坐于地上,两膝上放着一把绿绮式古琴,十指弹动间,琴声雅正悠远,淳醇清亮,余音袅袅,不绝于耳,灵惠之气跃然而出,少年双目悠然而闭,满面陶醉之色,已然心醉神迷,不能自己,一身着儒衫的中年文士,背手静立一旁,不言不语却风度自成,一双眸子深邃*人,其间隐隐有称赞之色。   时过半晌,少年方才住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才一脸尽兴的睁开双目,抬起首来,这一抬首,阳光照在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愈发显得少年风神俊秀,龙章凤姿,少年见到中年文士却是一愣,旋即面上一红,带着掩不住的喜色起身,恭敬的向中年文士行了一礼,口中说道:“父亲,您回来了。”   中年文士面上带笑,“诺儿琴艺有进啊,看来没有懈怠。”中年文士顿了一顿,又道:“就不知其他可有落下?”   少年听得父亲夸赞,心中喜悦,回道:“孩儿不敢有负爹爹期望!”   中年文士点头笑道:“时候不早了,已是饭点了,快去吃饭吧,别让你娘亲等候。”   午时,饭堂。中年文士一家欢聚一堂,主位上坐着一对鹤发老人,面容慈祥,乃是少年的爷爷,名彦章,奶奶,名李玉心。下手处是中年文士及一温婉妇人,名许茹,自然便是其妻子,少年诺儿坐于其身侧,一家子其乐融融。   这中年文士说起来不简单,他名叫彦正清,乃是当今第一世家的家主,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且为人正直不阿,胸怀天下,年少出名,很得人们敬佩,却也树敌良多,然至今无恙,却要归咎于其令一个少为人知的身份,他不仅是俗世间第一世家的家主,更是儒家学派传承至今的第一世家,因为儒学讲究入世,所以彦家世代出入世俗之间,倒成了世俗间的第一世家,严家虽然不开宗立派,但其门生满天下,传承年代久远,因此虽然表面人丁不旺,实力单薄,但在修士眼中是与峨眉,武当,少林,三清观等顶尖修真大派并肩的存在,而儒学传承方面,彦家乃唯一嫡系,其他儒修其实皆算其分支,是无可厚非的第一儒修世家。   少年名叫彦诺,乃是彦家独子,生的是人才出众,俊秀无双,更兼天资聪慧,才华斐然,不过7岁,却已琴棋书画,诗书礼乐无一不通,隐隐有一代大儒风范,世人称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彦诺虽小小年纪,或是少小便多读经典的缘故,却是心性坚毅,胜而不骄,败而不馁,然而其越是天赋惊人,便越是难逃艰险世事,只因为以他的出身家世,哪怕他无甚过人之处,便已然足以令人艳羡,更遑论他天资万里挑一,品行出众,着实是招惹了不少人的妒忌与记恨,而这一切与他而言实在是无故招惹了是非,与他本心不符。再者,世家大族之间的斗争最是阴暗龌龊,无所不用其极,往往于无声无息中,已然是硝烟弥漫,战火四起,而彦家人秉性耿直,油盐不进,为人处世认理不认人,实在是惹下了不少鼠辈的记恨,明里暗里陷害作对,恨不得彦家落马,彦诺身处于这斗争的中心,着实难逃其害,所幸的是他得家世虽然带给了他祸端,却也令那些宵小之辈大有顾忌,而他家人亦是小心谨慎,唯恐这独苗苗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乖巧又听话,这才安然至今,然而饶是如此,他仍然是直面了几次危机,这些经历让他与同龄的幼童相比,多了几分谨慎与坚毅,却少了几分顽劣与任性,让彦正清与许茹又是欣慰,又是无奈。   午饭过后,彦诺与长辈们请了安,本要去小竹屋中修行,许茹却说彦正清好些日子没有见着儿子了,不若难得一个下午一家子聚聚,享享天伦之乐,彦正清想彦诺这段时日并不曾因为自己不在而懈怠,又见彦诺嘴上不说,却不迈脚,一双乌黑的大眼偷偷的看着自己,带着几分渴望,几分思念,不由心软,便应了下来。   一个下午,屋内不是传出阵阵月儿的笑声,直至傍晚,彦诺才依依不舍的向长辈道了辞,回屋梳洗去了,然这晚月色阴沉,隐隐透着几分血色,莫名的诡异,彦诺看着这般夜景心中不由产生了几许压抑,仿佛有什么要破胸而出似的,这种不安让他不由得抓住了母亲的衣摆,母亲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隐隐有血色的夜空,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然后反身抚了抚彦诺的头说,眼中温柔的笑意驱散了所有的压抑,很快便入眠了。他并不知道,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旋转......夜晚总是静悄悄,但今夜的彦府却暗藏着丝丝的躁动与不安,寂静无声中,彦家真正的心腹高层均在夜幕的遮掩下悄然却迅速地奔波着,许茹一行人来到彦诺屋前,许茹推开房门,进了屋子,而其余人则早在不知不觉中隐入了周遭的黑暗之中,这间黑夜中不起眼的小屋已然被全面保护着。   “诺儿,诺儿,醒醒,起床了。”许茹温柔的轻抚着儿子仍显得稚嫩的脸庞,眼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与惶恐之色。   彦诺恍惚中只觉着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慰着自己,迷糊中用手揉了揉眼睛,却见母亲正坐在床沿,用暖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娘亲,怎么了,天亮了吗?”   许茹在彦诺醒来的瞬间便已掩去了眼中的悲哀之色,“诺儿,快点,穿上衣服,跟娘来。”   彦诺虽然觉得奇怪,但一向乖巧听话的他,仍是强自忍着困意,迅速地穿戴整齐,同母亲离开了卧室。   一路急行,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一行人也不点路灯,只是默然的快速前行着,气氛沉寂的令人抑郁,彦诺身处在这种沉凝的气氛之中,只觉得呼吸紧张,不由得连喘息都不敢大声,心下更是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我做了是什么错事,又或者是闯了什么祸端,被父亲知道了,要惩处于我不成?可我最近并不怎么外出,又何来的惹祸之说呢?”这越是想越是心烦意乱,一路不安之下,连母亲停下了脚步也未尝察觉,一下撞到了母亲身上,只觉得头上撞了一下,心中却想,要糟!母亲虽然温婉,平素却最不喜人莽撞,也一向教育自己要凡事三思而后行,这下自己正不知究竟闯了什么祸端,又惹得母亲不满的话,那无论怎样,至少禁足都是难免的了,心中更是暗恨自己鲁莽。   彦诺正自哀愁,却猛地被许茹紧紧抱在了怀里,紧的让彦诺有点喘不过气,一下子心中却是愈发茫然了。   彦诺这边正是无措,却见百米开外彦正清带着百来人急速而来,更远的地方隐隐也有尘土飞扬,不过数息,彦正清一行便已到来。   “小茹,你怎的还不带诺儿入心境?再不进去,只怕迟则生变啊!”彦正清少有的焦急,言语间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威严。   许茹放开儿子,起身行至丈夫身边,抬首注视着彦正清,美目中漫漫的坚决,“不离不弃。”她说的平淡,彦正清却是身躯一震,他太了解许茹了,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她说到做到,一旦决定,便是自己,也断断是无法去改变的。   “好!不离不弃。”他不再多言,深深地注视了妻子一眼,看向了愈发茫然无措的儿子,“诺儿,你要记住,无论以后如何,你身上都肩负着彦家与儒学的传承,你永远不可懈怠!你记住了吗?”   彦诺心中惶恐,不安更深,却仍咬牙重重点了点头。   “是我彦家儿郎!”言语间却是布下了一道禁制,隔离了人声,只余彦章及彦正清父子三人,彦正清转向彦章,跪拜三下,“父亲,儿子无用,今日我彦家将逢大劫,儿子请示将祖上传承传于一百七十八代嫡子彦诺,以继我彦家香烟,清父亲准许。”   彦章扶起儿子,怅然道:“我儿大才,谁人不知,今日大劫,乃是气运不归,断非人力之误,你永远是父亲的骄傲!去吧,将我们彦家的传承延续下去。”   彦正清又是三拜,起身让儿子跪下,“诺儿,世人知我彦家乃第一世家,然不知今日已徒具虚名,当年先祖在世时,我彦家傲立于修行界之巅,无可并肩者,然曾遭大劫,经典传承遗落无数,落得今日与峨眉三清之流齐名,如今昔日辉煌招来劫难,你是我彦家希望,为父将彦家交给你了,你要光复我彦家昔日辉煌!”彦正清顿了顿,手掌中虚空出现了一个无华玉镯,“这空间玉镯中乃我彦家自远古传承至今的所有,为父今天就交给你了,此刻起,你便是彦家一百七十八代家主,记住,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与镯子。”