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坑爹游戏   明明只是被一个小正大吧唧亲了一口,自己全身却像凶恶的野兽被撕裂一般疼痛无比。容千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她明明还活着,却又好像死去一般。这难道是小说中所说的极乐世界吗?容千云看着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有呼吸的自己,叹了一口气。   “小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有些无趣?”一道有些孩子气的,却令人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容千云有些迷茫,她愣了愣,喃喃道:“我现在是死了么?”   “嗯这么和你说吧。”那声音有些嘲讽地道,“你被上帝抽中了。”   “上帝?”容千云皱了皱眉。这个上帝令自己成了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到底想要让她干什么?而且,为什么是她?   似乎是猜透容千云内心所想,那声音突然笑了起来,而后顿了许久,方道:“进行一个游戏。”   “Q公司你知道吧,就是很多科学家汇聚在一起的天才公司。那就是我们的上帝。上帝最近制作了一款位面自由穿梭器。被抽中的玩家将进入不同的位面,接受上帝随机分配的cp任务。”   容千云犹豫了一下,问道:“是让任务对象爱上自己算成功吗?如果失败了会怎么办?成功了又有什么好处?”   “是的。失败即将被抹去灵魂,成功即将获得莫大的好处。”失败即将被抹去灵魂?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沉迷小说的咸鱼宅女罢了,虽说“恋爱经验”颇多,可都是和虚拟世界的人啊,真正让她去恋爱,恐怕。   想到这里,容千云果断摇头。“我拒绝。”   “呵呵,这可拒绝不了呢。如果你不答应,就算是任务失败,直接抹杀灵魂。”那声音有些揶揄。   “你们这是强盗行为。”容千云有些恼怒。这明明就是霸王硬上弓啊!   “是强盗行为没错,可是如果赢了这场游戏,某些人可能会回到你的身边哦。”   “。我同意。”眼前闪过那一道影子,容千云的眼神黯了黯。   “目标容千云已同意进入游戏。”那道声音响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念道。“玩家同意进入游戏。游戏即将开始。”   随着那道声音重复念着那一句话,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了起来。容千云脑子也是晕晕乎乎,只有身体上无比的疼痛感能够令她勉强保持清晰。她还没有质问那道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容千云醒来时就已经在一个普通的宾馆房间内。虽说这是个普通的宾馆房间,可头顶却是飘渺如云的星空。   “那个,系统,出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容千云思考了一会才开口问道。“我所穿越到的位面是在我的认知范围内吗?所取得的身份是自己选么?以及。当我遇到某些困难时,你会帮助我么?”   “嘻嘻,真是聪明的姑娘。不愧是我看中的姑娘。”之前吧唧容千云一口害她被强制进入这个游戏的小正太突然出现在容千云的眼前。“姐姐你好啊。”   容千云先是一惊,而后立马镇定下来。“果然是你。”   “是我是我。”正太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复杂的容千云。“我叫婆娑。是上帝派给你的系统,也是你的cp的指定人。”   “就是说我要是惹你生气你可能还会指定个灰尘?”容千云怒极反笑,质问道。   正太点了点头。他笑道。“是啊。所以你一定要讨好我呢,如果我生了气,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至于你刚刚提的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会穿越到什么位面、获得什么身份。这些都是上帝指派下来,是由上帝决定的。而我只是在他提供的三个cp选项中为你选择一个。”   容千云叹了口气,虽然有些狗血,不过还真的确实很有意思呢。“那就开始吧。”   婆娑还未回答,那普通的宾馆房间便突然开始扭曲,随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一串泛着白光、无穷无尽的数据。   “咳,咳咳。”容千云是被自己身上惊人的疼痛与难忍的中药味惊醒的。任务已经开始了么?她用尽全身的气力睁了眼,入目的确是一个留着花白胡子、面上满是皱纹的老人。见她醒来,老人悲伤的表情瞬间扭转成狞笑。   这。不会就是自己的cp对象吧!?容千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留下老人凄厉的哭嚎。   “容千云,容千云,你醒醒。”婆娑在容千云的耳边大喊道。容千云昏昏沉沉地,懒得应答。婆娑见容千云这种怂样,心生一计,便咬牙切齿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cp对象换成刚刚的老爷爷!”容千云这才清醒过来。她叹了口气,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暗沉沉的宫殿。想必应该是夜晚了。老人也应该回去歇息了。只见以上好温润的白玉为底铺造而成的地面上利用彩漆精心绘制了七夕牛郎织女相遇的画面,宫殿中弥漫着淡淡而又温柔的清香,以宝石雕刻而成的殿堂顶端悬挂着一盏巨大的灯,上面缠绕着数根红线。   “这次任务,与月老有关?”容千云盯着红线,皱了皱眉。“是啊。而且你还是月老的宝贝孙女千云。”婆娑稚嫩地声音让容千云莫名不安。“我这次任务的cp对象是谁?”“我也不知道。上帝说在月老殿里面有一根红线是金色的,那根红线就是系着你和你的cp。”婆娑挠了挠头,叹道。“虽说是我选择的,可这个任务很奇怪的是都看不见cp对象,只是黑茫茫的一片,我只能随机选取了。”   容千云听完之后翻了个白眼,把婆娑推开,默默躺下睡觉了,留下婆娑泪眼迷蒙地啃着手指。   实际上,容千云很纠结。脑海中有她以往的记忆。从记忆中她知道月老每日辰时会到天宫开会,午时归来,其间月老殿一直由容千云看守,这是溜入月老殿探寻第一局那灰不溜秋的cp到底是谁的最佳时机。而自己却又偏偏在前几日失足掉入了荷花池,不知道明日是否有人去把守,不让她进去了。想着想着,容千云便怀着满腹愁思睡着了。   事实证明,美好的幻想终究是美好的幻想。在容千云歪歪扭扭地驾着祥云飞至月老殿时,入目的确是满世界的天兵天将。   容千云忍住自己的泪水,按照记忆里的走法,歪着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向最中间磕着瓜子抱着一朵祥云不放的糙汉子李天王。李天王望见容千云来了,便将手中的的瓜子硬塞给那朵祥云,大声呵斥道。“你这朵祥云,忒不讲规矩了!居然在月老殿面前嗑瓜子,还往我身上挤。”那朵祥云估计是被李天王宠惯了,李天王一变脸色,它便哭哭啼啼地变成了乌云,往李天王身上劈了道雷,便急急离去。   容千云尴尬地走到李天王面前,给天王行了道礼,“小仙千云,问安。”   李天王虽然早已发福,不如往日英俊潇洒,却依旧豪爽直帅。他狠狠地往容千云身上拍了几下,嘴上说着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之类的屁话,却险些将容千云拍出血来。   容千云抹了抹并未咳出的血,叹了口气,直接道:“小仙身体已好,天王莫要客气,将这里交予小仙便是。”李天王虎躯一震,满眼感动。他又狠狠地拍了容千云几下,安慰道。“没事,千云仙子不必与我客气,去休息便是。”   容千云这下真的咳了出血,将脚底的白云染得血红。她转了转黑溜溜的大眼睛,却又是心生一计。“李将军,你可知,红线在辰时到午时之间,是必须要有月老或者有着月老血脉的人在的,否则红线的灵力将被日月星辰所瓜分,有情人将会受苦受难。”没读过《月老经典》的李天王这下可被深深震撼了,他面露为难之色,挠头道。“可是月老没有交代呀”“是真的!不然平时月老为何不请其余仙子,为何偏偏要小仙看管呢?再说,有情人遭了苦,必然第一个辱骂愤恨的便是月老。若是爷爷被辱骂,天王您这么知情达理的人肯定会难受啊。先不论爷爷或是您的想法,让有情人遭受苦难,这个罪责,我们谁也担当不起啊。”   或许是李天王被这闪着金光与圣母气息的话语所感染,他最终是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抹了把黑黝黝的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撤走了天兵天将,留容千云一人在月老殿内。 正文 第2章 红线惹的祸   容千云哈哈大笑了几声,便啧啧感慨自己小说的确不是白看的。她翻了几个跟头,便直接闯入月老殿的中心——多情堂。   不进去还好,一进去容千云的心情直接降到了最低点。什么速度是七十迈心情,容千云现在只想以七十迈的速度打飞她这一局的爷爷。   只见难以以数计算的红线错杂地缠绕着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简直堪比她曾经一年不收拾的屋子了。   容千云深呼吸了几百次,终于压下心头的烦躁。她遵循想做就做,爱就马上行动的真理,捞起袖子就是翻找乱七八糟的红线。   “在哪在哪啊啊啊啊!”容千云找了许久都未找到那所谓的金线,开始焦躁了起来。   “你要开启系统的金手指吗?”婆娑打着哈欠问道。“开启金手指只要你趴在地上学狗叫三声就行。”   “我不。这么屈辱的事情我作为新世纪少女。”   “哦?你确定吗?那你继续找下去吧。”   “汪汪汪。”   所谓含辱负重能屈能伸是英雄嘛,不生气,不生气,金线重要。容千云安慰自己说。   谁知婆娑听了容千云的狗叫反而哈哈大笑,直在地上打滚。直到容千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随手拾了根身旁的红线呼了口气,递给容千云。   “你呼口气就能把红线变成金线怎么不早说!”容千云忍着脾气,接过红线,就是一个飞踢。   婆娑被踢了一脚,反倒是不生气,只是呵呵地笑着,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时间不多了。”   “我去去去去!”容千云这下真的要骂街了。她赶忙拿起这根来之不易的金线,便缠在自己的胳膊上,开始绕毛线团。   哪知绕了许久之后,金线居然卡住了。