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异世猪仙 白茫茫的宇宙中,星辰簌簌抖落,远处细明闪烁微光的群星都藏了起来,不远处恐怖的血色缓缓从大地升起。 一道艳红色的血柱直冲天际,巨大的场气冲击着周围的环境,几只粉红色的身影坠落在荒凉的杂草中。 “我们还是抵挡不住天道的焚毁,这是天要亡我猪仙一族啊” “唉,想我猪仙一族繁衍已近千年,如今落得如此田地” “族长,想我猪仙曾经灭苍天,破穹宇,统三界!我不甘,我不甘啊!” “你我七人合力,用秘法打造猪仙之力送入未知的世界,以免猪仙一族后续无人啊。” 伴随着几声“好”的应答声,七人各自用术法分别位居七个方向,今天夜里的月亮特别明亮,星星在月的光照中闪耀白色的光芒。七人分处七位,按北斗七星阵势缓缓裂开,嘴中念念有词。念着本不属于这个年代的文字,七根光柱交集着,彼此冲散又粘合,时间在急速流逝,七人身体渐渐瘦弱下去,体内早已没有了平时血液经脉络流动。 这个世界被巨大光团冲击,七人倒在了已然被摧毁的枯枝败叶中。陨石不断从天空掉下,黑暗的域界里,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宁静才是可怕,看不见硝烟,看不见那血色光柱,他们都清楚结果就是死亡。此刻,猪仙世界里仅剩下七位白发苍苍的暮年人,他们正在用时间和心血去浇灌本不属于他们后代的种子。血柱越来越近,七人头顶已然冒出一阵急汗,忽的看见一个粉色的猪型光团成型在七柱交集处,静静地被包裹,祥和躺在原地。 黑暗中,山河俱断,花草皆化为草种枯骨,七位暮年人变成了七只红脸猪仙,一脸遗憾的趴在了枯木上。没有不甘的呐喊,也没有怨恨的眼神,他们用尽了全身功法以及耗费年轮,成败俱在天意,遗憾是未曾听见那一声可以穿破星河的嚎叫,他们知道这只是半成品,还需最后一步才可以成为真正的猪仙。 万籁寂静,猪仙一族的域界只剩下了这样一个成型未知生死的猪型模具,高一点二厘米,宽约0.5厘米的福猪模样,古老的粉色图纹吸纳着,模糊的是血柱席卷了整个天地,粉色光团缓缓掉落。 另一个位面。 “智者大人,你这样用玄天镜穿破时空杀了猪仙一族值得吗?”一位年轻的黑面人在幽暗的密室中低着头,分不清男女,更看不到脸上任何表情。 “你今天问得有点多了,幽若” “你只需知道,猪仙一族有控制时空之门的能力,若不除之,难以让我心安” “此刻已除之,告诉你也无妨,哈哈…哈哈…” 幽暗密室内的黑面人听着前面传来刺耳笑声,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低头,叩首,出门。 古载有云:猪仙起于两千年前,自从盘古开天辟地后,演化无数生灵,域界大乱,群雄纷起,为统领天下,不惜残害各类生灵,踏尸前行。就这样,前两千三百八十一年,猪仙踏过猪妖的名头,成为了统领天下的至尊领袖,一啸震山河。第二十二卷皇族史记。 猪型图案由天而降,不知是穿过了天冰的火湖还是越过了时空的阻碍,这是一个林木繁盛的地方,域界里带着生的喜悦,流星划过的刹那,一团金黄色的光晕速流逝,直挺挺的掉落在了草地里。 这里的世界是没有风的,植物们都在孕育自己的天地灵气,猪型图案在杂草茂密的丛林中滚落了几下,落在了一颗聋拉着脑袋的青青细草上,阳光早已不再眷顾它,猪型的图案模具抖落了几下,合草一身。不知过了多少年,再看到这片域界,只看到急缓的河流和一株望不到尽头的参天大草,摇摇晃晃却不曾倒下,顽强的生命力捅破了苍穹,冉冉星河不敢逼近半步,因此后世人云:冥河有一界,一株草叶斩星辰。 天河中的水潺潺流淌,立在黑暗的宇宙中听着,总感觉天在哭呢。是的,那株草寿命已尽,域界也因此而破灭,金色的光晕经吸纳天地灵气变得有了些灵性,一只双眼微闭的呆萌青绿色小猪显现,发出一阵洁净的青色光芒,点坠了星河中灿烂的色彩。 宇宙是黑暗的,看不见底下,有的只是一切未知。 也不知道过了几世几年,只知道在那个年代某一个汪洋大海的域界里,没有阳光直接照射,只有透过水波纹呈折射角的阴暗光线。暮地,海平面形成了成千上万漩涡,仿佛要将整个天空收入囊中似的,海水极速地往下流,一只长达万米的八爪金龙从海底跃起。发出一声吼叫,只是它眉宇间上扬的眉毛和发出的强怒吼声表现出了它此时的愤怒。一声声悲鸣声响彻整个海域,八爪金龙百里之内早已看不到任何活物,有的只是一串串的死鱼露着鱼肚白飘在海面上,死寂的海底躺着无数强大海兽尸体。过去了几百年,域界因为灵力枯竭爆灭,化为飞灰,火红的陨石从空中掉下。 后世传言:海水两飘飘,万里长龙莫敢忘。 “宗老,为何这些陨石掉得如此之快,月主推算,不是还可以坚持五千年而不灭吗?” “是非因果,皆有定数” 没有人发现坠落的天外陨石中竟还藏着一个橘黄色的东西,它可以改变种族的命运,也可以改变前续的机缘,却未曾有谁发现。 流星划过,尾部带着点滴黄色光彩,街道上过往的人们,殿堂内穿着上礼服的新娘新郎,广场上跳舞的老奶奶,天空中白光闪过,他们知道那是流星,皆都认为是幸运之神地到来,于是过往的人们祈求自己未来飞黄腾达,一帆风顺;新娘新郎们为婚姻祈福,期盼未来幸福一生;老奶奶们就更加虔诚了,双手合十,跟朝拜仙人般一个模样,佝偻着身子,她们希望逝去的老伴在天堂安好,祝愿儿孙满堂。 而此刻某普通高校的大一新生曾思忆正站在陌生的宿舍阳台上满目迷茫的眺望远方,她不知道自己未来到底想要什么和需要什么。 远处流星划过天际,黄色的光晕径直飞入了这所高校,女同学们的尖叫声和男同学的口哨声宛若鸣笛声般惊动了学校领导。 死寂的校董办公室内聚集了一群领导和特警队长。 “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你们都看清楚了吗?” “没有,可能是飞碟或者军用机密的东西吧” “那赶紧找啊,还愣着干什么!” 一夜无果的巡查后,校方终于妥协现实,门外的记者特别多,高层决定编造理由糊弄过去“没有什么东西飞入校园,那团黄色光晕其实就是个气球而已,大家具不用操心了” 媒体记者听到校园高层皆为这个解释,心里虽有疑虑,却不敢继续深入追究。 异位面的猪仙陵墓中,所有的尸骨在光晕进入曾思忆体内时闪烁出进灿灿的光芒,却又在瞬间恢复了原来的色泽。 一个不存于宇宙中的域界,密藏的地宫内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真见鬼,怎么回事?”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摊坐在地,身前是一位黑色衣装的人,分不清男女,只是从声音的符调中推算应该是个年轻人。 “摩沙柯,我想你应该知道智者大人的手段,若你归降,定会随智者大人征伐天下,统治整个宇宙。” 矮小的他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一会看了看说话之人,一会儿侧过头,看了看地宫内闪烁的白光。 “幽若,回去吧,我不想杀你,我摩沙一族誓死只效忠猪仙至尊一族,你们还没有这个能力让我们归降,就连你这个总管也不过只配给我喂养灵宠罢了。 话语落下,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很遗憾的是幽若并没有任何怒气,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淡淡的说道。 “那不打扰摩沙大人清修了” 幽若双手合十,作出诡异的图案,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消失在空气中,摩沙柯眼中露出一缕寒芒。 “暗幽族,等着吧,老子定会让你见识见识摩沙一族的力量,为主上报仇。” 地宫内白色光芒闪耀几秒后褪去,再也没出现。 “智者大人,为何玄天镜会闪出不详之兆” 石台上虚幻的身影有些颤动,许久后才稳住身子。 “幽若,你即刻寻遍宇宙,找到猪仙传人,杀!” “什么!” 水波纹荡漾着,仿佛水中有洪水猛兽般蛰伏,暗黑的水平面漾起一圈圈奇怪的涟漪。阳光照射在水面上,随着视野进入水底,一座宏大的殿堂映入眼帘,令人惊奇的是宫殿的四周水流飘然而过,并没有留下一些水的痕迹。 殿堂的门大开,两个人形大小的老龟拿着鱼叉直挺挺的靠在门前的石座上,怎么看都像看门的,很奇异。往内是一片黑暗的深邃,清幽而凛冽,内堂中盘膝而坐的是一位古老的黄金巨龙,头顶有点点白光闪耀,好似刚从画里走出,此刻它幻化为人形,正盯着墙壁上的石案。那里刻画一副猪型模具,本已尘埃落满的模具心脏处突地闪出一缕红芒,黄金巨龙大吼着,眼中怒火滔天,却又有些庆幸,年代久远的它明白了那是什么,那是猪仙新传人产生发生的异变。 而在猪形图案从星球爆落中,不经意间撕裂了时空的转盘,尾随着宇宙中的某一颗不知名的弱小恒星缓缓降下,穿梭在时间的洪流,历经的位面数不胜数,降临在某一个淡蓝色的星球上,闯过山河的阻碍,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正文 第二章:新学校 山河成形,大陆聚集,历经三十三亿年的纵横交错,位面开端,某一个叫做地球的低阶位面。 一个女孩子不知是带着生的喜悦还是死的悲凉。只见她眉头紧锁,踱步而来,从她的衣着上不难看出她来自贫困家庭。上半身的外套有些旧,并不是崭新的,却也比较干净,搭配着浅蓝色的牛仔裤。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走在陌生的校园内,行行走走的陌生同学们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她,男同学们看着她,眼中是满满的欣赏,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孩任谁看到都会刺痛心底的那点保护欲。服饰的土气讲她衬托得更加超凡脱俗了,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却是将她此刻的思绪表现出来。 从小家庭困苦,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让她在家里成为一个什么都以上初中的弟弟为主。做错事了,父亲打她,妈妈是个女人,所以总是护着她。不然她或许早已不在那个家了,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一直认为她就这样完了,因为父母的钱始终都是给弟弟用,从未想过她,默然的把通知书放在枕头底下。 