言毕,看来眼不远处的火光,直接打晕了彦诺,亲自将之送到了竹屋之中,放在瀑布旁,遂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行至妻子身边,许茹已然满面泪水,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双双咬破舌尖,盘膝而坐,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将那小竹屋吸了进去,转瞬消逝不见了。   两人起身,走向父母身前,看向外围的敌人,目中都是坚毅......次日清晨,皇城中人惊恐的发现,彦家,千余人,尽数在不为人知下被杀,天下惶恐。   三日后,各大势力公告天下,彦家灭族,普天同悲。   彦家,覆灭了。  命运的开始 第二章 迷惘的归子   朝为青丝,暮成白雪。白云苍狗,桑田渺然。岁月最是淡漠无情,千年亦不过转瞬罢了,历史化身为浩瀚长河,席卷了身处其间的众生万物,而万物或是顺流而行,或是被湮灭于中,再难复有见天之日。   2008年12月30日深夜十一点一刻,流古市太原区的园艺街上,寂静无人,偶有几声鸟鸣,伴着这夜色的温柔,夜空中点缀着几颗稀疏的星星,不闪亮,亦不耀眼,却为这一方夜色平添了几许神秘,几许难言的魅力。不知可是错觉,那几颗黯淡的星星好似在一点点的便亮,只见星星越来越亮,亮的耀眼,甚至令人无法直视,就在星星好像已经爆发出了其生命的所有光芒时,这几颗天各一方的星星陡然间动了,仿佛瞬间化作了活物一般,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快的改变着位置,天色仿佛越发的暗了,不过须臾,几颗星星已然变了位置,若有修行之人看见定会发现这几颗凡星竟然是自主的占据了天,地,乾,坤四位,自成了一玄奥的无名阵法,阵法间隐隐却透露出几分天地之力,而那原本已亮至极致的星辰竟又变亮了几分。恍惚间,那星辰之阵中若有似无的些许字迹,隐隐约约难以看清,从中开始倾泻出点点银光,银光虽少却轻易照亮了这一方天地。凡其所到之处病者去,悲者幸,草木水露无不欣然。   这小小银光竟有化身亿万,散落于九州之上。于此,九州震动,举凡天下有能之士无论隐于山水者,游于华夏天地者,抑或潜修千万载者,皆出。   浮游山三清观,月色正浓,山巅之处,突现一须发皆白的老者,但见老者鹤发童颜,一头银发无风而动,老者一身广袖流云长衫,鹤发以和田玉兰簪绾起,一双深邃的眸子中尽显震惊之色,口中尽自喃喃道:“以天为阵盘,以星辰为子,穷奇亿万年星力,化一时之光芒,招天地之威......”远处射来两道光点,直往老者的方向行来,片刻以至老者身侧,老者似乎已经失了心神,徒自言语中竟不知有人近了身,直至道心自动护主才恍然若失的醒悟过来,面上警戒后怕之色一闪,然后又迅速恢复了镇静,蔚然如山般沉稳的喝道:“何方鼠辈,敢在我三清放肆!”   “好你个玉泉老儿,我俩倒成了鼠辈了!你未免太过了得了吧。”开口者乃一玄裳中年,容长脸,凤眼,卧蚕眉,言语间颇有惫懒之感,却于惫懒之中威严自成,自有一番上位者气度。而其身边有一看着不过二十之齢的儒衣青年,青年一头泼墨般的青丝光华可鉴,白玉似的脸庞上,一双星眸宛若略有醉意,却又显出一份常人难及的清明之色,柳叶眉妩媚风流,眉尾之处黑色渐渐显白,两许雪白的眉尾长长的垂下,若隐若现与玉做得两颊旁,风流之中多了几许仙侠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不羁。   只见那一脸沉稳的老者,原来严肃的脸色在听闻了中年人的声音后,脸色变了又变,终是定下神来,没好气的说道:“你才是个惫懒老儿‘,老者顿了一顿,目光转向身侧的青年,“你怎与无道老儿一起来我这儿了?”   青年一挑眉梢,白色眉尾随风而动,“玉泉你真老糊涂了不成”,青年抬首看向天际,只见几颗星辰遥遥相对,“如此异象,若我俩不来才是怪事。你且如何看此事?”   老者随着青年目光看向天空,似乎眼光已穿过苍穹,他默然与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具是深意。转身背手而立,叹了口气,“九州将乱,风云将起。”   且不说九州大地之上,但凡感知此异象者,皆为此震惊惶然。但见那几颗星辰皆隐约的字迹愈发的清晰起来,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一方天空,唯恐错过什么似的,终于那字迹不再模糊隐约,然期待已久的同时寂然,他们惊愕的发现以自身修为那字迹清清楚楚的列在天空之上而自己却无法窥视丝毫,似乎有一层天地之列构成的薄膜阻碍了所有的探究。   那字迹一闪而逝,随着字迹的消逝,四方星辰汇聚。星辰包围中,一个黑洞悄然出现,一个昏迷的少年从黑洞中被送了出来,星辰最中心的地方,几颗最耀眼的星辰自主的漂浮在少年四周,旋转间没入了少年体内。昏迷中的少年似有所觉,沉睡中的身体痉挛了起来,少年皮肤鼓起,眨眼间已涨的似个圆球。随时有爆体之危。眼见少年即将丧命,四周的星辰却又隐隐排成了一个阵势,阵势由大变小,附于少年手腕之上,竟瞬息将少年体内暴涨的星力吸收,而少年手腕上的阵势却越发的显得神秘耀眼,转瞬间同少年一起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所有被此异象吸引的修士都大叹此象诡异,他们只见星辰汇聚,而星辰之光耀眼,目不可视,有自仗修为者强行窥视却立刻被其所伤,无一人见到少年于星辰中心被送出黑洞的情形。   流古市一罕有人迹的荒野,一个少年昏睡在地,夜风很冷,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少年被冻醒了,他缓缓睁开了迷茫的双眼,星眸中一片混沌之色,“这是哪里?我是谁?”他喃喃自语着,这少年正是之前同星辰一起消失在夜空之中的神秘人,他举目四望,缓缓坐起身,行动之间十分僵硬,好似千百年没有动过一般,他就那么在寒冷的夜风中静默的坐着,直至天色微亮,才略微的动了一下身子。   少年站起身,看向天空中的太阳,复又低下了头好似被日光灼伤眼睛一般,蒲扇般的睫毛闪了闪,竟从中落下几滴泪来,长发被风吹动拂过略显稚气的脸庞。   “彦诺,彦诺,我是彦诺”,少年依旧低着头,阴影中是看不见的落寞与浓浓的恨意,“爹娘,灭族之仇,我定报之。”   少年抬头看向远方,面上是未干的泪痕,“我,回来了。” 命运的开始 第三章 任重而道远   流古市的清晨,一如往昔般宁静,渐渐地,空气中开始出现细小的吵杂声,吵杂声越来越大,于是整个流古市就这么苏醒过来了,好似一个初生的婴孩,开始展现起他的生命力来。   这是流古市的一个普通的小街,小街上行人往来匆匆,卖餐点的小贩们活力四现的吆喝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了阵阵喧哗之声,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少人好奇的探出头去观望,却见喧嚣声的中心地带站着一个长发垂地的奇怪之人,那怪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白衣,勉强可以蔽体,就那么沉默的伫立在喧闹的街市上,微微的低着头,一动不动,长发遮住了那怪人的脸,阻拦了人们的视线。   “这哥们穿的真是新潮,莫不是犀利哥的传人?”   “现在的人啊,成天的标新立异,自以为有范儿!”   “这世道,怪人真是多。”   小街上的人们议论纷纷,那身处话题中心的怪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静默的站在那儿,人们看他不言不语的,一会儿便大觉无趣,纷纷不再关注他。   当人们再下意识的看向那怪人时,怪人已然不见了踪迹,人们也只当他在自己不注意时离开了,也就忘到身后去了,唯有小街最偏僻处,一间简约而清净的茶馆包厢内,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少女正叽叽喳喳的对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少女说着些什么,“素姐姐,你就相信我吧,那个怪人真的真的长得很好看的说,我是真的真的看到了!你就相信了我这回吧。”   长发少女似是被烦的不行了,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抬起了头来,少女有一副清丽的面容,一眼看去做若远山黛色,气韵悠然,“你呀!纵他长得潘安再世又如何呢,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再说皮相而已。”