容千云气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使出全身的力气,妄图将金线拔出来。   “啪。”金线断了。   容千云愣了。   婆娑愣了。   整个月老殿寂静无比。   直到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乖孙女,御阑殿下来啊啊啊啊我的神仙奶奶啊!你怎么拽断了你自己和御阑殿下的红线啊!”   世间是不存在公平的。容千云鼻青脸肿地跪在天宫的地上,想道。   月老殿的红线质量堪忧,这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究竟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天宫法制制度缺陷的背后。   凭什么御阑和自己一样打乱了红线,那个死御阑就可以摇摇晃晃地由宫人搀扶站在哪里?!   “听说你们在月老殿里打了起来,还弄乱了月老殿中的红线”天帝翘着兰花指,一脸正义地阐述和平的重要性以及爱情的无可替代性。   “和为贵呀和为贵,你们知道和平的重要性吗?不知道我给你们讲啊。等等,等等,你们还打乱了红线?你们知道月老废了多少气力牵起来的红线吗?你们知道有情人”   月老不是瞎牵线的吗。而且这个天帝话好多啊,还翘着兰花指。   “呵呵,说了这么多我都累了。”两个时辰后,天帝嫌弃地看着台下的两个人,总结道。“反正你们犯下了滔天大罪,官与民同罪,御阑你和千云仙子下凡经历三世情劫吧。”   你累了,臣睡了。容千云斜着眼督了一眼昏昏欲睡的百官,差点笑出了声。   “行了,都散了吧,现在就去黄泉那里吧。”天帝撇了撇小胡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至今保持着清醒却面容苍老的侍卫。   “遵旨。”侍卫鞠了鞠躬,转身两个飞踢把容千云和御阑踢下了天宫。   “做得好。”天帝给侍卫抛了个媚眼。“这么多年了,你的身手还是这么矫健。”   一路黄泉,一河忘川,一石三生,一桥奈何,一汤孟婆。   “哇哇哇……不要喝汤……我要等师父……”一名面貌姣好的少女停在桥上,身上满是伤痕,却久久不肯投胎去。   “好没好啊!你不要投胎,我们还要投胎呢!”   “不想投胎就滚一边去!给我们让道!”少女身后的鬼魂怒吼着。   “……。”孟婆看了看桥上排的密密麻麻的魂魄,努力压制着怒气,勉强露出笑容。“喝了吧。我可以跟阎王说说,让他安排你们下一世再见。”   “真的吗?”少女停住了哭泣,睁着大大的桃子眼,看着满脸沧桑的孟婆。   “嗯,真的。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过的故事。我会记住的。”   孟婆淡淡地叙述着我重复过无数遍的话,脸上露出常年滞留的压抑和忧愁。   月老给每对牵的线都是生生世世的,区区死亡又怎么会断了这根线?   “好的,我讲了……”少女滔滔不绝地讲着故事。   故事很感人。   而听的人无心。   “……然后,我就……我就永远地离开他。”少女讲到最后,眼泪不自觉地再次流了下来,可是她依旧在笑。“怎么说呢,都是命运吧……。但愿下辈子我会和他……一辈子。”   可就是一个小小的错误决定,就是他们的一辈子啊。   孟婆指了指掺着她的泪水的孟婆汤。   “喝吧。”孟婆冷冷地说。   “好。”她笑道。   “孟婆大人,请来两碗汤。”少女身后还拖着个晕过去的少年。   这人正是方才路上偶遇之时再次大打出手而被自己揍晕了的御阑。   “你很镇定。”孟婆略为惊讶地看了容千云一眼。   “是的,我一路把这个糙汉子拖过来,恐惧早就被磨掉了。”容千云一脸冷漠地说,随即眼睛一转,放射出一道名为好奇的光芒。“孟婆,听说你在等人。”   “嗯。”孟婆舀汤的手一顿,她叹道。“是啊,等到了我就会化作彼岸花,永世守候着黄泉。”   “你真爱他。”容千云垂下睫毛,感叹道。“世间竟有如此感人的爱情。也许至死不渝真的不是神话……一生。只爱一个人。”   “哦,你理解错了。”孟婆面无表情地把汤递给容千云。“那个男人把我杀了。”   “。呃,对不起。”容千云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扯了扯嘴角,接过两碗汤,趁孟婆不注意偷偷全部灌给了御阑。“孟婆啊,一碗孟婆汤忘情,但是如果一个人喝了两碗汤会怎么样啊?”   “失了智。”孟婆头也不抬地说。“喝过了就快走,还有小鬼等着喝汤呢。”   “什么???”容千云霎时面如死灰,忍不住彪了句脏话。孟婆听见这句脏话,皱了皱眉,斜睨了容千云一眼,容千云一惊,连忙拖着御阑跳下了人道,耳边只留下孟婆的一句感叹。“现在的女的口味真重,还越过辈分的。”   屋外时山花烂漫,屋里是乱作一团。   容千云一脸懵逼地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头,接生婆嘴角边的黑痣犹如一坨鼻屎似的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然后突然间露出一张放大的笑脸,“恭喜娘子,贺喜娘子,又生了一个女娃娃!”   那包含浓郁蒜香味的口臭缠绕在她的鼻尖里,久久不能散去。   容千云使劲憋气,避免不要被眼前的大婶的口臭熏死,只见大婶愣了一下,那惊喜的脸色恍然间大惊失色,“啊呀!她怎么浑身抽搐,脸色红得发紫呀?”   然后使劲在她的手臂上掐了一下,整得容千云差点没疼死,连忙条件反射地“哇”了一声叫出声来。   “哎,还好还好,会哭呢!”大婶那张慈祥的笑脸看在容千云眼中总有几分十恶不赦的味道。   “我说大婶,想让我哭不用那么委婉,直接说一声就行啊!”容千云不悦,使劲力气想要吼出来。可惜从她口中发出来的声音并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一个十分稚嫩的婴儿声,她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再蹬蹬腿。   这白嫩嫩小团藕竟然是自己的?   “呦!你看这小家伙的腿脚还真的是有力呢!”一个大婶一脸笑意的看着容千云说道。   “可不是,你看这丫头长的可是真水灵啊!以后一定是个大美女!”   一个女人在一旁帮腔的说道。   “嘿嘿。”容千云听到有人夸奖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脸红的笑出声来,心里默默说着,算你有眼光。   “快快!地主家也生了!”   就在屋子里的气氛一团和谐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男人声音,所有的人都看着门口,因为有门帘的阻隔,并没有看到门外到底是谁来通报的。   “地主家的?哎呀,那真的是太好了!” 正文 第3章 娃娃亲   “哈哈,老李啊,你家可是有福了!能和地主家攀上关系,你家这个丫头以后可是有好日子了!”   周围的人将容千云的爹娘围在中间,纷纷对他们道喜的说道,容千云则是嫌弃地砸砸嘴,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们。   与此同时在村东头的方向,地主家中:   “哎呦,太好了!我王地才终于是有后了!”   一个膀大腰圆,身形肥胖的男人大笑着说道,他一身光鲜亮丽的缎子,腰缠万贯,头顶带着镶有和田玉的帽子,手中高举一个白胖的小孩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滑稽至极。而在他手上的孩子丝毫没有被高高举起而吓得放声大哭,他一直懵懂好奇的看着四周的环境,脸上堆满愣愣的笑容。   “咦,这个孩子怎么还不会哭啊?”接生婆好奇的看着被抱在高空中的孩子,质疑地问道。   “男孩嘛,总是哭哭啼啼的,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这样才像是我的儿子嘛!”   地主不以为然的说道,看着自己手里的孩子很是高兴。   “王地主,村西头的老李家和您儿子是同一时辰,同一时间出生的。”   就在王地主正高兴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个说话的中年男人,他正是刚刚在容千云家里通报地主家生儿子的中年男人。   王地主愣了一下,那喜庆的笑容瞬间转变为不悦,目光冷冷地望着那中年男人。   只见他被王地主看的有些害怕,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将他惹恼了一般。   “。哼,算他们家命好,能够攀上我们家这个高枝。”   王地主冷声哼道,他很是不高兴。   在这个村子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在村子里同一时辰出生的两个女孩要结成姐妹,同一时辰出生的男孩要拜成兄弟,若是同一时间出生的一男一女,则是上天安排的姻缘,必须要定下娃娃亲,不然的话将要受到天谴。   村东头和村西头是两极分化的情况,村东头都是条件较为好的,比如说地主家。而村西头就不同了,那里一般都是小商贩和条件不好的人家住在那里。   所以且不说到底是谁和自己的儿子是同一时间出生的,单是这个住在村西头,王地主就觉得必然是配不上自己儿子的。   不知不觉间,容千云已经会走会说话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待了整整五年多的时间,她又重新体会了一把当小孩子的感觉。   “唉,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我婀娜多姿的身材啊?”   河边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忍不住叹息着。   “嘿嘿,寸花。”   正在容千云感叹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傻呵呵的声音。   “不要叫我的名字!”   容千云暴躁的转过身,挥着自己的小拳头,想要打在发出声音的小孩身上,可是她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只见他委屈地撇撇嘴,兜着手中的冰糖葫芦递到她跟前,“花花……花花……”   容千云恨得捶胸口,虽然说这个傻子不会说话,但仿佛也能听得懂自己的话,不叫寸花,竟然直接叫花花?   怎么不叫花姑娘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爹娘亲生的,竟然会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恶俗的名字,李寸花!   这简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啊!