夜晚 皎洁的月光从天空倾泻而下,纸糊的窗户透过一片白色的光芒,直挺挺的倒在她的床头,沉沉睡去。 母亲忙到很晚才回到屋子,关上灯,拉过被子,靠在枕上微闭着双眼。蓦地,软软的枕头底下有东西搁住了她的头,扭过头去,还是搁着,于是便轻微的将自己这边的头枕头翻起,动作很轻,似乎生怕打扰了女儿的睡眠。 轻抬枕头,母亲从月光下看到了一件红色的纸张,躺下女儿枕底下,因为有些搁,所以便打算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扯了扯几下,正打算仍在杂乱的柜台上,认识些字的母亲看到“录取通知书”几个艳红的字体,心里一片刺痛,就仿佛太阳被团团黑云给吞没。双眼又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女儿,又将它放在了枕底,是的,一直以来他们都忽略了女儿的优异。这一次虽然搁着头,却也不觉得不舒服,就像冬日的寒冷被初春的到来逐渐暖化。 至从那天过后,母亲每次都会做很多好吃的给她,就连只给弟弟喝的牛奶,母亲也送了她好几瓶。聪慧的她看着母亲平和的笑容,却也发现了母亲发丝里多出的几丝白发。 直至地球时间的某一个华夏国度,2016年的X月X天,母亲说:“孩子,这是你这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你先用着,不够放假回家妈给你。” 母爱是世界上伟大的爱,超脱了物质的凡俗。 接过那一沓钱的时候,她哭了。是的,接在手里,突然发现手里变得很重很重。她知道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如今父亲也出门了,所以猜到这钱定是母亲自己借的,舍不得大学的她抱住了母亲,小声的啜泣着。 落泪的她并没有发现母亲此刻的眼神,那种慈爱和不舍的眼神,她并没有看见,她并不知道父母的过去,只知道自己出身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这个村子。 眉头紧锁,完全没有理会用各种目光看着她的各式男女,背着蓝色的书包,提着装着行李的袋子往女生宿舍走去。 “哥,你看这个应该有机会进入我们学校校花排行榜了吧,不过是平民校花,可惜了” “说来也真是,不知是哪个傻X弄的这个榜,还分富人和贫民。” 站在旁边的白色劲装男子说话了,有些冷意。 “啊鱼,别乱说话” ““大哥,我说的是事实啊,我要是计算机系的,早把这个排行榜给黑了。” 话没说完,身旁的男子慢慢走远,只能聋拉着脑袋,无奈地走了过去。 曾思忆理了理心头杂乱的思绪,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矗立在身前的这栋花式建筑。周围的墙上满是各种花,红的,白的,黄的,再搭配着三角的平角楼,让她不禁紧张起来,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一般。 提着不多的行李按录取通知书写的地点宿舍301,在一楼的廊栏里寻找着,没有到过城市的她不敢胡乱走动,只好在楼下等着宿管阿姨。 “同学,你是新来的学妹吗?怎么,遇见什么问题了?” 她有些紧张,眼前面容精致且传来阵阵香味的学姐让她手足无措。 “学姐,我,我想问一下301宿舍怎么走。” 得到学姐的指路后她脸颊红红的,自己真是笨死了,找个宿舍都找不到。 踏着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三楼的第一个房间,打不开,是从里面反锁了的,她放下行李敲了敲门。 咚,咚,咚 清脆嘹亮的敲门声响彻整个三楼,不一会儿后,门开了。 曾思忆呆立在门外。 眼前开门的是一个波浪卷,瓜子脸的女孩子,穿着丝袜的浅衫,高挑的身材搭配着她精美的容颜,曾思忆吞了一口唾沫,还未等她开口,开门的女孩先开口了。 “你好,我叫陈九九。”波浪卷的女孩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显然,漂亮的人连笑着都那么好看。 随后陈九九拿过她的行李就往室内走,曾思忆走进宿舍后四处打量,室内的墙上贴了各式海报和美图,有动漫,女星,男神,唯独一张空床处是白白净净的,她知道那里就是她以后的居所。四人一间屋子,上面是床位,下方是电脑桌,两张床之间的间隔处有梯子,那是睡觉的时候需要的。 她眼中有着些许羡慕,眼神更加坚定了,心想“别人都是靠父母,我就靠我自己了。”从小母亲就教育自己,在家虽然苦了点,可凡事都有父母撑着,可外面的世界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 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母亲给她的却是出门靠自己。 时间敲击着空旷的原野,河流静静的流淌。耿耿星河停留在了视野中,黑色笼罩了整片大地,剩下的只是每栋宿舍楼亮起的闪耀白光。 风儿吹动夜色,东南风徐徐吹过,吹动一片黑色,弥漫在整个天地,除了天空的星星和高挂的圆月,看不见什么。静悄悄的,并没有高中生活的喧哗。 远远地只听见街道上传出的老人们跳广场舞的歌声,能看到的也只有各自静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并不熟识的她们也并没有多少话语。 曾思忆走在宿舍的阳台上,远远地眺望远方,她想起了母亲,想起了那个家,不知为何!在家过得并不是很开心的她,竟然会思念,竟然会想家。 思索了一会儿后,她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她迷茫了,自己未来能做什么,既然不甘心命运的抉择,却也没有选择的方向。一股秋意的悲凉侵袭了她的头部,叹了口气。 此刻的天际突然彗星划过,人们都闭上眼睛静静祈祷,有对自己,有对亲人,有对友人,爱人。总之,他们都在祈求着,远离凡俗的世界,拥有各种人们所向往的纸醉金迷。 不知为何,彗星的尾部是黄色的,点滴的黄色光芒渲染了整个苍穹,托出一大片口子,仿佛天空被生生撕裂了一个洞口,触目心惊。 彗星划过,尾部的黄色光芒却在人们闭上双眼的瞬间疾驰而下,千里,百里,极速冲破空气的阻碍,看不清是什么,只知道是一团光晕,人们震惊地看着彗星远去,黄色光团往这所高校疾驰而来,心里有些惧怕。 曾思忆呆呆的看到这个东西,觉得有些熟悉,慢慢伸出双手,好似像那团光晕招手,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学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是的,光团飞来的方向就是这所学校,整个校园被光晕笼罩,很亮很亮。 眨眼间又恢复了此前的黑暗,曾思忆打了个哈欠,情不自禁的走回了自己的床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沉沉睡去,此刻的校园,乱的跟菜市场一样,女同学在宿舍尖叫,男同志们吹着口哨,响彻校园。 正文 第三章:诸(猪)葛金 破晓地鸡鸣声打破了初微的寂静。 大学的校园,钟声渐响。习惯早起的她早已在宿舍中,慢慢的啃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 所谓的干粮只不过是几个冷面东西而已,家里的生活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仿佛从远古生活遗留下来。 伏羲的微光,轻轻擦动我嘴角的微扬,只愿为你,轻启唇齿。愿用一份阳光,尽抹你心头惆怅,忧伤。 宿舍楼下清幽杂石路,一个男子正捧着书本读者,仿佛书本是他的情人,用温柔的眼神安抚,听着,能感觉出他在体验生活的忧伤,爱情的甜蜜。书本,就是他最好的情人。 曾思忆呆呆的坐在床上。 “思忆,走了。还有九分钟,再不走就赶不上了,我可不想第一天就迟到” “啊”然后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拉着陈九九的手,准备跑。 陈九九愣了一下,“这丫傻啊,怎么比我还着急!”顺便喊了宿舍的另外两个室友,一溜烟朝教学楼跑去。什么美女帅哥都是浮云,还是不迟到重要。 时间的指针滴滴答答作响。 “呼,呼,终于到了”十分钟过去了,终于从偌大的校园跑到楼层门口,几人小腿都在抖动,颤巍巍的往班门口走去。 空荡荡的楼道里静悄悄地,四个女子将脚步放的很轻,似乎生怕谁知道她们来了一般。 推开门后,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男子站在讲台上。瘦削的面庞,让曾思忆觉得他更加冷漠了,是的,此刻这位可能是自己导师的人正用狮子博羊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睛上带着的金丝框让人更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少了些其他老师的随和,默然的朝这几位女同学的方向看去。 “报告”被发现的四个弱弱的喊了一声。 “进来” 就在几人准备找位置坐下的时候,这位导师发话了,“刚才我们说到自我介绍了,下面就先请你们四位同学先做代表介绍一下自己”话刚说完了他就自觉地往台下走。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这位导师已经死了千百遍。 曾思忆有些小小的庆幸,因为自己站在最后,陈九九站在最前面,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些小小的欢乐。 “大家好,我叫陈九九,来自XXX,完了” …… …… “我叫曾思忆,来自华夏国的XXX地。没了”学着室友们说完后,发现同学们用戏谑的表情和这位坑神导师冷汗直冒的情绪,她不得不接着说。 “我呢,是一个比较内向,沉默寡言的人,我的过去感觉都是苦痛,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迷恋家,迷恋那一个我既痛苦又怀念的地方,我的未来此刻正迷茫,不知何方!” 话刚说完,台下掌声雷动。 课桌下两人窃窃私语。 “哥,你看,这女的跟咱们一个班,啧啧”说完就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同桌哥哥。 