少女声若空谷清音,朦胧间响起,悄然间低徊,当人缓过神时她却又复低下了头。自顾自的看起了膝上不知是什么的书来。   可爱女孩听得长发女孩的话,是略有不服的撅了撅嘴,可一瞬又不知是想了什么似的,调皮的吐了吐小舌,看了看尽自沉浸在书中的长发少女,自知无趣般,转头又看向外间的浮华与喧杂,自个儿寻乐去了。   却说那怪人正是彦诺,他从哪荒野一路急行,好不易才在天大亮之时赶制有人烟之处,却见来往行人穿着怪异,女子衣着甚至比他更难蔽体,而路上竟有庞然大物不断驶过,路边有奇形事物林立,或高或矮色彩亦是缤纷,这般奇异景象叫彦诺看的是满心讶然,心中不禁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我并非回到人间,而是到了修罗之地不成,此处竟是如此妖孽横行!”彦诺强抑不安,来到了一处小街,便有了之前的情景,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觉恍然不已。   “物若反常必有妖,不行,我得弄清楚!”言语间,彦诺已原地盘膝而坐,他闭目静坐了片刻,口中喃喃道:“星象主势,奇偶之运,藏于其间,无一走向,自可道出。”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却见他眸间仿若星河,其间有宇宙运行,过往纷繁,无一不在。过了许久,彦诺才又闭上双眼,他不言不动,仿佛老僧入定般,良久良久,只听一声水滴落地之声,却是他已泪流满面,“千年,竟已千年岁月。”   原来方才彦诺以星象之道算出了过往千年的大致历史更替,才知今夕何夕,往事已矣,内心不由悲戚,想自己少年族灭,身负大仇,本已下定决心要报那大仇,可如今已非昔日天下,自己何处寻仇,又要归于何处?一时间竟觉:这天地茫茫,无一处可归,不禁落下泪来。   彦诺越想越悲,竟隐隐有万念俱灰之感,已然是心神失守,道心不稳,根基将破,有人魔注体之兆,一情形实在是险之险又险,难以言语道出。   只见彦诺此时面色而遍,时而绯红,时而青白,似笑非笑,瞳孔之中光影晃散,艳红欲滴,有妖魔之色浮于其中,片刻已然是魔魅将成,只怕不要须臾,一旦心神被噬,就会顷刻之间弃道入魔,从此无心无情,化精骨血肉为妄念,行尸走肉与世上,永世不得见天日。   念海之中,魔魅将成,正待噬尽最后一点道基,哪知念海之中突地金光万丈,那已然成行地,魔魅触到金光,面上尽显狰狞之色,惊恐万分地连连后退,龟缩与念海边缘之处,似是畏惧之极。   但见念海之中,金光正中,魔魅于边缘,凡金光所在,魔魅虽满目狠色,却绝不踏足,正自僵持间,金光忽地闪耀起来,缓缓地飘在了念海的上空,竞自旋转起来。与此同时,彦诺眼中亦是闪起了金光来,一股浩然之气从彦诺念海之中的金光中散发开来,声声儒家经典伴着浩然正气自金光中传出:“人心惟危,道心惟危,惟精唯一,允执厥中......”   随着浩然之声响起,彦诺浑身一震,目中尽复清明之色,“好险,差点入了梦魇。”   彦诺收起后怕之色,抬首看向碧蓝的天空,此时他心中一片浩气长存,魔障难侵,看着这一片蓝天白云,顿有所悟,闭目自语道:“‘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弘,宽广也。毅,强忍也。非弘不能胜其重,非毅无以致其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仁者,人心之全德,而必欲以身体而力行之,可谓重矣。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可谓远矣。程子曰:‘弘而不毅,则无规矩而难立;毅而不弘,则隘陋而无以居之。’又曰‘弘大刚毅,然后能胜重任而远到。’”   至此,彦诺不再言语,作儒家宝象,面色浩然,一盏茶的功夫,彦诺已炼化了心魔戾气,因祸得福,修为亦涨,竟一举跨入了儒臣之境。   “任重而道远”,彦诺背手自语道,“是呀,岁月变迁又如何,我即已经逃过了纷繁劫难,活到了今时今日,那这天地也休想阻我本心!”语罢,他长喝一声,复又昂首高笑,前跨一步,曰:“善!” 命运的开始 第四章 彦诺是小偷?   天色将暗,彦诺看了看下沉的日头,徒步向失去方向走去,刚一进入有人之地,便闻人们又开始喧哗,许多人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彦诺向四周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遂想起了现在早已不是当年,时代已变,不由轻笑着抚了抚头,喃喃低语道:“成了猴子了,是该改变一下形象了。”   当一个时辰过去了,彦诺在出现于人前时,已无人再喧哗,至多有几个正值豆蔻年华的怀春少女偷偷地看上几眼罢了。此时彦诺身穿一套米白色的休闲服,足踏一双同色运动鞋,除了俊逸非常之外,与常人无异,不过他实在是看不惯现代男子的一头短发,因此只是以手掌化刀,虚划了一下,将一头垂地长发,变的只有及腰长度,显得风度翩翩。   这衣服鞋子是他从一家服装店中顺手牵的,他身上没有现代的金钱,只好留下了两张道符,这道符是他自创的,看着与袖珍字画无异,却可保平常鬼怪难以近身,魔障戾气远离,论起其真正价值,是远远超过他所拿的衣物的。   正当彦诺迈步准备离开时,后方一个身影快速的追了上来,眼见就要触到彦诺一角,却见彦诺身形一闪,轻易错过了来人。   “谁?”彦诺低喝,一声,伸手抓住了来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长相十分可爱的小萝莉。   少女此时正瞪大双眼,两颊鼓起,一幅幅气嘟嘟的样子,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不停地反抗着,想挣脱彦诺的束缚,口中还一直叫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彦诺见到偷袭自己的竟然是一个可爱少女,不禁十分讶然,呆了一呆,听到那少女大叫反抗,心中觉得奇怪,实在想不出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少女,摸了摸鼻子,问道:“请问,那个,我认识你吗?”   少女闻言,挣扎的更厉害了,杏目圆瞪,口中嚷嚷着:“你以为换身衣服就没人能认得你了吗!告诉你,你可以不认得我,但我可认得你。”   彦诺听得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却又见那少女一脸气愤,不像说谎的样子,只好又问道:“这位姑娘,不知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   那少女挣扎了好一会儿,却怎么也挣不脱彦诺的束缚,被抓的手腕处已经通红,听得彦诺问话,也不回答,只说:“你快放开我,你一个男子,光天化日的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不脸红吗!快放开我,我的手好痛!”   彦诺闻言,看向少女手腕处一片通红,又见周围不是人在指指点点,心下不由暗道:“醒过来后,似乎就一直在被人指点围观。”想着想着,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少女见彦诺竟笑了出来,认为他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不禁挣扎的更厉害了,彦诺被她的动作惊动,想谅她也伤不到自己,便松开了手。   彦诺方才松开手,那少女便迅速地逃了开去,直到离开了彦诺触手可及的范围才停下,拍了拍胸口,很是得意的看了眼彦诺。   彦诺见了不禁好笑,淡淡的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为什么找我麻烦了吗?”   少女正自得意间,一听彦诺的问题,立刻双手插腰,气势汹汹的说道:“什么?本姑娘找你麻烦!想不到你这个人看着长得.......呃.....长得人模狗样的,对!人模狗样的,可人品却那么差劲!”少女似是说得气愤,小巧的鼻翼一扇一扇的,看上去煞是可爱。   “人模狗样?”彦诺听了一愣,心下不由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和少女计较,只好奇的问道:“我如何人品差劲了?”   少女听了他的话,似乎更是气愤了,只见她立时跳起身,来到彦诺方才走出的服装店前,颇有些自得的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店吗?”   