容千云仰天哀号,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   容千云投胎的家庭是一个很普通的百姓家庭,家里面还有四个姐姐,分别是大花、二花、三花、四花。   最让她郁闷的就是,按照这样的顺序,她的名字怎么也应该是五花或者是小花吧!   可是谁知道突然杀出一个村长老大爷,说是找到了李家丢失很久的家谱,于是乎,容千云就莫名其妙的按照族谱取名字。   而她这一辈排在了寸字,于是容千云就牛逼哄哄的,成为了这个村子里的“寸花”。   李寸花,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容千云就恨不得一头撞死,结束这屈辱的一生。   容千云对着这么个傻子委实暖不起来,更何况还是跟自己有过那么一段黑暗史的傻子,她粗暴地拍掉他手中的冰糖葫芦,“老娘不吃你们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玩意儿!”   “寸花!呜呜……”御阑仿佛被吓到了,竟然直接眼泪汪汪地望着地上的冰糖葫芦,令人好不心疼!   御阑的哭声软透了,一层层地打压着容千云坚硬的心,彻底把她融化掉。   这么漂亮的一个男孩,自己怎么就舍得伤害他呢?容千云,你个混蛋。   遭受则自己内疚的摧残,容千云要面子地假装冷漠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虽然语气中尽是不耐烦,可是容千云内心却仿佛被蚂蚁咬了一般。   御阑用那昂贵的绫罗绸缎袖子朝眼泪一抹,十分委屈地望着容千云,令家里揭不开锅的容千云看的一阵肉痛。   说也奇怪,傻呵呵的御阑从看到容千云的第一眼之后,就仿佛开启了一个新技能,粘死人不偿命,哪怕容千云对他再粗暴。   这让容千云一度痛苦不已。   “唉,婆娑,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变聪明啊?”   容千云看着眼前的御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在自己的脑中对婆娑问道。   “没有,谁叫你给他多喂了一碗孟婆汤,所以你就不要想了,是没有可能的了。”   从婆娑凉凉的声音中,容千云竟然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随后婆娑又告诉了一个让容千云更是后悔的一个消息,那就是:孟婆汤对容千云是没有作用的!用婆娑的话来说就是金手指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容千云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婆娑果断的说道:“你也没问啊!”   容千云于是懒得再和他争辩什么了,他一定很开心,这个死家伙总是喜欢看自己出丑。   “好了,别哭了,这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我这是为你着想呢?”容千云见依旧沉醉在冰糖葫芦没了的悲痛中不能自拔,她不耐烦地河东狮吼式安慰道:“别哭了,这东西吃了会变傻的,你已经够傻了!我这是为你着想懂不懂?”   听到容千云这么一说,御阑傻得也看不懂人家在忽悠他,淌着泪的脸突然傻笑起来。   “寸花!快带着富贵回来吃饭吧!”   远处传来一声呼唤声,容千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一旁痴傻的御阑。   “不要傻笑了,回去啦。”   “嘿嘿。”   御阑只知道傻笑,从来也没有见他说过一句话,曾经大家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不过后来,在大夫详细的检查之后,才确定他所有的功能都很正常,除了那个大脑,估计这辈子就是一个傻子了。   “哎,真不知道我造的是哪辈子的孽,当时生她的时候还说她一定是个命好的,可谁知道,哎,她却是个最命苦的。” 正文 第4章 令人讨厌的王地主   容千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娘亲正在抱怨着。   她无奈的转头看了看身边还在不停傻笑的御阑,心里头也是无比的郁闷,可是却没有办法。   “妹妹,你站在门口干嘛呢?”   家里的大姐正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容千云,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   容千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姐扛着一个锄头,身后不远处慢慢走来的其他几个姐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对她说道。   “哎呀,你们已经在吃饭了呀,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正在吃饭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突然破门而入,这个没礼貌的人正是传说中的王地主——王富贵老爹。   正在吃饭的五花包括容千云的娘亲都纷纷露出一张不待见的脸。   也怪不得容千云等人如此不待见他,毕竟从小到大,王地主因为鄙视他们家穷受了不少白眼,一开始还推脱御阑和容千云的婚事,可是直到御阑三岁,才发现自己家的儿子只会傻笑的时候,便开始了厚颜无耻的以家里忙碌照顾不过来儿子为由,每次给容千云家一些钱,让他们照顾自己的傻儿子,也是想让容千云和自己的傻儿子从小培养感情。   容千云的爹娘又怎么会看不出地主的打算呢,只是家里孩子本来就多,负担重,只能无奈的装不知道了。   “呵呵,王地主,你是来接富贵的吧?”   容千云的老爹是一个十分老实的农民,憨厚的对王地主笑着问道。   “嗯,哎哟,寸花在吃饭呐,吃得可真香,能吃是福呀!哈哈哈哈!”   王地主眼冒金光的看到了容千云,见她一直低头吃饭,头也没有抬的,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笑嘻嘻说道。   “寸花,快点过来,给伯父见个礼。”容千云的老爹见容千云一副如此不满的脸,脸上憨厚的笑意颇有些僵硬,连忙道。   “……王伯父。”   容千云起身拱了拱身子,情绪不高的对他说道,然后继续坐下来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的小插曲而破坏她的心情,反正每一天这个时候都一样。   “好好好。寸花他爹,你看吧,孩子们都长大了,也该说说他们的亲事了!这办亲事的银子吧,我都包了!不用你费半点神!就这么办吧,我去找村头的半瞎子算个好日子!”   王地主笑的像一只狐狸一样,眼睛打量着容千云的小脸,是越看越满意。   李老爹,弯着操劳了半辈子腰,一张满是风霜的脸上,却是一脸的不情愿与欲言又止!   “嘿嘿……”   御阑嘴角满是饭粒,看着容千云一直在傻笑。   “哎呦,好了,儿子,我们今天先回家,明天你又可以来看到寸花了。”   王地主拉着自己儿子的傻样子,正要把他带走,可谁知御阑却死活赖着不走。而且还往容千云身边挪近了几分。   见自家傻儿子这么喜欢容千云,王地主更开心了,立马钻了空子似的得意洋洋地说,“既然富贵这么喜欢寸花,那待久一点吧,待会让寸花送她回去就行了。”   容千云一听,立马打断道:“我我我今晚要洗碗,我没有空送啊!”   王地主听到容千云这么不待见,倒也不计较,依旧笑呵呵地打着圆场说:“那没关系,反正两家离得也不远,你们待会要是实在忙,没空的话,让富贵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好听,可是谁不知道王地主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反正王富贵能跟寸花多待一时就是多待,更何况憨厚如斯的老李总不能让他一个傻子儿子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吧!   万一出事了,以后还不是她女儿李寸花守活寡?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王地主兜着圆墩墩的笑脸走了,留下若干面面相觑的大伙儿。   “好了,都不要发呆了,快吃饭吧,不然饭凉了。”容老爹叹了口气,又招呼大伙儿吃饭!   “不吃了,要吃你自己吃去。”   容千云的娘亲是一口饭也咽不下去了,她将筷子扔在桌上,赌气的走回里屋。   一时间屋子中的气氛,更是降到了零点,十分尴尬……   “没事儿,你娘亲胃口小,吃不了多少,估计她已经吃饱了,你们快多吃一点,明天还要和爹一起下地干活呢。”   李老爹脸色一僵,看着几个女儿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于是笑呵呵跟他们说,其实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呢?   见几个女儿都继续扒着饭,他这才放下筷子,跟着容千云的娘亲走出去。   “你为什么这么窝囊?难道就不能直接和王地主去说吗?你知不知道他家那个儿子是一个傻子吗?若是将女儿嫁给他的话,这一辈子就毁了。”   门外,传来传来母亲愤怒的声音,容千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几个姐姐也闻声纷纷抬起头来,各有心事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可是……这村子里的规矩,如果我们还要继续在村子里生活下去的话,就不能破坏了这个规矩。”   父亲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总是规规矩矩的,什么事情都是按照村子里的规矩来做事。其实他心里头对这门娃娃亲,也有千般不乐意,可是也迫于村子中的习俗。   容千云听到两个人的吵架声,觉得心里很烦躁,叹了口气。再望了一眼事不关己的御阑正默默的扒着饭,她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婆娑,你在不在?”容千云在脑海里与婆娑联系着。   “在,怎么了?”   “我一定要和御阑度过这一生吗?”   “嗯,你必须和他在一起,而且,要让他喜欢上你。”婆娑的声音无疑是给容千云燃起一抹新生的希望。   “这么说来,御阑喜欢我就行,我可以不用喜欢他对吧?”容千云巴眨着眼睛,天真地看着他。   对于钻这种没营养的牛角尖的容千云,婆娑十分鄙视,因为她仿佛总能钻到空子,婆娑干脆甩了把臭脸中断了和她的联系。   “哎,婆娑?婆娑?