没等王力凡接话,他又接着说。 “听,这自我介绍挺不错的,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了不多了,哥你可要把握机会啊。”说完奸笑的低了低头。 曾思忆小脸说的通红,然后垂默地低下头,在这位导师欣慰的眼神下坐在了座位上。 明媚的天空万里无云,导师走上台去,没有祥和的话语。还是那张冷漠的面庞,只是脸色稍微好了许多。 “刚才这位同学的自我介绍就特别详细,很好” 台下又响起一阵阵掌声,曾思忆不好意思的靠了靠陈九九的肩膀。 “我是你们的导师,诸葛金。我不教你们什么,我只是你们的辅导员而已。” 台下就开始窃窃私语了,同学们都在想给他取什么外号简便一些呢,既简单又方便。 “什么?猪疙斤?哈哈” 曾思忆和陈九九听着这个外号,不禁莞尔,就连坐在后面的王力凡都扬了扬嘴角。只是台上的诸葛金导师似乎并没有区分他们的话语,还重复了一遍。 “对,我叫诸葛金”。 紧张的抽搐声响彻整个教室,笑的不行了才会这样。 这个季节的秋天,既有人生的第一次邂逅,也有彼此爱情的追逐。长漫的夜里,显得有些悲切的哀凉。 诸葛金导师介绍完自己后就把时间交给了学生们自己。世界仿佛一个罗盘,将所有人聚集在一个并不大的校园。 校园并不是特别好的高校,只属于全国的二本院校而已,而在二本院校中也只是排名特别低的,没有多少名气。曾思忆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的学费相对于其他高校而言较低很多,所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所学校,来之不易的校园生活更让她倍感珍惜。 诸葛金走后,教室里乱成一团,就跟高中一样,到处是喧嚣的吵闹,只不过没有了高中的青涩,对爱情的渴望越发直接了。 男同学们看到曾思忆和陈九九,还有她们的两个室友,眼睛总是移不开视线,都是很美的女子,只是曾思忆的打扮实在过于土气,所以目光都是聚集在另外三个女孩身上。 嗨,美女,我叫叶青山,有空聊一聊吗? 搭讪的方式还是这么土气,曾思忆有些厌恶地看了这个人一眼。还别说,一张帅气的脸,俊俏的脸上嘴角噙了魅惑的笑容,很让人迷恋,只不过脖颈处戴的金色项链圈给人的感觉就是嫌弃,据分析,这种人要么就是家庭特别好,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一种是社会上穿金戴银的流氓混混。 总之,曾思忆越看越不顺眼,只能将头扭开,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他尴尬的点点头,随即转头看着陈九九和她另外两个室友。 “你?同学,你撩妹的方式太过老套了吧,下次换点新鲜的花样,别撩妹不成反丢面子哦。”一向大姐大的陈九九用尽言语打击这位不知叫啥名的男同学。 叶青山脸上青红交替,没有再次接过话语,盯着陈九九的背影,怨毒似地看过去。正好对上曾思忆的眼神,却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一直坐在后面的阿鱼转了转手中的黑色签字笔,拐了拐身边人的臂膀,那人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悦。 叫阿鱼的男子显然并不曾侧过脸看身旁男子的面庞,接着说:“哥,你说那叫叶青山的那眼神什么意思?有趣,有趣。” 自顾自地说了半天,才发现没人答话,就侧过脸,而王力凡正在捣鼓他的新作品,文学社的他每天都没有多少时间,需要打理整个团队,也需要打理自己的文笔。 被气的不轻的阿鱼只能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委屈。嘴唇还在砸吧砸吧的,仿佛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就这样在导师的离去中,大家交友出现各种情况,有互相只是彼此打个招呼的,也有热脸碰冷屁股的,什么也没有,讨来的还是一份赤裸裸的尴尬。 特别是后座的有几个男同学,一直从第一排的女同学数到最后一排,不想知道他们的世界在讨论什么,只是那个猥琐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们自己,竞让人生出一种亵渎这所高校的想法。 曾思忆拍了拍额头,想太多了,然后就静谧地躺在桌子上发呆,想这想那。现在有人读懂她的想法,也许就会走进她的人生。 她想家呢,那个家,活跃的教室在匆匆忙忙的紧急通知中草草落幕。 钟声,又响彻耳畔,细细聆听,还是有些随和的享受,因为这即是学校的第一天,缘分的第一天。 正文 第四章:找茬 阳光扑打在街角的花旁,喧哗的街道上各式店铺林立,仿佛空气中飘起的点点云彩,让人遐想,像在众人挥手说,来啊来啊。 校园外的街道,四个女孩走成一横排,彼此诉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只不过这声音被嘈杂的街道淹没,汇聚成一股洪流,奔入那大江大河。 距离越走越远,离开喧闹的街道,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解决今天的晚餐。 诉说中,曾思忆了解到除了陈九九之外另外两个室友的名字。 张冉: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姑娘,父母都是华夏国伟大的园丁,她也继承了父母的基因,戴着一个蓝色丝框眼睛,远远的看去,活脱脱的一位美女,却又在美中发现那点滴的文艺风范。 “咦?张冉,据说你是从北京来的?”陈九九问到说。 北京这个城市是很多人心中渴望的地方,同时北京也是追梦人的地方。因为它既是这个国度的繁华首府,又是各国来往频繁的中心,每个人都心怀渴望。 张冉说:“嗯,我家住在二环的三金角。” 带着点点疑惑,侧着脸看着一脸向往的三个女孩。 介绍完北京之后,张冉叹了一声,人们都说北京好,可是在北京每天需要非常努力才能维持生活,那其实是一种累赘。 找了家【乐活餐馆】,点了火锅,顺便要了几份蔬菜,曾思忆觉得很久没有这种温馨感了,于是在几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时候,她才擦了擦嘴角,小声说:“看着我干什么。” 三人绕是笑而不语,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无奈,曾思忆只好认真回答,说: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跟你们在一起,我觉得像找到了归宿。 回答她的是三人收回眼神,顺便给了她一个白眼,异口同声道:切! 曾思忆偷偷的笑着,津津有味的咀嚼菜片的味道。虽是最普通的蔬菜,却在情感的衬托下让这份菜带上了说不出的感觉,比以前吃过的东西都好吃。 眉头微皱,远远的传来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蓦然,餐馆内厅走出一位男子:“哟,还真是巧啊,这都能碰到我们班的几位大美女。” 叶青山讥笑的注视着眼前的曾思忆几人,报复的怒火涌上心头,陈九九今天在教室给他难堪,让他颜面尽失。 曾思忆抬头微看了下叶青山,又低头平视了陈九九,陈九九还是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菜,完全当叶青山不存在,却也不说话。 叶青山脸色更难看了,本想让这小妞道歉就算了,可她直接无视自己的存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九九,我最后再问一句,是否要跟我道歉。”叶青山绿着脸对她说着。曾思忆在旁边看着觉得心惊肉跳,可陈九九就是没半点反应。 放不下这个面子,叶青山直接一巴掌往陈九九脑门拍去,说时迟那时快,曾思忆见陈九九要被拍了,情急之下直接将碗里滚烫的汤往叶青山脑门泼去。 手指还未触到陈九九便被泼了一身汤,陈九九偏过头看了看曾思忆,曾思忆给了她一个笑容,只不过嘴角的笑容噙上了细微的颤抖,陈九九回了个微笑起身。 “叶青山是吧,既然以后是同学,那么就好好相处吧,今天我就不计较了,赶紧滚”陈九九心里其实也有些吃不透叶青山是否是一个人,一个人的话就简单了,因为他是从内厅出来的,所以只能说大话让他走,本来轻而易举解决的场面,被曾思忆这一碗“孟婆汤”给搅浑了。 叶青山被淋了一碗汤,惊醒了。观察着陈九九的言语,扫了扫几人几眼,发现陈九九左手微颤,于是勾了勾嘴角。 “好啊,既然是同学嘛,那就得好好相处了。”叶青山故意把“好”字拖的很重,明眼人都知道情况不对,曾思忆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 餐馆的位置比较僻静,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位穿着中学校服的学生,发现这里出事后,赶紧付过钱一溜烟跑了。 而餐馆内的老板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这里发生的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还特意泡了杯茶,细细品尝。 叶青山头发上全是油汤,不过此刻的他越来越得意了,打了个响指。内厅的门帘被掀开,黑压压的走出几十个大汉,甚至还有几个女子,只不过头发的颜色被打上了黄红蓝绿几种颜色,稀稀拉拉的走过来,走在前面的两个男的嘴中还叼着香烟呢,徐徐地逼近这本就不大的外厅。 最前面的光头汉子上半身赤裸,胸前纹了个青紫色的龙形,叼了根儿牙签在嘴里转悠,说话的是身边一个靠前的学生式样的人,看着有点学生样,只不过头顶也是绿油油一片,被染的像画画儿跑调了一般,看到几个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嘴角的猥琐越发明显了。 “哟,这是哪来的几位美女啊!竟然敢得罪青山哥。” 四女嫌恶的撇了眼说话人,随即说道:“我们是同学,只不过有些误会而已。”见过大场面的陈九九拉着曾思忆的手,不紧不慢的说。曾思忆明显感觉陈九九一直在抖,是的,任谁看到这个场面,别说女人了,就是学过武的将士们也有点发怵。