彦诺被那少女给弄得有些迷糊,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少女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正是本小姐的店!”说完,才突然意识到不对,瞪大双眼道:“你说你不知道!你竟然说你不知道!你太过分了!!!”   彦诺看着少女像一只护犊的小兽一般暴跳如雷,不由玩味的笑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少女一听,立刻想也不想的回道:“你不知道的话,进去做什么?”   彦诺听了只觉好笑,心下暗自觉得这少女奇怪,却仍是淡淡道:“我只是觉得这间店的衣服挺合我心意罢了,为何非要知道这是谁的店?”   “算你有眼光”,少女面有得色的说道,又好像突地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恶狠狠,凶巴巴的道:“就算你再有眼光也不能偷我家的衣服!而且你偷就偷了,还这么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出去,你这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摆明了小瞧我吗!”少女越说越是气愤,酥胸不断地起伏着,面上皆是怒意,好像彦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她说的是义愤填膺,彦诺却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面上一红,原来是自己拿了人家衣服被店主发现了。虽然自己有留下远超衣物价值的符咒,可这少女一看便是凡人,怕是怕是也不会懂得其价值,这下当街被抓,确实让彦诺有点尴尬。   “年纪轻轻,竟偷起东西来了。”   “偷就算了,还偷的那么嚣张。”   “这小子胆儿真大,连小魔女的店也敢偷。”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彦诺满心郁闷,面色愈发的红,尴尬不已,只好对少女说道:“店老板,我并没有偷。我有留下物品与衣服兑换。不信你可以随我进去看看。”   少女狐疑的看了看少年,见他不似说谎,又是进到自己店内,便小手一挥。“豪气万丈”的说道:“看就看,怕了你不成,省得你有话说。”说完便自顾自进了服装店,也不管彦诺会不会趁机逃跑。 命运的开始 第五章 冷漠少女   彦诺见少女就这么自顾自的进了店中,只觉得她行事荒唐幼稚,摇头笑了下,便也向店中走去,越过少女,率先进了服装店,等到少女追上彦诺时,彦诺已停住了脚步,立在收银台前,少女见状,看了看彦诺,又看了看那收银台,不由得嗤笑一声,问道:“你不会说你留下的东西就在这儿吧!”   彦诺听她语带讥嘲,也不理喻,只是淡淡的说道:“抽屉第二层,你打开看看,是不是有一个小玉盒子。”   少女狐疑的盯着彦诺面上看了看,觉得他不像是在戏弄自己,便将信将疑的走进了收银台,一边走还一边边嘀咕着:“谅你也不敢骗我!”   彦诺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只是面带微笑的站在那儿,他貌似已经习惯了少女的脱线与无厘头。   咦?还真有一个小玉盒,就是有点丑的说。”少女半是惊讶半是欢喜的声音从收银台后方传来。   彦诺苦笑着又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模样。他看事情已了,就想离开了。却听身后又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怒吼声,“这是神马玩意儿?两张破纸?你就用这种东西来换本小姐的衣服!你是存心糊弄我啊!还是你当我傻啊!”   彦诺一听少女的话,便一阵头大,知道自己时遇上了不识货的了,不由得苦笑起来,暗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心下实在是不欲与她纠缠,可想要离开又走不了,那少女此刻正一手紧紧地抓着言诺的衣角,一手高举着玉盒,一脸的怒色,双颊也是气的通红,活像一只发怒的小兽。   “我没有当你傻,是我傻,我傻,行了不?”彦诺无语的转身对少女说道。   “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傻!自然是你傻,看不出你还算有点智商。”少女闻言,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好好好,你都对,那么请问我可以走了吗?”彦诺若无其事得道。   果不其然,只要顺着少女的意思,正沉浸在自得中的少女,根本就不会去多想什么,就那么随最踏道:“行啊。”   彦诺苦笑的看着少女仍然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实在是被少女缠的怕了,只好用巧劲儿从少女手中脱身,正欲离开,却不想前方传来一清冷的声音,“不行。”   那声音着实是冷然,彦诺听的一愣,不禁抬头看向来人,瞬间只觉有些恍惚,门口静静立着一个少女,少女容色极美,面如远山,眉若秋黛,只是那么不言不动的站着,就好似已凝滞了一方天地,不过真正令彦诺愣住的倒不是是你的美貌,毕竟彦诺也曾是世家嫡子,儒学修为又有成,皮相再出色也顶多让他赞赏一声罢了,真让彦诺为之讶然惊艳的是这少女一身清华之气,于清冷冽烈中透着孤傲芳华,让周遭的三千浮华,尘世繁杂,纷纷远离,那种风华让彦诺不由得想起了《洛神赋》中描绘洛神之美的句子,正是“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而且这少女身上无零星半点的法力波动,却以肉体凡躯,给了彦诺如此感觉,那么只能归咎于她是天生气自华,胫骨脱俗,此女如若得以修行大道,定然会成就不凡。   彦诺心下飞速闪过这些念头,定了定心神,再看向前方,却不禁暗道糟糕,那可爱少女此刻已然反过神来,正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自己身前,阻拦着自己的去路,“好啊,你竟然敢趁我不备逃走,你这不是摆明了小瞧我吗!我跟你说话你也装作听不见,你什么意思!”少女做张牙舞爪状,就要扑向彦诺,一幅不打他一顿就难喜爱心头之恨的模样。   彦诺本就不欲与她纠缠,也怕自己不小心伤到人,只得一味的闪躲,那少女几次都没扑到,修行更是气恼,大决很是丢了面子,正要发横再次扑向彦诺,却猛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竟是被人凭空提了起来,少女挣扎着回过头去,却见十一高头大马的青年,少女似乎是认得青年,对着他大叫道:“张远山,你放开我,放开!你再不放开,小心我跟我爸告状!你快放开我!!”青年任她喊叫,也不理会,只是掉头看向那冷漠少女,见其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才松开了手。   那可爱少女一被放开,便要发威,却听一个冷漠的声音平淡得道:“小阮,别闹了。”   名唤小阮的少女,听了那声音,竟然罕见的听话,不敢的撅了撅小嘴,转身向冷漠少女走去,万分委屈的说道:“素姐姐,你看,那人偷我的衣服,还瞧不起我,连张远山也欺负我,小阮太没面子了啦!”   这两名少女正是日前小街茶社中的二女,也正是因为见过彦诺一面,那叫小阮的可爱少女才会格外注意到了彦诺,这才发现了他没付钱,也才有了后事。那冷漠的美貌少女名叫柳素,蛮悍的可爱少女叫做肖阮阮,两女从小一起长大,肖阮阮打小就调皮任性,事众人口中的小魔女,不少人在背后偷偷地叫她做蛮牛小公主,却惟独服气柳素,听她的话。   (不好意思,之前的章节名字错了,咩咩一直在构思下一章节,所以不小写错了,真是不好意思,这章才是对的,另外咩咩是新手,还是学生,打字也有那么一滴滴的慢,所以目前每天只能更一章,文笔也稚嫩,希望大家多多指点的说,谢谢了哈~恩,还有,那个补充一下,有关猪脚的升级问题,现在大致定为:儒生,儒子,儒师,儒宗,儒圣,至于其间的小境界待定吧,更高的层次也是一样一样地,如果哪位有好的建议,也请给咩咩留言,咩咩若觉得合心意,就会用的,再次谢谢了哈~) 命运的开始 第六章 咋都不识货呢?   柳素看了一眼肖阮阮,肖阮阮便立刻止声,顺着柳素的眼神,将手中的玉盒叫了出去,乖乖的跟在柳素身后,向彦诺所在的方向走去,那叫一个乖巧听话,看的彦诺不由得哑然,心下暗暗自语道:“这么听话?果然是一物克一物啊!”   彦诺见柳素向自己方向走来,也不奇怪,只是挑了挑眉毛,大感郁闷,原地等她过来。   