我还没说完呢……”   虽然说容千云从自己不用喜欢上御阑得到了解脱,可是让这个傻子喜欢上自己那简直是天荒夜谈,不可能啊!   一傻子能对自己有感情吗?   晚饭过后,御阑正坐在院子里,一脸哭丧地把玩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只见那冰糖葫芦边缘沾满了泥沙,分明不能吃了。   “这冰糖葫芦都脏了,你怎么把他捡回来了?”容千云不解,一脸嫌弃地望着他。   虽然说他现在智障还是自己造成的,但是一想到因为他被受罚一事,容千云心中久久不能释怀。   突然,容千云心中冒起一个坏坏的念头。   “富贵?”容千云一副奸诈的笑容盯着御阑,委实一副卖小孩的贩子嘴脸。   御阑见容千云对他展开笑颜,那哭丧的脸瞬间转变为傻笑,“寸花!”   容千云默默他的脑袋,咬重了声音道:“乖!今天我不小心碰掉了你的冰糖葫芦……”   容千云话还没有说完,便听闻婆娑传来那啧啧的鄙夷声。   容千云瞪了他一眼,继续恢复一副奸诈的嘴脸,“要不这样,我跟你去镇上买一串好不好?”   御阑傻呵呵地点点头,欢天喜地地傻笑着,傻得更是人神共愤。   容千云嘴角抽了抽,不由得感叹道:“没想到孟婆那碗汤效果这么显著啊!”   接下来,容千云便跟自己爹娘通报一声她带御阑回家去,然后灰溜溜地领着御阑往最遥远的南港城走去。   为什么要选择最遥远的南港城呢?   是这样的,胆儿忒大的容千云打算半路把这傻子给丢了,任由他自生自灭,然后自己也找个时间自行了断,好草草结束他们这糟心的孽缘。   反正横竖一死,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问题而已。   这样的话,她善良的爹娘就不用每天过着这种憋屈的日子了。 正文 第5章 丢掉这个傻子   夜色昏暗,城外的小树林里阴森得可怕,黑暗从天空中直压下来,引着一股莫名的恐怖,笼罩着整片树林,高耸入云的树干看不见尽头,稀疏的叶子倒影在地上时,有着几分隐隐约约的神秘。   望着走在前方的御阑,再环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容千云胆子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他应该走不回去了吧,而且御阑还是个傻子。可是就这么把他丢在荒山野岭的,容千云心里总有些跨不过去的坎。   一声惊心动魄的鸟叫打破了她的思绪,容千云努力定了定神,猛地甩了一把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和不安都抛开。   管他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御阑到底是天帝的儿子啊,天帝怎么可能会让他出事,大不了凡间一死而已,伤不了他的仙体。   “富贵啊!”容千云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随后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的谴责。   御阑回过头来,唤了两声,清澈的眸子泛着单纯,一层层地打压着容千云的不安,“寸花!寸花!”   “那个……你一直往前走,就见到有人卖冰糖葫芦了,我……先去方便一下,待会去找你,你一直往前走,别走岔了啊,不然我找不到你!”   御阑傻乎乎地猛地点头,然后转身朝前走去,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容千云立马回过头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疾驰的脚步生风似的,却也仿佛在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安感。   “你就这么把他抛弃了?”婆娑阴阳怪气地讽刺道,仿佛知道容千云内心在想什么似的,戳戳她的泪点,“他才几岁啊,这么一个小傻子,你不怕他出意外?”   容千云吞了口唾液,“我盼着他出意外咧,这样我就可以跟他迅速结束第一段孽缘。”   “可是你得让他喜欢上你才算完成任务啊!”   容千云假装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也不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让一个傻子喜欢我,简直难比登天好吗?反正不是三世情缘吗,我尽量在第二世让他喜欢上我就行了。”   婆娑啧啧两声,鄙夷道:“你真冷血啊!”   婆娑话音落下,心乱如麻的容千云咬了咬唇,装出以一种盼着他早点死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忐忑,反问道:“话说他这次会不会出事啊?你是系统,应该什么都知道吧!”   婆娑摆了个嚣张的姿势,把头一拧,道了一句,“不知道”就消失了。   “婆娑婆娑……臭小子!说跑就跑。”   容千云没敢回家,现在的她特别害怕爹娘问起来,她要作何解释,直接说把御阑送到家里了吗?那么王地主第二天过来要人怎么办?   又或者说说送到半路,让御阑自己走回去的?   反正当初是王地主说让御阑自己走回去的,到时候不见人他也赖不得谁吧!   想到这儿,容千云锤了锤脑袋,想到御阑跟她直奔第二世就完了,她倒是忘了还有王地主这个难缠的家伙啊,他可是姓赖的,万一他不罢休来整她这一家子,麻烦就大了。   她一个人徘徊在村外的破旧茅草屋前,拖着自己的沉甸甸的腮帮子,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呼吸着夜晚闷热的空气,感觉整个胸腔莫名烦躁。   这个茅草屋是李老爹专门为了安置柴火而设的,离村子也不远,平时没什么事,容千云也喜欢在这里安静一下,远离御阑那个烦恼。   可是现在,那个烦恼好像真的没了,自己却怎么也释怀不了。   万一他出事了,他还这么小啊,还是个傻子,容千云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你是二十一世纪现代女性来的,怎么可以这么无视一条生命呢?虽然他是天帝之子,但是到底是凡人呐!   “啊啊啊……”容千云感觉脑子炸了开来。   “哇呜~”在她吼出来的同时,一阵惊天动地的狼叫同时响起,彻底掩盖了容千云的吼声。让容千云一时懵了半响,她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小声重复着:“啊啊啊!”   这次听得真切了,现在才是自己的声音,刚刚那声明明不是自己的声音。   那么……   容千云再次愣了愣,刚刚那声是……是狼叫?   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狼呢?   从小到大,她只知道森林里会有狼,可是没见过那狼走出森林啊!   “靠!这是什么鬼地方!”   就在容千云懵了的同时,一声暴躁且不安的声音向她这边袭来,紧接着一个小不点儿的身影掠入她是视线,向这边疯狂的奔跑着,身后还跟着一群狼。   渐渐的那个小小的人影一直跑到跟前,同样也是一脸懵逼的神情,四目对视。   “你……”   “救命!”   容千云惊讶的看着小男孩正准备问他,你是谁的时候,小男孩二话不说就对着她先大呼救命了。   容千云这时候看见他身后,几只发着幽光的眼睛,直冒冷汗!   是狼!是他将狼带出森林了,怪不得村子外到处都是狼嚎声。   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村子里大概人都已经睡了,根本就察觉不了吧。   容千云心里开始恐慌,借着月光看了看小男孩的脸,上面是泥巴,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唔~”   身后的狼见眼前两个食物停了下来,也纷纷停下脚步,面露凶光。   两人心下一颤,连忙步步后退。狼群见状,也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容千云站在院子里,心里所有的谴责已经忘得干干净净,被恐惧所替代,颤抖地说:“你你你,待会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躲入茅屋,关上门,配合点啊!”   那男孩也仿佛吓尿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跑得肌肉劳累过度,双腿一直在猛地发抖,“好!”   “一!二……”三还没数完,容千云很没节操的立马朝茅屋内狂奔而进。   男孩尚未反应过来,只见身边的小身影迅速跑了进去,立马跟着反应过来,紧跟着容千云跳入茅屋。   然后两个人迅速的将门关上。   男孩幽怨地吼了一声,“你三还没数!”   容千云吓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我怕啊,忘了啊!”   男孩不顾及容千云,直接用木塞子把门堵上。   堵上门的那一刻,他终于疲惫地靠在门上,长呼一口气,所有的防备心瞬间瓦解,双腿软了下去。   那几只狼见男孩进去了,纷纷一拥而上,愤怒的用头撞着容千云那看起来没啥防御能力的破木门,“哐哐”几声闷响动摇着整座茅屋。   没几下子,那个门就被撞的摇摇欲坠,一块破烂的木板“哐当”一声闷响,从门上掉了下来,一只狼通过裂口之处从门外探出了头,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盯着两个小小的人儿。   两人吓得脸色剧变,大气不敢喘,纷纷抱在一团。   “别别别怕,有我在……”   虽然这个男孩也很害怕,可是他却还能再如此紧急的时刻安慰自己,还不怪刚刚自己差点把他堵死在门外,容千云瞬间对这个男孩的好感分分钟暴涨一个幅度。本来已经极度恐慌了,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就更加恐慌了。   毕竟对于两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孩子来说,安慰并没有什么卵用啊! 正文 第6章 神秘男孩   小男孩一把将她推到了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的前面,就像是一个英勇的战士一样。他快速的从一旁的柴堆上拿下了一把斧头,将斧头放在胸前做攻击的状态。   可惜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渺小了,即使手拿武器对狼也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所以它们依旧猛烈地撞击着那摇摇欲坠的木门。   看着那木门支撑不出五分钟了,容千云一脸欲哭无泪,这就仿佛生与死的距离啊!   “野野野兽最怕火光了,我周旋住它们,你看看有没有东西生火的。”