人太多了,黑压压一片,从帘门看过去,似乎还有不少人躲在客厅。 光头汉子吐了一口烟气,道:“你们自己说,该怎么办吧!青山老弟满意了就行。” 曾思忆察觉陈九九不对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曾思忆将她掩在自己身后,转过身:“说吧,什么条件。” 患难见真情,虽是第一天相识,她们已经走进她的世界,不可让他人触碰。 叶青山偏过头,讽刺似地对她说:“曾思忆,你觉得我需要什么,我也不为难你们,事情因你而起,你说怎么办吧!” 只是勾了勾嘴角的叶青山,这抹笑容,在曾思忆心底,是虎狼般的笑,刻骨铭心,这笑,是令人恐惧的,第一次来到这所城市的她,真的觉得大城市的生活处处充满恐惧。 她不淡定了,泪水此刻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下,强忍着钻心的疼,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回过头抚了抚陈九九的长发,拥抱着她们,一起哭了,她们始终需要经历成长。 未等哭声渐了,柜台前的老板皱了皱眉头,仿佛轻扰了他的梦,他并不在意她们的死活,她们的哭声吵到了他,光头大汉侧过脸看到他的表情,对叶青山说:“赶紧的吧,别耽搁了时间。” “曾思忆,今天是刚来第一天,所以就陪小爷玩玩儿吧!”一脸色相的叶青山上下打量着这个衣着朴素的曾思忆。 “你先把她们放了!”强忍着泪水打转,并没有哭泣的声音,有的只是释然的解脱,足够了,是的,足够了。 叶青山有些不耐,“赶紧走!” “等等,我有说过让你们走吗?”光头汉子不乐意了,不愿意放她们离去,好不容易见到几个单纯的学生妹,颜值这么高,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她们走了。 这次轮到叶青山慌了,扭头小声地对光头汉子说,“大哥,那三个中有个是当初的XXX,咱得罪不起,之前我也是一时冲动,留下这个就可以了!” 诉说下,张冉,陈九九,央桐几人被丢出了餐馆,只剩下曾思忆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的脸上表情似乎有解脱之意,是的,就在陈九九她们走了几分钟后,至少她确定如果她们逃跑的话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了,于是在叶青山冲过来的几秒内抓着餐桌的餐具叉子,狠狠地朝自己的脖颈处刺去。 正文 第五章:英雄救美? 第五章:英雄救美? 鲜血汩汩从曾思忆脖颈处淌下,艳红的血色染红了这本就不大的客厅。 叶青山害怕了,他虽然跟着打过架,可没杀过人,如果这一次被逮到,那么光头汉子肯定会抓他去顶罪,毕竟华夏国的法律是铁一般的纪律,不可触碰,出了事,肯定得有人去扛。 “光哥,这怎么办!她不会死了吧!”双腿开始打颤的叶青山问道。 “什么怎么办,死了就死了。行了,兄弟,大哥就帮你一次。” 光头汉子伸出两个手指,后面的兄弟中出来了两个。 “把她拖去海里!注意,别让人发现。”冷酷的光头汉子不紧不慢地说,显然杀人这种事对他不是一次两次了。 上来的两个小弟准备将曾思忆抬下去,叶青山急了,“光哥!将她交给我吧!交给我吧!” 语罢,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叶青山的领口,“青山老弟,你知道我难得帮一次人,你这是不给我“光头强”面子?” 因为光头强平时都是光头,所以道上的人都叫他光头强,真名早已经被遗忘。“光头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这个城市,光头强经营大量的娱乐场所,占了市里娱乐业的百分之四十,传言说光头强是给别人打工的,道上的人都不相信,在叶青山眼里,不管光头强是不是给别人打工的,自己都得罪不起。 平复了一下,叶青山上齿紧咬下齿,狠狠心,“行吧,光哥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光头强松开了叶青山的领口,拍了拍叶青山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他觉得似乎有千斤重,“哈哈,这才对嘛,来啊,把她抬下去!” 曾思忆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状况,在她心里,她已经死了。并没有任何怨恨,对这个世界,有的只是不舍,她还没有见到母亲,叫她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她还没有和室友们经历大学生活,她还没有经历爱情,不懂得爱情的甜蜜,她怎么能死呢! 求生的欲望冲破了她的理智,就在这一瞬间,昨夜自主飞进她心里的猪型图案红光闪烁了一下,只是一下,她手指动了动,猪型图案还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没有继续散发柔和的光,只是让手指动了动而已,之后渐渐平息。 就在两人将曾思忆抬到门帘时,一直在那静沁茗茶的老板紧了紧眉头,又松开了,“阿光,先送她去医院。” 没走拒绝的话语,在叶青山震惊的眼神下光头强答话了,“是。” 一直以为这里的老板就是光头强,不想另有其人,虽然这里比较僻静,的确也是个适合隐居的地方,只不过什么人要来这里隐居呢? 收拾了几下,曾思忆被叶青山背着上了停在餐馆门前的金杯车。 “老大,不就是个女学生吗!需要送她去医院?”叶青山和另外几个小弟送曾思忆去医院,留在那里弯着身子,对餐馆的老板说道。 “阿光,你觉得我需要收弟子了吗?”轻檫着茶杯,抬头看向四角的木屋,迷茫的问道,仿佛在问光头强,又仿佛在自言自语,话语里充满了沧桑,古井无波的眼里漾出一抹狠意。 “老大,你说的是……!天啊。怎么可能!”光头强震惊了,老大从未收过弟子,他们的门派隐藏极深,自从上一次的古龙战场后,逾今为止已过去了整整二十年。 回思起往昔战场的喧嚣,深深的恐惧笼罩,转而间,光头强眸子里也漏出一抹决然。 “是的,老大你从未收过弟子!只是我想不明白,一个女子真的能为我门派所用?” “故天降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控制不了她?” “难道我们教派的未来就需要依仗一个女子?老大我不同意”光头强眼神坚定,作为一个异位面几十年前很出名的门派,如今虽然中落,可也不是一个女子能够作为掌门的徒弟的。 “好了,阿光!我意已诀,你不要再劝了,很多年后你会相信我今天所做的一切的。” 语罢,一阵阵警笛声响起,门外就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警察。 随后,【乐活餐馆】的老板开门,然后走出去。 推开门,入眼的阳光射进来,门外带队的警察看到是他,紧接着道,“撤!” 很多新人都不明白为什么队长会叫撤,只有领队的队长知道,这个人得罪不起!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悠扬的琴声响起,曾思忆仿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无边的宇宙,这里并不是地球,没有地球上的温度,一睁开眼,满地都是仗剑江湖的人。曾思忆以为自己穿越了! 午夜的悲歌渐渐声起,曾思忆在梦中静靠在一个山石上,眉间微抬,不过几秒的时间,眉头又皱了下去,曾思忆看到,天穹变成一片黑色,紫色的光晕冲破天际,将梦里的那个世界点亮。 这个世界,除了在村落可以听到狗吠声,却是不能见到任何其他的动物的,人们所噬养的是各种飞禽猛兽,曾思忆看着天穹越来越黑,她被这种气压压的喘不过气来。 刹时,各种飞禽猛兽从云团内飞出,仿若看不到她似的,巨大的光团冲击着这片土地,越来越近。 曾思忆抬头凝视着这片变色的天空,灰暗笼罩整个天际。 刹时,天空仿佛被拉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从里面漏出丝白的光亮。曾思忆呆坐在那山石下,看着那片白茫茫的光芒射下。 远处… 哀呼声响起 一股古朴而哀凉的号歌奏响 伴随着那人们的哭喊声,鲜血的迸溅声,曾思忆心里剧烈地抖动着,身体因剧烈的抖动而快速地起伏着。 山村下,孩童在光芒射下时生机流逝,青年人只是被光芒一扫,只剩下最后的一声呜咽,暮年人有些直接晕死过去,飞禽猛兽行走世间,带走了大片的生命。 山河剧断,曾思忆心里无比悲痛,“我要强大,我要强大!” 一种想要变得强大的信念出现在脑海中,她第一次对力量变得渴望,第一次想要拥有那些强大的力量,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登时… 正文 第六章:插叙 未秧歌 他说:“可以邀请你共赏雨衣舞吗?” 她抬头看着挂在空中的满月,眼中嗜红如血。 七岁霓裳血色尽 雪国的小镇上并没有多少人,从远处看去,街道仿佛成了一个乱葬岗,停留在街道上的只有身体冰冷的白铠士兵贺几个衣着血红的战士,他们属于天靖王朝中的影卫。显然,城墙未干的血迹出自他们之手,这抹血色,映红了整个晚霞,随着一个个尸体消失殆尽,雪国的小镇中寂静无声,显得有一丝幽冷和凄清! 雪国国王的府上肃杀的气氛早已消逝,雪花纷扬。天靖国王及十八位将领都在看着站在大殿中的小女孩,她站在那里,身着一袭红裙,臂膀处已被指尖深深掐进,渗处一抹淡蓝的幽光。是的,作为雪国的公主蓝色是最高的荣誉,而此刻 臂膀处湛蓝的血色永远没有心底的血色艳丽,悲壮而仇恨!眸子间瞬间闪出一丝血光,眉宇上一朵五色莲花悄然绽放,凄厉如血,十八位将领禁直后退一步方才回过神来! “主上,此女乃是雪国的公主,必杀之啊!否则日后定祸国啊”首席中军将领道。 “是啊,主上,雪国皇室一脉皆会诅咒之术,这次若不是司徒大人做内应,恐怕我们天靖 也将遭难啊”一众将领纷纷跪地,乞求杀了此女。 天靖生看着女孩眉宇的五色莲花,嘴角仿佛有一种邪笑:诸位快请起,相信你们都知道此女具有诅咒之力,如果用好了雄霸中原将指日可待! 血染巫妖水,一曲终离别。 王图可至上,国仇家恨亡! 雪花喷洒在地上立刻化为了冰雕,雪国的城堡中正鸣奏乐曲,十万军容敖声叫好!有史为证,天靖七年一月:雪国成为天靖属地,雪国国民沦为奴隶,以贩卖各国而逐渐闻名;因为他们的眼泪刚流出,就会化为一片晶莹的冰晶,艳丽而夺目,天靖生抱着雪国的公主回到天靖。