柳素行至彦诺身前半步远之处停下了脚步,算不上近也算不上远的距离,既不会显得过分亲近,也不会显得过分疏离,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过彦诺可以从她眼底看见一抹分明的冷漠,那是天生的淡漠,外表礼仪再怎么完美,也掩饰不了。之间柳素站定,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彦诺的眼睛,彦诺心下又郁闷了一下,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震慑力,但仍是抬起来头,也那么不闪不避的向她看了过去,两个人一个始终面无表情,一个始终面带微笑。   过来好一会儿,肖阮阮似是再也受不了这沉凝的气氛了,猛的叫了起来,打破了一室的寂静,“素姐姐,你在和这个坏人做什么,比谁的眼睛大吗?那就不用比了啦,他所说眼睛不小,可跟我比就差远了,又我在,咱们是赢定了的说!”   彦诺听了肖阮阮的话,差点没被雷死,不禁翻了翻白眼,比眼睛大?这究竟是个神马脑袋!再说就算比,也不会跟你比呀,我又不喜欢找虐,看看你那眼睛一瞪,跟牛眼睛似的,我要是比你还大,那我成什么了?大眼怪物?彦诺尽自无语的想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渐渐地放松了开来,其实彦诺自苏醒后,就一直面对着巨大的压力,灭族之恨,父母之仇,时空变迁,岁月无情,寻仇无处,孤独无诉......这些无一不生生的压抑在彦诺的心中,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但他却连崩溃的资格也没有,因为他是彦家唯一的后人,唯一的希望,大仇得报的希望,重建辉煌的希望,父母爱的希望......所以他必须坚强,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报仇,要光复家族,要对得起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还有族人的付出,他让自己清楚地记住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肩上的担子有多沉,他不给自己丝毫退却的余地,他是那么残忍的在*迫自己,完完全全忘记了他也只不过才15岁罢了,如果家族未灭,父母仍在,那么按他的年龄也不过是个孩子,应当仍在家人的关爱中成长着。但是巨大的灾难已然摧毁了他的一切,再没有资本去任性,去伤心,他只能*迫着自己变得成熟,学者像个大人一样的去面对,去适应这个陌生的社会。而肖阮阮这一番胡搅蛮缠却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带回到了同龄人的世界当中,让他暂时放松了心情。这种不知不觉的心境上的突破最是难得,也最是珍贵,对于彦诺日后修行大有裨益。   且不说彦诺的变化,却是在听了肖阮阮一席话后,屋内气氛陡然一滞,片刻,几乎除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彦诺与不知是否有表情的柳素,所有人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甚至有的人憋笑憋得是满面通红。柳素见状,翦水秋瞳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看了看彦诺,见彦诺似是在想着什么,也不叫他,只是低头看向了手中的小玉盒,观察起其中的符咒来,眼中惊色浮现,稍纵即逝。彦诺此时已回过神来,恰恰看见了柳素眼中的惊色,不由暗道:“莫不是来了个是货的?”   又过了半晌,柳素方才再次抬起头来,看向彦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怪异之色,彦诺一看,心下觉得貌似有转机,可能真的是遇到了是货的也不一定,不由得心中暗喜。   彦诺正自欢喜,却听柳素没有起伏的声音问道:“请问这玉盒中的书法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这话问的彦诺一愣,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把自己制作的护身符咒当做了哪个书法大师的笔触了,这符咒是从前彦诺研读各家经典时有所得,自创的,乃是彦诺用法力凭空画符,以灵气凝结纸张墨色,看上去确实就像是白纸上的书法作品一般,与传统中道士所作的符咒不同,而且彦诺一手毛笔字深得当世各书法大家培养,这随手所作亦是大器天成,少女自是不会将之认作符咒。   不过彦诺自是不知其间道道,心下只想实在是倒霉,竟然无一人识货,这不识货也就罢了,还连自己的版权都剥夺了,这真是郁闷。彦诺越想越是郁闷,直想大喊一声:“咋都这么不识货呢!我冤啊。”于是小孩心性一起,只淡淡的答道:“是我作的。”   柳素听了彦诺的回答,也是罕见的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回醒过来,只是眼中怪异之色更浓,但她口中仍是冷漠的问道;“虽有唐突,但不知你师承哪位大师?”   彦诺先前小孩心性,脱口后便已后悔,此时一听柳素问话,转念一想,便明白她是将自己误认作了某位当代大师的弟子了,可又不能说真话,总不能说自己的书法乃是习自千年以前的书法宗师吧,只好道:“这个,我算是自学吧。”   柳素眼中闪过怀疑之色,只当他不愿意告知,虽然心下有些不喜,却也不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个一身职业办公装,看着像是私人秘书的高瘦女子,那女子向柳素点了点头,快步走向彦诺,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面无表情得道:“你好,我叫张文,是小姐的私人秘书,现在由我与你说一下小姐的决定。不可否认,先生你的这两幅字价值远远超过了你所拿的衣物,但拿而不告,却是无理,这字画对阮阮小姐虽然无用,不过我家小姐带她收下了,权且算作你无理的赔礼,至于你所拿的衣物的钱,你就在阮阮小姐店中打工两个月代替。”   彦诺听了,哭笑不得,但又不能真的与个女子因为如此小事而计较,想了想,反正自己左右无处可去,倒不如先在此地停留一阵,等到弄清了一切再走也不迟,于是便点了点头道:“算我理亏,也罢,就依你所言。”   “素姐姐,你要拿他那破东西做什么,浪费力气。你要喜欢,下次我给你画一堆就是了。”这边事情刚了,那边肖阮阮的魔音却又响了起来,听的彦诺是郁卒不已。   柳素看也不看肖阮阮,只有那张文回道:“不过拿回去罢了,没的其他。”   彦诺听的更是哭笑不得,喃喃自语道:“强人!强人!”心下复又暗自悲呼:“咋都不识货呢?” 命运的开始 第七章 我人面兽心?   柳素也不理会肖阮阮她们说的话,只是尽自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你爸爸在等你吃饭,再不去,该迟了。”柳素这话说得是云淡风轻,若不是这话语之中透着的冷漠之意,而且她的嘴唇有动,还真看不出是她在说话。   与柳素的淡然镇定相比,肖阮阮却是愣了一愣,再也顾不上别的,只听她惨叫一声,立刻越过柳素,向门口的车跑去,一边跑口中还一边嘀咕道:“天哪,死定了,死定了,爸爸肯定又得教训我了,都怪你!害人精!”说着还不时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上彦诺几眼,那目光看上去好似要将彦诺活生生的挖出个孔来。   彦诺听见她的话,被她一眼瞪得是心中直叫冤,真真是哭笑不得,此时柳素已经行至他的身边,略不可见得放缓了脚步,用她那冷漠的声音淡淡的道:“小阮脑残。”说完,不等彦诺回答,便径直向肖阮阮的方向走去了。   彦诺听了他这话,原地愣了几秒,心下明白柳素是让自己不要与肖阮阮计较,但她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过,那个直白了吧!彦诺看了看依旧淡然远去的倩影,不禁面色更是怪异,喃喃自语到:“果真强大,两个都有够强大......”   门外,静静地停泊着一辆红色宝马跑车与三辆改装过的悍马,彦诺才来到现代,自是不懂车,但他却能看出那三辆悍马上的人均是杀气腾腾,怕是手上都曾沾染过鲜血,几条人命应当不在话下,想来是保镖无疑了,彦诺看了看两女,心下暗道:“看来这两人还有点身份。”   两女此时已在宝马车后座上坐定,正准备要离开,突然那肖阮阮从车内探出头来,气势很是汹汹的叫道:“你这个人模狗样的大坏蛋,本小姐有急事先走了,你给我好好地干活,别以为我不知道,想用两张破纸骗我,你简直就是......就是......就是人面兽心!