男孩虽然较比于容千云,显得稳重多了,但是这灵光一闪的话语也掩盖不了他心中的恐慌,到底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   “好好好!”容千云慌成一团,嘴里念碎碎地说,“火光火光火光,我要生火,生火……”   然后慌慌忙忙地从角落处搜刮了几颗火镰,在地上撒了一把易燃的枯叶子,用铁柱猛地砸火镰,一星点儿的火花溅了出来,却还是没能生出火来。   容千云急了,更加卖力的砸了起来。   直到那摇摇欲坠的木门终于撑不住,“哐当”一声闷响,跌落下来。两只狼直接从门外钻了进来,外面狼也都开始蠢蠢欲动的向前靠近,有一只前腿向前躬着,似乎准备随时扑过来。狼的眼睛冒着幽幽的蓝光,看得让人十分瘆人。   “哇唔~”   容千云吓得脸色剧变,眼见手中的枯叶子还是一点亮起来的预兆都没有,更慌了,连忙换了铁柱的另一头,继续敲。   狼群仿佛见到了食物即将到嘴似的,都纷纷大叫仿佛在震慑到嘴的食物,却更像是迎接自己的胜利。   睡梦中被惊醒的村民们仿佛意识到不对劲了,家家户户纷纷燃起灯火来。   “哇呜!”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特别粗框的狼叫声,听起来似乎是头狼,听到头狼的声音之后。   “唔!”   头狼再一次的催促起来,只见那只跃跃欲试的狼向容千云他们扑了过来。   容千云吓得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肯定要被狼咬的四分五裂。   “嘶!”   “啊唔……”   一声抽泣的声音,紧接着是狼的哀嚎声,她感觉自己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似乎有着什么腥臭的液体喷到自己的脸上。   她缓缓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眼睛的情景。   只见小男孩一只胳膊耷拉着,鲜血直冒,将地面的泥土地染的鲜红,另外一只手,则拿着斧头,斧头上满是鲜血。   那只刚刚扑过来的狼,也已经倒在地上,全身是血,它的颈部有一条十分深的口子,正不停的冒着鲜血。   鲜血的味道,似乎激怒的狼群,他们纷纷做前扑的动作,似乎要将他们撕成粉碎,来报兄弟的仇。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谢谢你了,至少死的时候拉了一个陪葬的。”男孩嘴巴虽然有点欠扁,但是那句谢谢却说出了他的真心实意。   “陪什么葬,假如我们没死,你要怎么样?”容千云咬牙切齿地说着。   “那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好啊!”容千云露出一抹坏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末了,一抹小小的火光从她手中引了出来。   火光迅速燃烧起枯叶子,火晕如同墨汁一般染开来,最后越发大了。   借着火光,男孩仿佛看到她嘴角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愣了愣。   狼群眼里燃起了火光,令人倍感恐怖,却也让狼群后退了几步。   见状,两人都欣喜地松了一口气。   容千云连忙更加大力度地把柴火往火堆里送,能烧的全部扔了进去。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脚步声,听起来仿佛有数百人之众。紧接着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   “有人来救我们了!”容千云欣喜地想要立马蹦出去,可是那狼群还久久没有退去,她吞了口唾液还是把伸出去的脚往回挪,躲在男孩的身后,然后朝外大吼一声,“爹,快救我,我是寸花!”   “寸花,你们坚持住!爹这就来救你们!”紧接着,外面李老爹的声音接应起来。   村民们纷纷安慰道:“寸花别怕!”   “有火光,狼群不敢靠近!”   “寸花,寸花,你没事吧?”   狼群眼见容千云地上一堆火,再纷纷迎望数百村民,手中高举火把,更是不敢靠近,纷纷仰天长啸一声,然后以飞快的速度疾驰而去,消失在茫茫森林之中。   容千云长呼一声,终于才松了一口气,那双腿也软了下来,然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在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那看见男孩也以同样的姿势晕了下去,借着明黄的火光,他仿佛看见男孩劫后余生的笑容,以及……茅屋内墙壁上纷纷挂满的小火堆。   紧接着,意识模糊之中,耳边响起了阵阵嘶喊声,“大事不好了,着火了!”   这天夜里,数百村民,折了个半,一般人忙着请大夫救人,另一半儿人呢,就忙着救火。   是这样的,容千云烧一个火堆把狼群吓跑的同时,也把自己装满柴火的茅屋给烧了,烧得渣渣都不剩。   但是对于李老爹来说,这是都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人没事就好,只是唯一头疼的,就是现在正躺在床前的小男孩。   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居然都没有苏醒,时而会发高烧,时而会喃喃自语。   “哎,你这个家伙到底要睡多久呢?这时候有些阿莫西林,或者是百多邦就好了,你的伤口炎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治好了。”   容千云趴在小男孩的床前,看着他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现在家里边乱成一团了,那茅屋又没了,李老爹等人纷纷出去干活的干活,收拾残局的收拾残局了,大伙儿忙得不可开交,唯有容千云一人守在床前。   “你说好了以身相许的,赶紧醒来对我报恩啊喂!”   容千云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跟前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往男孩嘴里喂去。   “唔……”   就在容千云将药往男孩嘴里喂的时候,男孩皱着眉头,嘴里发出了一个声音。   “你,你醒了!”   容千云兴奋的将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看着小男孩说道。   “咳咳,我好渴,好饿啊。”   男孩醒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那容千云有些忍不住笑了。   “你等一下呀,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吃的。”   “别!”   容千云正准备起身去给小男孩拿吃的时候,小男孩突然拉住她的手,虚弱的说道。   “啊?”容千云诧异的看着男孩。   男孩帅气的脸蛋透着几分高贵的气质,虽然脸上没有了淤泥白净了很多,而且昨夜那一身干净靓丽的衣裳,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要喝奶……”然而,容千云对男孩美好的形象全部毁在这一句话里。   容千云嘴角默默抽了抽:“滚!”   那男孩也仿佛意识到不对劲似的,懵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虚弱地说,“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小家伙,你总算醒了,你可是昏迷了好几天了!”   李老爹仿佛听到了声音,从门外走了进来之后,回到家里看到小男孩醒了,十分的开心。   “谢谢你们救了我。”男孩收敛那青涩的尴尬,一本正经地道谢道。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余沉,我叫余沉。”   “那你还有什么家里人吗?”   “……我没有任何的亲人了……我无家可归,可惨了,你们不知道,我昨晚……”接下来,男孩以一万字的感慨讲述了自己独自一人行走在森林的惊险和孤独,顺便批了批这万恶的年代以及自己凄惨的童年。   把自己的凄惨说得有声有色,末了还淌下两行狡黠的泪光,摆明一副以后在霸着他们家混吃等死的模样。   李老爹老实人倒也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容千云是谁,内心可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女性,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正文 第7章 收留男孩   “既然这样的话,如果你不嫌弃,就留在我家吧。不过,你长大后可能要分担一下我们家的农活了,我们家全是姑娘,你倒是可以帮帮忙。”   李老爹爹看着男孩,笑着对他说道,其实在男孩救了自己女儿之后,他对男孩的好感还是很深的。   当初李老爹等人进去以后,见到的是男孩手里握着斧头,浑身是血,而容千云身上完好无损,所以一致认为是余沉救了容千云。   对于这个真相,容千云是拒绝的。   “谢谢您的收留。”余沉笑着说道。   “等会,我我我反对!”容千云有些底气不足地举了一下手,毕竟她在爹的面前还是一个小孩,自己的话也不知道起没起作用。   不知为何,容千云对此人没有任何好感,更何况,昨夜那情况,一个未成年的小男孩,竟然用斧头砍死了一匹狼……   这能是常人做得出来的事吗?   无论是从鼻子,还是眼睛,还是女人那第六感,她都觉得这人不简单,留不得。   “寸花,你干什么呢?人家毕竟救过你一命。”   “对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呢!”那男孩也不害臊,愣是把救命恩人的真相本末倒置。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阵阵嘈杂声。   “老李,你给我出来,寸花,出来!”王地主的声音如同打雷一样从门外传进来,却也彻底激起了容千云的不安和谴责。   是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怎么就把御阑给忘了。   昨晚退去的狼群会不会偶遇御阑,又或者御阑会不会遇到别的什么危险?   这么一想,容千云脑袋仿佛炸了似的。   李老爹连忙领着容千云一块儿走出去,见状,余沉也不怠慢,连忙紧跟着出门看看究竟。   “老李,富贵呢?昨晚富贵一夜没回家,我以为他在你们家住下了,今天却还是没见着人影?”   