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首幕 聚灵——引灵入体,修行的前提 合灵——唤灵以术,施法的开始 贯灵——化灵为实,强者的象征 婴灵——以灵窥境,坐而观天下 淬灵——燃灵锻魄,身魂离而和 融灵——存灵于身,身死灵不灭 元灵——铸灵生元,破下界之门 仙人——仙元锻骨,筑金身刻骨 仙兵——仙元锻体,炼刚劲肉身 仙将——仙元锻魂,至韧之精魄 仙王——仙元注洗,历天劫之威 仙皇——与天夺威,修皇者之风 仙帝——凝威入体,炼不世之功 仙尊——融威于身,掌众生泯灭 神化——化神元,入神列位 神侍——凝神铠,战世无双 神御——窥神镜,神纹撰骨 神王——结神印,纹印花树 神皇——正神名,香火鼎盛 神帝——通神路,踏百重天 神尊——众神战,解千世谜 跨天越界,弑天为尊 补天换地,朱令万法 吾乃六道天尊~~啊哈哈哈~~ …… “啪~~” “妈,你干嘛打我!呜呜呜~” “大半夜不睡觉,嚎啥嚎!就一个大耳巴子,便宜你了!” “呜呜呜~” 正文 第一章 溧水含山寒 “任超哥哥,你抓到了没?”岸上一个女孩,喊着我的名字,她哈着气搓着小手,我能看到她红扑扑的笑脸。 在这含山冰原上,冰层覆盖了每一寸土地,枯死的树干被冰封着,仿若巨大的艺术世界。也许你不相信冰原之上会有生命在此生活,我想说的是揞旸大陆上都是奇迹! 这里是含山冰原,是我的家乡。我们溧水一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有着一条河流,名为溧水河。说来也奇怪,这河水的温度居然比周围冰层的温度还要低,但却没有结成冰块,而是在流淌!我总觉得是这河水的缘故使得这周围都结了冰,这话被母亲听到了,她只是笑着摸着我的头,却不向我解释。 “嘘,稍等一下!”我在河里对着她笑了笑,小声说到。我紧紧握了握手中的长棍,调整了一下呼吸,专心致志的盯着河水。 她叫任晓晓,是我们溧水一族大长老的孙女,披着长发,水汪汪的大眼睛,脸蛋也十分好看。晓晓对我很好,也是这个族里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晓晓听到我的声音,赶紧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再出声。 这时一条黄金鲤鱼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紧紧盯着它的鱼鳃,感受着它的呼吸,然后手中的长棍猛然刺进水里,长棍瞬间插入鱼鳃,从鱼嘴里穿了出来。 “晓晓快看!” “哇,是黄金鲤鱼!任超哥哥好棒啊!”晓晓看到我手中的战利品,高兴地跳了起来。这种黄金鲤鱼生活在至阴之水中,根本不会出现在溧水河,我也懒得追究这些去,就当是老天送的大礼吧! “任超哥哥,快点穿上衣服吧!这么冷的水,身体会受不了的。”还没等我上岸,晓晓便带着衣服跑了过来。 “嗯嗯!今晚晓晓有口福了!”我摸了摸晓晓的头,把鱼扔在地上,赶紧穿起来衣服。说来也奇怪,晓晓跟着她爷爷学习法术,至今已经掌握好多族里的法术了,修为已经到合灵二阶了。但是我呢,连聚灵都没有达到,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可我却不怕这溧水河的寒冷之气,哈哈,每次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乐开了花! “呦,这不是我们大祭司家的废物嘛!抓到鱼了?”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我抬头看了看,果然是任勇和他的一帮小弟。任勇是二长老家的孙子,青年小辈中修为最好的一个,已经到合灵六介了。他最喜欢欺负我了,原因就是族中大祭司是我的母亲,而我却是一个废物,天生石鼓之体,没有办法修炼。任勇的爷爷当年和我外公争夺祭司之位败北,之后又输在我母亲手里,愤恨不已,一直以来对我都十分讨厌,居然还教唆他的孙子来欺负我。 见到他们向我这里走来,我将黄金鲤鱼卷进衣服里,只留下了一条普通冰鱼提在手里,转身就要离开。 “废物害怕了!废物想跑了!”这句话不知是他们中间谁说的,但我能听到他们嘲讽的笑声。被人骂了十五年的废物,我已经习惯了,拉了拉晓晓的胳膊,准备离开。 “哥哥?”晓晓抬头看了看我,表情很是不好,我知道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我摇了摇头,还是拉着她的小手走了。 “喂,站住,我让你走了么?”背后传来任勇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就像蚂蚱在叫,十分惹人厌烦,我并没有停下来。 “妈的,听不见我说话吗?”任勇见我头也不回,可能因为在他小弟面前,我这废物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而恼羞成怒,直接发动一式旋水箭,射向我的背部。虽然旋水箭只是初级法术,但是以任勇合灵六阶的修为发它,我这种普通人是根本没有办法躲过去的。 “玄水盾!”晓晓的动作很快,瞬间出现在我的身后,一个水灵气结成的护罩出现在她的身上。 “碰!”我听得一声闷响,急忙转身。晓晓瘦小的身躯砸在我的怀里,她身上的护罩已经碎了,碎成了星星点点,仿佛雪花一般晶莹。我和她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吐出了一口鲜血,眼皮哒拉着,她胸口的伤口不停地向外流血。 我慌张了!用手里的衣服按在她的胸口,抱起她向着村里跑去。我隐隐约约听到,留在原地的他们吵闹着要分我的那条黄金鲤鱼。虽然那是我的战利品,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晓晓不要害怕,马上就到家了,你会没事的!” “任超哥哥,晓晓不怕。哥哥的怀里真舒服,晓晓好想睡觉。” “晓晓不要睡觉,不要睡觉,再陪我说说话好吗?”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的害怕,晓晓的血液不停地滴在冰层上,我怕她睡着了却再也醒不过来。 “哥哥不哭,晓晓没事,晓晓不睡觉便是了!”晓晓伸出她的手,抹了一下我脸上的眼泪,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苍白的嘴唇已然裂开。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更加疼痛了,脸上滚烫的泪水不停地落下,我知道只有不停地向前跑才能救晓晓的命。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了村庄,我一边跑着一边喊着救命。直到村里有人看见了我,从我的怀里抱走了晓晓,我眼前朦胧地看到好多人,他们很匆忙。我隐隐约约地听到大长老爷爷的叫骂声,我被他一个巴掌打倒在地上,他还在我的身上狠狠踩踹了几脚。身边有好多人拦住了他,我才能站的起来,我对着他说了一句对不起!听到这句话的他,情绪更不稳定了,因为我看到旁边拦他的人又多了。母亲让我离开那里,说晓晓会没事的,我才向家里走去。 我静静地坐在房间的地上,晓晓的笑容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她呼唤我的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回荡着。我看到了她教我法术,乐呵呵地骂我笨,我看到了她喂我吃糖果,还不让我睁开眼睛……我笑了,因为我看到她笑了。突然,她苍白的脸上布满血迹,胸口的鲜血不停地向外流淌,干裂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还叫我不要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恨我自己没用,我恨自己太窝囊,我恨自己保护不了晓晓,我恨自己害了晓晓,“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我是个废物?为什么?”我的双拳狠狠地砸在地上,脑袋不停地在地上磕着,血迹在原地溅开,像是一朵鲜艳的花。我感觉不到疼,因为已经被心里地疼痛完完全全遮盖住了。我就那样哭着,就那样用拳头砸着地,用头磕着地,直到我没了直觉。 正文 第二章 亡魂江下葬 我醒了,发现自己双手胳膊都缠了绷带,头上也裹了好多。见我醒了,母亲赶紧过来看我,还问我晓晓的事,我看着她,想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但是我却发现我没有办法张口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的下颌断了。 见我不说话,母亲问我疼吗,我摇了摇头,向着屋外走了出去。我要去看晓晓,我想她了,我想看她的笑脸,想听她的声音。在去晓晓家的路上,我发现族人都指着我说些什么,但是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我进了晓晓家,院子里的东西很乱,家门都敞开着,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没有看到晓晓,也没有看到大祭司爷爷,他们应该是搬离这里了,不知道晓晓的伤要不要紧,不知道她的伤口还疼不疼。 我在她们家里呆了一会,便出了晓晓家,低着头向前走着,想要回家,但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哎,废物。” 我知道是任勇,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那嚣张的脸上看不出来一点点其他色彩,仿佛晓晓那件事根本不是他做的!