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在少女的“咆哮”声中,车队缓缓地开走了,只留下一屁股的尘土和在车屁股后犹自发呆的彦诺。一时间,黄花儿那个飘,无限凄凉~车队行去了好一会儿子,彦诺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随即一脸的苦笑,只是看着车队离开的方向,郁闷的喃喃道:“人模狗样就算了,还人面兽心?”彦诺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强大呀!真是强大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便转身向紫木轩服装店中走去。   这是一个领班模样的年轻女子向彦诺走来过来,站在彦诺身前,张了张嘴,似乎是有点犹豫,但看了眼店里,还是对彦诺说道:“你好,我是紫木轩的领班李玉璋。”   彦诺闻声看向李玉璋,点了点头,礼貌的问道:“李小姐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玉璋回答道:“是这样的,我们紫木轩一直以来都只招收女服务员,所以并没有准备过男子的员工装,虽然刚刚已经打电话让人来量身了,不过一时也来不及,怕是要明天剪裁师傅才能来,至于做好成衣,怕的要两天左右,这段时间,不知先生你要如何处理?”   彦诺听了也没多想,只道:“那我明天再来量身便是了。”   彦诺话才出口,李玉章便脱口而出:“不行!”   彦诺听了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李玉章,李玉章似乎也暗恨自己鲁莽,见彦诺一脸茫然,只好咬了咬牙道:“你不能离开,这,如果你,我这儿不好向老板交待。”   彦诺见她言语间吞吞吐吐,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这女子原来实在怕自己偷偷逃跑,心下不由得好笑又无奈。正要说些什么,李玉章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也只得作罢。   “是的,恩,好的好的,恩,我知道了,张姐再见。”李玉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抬头眼神怪异的看向了彦诺,说道:“你可以出去,不过必须带上刘忠,以策安全。”李玉章指了指店后的一个长相平凡无奇的中年人。   彦诺看了一眼那刘忠,便看出了不过是一个会点拳脚的武夫,什么以策安全都是借口,怕是用来监视自己,以防自己逃跑才是真的。彦诺心下暗笑,若自己真心想跑,就凭这大汉,再来多少也是无用。不过想归想,彦诺也明白这是人之常情,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好。”便转身向店外走去,那中年汉子刘忠也立刻跟了上去。   走至店门口,彦诺突地停下来脚步,回头貌似有些腼腆的笑道:“那个,李小姐,我叫彦诺,彦语的彦,承诺的诺,你别再叫我先生了,听的怪怪的。”说完,也不等李玉章回答,便走了出去,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再难寻觅了。   紫木轩内,李玉章呆呆的立在那儿,喃喃道:“真的很好看呢。”   店中的服务员们更是一片吵杂之声。   “太好了,以后可以和一个大帅哥一起工作了!”   “是呀是呀!看不羡慕死我那些同学姐妹们。”   “帅哥的声音好好听啊!”   “就是就是!她说自己交彦诺呢!彦语的彦,承诺的诺,我记得清清楚楚呢!”   “简直太有范儿了!”   这些初入社会,显得发慌的少女们,叽叽喳喳的说开了,李玉章被她们从意想之中惊醒,听着她们的话,想了想自己刚才的念头,不由好笑自己怎么和这些小丫头一个样的,见她们仍然兴奋地不能自己,只好嗯哼了两声,立刻这些女孩们便静了下来,各自忙碌去了,紫木轩中有回复了一片寂静。   (那个,今天更新的比较早,因为咩咩一般星期天都要往学校赶,时间会很紧,抓到时间就一定会更新的,不过如果真的来不及咩咩也木有办法的说,因为学校晚上十点三十就熄灯停电了,哪怕咩咩赶到学校后想更新,也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大家一起来诅咒那万恶的熄灯制度吧!!!呀哈哈~~) 命运的开始 第八章 会武功的乌龟   时间正值流古市的下午,冬日里微醺的日光,照在或是来往匆匆,或是悠闲徘徊的居民行人的身上,带来了几许温暖,让整条小街都带着几分醉意犹然。   彦诺此时已然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了许久了,那个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叫作刘忠的中年汉子就那么一直默默地跟随在彦诺身后,此时见彦诺还想乱跑,心下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想使坏偷跑,一有了这种想法,刘忠连带着看向彦诺的表情都变了,眼神中也不禁带着几分怀疑与审视之色。   彦诺正自观察着四周的建筑与行人,突然觉得后脑勺处凉飕飕的,但却不是危险来临时的那种感觉,心下不由奇怪,假装不在意的憋了一眼,却发现是刘忠在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十分的怪异,被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用这么怪异的眼神看着,彦诺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对劲,不由得找话说道:“刘大哥,我们走了好一会儿了,你是不是饿了,活着累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听了彦诺的话,刘忠也不看彦诺,只是回答道:“不用了。”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声:“乌龟。”双目直视前方,笔直的站着了。   彦诺被刘忠的话梗着了,要说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嘴边,又听刘忠嘀咕自己是乌龟,也不和他计较,只是摇头笑了笑。彦诺看了看刘忠正视前方都不带转弯的双眼,笔直的立着的身躯,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心下暗想:“我这招谁惹谁了,这人当这大街上是军队训练场啊,还站起军姿来了,这啥有点纠结啊。”   一时间,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依旧,彦诺与刘忠两人却是原地站着,不言不语,两人之间的气氛和四周格格不入,彦诺觉得这实在不是他擅长的,让他去和一个不言不语的高大男人套近乎,那真的不是他的长处啊,想当年府上的姑娘们都是主动来调戏他的,他可连女孩子都没主动逃过近乎呢,哎!谁叫他长得正太呢~“是啊,当年......”彦诺自己调侃这自己,权作排解,却是想起了当初父母双亲仍在,彦家依旧兴旺的那段日子,一时间心中惆怅不已,举目四望,只见周遭人来人往,虽然并非人人面上带笑,甚至有不少行人面色焦急,但无论再累再苦,至少他们还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还有一个归处,可自己呢,自己不过是一个早该死去却以族人性命为代价而苟活下来的孤独之人罢了,这茫茫天地之间,竟是无一处可让自己停留依靠,想这天地之大,却无自己容身之地!想着想着,彦诺不由的心有悲戚,再无兴致去感受所谓的都市生活了,转身便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刘忠面上虽不理会,但心下一直都在防备着彦诺逃跑,此时见他突地面色变化,然后转身就走,不由的想到,难不成他要逃跑了,刘忠心中这么想着,脚下立刻买了出去,紧紧地跟了上去。   却说彦诺心中悲伤,一路向来时之路走去,只觉满心的郁卒与愤懑无处排解,脚下不由得越走越快,行走间竟然隐隐的运起了一丝法力。   那刘忠心下生疑,自是紧随彦诺之后,刚开始正常行走还能跟上,但随着彦诺越走越快,刘忠已然小跑了起来,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脚下更是不肯放松,紧紧地咬住彦诺不放,等到彦诺运起法力之后,刘忠已是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大步跑了起来,哪怕这样,也不过是勉强的缀在彦诺后方老远的地方,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仍在不断拉大之中。   