王地主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奴才前来讨人,一副我愣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模样,院子内外站满了众多村民,这一阵势惊人得很。   “富贵?”老李愣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容千云,“寸花不是把富贵送回家了吗?”   容千云连忙脸色一变,现在这情况,她死了不要紧,可不能害了自家爹娘啊,它定了定神,编出了一个既能脱掉关系也能救御阑的法子,“昨晚我送富贵回去的时候,半路上遇到几只狼,我跟富贵走散了,我本来想回村里叫人帮忙的,可是遇到他,而且身后还跟着一群狼,后来我也晕倒了,直到刚刚不久前才醒过来。村里人都可以作证。”   容千云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男孩身上,意图把男孩唬走,毕竟,那狼群是他引过来的。   “什么,昨晚有狼追你们?”王地主一听,脸色大变,这下他难以想象自家傻儿子被狼群袭击的模样,吓出一身冷汗。   “我也是刚刚才醒过来,你们赶紧带人去救富贵吧,我见他往南港城那个方向走去了。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富贵啊!”   虽然容千云嘴里撒着谎,可是内心也也同样心急如焚,她不能害御阑,那毕竟是个仅仅几岁的傻子,即使她再想结束这一世,也不能拿人的性命开玩笑啊!   村民们一听,立马炸开了锅,“南港城?快点去,谁找到富贵,我赏银一百两!”   王地主本来就是老来得子,哪怕是傻的,也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这下儿子丢了,他再大的产业在自己眼里都没有那一粒儿子重要了。   村名们以及家奴也都纷纷朝南港城的方向奔去。   容千云也不例外,跟着村民们风风火火地跑去。   一下子,整座树林里零零散散地布满了人。   “富贵,富贵……”的叫声不绝于耳。   “都把人家丢了,还这么卖力的找人干嘛?这下人出事了,不是遂了你的愿嘛!”耳边中响起婆娑那嘲讽的声音,容千云内心更加谴责自己。   都怪她,一时冲动,这下真的把御阑给丢了!容千云你还是人吗?虽然御阑是天帝之子,伤不了仙体,可是他现在毕竟是个人啊。   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兴致反驳婆娑了,心里一昧的希望御阑不要出事。   “婆娑婆娑,御阑真的出事了吗?”容千云急了,带着哭腔问出这句话。   “你不是期待嘛!”婆娑冷冷地笑道,十分鄙夷她。   “婆娑我错了,你快告诉我御阑在哪里吧?”   婆娑冷冷丢下一句话就消失了,“自己弄丢的人,哭着也要找回来!”   “婆娑婆娑,你别走啊,你告诉我御阑在哪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婆娑婆娑,求你了!”容千云死缠烂打地呼唤着,可婆娑就是不出现,一句话也没回。   身边紧紧跟随的余沉看着脸上幻变莫测的容千云,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神情都十分古怪。   半响,余沉从身后叫了一声,“村花!”   听到这声称呼的容千云脑子冒火,猛然回头瞪了他一眼,但注意力却不在那声村花上,“都怪你,昨晚要不是你,我早就把富贵救回来了。呜呜……你还我富贵,你还我富贵!”   余沉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本来想调戏一下她的,见到她的眼泪,心瞬间软了下来。   “你你,别担心,我们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他肯定被昨晚那群狼叼走了,都怪你呜呜!”容千云哭丧似的痛骂,嘴上骂着余沉,手却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以为御阑报仇雪恨。   余沉这才摸了摸脑袋,反应过来,原来这傻姑娘在骂自己呢!   “你别急,我们去悬崖那边找找看!”然后二话不说拖着容千云朝悬崖边走去。   “富贵啊富贵,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就来找余沉吧,不关我事啊,我昨晚本来打算回去找你的,富贵啊,好歹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听着容千云一边走一边念碎碎地追悼着,余沉无奈地砸了砸嘴没有说话,只当她是伤心过度,疯言疯语。   “你就这么确定王富贵死了?”余沉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露出一抹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肯定死了啊!你也不想想,昨晚追你的那群狼这么饥饿,不死也残了啊!”容千云的眼泪如同溃堤般涌出来,泼妇式大哭。   余沉挑了挑眉,对容千云颇有些无语,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黑色身影,“别哭了,赶紧去看看吧,万一没死呢?”   容千云愣了愣,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从扭曲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她连忙擦了把泪,视线渐渐清晰之际,只见一个黑色的小身影正躺在小山丘下。全身萎缩在一起,不知是冷还是怕。   容千云记得,御阑昨晚就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装束。   “富贵!”她连忙奔了过去,眼泪一洒,心中的不安渐渐褪去,如同卸了包袱似的,“富贵,我终于找到你了,富贵你醒醒!”   容千云把御阑的身体掰过来,抱在怀里,却摸出一手的血,她把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凑到眼前晃了晃,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再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御阑,“血!”   “不对,是剑!”余沉冷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捡起掩埋了一半在草地上的剑,同样震惊得瞪大双眸,喃喃自语:“难道,是他们?”   而正哭得死去活来的容千云根本就没有听清余沉的话,拉着嗓子哭丧着,“富贵啊,我对不起你,你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四周的村民们也仿佛听出了动静,都纷纷朝他们所在的位置涌来。 正文 第8章 死而复生   王地主家中,家奴遍布,乱成一团。   王地主和王夫人守在御阑的床前哭得死去活来,几位大夫轮流把脉,全部都纷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表示没救了。   这么一听,王夫人更是哭晕了过去。   大夫无奈之际,只能把御阑摔断了的腿接好,包扎起来……   容千云跪在王地主面前,眼角泪意绵绵,不可置信地瞪大着双眸。   “不对劲啊,不可能啊!”耳边响起婆娑那纠结的声音,婆娑正叉着腰细细地打量着床上已死的御阑。   御阑脸色苍白,胸前显然被刺了一剑,因失血过多而死。   “什么不对劲?”容千云问道,不光婆娑,脸容千云也隐隐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毕竟,御阑一个傻子,会得罪谁,竟然会让人痛下杀手。   虽然说王地主平日里也嚣张跋扈,高傲得了不得,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大仇恨让人到断子绝孙的地步。   在众人没注意之际,容千云溜了出去,偷跑到无人的院子里。   “婆娑!婆娑!婆娑!”容千云一连叫了三声。   “听到了,吵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不对劲?是不是御阑不该死?”容千云纠结着婆娑方才的疑惑问出来。   婆娑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双目紧闭,眉头皱得极深,仿佛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别吵,我在录入数据。”   容千云乖乖地住了嘴,看婆娑这神色,估计这事也出乎他意料了。   半响,婆娑才终于回过神来,默默地睁开双眼,“原来是这样啊!”   “哪样啊?”容千云急了,朝婆娑那正经八道的小身体用力晃了晃。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要怎么报答我?”婆娑恢复欠揍的脸,露出一抹老谋深算的神色。   容千云一听,简直要哭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闹,赶紧告诉我怎么一回事。”   “那不行!”婆娑坚决守住自己的防线,就是不肯透露半点真相。   “好了,你要怎样就怎样!”   “唔,先叫我一声婆娑大爷!”   容千云瞪着眼,干巴巴地望着他,咬牙切齿道:“我叫你¥%……*”然后猛然一改口,赔上一张哭丧似的笑脸,“婆娑大爷!”   婆娑这才心满意足地摸摸容千云的脑袋,“乖!是这么一回事,本来御阑这次只是单纯的失踪了,但是由于上帝说这样太无聊了,所以新增了一丝色彩,就更改了御阑的命运……”   容千云一本正经地看着婆娑瞎胡说,挑着眉问道:“我跟御阑现在是凡人,命运不是在月老的手中吗,为什么那几个科学家能更改命运?你这是唬我呢还是唬我呢?”   婆娑口中的上帝也就是那几个科学家,不就是创造了系统而已嘛,至于三世情缘里的命运全由月老安排的,婆娑撒谎也不打草稿。   听到自己被戳穿了,婆娑这才羞耻地抓了把脸,“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现在御阑这个替死鬼已经死了,你看着要怎么完成任务吧!”   “什么?替死鬼?”容千云懵了懵,脑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御阑不是我这任务的主角么?怎么就成了替死鬼了,话说你们还有没有一点敬业精神,竟然把男主角整死了,我还怎么让他爱上我?”   “下辈子呗!反正害死御阑的是你,是你把他丢了的!不然他也不会死。”婆娑一本正经地把责任推给容千云,这下也彻底激起容千云的罪恶感。   