我转身想要离开,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想知道你的垃圾小女友去了哪里,半夜来河边,我告诉你。” 我回头看到了他满脸戏谑的笑容,对于他的目的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听到晓晓的消息,让我怎样都可以。我点头答应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母亲身为族内大祭司,权利最大,但是我却天生石鼓之体,浑身没有灵力,没有办法修炼,也没办法修习法术,在这个世界里完全就是一个废人。母亲因为我的原因,受到了很多族人的排斥,因为他们不能接受一个废人去做溧水一族的下一任大祭司。很多次他们都联名想要罢免母亲的祭司之位,但是大长老爷爷不同意,说这不合族规而且母亲又是族里唯一一个能够操办水神祭的人,要等到给我办了成人之礼,便可以无能执掌大祭司之职为由,终结我家世代祭司之位的时代。如果我能在成人之礼,修习到合灵九阶,便能修习祭司之法,接管祭司之位。可惜没有如果~ 不知不觉已经半夜,我来到了溧水河边,晓晓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那一群人还在那里。我走了过去。 “快看那个废物来了!” “果真是个废物,变成这样,估计已经没法再废了!” “哎,这话你说错了,我们还能让他再废一点。”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还能再废一点!” “对,哈哈,还能再废!” 我抬头看着正在狂笑的任勇,只想知道晓晓的消息。 任勇也看到我在看他,用手在我脸上拍了两下:“想知道吗?我偏偏就不告诉你!但是呀,我给你说,你那条鱼真是太好吃了,就连我爷爷吃了都说对修炼有帮助呢!你那小女友,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尝到了。哈哈哈哈~” 我伸出手在他可憎的脸上打了一下,他先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废物,你是没吃饭吗?站在这里让你打你都没力气,也不知道在床上能不能满足你那小女友。” 这些话听在我的心里十分不舒服,于是狠狠地在他脸上抽了一下,只听得“咔嚓”一声,我的手腕断了!疼得我倒退了几步,咬紧牙关才站稳了脚。 “哈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 “哈哈,这个耳光好响!” “哈哈哈哈……” …… 他们的话听得任勇很不是滋味,因此他骂了一声,把我按倒在地上,一脚又踩断了我的另一个手腕,我疼,但是我发不出声音来。任勇掰过我的脸,右手不停地抽着我耳光,我再一次听到咔嚓声,是我的下颌。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我的头上。我感觉我的脸上都沾满了自己的血。任勇停了,吩咐他的小弟把我扔进河里,他想弄死我!他的小弟们上前来,其中有一个对我摇了摇头,说:“你下去了,也算跟她重逢了。她是水葬的,尸体就在河里。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我知道他,他叫任东,以前还跟我玩过,不过最后跟了任勇,任勇欺负我的时候,他大多在一旁看着,不会动手,偶尔陪他们笑一笑。任东的脸上时常凝重着,没有人知道原因。听到他的话,我点了点头,任由他们将我扔进河里。在我掉入水中之时,我看到了岸上远处有许多人,他们都向这里看着,那是溧水一族的人,是我的族人。还有我的母亲,她靠在一颗大石头上,双手遮口,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听不到她的话语,我知道她在看着我,便对她笑了笑。 “扑通!” 我落入了水中,冰冷水流不停地涌进鼻孔,流进的我喉咙,我感觉到了鼻腔肠胃的刺痛,咽喉被水卡住,不停地有水灌进我的胸口,我的脑袋渐渐失去了知觉。 难道,我就这样死去了吗?溧水的神灵啊,请让我死后可以见到晓晓!溧水无能的守护者,任超敬上! …… “任超哥哥,任超哥哥,你个大懒虫,还没有睡够吗?” 是谁?是谁在对我说话?还是晓晓的声音… “任超哥哥,快点醒来了,带晓晓出去玩好不好?” 晓晓,是晓晓,我猛然间睁开眼睛。我的周围黑乎乎的一片,那个声音却是消失了。我还在水里泡着,但是却感觉不到水的冰冷,相反却觉得它是温暖的。并且在水里,我还能自由的呼吸。这一切,难道都是梦?我已经死了吗?这里是地府吗? “晓晓,你在那里?”我张嘴喊了两声,向前走了几步,脚底下踩到了一大块东西。上面布满棱角,硌的我脚疼,我赶紧挪开了脚。有一丝光芒从我刚才踩过的地方照出来,像一条裂缝。慢慢的,它张开了,我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在发光,但是我看到我周围的环境。这里好像是一个洞府,又有许多同样的东西发出光来,直到把这里照的跟白天一样! 我发现,那神奇的东西是个贝壳,无数个这种贝壳,它们的嘴里都有着一颗珠子,正是这些珠子发出光来照亮了这个洞府。我低下头来,那贝壳中的一大块肥嘟嘟的肉便竖了起来,好像在朝我打招呼。“谢谢你们!”它听到我的话,那块肉仿佛跳起了舞。其它的贝壳也都一开一合的,弄得光线不停地闪烁着,十分绚烂美丽。“哈哈,好了,不要闹了。”我笑了,觉得它们跟我一样,就是个孩子。虽然我已经十六岁了!我是个大孩子,它们是小孩子。不过它们真听话,顿时都消停下来了。 在我郁闷之时,有一束菜色的光从洞府深处延伸了出来,停在了我的脚下,仿佛为我铺成了一条彩色的路。彩光经过的沙土之上,那些贝壳纷纷让出了空间,我觉得那是尊敬,那是敬畏。我知道里面的人请我进去,便走了上去,每向前走一步,彩色的光就少一截,十分好玩。 到了彩光路的尽头,我抬头看,看到了晓晓,她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之上,一动不动,脸色红润,嘴唇恢复了原有的色泽。“晓晓,我是你的任超哥哥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跑了过去,想要用手碰一碰她,结果她的身影便泛起了涟漪,我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不在这里,你碰不到她的!”洞府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像个女人,但是轮廓很模糊,看不清楚。我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不是人! 正文 第三章 魔音遥指路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晓晓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是一个使者,我也救不了你。”她看了看晓晓的幻影,再次开口,“她是死了,但却活了。现在重要的是你到了这里,活了下来,就能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不要抗拒,水会指引你方向!”我还在迷茫之中,只见她曲手一指,一道光芒向我射来,瞬间钻进了我的脑袋里。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只见周围形成了一股庞大的水龙卷,猛烈的水流遮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知道我在送离开洞府! 我的头顶一阵嗡鸣,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我看到了天下大旱,炙热的空气里没有丝毫水分,森林草木枯死无数,遍地可见晒干的尸体,年轻的母亲已经没有乳汁哺育她的婴儿了,只好割破手腕用自己的血液喂养他……一个中年男人不停地向前走着,他周围的环境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男人走不动了,便停下来跪在原地,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然后向前磕着头。过了不久,便有泉水从远处的山下流出,流到了男人的面前,男人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看水。那水便站了起来,化作了一个女人的样子,她说:“我可以拯救这片土地,但我需要你的族人世世代代守护我!” 男人赶紧磕头:“任某感激不尽,定当誓死守护。”女人看了他一眼,消失不见了,遂有大水冲出山间,凡这水所到之处,气温骤降,天上开始出现了云,便有雨水落了下来,只是那山还有那片土地都被冰封冻结,形成了一片冰原。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含山冰原,刚才的那座山便是天桥山,那水便是溧水河了! “你封我心,我便封此地,我要你溧水一族世代守护这溧水河,直到冰封散尽!” 女人的声音渐渐低了,男人的身影也突然远了。我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湖泊,背后是一片没有见过的林子,我想它们的就是绿色了吧!母亲说,原本含山冰原也是有树木的,但是都被冰层覆盖了,留下的只有一个个树木的冰雕而已。我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也到处布满泥沙,我来到湖边,准备洗一下脸。