尽管路途中她一直看着他,眼中尽是她从未见过夹杂冰雪的仇恨,他还是不忍杀她,因为她还想图霸中原,因为他还想将她纳入后宫,尽管他今年已四十八。 以后,你叫阿颜 紫禁殿是天靖朝堂,威仪严谨的大殿内一片凝重,以前的朝堂很少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在敌国入兵侵犯才会有这样的气氛。只是因为朝堂下,一个小女子正站在大殿中央,嗜血的眼眸已回复成一片幽蓝,一袭红裙更是将她衬托于凡世,高于庙堂。好若一阵风飘过就会把她吹走,她两眼一直盯着天靖主上天靖生,白净额头上的五色莲花早已沉寂,再没有出现。天靖生坐在王座上对众大臣说:“各位都散了吧,如今雪国灭亡,天下太平!以后她就住在雪思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待众大臣走后,各皇子也相续回宫,唯独七皇子还站在原地:“父皇,因为儿臣的北秋院距雪思阁最近,所以儿臣想等妹妹一起回阁。”七皇子单膝跪地,带着恳求的语气对天靖生说,双眼却径直看向她,竟似有些迷恋,有些清冷,却又有些熟悉。 “这……”天靖生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有些不想应允,此女非常人之所得,紧皱着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不过一想到此女未满十二,便应允了!十二岁,是雪国的女子开始可以施展诅咒的一个重要的日子。 “好吧,你待下去吧!”天靖生偏过头靠在龙椅上。 七皇子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手:“妹妹,走吧,跟皇兄回家”。七皇子拉着她准备走出殿堂,却没想到她竟然不肯走,紧握了手用力一拉,她还是盯着靠在龙椅上天靖生!屹然不动的她眼角滴下一滴泪水,瞬间化为一片冰晶,幽光璀璨,落在了七皇子的手中,黑色随着手臂向上蔓延,七皇子缩回了触碰在她手里的手。天靖生看见便从龙椅上冲下,抽出匕首花开了她的指尖,滴了一滴血进七皇子嘴中,黑色完全褪去。 “以后不要再碰她,眼泪的冰晶虽是绝品却需要合适的器皿来收集。”天靖生回到龙椅上。 “对了,以后叫她阿颜吧……”天靖生想到她额角的五色莲花,想到他雄图中原的梦想,想到她诸世不容的美貌。 “阿颜妹妹,我叫天靖司,以后我是你哥哥,我保护你”七皇子天靖司没有再次拉着她的手,只是静默的看着她。 一回眸,今生情缘已告天。 她终于正眼看着他,他眉宇清朗,丰神俊秀;头上的皇室帽下面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相互林立而视,天靖司透过她的瞳孔看到她眼中的痛苦和悲凉。她看着他,完全呆立,从小不出门,不问世事的她不知身在何方,能回忆的也只有父母惨死的情景,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随着风声穿过林间,雪花飘落;小河在冰雪的覆盖下越加的厚实了。 “阿颜,走吧!”七皇子天靖司注视着站着流泪的阿颜,整阁殿堂内幽光务必绚丽。她宁可站着哭,七皇子惊骇的回过神。 “我叫阿颜……哈哈……我叫阿颜”此刻的殿堂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凄厉的声音充斥着整阁殿堂。 青涩的年华被扭曲,雪思阁力的凉亭上静静的坐着两个人。 “阿颜,你就在这安心住下,以后有事兄长保护你。”七皇子天靖司对着正鼓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阿颜说。 ……… ……… “阿颜,你看那枝冬梅,就像你来自雪国的远方,看似冰冷实则淡雅,你知道吗?我在朝堂上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深深的迷住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必须有所动作,我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你,可是我发现我不能。雪国本是因我天靖入侵而毁灭,你是雪国的最后一位皇室继承人,若我杀你有违良心;若不杀你,日后定当大祸天靖。作为皇子,我本应杀你为保我天靖百年平安!可我始终下不了手这样也好,你在皇宫里过完繁荣一生,作哥哥的我一定护佑你,许你一世繁华!”说着天靖司折了一株冬梅,一只腊草。 “来人啊,把这株冬梅和腊草拿到冰窟里好生冷冻保存。” “阿颜,我在此对你立誓,我对你的护佑就像这冬梅腊草,此一完好,定护你终生。”七皇子天靖司严肃且凝重地说道。 寒冬时节,雪花纷扬。 七皇子走后,雪思阁的侍女门都在屋内取暖,阿颜站起身,眉宇间又悄然隐现五色莲花,随既隐没。没有谁发现此时的五色莲花上已有一点点血色的斑迹,那是曾经落在心里的故人出现的吉言,就连她自己也未曾发现。 凉亭左冬梅,雪阁右腊草。 左手无边,右手无眠。 王娶妻,靖司厉 冬寒日暖,四季交替。没有白茫茫的青春,没有高山流水的长久,亦没有花开花落的任意姿态,转眼便过了四年春秋。 “阿颜,看皇兄给你带什么来了。”七皇子天靖司因这一年举行成人仪式,各辈亲人朋友都送了徐东珍贵的物品,玉器,珠宝,甜点,贡品等等。 “哎,司哥哥你又给我带东西了,不是说了不让你破费吗?怎么又给我送东西来了…”阿颜小脸绷得紧紧地,装作很不高兴的背对七皇子天靖司。 天靖司看了看她的背影,无奈地笑笑“阿颜,别任性,今天司哥哥给你带你你最喜爱的剪陌影哦!!!” “真的?司哥哥你太好了 ,我记得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你是怎么找到的?快帮我拉开,我们看看是否远在万里也可以有心灵感应”阿颜兴奋得像个孩子。不,她也只是个孩子。 剪陌影被缓缓拉长,时间一点点过去,中间无形的丝线已被拉至门亭两边,两人中间无形丝线隔了一座石桥。他们很兴奋,因为剪陌影正在被逐渐拉长,两个时辰后一切就结束了。 “恭迎主上”听见门外的侍从高声齐道。 “哈哈,两位皇儿你们在玩什么呢,这么高兴,还未进门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阿颜和天靖司七皇子刚把剪陌影收至石桥,分别呆立在两头,天靖生就已经走上了石桥。 “啪”只听见一声丝线断裂的声音,却看不到任何行迹,豆大的汗珠顿时从两人的额头滚下,阿颜本就苍白的脸庞此刻越加苍白。 “嗯?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因为天靖生一直禁止剪陌影这种属于迷信的东西进入宫廷,所以不清楚此时的情况,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游戏。 阿颜和七皇子颤颤巍巍地立在石桥两旁,同声答道:“没什么,父皇!皇儿正在跟阿颜妹妹做游戏呢。” “哦?那好吧,我又不会怪你们,怕什么!毕竟阿颜是妹妹,你作为兄长应该多陪陪她,做做游戏也是好事。我来就是告诉你明日出发前往易水,刚举行成年仪式的你正适合带领影卫抵御伊那敌军。”天靖生龙行虎步便跃出了阁楼,只是当时告说七皇子时眼一直看着阿颜。 “阿颜,今日父皇前来定不是好事,皇命不可违,明日我出发后记得照顾好自己。若果有什么紧急状况,你即刻快传书信给我,我会在最短的时间赶回来。”天靖司双手牢牢扣住阿颜的香肩。 民间有个传说,剪陌影在打开两个时辰之后必须拉长至线完结,也就是五十步的距离,而如果在两个时辰内线被意外碰断,说明剪陌影的两人必然不能共存于世,剪陌影至圣主和圣女后便很少出现,因为那是姻缘的象征,同时也是死亡的代表。 随着阵阵的马蹄声入耳,七皇子天靖司正在四面环山的深凹中。众多军士都没有哀声,因为他们主将还在,主将战便战,主将降便杀之,宁死不降。因为七皇子来了军中三个月了,代表皇家出征,他们是七皇子手中的利刃,却并不属于天靖,因为天靖给他们的只是每日的粮饷和皮鞭;七皇子是他们精神上的安慰,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会有希望! “七皇子,我们被逼入绝境了”一旁的少将尘一说道。 “就算是绝境,我们也要奋力一搏,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七皇子眼中眼中是一种殊死搏斗的神情,尘一看到此刻的七皇子和远在京城的阿颜有些相似,因为他们都死不放弃的人。 皇宫内正在张灯结彩,喜色已笼罩着整个皇宫。虽然看到红色的喜字贴满了整个内院,只是满朝文武却并不高兴,相反,甚至有些恐惧、今夜注定是个凄厉的日子,雪思阁内,阿颜坐在小阁的梳妆楼里,镜中的她披上了一袭艳红的长裙,搭配着精美的冰雪面庞,恍若不是从凡世而来,而她身后为她梳妆的伴娘也有精致的雪白面容,这位伴娘是她跟天靖生要的,她是她雪国的国民,静静地为她打扮着盛装,她没有悲喜的面庞更加衬托她难言的感受。“司哥哥,对不起”。没有落下一颗冰晶,牵着伴娘的手走出了阁楼。今夜是她成婚的日子! 皇宫内还有大量席位,在座的都是各位大臣天靖生坐在高位上俯视众臣,待披着红装的阿颜走进殿堂内时走下龙椅。皇家的礼仪很是繁琐,也很讲究民间和古典传承仪制。大殿内,天靖生用扒子扒开新娘的红盖头,看着美艳如花的阿颜,心头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可以邀请你跳雨衣舞吗?”天靖生伸出手扶住阿颜的芊芊细手,阿颜听到这话时看着天上挂着的满月,眼中嗜红如血;一朵五色的莲花静静地在额头绽放,比往日不同的是,这朵莲花大了许多,不再那么虚幻,有一种邪魅的妖艳!文武皆惊,这就是成年的雪国皇室! “请吧,阿颜”天靖生迷失在阿颜的力量与容颜中。 “主上可以先满足臣妾一个小小的要求吗?当然,如今阿颜已满十二周岁,也可为主上排忧解难。我需要二十个童男,三十九个童女,用他们与冬梅腊草火鹤,把血放干后扔进池底,阿颜才可为主上雄霸中原。”阿颜嘴角含着盈盈笑意,魅惑似地对天靖生说道。 待那血水满池,阿颜径直跳入池中,本就殷红的长裙上不见斑斑血迹,只看见吸收了血水的阿颜变得更加妖艳,宛若壁画中走出的人儿。血水渐渐干凅,天靖生说了吐蕃。月色在血水的笼罩中呈现一抹妖艳的红色,挂在天空有些吓人。 “走吧,阿颜,今日成婚不入洞房怎么行呢!