彦诺一路疾行,因为运起了法力,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疲惫,只感到寒风吹在脸上,吹在身上,直直吹进了心中,将所有的悲伤与愤懑都吹散了,不过那刘忠却是倒霉了,他一心认为彦诺要逃跑,憋足了劲儿得追着彦诺不放,却不想彦诺是越跑越快,刘忠心下叫苦,但一口硬气撑着,就是打死不停脚,只一心寄希望于彦诺快些支持不住,到时看自己不逮着他狠狠教训!   刘忠一心想着逮着彦诺之后,要怎么教训他,让他再也不敢有逃跑的心思,却见彦诺竟然在一个小公园门口停了下来,心下不由大喜,暗暗得意道:“叫你小子跑,怎么不跑了,跑不动了吧,看我逮着你之后怎么教训你!”想着得意,原本已到极致的速度,竟又快上来一点。   彦诺是不知道他在刘忠眼中有多可恶,他只感觉当他疾行到此处时,便有一股含着浓浓杀气的警告向自己笼罩了过来,彦诺本能的感到危险,停下了脚步,假装环视四周,用精神力向周遭探查起来,果不其然在左侧的一处极其隐秘的树荫处发现了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这个青年此时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彦诺,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彦诺一旦有所动作便会爆冲出来,看着青年迷彩服下遮掩不住的纠结的肌肉,彦诺毫不怀疑他的爆发力,虽说威胁不到自己,但在凡人中,也是一把好手了。彦诺心下倒也起了结交之心,因此也不掩饰,直接向那青年所在的方向看去,见他面色一变,更是示好的笑了笑。   那青年见彦诺看向自己,本就怀疑他也许是发现了自己,此时见他又对自己笑了笑,心下更是肯定他必定是发现了自己无疑,青年对自己隐匿行踪的本领可是有信心的很,自从青年隐匿行踪的本事大成之后,更是从来没有人能发现其行迹,此时被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孩子看透,心下不由起了几分较量之心,便自那树荫处走了出来,眼中满是不服与浓浓的战意。   彦诺见那青年一脸的不服与战意,心下亦是了然,兴致一起,便伸出一只手,向那青年够了勾手指,那青年一见彦诺的动作,只是挑了挑眉,虎目中透出几分怒意,就这么向彦诺扑射而来。   彦诺见那青年扑来,也不闪躲,只是一笑,以形意拳法轻轻一拳,那青年便立刻动弹不得了。   青年挣扎了许久,仍然挣脱不了彦诺束缚,彦诺笑着摇了摇头,松开了青年,青年一得自由,便向后跃了一步,站定后,直直看向彦诺,虎目中满是惊叹与敬服之色,抱拳道:“小兄弟好身手!”   此时那刘忠已然是呆了,他方才离的远,只见彦诺向左侧不知说了些什么,便有一个在他看来十分可怖的男人扑向了彦诺,然后片刻之间,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两人便已交过手,双双站定了,那恐怖男子竟还向彦诺抱拳很是恭敬的说了什么,这叫刘忠心下茫然又庆幸,暗道还好自己没有向彦诺动手,否则的话......刘忠想想都一头虚汗。   彦诺远远地就发现了刘忠的身影,此时便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刘忠此时哪敢让彦诺等,快步跑了过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竟问了一句:“你是谁?”   彦诺此时心情不错,听了他这话,只觉好笑,淡淡的看着他,笑着道:“我?我是一只会武功的乌龟啊!” 命运的开始 第九章 跟个屁!我嗝屁!   “会武功的乌龟?乌龟?乌龟!”刘忠正自暗恨自己怎么嘴上也不带把,竟然就那么张口问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此时听了彦诺的回答,一时间心中只是茫然,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知道彦诺恐怕是听到自己先前嘀咕的话了,心下立时惶然不已。   要说刘忠这个人,其实不过只是会一点粗浅的拳脚功夫,根本登不上台面,他在军队里是既嫌苦又怕累,正好有个做小生意的叔叔,央不过刘忠母亲的请求,花钱为他找了点关系,退了役后便做起了保镖,这出了军队,周围的普通人自然大多不是刘忠对手,他这人本就欺软怕硬,时间一长,便仗着叔叔的关系和自己在军队呆过两年,越发的了不得起来,在外面没事儿就嘴上花花,手上却丁点儿实事儿不做,惹得不是人厌恶,不过他倒也有点颜色劲儿,从来都不招惹惹不起得人。这次也算他倒霉,因为大冬天的被雇主派出来跟着一个毛头小子,心下已经大是牢骚不满,就巴望着彦诺犯点事儿,好抓住把柄,有借口名正言顺的教训教训他,而且他又见彦诺与自己搭话,心下更是看轻了彦诺几分,自持起身份来,不欲理会彦诺。此时见彦诺与那青年打斗,以他的粗浅拳脚虽然看不成其间道道,但却也明白这个自己看不起的毛头小子一身功夫决不逊于自己当年的大队长!   这刘忠见识有限,竟把彦诺与他那地方上军队中的队长相比,不过光是这么认为,他已是又惊慌又惧怕,唯恐彦诺与他计较,不过一会儿,这冷冽寒风中,竟是出了一身虚汗。   彦诺见了他的反应,心下也明白这刘忠是欺软怕硬之辈,此时敲打敲打他也好,免得日后他蹬鼻子上脸,仗势欺人。   彦诺心下这么想着,口中便也淡淡道:“是呀,会武功的乌龟,刘大哥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刘忠一听见彦诺的声音就反过了神来,闻言只觉心胆一颤儿,立时腿都有些软了,哭丧着一张脸道:“那什么乌龟,小的就是开玩笑来着,您叫我做刘大哥这不是折我寿么,您快别,要看得起我,喊一声忠子就成,您这玩笑话可千万别和小的计较啊!”   彦诺听了刘忠的话,心下想他未免太过没用,本来也就是想借机敲打敲打他,此时目的已经达到,哪里还有心思与他计较,只是依旧笑着淡淡的道:“我这人儿不大随便与人开玩笑,偶尔一次便罢了”,刘忠听得是心口一跳一跳的,彦诺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忠子?粽子?粽子!嗯,不错的名字。”说完便转身向那身穿迷彩服的青年走去,徒留那一脸哭丧的刘忠,站在原地口中尽自喃喃道:“粽子?粽子?”   这边彦诺正慢慢地向青年的方向走去,别见他眼中有笑意,知他是在调侃自己被刘忠那么个人称作乌龟,心下只是无语。突然,彦诺停下了脚步,就那么原地闭目站着不动了,青年看着奇怪,但一方面自知不是彦诺对手,一方面经过之前的短暂交手,心下早已对彦诺有了结交之心,所以不曾阻止彦诺,不过他身负重职,却是不能放下警戒之心的,纵然那个人已经得到了他的敬佩,对于他而言,上级的命令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个人感情与工作室永远不会混淆的。   彦诺闭眼站了约莫十秒,突地说了一句:“里面有人危险!”说着,不等青年反应过来,便向小公园方向极速冲去,青年只觉得眼前一闪,晃得人眼花,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再等他睁开眼睛,彦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青年心下立刻惊道:“好快的速度!”然后才突地反应过来彦诺刚才说了什么,立时面色大变,惊叫道:“不好!首长有危险!”人已然向着小公园方向爆冲而起。   不过数息之间,却是风云变幻,刚刚还略显拥挤的公园门口,一时间就只剩下了刘忠一个人,他似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此时双目呆滞,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口中尽自喃喃道:“妖怪,妖怪......”   又过了好一会儿子,那刘忠才渐渐地回过了神来,但是脸上眼中仍然一片恍惚之色,记起自己的工作,却是迈不开步子,他抬头看了看小公园的门口,不禁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切,不由自主的浑身一抖,面上惊惧后怕之色又起,恰巧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冻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寒战,他突地似是想通了什么,猛地一甩头,咬了咬牙骂道:“靠!