当我的手伸进水里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水开始在我手边簇拥着,像是要爬到我的身上来。我看见了水里的影子,在我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小拇指指甲盖一般大的印记,像是一个三齿叉子但是中间那根却最短。这究竟是什么?我抬起手摸了摸那印记,不一会儿它便消失了。这肯定跟那个水下洞府脱不了干系! 洗完脸的我,把衣服破的严重的地方都撕了,弄了个简易裤子穿着。我站在树上,手触碰着它的表面,十分粗糙但让人感觉到很温和,很舒服。 “孩子,穿过树林去另一边吧!那里有个女孩,需要你的帮助。” 有一个苍老声音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很诧异,正准备开口问些什么,他又说话了:“快去吧!她可能会死的!” 一句话在我心头炸开,我想起了晓晓,想起了我满手鲜血抱着她奔跑的样子。我起身向前跑去,我不甘心,我责怪自己跑得太慢,更加努力拼命的向前跑。我告诉自己,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出事了! “救命啊!” 我听到了不远处的声音,是个女孩的,慌乱中透着无助。当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我,她向着我这边跑来,但是却摔倒了。她的身后,一个蒙面黑衣人跃了出来,手中握着长剑,向着女孩的背后刺了下去。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向前挥了一下手,结果一道水箭从指尖爆射而出,瞬间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 “旋水箭?”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看着慢慢倒地的黑衣人,我的心里十分激动。旋水箭的法诀我是会的,但是以前无法修炼根本使不出来,如今居然这么厉害,看来我是能够修炼了!这样的话,就可以保护晓晓了。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握紧了拳头,轻声的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发誓!” 我回过神来,只见那女孩呆呆地看着我,好久才反应过来。她的脸颊突然红了,低下头说:“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走到黑衣人旁边,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又脱了自己的脏裤子,只听得背后一声大叫:“啊,流氓!”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见她背对着我捂着眼睛。在这原始森林里,我可是感觉到了本性的呼唤,懒得顾及那么多。换衣服的同时,我观察了一下那个人的尸体,骨骼坚硬,肌肉强健,手心里有很厚的茧子,没见过这种修炼体格的修炼方式。 我换好了衣服,感觉还挺合适的。再看看她,还是背对着我,我便问了一句:“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听到我的问话,女孩哭着说:“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爷爷,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我爷爷啊!” “我可没那本事,救你也只是个意外。”我直接拒绝了她,我可不想死的太早。在我的印象里,爷字辈的可都是很屌的存在,族里的根本没有人能抗衡他们。所以说,爷字辈的还要人救的话,对面的人物岂不是更厉害了!那我岂不是相当于当着阎王爷的面改生死簿,明摆着的找死啊! “爸爸妈妈已经死了,没有爷爷的话,就没有人再疼小蝶了!”女孩扯了扯我的衣角,突然跪了下来,“呜呜~求求您了,救救爷爷吧!” 我小时候也没有父亲母亲,连爷爷也没有,根本不知道被人疼是什么滋味。直到二长老说,他将我的母亲带了回来,我才知道我是有母亲的人。她很疼爱我,却不告诉我父亲在哪里!因为有了母亲,所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直到那天晚上,母亲看到我掉下河的那一幕,我不知道她为何不救我,但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因为我能感觉到她流泪了。看到现在的小蝶,我仿佛看到了失去儿子的母亲,就像我失去晓晓,她的无助,悲伤我都可以体会。我深吸一口气,将她扶了起来,告诉她,有可能的话会出手相助的。 我和小蝶一起向着南边走去,北边是我来的地方,她的爷爷应该还在和那些黑衣人周旋。我知道了她叫蔡小蝶,是江子城人,她的爷爷蔡窦路并不是她的亲爷爷。蔡家在江子城也是数一数二大家族,蔡窦路是蔡家的一个管家,当小蝶父母死后,便收留小蝶做孙女。凡是大户人家的佣人,他的子嗣在成年之后也必须作为这家人的佣人,世代不变。如果背叛了,无论走到那里都会被视为最下等人,就连街上的乞丐也都会看不起。所以,小蝶在成年之后,也会是蔡家的丫鬟佣人。听到这里,我也是感慨万分。 正文 第四章 弱水梦幽生 “我蔡家与你们往日无渊,近日无仇,为何阁下如此咄咄逼人!”湖岸边上,蔡窦路倚剑而立,胳膊,大腿有几处伤痕,静静地看着周边的十几个黑衣人。 听到蔡窦路的话,其中一个黑衣人向前走了两步,冷冷的看着蔡窦路,右手执刀前挥:“杀!” 十几人脚下猛踩,迅速向蔡寇路杀去,蔡寇路知道他没有办法躲避了,磅礴的火灵力散发出来,一跃而起,向着那些黑衣人杀去。顿时刀剑声响成一片,灵力碰撞向着周围扩散而去。蔡寇路抗住数道攻击,一记飞脚将一名黑衣人踢出了战圈,脚下一转,翻身一招海底捞月,一个黑衣人的档被割破,四处翻滚惨叫着。 “区区合灵八阶而已!”后面迟迟没有出手的黑衣人暴喝一声,掠身向前,抬手一掌打在蔡寇路刀柄之上,另一掌直击蔡寇路胸口,灵力由掌心迸发出来。 “噗!合灵九阶!”蔡寇路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了旁边的树上。 “知道的太晚了!”黑衣人并没有留手的迹象,再次欺身而上,拳头带着混厚的灵力砸向蔡寇路的脑袋!蔡寇路知道自己无法抵挡,只好驴打滚堪堪躲开这致命一击。黑衣人嘴角挑起微小的弧度,左脚轻沾地面,右脚狠狠下劈,劈在了蔡寇路的小腹之上,鲜血再次喷出。 “爷爷!”看到这一幕的蔡小蝶快速地向前跑去。我也跟了前去,一记旋水箭射向黑衣人。攻击来的突然,黑衣人只好退避,嘴里还发出了一声轻咦。 “爷爷,你怎么了?” “快跑,危险!”蔡寇路看着小蝶,刚说了四个字便吐出一口血来。 “呜呜~爷爷我不走,我要跟爷爷一起走!”小蝶哭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的落了下来。 我站在旁边打量着这一群人,而那攻击蔡寇路的黑衣人也在打量着我。 “还请,阁下,高抬贵手!咳咳~能饶小女一命。”蔡寇路看着黑衣人,眼睛里满是恳求,我估计他都不知道是谁想要他的命! “哼,你有谈条件的资本吗?”黑衣人没有看蔡寇路一眼,而是紧紧的盯着我。在他的身上,我能感觉到阵阵杀意。 蔡寇路握了握小蝶的手,向我看来,说了一句:“谢谢!”我皱起眉头低头看了他一眼。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那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向我冲来。他的速度很快,远远出乎了我的预料。我运起灵力,撑开玄水盾的瞬间,他的拳头已经抵达我的腹部。 “嘭!” 我被重重地抛了出去,他的力量太强了,我敢保证,如果打在我的身上,我就只剩半口气了!玄水盾并没有被打破,但是腹部却疼痛的厉害,我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黑衣人看着我,连说两句,再次转头向蔡寇路,“没想到你连一个毛头小子都不如,唉!废物啊,难怪杀你也没几个钱。” “喂,在看哪里呢?”我聚起灵力,双手触地,“水刺!”灵力在地面上迅速扩散,在黑衣人身前爆射开来,无数水刺伸出地面。 黑衣人凌空而起,移到了其他人身边:“合灵法士,小心一点!” “法士?” “没错,不是一般的法士!”黑衣人顿了一会儿,向我伸手示意停手,“不知阁下何人?师承何门?” 怎么回事?至少我认为以他们的修为,合力杀掉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所以他们不可能是害怕了!但为什么要停手?我没有开口回话,脚下慢慢地控制着水分流动到他们脚下,而我不知道的是额头上的印记慢慢浮现了出来。 带头黑衣人看我的眼神立刻变了:“不好!快退!”十几人快速向后退去。 我也第一时间发现不妙,双手快速合于胸前。 “旋水箭!” 除了带头的黑衣人,其他人的反应都慢了一步,多多少少都被水箭擦伤了。就在他们准备再次进攻的时候,变故发生了!那受伤的十几人身体上开始出现白色的冰晶,不一会儿,全都变成了冰雕,就连我也呆呆地愣在原地。 “妈的,王八蛋!”那带头的黑衣人见情势不妙,离开了!我也没有去追,以他的修为和反应,想要杀掉他,还是很困难的。此刻,更让我上心的,是这一群变成冰雕的人! 诡异!太诡异了!在我的身体里很明显的是水灵力,并没有其他属性,他们因我的攻击而变成冰雕,气息全无。很明显人是我杀的! 