哈哈…” 夜深千帐灯,血色共缠绵。 何时尘埃落,独享千秋业! “报,七皇子!主上纳雪国公主为妃,于昨日晚洞房花烛,封永和妃!仅此于皇后。” “你说什么?永和妃?仅此于皇后?阿颜才十二岁,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快说!”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一样砸在了七皇子天靖司头上,额头青筋暴露,显然不愿意相信父皇会如此对阿颜。 “千真万确,小的刚从京城回来,当晚文武百官都在场,就在成婚当晚,她还要求要二十个童男,三十九个童女作为祭祀品化为满池血水吸了个干净,主上说了吐蕃两个字,就在末将刚出城门时听见哨骑说吐蕃现在已经是一片空城,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此女太过妖艳,末将怕会生变啊!末将恳请七皇子带兵返回诛杀此女!”从京城返回的一个偏将说道。 七皇子天靖司打了个寒颤,剪陌影难道真的不是传说吗?没有思虑太久。 “尘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必须回一趟京城。” “七公子,把这个带上,会有用的。”尘一递给七皇子天靖司一根玉笛,有些陈旧却看似来历不凡,他虽然有些不明白,但因为心急就收下了,放在衣袍里,裹着马蹄,在黑夜的掩护中悄然离去。 秋风笛,血染衣 天靖外的城边彤云密布,七皇子天靖司骑着马站在城门下:“守城的将士,我是七皇子天靖司,快快放我进去~!” 守城的将领在城楼上看着七皇子天靖司,有些想放却又不敢违抗圣命。只得无奈道:“七皇子,我是守城将士白衣,您就请回吧。虽然老臣也想开城让你诛杀妖女,可是圣命不可违啊,主上下令,禁止七皇子入城。皇子还是快快请回吧。” 天靖司站在城门下,看着高七尺的城墙,只身跃马冲到城下:“白衣大人,我见你还不糊涂,快快开城让我回城,不然我可硬闯了。” “哎,开城!”白衣无奈地叹了口气。 “皇子你要诛杀此女,为保我天靖万世繁荣啊,此女妖艳祸国。主上已经被她迷住了,唉,都怪老臣无能,多次想借机刺杀都被影卫发现。”白衣单膝跪地,低下头看着地面。 “驾,驾…”一声声的催马声随着风声吹入各城中,有开始必有随风,何况是天意!各城池都随着白衣的做法装腔作势的放行。三天后紫禁城门前。 “七皇子,你过了这么多关卡,你知道这里是最后一关了,所以臣不得不拦住你。圣命不可违!”这座城池守城的女将眠矣歌看着提着七尺长剑的天靖司。 下马,出城!别看眠矣歌是个女将,她是天靖王朝数一数二的武将。速度如风一般迅猛,眨眼间百十个回合过去了!眠矣歌悄悄对七皇子使了个眼色:“快走!楼上有主将看见,我不好放你过去,记得诛杀妖女!”七皇子听着就驾着马跑回了皇宫,此刻等待着的是满朝的文武和天靖生,以及一袭红裙的阿颜。 天靖司冲进殿堂内的时候,众臣皆回头看着他,只有龙椅上的天靖生一脸淡定。龙椅的边上有一张黄金镶嵌的座椅,那本是皇后的座椅,只是现在坐在上面的是看着他的阿颜。她没有任何神色,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父皇,阿颜今年十二岁!你这是做什么?”天靖司参拜过后站直身子问道。 “那你可知若没有召见,擅自冲入朝堂该当何罪。”天靖生满是怒气的说道。 天靖司看着阿颜的表情,他一切都明白了!是的,明白了!“哈哈…哈哈…”殿堂里只听见天靖司的笑声。声音中充满了凄然和悲凉,一切就这样了。 “无常,将天靖司这个逆子拿下,推出去斩了!”天靖生看着旁边的阿颜。“爱妃,你觉得当如何处置”就在无常正准备将天靖司拉出去的时候,阿颜开口了。 “无常将军,你先下去,就让我来结束吧。”阿颜没有使用诅咒之力,而是抽出无常的剑刺进了天靖司的心脏。殿堂内寂静无声。 远处的丛林中只剩下叶落的簌簌声,一具还有些微弱呼吸的躯体正在被悄然送入易水。尘一听见马蹄声便从帐内走出,看见是七皇子吃了一惊。接入七皇子天靖司,让他安静的躺在睡榻上。 “愿你千年,千年时光,再见时不再是故人。可悲可叹啊!”尘一走在帐外吹着那只玉笛,独自说道。 冬梅断,秧歌别 讴歌四历,易水早已风平浪静,而天靖的地盘已扩充东南西北各延出五百里!易水的军中出现一个没有情感的铁血将领。冷漠,严酷…… 又是一个四年过去了,一天有哨骑来报:“今日圣上已亡故,妖女欲登大宝。大臣们请七皇子回去担当大位。”七皇子天靖司没有看来人,全当做没有听见。 “秧歌别,诉离殇!长河断,尽飘渺!天山头,雪花扬!路已更,海为家…”尘一对着七皇子天靖司的耳边说道。 他抬抬头,眼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看向了尘一。他终于记起了,这是千年前他和她的歌,他们曾发誓山盟海誓一生,却因各种因素最终殊途同归;人生总有过不完的风景,却总有忘不掉的人。可他怎会知道。他没有问,只是牵着一匹马骑上便奔向了京城的方向。 尘一看着他远去,即刻带着剩下的将士跟随而去。三日后的京城,桃花格外芳香,看着归来的军队,百姓大臣莫不大喜过望! 还是上一次的殿堂,不变的环境,变了的只是此刻站在门外的军队和坐在王座上的阿颜,天靖司走进。“你终于来了,司哥哥。你知道吗?我等你很久了”阿颜看着天靖司的脸,而天靖司慢慢走进,此刻的殿堂内有着一池血水,满是污血。 “阿颜,我来了。千年前我不曾留住你,今生我一定与你同生!给你想要的生活,阿颜,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醉笙啊,那时你叫鬼姬!你还记得吗?还记得吗?” “司哥哥,你在说什么呢?司哥哥,我一直是雪国的公主,现在我已了却了复仇的心愿,因为你,所以我没有诅咒天靖的国民。我一直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所以我诅咒了吐蕃,伊那,秦中几个王朝。以后你便是最高的主人。我爱你,司哥哥!对不起,原谅阿颜不能继续陪你。”阿颜跳进池水,只留下那枝冬梅挂在血池旁。 他抓住的只是她的尸体,不是他反应不够。只是因为她服了她自己的血,对她而言血液是致命的,对任何所有雪国之外的人而言她的血液都死是良药,但是对她自己却是毒药。阳光已被黑色的层云遮住了,留下一片阴暗笼罩大地。 “啊”抱着尸体,天靖司凄厉的叫出声来! 千年之前,我不曾给你所谓的山盟海誓! 千年等待,我不曾记起你满是雪白的脸! 千年之后,你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让我独自悲凉! 千年沧桑,千年别!千年此生,千年爱你,却不曾忆起! “恭请七皇子荣登大宝”文武齐声呐喊。 天靖十五年,天靖司即位,荣登大宝,成为天靖第二代君主。从她死了过后,他便未再娶过妻,正应了那句:左手无边,右手无眠。 珍惜眼前人,你是我等待的千年! 正文 第七章:拜师 月光倾撒在窗台上,曾思忆独自坐在床头,心里喃喃道,“小九,张冉,阿笙,你们还好吗?” 月亮躲进云层中,月光尽被收走,天边的鱼肚白悬挂,破晓的鸡鸣打破了深夜的寂静,黎明时分,房门被缓缓推开,听到声响,曾思忆睁开眼,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映在脑海。 “餐馆老板?”曾思忆疑惑。 瞬间一惊,后一怔。 眼前的人笑而不语,良久… “你可愿做我的徒弟?!”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势,那是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曾思忆眉头微皱,朝餐馆老板看去:“嗯?” “昨日的那些人都是我的下属,我欣赏你的胆识和情义,你可愿做我的弟子!” 你可愿做我的弟子 你可愿做我的弟子… 曾思忆内心纠结了,要不要答应他,看起来他好像很有实力,双手捂头。 这时丹田处一阵跳动,猪型图案闪烁细小的微光,沧桑而古老的音符传入她的脑海,微弱的声音传来:“答应他!” 仅仅几瞬间,声音变沉寂了,曾思忆恢复了平静,怔怔地看着餐馆老板。 “我并不想加入你的宗派,你的宗门内都是叶青山那种人。一个不入流的流派,我凭什么加入,你也是这种人吧。” 餐馆老板抬起低垂的头,眼睛眯成一条线,直射曾思忆眼眸。 “姑娘,我想你误会了,你所指的那个叫叶青山的男子我并不认识,兴许是小弟们在世俗中新收的小弟吧。”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姑娘言辞竟是如此的犀利,让他小瞧了。 曾思忆犹豫了一下,提高了警惕,道,“你,为什么这么想要我加入你的宗门。” 餐馆老板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二十年前,正魔大战,山河剧裂,草木皆化为飞灰,这一切都让我派元气大损,从此隐居于世俗。我派如今势力微弱,需要有一个可堪重任之人继承我派遗址。” 曾思忆回道“那为什么会选上我呢,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战场的喧嚣。” 餐馆老板刹那间想到她毫不犹豫刺入脖颈处的果决,那种果断和毫不拖泥带水的行事让他觉得此女一定大有来头。 “姑娘出身何门?” 曾思忆心里一凉,“我并未出身任何门派,我从农村出来,并不是你们所谓的什么门派之人。” 餐馆老板负手而立。 “那你可愿做我的弟子,学一身本事,行于江湖,我所求,只需宗门有困时帮宗门一把就行了。” 不知为何,曾思忆竟从他话语中听出言语中的无奈和沧桑,心善的她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切开,竟有些轻微的疼。 “好,我答应。” 曾思忆甚至不知这话是如何出口的,只是说出去了,就也没有再收回来的必要,只是心里道,“希望一切能得偿所愿吧。” 餐馆老板听闻此话,顿时一喜,仰天长笑。 笑声过后。 “我叫聂秋生,门派中人都叫我鬼无影,过来磕三个头,你便是我徒弟了。” 曾思忆病情已无大碍,掀开床被,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跪伏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聂秋生爽朗的笑了笑,带这种释然。 “好,好,好,”聂秋生长叹一声,连叫了三声好,手指因为有些激动而微微抬起,却又并未抚摸着曾思忆的头部。 