虽然说御阑的死是个意外,可到底是因为自己啊,虽然说系统要整死御阑,可是也怪自己把他半路上丢了啊,不然也不会惨死在剑下,惨死就算了,死的时候还摔断了腿,简直凄惨得人神共愤有木有。   “我要怎么样才能救活他?”容千云大脑有些失控,她这一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从来没有害过谁,这下把所有罪恶揽上身,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办法!”   “我知道你有办法!”容千云目不转睛地盯着婆娑,露出一抹杀意,然后一个甩头,猛地一抹眼泪,哭丧着抱着婆娑大哭,“我愿意用我五十年的生命为御阑续命!婆娑大爷,求你了!”   虽然说她不爱御阑,可是她不能昧着良心过一辈子啊!也当做是给御阑最后的救赎了。   “唔……你确定?”   “可以吗?”容千云抹干了眼泪,苦苦哀求。   婆娑一本正经地算了算手指外加脚趾头,然后道:“你六十五岁饿死,现在五岁,减去给御阑的五十年,你还只能活十年。”   容千云的泪眼瞬间止住,泪花僵硬地残留在眼际,嘴角抽了抽,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六十五岁就饿死是什么情况?你们系统就这么设定女主的结局?饿死?这比乱箭射死还阴险!”容千云咬牙切齿地瞪着婆娑,婆娑却一溜烟消失了。   “这不关我事,是月老设定的!”   “婆娑你给我站住!你#¥%……*个臭系统!什么乱七八糟的天才公司!”   婆娑消失了,但声音依然还徘徊在她周边,“那你救还是不救?”   容千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反正她也想早点结束这劳累的一世了,更何况让个傻子喜欢他根本就不可能嘛,她算了算手指头,有些难以抉择地感叹道:“这么说来我要是为御阑续命十五岁就得死了啊?”   婆娑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这么年轻?要不要打个折?二十岁?”   婆娑摇了摇头,拒绝道:“救还是不救?”   “可你也至少得让我活到十八岁成年吧,不然怎么产生爱情?”容千云头疼地抓了把脑袋,对于婆娑这个坑十分疲惫,这家伙恨不得盼她早点儿死呢。   “救还是不救?”婆娑还是那一句冷冰冰的话。   “呜呜呜,救!”   婆娑这才冒出半个脑袋,然后对着系统录入容千云十五岁就死掉的宿命。   “好了,搞定,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啊,你只是为御阑续命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帮不了你!”婆娑一本正经地挖坑给容千云跳。   容千云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有坑?不对,等会,你刚刚说御阑替死鬼,他替谁死呢?”   “唔,就那余沉啊,本来杀手要杀他的,而御阑才是被狼追的那个,可是谁知道他们之间错开了,命运颠倒。”   “我去,这么说来害死御阑的不是我,是余沉啊!”容千云大惊失色,这个余沉来头果然不小啊,小小年纪竟然引来杀手,该不会是什么亡命之徒吧,或者是他国落魄皇室,被追杀到这里来?   婆娑点了点头。   “那我收回刚才的决定,用余沉五十年的命给御阑续命行不行?”   “不行,我已经录入数据了,你没得改!”   “那你怎么不早说?”容千云扬起手中的拳头,露出一张恶狠狠的脸,正要朝婆娑砸过去,婆娑咻的一下消失在眼前,“因为我就是要坑你啊,嘻嘻嘻!”   “臭婆娑!啊啊啊……”   “赶紧去找御阑吧!他这会儿正嚷嚷着你呢!”   听了婆娑这一句话,容千云这才反应过来,这么说来,御阑现在已经活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个家奴便传来了欣喜若狂的呼唤声,“寸花,寸花,少爷找你呢,快跟我来!”   “富贵醒了吗?”   家奴喜上眉梢,一边拎着容千云的小身板,一边念碎碎道:“醒了醒了,说来奇怪,本来都没气了,突然间喊疼!你不知道,这是少爷除了寸花以外,说的第三个字,大伙儿可高兴了!”   容千云打心里憋着一口气,明明是余沉害死的人,凭什么要她背锅啊?   还折寿五十年?   容千云想想都气得锤胸口,甚至路过余沉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瞪两眼,以至于余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寸花,寸花!”容千云前脚还没踏进去,就听到御阑破天荒地叫嚷着自己的名字。   “富贵啊,你终于醒了!”   “寸花,寸花!”   容千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抱着御阑乱哭一通,“富贵,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虽然现在容千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啥,伤心御阑死了么,可是现在他被自己救活了,哭这一世大起大落,可是她现在不过是个小屁孩。   所以容千云大抵是哭自己那短命的十五岁吧! 正文 第9章 御阑更傻了   虽然御阑复活了,但是这次也彻底摔断了腿,大夫再极力医治也无能为力,摔伤了腿以后,御阑的身体大不如前,常常一病就是好几个月。自从这次以后,王地主对自家也就没那么客气了,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落下了后遗症,虽然死而复生,但是也免不了对寸花冷言冷语的。   王地主对寸花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大抵是明明不喜欢容千云,但是介于自己的傻儿子落下个残疾,以后更娶不到老婆了,所以才纠缠着等容千云及笄之时嫁给他们家儿子就了事了。   从此以后,王地主对老李家一万个不信任,再也不允许御阑和容千云见面了,容千云偶尔良心发现想要去王家看看御阑,却也被赶了出来。   倒是御阑,虽然腿摔坏了,但是脑子却聪明了点,病好的时候,偶尔会撑着拐杖偷跑出来找容千云,却没过多久,又被王地主扒了回去。   而自从容千云反对无效后,余沉这个表面孤儿的实则不明物体的东西便在他们家住了下来。   “哈哈,余沉这个小家伙,我还真的是喜欢极了,别让他身板小,可是干起活来却是干脆利索,力量也很大。”   容千云的老爹对余沉的评价很高,似乎很喜欢她,一心想要有一个儿子的他,却一直没能如愿,好像在余沉这里,得到了满足一般。   “富贵,那个是泥巴,不能吃的,吃这个。”   余沉看到御阑这傻兮兮的,抓着地上的泥巴,准备往自己的嘴里,于是连忙将自己手里的饼子拿给了他。   容千云本来以为御阑断了腿以后聪明了,可是没想到现在更傻了,以前都知道沾了泥沙的冰糖葫芦不能吃,现在竟然抓了东西就往嘴里送。   “看不出来你还很友好的嘛,在这个村子里,估计也只有你,是第一个不欺负他的人了。”   容千云看到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上前笑嘻嘻的说道,她虽然有时候觉得余沉很欠揍,但是更多的却是,余沉仿佛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似的,总给人安心的感觉。他身上有一种随遇而安的气质,而且重点是那张帅气的脸蛋,以至于被余沉害得短命五十年这件事,也就这么罢了。   “富贵怎么会傻的,看他的样子不应该是一个傻子的啊!而且瞧这病怏怏的样子,委实不应该啊!”   余沉皱着眉头看着富贵傻兮兮的样子,他觉得他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子。   “额,听大夫说是他脑子没有发育好,天生的……”   容千云说话的样子有些心虚,天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依然可是不会变成这样的……   “天生的?那还真的是太可惜了,他的样子,实在是不像一个傻子。”   余沉看着御阑痴傻的样子,有些可惜的说道。   “可惜?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容千云坐在两个人的身边,好奇的对他问道。   “你不觉得可惜吗?你看他长得这么英俊,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一个迷倒万众少女的风流浪子,可惜啊!却变成了一个摔断了腿的傻子,还真的是天妒英才啊!”   余沉一脸哀怨的看着御阑的脸,无比感伤的说道,看他的样子容千云一头的黑线,怎么感觉这个家伙有一种性取向不明朗的意思呢?   “额……你不会是因为被狼群攻击伤到脑子,从此以后,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吧!又或者,你家里又出什么变故?你对男人很感兴趣?”   容千云好奇的看向余沉,感觉这个家伙不会真的是一个同性恋吧?   “你真的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吗?还是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脑袋如此的……”   余沉住着眉头,看着容千云。   “额……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是在心虚掩饰什么吗?”容千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突然想起来现在是在古代,同性恋这事似乎并不是很开放。   两人渐渐地以斗嘴式开始了人生中十年交集。   十年后。   李家处处张灯结彩,迎亲队伍敲锣打鼓,整整齐齐地排成两列,正朝李家缓缓挪过来。   村里一下子喜庆洋洋,好不热闹,村名们都纷纷让开一条干净的道路来,以方便迎亲队伍迎接新娘子。   那李家的新娘子当然不是容千云,而是容千云的大姐,李大花,新郎也是附近镇上一个糕点铺的帅气小伙子。   而此时,王地主家中正白布高挂,相对于村子来说,那宏伟的王家门前两个灯笼也相继被撤下,而被挂上了白色的灯笼,王家一片死气沉沉,痛苦声,哀嚎声声声入耳。   一身缟素的王地主白发人送黑发人,望着村子那一头热闹非凡,再想想棺材里的儿子尸骨未寒,心中狠意渐浓。   自从富贵摔断了腿以后,落下了病根,身子大不如前,重病缠身,一开始还能病几个月就好起来,可是后来这几年,就再也没有好起来过,一直卧病在床,终于在昨天夜里,停止了呼吸。   村子的上空一片昏暗,村西和村东,喜丧相冲,祸起萧墙。   “新娘子出来了!”伴随着喜娘一阵高呼,喜庆的气氛被推至顶峰。   敲锣打鼓的队伍更加卖力了,一时之间,李家门前沸沸扬扬起来。   年仅十五岁的容千云方及?,已经出落得十分水灵,惹人怜爱,即便站在众姐妹当中也毫不失色,她正站在一侧拍掌恭迎新娘子出嫁。   新娘子一身亲自绣的红嫁衣从屋内缓缓走出去,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众。   一阵风袭来,吹过新娘子的红盖头,红盖头微微扬起,露出新娘子半边脸,脸颊微润,朱唇微展,幸福满面。   李大花连忙拉住红盖头,以免被风吹走,毕竟这萧瑟的秋天,突然间昏天暗地,仿佛总有些不好的预兆似的。   喜娘牵着新娘子朝喜轿缓缓挪去,新郎站在那头,也是开心得眉开眼笑。   然后,就在新娘子踏出院子的一瞬间,远处一声怒吼,伴随着天摇地动,打破了成亲的喜悦。   众人皆是一愣,目光纷纷投到声音源头处,只见王地主领着一众家奴,正杀气冲天地朝他们奔来,他们一身缟素,额头系着白巾,很显然是来闹事的。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从容千云及?以来,王地主为了给他们家傻儿子冲喜,三五天来闹事一次,非要容千云立马跟王富贵成亲。   李老爹为人亲爹,总不能把自家女儿往火坑里推,虽然这村里的规矩破不得,但是能拖一天则是一天,因此也迟迟没有应下来。   “听说了吗,王地主的儿子好像昨夜没了气啊。”见王地主露面,得到消息的村民纷纷开始猜测,一下子,流言四起。   “什么,王富贵死了?他家的儿子的病吊了这么些年,看着也不长命呐!”   “是啊是啊,可怜寸花了,长得这么水灵,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可不是嘛……”   李老爹一见事情不妙,正要站出来,憨厚老实地露出僵硬的神色,现在可是她女儿大婚,可不希望出点什么事。   一位长相俊美的青年从人群中缓缓站出来,他淡然沉稳,笑呵呵地打着圆场道:“王地主,这喜帖半个月前就给你发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快点坐下跟你喝一杯。”   此人正是余沉,如今的余沉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屁孩了,现在的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十分挺拔俊秀的青年,剑眉飞扬,却依稀不缺高贵的气质,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云淡风轻,不慌不忙,乍一细看,依稀能端出几分圆滑。   王地主怒气冲天,拍掉余沉伸过来的大手,冷哼一声,“喝酒?我儿子现在躺在棺材里,你让我跟你喝酒?”   余沉一怔,诧异不已,“什么?富贵怎么了?”   此话一出,李家全家皆是一愣,容千云心中一口闷起呼不出来,差点摔了一跤,好在身边的二花扶了她一把,这些年,容千云对御阑一直都十分愧疚,虽然说摔断了腿这事是系统设定的问题,可是直接因素还是因为自己。 正文 第10章 飞来横祸   她从颤抖着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余沉身边,问王富贵:“你说什么?富贵没了?”   “你可期待了是吧?”王地主面露不善,对着众人大喝一声,强词夺理道:“按照村里的规矩,出生在同一天的则要定下娃娃亲,虽然说富贵和寸花还没有成亲,但是我王家早已把她当成我王家的媳妇了,这么些年,我对她们家也不赖,现在既然富贵已不在人世,那么寸花是不是得要给我家儿子举行阴魂?”   这么一听,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王地主向来霸道惯了,这要强制,村民们也不敢吭声,毕竟,寸花理应确实是王家的媳妇。   余沉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对于王地主强词夺理,他冷下脸道:“王伯父,看在你是富贵的父亲份上,我尊称你一声伯父,富贵死了我们也很难过,可是这件事我们也是现在才知道,这几天大姐成亲,我们都忙的不可开交,关于寸花跟富贵的娃娃亲,我们家会让寸花做出应做的本分,可是你这举行阴魂,是不是太过不讲道理了。”   “你跟我讲道理?当年要不是因为寸花没有及时通报,要不是因为你引来狼群,我儿子根本就不会摔断了腿,以至于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王地主说着说着,便声泪俱下,恶狠狠的眸子泛着腥红的血丝,势要把李家闹个鸡犬不宁。   抽泣了一下,王地主又接着说:“当初我早就说了,给富贵和寸花完婚,就是为了给富贵冲冲喜,假如早日成婚,富贵肯定也不会死,这一切都赖你们家,你们家就是我们家的克星!”   听到这话,新娘子这就站不住脚跟了,连忙猛然掀起红盖头,“王地主,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初是你们死缠烂打我们家,现在出事又赖我们家。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新郎连忙站出来拉住新娘子,让她别动气,本来有人闹婚已经够晦气了,现在还非要拉寸花去举行阴婚。   “王法就是让富贵和寸花举行阴婚!”王地主冷哼一声,朝家奴们大喝一声,吩咐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动手!”   家奴们一得令,纷纷涌上来,势要把寸花拉走,余沉见状,连忙挡在跟前。   李老爹这些年一直与世无争的,他不想和别人撕破脸皮,可是面对与女儿未来的生死,他决定必须要鼓起勇气站出来。   “王地主,这么些年,你也知道你家儿子和我们寸花的情况,我从来没有巴结过你们,寸花毕竟是个正常人,虽然说村里的规矩不能破,但是我一直都是不希望促成两家婚姻的。”   李老爹这一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态度十分的强硬,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女儿性命考虑。   “现在富贵没了,你们就想要退婚是吧?”王地主眯着眼睛,冷眼看着李老爹。   “话不是这么说的,王地主,关于寸花跟富贵的娃娃亲,寸花跟富贵到底是没有完婚的,按照道理来说,富贵不在了,寸花把自己该做的礼仪做好就行,众乡亲们评评理,是不是这么回事?”   听到李老爹这么说,村名们纷纷站出来,为可怜的寸花讨公道,“是啊,举行阴婚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王地主一听众乡亲们纷纷站出来说话,脸也挂不住了,但是他就是见不得李家好,连忙鼓足了底气,看着李老爹,态度十分强硬,道:“就算不举行阴婚,那也得守孝三年,我儿昨夜没了,她寸花是不是现在就要去守孝?”   王地主突然阴寒着脸,看着李老爹,态度十分强硬,尔后吩咐道:“赶紧把寸花拉回去。”   王地主一声令下,家奴们纷纷涌了上来,一部分人拉开挡在跟前的余沉,一部分人则去拉扯寸花,把寸花拖走。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容千云一边死死地扯着家奴的衣裳,想要挣扎出来。   站在人群中的余沉也一时露出一抹着急,寸花与他从小长大,他更不愿意看到家人为一个傻子守孝三年,但是眼看着婚礼的混乱,红白事相冲,见到一旁乱了套的老李爹,他连忙安慰道:“李叔,大姐的婚礼也不能误了时辰,寸花那边有我在,你先赶紧把婚事给办了,再来和我接应。”   李大花见状,已经没有任何心思成亲了,正要站出来,便被余沉一个眼神挡了回去,“大姐,不要误了吉时,这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见到迎亲队伍们面面相觑,以及父老乡亲们从期待转变成舆论纷纷,为了顾全大局,她不得不气愤地盖上红盖头,强压住蠢蠢欲动的不安完成婚礼。   余沉便头也不回地朝容千云被拉去的方向奔去。   王家门前,聚满了父老乡亲们,余沉和李家等人站在王家门前,和王地主争得唾液横飞。   “你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了?”   “对,还我妹妹来!”   王地主高高站在门前,冷哼一声,“老李,话我也说了,阴婚我也没强求,现在守孝三年,天经地义,你凭什么过来跟我要人?”   “难道我们家人要见寸花一面都不行?守孝也不是这么守的。”余沉脸上露出微薄的怒意,拳头紧握,仿佛分分钟要大打出手。   而在灵堂里,容千云跪在御阑的棺材前,听着外面沸腾起来的吵闹,心乱如麻。   对于御阑,她心中始终有些歉意,虽然她没有爱上这个傻子,可是这一切,都因她而起。   是她把御阑多灌了一碗孟婆汤,后来又把他丢弃,以至于他被刺杀,摔伤了腿,吊了足足十年的病根,最后才死去的。   况且想想自己最后也不剩多少日子了,她今年十五岁,十五岁就是自己的最后一年了。   “就当做是给你赔罪了,守孝就守孝吧!”   她长呼一口气鼓起勇气站起来。   门口家奴见她有所动静,立马警惕起来,从门外跳入。随后,王夫人也一脸怨恨地走入,冷冷地说,“你要干什么?”   容千云转过身去,平静地说,“外面闹成这样也不是办法,我总要出去解决,至于阴婚,我想在村民们面前你们的面子也挂不住,我答应你们守孝三年,也希望你们尊重一下我,让我跟我家人见一面,我好劝说他们回去。”   耳边传来外面闹得不可开交的李家人,她想了想,最终冷着脸决定妥协,“好!”   然后朝家奴们递了递眼神,示意家奴们跟上,别让她有机会溜了。   王夫人也是见不得李家过的好,只要她容千云能来守孝三年,这三年里,发生什么事都没人知道,况且李家人这么闹也不是办法,只能先解决燃眉之急。   “众乡亲们评评理,大家都是看着寸花和富贵长大的,这么些年来,我们寸花来探望了富贵多少次,哪一次不是被扫地出门的,现在他儿子不在了,就要求我们寸花陪葬,凭什么?当初是你们不要寸花,现在有事又麻烦我们家……”   容千云一出王家大门,便看见余沉等人站在门口处和王地主争得面红耳赤,当然,面红耳赤的肯定是那王地主,虽然现在站在下风的是李家,但是余沉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正把王地主气得原地爆炸。   王地主虽说霸道惯了,可是人要脸树要皮,被余沉等人这么一唱一和的,自己的面子也挂不住,这村子里早就有人看不惯了王地主的言行举止,只不过一直不敢反抗罢了,所以现在仗着李家大闹一事,纷纷出头来。   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村民们,纷纷露出恶霸欺负老实人的鄙夷,王地主的脸憋成酱紫色。