这片森林的东边,一个中年男人转向西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钟叔,怎么了?”在他的旁边,一个少年问道。 “那边应该有人打斗。” “打斗的事,每天都能遇到好多次,也不见得钟叔有如此反应。” “我感觉到了一股水灵力,至阴至寒,甚是怪异!” “哈哈,能让钟叔觉得怪异的东西,我还真是想见识见识呢!” “多谢少爷!” 少年见钟叔鞠躬道谢,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向着西方飞跃而去。 突然,额头传来剧痛,我的脑袋就像要被撕裂,我昏迷过去了! …… “任超哥哥!” “晓晓!你是晓晓?”无尽的黑暗里,我只能听见一个声音,声音很甜,和晓晓的声音一模一样。 “不,我不是晓晓,但是晓晓她很安全,哥哥不用担心她。” “那你是谁,为什么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哥哥可还记得,每月十五日都会出现一条黄金鲤鱼吗?” “黄金鲤鱼生活在至阴之水,为什么会出现在溧水河?” “嘻嘻,它们都被我骗了!就像哥哥一样,被外人的眼光欺骗了!” “什么意思?” “哥哥并不是石鼓之身,不能修炼。而是纯净之体,身体表现不出任何属性之力,之所以十八年来无法修炼,只是因为你这张白纸太白了,浅色的染料根本画不上颜色。就算是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好长时间才画上的呢!” “那你是谁??” “我叫弱水,每次哥哥在溧水河里洗澡,我都会为哥哥洗练筋骨,而且,哥哥会被我看光光哦。” “呃~”我内心是崩溃的,这也忒让人无语了,“那我在那么寒冷的水温里感觉不到寒冷,是因为你的原因咯?” “弱水之灵至阴至寒,经过我洗练的身体在那种程度的水温里岂能感觉到冷啊!实话说,哥哥的身体实在不怎么样,我只不过稍微释放了一点点的弱水之灵,你就撑受不住,还晕倒了!” “你在哪里?” “我在哥哥的身体里,知道哥哥的所有事情,哥哥喜欢晓晓,哥哥担心晓晓,哥哥还会害羞的呢!不过哥哥不必担心,这些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呃~那你怎么才能离开我的身体呢?” “哥哥要赶我走吗?”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带着些许沮丧。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顿时觉得心头一紧,赶紧解释到。 “我知道哥哥不是赶我走,我也想要离开哥哥的身体,我想陪着哥哥,像晓晓那样关爱哥哥,被哥哥保护,被哥哥疼。”顿了一会儿,她又说到,“我只是一缕残魂而已,如果离开了哥哥,我会消散的。” “不要伤心了,哥哥不会赶你走的,哥哥只是觉得一个女娃娃在我的身体里,会有些不方便而已。不过不要担心,哥哥会帮你的!” 正文 第五章 酒下伤无痕 “那我醒来时,看到的那个影子是你吗?” “不是,但是我知道她,是……”弱水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尖叫一声,“呀,不好!哥哥快出去,有人在脱你的裤子!”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我一跳,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呢,只是被人脱裤子啊。吓死我了。 不对,脱裤子?谁在脱我裤子!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那个脱我裤子的手。 “啊~” 一声尖叫惊醒了我,一个少女的手被我抓着,她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条白色裤子,她的眼神甚是惊慌,像是被吓着了。我看到这个房间里装饰着红绸金锻,门窗上贴着大大的喜字,我的身边放着一件红色长袍,上面用金线秀着一条金龙。 “姑爷,您抓疼我了!”那少女胆怯的看着我,蜷缩着身子。 我才发现自己失礼了,赶紧放开了她的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裤子穿上。见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我甚是不解。 “怎么这么慢呢,都快拜堂成亲了,新郎官还不见动静呢?”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这女人长的可不怎么地,嘴角右上还有一颗痣,走到那少女身边用手戳着她的头,“新郎官的衣服怎么还没有穿上啊,我的小姑奶奶,延误了时辰,我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是谁?谁是新郎官?我这是在哪里?” “蔡姑爷,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可回答不上来,你要是想知道,就穿好衣服出去看看吧!” 我正想出门,她又拦住了我:“这样出去会被人笑话的,衣衫不整的,像是偷了人。” “哼,我有怎么会偷人。”我冷哼一声,拉起床上的那件长袍穿在身上,拨开她的手走了出去。周围站着很多人,手里拿着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我见过,是母亲画的,她告诉过我它们的名字,说是叫乐器,声音很好听。看着他们的身上都戴着大红花,看着我出来,满脸都是笑,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一群傻子。 “哎哎哎,快放炮仗,快点火,你们快吹快敲啊!”那个女人也匆忙跟了出来,不停地向周围那些人吩咐着。那些人连忙点头。我的身后便响起了那些乐器的声音,十分嘈杂,哪里有半分好听了?这些声音还不如母亲玉笛的十分之一。 “姑爷出来了!” “快看,花娘带着姑爷出来了!” “你别说还挺俊俏的!” “呸,你个花痴,日子还想不想过了!” …… “新郎到!”我刚一进大堂,众多嘈杂声中传出一声吆喝。 新娘顶着金边凤冠,面容被红纱遮着,我看不清楚。我听到了一位老妇人在新娘旁边开心地说着话:“快快,准备好,准备拜堂了!” 我皱了皱眉头,那位老妇人坐在了上座,蔡窦路在老妇人身边站着。上座的另一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新郎就位!明烛燃香,跪拜先祖!” “等一下!”我走上前去,“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听我解释!”跪着的新娘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向我,自己把盖头掀了起来,是小蝶。她告诉我她是蔡府的丫鬟,说了怎么怎么苦,如今突然如此大的转折,究竟为什么? 我伸手打断她的话语,转身看向那位老妇人,我总感觉这些都是那老妇人还有蔡窦路设的局。 “黄口小儿,你不会忘记你在森林里做过的事了吧?你可要对小蝶负责!”老妇人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居然先下手为强。 “信口雌黄!我只是救了她而已,并没有做过过分之事。” “你觉得你都救了她命,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了?该负的责任,你还是要负!”这老太婆蛮横无理,什么理所当然,什么该负的责任,我的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 “快看呐,这人办了人家姑娘,都快拜堂了却又反悔!” “对呀!不知是谁家的臭小子这么过分。连蔡老夫人的孙女都敢碰。” “牛逼呀,碰了蔡家的人还敢赖账!” …… 外面众说纷纭,听得我一时火大。刚想说句话,一道倩影从我身旁掠过,芊长的手指在我身上划过,清秀的脸颊带着微笑从我眼前飘过,我闻到了淡淡的清香,这香不是普通的香。 “姑爷,拜堂了!”这时又有丫鬟上前来,搀扶着我的胳膊。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封了穴道,而且不受自己控制。 “一拜天地!” 我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琴声,非常悦耳,听得我心里十分舒服。我感觉这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缥缈的,只有那琴声才是真实的! “二拜高堂!” 我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地欣赏起了那琴声,那些大堂上的嘈杂声也都消失了。 “夫妻对拜!”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地多了个老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为了她,入魔屠城,这些便是后话了! …… 夜里,我醒了过来,烛灯前坐着一个身影,凤冠放在旁边,这肯定就是小蝶了!我坐了起来,她看见了,过来跪在床前,请我原谅她。 我没有理会,只想换掉衣服,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考虑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请你放心,既然与你拜堂成亲了,我便是你的人了!从始至终,与你共生!” 小蝶哭了,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苦衷,也不想知道。