激动后,聂秋生收回两手。 “好,徒儿,以后你就是我听音阁的弟子的,我是门中掌座,去了那里你大可不必担心,遇见什么事就给为师说。” 曾思忆一愣,后一惊。 “难道师傅所说的地方不是这个世界?” 聂秋生平复了下收到徒弟的欣喜之情,缓缓道。 “当然不是这个世界,现在我们所在的世界哪里还剩下什么天地灵气啊,早已经被黑色的尘埃淹没,从异位面传送过来的天地灵气,已经透不进来了,如今已过去三十年没有天地灵气了吧。” 曾思忆一惊,并未到过城市,所以也不知城市竟有这种神奇的说法,一瞬间向往异世界所在,内心迫切地渴望想要到那个地方去看看,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一番想法,让她最后更加羡慕现在人世的生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以前曾听同学们嬉戏间说过穿越这个话题,双眼微瞪,便道。 “师傅,敢问您所指的是穿越?” 聂秋生愣了愣神,敢情这徒弟还不清楚有这回事。 “嗯,和你们现在人所说的应该就是穿越了吧,只不过也不是,因为穿越容易回来难,这个是用秘法将你送入宗门,然后待时机成熟便可从宗门回来。” 曾思忆神往地看了看师傅,被聂秋生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一阵难言的心疼,不知道以后你会不会恨师傅,唉。 脸上却是一层不变的表情,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 “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师傅,你放心吧。” 曾思忆脖颈处还是被白色的医用纱布缠着。 “没事就好,我送你过去宗门吧,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还会有几时回来。” “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走,白天你可以随便走,晚上我亲自去你们学校接你。” 天色渐亮,聂秋生离去后,曾思忆办理了出院手续,劲往学校奔去,得到聂秋生的口谕说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本就心善的她打算遵从口谕,并未告诉任何人,父母吗?他们眼中或许只有弟弟吧。 校园的钟声响起,她所在的班级灯还亮着,白天也是开着灯的,独自穿过校园的小路,往宿舍走去。 寝室里空荡荡地,她收拾好几身衣物,一想到陈九九可能会担心她,于是便在木桌上写了一封信。 时间很准,她奔向校园门口时,聂秋生已经将车停在那里,一辆黑色的轿车,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车,见她来了。 “快,上车。” 她拉开车门上车,深吸了一口气,透过窗外看到校园的大门,眼里多了一丝忧伤。 正文 第八章:追忆(2) 清晨的校园,空气格外清爽,此刻的天空是淡蓝色的,只是隔的远些的天空有少许云层,露出一点点黑色,并不是特别清晰。 走在路上,几只鸟儿的歌唱声打破了初微的寂静,鸟儿的歌声引起了行人的注意,鸟儿此刻用爪子勾着枝丫正站在那棵松柏树上对着远处鸣啼。 松柏树下静静的摆放着一张长石椅,以供给学生们落脚休闲之处,而此刻长石椅上正坐着一个校外之人,正在那抚手而坐,眼眸微抬,安静的在那坐着等待着想等的人……给人的感觉看上去成熟中带着些许稚嫩。 陆离看着早间有课的学生们已然放学,阳光西射时,曾思忆才从宿舍出门,而此刻松柏树下的陆离早已被强烈的光线刺得眼角恍惚。 看到心仪的女神已然出门,且正从这个方向缓步走来,嘴角忽的露出了浅浅的笑,几乎每一次看到曾思忆才会流露出这种笑容,虽不魅人,却足打动人心。 陆离轻扶着坐椅,缓缓起身。 “嗨,曾思忆,走吧。请你吃午餐”。 “咦,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午餐”曾思忆撇过头看着陆离。 “我见你从宿舍出来,按照你的习惯,是不是又未曾吃午饭呢”陆离侧着脸呆呆的看着曾思忆表情严肃且认真的答到。 “陆离我告诉你,别总是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知道吗?我平生最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况且你自己看看太阳现居何方,时间多少,现在已经下午14.00整了。你是把我当傻子耍是吗?我是没吃午饭,不过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需要,麻烦你让开一下,我不愿跟你这种人浪费时间”曾思忆一口气说完便从陆离身旁擦肩走过。 阳光正好,情绪涌动。 陆离站在那里只是保持着嘴角的笑容,给人一种内敛的享受,然后转过身,静静的凝望着曾思忆离去的方向,她还是如曾经一般,并未改变。 或许这是他单方面的想法。陆离忽然想到了那句: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匆匆一撇而已。凝神注视曾思忆走远后在无奈声中往校园外走去。 “喂,呆头吗?出来陪我喝酒,心里烦闷” “喂,彪西吗?我在碧水天” …… …… 纳格尔这座城市的夜景在万家灯火的映照下绚丽多彩,傍晚时分天空阴云密布,宛若丝网给天空裹上了脚,只留下中心的一片空白,好似给天空留了个出口。 陆离走上碧水天酒吧时听见的也只有城市的喧嚣和天空的滚滚雷声,如同黑夜早已降临,颜小米来后已是晚间八点,一席共六人,正在谈天论地,各行各业,推杯置盏。几位朋友兄弟第一件事都说:世界那么大,何必为了一个女孩子折磨了自己。你不好受,哥哥们看着也难过,这样吧,明天晨时九点,你到米咖奇咖啡馆等我,哥帮你介绍一女朋友,好吗?免得你小子一天就瞎玩什么痴情! 陆离听完后打断了他的话说:哥,今天咱几个只喝酒,不说其他。包括颜小米在内,没有谁看到陆离眼底转瞬的那抹忧伤。 狼藉的桌面,荧幕里闪出的歌词和图片以及那昏黄的灯光构成一副抽象画,冲击着陆离的大脑,心中一股暖流淌过,人一生中想要的幸福其实很简单,也就三件事,其一:能与好友兄弟们一起喝喝酒,装装昏也是一大快事。 时间被黑色的阴云逐渐抽出,从右边小窗往外看,以不见光亮。夜色已完全笼罩大地,天空中并没有半点星月,潮湿的地面更能凸显人心里的忧伤。 “颜小米,我叫你查的结果怎么样了”送走好友后,陆离看着喝得小脸红扑扑的颜小米说到。 “我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情况,曾思忆的行踪看起来很正常,每周都是三点一线,既是学校,住所,以及周末去的男友家。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异常情况”颜小米抬着头,不紧不慢的向陆离汇报。 男友是吗?你先回去吧! 此刻房间里就剩下陆离一人,房间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荧屏里的歌声也未曾终止,坐落在沙椅上,听着正在播放着的那首未完的歌曲: 天空还下着雨 心情随着风一样乱 爱过以后才明白 有些感情只能放开 相遇是美好的 可是相爱是疲惫的 转身以后才明白 只有眼泪知道难舍的情节 …… …… 就当最美的回忆 放下这一切 你我才是快乐的 陆离拿着酒杯用力握了握,曾思忆,既然你追求你一直不曾放弃的爱情,所认为的幸福! 那么,我是否也该像歌词所写般放开了呢?歌曲可以一遍一遍,可我们一旦放开,便会是永远的错开。随着歌声逐渐减弱,音调的缓慢低沉,一首歌曲即将结束。陆离用力往后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忧伤还是止不住的席卷开来。 既如此,愿你幸福——曾思忆。陆离深吸一口气便歪歪斜斜地走出酒吧,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复杂还是简单。 在房间逗留许久,天空又一次突起淋漓大雨,陆离走在雨中,淋着那满带愁思的雨水奔向路旁,一步一步。陆离的脚步时而貌似千斤,难走一步;时而恍若走在月空,轻飘飘而行,好似被风吹起,摔在路旁。 一步一步,却不觉雨水冰冷,好似心里的冷才算冷,这一夜,是个特殊的日子。对,它是个值得祭奠的日子。改变才是由此…… …… 正文 第九章:追忆(3) 雨后的风儿带着清凉和冰冷,黎明时分倾向了六楼十八号,随着清冷的风儿吹入窗户,抬头可见风儿从窗户悄悄爬过,入眼的是空荡荡的客厅,宛如行走在天空般自由,一丝一丝,不断的从窗户挤进。 沿途可见一套白色艾尔沙发,沙发前摆放着一张玻璃桌,上面凌乱地摆放着九个玻璃瓶。其中三个是纯度较高的酒瓶,风儿吹过,只听见从瓶口往下窜的气流正在唰唰作响,宛若一首曲子却又极其刺耳,不知是被这曲子般的调子吵醒还是被那满带清冷的微风吹醒。 陆离看了下表,此刻已7.00整。不觉从侧边摘下一件浅蓝色外套披上,便在冷风的催促中洗漱后才记起昨晚所听到颜小米的报告结果——曾思忆有男友,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想了想便绕过电梯,直步下楼,看着门前空旷的停车处,才发现车子还在碧水天,于是便打了个车到米咖奇咖啡馆。此刻已经接近晨时九点了。 “先生,请问您几位,有预约吗”?咖啡馆的服务员问到。 “有预订,407房间。后面会有一位或者两位客人,你直接带他们过来”。 陆离在服务员的回答中走向了里厅,里厅内蔷薇爬满了楼阁,有着些许绿叶早已攀爬到了窗儿上,透过蔷薇的缝隙,还可看见外面飘荡着的几朵白云,如此逸人。 只是掩不住那走在前些宛若群星撞击留下仅剩的碎片般的黑云,后面接着一片蔚蓝。 聂小姐来时已是9.15分,推开407房间的门时,扑来淡淡清香,迎面走来一位约二十二左右的女孩,大眼睛,长睫毛,脸颊带着浅浅的绯红,发丝垂到双肩,上衣是一件白色的工作服,衣服的左边领口处刻着三个黑色字母NFF搭配着一条米蓝色长裤,今日的她穿了一双橘红色的平底凉鞋。 合身的工作服将她衬托的高挑而美丽,只是从匆忙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成熟的外表下潜藏着一颗少女的心。 “是苏先生吧,你好,我叫聂菲菲。我十天必须回去上班,还有40分钟的谈话时间,你想问些什么?”聂菲菲小喘着气对陆离说。 “聂小姐这么热爱工作,那为什么还得抽出时间过来呢”? “我想一睹苏先生真容,难道不可以吗?”聂菲菲狡黠的笑着答到。 “那请问聂小姐可好满意?咖啡还是先别喝了,聂小姐你匆忙而来还是先喝杯茶比较好”陆离绅士的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先生,我只有三个问题或者要求,你可以考虑: 1:我所喜欢的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只看过去而不看未来。 2:我认为正确的路我会坚持走下去,谁阻拦也没用。 3:听闻苏先生的朋友说苏先生用情极深,我比较佩服先生对爱情始终如一的思维观念,但是现实总不是那么美好,我觉得如果想要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就必须忘掉过去,不然以后的爱情将会如火花般迸裂,累已伤人。 我就只有这三个问题,如果苏先生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当然你也可以当成路人的话语般掩过。我必须回去工作了,对了,虽然先生并没有责怪我来迟了,但还是认为必须说一声抱歉,还请苏先生见谅。 聂菲菲起身走出房门,楼阁里的阴凉衬托出她的背影,好似白云般来去自留,悲喜随心。陆离坐落在椅子上,双眼微眯的盯着房门的方向,两眼的瞳孔中似有刀剑却又暗含柔情。 是的,曾思忆,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可以这么优秀,也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心怀梦想,执着且坚强。聂菲菲一席话,让本处于哀伤中的陆离顿时精气十足,创业四年多来,很久没有再听到别人对自己的建议了。 “喂,赵哥吗?聂小姐已经走了”。 “哦,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她挺不错的,不是当哥的说你,你自己看看你,二十四了还玩单身,让我怎么跟你嫂子交待。一个半小时的相处还愉快吧”。 陆离说聂小姐果然非常人,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子。 四十分钟的谈话让我见识了聂小姐的厉害,毫不拖泥带水。说完之后只听见电话那头的赵哥喃喃自语说不对啊,我记得小聂8.20就出门了,到那里应该才8.30啊。 陆离也没有再问,先这样吧,便挂断了电话。 离开咖啡馆后,陆离思前想后只得出了一个两字结论:试探。然而对于这样的结果,陆离也只是笑笑。 在回去的路上,因为时间尚早,陆离便步行走去碧水天取自己的座驾,路经崇仁街时,远远的看到一个身穿米黄色短衫的女孩正在摊前卖画,借着来往的人群走到距画摊的右手边50米处,驻足观望,才依稀能看清曾思忆的脸。 她,还是曾经那个不轻言弃的她,曾思忆并不是一个学艺术的学生,画画也只是因为曾经高三时因为男友学艺术而有了新的兴趣爱好。如此执着的女孩,我又怎么拥有呢,只能远远的驻足。 “小哥,帮我个忙,我给你六百你用500买下对面画摊所有剩下的画,剩下的一百是你的”陆离用手指了指曾思忆的画摊处。 “可以,可以”十六七岁的小青年看到钱立马不淡定了,从手中接过钱,风吹似的跑过去。 陆离看到的有风景画十二张,肖像画三十三张,各有不同,却唯独没有自己的一副。看着手中的画,才发现曾思忆早已成长到了这种高度,一个并不是学艺的人都可以画得如此之美。 陆离抬头看着远处兴高采烈收摊的曾思忆,欣赏的眼神早已从眼角流露。 我已打算放开,不需挽留,此刻我才发现对你的欣赏。 正文 第十章:他告诉她,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故事 “聂小姐,可以一起吃个晚餐吗?”下午六点,陆离驱车来到了聂菲菲工作门口。 “可以啊”聂菲菲抬头看了看陆离就径直进了车。 每一个繁华的城市都不会缺乏高档餐厅,纳格尔这座城市便是一个繁华地带,而聂菲菲所选的地点,正是一间可以看到海平面的餐厅,点了菜之后。 “苏先生今天为何会想到约起我来了,怎么,难道对我一见倾心了?”聂菲菲似笑非笑的看着陆离。 “当然,聂小姐身材如此娇好,美貌动人,莫非聂小姐看不上我?” “没有,我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聂菲菲笑的花枝乱颤。 服务员把菜上齐之后,聂菲菲喝了杯红酒。 “苏先生,你考虑的那三个问题有结果了吗?” “小姐想听真话?我同意你的三个建议,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做我女朋友!”陆离表情严肃而又认真的盯着聂菲菲的眼睛。 聂菲菲在吃惊之余后笑着回到:“是吗?我一直以为苏先生是个重感情的痴情男子,没想到原来也是轻易舍弃的人罢了!”聂菲菲说完之后便离开了餐厅。 陆离揉了揉额头后跟着出门,餐厅的门口是一个十字路口,此时已经看不见聂菲菲的身影。 陆离选择了餐厅右边的一条路小跑过去,夜晚的胡同巷里是没有路灯的。陆离路过转角没有看到聂菲菲后,就徒步的往回走,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喊声,陆离沿着街道往里走,慢慢的,胡同巷出现在了视野中。 从外往内看,依稀的可以看到几只黑影在眼前晃动,其中一只黑影的肩上扛着一个白色的东西,远了看着有些像人却有有些模糊。 胡同里黑漆漆地,陆离站在外面看着,只见那点点白色越来越明显,陆离看清了黑影是三个黑子男人,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扛着一个女孩,沿着看过去,陆离吓了一跳,那是聂菲菲,只是她已发不出呼喊声,嘴角处已被透明的胶布缠着。 陆离躲在拐角处,心里焦急万分,只能看着黑衣人越来越近,快要走出胡同时,情急之下从草堆中拾到了一块板砖。 “砰”扛着聂菲菲的黑衣人倒了下去,聂菲菲重重的落在地上,陆离伸出手去撕开聂菲菲嘴角缠着的透明胶,说时迟那时快,陆离正准备赶紧扯下胶布后带着她一起跑路,一个黑衣男子一脚踢开了陆离伸出的手。 “啊”陆离疼的用左手拿着右手,黑衣男子用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头上,好像就算杀了他也没关系似的。 陆离倒在地上哭喊不已,看到另一个黑衣男子低下身,正打算抱起躺在地上的聂菲菲,陆离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扑向了聂菲菲,黑衣男子粹不及防,只能站起身踹了陆离一脚,陆离觉得手都快断了,显然这些都不是普通混混,撕开聂菲菲嘴角的透明胶后,陆离仿佛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两只手紧紧的抱着黑衣男子的双腿。侧过脸说:“走啊,赶快走”。聂菲菲看着侧着满脸血迹和泪水的陆离,不管疼痛的站起身,另一个踢自己的黑衣男子看到聂菲菲要逃,正准备冲过去拦住她,陆离看到黑衣男子正准备提脚而去,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将他压在身下。 “走啊,赶紧跑”这是聂菲菲今晚听到的陆离最后一句话。 “啊”聂菲菲走出很远后,身后传来了一声哀嚎。泪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来,恐惧瞬间蔓延至心底。 “爸,我出事了”聂菲菲打了个电话! 这声哀嚎不是陆离的,此刻陆离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真他妈晦气,操”说着又狠狠地踢了陆离一脚。 “别说了,不就被咬了一口吗?现在赶紧把队长弄回去,这回放跑了那小妞,咱哥几个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无奈的说到。 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已过去半个多小时了,现场剩下的满地积血和一个白色小包,还剩下的仅有脑袋正在缓缓冒着血的陆离,慢慢地陆离就远离了现场,被抬上了救护车。 城市的灯红酒绿,而在市中心的一座大厦中坐着三个人,夜晚的空气有些潮湿,仿佛就像刚留了泪一样。 “爸,您们商业竞争能不能不要把我扯进去,我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难道就这么难吗?”聂菲菲带着哭腔,哽咽的说到。 “小姐,我想你误会老爷了,我们并不是把你扯进商业竞争中来,而是对手是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聂雄天身旁的男子看着聂菲菲说。 “唉,小洛啊,的确是我的不对,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来!乖女儿,这次的事就怪爸爸了,你没事就是最好的,爸爸即刻安排人手随身保护你,好吗?” “呵,爸!原来你还知道你女儿有没有受伤啊,那你知道如果不是他,现在我还能完整的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聂菲菲说完后哭着跑了出去。 “老板,你看……?”洛思铭问。 “随她去吧,你听着,即刻安排人手保护小姐,顺便去查一下他是何人,为何要救小姐,记住了!我要清晰的资料,尽量查清楚一些!” 夜晚的星空中没有多少群星,唯独月亮洒下一片月光,冷淡而凄凉。 聂菲菲心情复杂的推开门缓步走了进来,看着床上戴着急救氧气瓶,头缠绷带的陆离,思绪凌乱。 这个人,他们才认识一天! 这个人,喜欢别人对他的建议,却又霸道之极,让自己做他女朋友! 这个人,相识一天竟救她于绝境,自己却未知生死! 想着想着,抬抬手想摸一下他苍白的面孔,每一次都停在了空中,泪水打湿了她的眼 “对不起” “对不起” …… …… 病房里只传来一声声啜泣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