跟踪个屁,再跟下去老子就该嗝屁了,爱谁谁,老子不干了!”说完,又畏惧的向小公园中望了望,神色间好似那小公园的大门是什么罗刹之地一般,然后头也不回得跑了。   (不哈意思,咩咩总觉得今天写的特别的不顺。如果有哪位书友看出来了,咩咩说句不哈意思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不顺,希望明天会恢复正常吧~郁闷的说~~~还有那个咩咩之前不是有说过自己是新手吗,所以一直不怎么会打理书评区,今天才摸到了一滴滴的门道,写了几个回复的说,心里特别特别滴激动,那个澎湃,那个小宇宙爆发的说,以后还会继续努力的!不!会更加的努力的!!另外之前留下书评的大大们对不起啊,那是偶还不会这个博大精深滴学问呢,不过咩咩有把所有的书评都回复的~包括以前滴~咩咩~额,不对,还有一件事的说,(笨笨的总是丢三落四的咩咩,真是伤心啊,呜呜呜~难道偶已经老了的说?)就是那个有关于猪脚升级地问题,上次偶问过大大们一次,不过好像木有人回,呜呜呜,伤心,咩咩总是觉得之前公布的那个不太好,希望有人能帮帮忙,集思广益么,谢谢了哈~) 命运的开始 第十章 有个哥们外号多~   原来彦诺先前见那身穿迷彩服的青年彦隐匿在暗处,心中便怀疑此处不安全,因此一直未曾将外放的精神力收回,毕竟他虽然不惧什么,但那刘忠却不行,自己不喜他为人也不能让他因自己而身处险境。而就在刚才彦诺意识海中突然感应到一道生命力的波动越来越微弱,仿佛将要消失不见一般,便停下脚步仔细探查了一番,这一探查却是叫彦诺大惊,那道生命力的主人竟然是一个与彦诺的爷爷十分肖似的老人家,此时那老人家正以手捂着心口,跌倒在地,面色苍白,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彦诺看着老人痛苦的面容,心中又有一个声音不断响着:“不能让他有事!不能让爷爷有事!”于是只留下一句话,便再也顾不得其他,急速冲了进去。   彦诺一路马力全开,竟连惊世骇俗也不管了,就那么明目张胆的以法力疾行着,幸好这是个小公园,又将之饭店,倒也不曾让人看见。   不过须臾,彦诺便行至了老者所在,先前一精神力探查不甚直观,此时面对面一看,那老人只是眉眼之间与自己爷爷有几分肖像罢了,不过就算如此彦诺仍是感到欣喜万分,心中更是坚决一定要保老者无虞!于是二话不说便运足了法力,源源不断的向老者体内输去。   待到青年赶到时,见到老者面色惨白中透着丝丝红润,有观彦诺举动,心下明白彦诺是在救治老者,遂不敢打扰,自觉地为彦诺护起法来,警戒的四处张望着,心中却不禁闪过一个念头:“他果然是内家高手!”却是这青年误以为彦诺是武林中人,认为此时彦诺正在以内力为老者救治。   过了半晌,彦诺才缓缓地收了手,这时老人的面色已是一片红润,再不复见一丝苍白,看上去很是健康的样子,但彦诺却心知自己方才不过是以法力将老者的生机唤起,老人这病怕是历时弥久,须得在两日之内辅以中医针灸,才可真正脱险。   那青年在彦诺已收手时便快速的跑了过来,语带着急的问道:“兄弟,首.......欧老他怎么样了?”   彦诺方才耗费了太多的法力,面色有些发白,此时却是顾不得休息,如实的将老人先下的状况向青年大概说了一下,然后便说道:“总之暂时算是缓住了,你身边可有银针?”   青年听了一年的话先是松了口气,又是一急,然后一愣,茫然的问道:“银针?你要那玩意儿干嘛,有道是有一套,不过在车上。”   彦诺也不与他解释,只道:“你快去将银针取来。”   青年还在犹疑着,那被称作欧老的老者已然睁开了双眼,用虚弱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对青年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小兄弟将东西取来。”   青年听了老者说话,立时面上一喜,毫不犹豫的道:“是!”然后看向彦诺,认真地道:“请为我照顾欧老,多谢了!”便头也不会的跑了。   欧老闻言,也不管青年已经跑开,又喝道:“你个憨货,老子是需要人照顾的吗!”   彦诺听了只觉好笑,心下浮现老小孩三个字,却发现老人一双苍老略显浑浊的眼正威严的直视这自己,彦诺也不闪躲,就那么淡淡的向老人回视过去,既不显得卑微讨好亦不显得傲慢失礼。   半晌,老人收回了视线,似是赞赏的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好!小小年纪,无傲气,却有傲骨!”老人顿了顿,接着道:“小家伙,我这条老命可是你救得?”   彦诺听了老者的话,心下一惊,暗道这老人好厉害的一双眼,自己从小被父亲教育为人须有傲骨不可现傲气,是以从来傲意不显于人,这老人不过与自己一面之缘竟然就看出来自己深藏的傲骨,不简单!不过口中仍是淡淡的答道:“小子不敢言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老者见彦诺自谦,只是笑了笑,不在说什么。一会儿,青年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显然是全速疾行而来。   “兄弟,你要这银针做什么,难不成你还会针灸不成?”青年面带一色的问道。   “是的,我已说过,方才只是为老人家缓住了病势,还须得行针治住了病灶才行。”   青年听了彦诺的话,面上似是疑色更重了,“你?你才多大,这针灸可不是随便会两手就能玩儿得起的!我以往见过的针灸大师最年轻的少说也有四十来岁了,你行吗?”   “耀子,闭上你那张嘴!小兄弟为老子行针,你多什么事!”不等彦诺回答,老者便已喝出声来。   那青年一听老者呼喝,急了急,似是想说什么,却在老者的威严下不甘的退在了一旁。   彦诺听了青年的名字,暗地里想道:“耀子?腰子,之前有个粽子,这回来个腰子,倒也般配。”他知道青年是真的心焦老者,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太轻,而针灸指数博大精深,这人命关天,确实是让人难以轻信,因此也不怪青年怀疑自己,但也不去解释什么,只是自顾自开始为老人施起针来,他明白,事实是最好的证明。   青年正自心忧,却见彦诺行针若有游龙之势,针速之快,令青年难以肉眼看清,心下不由的震惊不已,早就忘却了之前的怀疑。   过来站盏茶工夫,彦诺才停止了施针,因为法力与体力都消耗了不少,此时彦诺额头上已是汗珠隐现。   “怎么样了?”青年着急中带着担忧的问道。   彦诺知道他心忧老人,笑了笑,正想回答,老人却已怒喝了出声:“你个棒槌!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小兄弟累了你看不出来吗!我手下怎么会出了你这样不长脑子的东西,真真是气死我了。”   那青年被这么训斥了一顿却是一点不生气,反而开心的笑道:“您有力气骂我就好,您多骂骂我,被您这么一骂我是浑身都舒坦。”   彦诺听了青年这话,那是被雷了一雷,暗暗乐道:“这脸皮厚的,不带转弯儿的。”   老人眼中闪过感动,手上却举起拐杖作势就要打人,青年见了也不躲,反而向前凑了凑,让老人好打的着。   “憨货!”老人笑骂道。   突地,彦诺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两人都莫名的看向彦诺。   “小兄弟,你这是笑什么?”老人好奇的问道,那青年也是一脸疑问。   彦诺一呆,十分单纯的笑了一下,腼腆的道:“这个,就是想到点事儿,不好说。”说着还怪异的看了青年一眼。   老人精儿似的人物,立马明白过来,那八卦之火源源燃起,故作严肃的道:“没事,你说,有我在,翻不了天。”那青年也在一旁迎合到:“就是就是,谁敢动你,看我不揍他。”   彦诺听了差点儿没又笑出声来,装作淡然道:“没事,就是想起了有个才认识的哥们外号有点多罢了。”   青年一听,憋了憋嘴道:“切,这有啥好笑的。”   彦诺摸了摸头,一派纯良的回道:“是不怎么好笑,只不过这个哥们外号确实挺多,比如憨货,棒槌,还有偶刚刚发现的,腰子,嗯,我喜欢吃腰子。”彦诺如无其事的说完,不动声色的走到了老人身后。   青年听了面上一派茫然,丝毫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可那老人却已哈哈笑出声来:“嗯,我也喜欢吃腰子,是吧?耀子。”青年这才反应过来,气的面色一变,却碍于自己的话与欧老,只好作罢,口中装作茫然道:“是呀,这哥们外号真多。”心下气苦道:“臭小子,别让哥逮到,哎~俺咋这么口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