我换了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有一个身影窜进了那个房间,是今天那个封我穴道,施我幻术的人。她那样做的原因,应该也是为了让这件事得逞罢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再计较又能如何? 吵闹的大厅里一个个来客喝的醉醺醺的,相互灌着酒,笑得就像一群傻子! 我轻轻坐在一边,示意旁边的下人小哥:“拿酒来!”他看到是我,便笑着点了点头,迅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跑回来了,怀里抱着两大坛酒。 “姑爷,酒来了,我帮您满上!”我点了点头。我喝了一口,这酒很烈,在口里仿佛开水一般滚烫辛辣。我喝的很痛苦,他又给我添上。我示意他坐下,他很听话,我拿了个空碗,让他倒上,他照办了。我拿起自己的碗,碰了一下那只碗,自己仰头一饮而尽,任凭那辛辣刺痛着肠胃。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没有喝,双手捧着酒碗,神情恍惚,脸色很是难看。 “他要是喝了那酒,他就会死!” 我看向了旁边,一个青年,跟我年纪差不多吧,一袭青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但却不曾打开。他走到旁边坐下,伸手拿起那位小哥手中的碗,向我一敬,一饮而尽,并且做了一个爽口的表情。 我抬头看到了那位小哥如释重负的脸,淡淡一笑,说了一声:“抱歉,我不知道,差点酿成大错,自罚一杯!”小哥准备说些什么,但却被那折扇青年拦住了。我举碗而饮,好不痛快。 折扇青年拍手叫好,小哥再次添满了酒。 “在下黎唐煊!”黎唐煊双手捧碗,以示敬意。 “任超。”我拿起碗来,一饮而尽。 “阁下可知,今日之事为何?” 我摇了摇头,端起酒碗再次喝了一碗。 “与你有关又与你无关,责任并不是那么简单,明不明白都可以做,都可以不做!就像有些事,即使自己是多么不情愿,命运却只能由别人来安排。”他说着说着,便长叹一声,举碗再饮,显得洒脱。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说这一番话,但是我从这些话里听出了他的不甘心,也听到了自己的影子。我的无能使得晓晓因我而死,任勇杀我全族人看在眼里却不为所动,我的母亲眼睁睁看着我被扔下溧水河,只能掩嘴哭泣,其他什么也做不了!我端起酒碗来敬他,他笑了,也端起碗来,两只酒碗在空中碰在一起,清脆的回声十分悦耳,荡气回肠,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 “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必死。有些人离开了你,可以活的更好,而有些人却肝肠寸断,生不如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人,她不能死,所以她需要你。”他离开了,走路的背影有些踉跄,东倒西歪。他打开了他的扇子,将它高举过头,我看到上面写着一个皇字。他各了扇子,转身到了园子另一侧,不见了踪迹。 正文 第六章 弱水灵初汇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蔡家就是一把锁,而且是一把很烦的锁,而我就是这把锁的钥匙,愿不愿意打开,能不能打的开,都在于我。我端起碗,再次饮了几碗。 “姑爷,没酒了,还要再取来吗?”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及时扶住了我的胳膊。我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我一个人走下了台阶。到了房间门口,房子的烛灯已经是熄灭了,我一推,门便开了,走到床边。漆黑的夜里我总感觉床上的块头不大对劲,便点着了桌上的烛台。卧槽,难怪块头不对,原来床上躺着的是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女的! 小蝶的脸上满是泪痕,钻在另一个的怀里,两人相拥着睡着了。我看得出来,抱着小蝶的这个女孩也是很疼爱小蝶的。只是更让我搞不明白,小蝶为什么说只有蔡窦路疼她爱她,就如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个蔡家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们两个的睡姿,实在不怎么好看,我摇了摇头,吹灭了灯火转身出了房门。 庭院里有个亭子,我便坐在了那里。漆黑的夜空星星点点,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我想起了晓晓的笑脸,也是那样的美丽。夜里湿气很重,水灵气也相当浓郁,我运起聚灵之法,调节呼吸,将水灵气纳入身体,准备炼化。经脉传来刺痛感,身上几处都渗出血来。 “笨蛋哥哥,刚才喝的酒是属阳性的,你喝了那么多,全身都已经被阳性浸透了,弱水至阴,这时用来练气,经脉破裂在所难免啊!” “用灵力修复啊!” “嗯,必须借助外来弱水之灵,找个有活水的地方!” “那边有水池!”不远处院子里有个池塘,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聚灵而生,合灵而发,贯灵而附,弱水之灵,招!”我闭着双眼,水灵力不停地在经脉中运转着,未被炼化不能让其在经脉中乱窜,以至于经脉的破裂还在继续着,我也一边控制着弱水水灵修复着经脉,但是效果不容乐观,我感觉嘴角已经渗出了血液,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弱水之灵到来了。 “哥哥,哥哥,来了来了!” 我也感觉到了一股清凉渗进身体,弱水之灵一进入经脉便和身体之内的弱水水灵合为一体,一同修复着经脉。痛苦顿时小了好多,身体一阵轻松。我突然发现,着经过破裂的经脉,修复好之后却更加坚韧了,看来那些疼痛是值得的。 “弱水,为什么我看不出来我的修为呢?” “哥哥乃是纯净之体,修为并不能像他们那样评定。哥哥有着掌握本源之力的身体,就跟…反正就是很厉害的啦!” “那我现在怎么修行啊!难道不停地吸收弱水之灵吗?” “对呀,哥哥不仅要吸收弱水之灵,还要熟练操控水。” “操控水!?” 我站在池塘里,手掌贴着水面,水流自主的顺着我的手掌倒流,爬上了我的臂膀,布满了我的身体。我想让它们下去,可是身上的水却是更多了,它们跑来跑去,就像调皮的孩子,我感觉它们仿佛有了生命。 “哥哥,你要记住,你的身上有着弱水之灵,是万水之王啊,你要透露出你的王者霸气,不然它们就只能看到你的亲和,不会为你所控,发挥最强的力量!”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闭上眼睛,控制着弱水灵力在经脉中运转,额头上的印记浮现出来,我平举双手:“起!”平静的水面不停地翻涌着,我看到了那些翻滚着的,都是被水灵力带动着的,我要操控的,不是水,而是水之灵力! …… 天亮了,我坐在池塘的旁边感受着淡淡的水灵之力,我感觉这实在是太好玩了! “姑爷好!”一个小丫鬟看到了我,对我打着招呼。我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怎么会变成这样!”丫鬟尖叫了一声,赶紧跑离了此地。不一会儿,我的周围,不,是池塘的周围围满了蔡家的人! “快看呐,老夫人最喜欢她的池塘了,怎么会搞成这样!” “对呀!平日里都不让其他人碰一下的!” “听说是姑爷干的!” …… 我看了看背后的池塘,里面的荷花荷叶基本都折断了,水里的鱼儿也被搞死了好多条。我撇了撇嘴,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了一道严厉的声音:“站住!” 两个字,就是这么简单,我居然没有办法去反抗,双腿不争气地停了下来! “你转过来,叫什么名字呀?”蔡老夫人的问话,这也太得瑟了吧! “你姑爷!” “就是这样尊敬老人的吗?我问你叫什么名字?”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好似不太满意这个结果,我倒是很乐意让她不满意。 “我任超可得罪不起老人!”我瞥了她一眼。 “超儿啊,为什么破坏我的池塘啊?”老夫人点了点头,再次问我。 “昨晚喝多了,看着方便,就洗了个澡!”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哦,这样的话,就罚你去面壁思过!你可愿意?” “我不愿意!”我冷哼一声,还想让我面壁思过?想的美,就当是昨天那样对我的补偿了! “那好吧!那就罚你面壁思过!你可愿意?”蔡老夫人又问了一次,神态显得那般自然。 “不愿意!”我再次强调一声。 “哦,那就罚你面壁思过!你可愿意?”蔡老夫人向前走了两步,问了第三次。 “我都说了我不愿意!”这句话我是喊出来的!并且喊完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那就罚你面壁思过!你可愿意?”蔡老夫人走到了我的旁边,接着问了第四次。 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实在想问能不能换个话题,为什么非要去面壁思过呢?如果今天我不点头,难道她要把同样的问题问一天吗?这样的话,我还不如一个人去面壁思过呢,也落得清净。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蔡老夫人。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蔡寇路带我下去。蔡府东院,蔡窦路带我进了一间密室,让我进去。里面看起来都是一些陈年杂物,我随便转着看了看,发现了墙角的一个木盒子,一只白玉笛在里面插着,我走过去,把它拿在手里擦了擦,上面刻着一个雪字。 “那是小蝶母亲的东西,在这里放了好久了!”蔡寇路摆弄起了那些杂物,想要收拾的整齐一些。 “那小蝶的母亲呢?” “小蝶的母亲叫蔡雪,是老夫人的大女儿,本来是要继承蔡家家业的,但却与世长辞了!留下小蝶这个苦命的孩子。” “那小蝶的父亲呢?” “那是我的儿子,十六年前和小蝶的母亲一起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都是命啊!”他看向我,“如今的蔡家只有老夫人做主了,二儿子蔡虎不务正业,整天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蔡家若是到了他的手里,怕是会毁于一旦啊!” “哦?那如今的蔡家还不是靠二爷撑着?” “是啊,他是想要蔡家的东西,如果蔡家不在需要他了,那种人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他拍了拍一块毯子上的灰尘,继续说到,“如今的西周城,可是有不少眼光都盯上了蔡家。怕是蔡老夫人一离开,这西周城可是要变天了!” 我看那蔡老夫人也七八十岁了吧,难不成在这西周城还是个恨角色?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自己坚持不妥协的话,那天是不是就被抹杀了? 正文 第七章 戏园见三郎 “你小子不要乱想!蔡老夫人在这西周城可是出了名的,全城上下基本上都受过她的恩惠,这西周城另外的两大世家也不例外!当年他们落魄的时候,蔡老夫人可是亲自去的天雍城,帮他们求得王上玉简,这才有了他们的今天。他们的先辈临死前都告诫后辈,蔡家无论如何,只要蔡老夫人在,就不能碰蔡家。” “二爷的修为如何?” “贯灵后期,估计现在有八阶了吧!那王家和李家家主,据我所知一年前都已经贯灵八阶了,搞不好都已经突破九阶了!” “那岂不是老夫人一出事,蔡家必亡咯?” “我这不还好好的活着吗?”门外传来了蔡老夫人严肃的声音,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我,“臭小子,我问你,如今什么修为啊?” 本来我还觉着背后说她坏话被发现挺尴尬的,一听到她跟我说话的口气,我就有点想吐槽,但我还是忍了:“不知道!” “师承何门啊?” “不知道!” “爹妈尚在啊?” 这就是蔡窦路嘴里所谓的恩施西周城的蔡老夫人?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你对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把我拉来当你孙女女婿,你这问题不能好好问吗,拽什么拽?老子我自打出生起就不知道自己还有爹,跟我说这些! “老太婆,要说什么就快说!” 蔡窦路赶紧在旁边戳了我两下,示意我注意话语,我对他翻了翻白眼。 “来,我想听戏了!西周城东,有一家唱戏的,这些钱足够了。有多出来的就自己买酒喝吧!” 我拿了那一包东西,只听母亲说过钱但却没见过,不免好奇打开拿出一个来,金光灿灿的圆饼,正反两面都刻有相同的花纹,很是好看。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蔡小蝶和那位不明美女走了进来。就在我走到小蝶身旁时,一把拉过她,将她按在门上,一口吻在了她的小嘴之上。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两个眼睛瞪得像玻璃球,浑身都紧绷着。 “小兔崽子,没羞没臊的!” 听着蔡老夫人的话,我才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说了一句味道不错,转身离开了。蔡小蝶脸红扑扑的靠在门上,害羞的都不敢抬头! “夫人,我看您刚才的那带钱,连往年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那家戏班,能请得到么?”蔡窦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了蔡老夫人身边。 “天下哪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那这小子的身家?” “怎么,人不是你找来的么?”蔡老夫人坐了下来,接过奴婢手里的茶水,喝了几口。 “这是…布衣…” “他的话就不要怀疑了,我能活多久,就帮那孩子撑多久吧!” …… 我出了蔡府,向着城东走去。我不得不感叹一下这女娃娃的手感,虽然老子的初吻没了,但那是我的老婆呀,第一天晚上就没让我进房水,还想让我面壁思过,这些仇,我一嘴亲回来我。MD欺负我,我上你孙女,有仇必报,就是这么任性。我十八岁就被人给娶进门了,当了上门女婿,你不愿意还不行!为什么偏偏选上我呢?就因为我救了她?不应该呀! “老伯,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一家戏园?” 老伯抬头看了我一眼,手里不停地收拾着东西,抬起手指了指。我道了一声谢,便赶了过去。老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城东这一片地方很怪异,没有出城却很荒凉,只有几间破草屋,还好像荒废了许久。不远处的一座石楼外,摆放着许多东西,有几个男的不停地把东西往里运。 我走上前去问到:“这位大哥,这里可是戏园?”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我以为他没有听到,准备再问一声。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人,一个白袍小厮,只见小厮顺手将一袋钱塞进那个家伙的手里:“我找三爷,麻烦小白兄弟了。” 那小白掂了掂钱袋,笑了一下,将钱袋塞进自己口袋里。带着那白袍小厮走了进去,进去之前还斜了我一眼,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我跟了上去,但是又有两人前来挡住了我。 “这里可是三爷的地盘,想听戏的拿钱来!” 我皱了皱眉头,将钱袋放在他的手里,他掂了掂钱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但却没有想要带路的样子,而是伸出手来:“这点钱,不够!” “只有这么多了。”我眉头紧锁,我也看得出来他们在故意刁难我。 “没有那就请回吧!”两人转过身去,继续收拾外面的东西,不再理会我了,就连我的钱也不准备还给我。这下我可不能忍了,这明显就是一帮强盗啊!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右手扼住他的喉咙,狠狠把他砸在墙上。 “合灵三阶,在我面前你运的起功吗?”他是水属性的,在我的手触碰他的时候,他体内的灵力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了,他脖颈上的经脉已经被我阻挡,无法形成环流运转。他还是不甘心,豆大的眼睛紧盯着我,脸色憋的通红,双手不停地要掰开我的手。 另外一人发现不对,拿起旁边的大刀向我砍来。我左手屈指一弹,一道水箭刺穿了他的左膝,他顿时跪在了地上,大喊大叫着。 “带我进去,我便放了你。” “噗~”他居然使劲吐出了一点口水,掉在了我的手上,真是恶心之至!我心念一动,那滴口水化作一道水箭,射穿了他的脑袋。我拿出了我的钱袋,控制着他体内的水分,化成水刺穿出体外,然后第一时间用弱水将其冰冻。拿在我手里的,完全就是一颗血色海胆。 我右手一挥,将那尸体摔到另一人的身边。他害怕了,向我爬过来,一边爬着一边说到:“爷,求您别杀我,我带您去见三爷!我带您去见三爷!” 我一只手将他提起来,他拖着一条腿向前走着。又有几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都眼睁睁的看着被我提在手里的同伴,也不来营救。只要他们不挡我的去路,我也懒得理会他们。 我看到了一座戏台,上有四人穿着怪异的衣服,来来回回地走着,不时打闹一下,看着十分无趣。台上的四人都是合灵八阶的,另有合灵九阶的两人在台下坐着,在我经过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看向了台上。 “三爷救我,三爷救我。”戏台的背后,是一间屋子,那人一进屋子便挣脱了我的手,跪在了三爷旁边。三爷背对着我坐在一面镜子前,手里拿着一张布子在脸上擦着,意会到我进来,便放下了布子。 三爷转过身来,看了看我。我看到他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煞白煞白的真难看。 “怕死?怕死还来我戏园作甚?”三爷抬脚,一脚踢在那厮的脖颈之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厮便倒地不起,动也不动,应该是死了。 他又转头向我:“我两个手下,都因你而死,按照我戏园的规矩,这两条命应该是你拿钱买的!” “我没钱!”我笑了,这里的钱倒地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用途呢?在溧水一族,根本就没有钱这个东西,所有的物质财产都是公共的,所有的人按族中职务划分,地位高的全家所得就多,地位低的所得就少。 “没钱你来戏园作甚?”他的语气明显变了,像是在怀疑。 “蔡老太婆想看戏,偏偏要你们园子的,大老远的跑过来还要出钱买两条人命。”我越想越气,估计现在有多少钱拿出来都会被吞了,还不如说自己没钱,也好带着那些去喝点小酒。 “你在开玩笑么?”三爷显得有些怒了。 “您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么?”我笑了一下,两手平摊然后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复杂,我不知道他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他的修为肯定已经到贯灵了,在这西周城里也抵得过那几个所谓的世家家主了,开戏园挣钱,搞笑么? “你知道我戏命三郎做的可是哪种买卖?”他的眉头皱了皱,然后坐下,继续拿起了他的布子。 “知道啊,不知道来找你作甚?”我学着他的口气,一板正经的说到。 正文 第八章 煞灵魔荼现 “那你一个子都不准备给了?”他的声音突然和气了,反倒是像在打趣。 我拿出一个圆饼来,说:“反正我身上这些钱都不够,拿出来你若是收了,岂不显得咱家这园子廉价了?唉,我替你除了渣仔,你应该给我酬劳啊!” “颠倒黑白,油嘴滑舌就是你的本事了?”三爷拿起笔来,对着镜子在脸上描了起来,左手在桌面上推出一块牌子来。 “何止这些!”我灵力汇聚成一条水蛇,蛇头顶着那块钱饼,悠悠的飘到了那块牌子的旁边放下,并且勾过了牌子。 “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我看到了三爷镜中的无奈,然后转身挥了挥手中的牌子,离开了。三爷手里拿着那块钱饼,对着镜子许久未动。这时,又有人从台上进到屋子里:“三爷,这一个钱买咱们一场戏,是不是有点?” 三爷挥手打断了来人的话,放下手中的钱:“他买的,可不止是一场戏!” “这小子什么来头啊,为什么总感觉他不一般?” “是个法士,而且看不出来修为。” 来人一脸的惊讶:“怎么可能?如今这天下,哪有法士立足之地?而且还如此了得!” “他的背景应该不简单,蔡老夫人应该也是看中了这一点。这西周城快是要变天了!” …… “和尚酒楼!”出了戏园,走了许久才碰到这么一家酒楼,这名字真奇怪!看着人还挺多的,我也走了进去。 “这位客官,里面请!来,您坐这儿!”一个小二招呼我,“您要点什么!” 我掏出钱袋子,倒出所有的圆饼,把它分成两份。 “这份全买成酒,这份全买成菜。”我也不知道这些能买多少,直接这样搞也省的麻烦,反正事也办了,就剩好吃好喝了。 “好嘞,您稍等!”小二就要把钱拿走,我便把他拦下了,从中间取出两个钱来,对他说:“把这两个给那个女子,还有,酒要烈的。”我指了指店外的琵琶女,她衣着破烂倒也整齐,面发脏乱倒也清秀,怀里的琵琶也显得旧了。 “谨遵您吩咐!”小二先是走了出去,把钱交给此女,还向我指了指,估计是被询问了来路。 此女接过钱,站了起来,向我弯腰鞠躬,我向她点了点头,她离开了门口,不知要向哪去。 从窗子里,我看到她去买街边的饼子,她给了一个钱,老板给了她一个烧饼,还有些碎钱。她把碎钱装在身上,饼子拿在手里,张开小口咬了一口,抿起嘴笑了。这时旁边过来几个小厮,围住了姑娘,一人上去捂住她的嘴,其他几人抓住她的手和脚,扛起来准备抬走。任凭那琵琶姑娘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刚咬了一口的饼子掉在地上被踩了几脚,琵琶挂在她的身上在空中摇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视若无睹,有些居然见此谈笑甚欢,有些只能低首轻叹。我见情势不妙,连忙追了上去。 “御水迁!”这是溧水一族的法术,都是我曾经偷出来刻苦修炼的,只是聚灵不成,根本无法有效果,如今正是有用之时了!额头上的印记瞬间浮现,脚下的地面被水流快速切开,我的速度有如游龙入水,瞬间出现在那几个小厮身边。我想起了自己,被二长老的孙子打残扔下溧水河,族人亦是视而不见,这便是对待弱小的态度吗?我用二指抵住他的脑袋,一道血箭射穿了他的脑袋。 前面四人感觉到我,转身想要拔刀。御水迁再次使出,闪身出现在最前面两人身后,双指抵在两人后背,把他们的心脏插成了刺猬。剩余两人知道反抗无用了,一个放下女子逃跑,另一个则拔刀要杀了女子。我左手一把拉过女子,转身挡在她的身前,右手按在那人心口,一握成拳,他的心脏瞬间在胸中爆开。我慢慢放下女子,使出御水迁,转身向最后一人追去。 在另一条街道上!“旋水箭!”我一道水箭射穿他的小腿,他摔倒了,他又爬了起来,用另一条腿跳着拖着另一条腿,边逃跑边喊着:“啊,啊,你不能杀我,我是守城太尉的人。我的叔叔是守城太尉,你杀了我,你也会死的!” “守城太尉?”我抬手又是一道水箭,射穿了他另一条腿,慢慢走了过去。 “啊哈哈哈,你不害怕吗?杀了我你也会死的。”他的脸已经扭曲了,我懂得他的痛苦,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笑的出来,那些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只会让我更加愤怒。 “你放了我啊,你放了我,我会给你一大笔钱的,你想要这西周城,他也能向王举荐,以你的修为,还有可能为王效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声音又变成了恳求,显得很是可怜,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 “刚才那个女孩,为什么不放过她?” “她呀,不过是个卖艺女而已。我们几个轮奸她也是她的荣幸,像她那种装清纯女人,也就应该卖到妓院里,千人压,万人骑!” 他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着,我的愤怒仿佛占据了我的躯壳,他那扭曲的脸让我觉得可憎,没有一点点的同情可言。我恨的都想啃他的骨吃他的肉。 “哥哥,哥哥,快醒醒啊!” 是弱水的声音,我突然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都惊呆了,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也纷纷都变了,在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出了恐惧。我的右手插在一个男人的胸口里,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我的嘴里衔着一块湿淋淋的东西,那个尸体的脖颈上少了一大块肉,血淋淋的一片。 “呃~”我吐了出来,站起身来逃离了现场。我在一个马厩旁边洗了把脸,洗了手上沾着的血,然后走向了酒楼。那个卖艺女在酒楼门口坐着,手里拿着那个沾着泥土的饼子,目光呆滞,看来被吓得不轻。我走了过去,把她手里的饼子拿过来,擦干净上面的泥土。她看到是我,马上跪下连连磕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把她扶了起来。 “客官,您回来啦,酒菜都已经上好了,就等您呢!”小二还是那么热情,这里距离刚才的地方还是有点远的,不知道事情传到他们耳朵里,会怎么看我? “谢谢。”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扶着女孩进了酒楼,“跟我一起坐在这里吧。”我让她坐在桌子对面,示意小二再拿碗筷来。我告诉她不用担心,可以随意吃自己想吃的。她不敢抬头看我,咽了咽口水,我笑了,加了几个肉菜放在她面前的碗里,她用手拿起一只鸡腿,慢慢地啃了起来。我这才放心的品尝起了这些菜。 溧水一族根本不需要进食,只需要喝水就可以了,但是为了品尝口味,偶尔也一同出去打猎,把猎物分至每家每户,品尝鱼肉之不同。这里的菜味道都很好,吃起来棒棒的。 “哥哥,你以后不要再杀人了!”弱水的声音显得很是无助,担心,“你刚才已经失去理智了!如果煞气太重,入魔太深,就回不来了!”我仿佛可以看到她的脸色,就跟刚才周围的那群人一样,对我害怕还有恐惧。我点了点头,刚才的事情确实有些恐怖,回想起来自己的背后都感到冰冷。 “哎,你不能进这里。” “谁说我不能进了,我可是有约的!” 背后传来一阵吵闹声,我回头看去,一个衣着破烂的人被小二拦住了,他推开小二的手,迅速的跑到我的桌子前坐下,左手抄起一个鸡腿,右手捧着一块猪蹄,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客官不好意思,我立刻赶他出去。”小二跑到我的身边连连道歉,我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看到没,我说我有约了!刚才还不允许我进来,真是的!”他对着小二又说了几句。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确实有些酸臭难闻。就我刚刚动两下鼻子,都被他给发现了,他冲着我笑了笑:“哎,闻什么闻啊,我三个月前才洗过澡的,真是的!” 我笑了笑,端过酒坛,打开封盖放在他的面前,他满脸笑意看着我。我又打开一坛,坛坛相碰,我看着他笑了一下,举坛而饮。 “好香的酒啊!我也来。”只见他站了起来,一脚踩在桌子上,端起坛子狂饮,连喝带洒整光了一坛。酒水洒满了他那破衣裳,臭味和那酒味混合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在那环境下,我也是没有了进食的胃口:“小二,帮我把这两坛酒打包一下,我要带走。” “哎,客官您稍等!”小二匆忙跑到后堂去了,不一会儿带出来一个圆脸光头的和尚,看着小二对他的态度,估计这和尚酒楼,就是他开的了!我看和尚的修为,也只是刚刚跨过聚灵步入合灵而已,这酒楼有这么好的酒,而且也相安无事,估计是有背景的存在。 “老板,这么重的味道,还让人怎么吃饭呢!” 正文 第九章 澡池会痴女 和尚刚刚走到我的旁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后面那一桌倒是先说话了,把和尚的话给哽住了。圆脸和尚的脸色一沉,转过身去对着小二说:“拿钱送客!”只见过来两名大汉,一把抓起那一桌上的几人,把钱包从身上扯下来,然后将人扔在了酒楼外面。 和尚又转了过来,对我一笑:“客官您好,我是这酒楼里的管事,您可以叫我小管。” 我呵呵一笑,满脸的懵逼,这又是演得哪一出? “我给的钱少了?”我问。 “不是,不是!”和尚笑着连连摇头。 “这酒不能带走?”我皱了皱眉头,拍了拍手下的坛子。 “不是,不是。”和尚又摆了摆手,赶紧转过身对小二说:“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客官系上,顺便再拿两坛好酒。” “这是我们家独有的牌子,您拿着吧!”和尚递过来一个令牌一样的东西,黑不溜秋的。 “太丑了,我要你那黑牌子干嘛,太大了,没地方装!” “噗~”我话音刚落,只见那叫花子便把喝在口里的汤喷了出来:“牛逼呀,这可是和尚酒楼的牌子啊,遍布天下的和尚酒楼可是只认牌子不认人的!执牌者可去任意一家分酒楼寻求帮助,酒楼定当尽力帮之。你居然还嫌牌子丑!”然后又转向胖和尚,“听见没,人家嫌你的牌子丑。哈哈哈~哈哈哈哈~” “臭要饭的,你闭嘴,还吃不吃啦!”胖和尚拉长个脸,瞪了叫花子一眼,叫花子赶紧坐下来吃着桌上的菜,不时的传来一阵笑声。 “客官,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收下。”胖和尚又是对我甜甜的笑着,我也不得不佩服他,这脸也变得太快了,上一秒凶狠的瞪着叫花子,下一秒就笑嘻嘻的对着我。 “你这样弄得我很尴尬!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我拿起小二系好的两坛酒,站起来就准备走。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是我唐胖子有心交好小兄弟这个朋友,只希望常来看我这个哥哥,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兄弟也好给个面子过来搭把手啊,不是吗!”我实在想不通,我就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什么值得您交好的,没想到他又再次开口了,“兄弟要是不收,我唐胖子这脸可没地方放了,兄弟这店可就开不下去了,兄弟就要关门了,老爹留下的这店就要倒闭咯,哎呀,我的爹呀,孩儿的店就要倒闭咯,哎嗨嗨嗨~”说着说着这还哭上了,我又是满脸懵逼,赶紧堵住他的嘴:“行了行了,我收下了。” 一听见我的话,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欢笑,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缝,至于吗? 我接过令牌,放在腰间,转身出了酒楼,向着蔡府走去。 “布衣,我说你能不能勤换衣服啊?臭的跟个啥一样的,我还做不做生意了,快快快,出去出去。” “我再吃俩,再吃俩,要不是我,你那牌子根本送不出去,就你那哭腔,他没打你都是客气着呢!”叫花子左手抄猪蹄,右手端鸭盘,满嘴流油的被赶出了和尚酒楼! “谢谢啊,快回去把你澡洗了,臭死我了!” “快让人把衣服送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走吧!” …… 那琵琶女却一路跟着我,走走停停,始终不离不弃的。 “你不回家,跟着我做什么?”我走过去问她。 “我没有家?我是今天才到这里的,如果不是公子,我就会死的!”她哭了,还跪下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知道公子是好人,我愿意给公子做牛做马,一辈子伺候公子,请公子收留我!” “MD,为什么都会哭啊!”我实在是服了,这些人男的女的都会这一招,就这一招,你们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我对着她咆哮了一声,“再哭就把你卖了!” 哭声停了,也是瞬间就停了,不过脸上的泪花却很真实,看着人的心都碎了。我真是欲哭无泪啊,要是可以我也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着说你能不能不跟我。 “叫什么名字啊?” “冰妍儿!”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伸出手来却久久下不去这手,无奈转身继续向蔡府走去。进了蔡府大门,蔡老夫人就在堂前坐着,我刚一进大门,众人的目光便注视着我,我从腰间拿出三爷的牌子,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向厢房走去。路上碰到了那天晚上的倒酒小哥,便把他喊了过来:“叫什么名字啊?” “姑爷喊我小东便好了!” “小东啊,看见没,那个女的,给她找身衣服穿,找个地方让她洗洗身子,还有住的地方。顺便给这蔡家的其他人通知下,谁要是欺负她,我杀了谁!” 看着小东带她离开了,我便喝着酒,回自己房子里泡澡去了。 “这个臭小子,真是不学好,出去才转一圈就领了个狐狸精回来,还有你啊,新婚之夜把新郎关门外,真够可以的!”蔡老夫人气的直跺拐杖,蔡小蝶脸色都青了,转身向着房间跑来。 我泡在温水里,第一次泡温水澡,感觉身体一下全放松了,加上酒劲上来了,靠在池子边睡着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身影,是冰妍儿!她来干什么?只见她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洗浴用的东西,走到我洗澡的水池旁边,绕到我的身后,慢慢地蹲下身子,另一只手准备取出早已藏在盘底的匕首。 “你在干什么?”小蝶突然闯了进来,看见我躺在水池里,“这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进来!” “是,夫人!”冰妍儿抿嘴一笑,点了点头,端上盘子走了出去。 “软绵绵的,摸着好舒服,这是什么?”睡梦中的我突然觉得怀里好像有东西再动,还软软的,挺舒服,睁开眼睛一看,卧槽,原来是蔡小蝶!她整个人都趴在我的身上,压的我很不舒服,我皱了皱眉头,她却妩媚的一笑,将脑袋靠在了我胸口上,左手放在我背后,右手不停地在我胸口打转。 我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出了水池,擦了擦身上的水:“我洗好了,你自己慢慢洗吧!”说完,便穿上衣服离开了。 “哥哥,你为什么不把她推倒呢?”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弱水的话语。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刚才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哥哥的性取向有问题,那么一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竟然不为所动,脑袋里面居然干干净净的,一点YY都没有!我真的怀疑你的性取向有问题。” “闭嘴吧你,再吵我就不要你了!” “人家不说了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 …… “姑爷好!” 我在蔡家漫无目的的游走着,这时一位老伯上前来跟我打招呼,我点了点头。他指了指旁边一座小楼,继续问我:“不知姑爷可有兴趣进去走走?” “那是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 “那是藏经阁,蔡家所有的武技,修炼功法都在里面。” “那我可要进去看看了!”我兴高采烈的跟着老伯一起进去了。老伯对我说,要测测我的资质,以便选择功法武技。 这块叫做测灵石的石头,能够测出测试者体内灵力的质量级别,一般来说可以分为,普通,上等,王级,皇级四个阶别。这块石头,最多可以测出王级纯净度。按照这个推理,我想弱水的本源之力应该就属于皇级了,用这石头肯定是测不出来的!无论如何也要让它显示一下吧! 我偷偷运气,吸纳周围的水灵力,然后经过体内弱水之灵的洗练,我便注入了那块石头。石头慢慢发出了金黄色的光芒,金灿灿的,十分耀眼。 “是王级,是王级纯净度!”老伯突然高兴起来,“姑爷,您可以进去了,这里面的功法您可以随便看,要找什么东西来找我!” “哦!”我点了点头,向里面走去,刚想问点什么,转过头来,老伯就已经不见了踪迹。我摇了摇头,便进去参观了。 这里的书很杂,也很乱,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关于法术的。我见到了一本《末法之势》的书,书中讲解了法士的没落,还有斗士的崛起。我才了解到,那些以练体为主的修炼者,原来称为斗士。书中也有讲到,因为大地上本源之力的莫名流失,造就了以修习控灵的法士渐渐衰落。一个叫做金永的修炼者,开创了修炼者的斗士之路,自此之后,英才辈出,斗士的修炼狂潮翻涌,尤其是在群英会上,各派法士尽数败北,法士之路便没落于此。 我又找到了一本《灵途》。讲的是斗士体内,灵力的运转,以至于达到练体的功效。这不是修炼之法,但是却提到了经脉和人体的关联,就像是那天我被人封了穴脉,应该就是这上面的封穴之法了!看来我要把它带回去好好钻研一番,肯定会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